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团子皇后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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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团子皇后 作者:肉书屋

    声拉扯的这么长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必定是需要停下来喘息的,自然非人类和vitas例外。{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果真,景娴正摸着下巴琢磨着这慧贵妃是不是即将停下来喘息的时候,里头的哭喊声停了,剩下了一声声急促的喘息声,片刻后又凄厉的喊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没了你这么开心!为什么!”

    景娴觉得这三个为什么问的可能是同一个问题,但是同一个问题上居然要用上三个为什么,这着实让人有些费解,难不成是为了加强语气?

    里头传出来一个好听温柔的声音缓缓道:“本宫只是怕你失子太伤心,见了我们这些人穿着素净的衣服反倒勾了你的伤心事,所以才穿了这么一件艳丽的衣服来。”

    景娴回头瞧了容嬷嬷一眼,奇道:“慧贵妃什么时候敢这般对皇后说话了?”

    容嬷嬷将景娴往里头推了一把道:“她向来都是这般讲话的,娘娘您赶紧进去推波助澜一下。”

    景娴频频转头还未开口,便被容嬷嬷一把直接推进了内室,众人的目光纷纷从床上的慧贵妃身上转到了景娴身上,见是不受宠的娴贵妃便又纷纷的调头回去瞧着皇后和慧贵妃。

    此时,皇城里最尊贵的女子,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裳,一如她当年年纪尚小的那般,嘴角噙着笑,宛如那得到了心爱的东西的小女孩,甜蜜到腻。{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她端庄的立在一群素衣的小妾们中间显得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更加与众不同的是这个红衣服的正房先下正瞧着那搂抱着床上头牌小妾的相公,宛如十五六岁小姑娘那般笑着撒娇道:“皇上……今晚可要来我这里?”

    头牌小妾猛地捂着脸哀嚎开了,惨白的面容上泪水横布,她指着那红衣正房喊得歇斯底里:“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活了!你是不是想看见我是死——”

    红衣正房,皇后富察氏微笑着道:“妹妹你想多了,本宫是念在你痛失爱子,不宜侍君,这才帮你侍奉皇上,你好好养着身子吧。”

    高氏漂亮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手指颤抖着指着富察氏,半晌说不出话,只能转头扑进一边皇帝的怀里痛哭。

    弘历皱着眉头道:“皇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富察氏嘴角扯了扯,终究还是无法扯出一个笑容,怔怔的凝视着弘历,目光游离,似乎有些恍惚的道:“皇上……臣妾从未想要做什么……我的儿子没了,他才九岁,前个晚上他还抱着我的手臂撒娇说要出去晒太阳,可是昨儿却没醒过来了……”

    高氏闻言哭的更加凶了,挣脱开弘历,凄声道:“你儿子没了你便要来害我的孩子吗?他还未出生,我都未能听见他喊我一声额娘!”

    弘历搂紧了激动的发抖的高氏,低声安慰着,许久,高氏才哭累了抱着弘历时不时的抖动下肩膀。

    富察氏恍惚的转过身来,脚步有些发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两月后的册封大典依旧依着皇上的意思举行。”

    说完,缓缓的走了。景娴望着她的身影,好似一不小心便要瘫软下来一般,腰杆却直的宛若一杆枪,那抹红色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殿外的一片光晕中,依旧是鲜有的好天气,没有下雨亦没有下雪,戏折子里说的那般伤心处便去淋雨,淋个半天便能伤寒,此时最好再喝一坛子的酒,醉了醒,醒了再喝,大病几月后便能将那伤痛忘怀。

    可惜这天气太好,万里无云,那些伤痛也只能咽下去,自顾难受。

    景娴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弘历的视线,她抿着嘴报以一笑,又将头埋了下去。方才那富察氏的红色背影,缓缓悠悠,鲜红如血,遥遥的瞧过去像是一道紫禁城的伤痕。

    皇后走了,这对手戏便没得着落了,剩下的便是得胜的小妾与相公恩恩爱爱的亲热戏,众人很自觉的退了,景娴想了想,想到自己也是个小妾,觉得似乎抢不过这头牌小妾,遂,甩了甩帕子也跟着众人一起退了。

    景娴本想着要联络联络众姐妹感情,正迎着前头那一堆议论纷纷的嫔妃们上去,还未等她开口,众人便齐刷刷的抛了个白眼过来,做鸟兽散状走了。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景娴与容嬷嬷,景娴叹了一口气,拉了容嬷嬷一同往外走去:“嬷嬷,今儿晚上吃什么?”

    容嬷嬷想了想道:“昨儿弄了两个地瓜,今晚上烤着吃?”

    景娴舔了舔嘴唇,又揉了揉肚子,点头道:“那么我们快些走,省的那几个地瓜给游碧丢了出去。”

    但是,事实证明,凡事都爱与愿相违。

    就在景娴在上林苑的那片柳树林中穿花分柳的朝着自家景仁宫赶去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阵衣角摩擦的窸窣声并着一阵风声而来。

    景娴一转身,便觉得一个的胸膛撞了上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笔直着身子倒了下去,倒到一半又被那人眼疾手快的捞了起来。

    盈盈的二月梅花香鼻尖闪过,景娴从那人怀里抬起头时带了一抹安静的笑道:“小四。”

    如预料般的听见了那人一句“别喊我小四。”后,景娴的嘴巴咧的更大了,笑的眼睛眯到了尘埃里去。

    景娴道:“你追着我跑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来景仁宫吃烤地瓜?”

    弘历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冷然与一旁的李公公道:“娴贵妃乌喇那拉氏所赠慧贵妃高氏的糕点中掺杂桃花,以致慧贵妃小产,祸及帝裔,罪无可恕。但念其为无心之失,慧贵妃求情在后,惩娴贵妃乌喇那拉氏前去清关寺为慧贵妃所亡麟儿祈福恕罪,为期六月。”

    李公公应声下来,朝着景娴行了个礼道:“娘娘您可是听见了?现在跟奴才去收拾点衣物即刻启程吧?”

    景娴颔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弘历又冷然道:“你可还有话说?”

    景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幽怨哀伤的将弘历望着道:“我宫里那两个地瓜再不回去烤了,游碧定然会将它丢了出去的。”

    想了想,景娴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没头没尾了,遂又开口道:“游碧素来不愿我烤地瓜吃,这地瓜还是容嬷嬷偷偷的弄进来的。”

    弘历抬头望了望天,对一边的李公公道:“高敬今日是不是弄了一批地瓜进宫喂马?”

    李公公道:“是。”

    景娴:“……”

    虎斗【哭诉】

    宫里人皆知,这景仁宫中的娴贵妃乃乾隆皇帝从当年阿哥府里带出来的,实属宫里排得上号的老人,传闻这娴贵妃当年初为宝亲王侧福晋时,也是稍稍得宠的主,而后来,那风风火火的性子让皇帝着实的不喜,遂,冷落多年。{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宫里头还有个传闻,便是这娴贵妃性子直,多年来以宠妃自居,见不得别人说她不得宠,说了定是会被她一根九节鞭抽成陀螺的。、

    虽说是传闻,这次娴贵妃被遣出宫去祈福悔过,她进了景仁宫却不出来了,外头站了一堆的太监宫女面面相觑,却始终无一人敢进去催促一下。

    这消息终于传到了永和宫。

    慧贵妃推开了乾隆手中的勺子,用手帕捻了捻嘴,倚着床边,瞧着眼泪便要掉下来了。

    弘历将勺子同碗狠狠的往边上的矮桌上一放,震的几个跪倒在地上的太监直哆哆嗦嗦的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弘历蹙眉冷笑道:“息怒?这么多人连个景仁宫都不敢进,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慧贵妃高氏眨了眨眼睛,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却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被弘历压住了之后哭的更欢快了,她扭过头去不看弘历:“皇上……要怪只能怪臣妾没福分为皇上生个阿哥,不怪妹妹委屈不肯去祈福,皇上,这事还是算了吧……”

    弘历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道:“她害了你的孩子,便要付出代价,朕去去就来。”

    慧贵妃猛的回过头来轻扯着弘历的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哭着,半晌才轻声道:“别……”

    弘历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甩袖带着一群太监走了。

    一边立着的心腹宫女玉珠忙的上前轻声道:“娘娘,您看皇上这是……”

    慧贵妃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面容上犹挂着晶莹的泪滴,贝齿紧咬着下唇,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皇后……他为了偏袒皇后便如此随意的陷害了她……”

    玉珠面上闪过一丝讶色,压低声音道:“娘娘,您怎的不让皇上彻查?”

    慧贵妃猛地转过头来瞪着玉珠,惊的玉珠忙不迭送的跪了下去。{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慧贵妃鲜红的指甲狠狠的用力,“唰”的一声将那绣帕撕成了两半,目光凶狠:“彻查?皇上他有心偏袒皇后,本宫若是让皇上彻查只能随了她的意,让皇上彻底的厌恶了本宫。先下这般不是也不错么?虽说扳不倒皇后,却扳倒了这宫里身份第二尊贵的女人,何必彻查?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一旁的碗里的燕窝上,忽的发狠似得将那碗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划过了玉珠的面颊,登时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皇后这贱人!本宫怎能遂了她的意?本宫定能诞下皇子!”

    窗外的云雀被这突如而来的声响惊起,脆鸣一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长春宫

    天色渐晚,夕阳落幕处红成了一片,门前的苍桐印刻着岁月的苍老,日暮下依旧孤傲的立着。

    时至深秋,天色有些凉,皇后寝宫门上的翠玉帘子却没撤去,只是让人挽了起来。晚风吹过,玉触玎玲。

    和敬窝在自己皇额娘的怀里,忽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一早便醒了,可是抬头看见自己的皇额娘没醒,便不敢动了。

    自从永琏死后,皇后便没睡过,整日整夜的呆坐在长春宫内,有时会忽然起身说要给永琏做点心,有时又突然会说永琏最近长高了,该换双鞋子了。

    几个时辰前,有太监来禀报说是害的慧贵妃小产的原因找到了,便是那景仁宫的娴贵妃送的糕点,无意间掺了桃花。

    和敬觉得有些可笑,便真的笑了出来,这事明摆着是皇上偏袒慧贵妃,才随意栽赃陷害的,这日子里哪来的桃花?难不成那娴贵妃大半年前便知道高氏会怀孕特地备下的?皇额娘总说这后宫里的人都不单纯,谁会去吃别人给的东西呢?

    一大早的皇额娘回来之后便闷闷的不再开口说话,跟着她一起去的是黄嬷嬷,黄嬷嬷只说是慧贵妃认为是皇后害的她孩子。

    皇后刚失子,高氏的孩子随后也没了,自然而然会怀疑到皇后头上来的,只是,皇后会那么蠢?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做出这般事情?

    和敬伸出胖胖的小手轻轻抱着皇额娘的腰,靠在她身上。这些孩子都知道的事情,皇阿玛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些?

    他认定了是皇额娘做的这件事情,却无证据不能处置了皇额娘,若是随意拉个人便能给那高氏一个交代,后宫地位低下的嫔妃何其多,他偏偏挑了这么一个皇宫里头家世显贵的女人,显然是多看重那慧贵妃高氏!

    和敬瘪了瘪嘴,想起那日路过景仁宫时的情形,她瞧见了那个家世显赫的女子,随意的穿着一件宝蓝色旗装,头饰有些歪,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对着一棵桂树流口水,她身边坐着只巨大的黑狗,同她一般,吐着舌头流着口水,俨然是一对亲姐妹。

    她手里捏着只包子,咬一口,扯下一小块塞进边上黑狗的嘴里。

    直到车驾远去很久,和敬依旧在回头眺望,想起那一人一狗的模样,不禁的“扑哧”一笑。

    景仁宫

    天色已然是很黑了,整个景仁宫上下的太监宫女全部提着灯笼忙碌的奔来奔去。

    “娘娘,这是过冬的冬衣,您先收好,奴婢先去内务府给您拿前几日做的秋衣。”

    “娘娘,清关寺是在山里头,蛇虫多,这些药粉是我祖传的,撒点在院子就不会有虫子敢靠近了。”

    “娘娘,这件狐裘是从前从宝亲王府带出来的,天冷的时候记得盖上,您受不得寒。”

    “娘娘,这是些伤寒药,止血药,止疼药,山里头什么东西都要亲力亲为,您如果磕着碰着了……记得要上药……”

    喜玉说到最后便哽咽了,强忍着泪水将话说完。

    景娴正琢磨着要不要摸摸她的脑袋安慰下她,门口便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呼声,门口室内全部的人都跪了下去。

    弘历蹙眉挥了挥手,像是极不耐烦的遣散了所有人。

    众人退去之后,弘历才松开了眉头,走至景娴身边上下瞅着她,道:“你这是什么造型?”

    景娴坐在椅子上,从脚开始被厚重的锦被厚重的棉衣冬衣还有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埋的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以及一只手。

    景娴本想将头转过去以示自己的愤怒,但是奈于这动作先下做着实在有些困难,只好作罢。

    见景娴不说话,弘历半蹲下来,抚上景娴的脸,凝望着她的眼睛,深沉的犹如碧海一般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温暖的指尖从她的眉间划过,脸贴近她的脸,如同情人那般的低语道:“明天就要走了,怎么?没话与我说?”

    景娴瘪了瘪嘴,最终请哼的一声以示自己的委屈。

    他往后退了些,与她面对面,鼻尖贴着鼻尖道:“真的无话对我说?”

    景娴只是发狠似得瞪着他,咬牙道:“不是我做的。”

    弘历笑了笑,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贴着景娴,景娴依旧有着一种即将喷鼻血的冲动,于是竭力的往后退了退,用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捏了鼻子,怪声怪气的道:“你笑什么?”

    他又上前了一点,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触了下,道:“我自然晓得你没做,这宫里谁都可能做这事,唯独你不会。”

    景娴鼻子酸了酸,又闷闷的道:“那你还……”

    弘历将手伸进那一堆的衣物中,轻轻搂过景娴的腰,笑道:“这样做自是有我的原因,你便当作出宫去散心吧,清关寺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等你回来时,便是你成为我正妻之时。”

    景娴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红。

    弘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你最近又胖了许多,现在可还有话与我说?”

    景娴委屈道:“有。”

    弘历:“嗯?”

    景娴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惆怅道:“方才你碰我额头那一下,一点都没感觉。”

    弘历微怔,随后笑了,狠狠的将景娴扯进自己怀里,在她耳畔低语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夜还很长。

    和尚

    翌日,天还未亮,景仁宫便热闹起来了。

    全部的宫女太监们奔走于各个内室,将能用到的东西偷偷塞进了马车里,又因景娴是被罚出宫,东西自然不能带太多,而这些宫女太监又担心,觉得东西带多些是一件多么必要的事情,所以两者冲突之下,大家伙决定将东西偷偷的掩藏起来。譬如,你进马车时见到的一张软垫,它绝对是一张神奇的软垫,因为你坐下去的时候极可能坐到一堆扎人的小疙瘩,打开一看才知道里面藏了一个针线包。

    自然,这一切景娴并不知道,她被枕边人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弘历悄悄穿上衣服,转过身来看见自家小媳妇正抱着被子流口水,一脸小呆瓜像,微显肥嫩的小脸歪在被面上,扇面般的睫毛忽闪忽闪,显然是还没睡醒。

    根据弘历与景娴同床共枕的这几年观察看来,景娴有起床气,而这起床气偏属于温和型的,刚起床时的景娴整一团子,任君揉搓。

    弘历坐到她面前去,伸手在她脸上左揉揉右搓搓,然后在景娴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弘历边忙抓过被子挡住脸,果然,下一瞬,景娴便一拳打了过来,隔着被子仍觉得有些疼,弘历放下被子捂着脸,幽怨的瞧着景娴:“你想谋杀亲夫?”

    景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想剖尸了亲夫。”

    弘历:“……”

    半晌,弘历望着桌上的镜子,道:“时辰还早,来,我为你描眉。”

    景娴用着极不信任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弘历。{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弘历伸手牵过景娴的手道:“要相信你的夫君。”

    景娴用着惊悚及极其不信任的眼光绝望的瞧着弘历。

    一炷香之后,景娴背着大包小包,抽搐着一对歪歪扭扭粗细不一的眉毛,在众人捂嘴偷笑声中走出景仁宫大门。

    喜玉撩了帘子立在马车边上等景娴,景娴走至马车边上停了停,转过来望着那合欢树下的修长身影。

    弘历操手看着她:“可还有什么事要说?”

    景娴望了望他身后的树,半晌:“那什么,我走了之后记得帮我浇水,快入冬了,记得给果树裹些稻草,别教我回来了只能看见一片枯树或者是树桩。唔,还有……”

    弘历:“还有什么?”

    景娴扭过头去,用力的踩着板凳上了马车,动静有些大,马车整个儿晃悠了下,前头的两匹马受了惊动不安分的动了起来,景娴摇摇晃晃的拽住马车帘子,死死的盯着车内的一个软枕道:“还有,天冷的时候别去那些嫔妃们那里了,你爱踢被子,她们又睡的跟死猪似得,都不会帮你盖被子,别着凉了……”

    她说的极轻,似是想要说与他听,又似是不想让他听见。

    说完便钻进了马车中,透过层层薄纱帘子,似乎能看见那人抬头望天的身影。

    前头的车夫上了马车,催动了马,马车缓缓的驶过青石板面的路,不知是哪里的铃铛响,清脆的响彻开来。前头的车夫疑惑的喃喃:“奇怪了,这马车明明只有娘娘和容嬷嬷两人,怎的这样难行?”

    景娴转头,瞧见容嬷嬷正低着头笑着,见景娴疑惑的神情便忍了笑,企图表现出来一副严肃的神情。

    景娴叹气:“嬷嬷你笑吧,别憋坏了。”

    容嬷嬷捂着肚子笑的倒地不起。

    景娴:“……”

    马车一路上甚为稳当的出了皇宫,并在颠簸的山路上抖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伫立着的看起来好像时不时要冲出只恶鬼做鬼脸的清关寺。坐马车期间,景娴从座位后边的靠垫里弄出一壶茶,两块大饼,一叠桂花糕,成功的解决了她与容嬷嬷的午饭问题,是以,下马车时,那车夫嘴唇发白两眼发直,直接被两个和尚拖下去吃饭了,而景娴却是精神抖擞的仿佛可以披上凤冠参加册后大典了。

    主持连同剩下的一个和尚对着景娴行了礼,便替景娴拎了行礼在前头领着路到了一间禅房,虽不大却是别致的很。

    景娴放下手里的小包裹,笑着对那主持道:“主持长老,其实我的行礼都缝在了那马车底下,您能帮我去取回来吗?”

    主持道:“自然。”

    说完携着那小和尚出去了,半晌回来后,两人吃力的抬着一个蛇皮包袱,里头不知装了些什么,沉的要命。

    将包袱搁在桌子上,那主持擦了擦汗,道:“包袱取来了,娘娘您先歇着,老衲不打扰您了。”

    说罢,合上双手往外走去。

    景娴道:“等等。”

    那老主持转过来。景娴翻开包袱,从里头拿出了块压咸菜的石头,又拿了只蜡烛,对老主持道:“东西我拿完了,还劳烦主持将东西缝回到马车底下吧。”

    主持:“……”

    夕阳终于失去最后一滴血色,无声无息的落入了地面。

    四个秃瓢的和尚和一个姑娘还有一个大妈围着火炉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现象。

    景娴从火锅里夹出一块牛肉递到那主持面前,笑的阳光明媚春花灿烂:“大师您吃。”

    主持瞧了眼那牛肉,道:“老衲出家人,不占荤腥。”

    景娴恍然大悟的将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你瞧我这记性,我还以为和尚是吃肉的呢。”

    容嬷嬷抬眼瞧着那四个和尚,有埋头吃火锅。

    清关寺素来是极早休息的,用过晚膳之后景娴便和容嬷嬷回房了。

    进了房门,容嬷嬷反身将门关上,又上了锁,走到景娴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您今日怎的这般……”

    景娴端过一边桌上的茶水,随手用茶杯盖子撩了撩浮着的茶叶,沉声道:“嬷嬷,这四个并不是真正的和尚。”

    容嬷嬷点了点头,面上没有惊诧之色:“娘娘如何这般说?”

    景娴目光落到桌上那石头上:“其一,他们食指与拇指指腹皆有粗茧,若是寻常劳作的和尚,定是全手都有,他们却全部都是食指与拇指才有,定是练武之人。其二,出家人不沾荤腥,怎会连牛肉与豆类仿制的牛肉都分不出来?他们只守着不沾荤腥这条,却不知那并不是真正的肉。其三,那条蛇皮袋子是游碧特地准备的,滑的寻常人根本就抓不住,虽是沉了些,他们却能抬起它,嬷嬷,你瞧见了么?他们抬进来面上虽是很困难的样子,却没有一丝汗。”

    容嬷嬷皱眉,道:“奴婢也有怀疑,娘娘您的意思是?”

    景娴将茶杯搁到一边,垂首笑着,嘴角的笑容隐没在了一片黑暗中:“若是弘历准备的人,我们必然是不用防的。可是如果是宫里头其他的人……那就……”

    窗外树影摇曳,月影斑驳。

    清修

    第二日一早,景娴的房门便被敲开,三个穿着灰色和尚袍子的小和尚端着大鱼大肉进来,将那些烧的极香的饭菜搁了满满一桌子。

    景娴坐在镜子前鼻子一动一动的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容嬷嬷为她挽起最后一缕头发,梳了一个汉家女的发髻。

    小和尚道:“娘娘,可以吃饭了。”

    景娴睁开半闭的眼睛,提着裙摆奔至桌边,将那满桌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嗅了一番,转头瞧着小和尚笑的灿烂:“我现在在清修,不宜吃这些肉食。”

    小和尚面上微红,忙端起那些菜,道:“我马山去换,马上去换。”

    半个时辰之后。

    三个小和尚端着饭菜奔进来,擦了擦汗瞧着那满桌子的素菜,笑道:“娘娘,这样可以了吧?”

    景娴甚哀怨的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豆腐炒青菜,青菜炒豆腐,豆腐炒豆腐,青菜炒青菜……

    景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吃烤肉,不是炒的。”

    小和尚:“……我们马上去换。”

    说完,三个小和尚端起饭菜飞快的奔了。

    景娴立在门口看着那腾地扬起三尺的灰尘暗暗叹息,忽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与容嬷嬷道:“嬷嬷,你说他们该不会偷吃那些菜吧?”

    容嬷嬷默了默,道:“娘娘,您那双手刚刚不是摸了巴豆吗?那些饭菜有摸吗?”

    景娴委屈的蹲到一边望天道:“没摸,就是每盘菜戳了一下。”

    容嬷嬷翻出怀里的那包小纸包,打开来看了眼里头褐色的粉末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下可好了,磨了半天的巴豆粉没用了,也不用咱们想破脑袋的往他们的水里加了。”

    景娴蓦地转过来道:“嬷嬷,你有没有觉得我总是无心干了好事?”

    容嬷嬷甚惊诧的瞧着景娴道:“有么?”

    景娴也惊诧的望着容嬷嬷反问:“没有么?”复而又稍稍沉思道:“你瞧吧,我这般不小心的下了药,不用咱们处心积虑的想法子了,又下的又是这般不引人注意,唔,嬷嬷,你便夸奖我一番吧。”

    容嬷嬷蹲下来摸了摸景娴的小脑袋,笑的甚慈祥的道:“娘娘,你瞧,他们都拉肚子了,谁人为你去做饭端菜?”

    景娴怔住,肚子幽怨的拉长音咕噜了一声。

    是以,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景娴帮着晴儿编著的那本成语歪译中,对自作孽,不可活这个词总是觉得莫名的亲切,翻译完了含意之后又添了自己的这一遭遇,以添可信度。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不过景娴这照着每盘菜戳的一指头间接导致的结局便是她与容嬷嬷饿了整整一天,两人坐在门口巴望着远处的青山白云。

    景娴得出的结论便是:“那主持定是吃了的,不然怎会没见到他来?”

    容嬷嬷饿的实在受不了了,与景娴商量是不是可以让她去摸索出厨房的位置然后偷偷做点东西过来两人一起吃。

    景娴摸着下巴思索,一般的武侠小说中下药都是不会成功的,每个武功厉害的人端到下了药的饭菜总是瞧都不瞧上一眼,稍稍闻下就知道被下了药。而爱情小说中一般不下泻药,一般都下那种神秘的吃了能促进男女主角关系急剧拉近的药,而泻药也是没有发展前景的。更何况,弘历不在,有谁见过女主角在男主角不在的时候还能下药成功的?

    遂,景娴觉得这药可能没有下成功,那四个假和尚可能只是在假装着中了药,若是她与容嬷嬷分开了,或许下场会很不妙。

    于是两人一直挨着坐在门前饿肚子,一直到第二日早晨,主持方丈才拎着裤子端着一碗稀粥和几碟花生咸菜过来,刚放下东西,还未说话便又拎着裤子奔走了。

    景娴望着桌上的东西呆呆的看了半晌,与容嬷嬷狼吞虎咽的吃了,吃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粥极可能是被下了药的。

    不过,连着几天过去也未见药效发作,景娴便越加的忧心,想着这药可能是无色无味慢慢的夺人性命的,可是每每迫于肚子的饥饿感,只能咽下那些饭菜。

    吃完后更加忧心的景娴为了寻求发泄闷气的出口,只好每次往那些和尚的饭菜里,水里,洗澡水里,茶里,茶杯盖子上下泻药。

    那些和尚拉个几天肚子便重新端着饭菜给景娴,景娴怀疑着他们是想寻报复,遂,忧心更甚。

    于是便这般恶性循环下去,转眼秋去冬来,冬去春继续来,眼盼着就要望见夏天的踪迹了,皇宫里却来了人。

    那是个平常之极的深夜,景娴从床上爬起来道厨房里头偷偷的吃黄瓜,正吃的激动,身后却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只手,猛的一拍吓的她直蹦了起来。

    景娴捂着心口转过头去怒视那人。

    那人解下了披着的玄色披风,嘴角噙了一抹笑,神色淡淡的立在月光下,身形修长。

    他道:“这主持差人跑来跟我诉苦说你在这里虐待他们。”

    景娴揉了揉鼻子,又揉了揉眼睛,“咔嚓”一声咬了口黄瓜,抖着嗓子道:“我哪里虐待他们了……不过是下过几次药罢了,他们才叫虐待我!成日给我吃稀饭和粥。”

    他伸手,将将要碰到她时又放了下去,叹息道:“你瘦了。”

    景娴又揉了揉鼻子,闷声道:“成日要怕别人害我,怎么能不瘦?”

    弘历上前两步,挑起景娴的下巴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片刻又放开:“是你自己多疑罢了,我又怎会让你有危险?”

    景娴吸了吸鼻子,扑进弘历怀里,抱着他纤细结实的腰,闷声道:“弘历,我想你。”

    没有听见回答,只能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半晌,景娴在他腰上捏了捏,控诉道:“为什么你的腰比我瘦!”

    弘历轻笑了几声,道:“好,回宫后我就将自己喂的肥肥的可好?”

    景娴转了转眼珠子:“算了,你还是这样子好看。”

    弘历叹息,在她耳边轻声道:“快些随我回宫吧,若是迟了,你便看不见富察氏死的模样了。”

    景娴猛地从他怀里抬头,死死的瞧着他的眼睛。

    凤逝

    月之皎皎,江之滔滔。

    山高林远,彼方之遥。

    契阔之念,唯心可昭;羽落灯疏,木叶飘摇。

    披香殿里静的出奇,仅有大殿里的那只英国钟在嘀嗒嘀嗒的响着,以及时不时从内室里传出的几声轻声哼唱。

    粉衣宫装的少女跪在地上,半是啜泣半是忍耐的劝道:“娘娘,您别这样……”

    重重三尺纱幔后的床上,半伏着的是富察氏,衣襟散乱,珠玉尽去,昔日圆润的面庞此刻已经变得消瘦,眼窝深陷。

    她轻笑出声,葱葱玉指在半空比划了一个弧度,洗去了那艳红的指甲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桌上搁着一堆华美精致的首饰,却从未戴过。

    那些首饰,她一份,高氏那个贱人也有同样的一份!

    从那之后,似乎她就从未戴过珠玉,只爱簪绒花。

    “皇上……他来了吗?”

    纱帐外的宫女为难的低着头,不敢答话。

    里头的女子空笑了一声,声音似无似有,飘渺之极的飘过来:“怎的?他不来看我死的样子?”

    宫女慌张的扑倒在地,拼命磕头道:“娘娘,您别这样说,您会好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富察氏指尖掠过床边矮桌上的绒花,朵朵都娇艳无比,她指尖发狠似得将那绒花戳的变了样子,轻咳几声道:“自那日我射出那只箭,一切便再也回不去了……”

    那粉衣宫女听的云里雾里,不敢轻易开口,只能一直伏在地上不动。{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身后传来衣服窸窣声,那宫女惊的回头,却瞧见了那抹明黄的身影立在门边,殿外月光甚好,却因那人背对着月光,面容看的不太真切。

    看不清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觉他站在那里,什么都是淡淡的,有些漫不经心。

    半晌,他才开口道:“你终于承认了。”

    纱帐后边的人默了片刻,曼声道:“是的,我承认了。”

    他道:“最后一刻你倒是变得像个敢作敢当的满族女子了……”

    富察氏翻了个身,目光直直的瞧着那龙凤绣纹幔帐,嘴角含了一抹笑,那是汉人女擅长的笑,半含山水不露色,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学的笑容,却一直没笑给他看,这一刻她笑了,笑的怨毒:“我这一生能将高氏弄死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倒是皇上你,你失去了挚爱,感觉如何?”

    他依旧负手而立,淡淡挑了一个字:“哦?”

    她抬了抬手,将手心碾碎的绒花撒在自己脸侧,依旧笑着道:“可是,臣妾怎么舍得皇上您难过呢?你瞧瞧你身边的那宫女,长的如何?可有高氏的韵味?”

    那宫女闻言猛的一颤,正好对上弘历的视线,又颤抖着身子俯下身去。

    弘历亦是淡淡的笑着道:“倒是有几分像的,有劳皇后了。”

    “不客气。”

    里头那女子的声音是冷泠泠的,如同冬日的雪水。她又轻声道:“我记得那年,我额娘带我进宫,那条斑斓小蛇……我最厌恶的便是那样扭捏的小东西……那人将它挑死了,还对我笑…他是多么的好看啊……

    窗外月色明媚,有布谷鸟欢愉的声声啼叫。

    那女子清冷的声线中竟显出了些许的温柔旖旎,缓缓道:“他是我这生的夫君,是这九天的执掌者,可是他的女人真多……他说我贤惠,却许其他女子与他撒娇扮痴,为何我不行?呵呵……就因为我是他贤惠端庄的皇后么?”

    不知是谁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幽幽怨怨。

    她又接着说,声音里有着隐约的哭声:“我恨那个狐媚子,恨那个总是扮可怜的狐媚子,可是我更恨他……现在那个狐媚子死了,我要他痛苦着一辈子,要他看着那狐媚子的替身,一辈子活在相思的苦海里……不得解脱!”

    最后,她又幽幽道:“弘历,你可是他?可是那个我恨的人?”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却是笑着道:“婉儿,你别急着死,朕今晚要你见一个人。”

    话落,从他身后踱出一个女子,一身宝蓝色轻纱汉家女打扮,手里死死的捏着一条锦帕,嘴巴紧抿成一条线。

    她撩起层层的纱帐往那床上的皇后走去,月影斑驳,看不清她的神情,看不清她的目光。

    待她行至床边,那床上的富察氏才颤着手指,半晌,道:“你……原来是你……我真蠢!我怎会那般蠢!原来我的对手一直是你!我怎的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几年冷落了你便觉得你已经不重要了!是我的错!是我的失误!”

    景娴冰凉的手指拂过她涔涔冷汗的面颊:“皇后,你可知一次失误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富察氏惊的往后挣扎着,却因方才那场超脱负荷的激动瘫软在锦缎上,拼命的咳着,仿佛要咳出血一般。

    那外头的宫女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踉跄后退了几步,撞上了门。

    富察氏嘶哑着声音喊道:“乌喇那拉氏景娴!你便如此恨我?你便如此巴不得我死?”

    景娴凉凉的望着她,一步步的跪在床上靠近她,将她的一缕头发放在手心,轻轻的捏着道:“是。”

    “可是我并没有害你!你还是进了宫!你们厮守了这么多年我也没加害过你!你凭什么这么恨我!”

    景娴垂眼,细瞧着那缕柔顺乌黑的头发:“诚然,你是没害过我,你忘了你害过谁了吗?你忘了你害的谁死去了吗?”

    富察氏猛然瞪大了眼睛,尖叫道:“是他!竟然是他!你恨我!你竟然这般恨我!竟然……竟然是这般!”

    景娴松开手,捏住她的下巴道:“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富察氏用力挣脱开景娴,哀喊道:“皇上!皇上你竟然喜欢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她……她——”

    富察氏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口血涌上喉口,笔直的倒了下去。

    景娴低头看了她半晌,抬手捂住眼睛,叹道:“你瞧,临死前的人不该这般激动,这话不是摆设。”

    风有些凉。

    不知是谁还在唱,凌乱的语调。

    契阔之念,唯心可昭;羽落灯疏,木叶飘摇。

    仔细听,却又没了。

    景娴觉得有些累了,是不是该睡了,思忖了半晌,觉得的确该睡了,所以就瘫软了下去,眼帘垂落。

    最后,透过那飘摇的白色纱帐,似乎能看见那个傍晚,那个跌坐在水畔长椅上的红衣女子,双手捂脸。

    似乎在哭。

    太后

    乾隆四年元旦,贵妃旧病复发,正月二十五填仓日,皇贵妃高佳氏,薨谥曰慧贤皇贵妃。{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乾隆四年三月十一日,皇后富察氏薨,三月二十二日册谥大行皇后为孝贤皇后

    乾隆短短三月之内痛失心爱的两个女人,病重,三日不早朝。

    皇太后从五台山请愿回宫,瞧见的便是那般一副颓唐的景象。后宫无主,前朝君王不早朝,连续三日不出寝宫,任何闲杂人等一概不见,只召见了内管领清泰之女魏氏,后宫嫔妃,前朝官员皆有怨言。

    娴贵妃乌喇那拉氏于养心殿前的汉白玉石阶梯上长跪一日一夜,终于昏厥倒地。

    皇太后听到景娴昏厥过去几日仍没有醒的消息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带着人来了景仁宫,瞧着景娴苍白的小脸,皇太后心中便更是难受。

    要知道,这孩子是她从小就教养到大的,活泼洒脱,满族女子的豪放开朗她都有,汉族女子的才艺她也有,虽说只是偶尔过乌喇那拉家去瞧上一眼,这孩子却姐姐姐姐的喊的欢快。

    是的,姐姐。

    那时初见面,她的远方表妹,也就是景娴的额娘带着小景娴来陪她说话,那时的弘历已经被人强夺过去抚养,她日日以泪洗面。

    小小的景娴胖手里捏着个小手绢,踮着脚仔细的帮她擦眼泪,说姐姐别哭。

    景娴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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