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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像雪白皮肤上坠着一颗剔透的水晶。
陈峋并不后悔说出来,楚辞需要一次彻底的宣泄,而他也需要让楚辞知道,他到底有多爱他。
确定楚辞一时醒不过来,陈峋拿起手机,看到了邵文斌和周然分别发来的两条信息。
读完邵文斌的信息,陈峋又点开周然的那条:
【陈总,刚才在电梯口的那位先生,说有事要跟您谈,约您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见面。】
陈峋看了眼时间,给周然回了一条信息,又守了楚辞一会,才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周然已经等在门口,陈峋说:“你守在这里,楚辞醒了或者听到什么动静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便坐电梯下楼,一进咖啡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顾齐安。
陈峋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
顾齐安眯起眼,表情有些微妙:“他都跟你说了?”
陈峋懒得废话:“直接说你有什么目的。”
顾齐安倚在沙发上,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带楚辞走。”
陈峋轻蔑地笑了:“做梦。”
顾齐安脸色一变。
几年前从他见到陈峋的第一面起,就不喜欢对方,甚至可以说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对方。即便现在陈峋已经功成名就,但顾齐安还是难掩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感。
他想,陈峋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顾齐安直起身,直截了当地说:“就算你不介意他当年跟你说只是玩玩而已,我不信你会不介意他曾经是个精神病患者。”
听到最后几个字,陈峋目光一凛,浮起杀意:“顾齐安,我知道你公司的危机没有过去,你这次回国不就是为了筹资吗?上一次是楚辞卖房子帮了你,你觉得这一次你还能这么幸运?”
顾齐安没想到陈峋连这个都知道,咬了咬牙,又强装镇定地笑起来:“是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科技公司的CEO,我不信你的手能伸得这么长。”
陈峋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勾起嘴角:“你大概还不知道,楚辞的房子是我买下的,所以你公司的救命钱相当于是我出的。”
“我跟楚辞签完购房合同,当天就去领证结了婚。从那时候起,楚辞的所有收入都算是我们婚内共同财产,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们的婚内财产转给你,我完全有理由追讨回来,问题是你拿的出来吗?”
顾齐安听完猛地攥起拳,表情都有些扭曲。陈峋给他足够的时间消化,趁这个空档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半晌后顾齐安松开拳头,发出一声嗤笑:“我和小辞青梅竹马,他在国外的这几年也一直是我在照顾,我不相信他会把钱要回去。”
“行。”陈峋并不否认,“就算楚辞不要,但我还是能要回我的那一半,四千多万,是不是觉得没那么多了?”
“你!”顾齐安感觉自己要被陈峋绕进去了,牙根几乎咬断,“你少拿这个说事,什么婚内财产,你怎么界定?且不说两国法律不一样,就算……”
“我知道想把钱要回来肯定困难重重。”陈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望向顾齐安,唇在笑,眼神却冰冷,“但这不妨碍我提起诉讼,打跨国官司而已,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顿了顿,他连嘴角也压下去,懒得再装:“就是不知道法院到时候会怎么处理,暂时冻结你的财产?退一万步,就算不冻结,一个官司缠身的人,又有哪个投资人会想不开砸钱进去?”
顾齐安听明白了陈峋的用意,猛地站起来,攥紧拳,最终还是颓然地坐回到了沙发上。
陈峋往他手边的文件袋瞥了眼,猜想顾齐安大概就是用这些东西威胁楚辞。
顾齐安强迫自己镇定,察觉到陈峋的视线,他想到什么,整个人忽地又放松下来。他松了松领带,将文件袋拿在手里。
“这里面是楚辞在国外的全部病历。我听说你的公司马上要上市,如果在这个时候爆出来你的伴侣曾经是个精神病患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的上市大计。”
陈峋盯着顾齐安,突然笑起来。他曾有一度视顾齐安为假想敌,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直到今天他才发现,顾齐安根本不配。
陈峋耸耸肩:“你可以公布,只不过公布之后我就会用泄露他人隐私罪名起诉你。至于上不上市,你以为我会在乎。”
顿了顿,他身体前倾,目光像柄利剑,几乎要将顾齐安穿透:“顾齐安,你根本不知道楚辞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顾齐安被他的目光震慑,久久不能回神,不自觉就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们不过交往才短短半年,你对他能有多少感情……”
陈峋懒得再跟他废话:“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把楚辞的病历给我,然后滚回芝加哥,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楚辞给你的钱我可以不要,你怎么融资我也不会插手。”
陈峋说完并没有催促,他知道顾齐安这种利己主义者肯定会答应。果然,几分钟后,顾齐安就把文件袋递了过来:“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
陈峋打开文件袋扫了一眼,眼皮都没抬地说:“你可以滚了。”
顾齐安离开后,陈峋又在沙发上坐了片刻,他根本不想放过顾齐安,但顾齐安的确在国外照顾了楚辞一段时间,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但他更气自己,在楚辞最需要他的那段时间,他不在楚辞的身边。
陈峋将咖啡喝完才离开,回到房间问周然:“人醒了吗?”
周然摇头:“我一直守着,房间里没动静,应该是没醒。”
陈峋稍稍放心,周然问:“陈总,主办方晚上还安排了晚宴,邀请您参加。”
“推了吧。”陈峋说。
周然问:“那还要订餐厅吗?”
想到楚辞中午就没吃饭,陈峋蹙眉:“暂时不用,我还有其他事交给你办。”
陈峋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刚把文件袋收好,床上的人就动了一下。
楚辞翻了个身,眼睛还闭着,手就伸在半空乱摸。
“哥哥……”
陈峋赶紧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我在。”
楚辞笑了一下,试图睁开眼,但眼皮太沉了,只能撩起一条缝。
“要喝水吗?”陈峋把楚辞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拿起水杯送到嘴边。
楚辞躲了一下,他半闭着眼,长睫轻颤,不知道是睡是醒。
陈峋失笑,在他脸上吻了吻:“小懒猫。”
楚辞从喉咙里咕哝出几个音,以示抗议。
陈峋听懂了,自己喝了一口水,含着没有咽,而是抬起楚辞的下巴,对准嘴唇喂了进去,再趁机讨一个吻。
“还要吗?”
唇瓣嫣红水润,楚辞睁开眼,抢过水杯自己喝,还不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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