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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九烛早就受不了这些嘴碎的修士了,他召出一柄旋刃在手心上,冷冷的语气不耐烦地说:“要么帮,要么死!”
这脾气,还真是……
应九霄赶紧按下仇九烛的手臂说:“不至于,不至于。”
被关了七十多年的修士们怒了起来:“仇九烛,士可杀不可辱!当我们怕了你们不成!”
“呵!蝼蚁向来不知天高地厚。”
眼看两方就要打起来,应九霄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说:“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的蚂蚱,这碧海苍灵笼罩了整个杜华山,我们出不去你们也出不去呀。难道诸位想一辈子困在这烛阴教里不见天日吗?我保证,若是结界解除,我们就放诸位自由,而且诸位这些年在烛阴教所受的苦,我们也会给予一定程度的补偿。”
其实从一开始那些正派修士就没把应九霄放在眼里的。一个金丹期的小丫头片子,再厉害又能如何,但现在见他竟能安抚仇九烛的情绪,便将信将疑问:“你一个金丹期的小丫头片子,教我们如何信你?”
“诸位,我应九霄以齐云国太子的身份向诸位起誓,方才所言若有违背,必教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教我齐云国国势衰退,覆灭当顶!”
见过应九霄死过一次的仇九烛被那魂飞魄散四个字吓出一身冷汗。
“师兄!你怎么能为了这群人说这种话!”
他拉住应九霄发誓的手,眼里满是责怪。应九霄笑着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无事,反正我们又不会出尔反尔。”
“哼!都是这群蝼蚁!”
“啧,你怎么又说这话,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仇九烛自然记得答应应九霄什么,进来之前应九霄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少说话,千万不能摆教主架子,可是看到这群人,他就是忍不住。
应九霄正在这边哄着仇九烛,那边众派弟子也悄悄叨叨起来。
“他是应九霄?”
“那个齐云国的太子殿下?”
“这人死了还真能复活啊?”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你看那魔头对她宝贝的样子。”
“可是他的话我们能信吗?死而复生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你看他性别都改了。”
……
一句“应九霄”炸出了这些修行者的八卦心态,他们围在一起逼逼叨了好久没个结果。就在仇九烛快要丧失耐心的时候,一个中年模样的修士站了出来。
“我同意帮你。”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落隐宗的掌门洛千秋。
“洛掌门,您怎么可以轻易答应他,万一有诈怎么办?”
“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那个人立马不说话了,他们被关在山洞里七十多年,七十多年前遇到这种情况或许还能豪气干云地说牺牲自己,困住魔头,还人间一片清明。但七十多年之后他们只想清明的人家中有自己。
众仙修答应了,应九霄也答应他们休整一个星期,七日后再开启法阵。
第八日卯时,黑夜将尽,旭日将出的时候是天地灵气最混乱,碧海苍灵最薄弱的时刻。
仇九烛将那些正派人士分成了八组,分别镇守在震、巽、坎、离、艮、坤、兑、乾八方,而自己作为布阵者则带着应九霄镇守在代表麒麟所属的八角中央,阵眼所在的地方。
天边渐渐地白了,蓝色水波之上的太阳快要露出来了。仇九烛向应九霄点了一下头,应九霄会意,八只传讯的蓝色灵蝶飞出,阵法边缘的八处仙山都得到传讯。而后金色的符文便从八角开始觉醒。
仇九烛也行动了,他手指先是结了一个复杂的法阵,而后凌空向阵眼一点,霎时间阵眼也觉醒了,金色的符文以阵眼为圆心不停地向外蔓延,要和自八方而来的符文相接。
碧海苍灵不愧为上古法阵,开启难,解除更难。即便仇九烛已经凑齐了四百余名化神强者,即便他本身已是渡劫期大能。但是在符文快要相接时他的灵力却不够了。
他一个人支撑了逆行阵大半的符文觉醒,但在坎字方位的一角符文却迟迟接不上去,他逼着自己,让己方的符文游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眼看就要接到,但对方的符文却突然倒退了!
坎字组的修士组合是所有组别中修为最弱的,想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仇九烛不甘心,拼命的往前追,但对方倒退的速度比他追的更快,他连额头的汗都顾不得,眼看辛苦布置的阵法就要功亏一篑,突然一股清凉的灵流从后背直入丹田。属于他的那一支符文像上了加速器一样飞快地延长,吸住了坎方的符文。
逆行阵成,碧海苍灵的结界开始晃动了。
当初碧海苍灵形成时,是凭空出现的一个水罩,但它解除时却不会像形成时那样无声无息。
结界一个波纹一个波纹似的溶开,无数条水柱从结界上方流下,雨像天塌了一样下个没完。
大雨下了七天七夜,把杜华山以下的州县都淹了。幸亏穆竹在外面支援,带着官兵和烛阴教弟子帮助下游的居民搬迁。
也幸亏烛阴教够大,能放下这么多流民。
应九霄眼看着原本威风无量的魔教总坛,变成了鸡鸭满天飞的灾民避难所,他觉得有必要先回家躲躲。
仇九烛听应九霄对穆竹说要回家,立马跳出来说:“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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