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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简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年轻,时不时有人冲桑怀柔吹口哨,不由沉下了脸。
失策了,应该让她换身衣服再来的。
真正有脸面的世家不会碰这种生意,裴简呆的久了,也忘了这些肮脏的地方各有各的脏法。
桑怀柔已经率先往地下赌.球场走了,裴简只能跟上去。
他查过,这处赌.球场不算重要产业,所以安保力量应该也没那么多。
只是提前探查,还用不着带保镖。
陆然的名号果然好用,报了陆家二少的名字,即便是第一次来的客人,两人也得到了优待。
两人从电梯直达地下负二层。
门一开,烟酒和劣质香水混在一起的浓烈气味扑鼻而来。
桑怀柔皱着眉打量过去。
这个赌.球场很大,粗略扫去有几十张台球桌,整个大厅都是厂房风,分开设置了影音游戏区,休息区,还有一个水吧。
桑怀柔扫视一圈,视线落到高台上的一张球桌上。
有两个年轻人刚刚打完最后一杆斯诺克。
桑怀柔看不懂这种运动,但从周围人的反应可以看出,背对她的这个小毛孩输了。
裴简小声附耳道:这个小孩儿也是桑家的,打野球出身,水平比很多职业级都厉害。
桑怀柔诧异:怎么把小孩丢来这种地方?
乌烟瘴气的,而且,刚才那球输的一看都有问题。
十七这一脉因为财产分割狗咬狗,这小孩只是个私生子,被丢来不奇怪。
裴简漫不经心四处打量,原本想带着桑怀柔往水吧那边移动,谁知桑怀柔却一声不吭的拍了拍那桑家小孩的肩膀。
我跟你打一把,我赢了,你桑怀柔看到少年转过身来的长相,顿时噤了声。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跟小十七长得很像!
桑怀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双手按住少年的肩膀,就像千斤铁秤锤,让他动弹不得。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个少年右眼角下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小十七他没有。
小孩儿显然被桑怀柔这一举动吓到了,眼神中满是警惕,或许是桑怀柔手劲太大的缘故,他有些吃痛的皱眉问:你做什么?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周围响起一片口哨声。
本来嘛,单纯的赌球哪里比得上跟绝色大美人纠缠的戏码。
裴简看到面前小孩的脸,也不由拢了拢眉心,很快又散开变成平直。
周围人的起哄和某些别有用心的视线让他难免烦闷,于是掏出手机给薛秘书发消息,让他准备接应。
桑怀柔眼里只有这个小孩,稳住情绪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皱眉:桑羽。
语气很冷,很戒备,也有些不耐烦。
桑怀柔一下就被这盆冷水浇醒了。
也对。
他的眼神,这颗泪痣,还有桑羽这个陌生的名字,都在跟桑怀柔宣示他不是小十七。
桑怀柔松了手,退后两步长出一口气,再抬头时笑道:没什么,姐姐就想问你成年了吗?
又是一阵尖叫和流氓哨声。
桑羽眼神透着寒凉,皱眉看着桑怀柔:你砸场子的?
桑怀柔耸耸肩,想了想道:我姓桑。
桑羽扫一眼桑怀柔身上的高定裙,深深看一眼她身后的裴简,眼神变了变。
原本热起来的场子突然就静默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声我姓桑,水吧背后很快钻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撞开桑怀柔,揽着桑羽的肩膀就往后拖。
桑怀柔见不得小十七这张脸当着她的面受欺负;
即便是不为小十七,冲着自家子孙的面子,也得拦着。
好好的场子很快就被他们这两拨人搅得一团乱。
有桑怀柔从中作梗,大汉们很难抓到桑羽,于是互相对视一眼,转而去抓桑怀柔。
或许,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不是桑羽,而是桑怀柔。
他们要抓人,桑怀柔自然要躲,躲来躲去,大汉们哐哐乱砸,把自家场子砸了个稀巴烂。
桑怀柔大为震撼。
并向他们表示贺喜:恭喜啊,你们球馆今天可以关门了。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疯狂给桑怀柔送去尖叫和口哨,生怕这大美人戏唱一半遛了。
混乱中,只有桑羽挨了几个拳头。
桑怀柔顿时不愿意了。
裴简直觉这人要发疯,提前神不知鬼不觉按了电梯,等门一开,连忙扯着桑怀柔手腕,对桑羽喊一声走啊。
桑羽莫名其妙的跟着这两个人跑了。
像裴简预料的那样,这里的安保措施外强中干,即便追出来几个人,也被裴简带来的保镖打成猪头送了回去。
两人相继上车,桑羽被暂时送去后面那辆保镖车。
桑怀柔上了车开始叹气。
人是情急之下带出来了。
但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人家孩子有名有姓的,叫桑羽。
桑羽不是小十七,她也不能把他当作小十七的替代品。
裴简听着她长吁短叹半天,忍不住笑了: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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