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谢姝视角1
我叫谢姝,是一名妓女。
曾经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某一天竟会沦落至此——
我出生于南方的一个小镇,从小就拥有一副姣好的面容。
这也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优点。
但这个优点,也曾为我带来不少麻烦。
小时候的我因为生得好看,性格讨喜,引得不少人的喜爱。
当然,其中某些人喜爱的内核却是满满的恶意。
十岁时我的叔父喝醉了酒,哄骗我玩一个不可以告诉父母的游戏。
他的手指有着干农活留下的老茧,当这根肮脏的手指贯穿我的下体时——
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瞬间明白这个游戏是邪恶的。
我毫不犹豫地将此事告诉了父母,幸好我的父母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父母带着我去警察局报了警,叔父也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
可这样的后果是风言风语传遍了整个小镇。
有好一段时间,那些黏腻恶心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黑暗的地方监视着我。
父母也担心我的安全,也是那时起我的母亲开始接送我上下学。在我小学毕业之后家里卖掉了小镇上的房子和土地,我们一家搬去了县城生活。
我进入了县城的中学,原以为会是全新的开始,却没想到我的生活依旧晦涩潮湿。
我的家境并不好,父母都没有文化,是朴实的农民。
进入县城之后父亲当了一名力工,在货运站搬运货物。
而母亲没有一技之长,便留在家中照顾我和父亲的日常起居生活。
父亲的薪水并不多,但也够我们一家生活。
刚进入班级时,由于小镇落后的教育,我的成绩并不是那么的好。
平日里我的穿着也十分朴素,有的衣服甚至不合身。
班里会有讨厌的男同学开我的玩笑,给我起了一个“乡下妞”的外号。
这样没有来由的恶意让我不知所措,我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
之后全校需要统一订购校服,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的话,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就没有人会取笑我的衣服。可是校服的费用却成为了我头疼的事情,毕竟八十块钱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在全班都交齐了校服费之后,只剩下我。
老师温柔地询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交校服费用,而在全班的目光下我的脸涨得通红,羞赦得不敢说一句话。
老师没有为难我,只说了一句可以先替我补上,到时候我再补交给她。
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我和班里其他同学的差距。
或许我的虚荣心也是从那时开始发芽的吧。
那天一回到家,我犹豫了很久,看着浑身灰头土脸埋头吃饭的父亲,却迟迟不敢开口说校服费的事情。
最后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
那天晚上我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安静地站在房间门口偷听父母在客厅的对话。
“八十块钱,我一个月工资都才不到叁百。”
“我知道,但是娃儿上学校服是必须要的嘛。”
“我找城东的李裁缝做一套一样的。”
“娃儿说学校的老师替她先交了八十,叫她到时再给。”
“唉,这个月底还有房租要交。”
“我知道你困难,要不我也去你那干活吧,挣两份钱会好些。”
“你一个娘们怎么干得了那种重活,你就在家守着娃儿,我想想办法。”
“......”
这一晚我迟迟未能入睡,一种自卑又愧疚的情绪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甚至于在父亲没将八十块钱交给我的时候,我都一直躲着那位老师。
当校服钱还上的时候,我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下。
我也和大家穿上了一样的衣服,可“乡下妞”的外号却没有因此消失。
因为他们找到了另外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我的口音。
我在小镇长大,乡音很重,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会因为发音滑稽而让全班发笑。
班里有替我补齐校服费的好老师,自然也有不太好的老师。
尤其是英语老师,他每一次抽我回答问题后听着我别扭的发音,都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叫我加倍练习。
笨鸟先飞是他的名言,而这句名言他最喜欢用在我的身上。
以至于我每一次被他叫起来回答问题对我来说就是一次身体和心灵上的凌迟。
我开始越来越恐惧他,恐惧英语课。
哪怕我课后花了最多的时间给英语这门课,可每次一被他点名,我却又读不好了。
渐渐地,我开始不愿意开口了。
我站起身,将头埋得很低,一声不吭,无视了英语老师的提问和引导。
课堂的气氛变得很沉重,这一次没有同学的嘲笑声,可我还是能感受到老师愤怒的目光和同学们探究的眼神。
从这一天开始,英语老师又将自暴自弃和不可教化这两个成语用在我的身上。
我在班里变得越来越孤僻,总是低着头抗拒与其他人交流。
高中,也依旧如此。
因为和我一起升学的同学,仍旧是一些旧面孔。
我本以为整个高中叁年都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高二的时候我遇见一个人改变了我的高中生活。
她是上一届的学姐,因为和班主任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留级来到了我的班上。
孤僻的我成为了她的新同桌。
她身上有好闻的薄荷香气,生理课的老师说过,那是分化成alpha和omega才会拥有的信息素。
大家都感到新奇,因为我们班级里还未有同学分化,隔壁班倒是有一两个。
她初来这个班里没有朋友,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她的第一个朋友。
但我并不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性格阳光不拘小节,模样也生得好看,加之好闻的信息素,很快就在班级里结交了不少朋友。
她会为我辅导功课,尽管我从来没有要求过。
她从不和其他人一样嘲笑我奇怪的口音,课后会带着我一遍遍地阅读单词和课文,当我读错的时候也只是对我挑了挑眉,轻声询问:“你确定吗?”
在她的辅导下,我开始没有那么抵触英语这门学科,成绩也有所进步。
她也看出我家境窘迫,会时不时地请我吃早餐,给我带一些小零食。
送给我可爱的发卡,还有和她同款的发绳。
青春期的女生都是爱美的,我又何尝不是,可自卑裹挟着我,让我常常低着头。
所以当她为我扎好头发,在我的额前别好发卡时,我不自觉地抬头对上她的眼神。
她的眼睛亮了亮,用欢快的语气说道:“你真漂亮,谢姝,你以后真该让我来打扮你。”
这时我瞥向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因为她的这句话,我又找回了那么一点自信。
上课回到教室的时候,我也明显地感受到了同学们眼中不同的情绪。
有惊讶,有探究,甚至还有些欣赏。
她似乎很自豪,对班里的其他同学说我就是她的洋娃娃。
也因为她,我逐渐在班上收获了其他朋友。
我们做了很久的同桌,关系也愈发亲近。
我也开始时不时地看着她的侧脸发呆,一愣神就是很久。
那天午休的时候,当我做完习题,收拾好桌上的书本开始趴下。
初夏的天气有些闷热,我扭头看向一旁早已睡着的她。
从眉毛,到她眼尾的泪痣。
我就像看不腻一般。
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我们两人之间。
其实很多事情,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来。
比如说我喜欢她这件事。
当我逐渐感到疲惫将要合上双眼的时候,却突然闻见一股很浓烈的桃子味。
我还以为是哪位同学趁着午休的时间偷吃水果,便也没放在心上。
可渐渐地,我发现了不对劲。
斜对面的男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而那桃子香味则是从他那个方向散发出来的。
这时我身旁本已经睡着的她开始拧起了眉,我才发现她的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分化了。”前桌看向旁边的男生,出声道。
班长很迅速地反应过来,配合着前桌将那个男生扛出教室,叁人应该是去了医务室。
我身旁的薄荷信息素也愈加浓郁,她无意识地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我知道她或许是被那男生的信息素影响了,便轻轻地摇醒她。
她恍惚地睁开双眼,嘴唇微动:“水。”
我立刻将我的水杯递给她,她接过之后猛地灌了几口,随后起身离开教室。
我有些担心她,遂也起身跟了出去。
她走进洗手间,我也小跑着追了上去。
我看见她正不断地用凉水冲着脸,而她的脖颈和耳朵红得彻底。
“你怎么样了?”我走到她身后轻声询问。
“你先别过来。”她迅速转身,一副抵触的姿态。她身前的白衬衣不小心被凉水浸湿,黑色的内衣若隐若现。
她的脸仍在往下淌水,可她没有第一时间擦干脸上的水,而是将衬衣往下拉了拉。
我顺着她的动作看去,只看见她的胯间鼓起了一个大包。
“别看!”这是她第一次呵斥我。
“我...我知道了......”我清楚她起了生理反应,不知所措地转过身去。
下一秒她迅速地躲进一个隔间,锁上了门。
我听见她解开皮带的声音,还有一些我本不该听的。
我知道她正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可愈加浓郁的薄荷味信息素还有她时不时发出的闷哼和喘息,我也明白她在隔间里面干什么。
我一声不吭,安静地站在外面。
心中却是暗流涌动。
生理课上老师曾说过,低级别的alpha会更容易被omega的信息素挑起情欲,他们的精神力不足以控制自己。而高级别的alpha精神力等级同样更高,因此他们会有良好的自控能力。
而当我看见她作为alpha本能地被情欲所控制的这一面,我不仅没有感到嫌恶,心中反而还生出一丝不甘。
要是我也能分化成omega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