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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简鬼使神差,伸手揉了揉桑怀柔的脑袋。
裴简大略回想一番。
长公主有多少年没有对他这样毫无防备的笑过了?记不得了。
桑怀柔歪着头,静静看了裴简三秒,突然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你,你怎么跟狗登西一副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行,换人。
裴简的手背被拍的发红,他无所谓的甩了甩:什么?和谁一副模子?
桑怀柔面壁,背对他委屈道:裴源明啊。
狗登西,这是阿音教我的新词,嗝。
裴简言笑自若,应付完桑怀柔,侧目望向裴音,语气像淬了阴绵小雨:你教她的?
裴音磕磕巴巴,小腿都不听使唤:不是小叔叔,你听我狡不,解释。
裴简垂下眼皮:趁我还好说话,都先出去。这个人耍起酒疯来,我不保证这架飞机能够平安落地。
能有机会溜之大吉,裴音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下一秒,她就拖着桑祁末的脖子走向外间,走向最远的机舱那头。
桑祁末气若游丝:我妹
裴音:看不出来我小叔叔被拿捏的死死的?瞎操什么心。
等两个人叽叽喳喳跑没了影,裴简终于长出一口气,眼神飘向肩头一侧:不是说要离我远点?
怎么现在趴到了他背上。
回应裴简的是桑怀柔平缓的呼吸声。
余光里,她的侧颜带着一丝古典韵味,睫毛翘而长,睡得不踏实时轻轻扇动,有一种醒着时没出现过的脆弱感。
桑怀柔绝不是江南女子那样的温婉挂。
但裴简莫名就是对她有种保护欲。
把人轻轻放倒睡好,裴简也熄了灯,轻手轻脚走到外间会客室。
电脑光还亮着。
手头那些东南亚市场的工作堆了一天,桑怀柔这样子,他还是看着比较放心。
裴简跟薛秘书要了杯黑咖,解开衬衫袖口,开启了工作狂魔新的一天。
桑怀柔是在桑家老宅醒来的。
一醒来,她已经好好躺在自己床上,换好了睡衣,甚至乱糟糟的头发还贴心地绑成个松松散散的麻花辫。
桑怀柔一脸懵逼,使劲回忆半天,也只想起自己吃完晚饭之后或许喝断片了。
她懊恼地一巴掌拍上脑门儿。
倒不是不能喝醉酒,只不过,她不想在裴简面前。
毕竟这个人是裴源明的可能性性太大了,她怕自己醉酒露馅,让对方占了上风。
后悔无用,桑怀柔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看的人。
她肚子里的食物还没消化,也没跟大伙儿一起用餐,顺着别墅环湖道溜达了一圈,回来时,正好碰上要出门寻她的管家。
她现在对外有了明面上的身份
桑家本家大小姐。
称呼起来也方便多了。
管家笑着道:大小姐,老爷子找您商议回归晚宴的事情。
桑怀柔懵比:什么晚宴?
宫宴她知道,打小经常参加。
晚宴约摸着再豪华盛大,也不会超过那个规格。可是这个回归是何意?
管家摇头:这个不清楚,您还是问问老爷子吧。
桑怀柔点头,把弓箭递过去,三步并两步,小跑着去寻桑老头儿。
桑老爷子早就恭恭敬敬迎在茶室外。
见桑怀柔跑过来,连忙道:别急,慢点儿跑。
被孙子操心毛手毛脚的桑怀柔还觉得挺新鲜的,笑了笑问:什么回归晚宴,别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我来之前怎么样,之后你们还怎么样。
桑詹行把人让进去就座,又泡了壶红茶,四五样中式西式的小点心推到桑怀柔面前,才道:那怎么行。
于公于私,桑家大小姐回归,都是一件大事。
桑詹行看向窗外,大榕树上的知了正费劲巴哈发出响彻云霄的蝉鸣。
最近桑氏实业底下不太平静,有好几脉人都蠢蠢欲动,搅混水的还都不是一窝。桑詹行见桑怀柔喜欢那个抹茶凉糕,一整盘推了过去。
桑怀柔分了一块到自己盘里,吃得很开心。
桑詹行接着道:这个时候您强势回归,晚宴把您抬得高,他们又查不到任何背景资料来源,总会忌惮一些。争取到的时间,也方便我这边部署。
桑怀柔听明白了。
不就是装腔作势,拿自己作诱饵嘛。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嚣张到底,就能混淆视听,这事上辈子她没少做。
见桑怀柔答应,桑詹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您放心,三日后的宴会你就是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用管。
桑怀柔扬眉:这可是你说的。
桑詹行连连点头:我说的。您能配合出席,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不过嘛,桑詹行搓着小手手道,到时候需要换身衣服化个妆什么的,您要是嫌麻烦
桑怀柔摆摆手:来吧,不麻烦,既然答应了就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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