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51.「世界一番外2」不坦率 rou wen w u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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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中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来着,等到晚上,雨天又来势汹汹地降临了。
    按响门铃的魏钊显得有些狼狈,撑伞的意义并不大,透明水液还是淋湿了他衣角,头发形状也吹得乱糟糟的。
    沉稚音从门缝里探出身,丝毫不掩饰唇角的笑意,“看来来的路上很辛苦啊。”
    “还好。”
    话音未落,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魏钊只好收了伞,又往屋檐下站近了些,将礼物先交至沉稚音手中。
    在抬手的那个瞬间,沉稚音捕捉到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那个号码,座机来电,前四位是他们所在城市的区号。
    她很失礼地脱口而出,“不要接!”
    魏钊有些意外地掀眉,等待着下文。
    “我是说,进屋再接吧。”更多免费好文尽在:f q hyz j.co m
    沉稚音微微侧身,从屋内传来太吵闹的人群的欢声笑语,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背景音,她的这个邀请,显然太没有说服力。
    魏钊拒绝的声音很平淡,“我在这里接就好。”
    沉稚音也站出来,将门背在身后,只留下一道缝,惴惴不安地握住门把手。
    她听见魏钊应声说好,还有反问的一句一定要现在过去吗?
    她的心也被这句话牵动起来。
    可是最终魏钊还是答应了下来。
    沉稚音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对上他略带歉意的神色,她只是问,“在凌晨前你会赶回来吗?”
    魏钊犹豫了下,还是说会,紧接着又是一句抱歉。直到雨幕将他的身影再次吞没,沉稚音才缓缓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直觉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将答案早早地昭然若揭,根本不顾念她本人是否愿意知晓。
    朋友靠过来,神神秘秘地开口,“万事俱备,就差你的那位登场了。”
    “不用了。”沉稚音关上门,语气也显得苍白,“他不会来了。”
    *
    魏钊站在医院大楼下,轻拍去外套上的水渍,按照电话里护士的指引按下了对应的电梯层数,尽管这里的一切,好像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魏钊先生,对吗?”前台的护士朝他招了招手。
    他点点头,压抑下紧张的心跳,慢慢走近。
    “您认识温声这个人吧?”
    魏钊深呼吸,“认识。”
    护士把包裹推到他面前,大概是经过多次周转,外包装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
    她有些抱歉地开口:“这个包裹已经放在我们医院一个多月了,实在是找不到主人,我就自作主张把它拆开了。”
    同时递过来一个信封,没有邮编地址,毫无寄信的格式可言,正中央只写着的只有两个字,他的名字。
    “我就是靠这个联系上你的。”护士笑笑,很快解释:“不过里面信的内容我没有看啊。”
    魏钊收紧了指尖,很直白地切入正题,其他的那些无关紧要,他根本就不在乎。
    “温声,不在这里吗?”
    “说来也奇怪。”护士皱起眉,“我们医院的住院记录表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这个包裹地址上填的那间病房也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不过这里却有你的拜访记录。”
    护士翻开长长的登记表,指给他看:“几个月前你来过,时间大都是在晚上,这是你登记的信息。”
    “我打这上面留的电话,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接来着。”
    魏钊顺着她指尖方向看过去,确实是他的字迹,出现的频率太高,整个四月,没有一天缺席的记录。
    真的不是什么恶作剧吗?
    护士轻飘飘的嗓音落在魏钊耳侧,如警鸣响起。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在此刻施加下压,渗透出令人躲避不及的阵痛,是他体内复发的一场顽疾。
    他缓缓向走廊深处的那间病房走去。
    同一段路程,连续不间断地走过,日复一日,久至一个月的重复,也会忘记吗?
    如果真是个恶作剧,就好了。
    魏钊坐在病床边沿,只开了床头的台灯,在昏暗光线下拆开牛皮纸袋,他已经在尽可能保持镇定了,可指尖还是不受控地颤抖。
    他把这种反应理解成某种非自然应激。
    包裹里有台胶片机,两条长底片和一张拍立得。塑封袋上粘了标签,时间是六月,高考结束的第二天。
    反转片在昏黄灯光下显现并不很清晰,取景框里的少女穿着再寻常不过病号服,日出的柔光倾撒在她安静的睡颜。十二张底片,拉成记忆的长条形状,全部定格在此刻。
    整个多雨的四月,少有这样放晴的日子。
    温声说她特别讨厌雨天来着,连他在路途中不可避免沾染上的雨腥味也不原谅。
    雨天是特别讨厌,晴天则是不喜欢。
    在一起的时候,是被他缠着问了很久,温声才退而求其次地撇撇嘴,说如果一定要选的话就是日出吧,只有在等待它来临的那刻值得期待一点。
    可惜睡不醒啊,她很快补充上这句。
    所以魏钊的手机里才会记录下关于日出的视频,记录下她和整个四月的朝阳影像。
    他很迟缓地眨眼,用指尖描摹过胶片上那个面容,一遍又一遍地重迭上指印。
    他拿起唯一那张拍立得相纸,相片中温声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婚纱的长拖尾在风中摇曳,如白帆掀扬,盖过了背景中的大半个灯塔。
    照片背面写:喜欢的人是。
    没写完就被划掉。
    下一行写:不说你就不知道吗。
    又被划掉。
    最后留下的只有笨蛋这两个字,重复写了叁遍。
    笨蛋笨蛋笨蛋。
    魏钊抿起唇角的笑意。
    小心撕开了信封上的封口贴,取出里面那张被揉皱过的A4纸,书写的人还是改不了大材小用的习惯,大片的空白页面,却只写下了一句话。
    忽明忽暗的光影交错,隔着泪水的这层介质,将字迹也映照得含糊不清。
    她留给他的——
    十叁张照片,和这一句:
    你一定懂我的不坦率。
    ————
    番外也完,算是正文的一点点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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