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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感情方面天生敏感,有人则迟钝。有人性格原本勇莽,却遇爱生怯,有人自知内心脆弱,随时都在准备逃离,却一次都没有逃成功,反而越爱越坚韧。
所谓命中注定的相遇,大致如此吧。
“不要想那些了,都过去了。”唐雪柳声音轻轻的,带着暧昧的笑意,“现在,快来龌龊我。”
翌日清晨。
叩叩叩的敲门声吵醒了熟睡的两人,裴女士在卧室门外说:“唐雪柳,我们去你赵姨家了,锅里的烧麦你俩起来热热就能吃。你把你朋友照顾好了,别让人感冒加重了。”
“好嘞,知道了。”唐雪柳昂着头回了一声,转脸对上牛牧歌尚且迷蒙的双眼,两人相视一笑,凑近亲了亲。
“头还疼吗?”
牛牧歌摇头,“幸好昨晚阿姨多给了一张被,要不然感冒真的还要严重。”
昨晚荒唐完睡着没多久,唐雪柳就把自己被子踹下了床,过来抢另一张被子。
两米宽的大被,他骑了一半盖了一半,牛牧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只能把他踹下床的捡回来自己盖。
“嘿嘿,我这个坏毛病一直都改不掉。咱俩以后是不是也只能分被睡?”
“睡着了一人裹一张,醒着肯定要贴一起的。”牛牧歌说着挤进大被里,两人亲密相贴,肌肤挨着肌肤,不过几秒,早上原本就精神的某处,更加嚣张了。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笑开。可不能再来了,昨晚阖眼时天边都泛白了。
幸好裴女士没强行进儿子卧室的习惯,要不然这满地的纸团子,够他俩害臊了。
“再懒会儿起?”
唐雪柳刚想说好,肚子却适时咕咕叫了一声。于是两人一个拖着一个,牵着手下地洗漱。
“对了,我给你和阿姨带了好多特产,昨晚忘拿出来了。”
牛牧歌打开行李箱其中的一个,从里面拿出牛肉干、牛肉粒、牛肉罐头、五种口味的牛肉酱,摆了大半个茶几。
“你也买太多了吧。”
“不是买的,全是我家厂子做的。”
唐雪柳端烧麦的手一抖,“厂子?你家还开厂?”
“对,一个小规模食品加工厂,前年才开的。”
“哈,我竟然给自己找了一富二代!”唐雪柳开了罐麻辣味的罐头,尝了一筷头,说:“味道真不错,以后我找不到工作就去厂里上班。”
“什么上班,是去当老板。”
唐雪柳乐得嘿嘿嘿直笑。
吃完烧麦,牛牧歌拍了碟拌黄瓜,又就着麻辣鲜香的牛肉酱,拌了两碟面当做午饭。
两人正享用在一起后的第一顿饭,牛牧歌的手机开始嗡嗡嗡响个不停。
一张照片在他们班小群里刷屏了。
他点开照片,拿筷子的手一顿,拧着眉头迟疑了几秒才说:“奶黄包出车祸了。”
“啊?怎么搞得!严重吗?给我看看。”
牛牧歌将手机递过去,唐雪柳放大照片,只看了一眼又赶紧缩小了。奶黄包的后半截小身体血肉模糊,右后腿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谁他妈又在学校内开车!我真是……”
照片是一个在食堂里打过工的女生发的,她说,学校里现在只有一个没回家过年的食堂阿姨在。
奶黄包被轧后,赵阿姨用碘伏消了毒,拿毛巾简单包扎了下,想带去医院,却不知道哪里有宠物医院。
“阿姨用的手机是那种老人机,叫不了车,你们谁在学校啊,快救救咱道花!”
“我回吧。”牛牧歌当即站起来,在群里回了一句:我下午就能到校。
“咱俩一起,等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两人买最近的高铁票回到学校,赶在天黑前,在食堂员工宿舍接到了奶黄包。
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崽子,安安静静躺在航空箱里。听见唐雪柳的声音耳朵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他,呜呜地呻唤。
唐雪柳双眼唰一下湿了。牛牧歌拍了拍他肩膀,用棉签沾了水润在小猫嘴上。
奶黄包小舌头急切地舔着棉签,两只前爪挣扎着想爬起来,小家伙求生欲很强。
“快快快,你们赶紧带去医院。”赵阿姨握着两个猫罐头跑进来,“我喂食它也不吃,不知道是不是伤到内脏了。快带去医院,看医生咋说,做不做手术,我这有二百块钱,你们拿——”
“不用不用,赵阿姨,我们群里已经捐了小一千了。”
“那行,快去吧。”
牛牧歌两手稳稳抱着航空箱,两人搜了最近的宠物医院,打车过去。
医生检查伤情后,立马安排了手术。
两人在医院走廊里焦急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万幸,手术很成功,伤势最严重的右腿也保住了。
牛牧歌拍了张奶黄包麻醉未醒的照片,发群里给大家报完平安后,颓然跌坐在板凳上,长出了口气。
他们没吃晚饭,唐雪柳买了饭包进来,看见牛牧歌双目通红地靠着墙,心头一片酸涩。
他知道这人今天一整天都比他镇定,但心里的难过可不比他少。
他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是不是想到小时候养的边牧了?”
牛牧歌点点头,圈住他的腰,哽咽道:“不知道它当年被拐走后都经……”
他缓了片刻,握住唐雪柳的手,说:“宝,咱俩在校外租房吧,给奶黄包一个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