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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黄粱 作者: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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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点晕晕乎乎,有点困,有点恍惚。
做的事是平日想做的,说得话是一直想说的。
但……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吧。
他重新躺下。
梁骏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往他怀里挤了挤,他就顺势抱住了。
他昨天好像忘了说,他以前一直有点怨天尤人,为什么偏偏自己是同性恋——尽管他看了很多书和电影,告诉他这不是病,他们也有争取幸福生活和自由恋爱的权利,但他总是想,太难了,这条路充满了阻碍、困扰和不被认可。他至今不敢向任何亲近的朋友和家人坦白自己的性向。他最痛苦的时候想过,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一生他要受此惩罚。可他遇到了梁骏……梁骏的笑、吻、拥抱……梁骏说“我们谈恋爱吧”。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幸运过。
第15章
不知不觉天便彻底凉了,眨眼就是冬至。
那天正好是周六,梁骏周五晚上一放学就直奔网咖,应晃朗正好下班,梁骏说要带他出去玩,叫他回家稍微收拾点衣物,今晚不住城内。
应晃朗跟老板请了假,随便带了两件衣服,就在梁骏的三催四请下匆匆忙忙下了楼。
来接人的是苟东岳,车副驾驶上坐着柳欣。
应晃朗对柳欣没印象,梁骏却惊奇得很。他想了想,还是按耐住了,没当着柳欣的面问。
冬至只是个由头,恰逢大家都有空,出去聚聚罢了。
这回是钟遇请客,在城外一处温泉山庄。
到了地方,不止有梁骏他们,还有大约七八人,梁骏并不都认识,有几个应该是钟遇的好友。应晃朗就更是两眼抓瞎了。他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拘谨地和众人打过招呼,找了个地方默默坐着了。
时间不早,大家寒暄片刻,言谈间说是还有人没到,等人到齐了就吃饭。
来人是尹思服。
应晃朗愣了一下,不由震惊地想:她今天也要来砸场子吗?
他甚至下意识四周张望,确认钟遇那些朋友里,没有上次见过的那位女生。
尹思服笑眯眯冲应晃朗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好久不见。”
她伸出手,应晃朗便轻轻握了一下。
梁骏过来,也若无其事地跟尹思服打了个招呼。
“她……怎么来了?”
梁骏看着女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她现在是钟遇的女朋友。”
应晃朗呛了一下,“她不是……那个,之前钟遇的女朋友不是她前女友吗?”
“双呗。”梁骏不以为意。
之前苟东岳跟他说的时候他也着实被震了一下,毕竟那天那阵仗闹得,能和解都让人意外,能在一块谈恋爱就是令人匪夷所思了。苟东岳跟他说,他哥跟那女人留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熟了,才知道郑心妍跟尹思服在一起一年多,从她那儿拿了好几百万,转头就把人甩了,说自己还是想穿婚纱结婚的。那天尹思服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在哪儿,就是为了出口气来的,也不是冲钟遇。
他回忆了一下那天苟东岳跟他讲这事的八卦表情,回过神来时应晃朗正看着他。
梁骏直觉有点不对,“怎么了?”
应晃朗沉默了一会儿,有点欲说还休的意思,但还是没忍住,问:“你也是吗?”
“是什么?”梁骏一怔。
“双?”
“不是!”梁骏断然反驳。
有次他说漏了嘴,说应晃朗和他以前的那些女友们一样,那么容易害羞,腼腆……见应晃朗脸色不对,他就补充说但比她们更好,性格更好,跟他在一起更开心,更喜欢他。但之后应晃朗还是失落了很久,梁骏想尽办法哄了又哄,事情才算揭过去了。
如今看来,应晃朗那时候最在意的恐怕不是和他的前任比较,而是因为他曾有过女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梁骏看着他,有点冲动想说自己也交过男友啊,但还是憋住了。他怕事情越描越黑。
苟东岳过来招呼他们去吃饭,应晃朗礼貌地朝他一点头,率先跟上。
梁骏跟在他身后,“哎,哥哥哥哥,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啊。”
苟东岳差点咬了舌头,一脸惨不忍睹。
第16章
晚饭后的甜点是汤圆。
梁骏不爱吃,就全倒给了应晃朗。应晃朗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
梁骏脸皮厚着呢,凑过去半是撒娇半是生气地说:“长脾气了嘛。”
应晃朗说:“没有。”
鬼信。
应晃朗偶尔会闹这种别扭,但他通常不说,或者否认。梁骏最烦猜来猜去,有时候觉得可爱,有时间觉得事儿怎么这么多,现在大家就这样开开心心在一起不好吗?
吃完饭自由活动。
这里有温泉,有泳池,有桌球、乒乓球、篮球馆,还有两面墙可供攀岩玩。
梁骏跃跃欲试,应晃朗倒兴致缺缺。
梁骏问了两次,应晃朗都表示不想去,倒是苟东岳和梁骏趣味相投。于是应晃朗先回了房,梁骏和苟东岳去玩攀岩。
有专业人员帮他们戴护具,做了些基础教学和指导。
苟东岳和梁骏边爬边聊。
“柳欣跟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跟她有点什么一样。她神经病,非缠着要跟我过来。”
“她缠你就让她跟了?”
苟东岳大叹:“我没办法啊,她是我小姑闺蜜的女儿,我姑再三叮嘱要我把人照看好了,不然剥我皮抽我筋,反正不让我好过。”
梁骏嘲笑他。
苟东岳立马转移话题:“你跟应晃朗在一块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
“太神奇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人能忍你。”
梁骏一脚差点踩空,吓了一跳,心有余悸之下又被苟东岳笑得恼羞成怒:“什么叫忍?”
苟东岳哈哈大笑。
两人闷声爬了一会儿,苟东岳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啊?”
“什么以后?”梁骏漫不经心地看着苟东岳,忽然领悟了他的意思,别开眼,“我们才谈一个月,想那么远做什么?”
苟东岳说:“也是。只不过你要是打定主意以后跟男的过一辈子,你爸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梁骏沉默了一会儿,“出来玩能别说这些吗?”
要不是这会儿两人全抓紧了石块才能保持身体平稳,苟东岳一定会作双手投降状,他说:“行行行。”
他知道苟东岳为什么有这样的忧虑。
他对应晃朗的喜欢表达地太明显了,表现在于在苟东岳面前也常常无意识地提起他,有好几回他跟苟东岳在打游戏,在清醇网咖或者应晃朗家,应晃朗跟他说话他就忍不住笑,有时候还忍不住撒撒娇什么的。苟东岳说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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