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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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作者:肉书屋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2部分阅读

    喘一口。

    伊芙很想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于是她挥挥魔杖,桌上凭空多出来一大壶冰镇的番石榴汁,同时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了一个水晶杯,茶壶自动将杯子注满,一共倒出来八杯,茶壶的表现还是源源不断,似乎永远也不会空似的。伊芙和煦地朝着客人们微笑道:“就当在自己家里好了,别客气。”然后她有些郁闷地看着那些战战兢兢地端起杯子的手,在心里自忖:我的笑容有这么吓人吗?显然她没有意识到那个坐在她身边抱着胳膊一语不发的先生才是始作俑者。

    德拉科再也没有回来,所以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火车到站,学弟们如蒙大赦似的“逃”出了包厢,去寻找各自的父母,伊芙他们则无须跟人群拥挤在一起下车,他们有专用的出口,因此可以好整以暇地用魔杖指挥着行李走上站台,保持完美的仪态去见各自的家长。

    伊芙被阿斯托利亚喊住,帮她整理腰带去了,布雷斯一踏上站台,就用他的黑眼睛四处搜寻扎比尼夫人的身影,但是,透过火车喷吐出来的白雾,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群他最厌恶的格兰芬多,不过这会儿那帮人像圣诞节提前半年来到了似的兴高采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就那样高谈阔论着与他擦肩而过。

    那个红头发的小子的声音最响亮:“哈,你们看到那些触角了吗?是我干的!在弗里维教授的课上我可从来没有把咒语念得这么精准……”

    那位头发乱蓬蓬的“万事通”小姐忧心忡忡地问:“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他们的家长说一说都使用了哪些咒语,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她的这个提议立刻淹没在无数义正词严的否定句里。

    纳威?隆巴顿从布雷斯的鼻子前面经过,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一边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今天没有碰到那个诡计多端的黑小子,否则就可以让他好好尝尝苦头了……”

    布雷斯眯起了眼睛,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群人的背影,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是在火车到站一刻钟之后才被从车尾的一个货架上找到的,他们三个人当时的状态过于凄惨,以至于女士们没有被允许观看。据目击者透露,他们至少被十个以上的咒语击中,看起来就像是三只被硬生生塞进袍子里的巨大鼻涕虫。

    马尔福夫人简直被气坏了,伊芙远远地看到她戴的那顶装饰着黑色雀翎的漂亮豹纹帽子都被竖起来的头发给顶得歪到了一边。与妻子相比,马尔福先生显得镇定许多,他干脆利落地挥动着魔杖给儿子解咒,然后用一个漂浮咒将德拉科运送进自家的马车。

    伊芙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向马尔福夫人表示一下慰问,她向马车走过去,努力不把眼光往德拉科身上瞟,因为她了解以德拉科的骄傲性子,倘若知道她曾经瞻仰过他的鼻涕虫造型,一定到死都不会原谅她的。

    马尔福夫人正背转过身子去用一方丝帕拭泪,此时不是搭话的最佳时机,伊芙趁着避让人流的机会放慢了脚步,等待马尔福夫人重新恢复仪态万方。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女声:“真是太有趣了,纳西莎,这就是你不住夸耀的儿子!他看起来的确是长得挺俊的!”然后就是一串肆无忌惮的笑声。

    伊芙呆住了,显然有一个女人披着隐形衣跟马尔福夫人站在一起,可是,是谁敢于在马尔福夫人面前说出这样放肆的话语呢?看得出来,马尔福夫人很是恼火,却没有发作,只是低低地诅咒了一声,便钻进马车照顾儿子去了。

    布雷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他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是贝拉?莱斯特兰奇夫人,她是马尔福夫人的姐姐,最狂热的食死徒。”伊芙猛地回过身来,她看到美艳依旧的扎比尼夫人笑容可掬地向她走了过来。

    男人最善变

    伊芙并没有因为火车上的事情生布雷斯的气,在她想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厚非的,只是地点有些欠妥,所以她走进扎比尼庄园的时候,是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的。然而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布雷斯有那么多的时间跟她单独在一起,情意绵绵的时刻也很是不少,他却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有绅士风度。扎比尼夫人也没有再玩弄推波助澜的小花招,也许布雷斯已经跟自己的母亲谈过对于含有魔药成分的葡萄酒的看法了;也许是伊芙的天真单纯激发起了布雷斯的保护欲,总之布雷斯完美地扮演了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兼仰慕者的角色,可是也仅此而已……

    扎比尼夫人对待伊芙的那种亲切和煦,就仿佛之前那封明确反对伊芙与布雷斯恋爱的信从没存在过一般。她亲自布置了伊芙的房间,并过问伊芙的一切起居用度,唯恐小精灵们有丁点儿不周到的地方。

    伊芙的房间在宅邸的二楼左侧,有一个长长的弧形露台,正对着一大片罂粟花田,伊芙可以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土耳其蚕丝长绒地毯上,喝茶、、闲聊,或是呆呆地眺望窗外火焰般燃烧着的一望无际的花朵。那地毯是出自土耳其最后几个肯为巫师效劳的精灵之手的杰作,在藏青色的底色上,织满了奇异的只存在于仙境中的花朵,并且当阳光照耀到地毯上的时候,光线所到之处,花朵便会盛开,并显示出夺目的色彩,而阳光未到之处的花朵依旧是黯淡的灰色。

    有两个专属小精灵随时供她差遣,不过最令伊芙满意的,是布雷斯总会尽可能地来陪伴她,除非他的确有什么事走不开,那时他也会提前安排,让他的小精灵管事牵上马厩里所有的骏马,到伊芙的窗下,等待她探出身子来挑选两匹最中意的,然后套上轻便马车,在庄园里四处游赏。不过每当这个时候,伊芙总是愿意骑自己的那匹名叫阿布的黑色飞马,如今那小马驹已经成年,飞得比闪电都快,扎比尼庄园找不出另外的一匹可以与之并驾齐驱的飞马呢。

    也有的时候,伊芙宁愿呆在屋子里,布雷斯便会从藏书室里捧来整摞的书页泛黄的珍本,给她“解闷”。这样的时候,扎比尼夫人往往会恰逢其时地出现,为了不让客人感到孤单,她会亲自进厨房烹制菜肴点心,然后邀请伊芙品赏。扎比尼夫人的最新作品,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小圆面包,里面掏空后塞入炙烤过的对虾,带着孜然香味和少许咖喱沙司的蒜味,滋味妙不可言。不过真正令伊芙衷心佩服的,还不是扎比尼夫人的烹调手艺,而是她那一贯高品位的穿衣戴帽的眼光。

    比如说,罗兰夫人为伊芙寄来的出席马尔福家游园会的礼袍是一袭色彩渐变的水色长裙,配饰是层层叠叠的黑珍珠项链,华贵固然是华贵,只是伊芙试穿之后,感觉自己简直可以去参加老祖母们的茶会了——那色调过于肃静雅致,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符合。那天她正在一楼客厅后面的那个舒适的小起居室里,扎比尼夫人走进来与她攀谈,伊芙便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扎比尼夫人随口建议她在礼袍的外面罩上一件缀满彩色宝石的土耳其小马甲。这个主意简直太妙了,后来伊芙果然如此搭配,真是又俏皮又可爱,正是她目前想要追求的效果。

    伊芙对于扎比尼夫人这个绝妙的点子赞不绝口,却发现夫人有些心不在焉,原来她一进来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伊芙随手抛到沙发上的那本旧书上,那原本是布雷斯找来给伊芙解闷的,书名叫《失落的秘境》,伊芙觉得内容荒诞得可笑,完全可以当成麻瓜式的幻想小说来读,但是扎比尼夫人的嘴唇却发白了。她在看清书名之后似乎有些害怕似的忙不迭把书丢到了沙发上,她告诉伊芙这本书中隐藏着一些可怕的秘密,历来被扎比尼家族的人视为禁忌,但是她没有将书拿走的意思,也不阻止伊芙继续翻阅。她的表现反而让本来兴趣缺缺的伊芙提起了几分兴致,居然认认真真地将书读完了。

    这本《失落的秘境》中提到的魔法是伊芙闻所未闻的,她很想问问布雷斯是否真的存在书中所记载的那些匪夷所思的魔幻境界,但是一见到布雷斯,她便有一大堆更温存也更重要的情话去说或是去听,《失落的秘境》就被丢到了脑后。

    她没有办法不紧张布雷斯,因为她知道能够把布雷斯从她身边唤走的,除了那个人,再无其他。在英国魔法界里,黑魔王复活后出没在马尔福庄园这件事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先不提越狱的十个重犯大多隐藏在马尔福庄园,光凭着黑魔王的每一次公开亮相几乎都选择马尔福庄园,就把这家人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但是没有强有力的证据,魔法部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去找马尔福这个姓氏的麻烦,所以马尔福先生依然活跃在英国的上流社会中,长袖善舞,即使“救世之星”波特公开指责他是食死徒,也没有撼动他的一根汗毛。

    但是伊芙心知肚明,黑魔王真正的巢窟不是马尔福庄园,而是扎比尼夫人的香闺。三楼上右边走廊的那几间卧室已经是无需言明的禁地,家养小精灵们提起那里便噤若寒蝉,窗帘永远紧闭,里面的人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扎比尼夫人和布雷斯对这些讳莫如深,好在那人没有到处散步的习惯,也许是他最近忙得顾不上了吧,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对于他的食死徒们最新恶行的报道。

    他的行踪诡秘,伊芙猜测他总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通过幻影移形、门钥匙或者是壁炉进出,因为在花园或是走廊里她从未见到过那个人,显然扎比尼夫人一点儿也不担心这种可能性,她除了叮嘱伊芙不要进入三楼右边的走廊之外,从不限制伊芙的行动。那个人也从来不在扎比尼庄园召见自己的食死徒,在这里,他似乎只关心扎比尼夫人和布雷斯,也只见这两个人。伊芙偶尔在花园独自散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往二楼那几扇垂着厚厚的黑色窗帘的窗户瞥上一眼,她想象着布雷斯正站在那间光线阴暗的房间里,在幽幽的烛光下,听那个人发号施令,那时她的心便会缩紧。

    她的猜想不无道理,布雷斯这个暑假的表现令伏地魔很是满意:他终于表现出了应有的恭顺,并且将伏地魔布置给他的几个任务全都完成得漂漂亮亮。只有一点布雷斯不肯让步,那就是让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给自己烙上食死徒的印记,他说那标记太没有美感了。在伏地魔发怒之前,扎比尼夫人柔情万种地出来转圜,于是伏地魔便容忍了这种“小孩子”的无知和任性。

    只是这之后布雷斯就更加繁忙了,忙得没有多少时间去陪那个他“兴之所至带回家来玩儿玩儿的漂亮小女生”。伏地魔也许信了他的话,因为在此期间,他从未动过心思想要见一见那个传言中的天才少女。可惜别人并不这么想,阿斯托利亚三天两头通过双面镜跟伊芙聊天,话题总是从裙子和首饰开始,而以这样的问话告终:“……好像一直没有看到布雷斯,他没有陪着你吗?”伊芙便会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布雷斯去出席一个不可或缺的家族会议了,坚决不肯满足自己朋友的好奇心,透露一丝半点内部消息。

    但是她还是在看到《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血腥罪行时不寒而栗,她不知道布雷斯在这些事情中介入到了多么深,所以她不久就改掉了看报纸的坏习惯。

    好在她现在虽然不能整天跟布雷斯玩耍嬉戏,却也并不寂寞,因为还有唯一敢来串门的德拉科陪她聊天。话说德拉科一恢复俊朗的外形就迫不及待地造访了扎比尼庄园,伊芙当然很是善解人意地不去提起那桩火车上的糗事,而布雷斯就没有那么厚道了,他倒是也没有整天挂在嘴上,不过光是嘴角那一丝意味深长的讥笑,就把好面子的德拉科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些当然阻止不了他整天往这里跑。

    布雷斯做为主人实在缺少应有的好客的风度,他在德拉科第一次来访时便不客气地问道:“你的贝拉姨妈刚刚重获自由,难道你不应该呆在自己家里多多陪一陪她吗?”德拉科只是嘟哝了一句:“她真可怕……”便不肯再对莱斯特兰奇夫人多评论半个字,伊芙因为有那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经历,对于这位传奇女性倒是充满了好奇,并且不久之后她的好奇心就得到了满足。

    马尔福夫人坚决不肯因为局势的变动而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所以马尔福庄园每年一度的游园会照旧举行,她有充足的理由邀请扎比尼夫人和伊芙,后两位却没有多少理由谢绝,于是伊芙便不可避免地结识了莱斯特兰奇夫人。

    单从外貌来看,很难让人相信马尔福夫人和莱斯特兰奇夫人是亲姐妹,她们几乎没有任何相同点,马尔福夫人是个典型的金发蓝眸的冷美人,而莱斯特兰奇夫人却是黑发黑眸,性情如火般炽热。从看到莱斯特兰奇夫人的那一刻起,伊芙便理解了德拉科评价自己的姨妈“可怕”是什么意思了:她几乎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顾及旁人的感受;更要命的是,她往往一语中的,切中要害。

    且说那天伊芙和扎比尼夫人走下马车,马尔福夫人早已恭候在台阶上了,趁着两位夫人忙于寒暄那些虚情假意的恭维之辞时,伊芙带着点儿好奇心打量这座她曾经时常造访、已经很熟悉的府邸,在成为传说中的食死徒的巢窟之后,这座庄园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就她耳目所见,并无不同,除了……那位摇曳着走出来的一身华贵黑袍的夫人。她一边摇着黑色的羽扇,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伊芙,矜起嘴角朝着自己的妹妹不屑地问道:“这就是那个让德拉科神魂颠倒的小丫头吗?要我说,德拉科看女人的眼光比起他父亲可差得太远。”通常只要是称赞自己丈夫的言辞,马尔福夫人没有哪一句不是听得心花怒放的,但即使如此,这次她也没有公然同意自己姐姐的赞誉。

    莱斯特兰奇夫人的容貌也许没有马尔福夫人标致,但是却比马尔福夫人更为惹眼,她是那种天生会成为焦点的女人,周身充满着神秘的、放荡的、危险的气息,充满诱惑,令人欲罢不能。气场稍逊一筹的男人就会不知不觉地匍匐到她的裙下,任其驱使践踏,就像她的丈夫莱斯特兰奇先生,十年的牢狱之苦也无法抵御他妻子的眉头一挑。

    可惜的是,这样的女人不懂得珍惜唾手可得的幸福,却一门心思地巴望着遥不可及的目标。莱斯特兰奇夫人一出现,伊芙便感觉到身边的扎比尼夫人绷紧了身体,就像一只被猎狗盯上了的猫,但是她的声音却格外甜蜜悦耳了:“贝拉,布雷斯听到你这话,一定会不高兴的,罗兰小姐可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现在还在扎比尼庄园做客。”

    莱斯特兰奇夫人的眼神仿佛恨不能将扎比尼夫人撕成两半,但是她却说:“哦,他又没有给她盖个戳,来宣示他的所有权。”她转而对伊芙莞尔一笑,“是吧,小姑娘?要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被众多绅士追逐,是女士最有面子的事。当然了,时移势转,我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年,外面的世界已经很陌生了。”

    所有的人都哆嗦了一下,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莱斯特兰奇先生嗫嚅着说道:“贝拉……就不要再提那些事了……” 莱斯特兰奇夫人像突然竖起了满身的尖刺的豪猪一般,猛地转向自己的丈夫,带着压抑着的狂热低吼道:“为什么不许提?那是我的荣耀!在主人受难的时候,只有我,对他是最忠诚的!而不像某些女人,当面信誓旦旦、狐媚祸主,一转身便向数不清的男人投怀送抱……”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伊芙想,她爱伏地魔爱得有多深,对扎比尼夫人的恨意就有多深!但是这是多么不理智的行为啊!

    扎比尼夫人好整以暇地仔细打量了莱斯特兰奇夫人两眼,轻轻叹了口气,用同情的语调说道:“倘若你不提起,亲爱的贝拉,我真的已经快要忘掉你曾经是如何的艳冶动人了。阿兹卡班消磨了你的天生丽质,难怪你这样愤世嫉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美貌更可怕的事情呢?”莱斯特兰奇夫人的怒气被彻底激发出来了,幸好德拉科及时出现,英雄救美,将伊芙带走去参加年经人的圈子,就让上一代的人们自己去料理彼此的恩怨吧。

    每一个见到伊芙的人,都向她询问布雷斯,可惜伊芙却回答不了,因为就在出发之前,那位大人又一次传唤走了布雷斯,至今踪迹全无。伊芙当然知道那个人不会伤害布雷斯,否则扎比尼夫人不会气定神闲地跟人斗嘴,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阿斯托利亚在喋喋不休地跟她讨论自己佩戴的首饰,伊芙只看见精雕细琢的粉钻密镶玫瑰金戒环和圆润饱满的绿松石手镯在眼前乱晃,心却乱得一塌糊涂,只是敷衍着应答,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答了些什么。幸好每个人都在紧张等待着那位大人的正式出场,因为这次游园会原是为了将各个家族还没有成年的贵族子弟引荐给那位大人而举办的。

    男孩子们因为将要见到心目中的传奇,禁不住的激动亢奋,简直都要保持不住表面的镇定了;女孩子们相对来说更倾向于用古典主义的装饰来向那位崇尚复古的大人表达敬意。每一件风情万种的礼袍都透露出深入到骨子里的优雅,每一款复杂华美的首饰都凝聚着厚重的历史积淀。在这样一群名媛淑女中,伊芙那土耳其式五彩缤纷的彩色宝石点缀的马甲,实在是显得过于活力洋溢了,俏皮可爱似乎并不符合那位大人的审美趣味,这一点只要看看扎比尼夫人就可略窥端倪,可是伊芙原也不想博得那位大人的青目,倘若不是为了取悦布雷斯和他的妈妈,伊芙一点儿也不想跟黑魔王有任何瓜葛。

    但是,就在大家的话题枯竭、等得心焦的时候,身为主人却一直没有露面的马尔福先生突然出现在了招待少年们的小客厅里,他步履从容而优雅,但没有顾得上跟任何人寒暄,就径直走向伊芙,微微躬身行礼:“罗兰小姐,大人想要见你。”

    不速之客

    马尔福先生居然降尊纡贵地充当了信使的角色,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令人吃惊了,更何况这口信还是传给一个还没上五年级的女生的。周围是一片死寂,伊芙就在这令人压抑的静寂中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向马尔福先生行了个屈膝礼,便跟随他离开小客厅,沿着宽敞华丽的走廊兜兜转转,上了无数的楼梯,又下了无数的楼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

    伊芙并没有追问自己将被带到哪里去,事实上她一路都没有试图跟马尔福先生攀谈,她循着本能而害怕这个强势而傲慢的男人,可是现在这个骄傲的男人在自己的家里却要向别人卑躬屈膝,伊芙猜不出他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是否甘心情愿。他那一头耀眼的铂金长发披在肩上,并没有给他增添几分柔和,因为那灰蓝色眼睛里的眸光是总是那么冷漠无情。伊芙在心里忖度:他的眼神跟德拉科是多么不同呀,不知道德拉科成年后会不会也变成他父亲这样令人胆寒的男人……

    她的胡思乱想终于在一扇厚重的秘银把手的雕花青铜门前打住了,那是马尔福庄园的藏书库,是近来伏地魔接见来客和食死徒的场所。马尔福先生低下头认真打量了两眼这个看不出多少情绪的小女巫,唇边流露出一丝欣赏,他用自己的手杖碰了碰门把手,沉重的大门无声地开启了,马尔福先生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伊芙便侧身提起裙裾走了进去。

    这间藏书室宽敞得简直看不到尽头,层层叠叠的书架一直延伸到无边的黑暗中去。而在头顶的水晶灯的光圈下,摆着一张款式极为古老的书桌,书桌的后面是宝座般华丽的高背扶手椅,现在那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但是这些都不是伊芙注意的焦点,她一进门就将目光胶着在了站在书桌旁边的布雷斯身上。布雷斯一直在专注地听伏地魔低声说话,这会儿他们一起转过头来,伊芙不算意外地认出了去年圣诞节前夕在圣芒戈遇到的马沃罗先生。马尔福先生一看到马沃罗先生的脸,便吃惊地停顿了一下,显然这个脸孔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他也不明白为何伏地魔要在这个小女巫面前隐匿自己的真实面孔,但是他随即若无其事地鞠躬说道:“主人,我把罗兰小姐带来了。”

    马沃罗先生还是那么温文尔雅,他站起来绕过书桌,面带笑容地说道:“又见面了,罗兰小姐,我多年旅居国外,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失礼——每见您一次,我都要为您的美貌感到吃惊呢。”伊芙以少女特有的羞涩回答:“谢谢您的赞美,马沃罗先生,不过我想不论在哪个国家,对女士的溢美之词总是受欢迎的。”布雷斯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伊芙强按下内心深深的不安,听着马沃罗先生发出几声有些说母尚Γ骸昂呛牵蘩夹〗悖训啦祭姿姑挥刑崞鸸穑柯砦致拚飧鲂帐现皇俏业幕腋肮哂谌嗣浅坪粑曳啬В蛘呤恰魅恕!币淋降捻由亮松粒路鹂吹讲祭姿沟难劬锷凉艘坏赖缌鳎馊盟褚徽瘢阕称鸬ㄗ樱挥兄苯踊卮穑皇切辛烁銮ダ瘢憔笄康乇战袅俗彀汀?br />

    伏地魔有些意外,却也没有生气,他向着布雷斯微微转过身去,调侃道:“嗯,布雷斯,你的这个小朋友看来还真跟你很是对脾气呢。”布雷斯只微微抬了抬下巴没有做声,书桌后面却在此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条斑斓的大蛇迤逦游了出来,房间里的几个人流露出不同程度的厌恶,除了伏地魔和伊芙。伊芙因为见惯了安德鲁在房间里游来游去,对这条水桶粗细的蟒蛇并不觉得稀奇或是恐惧。她颇有兴趣的看着大蛇盘起身子,竖起三角形的头颅,嘶嘶地撒娇。伏地魔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意:“纳吉尼,先向我报告你的进展,然后再去享用早已为你准备好的独角兽大餐。”

    那条名叫纳吉尼的大蛇便嘶嘶地汇报:“主人,我去看过了,那个老头还留在那里,正在指挥着家养小精灵给他调制鸡尾酒呢。”伏地魔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恍然大悟了:“唔,他一定是对小精灵使用了夺魂咒,否则家养小精灵不会随便听命于闯进家宅的巫师的。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他是怎么通过庄园的魔法防御的?难道古老家族的魔法防御体系已经如此不堪一击了吗?”纳吉尼快活地摇了摇自己的尾巴,嘶嘶说道:“不是的,他用的方法很简单,他躲在翻倒巷,在暗处朝奉命出来采购的家养小精灵施了夺魂咒,然后让家养小精灵带着他幻影移形,进入罗兰庄园。巫师的防御魔法对家养小精灵是不管用的。”

    一直没有做声的伊芙惊诧地问道:“罗兰庄园?有人闯进了我家?这不可能!”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朝伊芙投过去莫名诧异的目光,伊芙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未经允许就打断了伏地魔的谈话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与罗兰庄园有关的事情,她便有资格过问。

    伏地魔僵硬地转过身来,有那么一瞬间,伊芙觉得他的眼眸变得血一般红,不过很快她便断定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伏地魔随即和气地回答:“哦,罗兰小姐,请原谅我光顾着跟纳吉尼聊天,而忘记了招待客人。是这样的,最近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老相识,想请他来帮我点儿小忙,可是这个老滑头实在是太狡猾了,不知处于何种顾虑,老是东躲西藏,直到昨天,才被我的食死徒发现了踪迹——他躲进了罗兰庄园。是呀,谁能猜到呢?一座防卫严密的魔法庄园,主人不在家,他真是可以在里面为所欲为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堕落到了利用卑贱的家养小精灵的地步。我想派人去跟他谈谈,不过当然不能也去绑架一个家养小精灵,所以就只有求助于庄园的主人——您罗兰小姐了。”

    伊芙屈了屈膝,说道:“那是我的荣幸,我简直等不及知道闯进庄园的恶徒是谁了。”伏地魔微微一笑,说道:“他名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不过我想您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听说过这个人的,他是个天生的小人物,可是小人物也有大用处……”

    伏地魔眼眸一转,冷冷地向角落里的人影说道:“斯内普,你陪着罗兰小姐走一趟好了,正好也可以跟你的老同行叙叙旧。”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影走了出来,果然是斯内普教授,他今天的黑袍装饰着华丽的银丝,看样子也是从宴会上被传唤来的,伊芙有些奇怪地发现他的脸色比死人都要惨白。布雷斯突然开口说道:“我也要去!”伏地魔犹豫了一下,声音柔和了下来:“不用为罗兰小姐担心,布雷斯,跟斯内普在一起,她再安全也不过了。你妈妈还在等着我们出席卢修斯的宴会呢,别让她担心!”布雷斯没有再坚持,但是他定定地看着伊芙,就好像一转眸就会失去眼前的珍宝。

    湿热的风肆意吹卷着行人的头发,倘若此时有人走过约克郡的砾石旷野,会惊讶地看到在荒凉寂静的山坡上,一个阴郁的黑衣男人带着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少女在红叶石楠中间穿行,他俩都穿着宫廷风格的华服,仿佛迷路的仙子在旷野上寻寻觅觅。

    半晌之后,只听那男人压抑着怒气责问道:“罗兰小姐,请老实告诉我,你的智商真的已经达到找不到自己家门的程度了吗?” 伊芙皱着眉头东瞅西看,同时耐心地向自己的教授解释:“您要知道,先生,我从来没有经由大门回过罗兰庄园,以往没有哪一次不是马车一直把我送到府邸的台阶前的。所以我找不到大门也很正常,不过我断定,它就在附近。”

    就在她说话的工夫,旷野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座宏伟的锻铁大门,大门上盘绕着繁复的常春藤图案,从大门的两边无休止地延伸出看不到尽头的围墙,一直钻到远处的灰雾里。伊芙欢喜道:“找到了!”她掏出自己的魔杖轻轻点了点大门上装饰着常春藤叶子的把手,大门应声开了,发出吱吱嘎嘎的挫疼耳膜的沉闷声音,仿佛这大门已经有好几个世纪没有打开过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等他们两个走进门去,就像出现时那样突兀,大门和围墙又在转瞬间消失了影踪,只剩下奔突的风无望地肆虐在着地面上的灌木丛。

    而此时伊芙他们面前出现的却是一条两旁种满了高大冷杉的林荫道,笔直地通往远处高大的白色花岗岩大宅。斯内普冷冷地说道:“我想他已经知道有人进入庄园了吧?”伊芙轻轻答道:“是的,小精灵会知道,如果他果真给它们施了夺魂咒的话,那么他也应该知道了。不过,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说着,她轻挥了一下魔杖,随着她的杖头喷出的团团烟雾,一只又瘦又小的家养小精灵神情茫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伊芙用魔杖轻轻点了点小精灵的脑门,唤道:“迪迪,你认出我了吗?”可怜的小精灵愣怔了片刻,突然撕扯着自己长长的耳朵,歇斯底里地哭泣起来:“是小姐回来了!可是坏迪迪都干了什么?迪迪把一个坏巫师给带回家里来了,还好吃好喝地伺候他……”伊芙刚想安慰一下这个伤心欲绝的小东西,斯内普教授已经不耐烦了:“赶快命令它停止!别让斯拉格霍恩有机会逃走!”

    还没等伊芙下命令,正痛哭流涕的小精灵已经先开口了:“噢,迪迪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侵犯了主人家宅的坏巫师!迪迪要亲手逮住他!”只听“啪”的一声,小精灵就消失了。伊芙和斯内普紧跟着幻影移形,落脚在大宅的门厅里。但是他们还是来晚了,在旁边的客厅里传来了扭打的声音,伊芙赶忙跑进去,却发现迪迪和另一个小精灵阿卜扭在一起难解难分,显然阿卜中的夺魂咒还在起作用。

    这次是斯内普教授挥动魔杖,解开了咒语,于是新一轮的哭天抢地的声浪又直冲天花板,斯内普不耐地问伊芙:“府上的家养小精灵全都这么神经过敏吗?”伊芙有些惭愧地命令小精灵们停止自我惩罚,阿卜啜泣着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它奉罗兰老夫人的命令去对角巷采购当季的时令果蔬,因为老夫人虽然远在新西兰,却还是固执地只肯食用英国出产的食材,并且也只有服侍她多年的迪迪和阿卜才了解她老人家的喜好。

    它买了几磅新鲜的覆盆子、鳄梨、蓝莓、青柠、花椰菜、蒜头无花果和红心奇异果,然后它又转到翻倒巷去买班加西小姐附言中偷偷叮嘱它买的雪利酒,就在它从那家雪利酒专卖店走出来的一瞬间,它便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力,一个秃脑门的胖老头儿控制了它,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得对这个陌生的巫师言听计从,乖乖地带着他幻影移形回到了庄园,胖巫师又朝着迪迪故技重施,两个小精灵这几天便使出浑身解数将这个不速之客当成主人那样来服侍了。

    阿卜痛心疾首地控诉着那个坏巫师喝掉了主人酒窖里多少好酒,又吃掉了多少美味的火腿,还拔掉了花园里不计其数的珍贵花草,他甚至还想捋下家族图腾树上的银枫叶,幸而那树上的保护咒起了作用,把他给反弹了出去……总之,这个名叫斯拉格霍恩的巫师在这短短的三天里做的坏事简直是罄竹难书。但是他躲到哪里去了?两个小精灵不约而同地尖声回答:“他逃走了!”是的,那个狡猾的巫师一看到迪迪恢复了神智,向他冲来,便指挥着阿卜跟迪迪扭打到了一起,自己便趁机逃走了。

    斯内普教授并不相信家养小精灵的判断力,他握紧自己的魔杖,慢慢环顾着客厅,伊芙也与教授有同感,她打发两个小东西去厨房里自艾自怜,自己也向另一个方向寻找入侵者的蛛丝马迹。很快,她就找到了疑点,在古旧的沙发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踏脚凳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踏脚凳上的椅垫是色彩浓重的橘黄两色向日葵花,从头到脚的花色因为色调的完美过渡并不显得夸张与纷乱,但是那俏丽的荷叶边底摆绝不是罗兰庄园的庄重风格。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扯住了教授的衣襟,斯内普教授狐疑地扫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过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击了,只听见一声惨叫,花色缤纷的踏脚凳跳到了半空中,当它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又矮又胖的老头儿,他疼得眯起了一只眼,用另一只眼睛斜睨着斯内普教授,谴责地说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吗?西弗勒斯,别忘了你的第一锅魔药是我手把手地教你的。”

    斯内普教授鄙夷地抬了抬下巴,但是他把魔杖收了起来,把两只胳膊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在地上的老巫师,说道:“显然这么多年你的变形术依旧停留在变成家具的水平。”老巫师站了起来,满不在乎地嘟哝着:“我喜欢家具,还有比变成一把扶手椅更好的吗?我可不想学米勒娃,一只花斑猫活得可比巫师累多了。”

    显然这两位先生完全忘记了旁边站着的小女孩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伊芙忍无可忍地插嘴道:“咳咳,斯拉格霍恩先生,希望您这几天在罗兰庄园住得还算愉快——虽然您不请自来。”斯拉格霍恩惊奇地看了看伊芙,笑道:“噢?噢!当然了,非常愉快,看来您就是这儿的主人了!”他环顾四周,意犹未尽,“总的说来,非常舒适,虽然壁炉和浴室都需要改造得更现代一些。但是我得说一句,您府上酒窖里的收藏是我这些年难得品尝到的佳酿——要知道,就连邓布利多都不得不佩服我在这方面的鉴赏力。”

    这个没脸没皮的老巫师让伊芙束手无策了,这一刻她只希望教授赶紧把这人带到伏地魔面前去让他受受罪。斯内普果然不负她所望地说道:“就让我们言归正传吧,斯拉格霍恩先生,那位大人很想见您——我想您整天这么东躲西藏,一定也猜到原因了。”斯拉格霍恩的眼睛恐惧地鼓了鼓,他摇着头说道:“哦,我老了,早已不中用了,他找我做什么呢?”斯内普轻轻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想借重于你的聪明才智吧,也许是想利用您四通八达的社会关系吧?”斯拉格霍恩的眼睛睁得很大,他沙哑着声音问道:“你看我像个杀人犯吗?不,我连一只鹌鹑都没有亲手捏死过……”

    斯内普往前逼近了一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却格外得清晰:“你以为你说句不愿意就能够躲得了那位大人吗?除非……你找另一个……”斯拉格霍恩喃喃地重复:“另一个?”斯内普催眠似的说道:“是呀,他也一直在找你,想跟你谈谈呢。”“他?邓布利多?”斯拉格霍恩沉默了,这是他妥协了的表示,斯内普满意地直起腰来,对伊芙说道:“罗兰小姐,请允许我越俎代庖,给你邀请一位客人来。”伊芙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不起眼的怀表,低声说了句什么,蓝光一闪,笑容可掬的邓布利多校长就旋转着出现在了客厅当中的空地上。

    斯内普没等邓布利多跟伊芙啰嗦完那些他认为必不可少的礼节性的寒暄,便一把将伊芙拖出了客厅,让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去密谈。一直到站在银枫树下,伊芙还没有完全消化得了方才蜂拥而至的信息——斯内普教授是一个双面间谍!

    她打算用全新的眼光再一次审视斯内普,却发现斯内普又恢复了教授的本色,他正在仔细观察长在银枫树树干处的一丛雪白的毒蔓茸,他朝伊芙挥挥手说道:“过来看,这是什么?”伊芙乖乖地做了个好学生:“这是一种毒蘑菇,含着毒性极强的毒蝇碱,会引起小人国幻视症和不可逆转的肝脏损伤……”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我说的不是蘑菇,而是这个……”伊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才发现在毒蔓茸的伞柄处停着一直已经僵死的金斑喙凤蝶,显然那是一只因为贪吃而丢掉性命的蝴蝶,伊芙眨眨眼,不敢再随意发表意见了。

    斯内普利用手指制造的微小气流,让金斑喙凤蝶鼓起双翅舞动起来,他一边用残忍的眼神观察着这只小昆虫,一边轻轻说道:“看起来很漂亮的小东西,谁能想到不过是些鳞片、复眼、触角的合成品呢?”他瞟了一眼伊芙,继续说道:“有些东西看起来很美,却不能近观,近观有时会发现意料不及的丑陋,比如蝴蝶、比如毒蘑菇、比如美人迟暮——比如真相!”

    他拍掉了手上沾染的蝶粉,缓缓问道:“罗兰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蛇语者的?”

    不情之请

    斯内普拍掉了手上的蝶粉,缓缓问道:“罗兰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蛇语者的?”

    伊芙震惊之下有些瞠目结舌,斯内普看不出情绪的眼眸深处慢慢流露出一缕同情,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伊芙才缓缓地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太过于突然,使得她虽然心里一直隐隐不安,却没有深思熟虑——在伏地魔与纳吉尼聊天的时候,他们说的是蛇语。伊芙本应该意识到的,本应该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可是她却在无意中插了句嘴,暴露了自己也是蛇佬腔的秘密。

    伏地魔会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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