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深情 第98节
姜矜轻轻颔首,语气依旧很温和,“过来工作?”
简佳勾了勾发丝,勾着唇角,“是有一点工作,这几天要叨扰姜总了。”
姜矜笑了笑,语气轻柔温和,“不碍事,工作至上,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比起简佳的步步紧逼,姜矜显得柔和宽容,似乎,她真的只是谢容与的贤惠妻子,而不是比简佳这个商场女强人至少高两个段位的京旭大老板。
“听说姜总煮咖啡的手艺很不错,不知道我有这个口福吗?”简佳盯着她看。
姜矜微笑,“当然。”
谢容与和孟初从书房谈完事情出来时,姜矜正在中岛台操作着咖啡机煮咖啡,咖啡香气幽幽发散出来。
她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这样的事情很稀奇。
谢容与朝她走过去,走到中岛台,一手抚住她纤瘦肩膀,而后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亲,嗓音清润,“矜矜,我来煮,你去休息。”
他温声道:“新一版的时尚杂志放在茶几上,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首饰。”
姜矜笑了笑,望着他眼睛,轻声又无奈道:“简总监说喜欢我煮的咖啡,我不煮给她喝,恐怕是待客不周。”
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翻杂志的简佳忽然眼神一震,捏住杂志内页的手指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第81章 “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好在, 谢容与什么都没说,他甚至没有看简佳一眼。
简佳在惶惶不安中喝完谢容与亲手煮的咖啡, 在走出套房后, 她有些腿软的抚住包裹着大象皮革的墙面。
孟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他眼神微冷,“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你干什么触姜矜的霉头?你不知道她是谢容与的心尖尖吗?”
闻言, 简佳委屈得眼眶发酸。
手指用力扣着墙布,她勉强镇定说:“她破坏我的家庭。”
上一次跟裴续见面,她很清晰知道, 他已经不爱她了, 他喜欢上另一个女人,他完全漠视她!
女儿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着姜矜多好,凭什么!她才是桃桃的母亲!
别人的家事孟初不好管, 他是看着跟简佳共事多年的份上才提醒她, 要不然,她再得罪姜矜,只有离职这一个选择。
让谢容与在简佳跟姜矜之间做选择,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他淡淡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
套房内。
谢容与温声问姜矜,“简佳让你受委屈了?”
他跟姜矜一起坐在深色布艺丝绒沙发上,他们靠得很近,姜矜可以闻到他身上很淡的冷松香气还有咖啡香。
“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儿, 你别为难她。”姜矜看得很开。
她知道简佳还喜欢裴续,也知道裴续对她什么心思。
毕竟,这一个月,裴续几次想用裴西桃的理由约她出去, 她都拒绝了。
“简总监能力一流, 你不要因为我们之间小小的口角冷落她, 还是公司利益至上。”
谢容与却不赞成她的看法,“我更喜欢品质和能力并重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找。”姜矜转眸道:“能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就很难了。”
她的眼眸是明润的澄澈,岁月侵蚀,勾心斗角,并没有磨灭她对本心的坚持。
“你不就是吗?”谢容与望着姜矜,眸光含笑,“姜小姐就是人品和能力并重的人。”
他喊她姜小姐。
唔,这还是初见时他对她的称呼。
姜矜弯唇,道:“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她反夸回去,“在我心里,你也是一个好人。”
谢容与轻笑,伸手扣住她后脑,轻轻吻了吻她唇角,蜻蜓点水。
他温声,“矜矜,我们复婚吧。”
*
除夕那晚,姜矜是在陈如锦的酒店套房度过。
四个人的除夕夜实在冷清,惹得陈如锦抱怨,“如果不是你把老宅的人得罪光,我们也不会这么凄凄惨惨戚戚过年。”
姜矜低头啜了口香槟,眼眸似琉璃般通透莹润,“那我现在把您送到老宅,让他们陪您过年?”
陈如锦知道她真能赶出这样的事情。
她冷哼,“就会拿我耍威风。”
姜矜叹息,没说什么。
她这祖母大半辈子都被人千娇万宠,倒这个年纪,还跟她撒娇。
好在老人熬不得夜,不过十二点,姜矜和谢容与便回了自己套房。
按开落地灯,客厅依旧不甚明亮,但有一种朦胧的旖旎之感。
姜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高楼大厦煌煌灯火,有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她想,跑到外地过年,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谢容与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缓步朝她走过来。
听到他轻缓的脚步声,姜矜心底勉强有半丝安慰。
她侧过眼眸,道:“明年过年的时候,我不想只有你跟我两个人。”
她想要个孩子,热热闹闹的。
谢容与故作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含笑道:“嗯,那我们多请一些朋友到家里来。”
“别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姜矜看着他,直接开口,“我想要个宝宝。”
谢容与低低笑起来,伸手揽她在怀里,“好,那我们先结婚。”
“想结婚,你是不是得要求婚?”演戏得演全套。
“是的。”谢容与轻笑。
修长干净的手指在西装口袋拿出一个墨蓝色丝绒首饰盒。
姜矜微怔。
更怔然地是,他单膝跪地,一贯清冷从容的眸光此刻温柔缱绻,他温声道:“矜矜,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他的指尖捏着那枚钻戒,是姜矜喜欢的款式,跟上一枚完全不同。
姜矜抿了抿唇,心脏跳的很快,耳边似乎听到属于西疆的猛烈的风轰鸣。
她竭力保持镇静,“好啊。”
她微微蜷缩指尖,反应了一会儿,才把手递给他,“帮我戴上吧。”
此刻,落地窗外,烟花突然绽开,如璀璨流苏般落入漆黑天地。
姜矜微微侧眸,心底勉强平静,有点惊讶,“你放得烟花?”
“只是为了应景。”
他知道姜矜有浪漫过敏症,不再说很肉麻的话。
望着她纤细白皙的指尖,谢容与垂眸,细致将钻戒套入她的指尖,或许是因为紧张,他的腕心发颤,一枚钻戒几分钟才戴好,戴好手,掌心泛潮。
他猜的准人心,却猜不准姜矜的心思。
她的愿意,是对他最好礼物回馈。
烟花足足放满一个小时,烟火落寞时,已经是下半夜。
姜矜却不怎么困,她到酒柜拿了瓶红酒,而后又拿两个水晶高脚杯搁在露台藤质矮桌上,红酒也放在矮桌,她缓缓倒了两杯红酒,红色酒液盈满酒杯。
“我们互相说对方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说得秘密对方知道,就要把红酒喝干,如果对方不知道,那就让不知道的人喝酒,好吗?”她坐在鸵鸟毛软椅上,兴致勃勃道。
烟花尽管落幕,她的眼睛还是很明亮,亮过满天星辰。
谢容与望她一会儿,而后笑了笑,“矜矜,你没有秘密。”
不过,他还是端起酒杯,“好,那我们试一试。”
“你先说。”姜矜支着下颌,盈盈看着他。
谢容与想了想,含笑道:“我爱你。”他温和问:“矜矜,这个秘密,你知道吗?”
姜矜唇角扬起,“当然知道!”
“唔,那该我喝酒。”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下一轮,到了姜矜说秘密。
她很尊重游戏规则,说了一个姜家秘辛。
谢容与笑了笑,“我不知道。”
他倒了酒,又喝第二杯。
酒过三巡,姜矜还没有输过。
谢容与倒是有些醉意,他眼眸深深,又温和又缱绻,手指微曲,支起额头。
姜矜当然看出谢容与是故意输给她的。
她轻轻埋怨,“别那么让着我,尊重一下游戏规则,好吗?”
谢容与轻笑起来,深深望着她,很温和说:“可是矜矜,我的游戏规则就是让你赢。”
让你一直赢。
姜矜的心忽然变得很软很软,她握住酒杯,第一杯酒她还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