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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他阴气森森地开口道, 枪口比划了下。
苏息辞后靠在椅背上,侧着脸看他,司徒瑟派你来的吗?
几个小时前刚打了电话,这就有效果了。
不怕我把你们的视频录像放出去?对了, 上次我被抓, 你已经把我告了。苏息辞启动车子慢慢往警局停车场往外开, 嘴里扯着有的没的道,司徒瑟怎么承诺你的?只要你进监狱, 他就会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别说了!都是你,那篇报道,让司徒总裁以为我和你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去耍他!吴鸣轩哽咽了一下,上次告你没成功,这次,就是我戴罪立功的机会。
苏息辞瞄了一眼后视镜。
突然一个急刹车,吴鸣轩整个人前后剧烈晃了下,再抬眼,枪抵着的脑袋在座椅上消失,他的手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发麻的手再也握不住枪,脱手而出。
形势立刻调转。
苏息辞两根手指拎着枪,扶了下眼镜,安分守法的好公民不应该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到处转。
吴鸣轩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平常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只是看到他就像打一顿,这回这样被威胁,他
他蜷缩在后座角落,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冷汗簌簌落下,全身散发着绝望的死气。
白嫩透粉的指尖随意在枪上拨拉几下,子弹悉数掉在座椅的缝隙之间。苏息辞看着他的脸,没有说话。
吴鸣轩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这人一向喜欢用拳头,拳头砸到肉和骨头的声音,那种憋闷的挤压和碎裂声,能让他兴奋。
你走吧。半晌,苏息辞淡淡道。
吴鸣轩脸色一僵,慢慢地睁开眼睛。
难道你想让我走?苏息辞朝后视镜里的人瞥了一眼。
给他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吴鸣轩手脚并用从车里爬出来,连滚带逃地离开,融汇到人流里。
苏息辞歪歪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才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算了,那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总想起那个干什么。
至少他现在学会慢慢去面对它们了,正视曾经,珍惜当下。
想到这个,苏息辞嘴角勾起,把枪擦干净指纹,随手抛出窗外,打了个电话。
曾经的自己,可是会自救的,不会仰人鼻息,去奢望别人对自己的怜悯。
吴鸣轩当然也要学会这一点。
电话还未结束,他的手机打入了一个电话,苏息辞一看,是成风。
把该说的说完,他按通另一个电话,问:有事?
有案子了。
在下班时候?他刚出来不到二十分钟吧?
我们没有下班时间的,24小时随时待命。
好吧。这个他熟,没想到换了个工作依然如此。
苏息辞认命地开车前往现场。
城中村一栋楼的三楼,其中一户门口拉上了警戒线,楼上楼下都是上上下下身穿制服的调查员。
你谁?别乱进去,这里是命案现场。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证件挑开,警戒线旁的调查员不说话了。
苏息辞收好证件上楼,他的新同事们已经在犯罪现场周围取证了。
所有人有条不紊地拍照,调查,搜集证据,走访,询问目击者和相关人,彼此间配合相当默契,只是有些沉闷,偶尔传来几声喉间低语,像是不忍惊扰死者的灵魂。
他原地转了一圈,好像没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身为顾问该做什么。
闲着无聊,他干脆跟在还算是比较熟的成风身后,和他一起看尸体。
客厅沙发边躺着的一个花季少女,穿着吊带,热裤解开一半,露出里面半褪的内裤,至少死了三天,原本美丽干净的两条腿出现可怖的青黑浮肿,上身的几处伤口早已经溃烂腐败,白色蠕动的蛆虫随红红黄黄粘稠的脓液流出,仿佛是发酵了几天的馊水表面咕嘟地冒着酸臭的泡。
几个调查员拿着本子进来,见到苏息辞正好奇地看法医把尸体身上的蛆虫和抓来的苍蝇装进袋子里,低声解释道:死者死亡时间有点久了,具体的时间肝温测不出来,但可以通过蛆虫化蝇的过程,推断出死亡时间。
苏息辞知道这个方法,而且研究过好几种苍蝇的破壳时间,毕竟他手头就有不少人肉。
前世他通过这个办法推断出一个女孩的死亡时间,加上一些其他手段,找到了一个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窝点。
被毒打虐待的那些小孩他不知道行踪,他没那么多同情心,那个团伙兼买家十几个人是全都喂了苍蝇,不知道现在有没被发现。
怎么,怕了?调查员看他不说话,轻笑一声,以为在屏气,故作镇定,心有不忍,开解道,没关系,多锻炼锻炼,实在不行去旁边逛逛,顾问没我们那么严格的要求,看照片也是一样的。
这就是新来的那个顾问?真年轻,法医站了起来,还帅气。这尸体算是恐怖的了,刚来能有这承受能力已经很不错了,你别说风凉话。
你刚来那会儿,一个热乎的你都被人家瞪出的眼珠子吓哭了。旁边另外一个调查员揶揄刚才的人,壮得跟一堵墙似的,一走近,显得苏息辞更加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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