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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爷爷是想她回扬州了。
事实上开完会已经中午,温渝索性回了公寓。
她拿钥匙开了门进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林净宁居然还在,而且正在阳台抽烟,听到门响看过来,烟灰沉在烟盒上。
温渝有些惊讶,关了门才道:“你没走吗?”
林净宁“嗯”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语气感到不满:“今天没什么事儿,不成想你开个会这么久。”
温渝将盒子放在桌上,说:“我觉得还好,按道理来讲你们这种公司开会应该更久吧,不过百分之八十说的都是废话。”
林净宁:“………………”
温渝说完一顿,挤着笑看他:“你别对号入座。”
林净宁:“你倒是挺了解。”
“可不是吗,我——”温渝说到一半停下来,差点把李碧琦秃噜出来,“我在电视里都看过多少次了,大同小异。”
林净宁笑了一声。
十一月的天气是有些凉意的,但中午的阳光很暖和,温渝的房间朝南,地毯上还放着几本书,台灯也随意搁在一旁,衬得这个房子温馨明亮。
林净宁朝桌上的盒子看了一眼:“喜欢听唱片?”
温渝:“你怎么知道这里面——”
林净宁沉吟了一会儿,凝视着她意有所指道:“这种盒子专门拿来装唱片,而且价格不菲。”
他一眼就看得出来破绽。
不等她开口,林净宁道:“别人送的?”
温渝“嗯”了一声。
林净宁这回真是想多了,他第一直觉以为是温渝那个何师兄,下意识地皱眉,拨开盒子看了一眼:“苏州评弹。”
温渝没想瞒他,便道:“我爷爷寄过来的,他喜欢听评弹,特别是苏浙一带的评弹,只是可惜我这没有留声机。”
林净宁脸色瞬间缓和了很多:“要听吗?”
温渝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居然是顾世真的电话,真是让她诚惶诚恐,说了两句便挂了,听见林净宁问她怎么了。
她犹豫道:“顾院长让我晚上陪他去一个饭局。”
顾世真很会见风使舵。
林净宁说:“什么地方?”
温渝调侃:“你的大本营咯。”
林净宁失笑。
温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他:“现在都快一点了,你不会还没有吃过饭吧?我说的是早饭。”
林净宁沉默的看她。
温渝无奈叹气:“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不吃早餐后果很严重的,现在你不觉得,等以后上了年纪就知道了,还有少喝点酒,你今年都三十多了——”
林净宁倏而握着她的腰,堵住了她的嘴。温渝双目瞪圆,只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放在腰上的大手轻而缓,转而亲上她的脖子,辗转嘶磨,听他低笑道:“昨晚吃得挺饱。”
温渝瞬间红了脸。
林净宁心情大好。
他终是没怎么样她,抱着温存了一会儿,也没有再留下来,接到江桥的工作汇报,开车直接回了公司,顺便带走了温渝的那盆十大功劳。温渝故意膈应他说我要是不给呢,他会笑笑说难道不是给我买的。
温渝捣乱:“别人不行吗?”
林净宁总是喜欢静静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倒不那么正经:“做过那么多次,你觉得别人能行吗?”
温渝:“………………”
总算是连嗔带气的把这人送走了,温渝依旧忙了一个下午,跟着文学院的老教授去系里听课,到了傍晚收到顾世真的消息,没有换衣服,就这么白衬衫牛仔裤的去了拢翠园。
这个地方来过那么多次,温渝轻车熟路。
包厢里人很多,有一些她不认识,但从做派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小人物,李恪严也来了,身边一如既往带着骆佳薇,也有一些其他的女同胞,都是抹胸短裙,像是生意场上的女人。
温渝跟着顾世真坐了下来。
顾世真抬手看着中间的男人,给她介绍:“这位是金融街的应总,今后会接学校新楼盘的项目,小温啊,都认识一下。”
温渝有刹那间的疑惑,宜城大学的那栋楼不应该是林净宁的项目吗,但她那会儿想不了太多,生意场上风云变幻,林净宁这段时间确实挺忙,有时候心情也没多好,或许多少都有些关系。
这个应总看了温渝一会儿,笑道:“我们好像见过。”
那还是前段时间与林净宁谈生意的时候,两个人都站在露台上,一个说着“这女人远看着行,处几天也就那样。”,一个说着“失陪”便转身下楼。温渝就是楼下那个,喝了安眠药迷糊着眼,跑过半条街来找林净宁的女人。
应总乐了:“这世界真是小。”
温渝不明所以,只是笑笑。顾世真坐在一旁倒有些看不明白了,原来是想让温渝过来多见见人,刚好遇到这么个机会,这好事儿别人上赶着都来不了,算是卖给新上任的张楚河一个面子,殊不知有些弄巧成拙,这个应总似乎有什么想法。顾世真也有些坐不住,给李恪严使了使眼色。
李恪严将话题拐到了别处。
骆佳薇话少,嘴角撇着笑。
过了会儿,应总又提起温渝,眼珠子在她身上溜了个弯:“听说温老师酒量一向很好,不知道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说着倒了三杯烈酒转到温渝面前。
这是把她当作外面能玩的女人了。
温渝看了眼顾世真,径自倒了杯茶水,站起来道:“不知道您打哪儿听到的,我不太会喝酒,还是以茶代酒吧。”
应总没吭声。
李恪严道:“女孩子少喝点酒是对的。”
应总歪过头,怒了努嘴道:“这点酒量都没有,今后怎么跟着顾院长出来呢,这不是让人丢面子吗。”
顾世真陪着笑:“要不我替小温喝吧。”
一桌人都很安静。
温渝拿着茶杯的手动了动,像是拿着个烫手山芋,看着顾世真上下为难的那张脸,对面几个女人都看了过来,没人敢出声,她缓缓吸了口气,放下茶水,背挺得很直,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这一桌一半文化人,一半生意人。
李恪严最先开口:“什么故事?”
温渝淡淡一笑:“苏轼被贬几年之后,重新回京述职,对提拔他的司马光依旧秉笔直言,后来的结果也不是很好,一大著名文人被继续外放和孤立。”
这句话里有几个词,像是现实写照。
温渝拿起第一杯酒,道:“有一天苏轼问婢女,自己腹中有何物。有的说都是文章,有的说都是见识,他的宠妾王朝云却说——”
话到此处,温渝故意一停。
她看向顾世真和李恪严,目光最后落在应总身上,还是那种淡淡的有些轻蔑的笑:“学士一肚皮的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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