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斐能想的办法都想了，顾老夫人也发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资源。
    第167章 公司还能撑多久？
    但，顾老夫人毕竟是老了，看到顾氏集团这样庞然大物面临的危机，她的那些人脉也不免有心无力，更怕血本无归。
    顾如斐能力不足，更是不知道如何下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只能来找苏棠。
    “大嫂，我知道大哥什么都肯听你的。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帮忙。”
    “可是，我不可能开这个口。”苏棠淡声说道，“你们走吧。”
    顾如斐说：“大嫂，顾氏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顾氏集团，也是大哥和你的。这里面还凝聚了大哥这么多年的心血，我相信你一定不愿意看到偌大的集团就这样倒下去吧？”
    “对啊，大嫂你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这里，你怎么都不能看到顾家出事吧？”邱蔓菱也帮忙说话。
    苏棠望着这两人，前两天还春风得意马蹄疾，今天就能拉下脸来求情。
    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脸。
    “只要大哥高抬贵手，条件你们随便提。”顾如斐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
    苏棠冷然一笑：“高抬贵手？你也觉得事情是墨琛做的？墨琛他确实有能力做到，但是他不屑于来做。因为顾氏集团，不值得他再浪费精力和心血！”
    顾如斐自知失言，歉意道：“那到底要怎么样，大哥才肯帮忙？”
    “我说过了，从他签字那一刻开始，顾家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走吧。”
    顾如斐十分失望。
    邱蔓菱也无计可施。
    两人不得不一起出去。
    回到顾家，顾老夫人满怀希望问道：“怎么样？”
    “没见到大哥。苏棠也不肯帮忙。”顾如斐低声说道。
    顾老夫人问：“公司还能撑多久？”
    顾昌平在一旁，不得不说出那个不愿意出口的答案：“最多能撑三天。三天后，顾氏集团的股价将分文不值。我们不仅什么都不剩，还将背上巨额债务！”
    顾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顾墨琛在的时候，顾氏集团现金流良好，绝不可能出现这样重大的财务危机。
    而这样大的公司，一旦现金流断掉，外债确实会是天文数字。
    顾老夫人一辈子为了公司和家族奋斗，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危机。
    “那难道，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了吗？”顾昌平说。
    顾老夫人说道：“如斐刚刚继任，难道只能将墨琛叫回来？”
    她这个脸面无处可放。
    顾如斐和邱蔓菱也不由变脸。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众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将掌权人的位置还给顾墨琛，固然可以保住顾氏集团，但是意味着顾老夫人和顾如斐彻底的失去话语权。
    但是如果不交还给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业付诸流水，还要背上巨额债务。
    最终，顾老夫人还是拨打出了这个电话。
    ……
    接到顾老夫人电话的时候，顾墨琛正在和苏棠吃午餐。
    他瞥了一眼电话上的号码，将手中剥好的虾放在苏棠面前的餐盘里，才漫然接起了电话。
    顾老夫人的声音一反常态：“墨琛，回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说。”
    “有事电话里说就好。”
    “既然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之前作出的错误决定，是我的问题。现在你回来，顾家家业重新交给你，我保证以后和如斐，再不插手任何事情。”
    顾墨琛轻笑了一声：“你当我是幼儿园小朋友？”
    顾老夫人愣住。
    “把顾家家业当成小玩具，想收走就收走，想给就给？”
    “偌大的顾家家业，自然只能在有用的人手中，才能发挥价值！”顾老夫人说。
    “可是我现在不稀罕。随你怎么处置。”顾墨琛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
    “墨琛！那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顾墨琛声音冷淡：“人都没了，说心血有什么意义？就算爷爷活着，他也未必愿意见我不肯坚守本心。顾家的一切都跟我无x关，你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吧。”
    “顾墨琛！”
    顾老夫人没料到顾墨琛竟然这样干脆果决。
    可惜，曾经偌大的顾家家业都无法拿捏顾墨琛，现在一个烂摊子的所谓家业，就更无法让她达成目的了。
    顾老夫人气得差点摔了电话。
    一家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
    顾墨琛放下电话，发现苏棠正望着自己。
    他笑：“怎么不吃？”
    “看你气他们，觉得心情痛快，一个字都不想错过。”
    “顾家的事情已经跟我们毫无关系了。以后他们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顾墨琛平声说道，“从他们那样对我母亲开始，我就从未将他们当成一家人。只是看在爷爷的份上，我勉强执掌了几年家业。”
    苏棠知道霍景芝的事情，是他跨不过的疼痛。
    她伸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用温柔给予他力量。
    ……
    沈谨言的办公室。
    他将平板放在顾墨琛面前：“琛哥，查到了，在幕后动顾氏集团的人，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是他？”顾墨琛颇有几分意外。
    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男人。
    “没想到他看着无害，竟然是这样的人。”沈谨言也是一脸没想到。
    “其实从他能够拿到家业来看，就知道他应该不可能是一般人。”顾墨琛说道，“所以我才让你去查他的目的。”
    “你说得对，他能拿下自己家的家业，又能趁你离开顾氏集团这个空档，短短时间就将顾氏集团的股价完全做空，就一点都不简单。能够先对他有所了解，也方便以后我们防着这个人，免得被他使阴招将我们当成顾如斐那样的傻子整。”
    顾墨琛淡然道：“他能动得了顾如斐，不见得能动我们。”
    “那是肯定的！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
    沈谨言还没有说完，发现手机里收到一条消息：“琛哥你看！他竟然约我们见面！”
    这确实出乎两人意料了。
    沈谨言猜测：“难道他担心你出手拯救顾氏集团，所以先来试探你的口风？”
    “无论如何，见见再说。”顾墨琛一直都觉得这个人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既然有机会，可以先了解一下情况。
    第168章 我不会再管顾家
    沈谨言安排的见面地点，在一家酒店的商务会议中心。
    对方跟顾墨琛几乎在同时到达现场。
    坐在轮椅里的穆赫繁，乌发白肤，一张妖孽至极的脸庞，十分出挑，一笑眼神里透出三分阴鸷。
    顾墨琛早在他成为穆家掌权人的时候见过他，这次再见，穆赫繁比之前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沈谨言不由嘀咕了一声：“断了腿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算他厉害。”
    一举打败穆家的所有竞争对手，又将顾氏集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坐在轮椅里的穆赫繁做出来的事情。
    “穆总，请坐。”沈谨言拉开椅子，为他腾出一个位置。
    穆赫繁一笑：“顾总，又见面了。”
    顾墨琛挑了个位置坐下，“穆总这次见我，是有什么事情？”
    穆赫繁摇头笑了笑：“顾氏集团现在的境况，顾总想必已经非常清楚了？”
    “各大媒体早已经争相报道，我就算不知道也难。”
    “真是可惜啊，偌大的顾家，竟然这么经不得风雨，短短时间就快要覆灭。真是让人唏嘘。”穆赫繁本身就自带几分颓丧，这番话说出来，倒是增加了顾氏集团倒闭的惋惜。
    沈谨言不想听他故弄玄虚，说道：“那我们是该给穆总鼓掌吗？”
    “那倒是不必，只是看到顾家现在这样，不免有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罢了。”
    顾墨琛开口：“穆总应该也知道，顾家的事情，已经跟我毫无关系，我也绝对不会再插手。所以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也是现在才确定，顾总是真的不管顾家了。是我想错了。我原本还以为，你至少会看在顾老爷子的份儿上，不会撒手不管。”
    顾墨琛平声说道：“你确实想错了，我不会再管顾家。”
    “即便只要你一出手，顾家就会回到你手里，你也不管？”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