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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父母不慎车祸去世,姐姐回国。
我一直以来担心的事发生了。
被渣女骗大概是姐姐人生的必修课。
这个渣女叫云珂,圈内公认的渣女,可姐姐就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我劝不住。
我看得出云珂是真有几分喜欢姐姐,不过比不了季斐然的深情,她是明晃晃馋姐姐的身子。
姐姐跟云珂恋爱时是真的开心,分开时也是真的难受。
那天,姐姐不小心撞破父母离世的真相,那场车祸并不是简单的意外,而是云珂在幕后谋划。
姐姐伤心地离开了北城,一声不响的,甚至没跟我打招呼。
是季斐然先找到她。
云珂这头饿狼本就对元氏虎视眈眈,现在暴露了,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我走不开。
季斐然带上私人医生,说走就走,几千阶的天梯说爬就爬,简陋得要命的山区也安然住下,她电话里跟我报平安以及汇报姐姐近况时,我问她:“那地方,你待得下去吗?”
季斐然的声音带着笑,“元淼,这里有南溪。”
就是那一刻,我认定季斐然是姐姐夫了。
季斐然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润物细无声地爱着姐姐,姐姐也很强,她没有因为云珂一直消沉下去,她在山区孩子们渴求知识的清澈眼眸中找回了自己。
一个月后,姐姐平安归来,问起她和季斐然现在怎样,姐姐明显有些羞涩。
“我跟斐然姐姐是朋友。”
嗯。斐然姐姐这个称呼很不错。
这是个不错的开头,但季斐然一直没有推进这层关系,姐姐刚在云珂那儿受过伤,更不敢打破这层和谐的关系。
于是我找到季斐然,直截了当地问她,季斐然坦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敢奢望更进一步。
她真的好爱姐姐。
我被感动得不行,生日愿望许的都是希望季斐然能战胜病魔,健健康康成为我的姐夫。
季斐然跟脑瘤斗争了很久,位置危险,一直在观察,最近终于找到了最佳手术时间。
手术开始前,我去医院看望她,季斐然对我说:“如果手术成功,我就跟南溪表白。”
“一定会成功的,姐夫!”
我从没这么激动过,我的生日愿望向来很灵,花费我一个生日愿望许的愿一定会实现。
季斐然因为我那声“姐夫”也备受鼓舞,我相信她一定能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
我跟季斐然的两位得力下属一起守在手术室外,面面相觑,都很紧张。
我试图找点话题缓解紧张的气氛,“你们季总谈过几段恋爱啊?”
之前我默认季斐然这么优秀的人不会没谈过恋爱,从来没问她,这会儿忽然有点好奇。
“没谈过,我们季总还没开始的初恋就是南溪。”
我又震惊了,没看出来,季斐然竟然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
那季斐然对姐姐的爱也太稀缺了吧!
手术室外的灯忽然熄灭,季斐然的两位下属都着急地冲了上去,我也紧跟其后。
很快门拉开,里面走出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
“医生,结果怎么样?”
医生还没来得及答话,手术室外的灯又亮了起来。
“脑瘤手术很成功。但马上还要准备另一场手术,大块淤血压迫神经,需要立刻清除,清完淤血才能真正脱离危险。”
手术室门开了又关,陆续换了好几拨人,看起来有些慌乱。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季斐然撑不过这第二场手术,来不及跟姐姐说一句:“我喜欢你。”
我纠结几秒后,给姐姐打了电话。
“姐,你喜欢季斐然吗?”
“别骗我,现在情况危急,你要说真话。”
姐姐什么也没说,我猜她大概是还不能完全确定,于是我告诉她现在医院这边的情况,怎么做全由她定。
姐姐很快赶来了医院,同我和另外两位一齐眼巴巴守在手术室外。
“姐,你还是来了。”我很高兴,因为这已经是明确双箭头了,只等季斐然脱离危险,一切皆大欢喜。
季斐然的两位下属,突然向我们走来,她们递给姐姐一封手写的信,“元小姐,这是季总让我们交给你的。”
姐姐坐在冷冰冰的铁皮椅子上看信,我凑过去一起看。
“南溪,你好。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是否还活着,也许你对我的印象仅仅是那次画展偶遇以及在悬崖村的那一个月,但于我而言,你已经在我心里存在了许多年,不知道元淼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在家里练舞那天,我经过时惊鸿一眼记了好多年,有点老掉牙的一见钟情,但我就是这样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你。如果我有幸能活下去,我想亲口告诉你:南溪,我喜欢你。如果不能,那我也想在这信中向你述说爱意,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很爱你。”
我看完这封信直接掉眼泪了,我是个泪点奇高的人,但我是真的被季斐然对姐姐的爱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止我一个,我们在手术室外的四个人哭成了一团。
过往路人都被我们共情的悲伤震惊。
直到手术室门再次打开,我们谁也不敢抬头往那边看。
“别哭了,手术很成功。”医生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是最有效的镇静剂,我们四个泪人整齐划一地抹一把眼泪,起身凑到季斐然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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