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Skip+网王]大神,你好!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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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kip+网王]大神你好! 作者:肉书屋

    [Skip+网王]大神,你好!第17部分阅读

    为贞衫选的地方,是日本东京的一个著名游乐园。

    陈默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头上的鸭舌帽几乎要将他的整张脸都埋起来,露出尖俏的下巴。

    为贞衫将衬衫的袖子拉到肘部,然后抓了一下头发,他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眼镜,没有弄一本正经的发胶,显得休闲非常。

    陈默朝着为贞衫的方向转过头去,却出乎意料地伸出本来插在口袋里的手摸向为贞衫的脸!

    为贞衫先是一愣,接着就感觉到鼻梁上一轻……

    “啊哈,果然是平光的。”陈默拿着眼镜往自己的脸上凑,戴在自己脸上的眼镜还带着人的体温。

    十分舒服。

    面前的为贞衫却让人眼前一亮!

    摘下眼镜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给人的那种严肃感,反而偏生出一股子莫名的味道,温和棕色的眼睛出人意料的犀利,挺直的鼻梁因为日光的照射打下莫名的阴影。

    简直就像年轻了十岁……

    “先去……玩什么?”

    为贞衫的手上拿着两张门票,似乎一点也没有闹陈默动作的样子,并且还笑盈盈地转过头看着陈默:“你怕鬼吗?”

    “嘁——白痴才会怕那个。”陈默的眉头一扬,嘴角一撇,很是女王地从为贞衫的手上抽走了门票,学着为贞大叔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然后压着帽子走到了鬼屋的门口,为贞衫笑着走上来,然后用手拉住了陈默的手。

    陈默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为贞衫的脸上依旧是自己看惯的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鬼屋的门被徐徐拉开,周围的人明明还没有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就开始高声尖叫起来。

    脊背碰撞上一个温暖的地方,为贞衫贴着陈默的耳朵开始说话。

    “阿默,害怕的话,就到我怀里。”

    “……”陈默连转过头去看为贞衫的想法都没有了,他捏了一下为贞衫的手掌,“大叔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很害怕。”

    周围灯光全部都暗了下来,惊悚的音效在狭小的房间里面回荡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幽暗的灯光将整个视野都变得朦胧。

    为贞衫的声音还在自己耳边悠悠地回荡着,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错觉。

    “阿默,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为贞衫的眸光在昏暗的灯光里闪了闪,他的手散发出几乎要将人灼伤的温暖!

    “因为,我在这里。”

    上辈子的时候,陈默有种病。

    或者说是心理障碍来得更加贴合一点。

    他讨厌陌生人的触碰,有的时候,即使是熟悉如任安,自己也会下意识地排斥。

    那么现在又是为什么,自己能这么自然而然地,接受为贞衫的触碰,甚至是拥抱呢。

    陈默抓了抓头发,却理不出任何情绪,为贞衫的温暖贴在自己心窝子的地方,然后把自己心里那些冰冷空虚的地方,一点点地融化……乃至填满。

    不得不说,鬼屋的气氛弄得实在是不错,无论是仿佛随处都在的会伸出头来和你打招呼的贞子小姐,还是逼真度十分高的内脏……都让人……

    想吐。

    陈默做了这个定论以后,抽着嘴角继续向前走,而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坨(?)抖成一团的东西。

    “有点眼熟。”

    说这句话的人是为贞衫,仿佛为了印证为贞衫所说的那样,面前已经呈死尸的人忽然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陈默和为贞衫的方向。

    漆黑的眼睛在幽暗的灯光下让忽然让陈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救、救命……”

    陈默听到死尸,哆哆嗦嗦地吐出了这句话。

    游乐园的一角,干净的咖啡馆。

    局促的小海带。

    “所以说,你是和你们的网球部走散了?”陈默咬着塑料管含含糊糊地开口,海带君还维持着脸色苍白的模样,显然还没有从鬼屋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你有幸村的电话吗?”陈默坐在原地伸了个懒腰,下午的咖啡馆里面并没有很多的客人,暖暖的阳光洒下来让人只想睡觉。

    “我、有……”切原赤也说完这句话,脸色又开始发青。

    “你怕鬼?”陈默笑着看他,舀了一大勺冰激凌放到嘴里,旁边的为贞衫低低地开口说了一句:“不要多吃,小心胃痛。”

    “知道了,奶爸。”陈默撇了一下嘴,然后把冰激凌推到了切原赤也的面前,切原赤也伸出爪子哆哆嗦嗦舀了一勺,对了半天也没对准自己的嘴巴。

    “那你为什么不给幸村他们打个电话?”

    旁边已经有些人侧目过来了,为贞衫现在的外表很是惹眼,再加上陈默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气质。

    “部长他……停机了。”

    切原赤也黑色的卷发一抖一抖的,白皙的脸上满是无奈:“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陈默的嘴角一抽,显然是想到了刚才把切原赤也像一条死狗一样从鬼屋里面拖出来的场景,旁边的为贞衫不自然地将目光拉开。

    空气闷热并且躁动。

    旁边的服务员过来结账,看到为贞衫的时候脸上泛出春色。

    正当陈默以为今天的这场闹剧快要结束的时候,切原赤也忽然要死不死地在原地大声说了一句。

    “陈默,我去电影院里面看了《拯救者》了,你跳来跳去那个镜头,到底是怎么做的?”

    切原赤也半个身子趴到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着陈默的样子万分可爱。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享受这种可爱的时候了。

    因为……

    “啊啊——你就是陈默!!”

    来结账的服务员小姐整个人一哆嗦,像是打了强心剂一样迅速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纸和笔。

    “我、我、我……我喜欢你很、很久了,你能,能不能……”

    服务员小姐的声音,是洪亮的,高昂的,让人恐惧的。

    陈默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周围却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陈默在这里——这样的消息,以咖啡馆为圆心,十米为半径的人类,全部都围到了陈默和为贞衫的周围!

    小小的咖啡馆几乎要被挤爆!大大小小的手机出现在周围,陈默出来时候戴着的眼镜也在推搡中被摔倒了地上!

    为贞衫像往常的任何一次一样,从后面抱住了陈默,他的目光沉沉地撇过周围,然后低下头在陈默的耳边开口。

    “跑吧。”

    然后毫无征兆地,为贞衫挡在自己的面前,拖着自己的手翻越过人流!

    陈默木愣愣地被为贞衫牵着跑,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言语。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陈默的眼前只剩下了为贞衫的背影,在视线中凝成让人温暖的符号。

    然后是无止息的奔跑,温暖从手上传递过来,心里有个声音慢慢地开始叙述。

    “你感受到了么。”

    “什么?”

    “那种东西,你一直寻找的。”

    夜半,巨大的摩天轮在夜幕下慢慢地旋转着,陈默手上捧着一杯奶茶,他拒绝去想今天中午的狼狈经历。

    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为贞衫,男人正抿着唇角看着摩天轮外面。

    那里,灯火点点,寂静的暮色勾勒出一幅让人心动的画面,像宝石一样璀璨动人。

    “阿默,今天过的愉快吗?”

    为贞衫讲完这句话,显然是想到了中午的经历,嘴角泛出一丝苦笑。

    陈默捏了捏手上的奶茶,黑色眼睛仿佛和暮色揉在一起。

    “大叔,谢谢你。”

    “啊……阿默。”为贞衫的语调一转,嘴角微微勾起,表情危险又充满魅惑。

    “那我能有什么奖励吗?”

    “……?”

    “比方说……一个吻?”

    “大叔,我觉得吧……”陈默抬着眼睛看他,“你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不错。”

    “……哈?”

    “我今年,的确是三十〖哗——〗了。”

    “……”

    “不过你真的要吻的话。”

    陈默忽然半抬起身子,他黑色眼睛里面忽然溢出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干净纯粹得像一个孩子。

    为贞衫难得地局促起来,然后看到陈默毫无顾忌地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星光洒在少年的眸子里,一片清俊自然的模样。

    为贞衫也不由得笑了,沉醉在这无边的夜色中,恍然如梦。

    作者有话要说:戳它~咩~写大叔吻戏了!谁说的要给我长评的~出来出来~哈哈哈哈。

    海带来打酱油。

    我想开新坑……

    巴黎圣母院同人。

    我知道会很冷。

    所以我在考虑不开……

    otz我果然是话痨。“我今年,的确是三十〖哗——〗了。”

    陈默说这句话的原因,是因为他重生了。

    不过他真实的岁数也就二十出个头。

    otz,果然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么。

    第五十五章 庆功宴

    陈默第二天是去参加《拯救者》的庆功会的。

    陪同他的,是一脸严肃认真地架着眼镜的为贞衫。

    陈默刚刚到庆功会现场的时候,人还没有到很多,大量的记者被挡在外面,闪光灯发出的亮光几乎要将人的眼睛晃花。

    而在一旁通道里,陈默正手插着口袋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朝着前面晃。

    不远的地方,三浦拓海正抬着头看过来,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张狂。

    他在看到陈默的一瞬间,也看到了后面那个跟着的,好像是如影随形一般的为贞衫。

    看到疑似情敌这样的生物,三浦难得地表现得很淡定,他的手上拿着一只高脚杯,不耐烦地在手上晃悠着。

    整个庆功宴的大厅都被布置得很漂亮,洁白的蕾丝在空气中缓缓地飘荡着,阳光肆无忌惮地和干净的空气融合在一起,角落里却摆放着几束生机勃勃的向日葵,虽然有些不太应景但是却让看到的人觉得十分舒服。

    “默默,这里!”三浦的手撑在桌子上,然后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就这么从桌子后面跳了过来!三浦不以为意地甩了一下深蓝的头发,耳朵上的一排耳钉分外扎眼!

    而在三浦身后的,也是一身正装的敦贺莲,他们两个好像正在说什么话,三浦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正好捕捉到陈默的眼神。

    然后他径自走到陈默的面前,陈默习惯性地弓着背,抬着下巴,黑色的眼睛略略闪了闪,然后咧开嘴朝着三浦拓海呲了一下牙。

    “明天去面试?”

    “唔,恩。”陈默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顺了顺自己黑色的发丝,“你是来告诉我什么内部消息的么?”

    “……啊哈,默默,你早点来问小爷小爷我肯定会什么都告诉你的嘛……”

    陈默默默地转过头,和三浦呆的的时间越久,那种无语的感觉就越是不要命地翻涌上来。

    “唔,等下和你说吧,时间到了。”

    随着三浦的话音落下,陈默这才发现贵宾席上已经坐满了人,按照三浦家一向财大气粗的做法,陈默毫不意外地看到面前忽然多出来的水晶桌子。

    上面摆放着一个隆起的巨大物体,被一块白色的丝绸盖住,却隐隐地散发出一些香甜来。

    陈默的眉头一抽,敦贺莲走到他的身边,陈默抬着头和他打了声招呼。

    然后那两个人就像没事人一样,看着三浦一个人在那边张罗。

    “来的人真多。”像是赞叹一样的话从陈默的嘴巴里面发出来,敦贺莲站在原地,黑色的眼睛微微闪动,却没有接下陈默的话。

    其实放眼看过去,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周围的人,并不单单全是演艺圈的人这么简单。

    无论是从装扮上,还是行为举止上,都给人一种强烈的政治感。

    “三浦家向来是做电影外交生意的。”敦贺莲的声音压得很低,脸上还是笑得很开心的模样,陈默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嘁——”

    陈默的声音更低,用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让自己和敦贺莲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难道他们还靠拍摄电影来洗钱?”

    “这个嘛……”敦贺莲也不说了,他的目光沉沉地转向场地内,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那就要问他们自己了。”

    “啧……”陈默扭过头,却出乎意料地在视野中看到了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来人的皮肤保养得极好,举手投足之间一副贵妇人的风范。

    是为贞衫的母亲,为贞爱。

    “为贞太太,中午好。”面对长辈,陈默的语气很是尊敬。

    为贞爱的手上是一只硕大的钻石戒指,她的目光在陈默和敦贺莲的身上飘了一下,修理得十分工整的眉毛动了动。

    “阿衫呢,没和你一起来?”她转过头随便从旁边走过的侍从拖着的盘子里,拿了一杯饮料。

    “啊,大、为贞他在……”陈默的目光转向后面,视野所触及的地方为贞衫正不知道和三浦在说点什么。

    仿佛是意识到了陈默的目光一样,为贞衫向后面转了一下头,在看到他面前的自家母亲以后,就径自走了过来。

    “妈,你来了。”为贞衫笑了笑,然后默不作声地将陈默挡在了身后。

    为贞爱摇了摇手上的酒杯,目光落在陈默和敦贺莲的身上,然后微微一顿。

    “是啊,我听你父亲说的这里在开庆功会,你难道不知道我很喜欢《拯救者》吗。”

    “妈……你……”为贞衫的脸上露出点无奈,没想到自家母亲在下一秒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她的目光转向了陈默和敦贺莲的方向,戴着大大钻戒的手指往前一戳。

    “正好你们两个人都在。”为贞爱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波澜不惊的贵妇人模样,只是那只握着金笔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给我签个名吧。”为贞爱抖了抖手指,看着陈默和敦贺莲,“请写上斯洛泽和永森(陈默在《拯救者》中的名字)永远一起。”

    “……妈,你真的够了……”

    “最近在忙点什么?”陈默啄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抬起头笑着看着面前面色自然的敦贺莲。

    敦贺莲黑色的眼睛里面,满是温和的味道。

    “你也会去的吧,那个克劳德的面试。”

    “唔,我收到邀请了。”陈默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我会去,并且——”

    陈默朝着敦贺莲笑了笑,笑容十分嚣张。

    “并且我会拿下那个角色。”

    “……”敦贺莲看着陈默,手指一抽,他低下头直视着陈默的眼睛,忽然发现少年的眼睛忽然是一片纯粹的黑。

    其实很多黑眼的人,眼睛其实并不是纯正的黑色,大多数都是带着一点透明的琥珀色,但是陈默的眼睛,却是一团浓郁的黑。

    这样的黑,像一潭深沉的水,微微波动,泛出琉璃的光。

    “这次克劳德导演准备翻拍名著,名著的题目是……”敦贺莲对着陈默,笑得很慈祥,“……你猜猜看?”

    随着敦贺莲的话语落下,周围忽然散发出了莫名的光,窗户被打开,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的空气飘进来。

    陈默转过头看着正坐在桌子上的三浦拓海,他的身后是那张丝绸布。

    然后他一边翘着脚,一边笑眯眯地拿起话筒开始说。

    “今天很高兴啊,这么多人都来参加这个庆功会,挺给爷面子的。”三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出了一把西餐刀,他的手指一转,弄出一个漂亮的刀花,“那么,现在就来请你们吃东西。”

    三浦的身子一转,然后伸出手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响指!

    陈默抽着嘴角看着被三浦掀开盖头的……东西,忽然有一种想捂住眼睛的冲动。

    如果用通俗的话说,就是……瞎了他的狗眼。

    洁白的,巨大的,漂亮的,华丽的西餐桌上。

    摆放着一个巨型的黑色巧克力蛋糕,上面是用巧克力组成的字符,摆成十亿的模样,前面还特地加了一个美元的标志!

    做完这一切以后,三浦的头立刻转向了陈默的方向,冰蓝的眼睛没有了平日里对旁人的阴鸷,而是一脸满足幸福的模样。

    陈默几乎以为他会在下一秒伸出舌头去舔那个巨型的巧克力蛋糕!

    三浦坐在桌子上,很没有形象地朝着陈默招手。

    他的身后是一片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和经常走红地毯的耀眼的明星。

    陈默郁卒了,三浦一个人还在上头欢乐地开口。

    “默默过来,我们来吃巧克力~”

    他的语音微微发颤,一副小爷我等不急的模样。

    陈默走了上去,周围照射进来的日光洒在脸上,微微有些温暖的错觉,甚至让陈默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

    三浦拓海整个人笼罩在阳光里,他抬着眉梢看着陈默,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嘴角抿到一个莫名的弧度。

    桌子上的巧克力蛋糕散发出诱人的奶香。

    三浦拓海拉起陈默的手,两个人一同握着那把西餐刀的刀柄,顺着中间的方向,缓缓地切下。

    周围是一片光明的色泽,下一秒却是铺天盖地的掌声。

    经过摇晃后开启的香槟满溢出洁白的泡沫,被放在一旁的向日葵朝着阳光轻轻点头,那些洒在回忆里面的温暖,一点一点地,蔓散开来。

    三浦拓海抱着一大圈的巧克力,笑得很开心。

    陈默将手上的巧克力,送到了敦贺莲的身上,却看到男人难得一见的蹙着眉头的模样。

    “怎么了?”

    房间里的气氛仿佛是一瞬间融洽了起来,三浦拓海从巧克力堆里面抬起头,他的旁边跟着的是战战兢兢的坂田编剧。

    隔着老远还能听到坂田关于“少吃点巧克力”这样的絮絮叨叨的话题。

    “没事。”敦贺莲换上了笑容,看起来滴水不漏,“我只是在想,明天的面试。”

    “难得你会紧张。”陈默咬了一口巧克力,露出光洁的齿贝,“在想怎么被我打败么?”

    “……你这说话的样子真的很……”敦贺莲抽了一下眉头。

    “好吧,不说这个。”陈默将手上的巧克力放下,正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脸上是满当当的厌恶,她的手上拿着一只高脚玻璃杯,脸上的表情刻薄并且怨毒!

    然后——!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她手上的酒杯就这么直晃晃地扣到了陈默的头上!

    周围是一片压抑着的吸气声——显然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故!

    陈默的表现,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葡萄酒顺着头发滴下来,慢慢染红了地面,让人做呕的醇香气味飘荡在空气中,陈默的表情晦暗不明。

    这个时候,有人忽然站出来,挡在了陈默的面前。

    这个人……是为贞衫。

    为贞衫的手上,是一块巨大的巧克力蛋糕。

    他脸上的眼镜不知道丢落在了何处,那棕色的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发颤!

    那个女人哆嗦着嘴皮子,终于开口说。

    “恶心的……恶心的、同性……啊!——!”

    为贞衫手上的蛋糕准确无误地扣到了女人的头上!

    女人保养精致的皮肤上是厚厚一层奶油,还有一些大块的地方,顺着她的头发滚下来,敲击在地面上。

    一时间房间里面寂静地可怕。

    陈默面不改色地拿着餐巾纸擦着自己脸上还滴下来的水珠,眼里是一片波澜不惊。

    但是他下抿的嘴角很容易地显示出了他现在的不耐烦。

    陈默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从过去开始就是,或者说出道这几年,他是被人捧惯了,这种当众被人砸鸡蛋的事情……

    女人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伸出手指头颤抖地指着为贞衫,为贞衫不以为意地从桌子上抽过餐巾,然后慢慢地擦拭着手指上沾到巧克力的地方。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一点一点,仿佛是故意做给那个女人看的一样,女人精致的头发散开,踉跄的模样让陈默心下大爽!

    “喂——”

    更为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陈默抬眼看过去,看到了走过来的三浦拓海。

    他的手上也是一块巧克力蛋糕。

    陈默走到他的面前,脸上已经恢复了干净,但是头发还是黏黏搭搭的,被红酒弄得湿透。

    “给我。”

    陈默抬着眼睛,伸出手指了指三浦拓海手上的巧克力蛋糕!

    三浦愣愣地递过去,在所有人都屏息期待着陈默再给女人脸上添砖加瓦的时候……

    陈默却兀自拿着巧克力咬了一口。

    还发出响亮的巧克力断裂的声音。

    清脆悦耳。

    “好吃吗?”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狼狈的女人,笑得春光灿烂。

    这个晚上,陈默没睡好觉。

    手机里塞满了三浦拓海的道歉短信,起因似乎是因为那个女人喜欢上了三浦拓海,而三浦拓海以喜欢自己为理由而拒绝了。

    此后三浦和自己发誓说再也没有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联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次的庆功宴上作出这样的事。

    陈默无法否认,他生气了。

    一个演员的巨大的情绪波动,会影响他的演技乃至现场的表现能力。

    而明天,就是克劳德面试的日子。

    一个,决定命运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戳它~咩~一瞬间我觉得我要圣母了。

    一瞬间我又决绝了。

    陈默问她。

    好吃咩。

    因为她被大叔拍了蛋糕……

    哈哈……我要虐三浦哈哈啊哈哈哈……(抽风被殴)!

    第五十六章 表演上

    陈默将手机的电板卸了下来,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为贞衫坐在沙发上打领带的模样。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般,为贞衫转过头看了看陈默,嘴唇动了动说:“你还好么?”

    陈默微微低下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再抬起来的时候,只让为贞衫看到了一截白皙的脖颈。

    “走吧。”

    洗过的头发散发出莫名的清香在空气里面飘荡着,少年纤细的骨架里仿佛蕴藏着无数的力量。

    为贞衫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陈默的肩膀轻轻地颤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

    “你还好吗?”

    陈默听到为贞衫这么说,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对着空气吹了声口哨。

    “你觉得呢。”

    九月,温度高到渗人,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像是被烤焦了一般,无精打采地晃悠着。

    陈默坐在为贞衫的空调车上,大大的鸭舌帽盖住了他的脸。车子停下的时候,四野的蝉鸣忽然躁动了起来,有汗水滚落下来,沾湿了前襟。

    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黑色的西装笔挺,脸十分的眼熟。

    陈默试探地问了一句:“里昂?”

    站在门口的黑面神脸色一松,拉了拉领带表示压力很大。

    “陈默先生,你终于来了。”

    陈默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给里昂打了个不中不洋的招呼,里昂的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陈默先生,太子已经等你很久了。”

    “哦。”陈默淡淡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想做什么额外的表示。

    里昂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是他只得说:“那么陈默先生就跟我过来吧。”

    穿过大厅,红色地毯铺张在地上,像是慢慢盛开的猩红花朵,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半月形的舞台,上面挂着蛛丝形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柔和的日光。

    坐在最上面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金发碧眼,笑起来的样子很是温和。

    陈默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了,那个人就是克劳德。

    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贵族的气质,能让人轻易地将其从人群中分辨出来,他的左手边是正在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三浦拓海。

    陈默放下了帽子,这个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有了不少的人,陌生的语言和异国的味道十分浓重,并且还有好几张生面孔。

    “hi~影帝你也来啊。”

    陈默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居然是中田那个大胸女。

    “中田小姐,我不是影帝。”

    不知道重复了几千遍的对话,又慢悠悠地响起来,中田仿佛对陈默的发言置若罔闻,她的手指朝着一个方向轻轻一点,然后开口:“看,敦贺莲在那里。”

    果然,敦贺莲一个人靠在窗户旁边,正望着窗户外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这个人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即使中田不刻意指出他的位置,自己也能第一眼就辨认出这个男人。

    即使是在一百个人中间。

    不过——

    陈默又朝着周围环视了一遍,忽然发现自己的确是将目光放得太短了。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敦贺莲一个人会演戏,虽然他是自己现在唯一承认的对手。

    那些异国人都聚成一团一团地说话,而自己的旁边正站立着风情万种的中田。

    “有事吗?”陈默心想自己并没有听到中田也收到邀请函的信息……

    中田波澜不惊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转,然后仿佛是恍然大悟一样地站在原地点了点头:“我搞错了,我是来应聘女主角的,怪不得这里这么多男人。”

    然后她咬了一下嘴唇,目光飘向里昂,里昂很是无奈地表示女主角的筛选是在前天。

    陈默默然,中田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她朝着陈默小幅度地挥了挥手,然后用近似于耳语的声音说:“那么影帝你就继承我的遗志吧。”

    “……”

    陈默面无表情地正想吐槽,一阵莫名的音乐忽然响起,克劳德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缓缓站起了身。

    他的声音醇厚自然,却又带着点英国乡间特有的口音,但是陈默却完全听懂了。

    “很高兴看到大家都到了这里,我是克劳德,你们可以叫我布朗先生。”他的唇角抿得很紧,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刻板固执起来。

    “我相信大家都对这个将要被我翻拍的片子很感兴趣,并且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稍微有点脑子,能领会我在剧本之下的想要表达给观众的东西,如果你们不能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立刻走出这个房间,不需要浪费我的时间,也不需要浪费各位明星自己的时间。”

    他说完这句话,将茶杯从桌子上托了起来,金色的头发再也不是温暖的象征,一双凌厉的眼睛像是雷达一样扫射着众人。

    在这样的目光压迫下,陈默能预感到这次自己面临的,绝对是一场不小的考验。

    “很好,没有人要求退出,这是我希望看到的。”克劳德的话音一转,“我碰到过很多白痴,大字不认识几个就想进到我的剧组里面,如果在座的任何人,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哦,那是完全不必要的东西。”

    “……”

    “当然,相反的,如果你能进到我的剧组,就说明了你的确有过人之处,我以布朗家族的名义起誓,这一点绝对会是真理。”

    “那么现在——ok了么?”

    气氛已经完全僵硬,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在空气中流淌着,带着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而最先打破这个紧张气氛的人——居然是陈默。

    陈默从角落里站了出来,他的手轻轻地拍击着,发出单薄的响声,但是这现在却不啻一道惊雷!

    几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这个不怕死的年轻人。

    克劳德的目光闪了闪,唇角的弧度微微一变,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却充满了莫名的兴味:“哦~来自中国的小朋友,我看过你的广告片,不过……现在不是耍小聪明的时候……哦。”

    陈默的手指一颤,眉心轻轻地跳动了一下,他的目光无谓地迎上了面前的人的审视,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落下了冷汗。

    “那么,就开始吧。”

    克劳德终于把目光错开,他的嘴角翘起,朝着陈默的方向开口,一字一顿。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本事什么的,陈默的确是没有的,他只不过是刚刚会演戏罢了。

    一百个人的备选队伍,虽然算不上多,但是这绝对会变成一场残酷的淘汰赛。

    旁边有工作人员走上来,手上拿着的是水晶卡片,用背面放在桌子上一字排开。

    “请抽到相同卡片的人,站到一起。”

    死板的声音传过来,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陈默走上去,随便抽了一张。

    有些寒气从水晶上慢慢渗透过来,陈默的眉头一皱,看到了上面的数字。

    又是——

    四十四号。

    自己还真是……和这个数字有缘。

    正当陈默想东想西的时候,一个傲慢的声音从自己的面前传过来,陈默抬起头看过去,是一个不认识的外国演员。

    而他的手上,赫然是四十四号的水晶牌。

    “啧,你……”

    来人的眉头皱了皱,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不屑。

    而这种不屑,恰好是陈默可以理解的——

    从上辈子开始,陈默就发现,大多数的外国人,其实是看不起中国演员——或者说,是东方演员的。最多他们迷恋的,只是所谓的中国功夫——那些精彩的打戏,而真正要轮到情感的宣泄——这样的场面的时候,都是不会选择东方人的。

    这样的侮辱,陈默不是第一次收到。

    “你是四十四号?”陈默笑得滴水不漏,旁边已经有人送来了剧本,一本日文,一本英文。

    陈默自觉地抽走了日文的剧本,然后背着手对着面前的外国男人笑了笑。

    “这是……”陈默抽了抽眼角,“……?”

    一种无力感从陈默的脚底心钻了出来,陈默看着面前大段大段的台词,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男人。

    “怎么样?”男人看了看剧本,“要说东方人记忆力差么?”

    “……”陈默的目光闪了闪,然后他慢慢地动了一下嘴唇,“喂……”

    “怎么……?”

    “虽然说,人被狗咬了,理应不能再去咬狗的,但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是不会介意再去咬一口的。”陈默拿着剧本敲到他脑门上,男人恼怒地瞪了陈默一眼,陈默微微勾起唇角,清澈的眼睛仿佛三月的泉水。

    “所以,可以开始了么?”

    如果说面前这个叫做布雷斯的人,真的有什么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大概也就是那……无与伦比的记忆力了。

    陈默几乎是以瞠目结舌的状态看着布雷斯将面前两大页的台词记到了脑子里,然后朝着他挑衅地扬了扬眉毛。

    陈默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并没有这样超强的记忆力,在短时间内背出这么长的台词,对他来说,完全是强人所难。

    那么这个时候……

    一些能被称作是老演员的经验在这个时候,就完全地显露了出来。

    在陈默之前的一些人,已经开始表演了,坐在评委席上面的,是三浦拓海和克劳德。

    陈默在后台稍微换了点装,他细长的黑色头发被固定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身上穿着的衣服镶满了水晶的亮片,在空气中发出叮当的响声。

    布雷斯站在他的旁边,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显然还在记台词。

    刚巧不巧的,先他们登场的人,正好是……敦贺莲和他的搭档。

    陈默沉着眼睛看着敦贺莲的表演,在一个瞬间忽然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不用说他流利地说出那一长段的台词,就算是他的舞台表现能力,也是……

    和他搭档的那个人,显然已经被他盖过了锋芒,半月形的舞台,仿佛只是为了敦贺莲一个人所存在!

    这样的气场,让陈默忍不住,微微激动起来。

    那是一种,想要飚戏的错觉。

    敦贺莲的表演结束以后,陈默整了整袖子口,布雷斯看了陈默一眼,算是勉强信任了面前这个人。

    然而等陈默完全站到舞台上的时候,布雷斯忽然发现,他的气场……完全地变了。

    阳光在空气里满眼,仿佛盛开出了百合的花,陈默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看着布雷斯,嘴唇微微颤抖着。

    阳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干净漂亮。

    然后陈默伸出手,他的指甲在阳光下恍如透明。

    布雷斯沉着地开口,他心知自己的搭档——姑且这么说——已经给他创造好了,最好的条件。

    “够了西斯,不要再靠近我,你的指尖会让我发颤,你的声音会让我痛苦,我想拥有希曼,即使她曾经是你的……你也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仿佛时空转换,穿戴整齐的骑士对着柔弱的王子,宣誓着对爱人的宣言。

    带着西式的语调,说着大逆不道的事情。

    “住嘴,拜尔罗,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你领走了恶魔给的毒药,离开我和那个女人私奔,将是你最大的错误!”

    “殿下——!”

    “……”陈默的目光微微一怔,他的指尖一缩,然后低下头。

    正在这个时候,布雷斯忽然单膝跪下,嘴角颤动。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殿下,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你无法将我的心从她的身边拖走,是的,我是效忠于您的,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的忠诚,我的人格,我的一切。但是,这是爱情,殿下,这是无法给您的,唯一东西,如果您还惦记着往日的恩情,就请剥去她头上荡/妇的罪名,太阳神与您同在!”

    陈默站在原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合拢起掌心,仿佛是无比挫败地将头埋起。

    接下来是他一长串的独白。

    台词被他记在了手心上,用人视觉上完美的误差,光明正大地进行着自己的作弊行为。

    “够了,我不想听了拜尔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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