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挺意外的哈哈。
    两个人默契的忽略这个问题。
    “你…”
    “我…”
    江弛白垂眸勾了一下唇，“你先说吧。”
    是他的判决吗。
    他拿起手边的柠檬水，轻抿一口。
    平常没觉得有这么酸，今天喝起来又酸又涩。
    他忍着失落，面对她的时候像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但整个人都蔫下来了。
    像是觉得她一定会拒绝的样子。
    姜觅好笑又无奈，好像自己旁边坐的不是校霸，而是一只失落大狗狗。
    明艳的五官温柔带笑，她眼睫微抬，有点好奇又有点认真的开口：“你心里有答案了是吗。”
    可是薛沁雪都能看出来，不仅是江弛白对她尤其纵容耐心，她对江弛白…又怎么不是呢。
    当局者迷。
    她心里涌出一个词，然后拿起西瓜汁掩住了弯着的唇。
    女孩子声音轻轻的。
    悦耳，也让他紧张不已。
    江弛白心底有几分跃跃欲试，可暗恋一个人快要满三年，最初那些冲动在一次次接触越发亲昵之后，化为了胆怯。
    面对她，他没有自信。
    一点都没有。
    别人不敢接近，看着很凶的江弛白在她面前，居然也会紧张成这样。
    “……”
    “是。”
    男生微抬了眼，淡漠的细长眼却是万般刻意勉强的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我知道你会拒绝。”
    喜欢她两年多，相处了一个学期，几乎是朝夕相处，他怎么会不了解她。
    女孩子微微歪了头，看了他半晌才点了头。
    明显是跟他的答案是一样的。
    以朋友的关系，他们很熟，但是以恋爱的角度…准确来说，她还没有做好和他在一起的准备。
    但不得不承认——
    她是喜欢江弛白的。
    一点点吧。
    真的，只有一点点。
    姜觅红着脸将落下来的长发挽到耳后，掩盖住了那一点点害羞。
    她抿唇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说呢。
    “……”
    “可是，你并不排斥我的喜欢对吗。”
    他开了口，这次很笃定。
    他的目光缓缓落到她脸上，姜觅捧着西瓜汁垂着眼看向了江边。
    一点点慌乱。
    “…嗯。”
    沉默两秒，女孩子在他紧紧盯着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声音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声。
    声音若蚊，却让他欣喜若狂。
    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他努力想压下去，可是没两秒就失败了。
    她是对他有好感的。
    这是拒绝吗！！机会就在眼前！
    江弛白笑得有点傻，姜觅没眼看的无奈一笑。
    她咬着吸管，乖乖的安静的抬眼看着天空的烟花。
    “不然你觉得听见你在学妹面前否认，我为什么会在意…”
    她没有像他一样喜欢了这么久，所以也没这么多的顾忌。
    而且，好像在他身边，她总能感觉到自己是不一样的，是被偏爱的。
    是能被纵容着的。
    “江弛白，我是喜欢你的。”
    他们在沙发一角坐着，不远处是闹得开心的朋友们，男生一脸凶相，可在她面前面色温柔了下来，像是她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听的样子。
    女孩子五官端方明艳，一身毛绒的白色大衣，双手捧着西瓜汁，看着脾气很软又很乖。
    但偏偏像是占主导的那一方。
    江弛白的心被提了起来，狂跳不止的同时眸光渐暗，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她说了但是。
    “但是…”
    “光喜欢是不够的。”
    这不足以让她和他在一起。
    看似她对谁都很温柔，但是温柔掩盖下的是藏着的疏离。
    甚至有点讨厌跟人社交。
    所以这么多年，朋友很多，同学很多，她只有薛沁雪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再之后就是饭搭子群里的他们。
    还有一个江弛白。
    这是她第一次心动，但她也认得清自己。
    即便是喜欢，她也很难轻易的打开心扉。
    她需要时间。
    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欲言又止，但江弛白看懂了。
    这回少年笑得格外张扬自信：“所以——”
    “给个机会让我追你，可以吗。”
    给他一个机会，向她展露他两年半的喜欢。
    让他炙热的爱意能光明正大的，不留遗憾的让她看见。
    忽然，平静没多久的天际又炸开了烟花。
    砰砰砰的一声接着一声。
    烟花绽放在眼底。
    姜觅眨了眨眼，伴随着眼前灿烂的烟花。
    她笑着说，好。
    ######
    当天晚上。
    他们凌晨一点散的。
    知道林寒要打车回去之后，左长宇热情的拉着人上了自家的车。
    林寒客气的拒绝了好几次，但被左长宇说服了。
    跨年夜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他还想打到车？开什么玩笑。
    回到家都在群里报平安之后，江弛白洗漱完，拿着手机看着和她的对话框，第二次手足无措。
    第一次是刚加上她微信的时候。
    可是…她答应让他追她了哎。
    救命。
    谁能想到自己这么争气呢。
    江弛白唇角下压，捂着下半张脸傻乐着。
    他握着手机，一边傻乐一边激动得不知道发什么好。
    他皱着眉乱点的时候，刚看见朋友圈的红点点。
    一点开，是列表发的跨年朋友圈。
    往下滑，最先看见左长宇发的。
    ——和好朋友们一起跨年！【合照】
    是在回家之前，烟花依旧没停，他们背对着江边和天上的烟花，左长宇举着手机张罗着拍一张合影。
    他和姜觅在最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