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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巨同人+利笠)救赎 作者:平底锅上的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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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冻死的花草树木。
一个难得的假日,她和利威尔站在艾伦耶格尔的病房门口,军靴上沾染的雾水弄得门口石阶微湿,两人因不久前踏足泥地而在其上弄出了鞋印。利威尔见状不大满意的皱眉。
好在没有多久,病房的门打开了。
「……艾伦要你进去。」佩托拉语末带着哭腔,凝视着她的双眼不解中隐含着艳羡。「只有你。」间接阻止了想要随同的利威尔。
利威尔不可否置的哼了一声,却没有阻止。
三笠不动声色的点头,与佩托拉擦身而过,在进入半开半掩的门扉时,利威尔、佩托拉两道视线投射在她的背上,不过三笠对此无法解释:在艾伦的最后一刻,他最想见的人不是养父、不是导师、不是这世上唯一有着血缘的叔叔,更不是与他有着暧昧不明情愫的佩托拉,而是他亲手提拔的手下。
──是有甚么话想讲吧?
几个琐碎如破碎纸张随风飞散的记忆片段轻巧在眼前掠过。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有印象,总是邀请她回乡下走一趟、偶尔独处时的欲言又止的艾伦耶格尔。
只是这一次次累积起来在繁杂紧凑的生活中像是整面石墙中的夹缝层部分,她一转头就忽略,投身在更重要的训练考核中,没怎么在意。
而此刻,在她听着卧倒在床边的人声嘶力竭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时,她一点也不惊讶,却抱着无解。
床边的少年脸色好了许多,抬起深陷在枕头的头,撑起身子半坐着。调查军团却没有一人将之当作好转迹象,他们看过太多因重伤而苟延残喘逐步迈向死亡的士兵,见识过许多逝者生前最后一刻的回光返照。
韩吉一个小时前带着医疗班的好友来为艾伦做过身体检查,艾伦的身体机能以极快速度老化、下降,丝毫快速恶化。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艾伦以最轻松的方式向所有人道别。这几日以来,艾伦咬牙对彻夜守在身边看照他的佩托拉自责:就这么抛下一切真是再狡猾不过了,未来是一条无法探知的险境,调查军团带领人类在其中如履薄冰,而他却无力能再陪伴众人共度难关。
其实,他做的够多了,身为军人、作为保家卫国的战士,他贯彻了最基本却也是最困难的意志──他将自己的心脏、或该说,他将自己的生命完全奉献给人类了。
真是傻的不能再傻了。可是,自己在加入调查军团的开始时就发现了这一点,不是吗?而这股傻劲连带感染了自己,她不只认为自己和利威尔生活在此再适合不过了,更在不知不觉中敬佩这些受人鄙弃的战士。
「甚么意思?」三笠迟疑的好些时候,才问。
在艾伦再一次对她说对不起,而后向她说了一个故事。
一个十年前,属于他们的故事。
彼时两人九岁,住在西甘锡纳区的这个纯朴的小城镇,艾伦的亲生父母还未遭逢巨变,他的生活、他的视野就在这一个不成圆形的小瓮城,偶尔会出现的变化就是调查军团出入连通外面世界的城墙、他跟随父亲四处行诊……平淡无奇的生活曾经几乎要沉淀在记忆最深处。
那一日,父亲带着他到山区,说是要替阿克曼夫人做例行检查,还说到阿克曼家有个与他同龄的女孩,要他跟对方好好相处……他忘记自己响应了甚么,不过一切都成了无用之言,父亲随后敲了几回门却不见响应,然后擅自开门进入时,门口一景旋即震慑住了两人……
随着艾伦的解释,悠远的记忆逐渐复苏,父亲开门时反应不及被人口贩子以匕首戳重了下腹,母亲为了替自己争取时间而死在其中一人的斧头下……一幕又一幕,从最初的绝望到如今的释然,时光不只是抚平所有伤痛的良药,也是坚持她活下去的准则,更是冷血的凭借,她知道自己最初碰上这突如其来的不幸时是如何的伤痛,痛得几乎要失去了感知,也知道在身不由己、她咬牙苦撑的日子她是如何期盼死亡降临……
「遇见你之后,我不断在想、反复的想,这些发生在你身上的不幸,其实是可以避免……」艾伦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仰头倚着墙,呢喃一般的继续说:「我分明是知道人口贩子的藏身处,却在父亲一句『乖乖待在家』时就退缩了,错失了带你脱离深渊的最好机会……」
她想笑又想哭,这样反差极大的情绪不包含对自身曾有过的苦痛生出一丝怨恨。
人生不正是如此?她在其中扮演着甚么、又意味着甚么?人们费尽心思去铺排未来的每一步,却是无数个岔路摆在眼前令人难以抉择。
冥冥之中,她与艾伦耶格尔的命运线在九岁那一年离得很近,近得几乎要交错,但最终结果,他们还是没有相见。
如果相见,又会碰上甚么样的情况?
不管如何,她知道──往昔之事,全都过去了。
艾伦在人生迈入尽头之际,终是躊躇在愧疚与悔恨,天真的将自己想象成无所不能、可以拯救身边所有人的傻子。
「我要庆幸你当时的决定,九岁的你能够做到甚么?难道为了救我,也沦为贩卖品或者惨死刀下吗?」
艾伦睁开眼,眼白交织着鲜红的血丝,曾经明亮的翡翠色瞳孔收缩、混浊不清,「今天忽然想起许多事,想到任何一个我抛弃的、无法拯救的人们……说这些话又有甚么用呢?我分明知道别无选择,为了获得最小损失,我就算破坏玛利亚之墙的城门,让巨人得以进入墙内分散注意力,我也要保留旧宅的地下室不受侵害。」
「耶格尔……」
他自嘲一笑,这一笑,勾起的弧度又或者干涩的嘶哑,使三笠见证了少年掩藏在斗智之下的沧桑。「将无辜的人弃若敝屣,然后再矫情的表达出忏悔,这就是我啊……我害怕,自己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泯灭了。」
「事情没有标准的答案,因此我不能为你做出的抉择做出绝对性定论。」
她想,这个少年终将自身道德标准至于权宜之计前,然而责任、时代都不准许他如此,既然如此,就让他永远停留在此刻吧。
「艾伦,不必跟我道歉。这就是三笠阿克曼,要我做回过去的自己,我做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甚么……不知道了。」
她走近床畔,低头看去那床上的少年一脸沮丧──她从没看过的挫败,竟是使她出现前所未有的怜惜与无措,是因为最后一次吗?知道了再没有机会望着少年朝气十足鼓舞士兵、那发自内心灿烂暖心的笑容也将随着他离开、而隐约之中紧密联系着,好似前一世牵绊至深化不开的结,嵌入了血肉。她记得自己最初对于艾伦的好奇与向往,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彼此去关怀去关注,就像没有血缘的家人。
真是个奇妙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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