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24部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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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快来,二奶奶的命就要着落在你手上了。”一边说着,这里贾母和王夫人等都悚然而惊,不住声的追问道:“怎么了?凤丫头怎么了?”
金桂想起红楼梦中凤姐的结局,心下也是大惊惶恐,忙奔过去,只见凤姐面色蜡黄,躺卧在平儿膝上。尤二姐挺着个大肚子,在一旁泪眼婆娑的看着,看见她来,就奔到栅栏边哭道:“二奶奶从前儿进来后,就见了红,到如今竟是一刻也不曾止过,偏这里又污秽肮脏,如今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又不能请医问药,在这么下去,连命都要丢在这里,大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金桂手心出汗面色苍白,郑重点头道:“你们好好照顾二奶奶,我这就出去找医生进来,牢里的婆子们如何能顶事儿。”一边说,也不顾和别人说话,失魂落魄的奔了出去。那些牢头和狱卒正在议论这位大奶奶出手大方,是活菩萨转世呢,忽见她这个形容走出来,不由得都奇怪,连忙起身询问。
金桂道:“里面我一个极亲密的姐妹忽然染了重病,我这会儿要去找一个大夫来看,到时还望众位大哥通融一下。”一边说着,又递了一张银票,轻声道:“些许银钱,给大哥们买酒喝。”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道谢,便提起裙子奔了出去。
第九十章
那牢头和狱卒们的眼睛都直了,见金桂转眼间坐上了马车,接着那马车便飞奔起来。好半晌,牢头才笑道:“京城第一悍妇,果然名不虚传,我的天爷奶奶,老刘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女人跑的比大男人还快。”
狱卒们都哈哈笑起来,其中一个道:“这算得了什么?你不知道,当日她汉子在男监牢的时候,她进去一趟,也不知怎么弄的,出来后他汉子脸上就多了两个乌青。原本看见夹棍腿都发软的窝囊废,就从她来过之后,便翻了供,上了好几道刑具,竟愣是不肯招了。你们只道大奶奶做事厉害,没看她调教她汉子,统共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把个软脚虾变成了大螃蟹,说出去人都不带信的。”
这时牢里面的婆子也走出来,对牢头道:“爷,里面那位二奶奶我瞅着可不怎么好,爷说怎么办?她那病,指着女监里我们这点手段,万万治不了的。”说完就听牢头笑道:“慌什么?薛家大奶奶亲自去请大夫了,你们仍回去各干各的就行了。”那婆子方告退而去。
且说金桂,这一路飞奔,只是她终究也不认识几个大夫,只好回府找薛蟠,让他出去找几个有名望的。也合该天不绝凤姐之命,恰在府门前下车时,遇到罗方正在投拜帖,见她从马车上下来,不由得大笑迎上前来,先躬身一礼,方笑道:“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正要去找大爷和大奶奶,不曾想就在这儿遇上了。咦?奶奶神色这么惶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金桂想着罗方这个人交游广阔,因此便喘吁吁道:“也不及细说了,罗公子可认识什么好的妇科大夫吗?我这里正急着找他救命。”
罗方先是一惊,接着方笑道:“这事儿可真是巧了。若是平日,小可不敢胡乱推荐,恰巧前儿家父老友来此处做客,他在这方面乃是一等一的好手。既然大奶奶急着找人,就待小可为大奶奶去请他出诊一趟,不然他脾气稍微有些清高,旁人未必请得来。”
金桂大喜,连忙道:“那就有劳罗公子了,我们快去快回。”
罗方笑道:“大奶奶且说出个地点,我直接就请他去那里,岂不好?”原来他不敢和金桂坐同一辆马车,为了避嫌,方想出这么个主意。
金桂自然知道他的顾虑,点头道:“如此便劳烦罗公子了。正是地方儿不太好,请公子务必多多美言,求大夫过去才好。”接着就说出了刑部女监的地方。罗方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这里金桂也不及回府,便拨转马车仍回到刑部女监牢房,不一会儿功夫,罗方也带着大夫赶到。说来十分巧合,这大夫恰是当日为秦可卿看病的那位大夫,听闻是当日荣国府里二奶奶病了,虽然对方在狱中,倒也不敢怠慢,这时候也讲究不起什么避嫌,就在牢里诊了脉。接着那大夫便把金桂约出来说话。
“实话说,二奶奶这病,着实来的凶猛。乃是她素日争胜要强,什么忧思委屈都存在心里,不肯说出来。偏偏几次产后失于调养,以致体内阴虚内寒,此症必须谨慎用药小心调养,还需珍贵补品辅助,方有回生之道,否则……”张大夫说到这里,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金桂急的咬牙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道:“要用什么药,什么补品,请先生尽管开方子,虽然不能在家静养,但其余的我必悉心办理,定然要让她闯过这一关。”说完,那张大夫点点头,就坐在牢头房里开了几张方子,递给金桂道:“这里还有两张食补的方子,奶奶若有手段,一并办了吧。尽人事听天命。”
金桂点点头,急匆匆回家煎药熬汤。薛姨妈宝钗等知道熙凤的病情,尽皆焦急不已。
金桂从此后便往返于刑部女监和薛府,辛苦自不必提,好在熙凤饮食有她精心料理着,又有药喝,病势竟没加重,且渐渐那下面的血也少了。金桂大喜过望,熙凤却拉着她的手哭道:“也不知是真的病强了,还是身子里的血已经流干,我时常只觉着恍惚,又好像有人要拿我去阎王爷面前。”
金桂安慰她道:“别说胡话,牛头马面要来扯你走,还能允你重新醒过来?难道不闻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的俗语?这必然是病强了,从没听说过人身子里血流干了的道理,看你面色也不像。你只管安心静养,当日小蓉大奶奶病成了那个样儿,都在这大夫的手里好了,你如今这还不同于她,并没耽搁呢。”
熙凤流泪点头道:“我但愿像你说的这样,如今这么个光景,才察觉自己竟十分怕死。若我这回能活,全是托赖你,你可让我怎么感激……”不等说完,便被金桂捂住了嘴,听她摇头道:“一家人,说什么生分的话。你也说过,我这人就是心肠软,对尤二姐我尚有不忍,如今又怎能眼睁睁看你受这磨折而死,你要再说这种话,我生气了。”
因就在栅栏外拉着熙凤的手,着实说了些安慰体己的话,这才回去薛府。刚到家,就见薛蟠和薛蝌季明伦迎上来,薛蟠对她道:“罗家兄弟说你要的机器整出来了,先前就想让你去看看,只是你最近忙着那府里的事情,成日里没个空儿,他们就又改进完善了一些,如今你去看看吧,若是好用,咱们的七彩缎也该上生产线了。“金桂听说机器做好,不禁也十分惊讶,挑眉道:“这么快?这做七彩缎的机器可又比五彩缎复杂的多了,即便是有了那个机器的基础,我琢磨着也得一阵子。怎么能这么快?”
薛蟠笑道:“我也是这么说,只是罗大兄弟说,上回万国朝贺,他和朋友们着实与大不列颠来的一些人又交流了许多东西,得到了很多新的知识,因此才能这么快。不管怎么说,你先去看看。”
金桂点头答应,几个人马不停蹄的来到厂子里,只见工人们都围在一架机器旁议论纷纷,见他们来了,都纷纷让出路来。
机器表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罗凉却遗憾道:“唯一的遗憾,是这造机器的铁与大奶奶当日说的似乎有出入,我听说关外长白山那里有一个冶铁世家,所冶炼的铁无一不是精品,然而传世却不多。我有心请大奶奶和大爷随我一起走一趟,只是又怕耽误大奶奶的功夫。”
薛蟠道:“这机器是制造七彩缎的关键,既如此说,娘子与我就和罗大兄弟一起跑一趟吧,找到了合适的铁料,往后就可高枕无忧,何乐而不为?”
金桂紧皱着眉头道:“不妥,京里这边,二弟和季公子马上就要参加县试,厂子里的事情谁来弄?我一个女人家,孤身出门也十分不妥,何况还有那府里一大群人在监牢里呢。”
薛蟠想想也是,京里的生意自己和金桂必须要留下一个人。但是铁料目前看来也是至关重要。姨妈和姨爹那一大家子还在监狱里关着呢,说来说去,这事情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正乱糟糟的没个头绪,忽然又听人来报,说皇帝宣薛蟠和金桂进宫,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回府更衣梳洗,接着入宫觐见。
皇上也只是气闷无聊,再加上小皇子这一失踪,就如石沉大海。他此时在后宫,看哪个妃子都不顺眼,便召了薛蟠和金桂入宫。闲谈之间就提到这七彩缎,皇上一听说五彩缎竟然不是终点,还有七彩缎,眼睛立时就亮了,立刻仔细打听,很明显,这家伙已经把主意打到七彩缎头上了。
金桂便大略说了说,言谈间又谈到机器铁料的事情。皇上便笑道:“你和那个姓罗的一起出去怕惹嫌疑,但是这事儿又非得你去不可。薛爱卿还要留在京里看顾生意,为难之处便在此,是不是?”说完听薛蟠笑道:“皇上真是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可不正是这些难处呢。”
皇上笑道:“既如此,朕替你们解决这个难题,只不过有个条件,这七彩缎嘛,呵呵,生产出来的就先都归了皇家吧,自然,也如五彩缎那般,朕不占你们的便宜,也用高价购买,如何?”
薛蟠和金桂连忙谢恩。金桂心中一动,暗道这个时候不打蛇随棍上,还待何时?因忙离开座位,跪在地上道:“皇上圣明,愚夫妇感激不尽……”不等说完便听皇上奇怪道:“咦?朕还没说出解决之道呢,你这就感激不尽了?”
金桂伏低身子,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哽咽,小心翼翼道:“民妇之名声,想来皇上也曾听闻。但民妇行的正坐的端,并不以那些闲言碎语为意。之所以无法抽身前行,乃是因为贾府遭难,男亲女眷尽皆入狱。前几日还有一人病危,幸得皇上特旨,许民妇出入探望,煎药熬汤,方让她续了这几日命,如今哪里敢稍离半步。虽无作用,惟愿尽心而已。”
薛蟠一听见自家娘子提到贾府,手心里就捏了一把汗,这时候见皇上淡淡看着金桂,他心中惶恐,忙也离了座位跪在金桂身边道:“皇上恕罪,内子心直口快。这……这全因微臣心系贾府,才让她如此费心,皇上要怪罪,就……就怪罪微臣,不对,是……是草民……好了。”
一句话倒把皇帝说笑了,冷哼一声道:“少来攀扯胡说,朕还没降你的官儿呢,你倒自己把自己的官儿给撸了。”说完他离了龙座,亲自走到薛蟠金桂面前,伸手扶起他二人。
金桂和薛蟠这个激动啊,能不激动吗?天底下被皇帝的龙爪亲自扶起来的人有几个?就算是一品大员,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殊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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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上次你在朕这里说要循序渐进,这不果然进上来了?”皇帝淡淡的笑了笑,对金桂道:“放心吧,你的意思朕明白。不就是贾府的那些女眷吗?行,朕今日便下旨将她们都放出去,只是有一样,贾府还封着,皇儿回来之前,朕不可能将贾府还给她们,你心里应该清楚朕这样做的用意。”
金桂心想还能有什么用意?就是一想起儿子,还是忍不住对贾妃娘娘有怨气呗?啧啧,好歹是皇帝,怎么这时候心眼这么小?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轻轻一福身道:“如此已是天恩浩荡,民妇再不敢去奢求别个了。民妇代贾家人叩谢皇上天恩。”
皇帝点点头道:“七彩缎是大事,你把贾府那些女眷安顿好后,朕派红巾军随在你左右,和你一起去关外,如此也可确保你的安全。”
金桂茫然,心想红巾军?那是什么东西?皇上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笑道:“这红巾军是在后宫负责守卫,保护各宫嫔妃的娘子军,所以天下间没有几个人知道,虽如此,但因为人数不多,所以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朕到时候拨五十个人给你,足够你用了。”
金桂和薛蟠再没想到还能有这天大之喜,连忙跪下来谢恩。皇帝心情大好,就又和她们随便说了几句话,这才让两人退下。
回程途中,薛蟠便对金桂道:“皇恩浩荡,竟赦免了姨父一家的罪行,这真是意想不到的恩荣了。只是娘子,贾府还被封着,咱们府怕是安排不下这么些人,如此一来,势必要找几座宅子安顿她们才成,不如我回去就办这个事儿,你先在府里给她们安排个临时下处,如何?”
却听金桂冷笑道:“贾府的女眷们,我自然是要救的。只是那些男人们,哼,一个个什么好东西?在外面胡作非为花天酒地。如今他们家败了,这浪荡子的习性却未必能改的过来呢,既如此,我凭什么还要他们到咱们家来,花着咱们家的钱继续去纸醉金迷?”
薛蟠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又觉金桂说的很有道理,因期期艾艾道:“只是……只是不这样又能如何?总不能把女眷们接回来,男人却让他们睡大街上去吧?再说了,虽然我现在也瞧不上珍大哥哥和琏兄弟他们的作为,但男人里面,也未必全都是不成器的。你忘了还有姨父?还有宝玉?说起来,这回皇上放了他们,宝玉还可以去参加县试,这可真是祖宗保佑了。”
金桂点点头道:“姨老爷倒是比他们强许多。这样吧,你就给他们安排一处宅子,只说咱们府住不下他们这么多人,所以只先安排女眷在这里照顾,另外,每月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的花销。这算是我对他们仁至义尽,若有那懒怠动的,五两银子吃喝足够,不过想花天酒地,就不能够了。再不够花,就自己找门路做活去。”
薛蟠苦笑道:“娘子你这一手也太狠了吧?珍大哥哥他们,哪个不是挥金如土的主儿?一个月五两银子,亏……亏您这是怎么想出来的?何苦来?帮了他们还让他们心里记恨。咱们家如今也不缺这些银子……”
不等说完,便被金桂拿眼瞟了一眼,登时薛蟠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却听金桂冷冷道:“什么话?咱们家钱再多,是你我日夜辛苦赚下来的,凭什么要给他们白花,让他们在外面胡天海地的。五两银子若是嫌少,尽可以不要,以后就自己找饭辙去,若更有骨气,连房子也不要住,那更好了,且让他们先尝尝流落街头的滋味儿,哼,你那珍大哥哥琏二兄弟从小儿就锦衣玉食,过惯了富贵日子,这人间疾苦,若不得他们亲自尝一尝,他们也不知道世事的艰辛。别看现在他们记恨我,将来只有感激我的份儿。”
薛蟠苦着脸道:“还要流落街头?不不不,娘子,这怎么说,也太……也太刻薄了点儿,好歹是亲戚……”一语未完,就听金桂断喝道:“亲戚怎么了?亲戚便该让他们白吸血?我这已是够照顾他们,让他们只养活自己就成,家眷一概不用他们管,若不然,连女眷也不收留,看他们又能怎么办?”
金桂说到这里,便看了薛蟠一眼,轻声笑道:“呆子,我知道你惯是心软的,当日在来京路上,既然能撒银子救灾民,如今又怎么忍心看你这些亲戚为一口饭奔波劳碌?只是有一条你不明白,你这些亲戚不像那些灾民,有可怜之处。他们都是在富贵乡里泡的骨头酥软了的水蛭。你一开始接济他们,或许他们还会心存感激,但久而久之,便会心安理得,认为你的接济是理所当然了。再后来,仍然不肯痛改前非纸醉金迷的花钱,你若是稍稍为难一点儿,心里就记恨上。我问你,既然早晚都要记恨,那何必还要一开始做出施恩的事儿,白给他们银子花呢?若说让咱们家就这么着供他们一辈子,咱们又凭的什么?”
薛蟠摇头叹气道:“我知道娘子说的有道理,只是这话,要怎么让人说出来呢?我……我可张不开这个口,只怕妈那边,心里也是不想这么做的。”
金桂道:“你若开不了这个口,便由我来开,反正谁都知道我是京城第一悍妇,连皇上都知道了,我怕什么?他们有什么怨恨,尽管朝我来吧?哼,我们家自己正正经经做生意,又不用他们一分半文,怕他们怨恨吗?你放心,这事我不让你为难就是。”
薛蟠仍是摇头道:“唉,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家去当这个坏人,实在不行,还是……还是我张嘴吧。”
金桂见他一张俊脸都快挤成包子的形状了,心里明白让薛蟠做这件事,实在是大违他本意的,只是因为顾念自己,所以又不得不去当这个坏人。她心中有些感动,那甜蜜就泛开来,倚在爱人肩膀上呢喃道:“你不要觉得我心狠,怎么如今有钱了,却一文不舍?你不知道我这样做,对那府里的老少爷们,其实是好的。当然了,暂时肯定会难捱,但唯有经历了这一番磨难,才能让他们那些富贵秧子脱胎换骨。你放心吧,我心里自有打算,当然不会真的让他们饿死。”
她这样一说,薛蟠方放下心来,看了肩头的娘子一眼,便忍不住笑道:“娘子,你真真是女人,我就觉得你对贾府里那些女眷们,真可谓照顾的无微不至,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次二奶奶的病,你只要稍微敷衍那么一下,怕人也就是救不过来了。偏我看你请医煎药,安排补品,真可谓是亲力亲为样样不漏,如此那些丫鬟们也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丝毫不敢出差错,让那二奶奶在狱中还保住了一条性命。如今她们要出来了,你就只说安排女眷们,却把男人们撇在外面,可见你是因为女儿身,故此只怜惜女孩儿们了。”
金桂笑道:“你不用这么想,你只想想这世道上的那些教条,对我们女人何等的不公平?我不过是抛头露面做了几回生意,替迎春妹妹出了头,悍妇名声便传满都中。其实比起你们男人,我做的事哪有出格的地方儿?哼,怎么就成第一悍妇了?由此可见,这是你们男人的天下男人的世界,女人若没了男人,便如同浮萍一样孤苦无依。所以那些女眷,我若不照顾,可让她们怎么活呢?只怕连份糊口的工作都找不着。可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们在外面,只要肯吃苦用心做事,不要说吃口饭,你不看古往今来多少人白手起家的?贾府里的男人其实也都是聪明的,只要他们真的肯勤恳做事,未必将来不能出一个陶朱翁。”
薛蟠笑道:“娘子事事都看的透彻,唯独这一点,你看错他们了。贾府乃诗书世家,怎么能瞧得起商贾之道?更不能去低三下四给人做活。”话音刚落,就听金桂冷笑一声道:“那就是看要以诗书世家的傲骨为重,还是以活命吃饭为重了。反正男人里,我只将宝玉接进来,和季兄弟二弟一起学习,预备即日的县试。姨父年纪大了,你要偏帮一些也由得你。”
薛蟠笑道:“若这样说,大老爷那儿岂不是更要用心,快六十岁的人,胡子头发都花白了……”不等说完,便见怀中娘子霍然起身,气呼呼道:“那个老东西?才不许你去管他死活。哼,连带他夫人一起,姨父姨娘是咱们的亲戚,他们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又给过咱们什么恩惠?你且瞧瞧他们素日里的行事吧,我心里就厌烦的紧。你说他是快六十岁的人了,我怎么觉着不像?哪有六十岁的人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娶?前阵子那府里还没倒的时候,他给了他儿子一个秋桐,你都没看见那女人的嘴脸,呸,什么玩意儿?这就是他们手底下调教出来的,我看着便生气。”
薛蟠苦笑,想想的确是,如贾赦这样的人,是娘子平日里最痛恨的。他叹口气道:“你既这么说,我也没话答,只是有一条,你把所有的女眷都接了回来,也别独漏了大太太,不然让人看着也不像,更何况邢大妹妹还在咱们府里住着,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金桂仔细想了想,不由得嫣然一笑,在薛蟠脸上亲了一口,搂着他脖子轻声笑道:“这一点倒是你说的对,不看僧面看佛面,没错,我倒忘了邢大妹妹。既如此,那便罢了,只是到了咱们府里,她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若说要想显山露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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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薛蟠笑道:“是是是,在娘子面前,哪有别人显山露水的机会?你也把她们想的太能耐了。”
夫妻两个一路商量已毕,到家后不久,果然便有人来报说皇上已经放了贾府众人。薛姨妈喜得泪流满面,直说是祖宗保佑,这边就带上金桂和宝钗宝琴岫烟,一起坐了马车前去接那府里的众人。
彼时贾府中的男女虽然都放了出来,然而一百多号人却只是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顾。他们才发现,之前只埋怨牢狱难住,然而如今离了这牢狱,天下之大,竟然是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王夫人便哭着对贾母道:“老太太,如今也顾不得别的,先去我妹妹那里寻个住处吧。”话音落,却听贾母叹道:“唉!虽然你说的看上去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是天威难测,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咱们还不知道,若说不怨娘娘了,怎么没说把娘娘也放出冷宫?怎么也不把宅子还给我们?只说将咱们放了。因这样,我想着皇上心里怕还是有怨气,故意整治咱们呢,这时候我们倒拖家带口的去投奔姨太太,岂不是给她们添麻烦?万一连累她们日后也遭了难,让我这心里怎么安生?说到底,林丫头还在那府里,凤丫头这命还是大奶奶给抢回来的。”
凤姐被平儿和尤二姐扶着身子,也在一旁点头道:“老太太的话没错,那府里大奶奶,是个最有主意的人,若是她不怕连累,不必咱们去,她就来接了。不然……”说到这里,忍不住喘了几口,她身子此时虚弱至极,没说几句话便累的喘息不已。
众人正叹息着,忽听探春惊喜道:“老太太,太太,你们看,那……那些马车是不是大奶奶来接咱们的?”一边说着,众人都踮脚去极目远望,果见十几辆马车鱼贯过来,到得近前,便有人认出那车夫,欢呼道:“是薛家的马车,果然是姨太太派人接咱们来了。”
一时间众人只觉是绝处逢生,那些丫鬟们忍不住就抱头又哭又笑起来。探春等人虽然自恃身份,也都是眼眶泛泪。只见马车走到近前停下,接着薛姨妈和金桂宝钗等人下了车。薛姨妈便奔到贾母和王夫人面前,拉着她们的手,还没说话,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一个劲儿的道:“这就是祖上有德了,方保佑你们脱了这牢狱之灾。我一听到信儿,这悬了多少日子的心才放下来,只是府里马车不多,到底又雇了几辆,这才过来。”
贾母和王夫人也都是老泪纵横,王夫人便道:“实在是无处可去,听说这一次,连王家和史家都受了连累,论理……”不等说完,便听薛姨妈道:“论理,便该往我那儿去,哥哥那里去得,妹妹这里如何就来不得?更何况,哥哥那位嫂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姐姐心里不清楚?这会子不知怎么埋怨你们呢。”一边说着,就拉着贾母王夫人等上车。
金桂下了车就奔到熙凤面前,看着她的脸色叹气道:“虽然命捡回来了,这身子却已是淘登的极虚弱,好在总算天可怜见,让你脱离了这里。只要住进府里,请医问药什么的都便宜得多,补品也是随时可以吃,你先天壮,总能补得回来,倒不用太担心了。”
熙凤拉着金桂的手,只是流泪,平日里的伶牙俐齿这时候全都用不上。还是平儿在一旁哭道:“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我们奶奶这条命,就是大奶奶救回来的,如今还要麻烦你,我……我这里给大奶奶磕头了……”说完就要跪下,却被金桂一把拉住,听她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呢?一家人,理该如此的。”
那边宝钗岫烟等也围着探春惜春,姐妹们劫后重逢,自然也是一番哭笑拥抱,不必赘述。好容易哭完了,薛姨妈便让贾母等人上车。贾府里还是女眷多,十几辆马车,只这些女眷便坐的满满当当,再没了一点空隙。
薛蟠眼见得马车去了,这才和贾政苦笑道:“姨爹,实在对不住,当时生怕你们出来去了别处,我和娘子接到信儿,就忙忙的雇了几辆马车便赶过来了。小子们还在雇车,想必等下就会过来,到时候再接了你们离开这晦气地方儿。只是有一样,姨爹知道我们那宅子,比不得宁荣二府,这些女眷住下了,只怕也就拥挤不堪了,万万再安排不下其他人,因此外甥有心将你们安排在鼓楼大街的一处三进宅院里,姨爹觉着如何?”
贾政这一次遭了牢狱之灾,虽然身在牢中,却也有人往来通消息,得知除了北静王等寥寥几人外,朝堂上竟是落井下石的人居多。这也让他好好的反省自思了一下。发现除了党派倾轧等原因外,宁荣二府平日里也没积攒下什么好名声。族中子弟多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之流。不说别的,只说贾赦弄扇子那事儿,虽然是贾雨村自作主张,为了讨贾赦欢心将石呆子陷害了,但老百姓哪管这个,都纷纷说是贾赦仗势欺人,买通了贾雨村害人夺扇。因此他有感于自家子弟不肖,心里想着遭受这一次磨难未尝不是件好事。此时一听见薛蟠说不令他们住到薛府去,其他男人们心里都不免“咯噔”一下,独有贾政,心中却是欣慰的,暗道说不得就要趁这一次,好好的整肃一下门风了。他却不知,这正是和金桂的计划不谋而合。
且不说那些男人们被薛蟠领去了别的宅子,只说贾府的女眷们,跟着薛姨妈金桂等一起回到府中,那黛玉也强撑着病体迎出来。见到贾母王夫人宝玉等人,恍然只觉是劫后余生,大家忍不住抱头痛哭了一场。金桂安排下众人住处,自然不能像贾府那般住的绰绰有余,然而姐妹们亲密,两三个住一间房,倒也是其乐融融,更何况能在此时有这样一个地方容身,就已经是说不尽的运气了,又哪里会有人抱怨。
金桂就安排熙凤歇在自己房中,那薛蟠少不得要退让一射之地了。非常时期,也是没奈何的事。宝玉与薛蝌季明伦住在一起,三人都是学识渊博之人,薛蝌季明伦又是最稳重不轻狂的世家子弟,因此一见之下也颇为投缘。
因为贾母宝玉等人无恙,黛玉的心也放下来,咳喘之症便也好了许多。熙凤的病情在狱中就稳定住了,如今回到薛府,余下也不用怎么操心。只是这一大家子骤然住进贾府,熙凤又不能理事,所有的事情不由得便全落在金桂身上,好在有宝钗帮忙,不过三两天时间,倒也都安排妥当了。
那里薛蟠也说把贾府的男人们都安排在宅子里,按照金桂说的,每人每月只给五两银钱,薛蟠说到这里,言语间不免闪烁了一些,金桂便知道他定然是又偷偷多给那些人银子,不过想来这呆子即便存下私房钱,也终究有限的很,倒也不用为此去禁管的他狠了。因此便只是对薛蟠道:“我心里清楚,你就算多给钱,也是为着我的名声,怕人家说我刻薄,只是我自己都不怕了,你也不必事事都受名声所累,珍大爷他们不满意,就说是我的主意。怕什么?我娘家那个哥哥,如今还在天桥底下要饭呢,我还怕什么刻薄名声吗?”
薛蟠答应了。又听金桂道:“今天上午宫里来了人,说红巾军已经准备妥当,我知道,这是皇上心急机器的事儿,催着我上路呢。好在家里这边也都安排妥当,妹妹是个最稳重平和的人,我即便出去了,这家里有她管着,我也不操心。倒是贾府男人那边,要让你受些累。其实也不必怎么管他们,他们找上你,你就在厂子里,本来我一去,厂子里的事情都要你忙碌着,想来他们也没有二话。还有一件事,就是兄弟们都要去参加县试了,在此之前你务必不能让他们分心。如果实在有为难的事情,找妹子商量,她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女孩儿,不比我差。”
薛蟠点头道:“放心,这些我都晓得。只是你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原本的意思是,等县试完后就让季兄弟来提亲,偏你要是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金桂笑道:“季兄弟心气高,你既然已经把话透给他了,倒不用着急,县试之后不是接连还有府试和乡试吗?怕是他考上了举人之后,才肯来提亲呢,到时候我还要牵一对红线,罢了罢了,不能都挤在一处,也得让我喘口气,离着过年不是还有三四个月吗?在那之前把这些事情办好也就行了。”
薛蟠答应下来,夫妻两个说完了贾府的事,便又就厂子日后的安排商讨了一番,直到夕阳西下,金桂才回房去。
第九十三张
因将宝钗叫到身边,对她道:“姑娘,我许是后日便要动身往关外走一遭了,皇上急着看机器,我也没办法。这家里的一切,便托付给你。如今是在咱们自己家,你管事是理所当然的,不必太多顾忌。银钱的大权我也都交到你手里,你哥哥是个手散的,交给他,就全都填那堵不上的窟窿去了。我可不想这样,那贾府的男人们便是个无底洞销金窟,正该让他们尝尝人间疾苦,知道世事维艰。却要在这时候拿我们的银子给他们流水一样的花销,我不干。”
宝钗垂头不语,她心里虽然赞同金桂的话,然而毕竟受礼教所限,觉着这样未免刻薄些。更何况,那些男人们的事,不是她这个女孩儿可以插嘴多言的。因此就不说话,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暗道嫂嫂将所有事宜都交给了我,定然不能辜负她,不然倒叫嫂嫂小瞧了我。她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加上自己的终身又是金桂给做主,寻了一个合心意的男子,心中自然感激爱戴金桂,越如此,越不肯让对方小瞧,就如同现在的女孩儿,一旦见到偶像,是说什么也不肯在偶像面前丢人的,都是一个道理。
金桂也知道宝钗是不能表态的,便自顾自继续道“至于贾府的这些女眷们,这也不用我多说,你素日里和她们在一起,心里都有数的。除了大太太那房里的,姨太太这边的人都是极好的,便连尤大奶奶,那也算是个宽厚的人。在她们身上宁可多花些银钱,也别让她们觉得受了冷落。最要紧的是林姑娘和二奶奶的身子,我走后,你便经点心,花银子什么的都不要在意,想来太太也心疼她们两个,不会说什么的。”
宝钗笑道:“这个不用嫂嫂嘱咐,我心里自然晓得。你放心,待你回来,保管让你看见凤姐姐和林妹妹痊愈,便不能痊愈,也要让她们比现在好,论感情,我对她们,只怕比嫂嫂还要厚密一些呢。”
金桂笑道:“姑娘和她们朝夕相处了几年,这个是自然的。姑娘虽然素日里不言不语,但你为人稳重,心思玲珑,把家交给你,我再也没有不放心的。等一下我还要去太太那里,说一说走后的这些事情。唉,什么事情都往一块儿赶,我还想着这一回,终于可以和你们姐妹朝夕相处,谁知偏偏天不从人愿。”
宝钗笑道:“这有什么?日后机会有的是呢。我只怕关外苦寒,古诗说,胡天八月即飞雪,可见那里着实是冷的。嫂嫂多带衣服,千万别受凉伤风,让我和哥哥在千里之外担忧。”
金桂笑道:“这个不用嘱咐,我自然都省得。”说完便去了薛姨妈那里,又和她就季明伦将来提亲的事情说了几句话,接着又来到黛玉房中,嘱她便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千万不要外道。然后来到贾母王夫人面前,禀明了自己后日要离家前往关外的事,又着实安慰了她们一阵,只说皇上心里是明白的,只等过些日子,皇上的怨气消了,贾家自然能够起复等语,果然让贾母等人的心宽了一些。
回到房间,又与熙凤说了半日的话,方才安歇。第二日就去厂子视察安排了一番,然后晚上和一大家子吃过饯别宴。第二日一大早,皇上派来的五十个红巾军便已经到了薛府,罗凉那里也全都预备妥当,于是金桂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神情中登车而去。
一路辛劳自不必提,不过倒也不至于风餐露宿。若非因为急着赶到长白山,然后回来过年,这趟旅途倒也可以当做游山玩水,只是这时候大家却都没有这个心情了。只有那些红巾军,她们几乎没出过宫,此时看着这宫外的花花世界,满眼都是新奇有趣。
一连走了十几天,便来到明州,距离山海关只有三天的路程了。车夫告诉金桂,出了关之后再走半个月,就可以到长白山的地界。
金桂忍不住摇头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来回便要两个月,再请他们打造一些精铁,怕没有三四个月时间,都回不去京城呢。”因就叫车夫想办法加快下行程,一边说着,罗凉早去掌柜那儿结了帐,众人就纷纷登车,继续向山海关进发。
车队有序的行进着,金桂和两三个红巾军小队长正在马车里说着话,忽然就听身下似乎传来“哎哟”一声,几个人不由得都惊奇看了一眼,方知自己不是幻觉,金桂连忙对车夫道:“快停车,看看车下面是什么东西呢?”
车夫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痛呼,当下不敢怠慢,忙停了马车下去查看。只见一个小小身影慢吞吞从那车底下钻出来,理直气壮的叫道:“喂,你差点儿把我压死,快赔我钱。”
后面的马车都停了下来,金桂和几个红巾军也从马车里出来,只见那站在车夫对面的小男孩面目呆板,但一双大眼睛却十分灵动,骨碌碌四处转着,似乎有无尽的鬼主意。
“你……你这小孩怎的到了马车底下?我……我赶了这一路车,也没看见你。”车夫也急了,转身对金桂道:“大奶奶,你看这……这孩子我根本没看见他啊,谁知道他是怎么钻到车底下了呢?”一边说着,就又瞪眼看那小男孩,大声道:“你这小孩该不会是故意来讹人的吧?”
小男孩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道:“少废话,人证物证俱在,你快拿银子来。看你们的样子就是有钱人,不至于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俗话说,破财免灾,不然小心我把你们告去官府。”
金桂觉得这小男孩有些意思。若是他诚心讹人吧,却偏偏又拿出这样一副骄傲样子,须知这时候他该掉几滴眼泪,或者撒泼打滚才能讹着钱,他却说什么告到官府去。因莞尔一笑,伸手示意车夫别着急,她这里走上前来,微笑对小男孩道:“你想告官吗?那好啊,正好我这里有几位宫里的女官,她们可都是看见了事情始末的,我们便去官府,看知县老爷怎么断吧。”
那小男孩儿一听说宫里的女官,眼睛不由得往这边瞟了一下,之后便挥挥手,冷哼一声道:“算我晦气,遇见了你们,好了好了,你们走吧,我不告你们就是了。”说完果然向旁边的树林里一跳,还不等金桂说话,便已经消失了踪影。
这里金桂哭笑不得,只好重新上车,和红巾军们说起这识时务的小骗子,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走了半日,眼看着天近晌午,金桂便和红巾军的头领绿梢儿道:“统领,越往关外,人烟越稀少,不如在这里大家饱餐一顿,再让店家给我们做一些吃食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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