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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盛夏 作者: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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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色让人一见便再难忘怀,红得那样明朗,红得那样璀璨。她不禁伸手去摸,可还没触及,就被人打断:“你喜欢这件旗袍?”
抬头一看,是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有着江南女人特有的白皙皮肤,大大的眼睛闪动着伶俐的光彩。“喜欢的话就试试,我也觉得你很适合。”她边说边将衣服取了下来,动作很自然大方。
这?籽言不敢去接,女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笑出声:“我是张燕婷,这里所有的衣服都是我的,我拥有它们的支配权,你拿去试穿吧,我的眼光不会错,这件旗袍很适合你,而且看得出你也被她吸引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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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确实喜欢上了这件旗袍,看着张燕婷灿烂如花,自信满满的笑容,籽言心中一动,接过了旗袍。手轻轻地抚过面料,触感极为顺滑细腻,镶嵌的金丝并没有产生视觉上的凹凸感,不觉心中又多添了几分喜爱。她将旗袍在身前比了一比,似乎有些瘦,而且这是复古的套头款式,颈后没有拉锁,于是她挑开了发髻,将长发披散在肩上,希望这样会比较好穿。松开颈前的盘扣,伸头进去,居然一点都没有紧绷感,毫不费力便穿了进去。双手从上到下地将衣服整理抚平,惊奇地发现她非常非常合她的身,尤其是腰间的剪裁,简直是多一分稍大,少一分略小,先前比在身上时嫌小的担忧完全都是错觉。籽言心中不禁感叹,难怪轻轻通常说:“别看ck,d&g那些衣服看上去和一些专卖店卖的样式差不多,但是你穿上身后就会知道真正的世界名牌和市井名牌的区别。”
她推开了试衣间的门,站在张燕婷的面前。只见大师双手盘在胸前,微微嘟起了粉红的双唇:“恩,非常合身,只不过好像差了点什么?”她绕着籽言走了一圈,不住地上下研究,喃喃自语:“差了点,差了点。”
这个时候杨影的老公看到了他们便走了过来,“籽言,杨影找了你老半天了,她刚才进去试婚纱,说让你等她一会儿,帮她参谋、参谋。哦,你这身旗袍?”
“啊!”大师的一声尖叫,双眼放出激动的光芒:“我知道了,婚纱,结婚,对,这是我为新嫁娘设计的旗袍,所以你缺少的是,”张燕婷话还没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将籽言拉到贵宾区,“快,把梳子拿来!”她一边将籽言按在真皮座椅上,一边对员工说着,最后还不忘向杨影的老公招手:“那个客人的老公啊,你过来客串一下啦!”
“哎呀,快来啦!你老婆选的那个婚纱穿起来比较复杂,没那么快好啦!你过来帮个忙,大不了租金给你打折!”大师都开口了,站在试衣间本打算等着老婆出来的杨影老公只好莫名其妙的走了过来。
的确是莫名其妙,籽言也很纳闷,不过艺术家总是这么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吧?设计师也算是艺术家吧?
“来,坐!”无视来人的尴尬,张燕婷直接拖了另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来。然后接过员工递来的木梳,转至籽言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朦胧的回忆,梳齿轻轻地没入细密的发根:“古时候,女子结婚的前一天都要由送嫁婆来给她梳头,送嫁婆一边梳一边会吟诵这么几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待嫁的新娘听到这些祝福的话语,会在想些什么呢?一定是幸福的满脸羞红吧?可惜,那个时候新郎是不允许和新娘见面的,所以我在想,要是梳头祝福的时候,新郎也在旁边那会是多好啊!因为新娘在那个时候才是最美的,那种对未来生活期待的美,那种对未来夫君期待的美,我觉得应该比掀起盖头的时候还美吧!”娓娓道来灵感的来源,张燕婷慢慢地将籽言的长发拧转成髻。
绾在耳后的同心发髻的确是点睛之笔,籽言缓缓起身,在张燕婷的示意下转了个圈,“完美,真是太完美了!”她牵起籽言的手,欣喜地说着:“看过哈利波特吧?在那个魔法世界里,每一根魔仗都会在奥利凡德的小破商店内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属于他的魔法师,我的设计品也是这样,每一件成品都有她们自己的故事,因此我特地将工作室设在了人流最多的王府井,这是我给我的孩子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所有女人一个机会。”
“这件旗袍是你的了!”张燕婷用力地拍了拍籽言的手,宣布道。
籽言肯定地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这件旗袍我不能收。”她的确是非常喜欢身上的旗袍,只不过太完美的东西从来就不会给她安全感,她宁愿不曾拥有过也不愿有失去她的那一天。
“籽言,别怪我多事,我也觉得你穿得好看,收下吧,这可是张小姐的好意。”客串角色的某人从旁边的椅子站了起来,走到籽言的面前,好心劝道。杨影曾经告诉过他,她这个好朋友有时候总是爱钻牛角尖,不太敢主动把握一些好的东西,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恩。看来你很有眼光嘛,出于奖励,等会儿一定给你老婆的婚纱打折!”张燕婷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摇了摇籽言的手:“为什么不收呢?你看,观众都说好看呢!”
此时此刻,店内的情景仿佛是一对新婚夫妇正在为挑选婚礼上的礼服进行甜蜜的争执,让人艳羡不已。而站在落地玻璃窗外的夏宇畋却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像火在烧一般,炽烈地疼痛,脑门一热,冲到了工作室内,冲到了那三个人面前。
他的脚很长,步伐很大,立在门边的服务小姐还没来得及招呼,他就早已无视其他两个人的存在,径直地站在籽言的面前,拽住她的手臂,怒气冲冲:“怎么,十万块那么快就花完了?一个盛凌霄不够你挥霍,还要找第二个?徐籽言,多年不见,你的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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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仿佛一根根被削尖了的竹签,一字一句狠狠地往她左肋的某个地方深凿进去。一个窟窿接着一个窟窿地凿,没多久便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徐籽言没有想过,这种连呼吸都会痛的苦楚居然在若干年后又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她曾经奢侈地幻想过,如果真有相见的那一天,她会不会把当年的无奈一股脑儿地向他倾诉?哪怕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她也可以在他怀里好好地大哭一场,起码他们还能是朋友。
君悦的一面,使她对彼此的身份心如明镜,也做好了将与他再次见面的准备。今后该如何寒暄,该如何对谈自如,她早已在脑海里打好了成百上千的草稿。可惜的是,可怜的是,可笑的是,一切终究只是枉然。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周围的光亮全都遮住,黑蒙蒙地一片,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更猜不透她的心思,而这种捉摸不定使他更加地怒火中烧,她的默不作声代表什么?他的一语中的吗?不由地,他更捏紧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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