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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溪融入其中,又只是偶尔出声,并不抢占任何风头,微眯着眼,只是看看风景就觉得惬意极了。
这个时候,不出意外,她买下的宣布跟云珂彻底解除关系的新闻已经登上新闻版面。
感受到伙伴们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怜悯,她便知道新闻登出了。
虽然有些痛苦,但她打心底觉得远离错的人并不是一件坏事。
跟云珂纠缠五年已经够久了。
中途换乘两次,这次旅途长达两天零几个小时。
到达隐秘的悬崖村山脚下时,天已经黑了,她们必须在山脚下住一晚,第二天一早爬2000多阶近90度垂直的天梯上山。
当晚,她们住在山脚一处民宿,悬崖村因其地势险要特色也能吸引部分游客参观,当地政府也开始布局修建相应设施,还在起步阶段,不算完善。
她们队伍一共16个人,男生女生各8个,房间只有四个,上下铺的木床,地板没有贴瓷片,但光滑得像江南雨巷里的青石板,滑滑凉凉的。
民宿简谱,也没有空调,洗完澡,几个女孩子商量着打地铺,元南溪很随意地跟她们一起,空间有限,一张一米二宽的竹席要躺两个人,胳膊会碰到,元南溪也睡得自在。
起初跟她一床的女孩子不小心碰到她一下就要说声:“对不起。”
显然是很怕冒犯到她。
其他女孩子虽然家庭条件不算差,但偷偷在网上了解了她家境,经历以及现有成就后,都对她敬而远之。
她也没有刻意做什么,自然而友好向同床的女孩子充分释放善意后,大家都抢着过来跟她贴贴。
“南溪姐姐,你的皮肤好好哦,一点也不热,冰冰凉凉的,挨着你好舒服。”
也有大胆的男孩子知道她现在又恢复单身,向她表达好感,这时,她会回一句:“谢谢你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喜欢女孩子,而且现在还不想恋爱。”
男孩子羞涩地跑开。
第二天,大家一起起床,买了包子馒头,再喝碗豆浆做早餐,在便利店各自买了些东西,就开始爬那吓人的天梯。
元南溪以前在荒无人烟的峡谷跳过伞,也曾去景区蹦极,不怕高,一个人走在最前面给这些小伙伴们领路打气。
有人拍下这一幕,分享到网络上。
顾亦寒根据这条动态的定位精准锁定位置,得知元家小姑娘竟然是跑到偏远山区支教来了。
元南溪手机没电了,也一直没充,潜意识想暂时跟外面的世界切断联系,想在这一个月里好好地做些纯粹的有意义的事。
也就没有看到季斐然的消息,没能回复。
顾亦寒查到位置就立刻去找季总汇报了。
季斐然看着社交平台上,她爱的女孩褪去了精致优雅的长裙,换上了带碎花的白衬衫和肥大的黑裤子,脚上是黑色的运动鞋,就连发型也跟着队伍换了,自然柔顺的微卷黑发变成两根乌黑的麻花辫,显得更加俏皮可爱了。
她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元淼还在的时候,臭屁地给她分享以及炫耀姐姐探索世界的各种美照,勾唇笑了。
以前元淼在时,总说要替姐姐找个靠谱的人,这个人要对一辈子对姐姐好,始终如一。
她当时直直盯着元淼看,元淼笑问:“季大佬,你这么看我是在毛遂自荐吗?”
她没有否认,她也坚信自己可以做到,除了身体是个不确定因素。
她曾以为只要有人能给南溪幸福,那个人是不是她都无所谓。
经过了云珂这事,她觉得还是自己来最放心。
关于元淼最后为什么会给她打那通电话,她想了很多,猜测不是跟元家败落内情有关,就是想把姐姐托付给她。
不管是哪种,她都会让元淼如愿。
如果真跟云珂有关,她一定让云珂付出惨痛代价。
如果是要她帮忙照顾南溪,她也一定努力做到。
“亦寒,接下来几天有什么重要行程吗?”
“没有,季总您可以休息一下。”
“帮我订票,我要去找南溪。”
“好...”
顾亦寒反应过来,差点惊掉下巴,“季总,那地方又高又险的,您...确定...要去?”
“嗯。”
顾亦寒不敢轻易答应,丢下一句“我起问问医生可不可以”就跑出了房间。
从美国聘请回来的随行医生就住在季斐然隔壁,顾亦寒敲门进去,认真用英文询问:“季总的身体现在可以长途跋涉以及登高吗?”
医生给出肯定答案,“季总已经问过我了,她的药在那里,我们一起陪她去,不会有问题,说不定还能对她脑内淤血疏散有好处。”
顾亦寒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热血,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疗法吗。
她连夜查询交通方式,发现需要经历的过程极其复杂,飞机,高铁,打车,最后还要爬那吓人得很的2000多阶的天梯,看网上的游记,不少人一半没爬到就腿软了,顾亦寒担心季总身体受不住,也担心自己会崩在半路。
但她发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焦虑,留在北城的姜欣艾对她说:“亦寒加油,照顾好季总,回来要把浪漫故事绘声绘色说给我听。”
飞机上,季总和随行医生都带着睡眠眼罩静静休息,总之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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