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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庶子嘛,笨些也好,太过聪明反而不美了!
段嬷嬷住下的时间长了,就愈是对秦如薇教养的方式感到惊诧。
先不说这孩子吃饭,谁家的哥儿姐儿这个年纪不是奶娘嬷嬷奴婢伺候着喂,秦如薇却不让,孩子们得自己吃,有次她看不过说要喂,年哥儿却奶声奶气地道:“自己吃饭才是好孩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段嬷嬷怔了半晌,再看秦如薇拍着手夸奖,而年哥儿吃的更欢了,不由惭愧。
但段嬷嬷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孩子吃饭时撒得到处都是,但自己吃,更吃得香,也吃得多。
也难怪哥儿没有瘦反见长肉了!
再就是教养玩耍,段嬷嬷发现孩子们的作息都很规律,辰时一刻就起床洗漱,然后去老夫人院子里请过安,就在院子里小跑小半个时辰,然后才吃早饭。
看见年哥儿在大冷天的跑着,段嬷嬷可吓了一跳,连连要叫停,墨书却阻止了她,说道:“我们郡主说了,这年头的孩子都万般金贵着,摔一下都得哭,身子骨弱也不好,咋农户人家的孩子就那么壮实,夭折的也少,就是因为人家放羊式养,多跑多动,对身体好。”
“可是……”
“嬷嬷您看,哥儿是不是比之前高了好些,也长肉了?”墨书笑着一指。
段嬷嬷语噻。
“嬷嬷放心,我们郡主也是哥儿嫡亲的姑姑,自不会害了他去。”墨书笑吟吟的又是一句。
段嬷嬷看着年哥儿跑得红扑扑的脸,他喘着气跑到墨书跟前仰着头笑问:“墨书姐姐,今儿有小笼鸡汁包子么?”
墨书拿绢子替他擦了一把汗,笑道:“有,有的,还有小花卷,酥蛋挞,甜酸瓜片,八宝粥。”又看了看怀表道:“还跑半刻钟。”
年哥儿欢呼一声,又跑了开去。
段嬷嬷看着圆姐儿也是这么跑着忍不住又道:“哥儿也就算了,怎么姐儿也?”
姑娘家讲究端庄娴静,这么个跑法还不得野了,再说,要是有个磕磕碰碰的那怎么了得?到底是个姑娘家,容貌最是紧要的。
“郡主说了,锻炼身体不分男女,而姐儿的仪态教养,区嬷嬷也掌着呢!”
段嬷嬷是知道秦如薇身边的几个嬷嬷都是大有来头的,那可都是从宫里头出来的人,当下闭嘴不语。
作完什么锻炼之后,又洗了一个热热的澡,然后才去吃早饭,饭后,便是读书认字也做啥小游戏,待得午膳后,便是睡午觉,申时起来,又是认字习字。
秦如薇用碳削成笔尖,又用长长的鹅毛扎好,弄成那什么鹅毛笔,倒是比那毛笔要容易写。
两岁的孩子也不会写什么太深的字,也就只教些笔画最少的,慢慢儿的先扎功底罢了。
可绕是如此,段嬷嬷也惊得不轻,看向秦如薇的眼神也愈发恭敬。
这是有些启蒙的意思了!
秦如薇却是没多想,她就是想着孩子嘛,就该尽情的玩,该学的也学,所以她就跟带个幼儿园班似的,说的简便易懂的故事,学简单的字,再慢慢的叠加,将来也不至于让孩子们抗拒学习了。
段嬷嬷住了一段日子,也有惊心动魄的,诸如年哥儿他们要在雪地上玩和跑,若是秦如薇说不能,他们也不听,秦如薇也不会强行不允,而是淡淡的说明后果自负。
“万一摔着了,你要自己爬起来,摔得疼了,也只能自己受着,因为我已经说过这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了。”
孩子们嘴里应着,心里自然是不怎么认同的,果然的,不一会就跑着磕着摔了,哇哇大哭,丫鬟奶娘都一窝蜂跑过去要扶要哄。
“谁都不许扶他们起来,谁扶就撵出去。”秦如薇轻喝一声,静静看着他们:“我记得我说过的,摔着了你们只能自己起来,不记得了?”
年哥哭了一会,见果真没人扶,而圆姐都起来了,只得也爬起来。
“很好。”秦如薇蹲下来,看着他们问:“疼吗?”
两人含着一泡眼泪,点了点头。
“那就记住了,因为你们自己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所以才会摔,才会疼,所以也得自己受着。”秦如薇拿绢子擦掉他们的眼泪,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因为你才是为自己做主的人,结果不论怎样你们都得自己为自己负责。”
两人似懂非懂的点头,段嬷嬷心酸得移开眼,找到秦如薇问,他们也才三岁不到,会懂这道理吗?
秦如薇淡淡地笑,经一事长一智,如果因为热水烫过,明明知道水壶是烫手的还碰,那也是笨,也是咎由自取,相反,知道了那么做自己会受伤。便不会再做了。
事实上,如此几回之后,再干些什么危险的动作,两人都不会轻易去干,而是询问过,或是不干。
段嬷嬷在无人时兀自轻叹,这教养的法子没见过,可效果却是好多了,也是对,公子爷将来是要担大旗的,自然越是聪慧越好。
大年三十除夕时,团圆之日,庄府天不亮就亮了灯,各处挥洒,准备茶点供奉祭祀的事宜。
庄楚然不在,这祭祀的事就落在秦如薇头上,开祠堂挥洒,供奉点灯,今年添了丁,也带着满哥儿祭祀磕头。
一番整顿下来,已是辰时末刻,这才张罗着吃早饭。
吃罢早饭,秦如薇又各处吩咐了下人领管差事,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