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HP)综漫--薄凉第1部分阅读
(主HP)综漫薄凉 作者:肉书屋
(主HP)综漫薄凉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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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薄凉
作者:感冒药
玖兰
很多年以前,我独自在千年古树下看花开花落,山涧的泉水于每一个清晨唱起迷离的乐歌,那时候,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不见喧嚣,不见得这世间的情。直到我遇见一个少年,他站在花丛里,俊美非常,成群的蝴蝶飞舞过花丛,东边的暖阳,正一点一点升起。我之前的生活里,从未曾见过。
他对我微笑,对我说要不要和他一起离开。我仿佛听到整片天空都在歌唱,他会带我离开,带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那个时候,世界于我,就是一个姓玖兰的少年,他为我取名——薄凉。
后来,我随他离开了我从出生就居住的地方,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人类,而他以人类的鲜血为食,他是血族,人类称呼他为吸血鬼。而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是想同这个少年一起生活在古堡里,他教会我读书,教会我写自己和他的名字,还有一个美丽的词汇——爱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少年,还是爱上了他带给我的这个世界。我与他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树春,一树秋,我想我是庆幸的,吸血鬼长命,他们不同人类,那么脆弱,短暂即逝。
只是,再漫长的生命,都会有消逝的一天,我亲眼看着他闭上眼睛,尽管他的容貌一直是我初见的摸样,但当他躺进为自己准备的华木棺盖里时,他再也没有醒来过。
他说:薄凉,是在遇见了你以后,我才知道有人可以陪着我一辈子。
然而,当你死了以后,当所有地方再没有一个可以让我陪伴的少年,我还要如何去守护如何去微笑。
于是,我抱着他,和他一起沉睡。
一睡便是许多年,再清醒时,少年已经得到新生,保留了记忆,覆生在他的后代一个叫玖兰枢的孩子的身体里。尽管如此,我依旧可以一眼就认出来,就像他认得我一样。
我以为我们又可以一起生活,就算他变了摸样,但他的眉,他的眼,他对着我微笑的样子,都是我喜欢。却不想,我们之间,多了一个女子,她叫优姬,是这一世他的妹妹。
枢总是温柔的抚着优姬的黑发,在她耳边低语,我在台阶上,遥望着他们,竟有一丝当年少年死去时的绝望,为什么你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外的女子?这样的话,我终究没有问出口。
也许,我还是那个不懂的情,不懂世事的少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仰望着少年与优姬,越来越寂寞。
枢是吸血鬼的君王,贵族们渐渐聚集在他身边,但我知道他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很少真正开心过,无数次,我望见他的眼底,那一泓清月,寒冷的蔓延开来。
他不再带我看落日,看星辰,更多的时候,他守着优姬还有这一世的家。
终于,玖兰李土毁了这一切,我无法阻止这一场杀戮,那些鲜血溅在我的头发上,脸上还有衣服上,好似画出了一朵花,花瓣散落的到处都是,我想那大概会是一朵象征死亡的曼佗罗花。
玖兰李土似乎对我的力量很感兴趣,他问我要不要考虑来帮他,无端的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眉目俊秀带我离开的温柔少年,那一刻,我确定我真的将他放在了心上。于是,我拼尽全力救走优姬,她的父母死前希望她能成为人类,安稳的活下去,我知道,枢一定也是这么希望。
所以我的手刺进她的胸膛,只要我将灵力传到她身体里,我就有办法压制她的血统,让她像人类那样活下去。我没想到的是,枢也在这个时候赶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枢眼中的慌乱和决绝,但不是为我,他满心以为我要杀了优姬,忧伤和绝望几乎将我淹没,我从没想过枢会杀我。
是真的想杀了我。
那时,我体内的血张扬的铺开,枢抱着优姬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皆是温柔,我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兽,安静的望着他,我很想问,是不是你说要带我走,说给我最大的幸福,都是一个让我陪伴你的借口。
而我来不及问出口,我的手最终也只能是一抹扬起的姿势,停在半空中。枢带着优姬离开,也许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一个少年执我的手,说一句陪伴一辈子的承诺。
再也不会有了。
曲希瑞
第一次见到薄凉的时候,她像一个破旧的娃娃,浑身沾满了鲜血和灰尘,被人毫不留情的丢在角落,那年,我随父亲到日本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是在枯颓的爬山虎之下,我捡到了她,那些苔藓、爬山虎、藤蔓仿佛是为她积蓄了生命力,尽数颓败,如此她成了我的第一个病人,她漂亮的眼睛像是埋藏了她所有的心事,三年来都没有睁开过,我只在她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听她轻柔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恍惚间,像是有一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在她的心上,缀满了忧伤。
父亲是医学界的权威,他说薄凉不愿意醒来,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醒。
那时,我说她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还有很多药没在她身边实验,她不醒我就继续我的实验,她若醒了……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只因我也不知若她醒我会如何。
或许,我该问她的名字,然后告诉她我是曲希瑞,这样她的世界就不会只有一个叫枢的人,觅不到一丝温暖。
“薄凉,你看,这是我的城堡,我是玖兰家的家主,是血族,以后这里也会是你的家”他牵着我的手,浅淡的眸,流转成暗紫的色泽,我跟着他住进玖兰家,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家这个字,莫明的喜欢。
在城堡的日子,每天清晨,我于满室的蔷薇花中入睡,又于每天黄昏在少年的轻唤声中清醒。夜晚,少年会与我并肩坐在城堡的阁楼上,仰望满天繁星,少年喜欢看书,他一字一字的念于我听书中的故事,很多关于人类关于爱情。
“薄凉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少年问这话时,看着我的双眼清澈透亮的如同城堡后山那一弯浅浅的湖水。见我摇头,少年便说“爱情是世上最美好的幸福,也是穿肠的毒,一旦侵蚀,无药可救”。
“那你有爱过吗?”
“没有呢,不过我有薄凉陪着就够了”
我是真的很开心能听到他这么对我说,我以为这就会是爱情,我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有时,城堡里会举行宴会,少年总是同绯樱家的家主站在同样高的位置,那也是个漂亮的少年,他们执棋我便在旁边观看,他们训练卫士相互比试,我便坐在少年身边安静的看。绯樱家的家主比少年更寂寞,他的身边没有人陪伴。
“薄凉,血族的生命太过漫长,做为纯血君王的我们要统领贵族,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人类中有的人或许有趣,但他们生命太短,血族爱上人类只会万劫不复”少年揽着我的肩,微微而笑,他说“薄凉,还好我遇见了你”。
和他一样,不会苍老,也不会离开的人。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我站在山涧的泉水边,低着头细细的想,我已经在少年的第二世里,弄丢了少年也弄丢了自己,我回到出生的地方,想关于少年的事,念他的名字“枢”。可是,越想越寂寞,像染在废墟上的尘埃,日光之下,到处都是灰凉。
“枢,我又开始想你了呢”。
病房里,阳光从几十光年外的距离,遥遥扑簌而下,洁白的床单,刷成暖茶色的墙壁,仪器里想着平稳的心跳声,曲希瑞搬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手捧一本医书,看了眼床上静躺的少女,没有说话。
这是每天都会做的事了,从一开始不停的研究药物研究心理学,到现在安静的看书,三年养成的习惯,当真很可怕。
“起来,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为了治好你,我的催眠术和医术也不会进步那么快,要知道你为我的药实验做了很大的贡献啊”曲希瑞凉凉的说了一句,便低头看起书来。
像是电视里的情节,少女先是蹙起好看的眉头,接着曲起有些僵硬的手指,再然后那双始终不曾张开的眼睛,终于慢慢露出琉璃的颜色。
少女似乎有些不能适应身体的动作,艰难的转头,入目的是不曾认识的摸样。
“你……”略带沙哑的声音滑出咽喉,少女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这足够惊醒曲希瑞,只见曲希瑞惊讶的合上书,急切的站起身,“你醒了?”还好,说的是英文。
“你等等”不顾少女还要说什么,曲希瑞快步走到仪器前,仔细的一样样检查了过去,终于确定少女是真的苏醒,真的活了下来。蓝色的眼眸满是笑意,曲希瑞重新坐回椅子,俯身温柔的问“感觉如何”。
少女动了动唇,像在适应身体的活动,半晌,她说“我……睡了多久?”
“三年”
少女一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忽然一只大大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耳边传来救了他的少年的声音“好了,你才刚醒,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现在好好休息”。
曲希瑞的眼睛很温柔,仿佛是流转着暗蓝的潮水,少女想起枢的眼睛,曾经也这么温柔的望着她,曾经。
“我是薄凉”
“恩,我是曲希瑞”
曲文哲一直觉得自己儿子与那个捡来的少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像是医生和病人,反而更像老师和学生,身为父亲,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儿子在医学界可谓天才,但大概是天才都有些怪癖,比如他的儿子喜欢用手术器具用餐做饭,比如他的儿子总是逮着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各种动物做实验,还比如他的儿子极度没有动物缘。
但这些放到薄凉的身上,显然都不成问题。
曲文哲无奈的撑着额头,开始考虑儿子对薄凉的行为养成问题,每天,他必会看到薄凉虚心的学着曲希瑞的样子,用从没用过的手术器具学做饭还有用餐,脸上是欣喜的笑,似乎在高兴学了一样新事物,还有很多时候,他的儿子会带着薄凉钻进实验室,捣鼓什么笑笑粉一号二号三号,而那个时候超级有动物缘的薄凉就会去拐带七七八八的动物给曲希瑞实验,让他奇怪的是,作为帮凶的薄凉动物缘丝毫没有下降,反而是他的儿子在受动物讨厌和惧怕时,怎么感觉还遭动物鄙视和唾弃?
本来家里多了一个像薄凉那样乖巧的少女,都没有人会反对,但让他惊讶的是,薄凉像个还在成长的孩子,不懂的怎样游戏不懂得很多人普遍知道的常识,相反,那些生僻的古老知识,薄凉却可以算是精通。
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会养出这样的少女?
曲文哲和曲希瑞都不知道答案。
“薄凉,希瑞的研究资料忘记带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他送去”
“恩,我这就去”
从曲文哲那接来希瑞的资料,薄凉沿着记忆中希瑞有带他走过的路线,向前几天才转来的哈佛大学走去,说起来希瑞一直在转学,似乎是把每一个学校都弄了一个鸡飞狗跳,曲文哲也有意愿送薄凉去上学,但是当他们意识到薄凉对这个世界还不太熟悉时,决定在家教导。
对于薄凉来说,以前的生活几乎算的上是封闭,更早以前生活在古堡里,这个世界还没有汽车飞机电脑电视,后来因为枢转身而苏醒,也是一直呆在玖兰家,那个时候于薄凉世界真的只是一个玖兰枢,别无其他。
尽管上街的次数不少,但薄凉还是好奇的看着四周,街上多是金发碧眼,薄凉的银发就显得格外突出,白衣银发,琉璃色的眼睛,就像是精致的玩偶,即使微笑也洗不去烙印在血液里的悲伤。
突然,一只白色的西伯利亚虎窜出车门,直直扑向薄凉,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声,薄凉却像是没有听见,站在原地等着白虎的靠近。
预料中血腥的画面没有出现,那只白虎温顺的靠着薄凉,轻轻蹭着薄凉的腰,反而像只撒娇的小猫。
接着靠近的是一个冷漠的男子,薄凉一边摸着白虎的毛皮,一边抬眼望去,“这是你的?”
男子海蓝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凝视着薄凉,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你该回去了”薄凉轻笑着拍了拍白虎的头,她可不想带着这么有前途的实验品去见希瑞,说不定只一个转身,这一身漂亮的毛就要没了。
白虎恋恋不舍的晃着尾巴,蹭了两下这才缓步回到男子身边,薄凉又看了白虎一样,礼貌的对男子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那个男子太冷漠,也太危险。
但显然,男子不愿意,他踏前一步,擎住薄凉的下颚,逼迫她看着自己,言语中夹杂着暴戾的寒冷“你以为这样就能走吗?”
“即使我要留下,但那个人也决不会是你”薄凉眼眸一顺转成绛紫色,空出的左手结了一个简单的印记“御雷,降”
感觉到危险,白虎拽着男子跳离开薄凉,原地平整的地面,被雷劈出一个不浅的坑,薄凉看了白虎一眼,没有再攻击。
“阴阳术?”男子冷漠的眼中划过一丝流光,薄凉却摇头“是言灵术”。自她有意识开始,就会的术。
“门主”。一旁,赶来了几个男子,薄凉不再逗留,迅速窜进身后的巷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那个时候薄凉并不知道,白虎门门主赫尔莱恩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她也不知道,因为这次言灵,附近的一家宠物店马蚤动了起来。
赫尔莱恩抿着唇,森寒的牵出一抹笑,“肯,查清楚她是谁”
“是,门主”
不管如何,薄凉算是平安的到了希瑞在的某大学,一路上问了许多这里的学生,一开始那些人都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但当她提起曲希瑞的名字时,这里的人像是吃了什么恐怖的屎壳郎,满脸菜色,最后还是在一个红着脸的女生口中得知,曲希瑞又在生物系那找动物实验了。
远远的,薄凉就听到动物的哀鸣声,果然曲希瑞那个人型动物终结者是不可能有转形的一天了,走近后,薄凉看到几只凶悍的猎犬此时缩成一团,脖子上还挂着实验品一号,二号,三号,半径300米内,空无一人。
“希瑞”未免殃及池鱼,薄凉在靠近前先唤了声。
曲希瑞闻言,暂时放过了几条猎犬,挂上淡淡的笑容摸了摸薄凉的头“怎么想起要来了?”
“你的资料忘记带了,文哲叔叔让我给你送来”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薄凉已经渐渐习惯曲希瑞的温度和手掌。
尽管,依旧想念枢,但薄凉知道此时的枢一定有优姬在身旁。
曲希瑞见薄凉出神,不禁曲指轻扣薄凉的额头,“在想什么”
“没什么,希瑞还要多久?我可以等你一起回去”
希瑞转头瞄了眼想靠近薄凉又惧怕他的猎犬,笑的没心没肺“今天就这样吧,反正还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实验”
嘴角微微一抽,薄凉只说“希瑞,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受动物喜欢的”
“没关系,你不是会帮我吗?”揉乱薄凉的头发,曲希瑞难得没有摆出他在外面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温柔的微笑和湖蓝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又迷到了多少女生
薄凉拍开希瑞的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想说那有一天,要是她离开了怎么办?但看着希瑞的笑,她说不出口。
曲希瑞见薄凉笑着没有言语,便牵了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很多年以后,当她终于听到另外一个人告诉她家这个名词时,薄凉没有回答,从一开始,她就存在私心,薄凉是玖兰枢给予的名字,他给薄凉一个世界的温暖,于薄凉,爱情和世界是属于一个姓玖兰的少年,以前是便永远都是。
d伯爵
我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究竟活了多久,在我漫长的生命里,三分之二属于枢,三分之一属于巫山,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花丛,永不枯败的树木还有清澈的泉水,当我出生时我就是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多年以前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在这,只是,我遇到了枢。
在玖兰的城堡里,有我几百年的回忆和一世的情,他曾问我,会不会怪他打扰了我的生活。
那时我笑的弯起了眉毛,我说如果不是你,我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寂寞。
是真的害怕。
如若不是害怕,我便不会陪着枢沉睡,也不会在枢想杀我时不愿醒来,然而我有了一世的情,便更放不下枢,我要看着他幸福。
尽管,他的幸福或许没有我。
露天餐厅里,最角落的餐桌上诡异的只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长相俊美,混血儿的独特魅力让他更是出众,而少女美丽干净的不成样子。但当他们两个整齐划一的手持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用优雅的贵族姿态用餐,其诡异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到达的级别。
薄凉的食量一直比希瑞少,甚至薄凉并不需要吃任何东西也不会觉得饥饿,会像现在一样用人类的餐饮,仅仅是因为枢曾经说要学会享受生活,在这一点上吸血鬼们一直做的很好。
放下刀具,薄凉轻声说“希瑞,你该和阿姨一起回公国,叔叔已经又在帮你联系大学了”。
曲希瑞先是用餐巾擦了擦嘴,才缓缓的开口“父亲找再多学校还是一样,还有薄凉,你是想不告而别吗?”一直都是知道的,当他听着薄凉用微弱的声音唤着枢这个名字时,他就知道薄凉会离开,她属于一个叫枢的男子,再无望也都会不顾一切的回去。
薄凉想起枢曾经说过的话,惟独人类,是他们永远不可以去爱的。只是,她一直想如果真的遇见,爱就是爱,不爱就是永远不爱,就像她于枢,枢又于优姬一样。“希瑞,我很抱歉,我不能陪着你一辈子”。
“恩……”曲希瑞不甚在意的低下头,重新拿起刀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在桌边响起。
“我可以和你们同桌吗?”问这句话的同时,男子已经自发的坐在空出的位置,脸上挂着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薄凉和希瑞还没开口,男子又笑眯眯的指着他们手边的“餐具”,抢先说“你们的餐具很特别啊,能给我一副吗?”
不同于薄凉完全没有意识到用手术刀具用餐是普通人无法接受的事,希瑞微愣,难得的露出一个在薄凉面前才有过的温柔的笑容“会用吗?”
男子接过手术刀具,灵巧的在手中把玩“应该没问题,有两位名师在嘛”
“我也是向希瑞学的”薄凉笑着摇摇头,不再和希瑞谈原来的话题,于是这个桌子上又多了一名和希瑞一样好看的男子,使用同样的餐具用餐。
“我是曲希瑞,她是薄凉,你呢?”
“展令扬,希瑞和薄凉可以叫我令扬”
似乎在离开了枢以后,总是会遇见各种不同的人类,学会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枢她不懂这些要拿去和谁分享。就像,她在巫山,见到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却还是寂寞。
“薄凉,你在发呆”希瑞无奈的拍了拍身边薄凉的头,他已经习惯薄凉经常性的出神,在任何时候。
“真是让人伤心呢,竟然有这么帅的希瑞和这么可爱的人家在身边,薄凉还想着其他人”令扬的脸骤然放大,薄凉只觉令扬说话方式奇怪无比,但是对于本就没见过多少人的薄凉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是不正常的。
所以即使那腔调很诡异的上扬,形容词很扭曲的缀在自己名字前面,薄凉还是很正经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说话还有这种形式,要多多学习。
良久,在两道不肯转移的视线下,薄凉轻笑着说“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啊”
那个瞬间,仿佛看到有细碎的雨染在桃红柳绿中,既忧伤又美好。
“令扬,令扬,不好了……”
“殿下……殿下……”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但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声音是向着薄凉这一桌而来,华丽美艳的男子一下推开前面两个要跑向令扬的日本人,猛的扑到薄凉身前,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这是一个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薄凉疑惑的看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念了一个名字“d伯爵”
“殿下,那是我的祖父,我代替祖父接您回去”
当她还和枢生活在城堡里时,d伯爵就千里迢迢的来找她,他说薄凉是所有生灵的殿下,出生在最有灵气的巫山,以天地灵气为食,擅长言灵,全世界的生灵都在她出生那一天歌唱。他说可以带薄凉去有她同族的地方。
但这世间万物皆抵不过一个枢,所以她选择留下。
曲希瑞一愣,忽然拉住薄凉的手,而令扬已经安抚好来找他的人,维持着不变的微笑,难得的没有凑热闹。
“希瑞,我想和d伯爵单独谈谈”薄凉一点点把手从希瑞手心中抽了出来,热度慢慢消失,薄凉嘴边上扬的弧度勾成一个渐次寂寞的姿势,疏离了希瑞。仿佛有大片的风趁着空隙灌进了手心,薄凉跟着d伯爵转身,没有回头。
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希瑞,如果太长的时间会让你记住一个叫薄凉的存在,那么我便将时间切断。希瑞,我不希望你与我一样,仰望一片从不属于自己的山头。
她不会让自己知道曲希瑞是用如何的目光目送自己离去,她也不会想听到曲希瑞未说完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纠缠。
“希瑞,我无法陪着你一辈子”
“恩……那就换我陪着你一辈子吧”。
可惜,这句话你听不到我亲口对你说了,薄凉。
中华街 d伯爵宠物店
薄凉有些惊讶的看着一室的生物外加一只人型伯爵泪眼汪汪的凝视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于不知不觉中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殿下,我们终于见到你了”首先扑上来的,是一个叫华南的女孩,在薄凉的眼中分明看到3个有意识的灵一同呆在一个身体里。那种生物叫龙。
“这就是我的同族吗?”
“殿下是所有生灵的殿下”阿天懒懒的躺在沙发里,愉悦的说。
所以这些由天地孕育出来的生灵才是她的同伴,所以人类才不可以……“殿下,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
可是,我第一眼见到的却不是你们。
薄凉呆立在那里,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她知道他们可以带给她曾经奢望过的情,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就忽然痛的不能呼吸了呢?
“殿下,还在惦记着那个血族吗?”d伯爵的手覆在薄凉的手上,带着一丝凉意却仍旧要比吸血鬼的温度高,“爷爷曾经说,殿下和一个血族在一起,殿下是因为那个血族才离开了出生的地方,殿下爱他吗?”
爱……他……吗?
薄凉反复想着枢的眉眼,枢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连那一刻枢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赐她死亡的片段,都清晰如昨。可薄凉分辨不清,当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念枢时,到底是太寂寞,还是太想沾染爱情?
“我不要我不要,殿下怎么能喜欢一个吸血鬼”华南开始耍小脾气,体内的朱红不得不取得身体的控制权,抱歉的看着薄凉说“殿下,请你遵循自己的心愿”
“殿下殿下,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笨蛋,你有什么可以帮到殿下的,让开啦”身为饕餮的阿彻一把抓起蹭到薄凉身上的某狸猫,扔向角落,自己跳到了薄凉怀中。“殿下,如果你有什么看不过眼的,我帮你吃了他”
“阿彻,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哦~”阿天戏谑的眨眨眼睛,薄凉一愣,不禁挑眉“阿天,连我自己都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呢”
阿天站起身,走到薄凉面前,看进她的眼睛,邪肆的气息因为薄凉心里的柔软而温暖了些“殿下,我可以看到你最真实的想法,虽然殿下自己没有察觉,但是殿下是希望优姬不存在的吧”
如果优姬不存在就好了。
彼时,薄凉久久的站在枢与优姬之外,落在她眼里的温柔和微笑一下下尖锐的刺进她心里,她也曾像优姬一样单纯而美好,然而当她几百年站在一个君王身边时,这世态炎凉她要如何装做不知道?
优姬的笑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透了她的心。
薄凉苦笑着摇头,“我不能让她死”因为那样,她就再也不会看到枢。永远的失去
“殿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d伯爵的眼神在看着她时,总是很温柔,也只有对着人类,他才会冷漠的划出冰冷的笑。
d伯爵从一开始就知道,人类与他们不可能也不该有交集。
阿天说“殿下,就算有天你要去见那个血族,在这之前殿下留在这总比再和人类住好”
因为喜欢上人类,只会徒留遗憾。
“殿下……”
“以后请多多指教”
东邦
后来,我和d伯爵在河的对岸找到了希瑞,那是六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他们笑闹成一团,我第一次看见希瑞的脸上绽开大片欢娱的笑,于是我也笑,我是真的很开心希瑞能找到自己的伙伴。而我心上的酸楚,大概只是呼吸太用力的缘故。
我想,也许在我漫长的生命里,所有人都会成为过客,他们姹紫嫣红了一季,最后凋谢在我的记忆里,也许那个人也包括了枢。
我来是同希瑞道别,然而真的到那时候我却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说“我要走”这样的话,d伯爵走过岸边替我说了这句话,我在对岸遥遥的望着,我看见希瑞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白,但终究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随着六个身影消失在日落的夕阳里。
希瑞,可以永恒的东西总是太过短暂。在长久的时间里,越是美好的东西,就改变的越大。
比如我,比如枢,也比如爱情。
在d伯爵的店里呆了一段时日,薄凉渐渐认识到这家上至皇家总统,下至流浪汉都会光顾的店,是一家标榜着“爱与梦”实际上根本是家贩卖危险品,以收集各种珍奇动物为目标的恐怖宠物店,来光顾的客人里,十个中至少有一半不得善终。
当然,那是对人类而言。
此时,店里坐着一位掌管着拉斯维加斯赌场的老头,薄凉出来的时候,谈话刚刚结束,隐约可以听到换主,守护兽和承认这样的词语。
“哦?想不到d伯爵这竟然有女孩子?”詹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众所周知d伯爵的店除了他本人只有宠物,从某一方面来说,d伯爵并不喜欢人类。
薄凉看了詹森一眼,接住扑过来的阿彻,“伯爵?打扰了吗?”
d伯爵掩嘴轻笑,“殿下,是守护兽重新认主的仪式,殿下有兴趣吗?”
詹森像是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薄凉,暗自计较。阿彻撇撇嘴,才说“殿下,是赌场啦, 那种地方基本会受到貔貅的庇护”
“是阿彻的兄弟?”
“勉强算是”
抬头看见d伯爵期待的目光,薄凉笑着点头“那就一起去吧,虽然有听说过,不过真的貔貅我还没见过”
“d伯爵不介绍下吗?”詹森忍不住开口,他实在很好奇被d伯爵称呼殿下的薄凉,究竟是什么身份。
“要殿下自己愿意哦”d伯爵笑的眯起了眼睛,让詹森看不到一丝情绪。
薄凉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说“我是薄凉,目前在d伯爵的店里……”白吃白住?考虑到这个词汇不太具有美观性,薄凉皱了皱眉,才委婉的说“目前算是仅有的店员吧”
“咳咳……”d伯爵尴尬的瞄了眼薄凉,在确定那只有事没事爱落井下石,为他人找麻烦的狐狸不在现场后,勉强点头算是作了回答。而詹森自然是听不到阿彻不爽的嘀咕声。
带着阿彻,薄凉和d伯爵很快搭上了私人飞机前往拉斯维加斯,飞机上薄凉才从d伯爵那得知,詹森的赌场在刚开的时候在他的店里得到了貔貅的庇护,是少数拥有守护兽的地方。而当赌场承认新的主人时,貔貅要进行新一次的认主。
从专用通道进入赌场,另薄凉意外的是,除了要继承赌场的曼姬夫人,房间里还有六个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希瑞。
“哦呵呵,这不是可爱的小薄凉吗?”展令扬刚一见到薄凉就迅速贴了上来,还顺便挥手打开了要咬一口的阿彻“小薄凉,我知道你一定有想可爱的人家,哦呵呵,如果没有的话,人家会很失望很伤心很难过哦~”
阿彻被d伯爵接住,张牙舞爪的扑腾着想要过去,安凯臣和向以农两人对视一眼,凑了上去 “凯臣,快看,是山羊的变异品种吗?”
“希瑞一定会喜欢”
“希瑞很奇怪,平常应该第一时间去研究”雷君凡镇定的看了曲希瑞一眼,微微拢起好看的眉头。南宫烈站在曼姬夫人身边,安抚她紧张的心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注意这里的情况。
那个少女……是那天在河对岸向希瑞道别的人。
“薄凉,前段时间父亲还念叨你”曲希瑞的神色在几度变换之后,又回归天空一般的色泽,他温柔的摸摸薄凉的头,笑的宽容。
似乎是对头上温暖的触感有些意外,薄凉以为曲希瑞会将自己从他的记忆中抽去,至少他只会当她是陌生人,然而她却没有算到东邦的怪脾气,就算不属于自己,曲希瑞也有勇气去面对,而且曲希瑞至今还没有理清,他对薄凉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见薄凉想避开,令扬维持着他的101号笑容贴了上去,“哦呵呵……小薄凉,逃避是不对的哦,虽然可爱的人家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而且希瑞也没有可爱的人家可爱,但是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你要把希瑞和你一起的记忆全部否定吗?哎呀,那样的话可爱的人家可不会答应哦~”
“令扬……”
“哦呵呵……希瑞就是太心软了啦,虽然可爱的人家也很不好意思呢”
阿彻只觉得再厚的皮毛都无法阻挡那一声声恐怖的笑,还有呱躁的嗓音,d伯爵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表情漠然,只是到最后他也只是轻声说“殿下,我们尊重你的决定”,转身d伯爵带着詹森和曼姬夫人向里间走去。
一时间,就只剩薄凉和东邦,各自沉默。
良久,是薄凉先开了口,他说“希瑞,很久以前,我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永恒,我相信我会和带我离开巫山的少年一起看天荒,一起看沧海变成桑田,可是后来我等待了再等待,蹉跎了再蹉跎,却连一句爱情都没有等到。”
“希瑞,死亡是最彻底的遗忘,人类因为死亡才会勇敢,然而当我面对没有尽头的时间,我便明晰到最后,只会是剩我面对一个人的洪荒。”
“希瑞,不是每一场遇见都很美好,有的遇见是劫难”
而薄凉与曲希瑞的遇见,一开始就是支离破碎。
一开始就是。
东邦其余五人有些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很容易就判断出,眼前的少女也许不是人类,是不老不死的生命。
曲希瑞复杂的看着薄凉,对东邦来说正是因为明白生命和青春太过短暂,所以他们肆意而张扬的活着,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进入薄凉的世界,但是当他的同伴们投过来的每一双眼睛都含着绝不退让的坚定时,他是真的庆幸那刻的他没有选择放弃。
就算被全世界背叛,就算失去全世界,他的同伴也会在他身后。
“薄凉,既然你的生命很长,那么再痛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沉淀成不清晰的纹路,但是薄凉我不想你的记忆里除了空白什么也没有”
只有寂寞才最吞噬人心。
薄凉望着曲希瑞,琉璃色的眼眸干净的像是山涧中最清澈的泉水,而那么近的距离却足够让曲希瑞看清,薄凉眼底的忧伤,一如忘川河,无人能够穿越。
薄凉的世界除了枢,当真什么也没有
“希瑞,我渴望着温暖,却因为害怕失去而死守着枢给我的回忆,但是,希瑞,也许你说的对,我更害怕寂寞”
枢,当我的回忆开始不再只有你一个人时,我才发现,情和爱也分很多种,而我对你的,占满了我的永恒和你的圆满。
风暖,日高,d伯爵的店里东邦和薄凉面对面坐着,心知肚明因为曲希瑞的原因,本来在大厅里的动物,其其退避,缩在了薄凉坐的沙发后面,连阿彻都放弃了薄凉怀里的位置,跑去马蚤扰懒的出房间的阿天。
“好吧,d伯爵不在,不要告诉我你们来这是买宠物的”薄凉抿了口红茶,满足的叹了口气。
“我们家小烈烈告诉我们,今天在这里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哦”展令扬懒散的靠着南宫烈身上,感兴趣的打量宠物店,明明外面看上去很小,里面却比想象中大的多。
薄凉挑了挑眉,看向南宫烈,“第六感?”
“可以这么说”
了解的点点头,薄凉又接过一杯希瑞递来的红茶,幸福的发现果然还是希瑞的手艺好啊,曲希瑞好笑的拍拍薄凉的头,才说“慢点喝,还有很多”
“我说希瑞怎么像是在养宠物?”
“以农,你小心被希瑞听到,晚餐加料”虽说是提醒的口吻,但安凯臣的表情绝对是幸灾乐祸。
两人刚要大打出手,店的大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东邦认识的人……
“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啊”看着除了令扬外自己同伴们有些发呆的表情,雷君凡不禁扬起嘴角。谁会想到呢,那个以忠心能干严厉出名的贝多芬上校,竟然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只狗,难道真应验了他们的话?这个超级古典音乐狂连家里的狗都是钢琴家派系。
不等薄凉上前招待,贝多芬上校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色铁青,“你们这些该死的混球,不给我该死的混球好好上课,跑到这该死的混球的地方做什么”
“哦呵呵……该死的混球的贝多芬上校,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啊”令扬愉悦的打了个招呼,眼中是不容忽视的恶趣味光芒“哎呀,真是想不到,贝多芬上校竟然这么有爱心的养起了宠物,难道这只狗叫萧邦?”
东邦死死的盯着贝多芬上校,惊讶的发现本来应该爆发的人,竟然神奇的撇过脸,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喂喂……那只狗不是真的叫萧邦吧
“令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道我们亲爱的贝多芬上校狂热的追求古典音乐,你怎么可以揭穿他”向以农默契的开口。
南宫烈补充道“想不到我们这位铁血的贝多芬上校还有这么优雅的情节呢”
“也许就是因为太过铁血才用这些弥补吧”
“真可怜,不过就是长的对不起观众了点,性格暴躁了点,竟然就自卑到要用这种方法安慰自己”
“唉,我们应该包容他,谅解他……”
东邦一人一句,大有滔滔不绝的气势,薄凉同情的瞄了眼哆嗦着,脸全黑的某上校,再次没心没肺的感慨生活的精彩。
终于,贝多芬上校最后一跟理智的线,在令扬高调的“哦呵呵……”声中断列,d伯爵的店里,几乎所有角落都回荡着贝多芬上校中气十足的怒吼“该死的混球,给我该死的混球的闭嘴,叫我该死的混球的上校,不要叫我该死的混球的贝多芬上校。”
“是,该死的混球的贝多芬上校”
薄凉抬起右手,长长的袖摆遮住视线,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贝多芬上校那个猪肝色的脸,在东邦几人灿烂的笑出白牙的闪光中凌乱。
“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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