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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相爱 作者:李观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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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裴清在地铁上给棠析发了消息:回高中去看看,你在干嘛啊?
那边没有回消息,裴清熄了屏,肯定又是在忙了,她估摸着自己不用休息半个月,后天就能去工作室。
只不过裴清有一点忘记了,门卫大叔今天不让人进去,裴清说自己是毕业生,来回访一下母校,门卫大叔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糊弄的大叔了,指着裴清的相机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裴清进来围观剧组这一目的。裴清站在门口,试图想办法混进去,然后十分不幸地遇见了她这一生难以忘记的人之一:高中语文老师陈珏,赵云泊她大姨的哥哥。
真远的关系。
“陈老师好。”长大了,倒是想得起以前陈珏的用心良苦了,见面不打招呼总觉得有违师亲。
陈珏这一年除了头发又少了外,啤酒肚还是□□如往昔:“嘿!这不是裴清吗?”高中时的裴清虽然话少,但是成绩肯定是能入陈珏的眼的,再说高考更是发挥超常考了a大,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姑娘。
“来学校看看?赵云泊那丫头呢?没跟着一路。”陈珏现在又是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跟门卫大叔打了声招呼,便领着人往学校里走。
裴清将相机抱在手里:“她有事,我没事过来看看。”
陈珏瞧见她捧着的相机,没有多说话,只道:“那边进不去的,安保控场呢,把那园子锁了,你们肯定看不见的。”
裴清以为照着陈珏的性子肯定还要啰嗦几句,让她别追星的。
“哦,这样啊。”那进都进来了,倒是舍不得马上走了。
“欸,裴清啊,你们棠析学姐也是你那个专业啊?跟你们直系学姐有没有见过面啊?你们都是我一个语文老师呢!”陈珏想起了她的得意门生,问道。
“棠析学姐现在也是a大外语学院的传奇呢,棠析学姐很优秀,到哪儿都一样的。”裴清想,我跟她熟着呢。
一路走走聊聊,裴清倒是发现她的这所高中在一年之中变了许多,又有许多楼翻修了,不知道她们教室里怎么样。那群学弟学妹一定在上课吧,不知道这个时间段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想着舒适的家里。有没有像她当年一样下午第一节课强撑着精神打着呵欠上数学课。
“待会儿是我的课,要不进我班上去坐坐。”陈珏道,颇有一种请学姐学长上台介绍经验的冲动。
裴清赶忙摆手,她可没打草稿,打草稿了也轮不到她,这a大附高教室里坐着的指不定就是哪些神童呢。
“那要不进去坐坐,给拍几张照片,我待会儿上课欸,你不想再听听看?这所高中聪明人太多了。”陈珏叹气道。
裴清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哀伤,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老师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如果只是科任老师的话,随着这时间洪流,人都会慢慢被遗忘吧。
陈珏道:“我班上,同学们都不活跃,你进去坐着我问问题的时候你举个手,调动一下气氛如何?”
裴清眼皮子跳了跳,她以前也不是上课举手回答问题的人啊。聊着呢,便听到下课铃响了,陈珏拎着公肉书屋进教室让裴清坐在最后面,那是她以前和赵云泊一起坐过的位置,今天坐在这儿的人没有来,也可能是好几天没来了,抽屉里的卷子都堆了十几张。
按着陈珏的习惯,讲语文卷子他一定是先讲文言文,文言实词啊,虚词啊,陈珏在讲台上问“这个‘恨’是什么意思?我说过几百遍了,怎么还有人弄错。”
裴清忽然想起,当年的陈珏也是这样在班上大吼:“恨,不是怨恨,是遗憾的意思。”
她半趴着,又想起陈珏吼人:“裴清!你来说说后面的人有没有讲话!”
“以为自己考得很好吗?我带的高二一般的棠析同学语文146!”
是啊是啊,她的棠析学姐自然是十分优秀了,欸?她当时想什么来着,要是早出生两年,跟她一个年级一个班就好了,做她默默无闻无闻的同班同学,看她被老师表扬,看她所有令人骄傲的模样。
还有还有棠析学姐会不会也有做不来数学题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缠着老师问题。别人问她题的时候,她是怎样给人解答的,一定超级温柔的吧,细心地将所有疑点解答清楚,肯定还会告诉她们这种情况会出现在哪里,可能一讲就停不下来了。在上课的时候会不会也有她的好朋友找她讲小话,她会不会偷偷讲一句然后又抬头看老师。她和余生学长哪个更厉害点,她会不会跟同桌开玩笑,她会不会上课打盹。
是同班同学还不够,要是从小住在她家对面就好了,跟她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放学一块儿去师父那儿画画,路过烤红薯的她俩就可以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吃,要一个就够了,多了吃不完,然后再一起去玩儿,累了就一起回家,两人站在屋门口被各自的老妈骂着。
“学姐,下课了。”
裴清揉着眼坐起来,陈珏站在她面前夹着一本书盯着她。
“我的课真这么催眠?”陈珏皱着眉头十分想不通。
周围的人忍不住偷笑,不知道催不催眠,就是情不自禁地就想睡。
裴清十分难为情:“不好意思,陈老师,要不下节课我站着给你拍几张。”
“不用了,外边你棠析学姐找你呢。”陈珏朝窗外示意,棠析拎着一瓶矿泉水温柔地站在走廊上看着里面。
陈珏清了清嗓子,要做最后地挽救,“外面站着的那个学姐就是我一直跟你们提的那个传奇!哪时我把她请回来给你们聊聊!看看人家上课睡不睡觉。”
学弟学妹们配合地“哇”一声,气得陈珏憋不住笑意。学习这条路,别人说的话不过是经验之谈,坚持是自己的,痛苦是自己的,收获才能是自己的。
陈珏看着棠析,倒说不出什么话了,这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自觉自律,永远不会让人操心。
“大学去了不要松懈。”陈珏拍拍棠析的肩膀,又望向裴清,恨铁不成钢,“你也一样,我的课能睡,那些教授的课可别给我睡过去。”
棠析点点头,“陈老师,注意身体啊,别老是朝她们发火。”
陈珏笑着摇头,做班主任的哪里有一直不发火的。
“晚上有安排吗?老师把课上完了请你们吃饭。”陈珏换了只手拿书道。
“不麻烦陈老师了,上次说着等余生、刘清他们实习回来,请你好好聚聚呢!”
陈珏点点头,裴清觉得他这个又矮又胖的男人眼眶有点湿润,棠析学姐那一届是他带过最好的一届,他无数次地提及过。
“那你们忙就先走吧,我就回去改卷子了。”
棠析跟裴清一块儿点头,这一生遇到那么多的老师,学生时代都统一口径地骂着某些人,但是是真的好还是真的不好,将心比心都清楚得很。
“我记得陈老师当年老是骂你们班的学生。”棠析和裴清并肩下楼,开口笑道。
裴清想,那是肯定的啊,她们是普通班,不搞学习的人挺多的。
“陈老师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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