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团子皇后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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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团子皇后 作者:肉书屋

    起来。

    所以景娴抬起头去看的时候,假山后头便站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袍的弘历,而假山的另外一边则是站着一脸通红的五阿哥,正俯着腰咳嗽着。

    看来这出声打断福二傻的便是那五阿哥。

    景娴给弘历稍稍的行了个礼,退下来之后又甚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一手扶上容嬷嬷的手,道:“本宫还有些事,现下便先走了。”

    弘历稍稍的点了点头,便往一边让了些位置,好教景娴从这边走过去。

    五阿哥任是猫着腰咳嗽着,一张脸涨得成了猪肝色,瞧着那模样估摸着是需要缓和些时间才能重新讲出话来。

    福二傻笑吟吟的转过身,给景娴让了个道。

    景娴走过弘历身边的时候稍稍的顿了顿,朝着弘历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若是玩够了,便将永璂送回来吧。”

    弘历似笑非笑,置若罔闻。

    景娴不停留,任由着容嬷嬷搀扶着走了。

    身后仿佛听见了那福二傻在与弘历说些什么,但是究竟说了些什么就着实是听不太真切了。

    接下来的半天,过的很是安静平稳。

    自然,弘历也未曾将永璂给送回来,瞧那架势似乎是还未玩够,估摸着还要玩上一段时间。容嬷嬷开解景娴道:“小阿哥在皇上那里也不错,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皇上亲自教养的孩子自然是不会差的。”

    景娴欲言又止的瞧了一眼容嬷嬷。

    容嬷嬷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了景娴一眼,显然是明白了景娴方才的那一个眼神里包含的意思,正欲开口,又左右瞧了瞧,才压低了声音道:“若真是娘娘猜想的这般,那倒也是可行的,毕竟十二阿哥是正宫嫡子。”

    景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手心里捂着,半晌才道:“那子峥不也是嫡子?”

    容嬷嬷默了默,不开口。

    景娴转动着手心里的茶杯,接着道:“况且,那个位置我素来就不喜欢,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去沾染那个位置的。”

    容嬷嬷怔了怔,良久,才吐出一口气,叹息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景娴蓦地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不说话。

    窗户半敞开,酉时的阳光只剩光度没有温度的洒进来,瞧着也算是有些惬意的,风不大,窗户在风中摇曳质吱呀作响。

    不知是过了多久,才有人说了一句“有时候,不争才是福。”

    又是许久的沉默,才有人轻轻的,绵长的叹了口气。

    这番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半晌便听见了后院里头的响动。景娴本来是不想去理会的,可是无奈那砸缸砸瓦片的声音着实是过大了些,教她这个当家作主的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了。

    遂,只能起身与容嬷嬷一同绕了去后院。

    这后院,景娴搬进来之时,中心植了棵桂树,是个稀罕的种,秋来含苞,冬至才飘香。后来宫中时常有人上门求桂花,景娴无奈,只得在这桂树附近种了一大片的荆棘。那荆棘会开花,花季到了的时候也是红红黄黄的一片甚是好看的,只是现下是冬日,所以花叶都落干净了,只剩下了一片缠绕着纠缠着的硬邦邦的杆儿。

    景娴这番前脚方踏进后院,便瞧见了一抹暗黄的身影被人丢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那片荆棘之上。

    景娴倒吸一口凉气,觉着自己的屁股都有些疼了。

    而那个掉进荆棘丛的人则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喊便直接脖子一直晕了过去。

    再继续看,半大点儿大的后院里纠缠着四个身影,正打的热闹,其中穿深蓝宫装的便是赛威赛广了。赛威赛广的本领景娴是明白的,这两位都是腹黑的主儿,一掌拍上来,面上绝对是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可是没等你走上几步路说上几句话,绝对能吐好几口血出来。

    而那纠缠在一起的四个身影里头,还有一个是穿着玄色衣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的。景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喊停。

    赛威赛广一听是景娴开口了,连忙钳制了那另外一位穿着翠色衣袍的男子,跪了下来。那玄衣的也停了下来,倚在一边的一棵枫树下,摊开手中的折扇悠悠的扇了起来,额间一丝汗都未曾出,想来是方才那一顿打,他是在偷懒。

    景娴瞧了瞧,那倒在荆棘丛里头的是五阿哥,这被赛威赛广按倒在地上的,是正在扑哧扑哧的煽动着鼻翼的福家大少爷。

    景娴思忖了半晌,总算在心里理顺了一个思路,清咳了两声,端正了身子板,与周围围观的众人道:“将这三人拖下去打十个板子,不然传出去了还以为是本宫在偷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我能说我在看盗墓笔记所以偷懒了么

    尼玛昨天晚上还做了个噩梦,梦见老子为了救一只狗,被一个军阀丢到底下去了。

    尼玛那军阀还长着一副很好看的脸啊,看起来真的算得上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啊,尼玛居然把老子丢底下去了!!!

    = =然后梦见里面有很重的血腥味,有很多人,天花板很矮,空气很浑浊,光线很暗。

    走过一个池子,里面有成千上万只断手,从手腕开始断,全部浮在水面上。

    然后另外一个地方,挂着很多尸体,没有头和肢体

    有人从里面把肠子拉出来洗干净,装进包装袋里。

    接着是各种各样的变态

    然后一个穿军装的人,跟我说,你刚来,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不怎么好,你就拿着这根铁刺,去把池子里的手上的指甲全部挑掉吧。

    我泪目啊!!!!

    尼玛看了盗墓笔记为毛会做噩梦啊!

    咆哮

    景娴说完,容嬷嬷很是恰当的咳嗽了一声。

    景娴立马会意,面无表情的改口道:“不然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你们来这里是偷情的。”

    容嬷嬷又很是恰当的抬头望了一会儿天。

    事实证明,景仁宫的守卫诚然不是吃素的,自景娴发话到集体包围了整个后院仅仅用了景娴这般说两句话的时间。

    那半倚在树干上悠然摇扇子的仁兄面不改色,含笑的用眼角的视线扫过在场的诸位,最后与景娴对视了半晌,悠悠道:“皇后娘娘这是想要做什么?”

    景娴学着他的语调,声音毫无波澜的道:“这应当是我想问你们的。”

    福二傻倚着树干,那神情瞧着实在是无辜的很,景娴都怀疑他的下一句话将要是“我们只是在散步,无意间散步到这里来的而已。”

    而事实上却是他这话没能说出口便夭折在他的舌尖了。

    就在福二傻即将开口的这当儿,那由始至终一直被按在地上的福家大少爷忽的蹦起来,想要挣脱开赛威赛广的钳制,却无奈赛威赛广时如此的用力,以至于他蹦跶了良久依旧还是在原地。只能瞪着一边的那间小黑屋,目眦欲裂的喊道:“紫薇!紫薇你别着急!我很快就来救你!”

    过了许久,里头才回了声极为轻的声音,道:“尔康……你别进来……你不要管我……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这番话教在场的人听得心惊胆颤,景娴捧了一捧自己收了惊吓的小心肝,心想,虽说这么一个好端端的故事已经被自己折腾的面目全非了,但是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切,也勉强能谈得上是殊途同归了。

    景娴垂头思忖着该如何做一根合格的棒子,来打散这一对鸳鸯,思来想去了许久,未果。容嬷嬷却伸手戳了戳景娴。

    景娴转过身来瞧着容嬷嬷,容嬷嬷也瞧了瞧景娴,伸手往门后头指了指。

    景娴这才发现那门后正有一抹黑影,偷偷摸摸的正往大门口摸去,那副模样着实是有些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容嬷嬷冲着景娴挤眉对眼,其意思便是要不要冲过去将那偷偷摸摸的人给逮了算了?

    景娴微笑着对容嬷嬷摊了摊手,其意思便是随他去吧。

    容嬷嬷表示不解。

    景娴未与容嬷嬷解释一番,顾自去看这场戏了。那鼻子忽闪忽闪着的福家大少爷依旧在喊着,喊得越来越入骨,连“你是我心你是我的肺,没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如此这般的话都脱口而出了。

    围观人群面上流露出一种很是鄙视的神情来。

    只是这当事人现下正忙着与那小黑屋里头的姑娘传递着自己爱意,实在是无暇顾及一边众人的感受。

    景娴觉着这事有些不太妙。在这后宫之中,连令妃的鞋子掉太液池了这么一些小事情大家都能谈论个数月之久,而现下众人得知了这福家大少爷与这紫薇姑娘的关系之后,该是如何的欢喜。

    事情演变到眼下的这幅模样,景娴默默的觉得这这个故事又要即将脱离她的控制了,这个故事势必是要直转急下演变成了一个nc与身负虐nc重任的主角擦肩而过然后默默无闻的清水种田文了。

    景娴有些头疼。

    这边还在闹腾不休,那头荆棘丛里头的五阿哥悠悠转醒。抬了头,正瞧见景娴甚是悠哉的坐在荆棘丛便的小栏杆上,面目甚是温和,听见了五阿哥的呻吟声之后,笑眯眯的转了过头。

    她亲切的问道:“五阿哥,你散步的可还好?”

    五阿哥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晕了过去。

    景娴笑吟吟的转过来继续看戏,身后的几位宫女目瞪口呆。

    终于,这场闹剧在半个时辰之后被慢慢悠悠的过来的弘历所终结,福家大少爷依旧是不太甘心的朝着那小黑屋里头喊:“紫薇!紫薇你等我!你要坚持住!”

    里头却是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了。

    昏沉沉的日光下,弘历面色有些冷峻。

    景娴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裙摆,又伸了个懒腰,走到弘历的身边,道:“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万岁爷您来负责了,臣妾累的很,先回了。”

    这席话说罢,景娴拢了袖子欲从弘历的身边绕行过去,准备回房去洗漱一下,用些晚膳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经过弘历身边的时候,手腕却被人蓦然抓了住。

    景娴回过头来,便瞧见弘历那一副面色阴沉的模样,正与景娴四目相对。不远处的日光跳跃在他幽黑的眸子里,忽明忽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将景娴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声音沉的很稳。

    景娴指了指那显然是肺活量不足却依旧坚持着要咆哮,完了又俯下腰去拼命的喘息的那位,与弘历道:“这事儿臣妾不清楚,您应当问那位。”

    弘历眼睛稍稍的合了一下,顺着景娴的手往那头望去,面色更加阴沉了一些。

    而这件事情是如何的变换了形势急转直下演变成了那三位当事人一个昏迷一个痴呆一个正咆哮的脑袋发怔,遂在场的诸位将一个凄美的幻想出来的爱情故事甚为好心的与弘历说了一说。而这甚好心的一说致使了弘历的神色从阴沉演变成了嘴角含笑三月春。

    景娴被他扼住了手腕,想走也走不得,只能被他牵着走去前殿,一路上后背凉气直冒。

    一干人等,纷纷移驾大殿之中。

    景娴默默的使劲儿的欲要将弘历那双手给挣脱开来,却无奈这一路上无论景娴多么用力,那双手都纹丝不动,钳制着景娴的手腕如何都不松开。

    景娴气愤地抬起头来,正巧碰上了福二傻的视线,景娴礼貌性的报以一笑,福二傻似笑非笑的瞧了景娴一眼,摇着扇子转身走了。

    福尔康终于是清醒过来一般,未等弘历开口,便跪倒在了地上,扬声道:“皇上!想必您也有过年轻的时候!您肯定也有过极其相爱的人!若是有人硬是要将您与您相爱之人分开,您作何感想?您那么高高在上您是那么的……”

    景娴眼睛溜溜的转过来瞧了一眼福尔康,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知道越写越水了,我努力我奋斗!!!

    摔跤

    待到子峥回来之时,整个景仁宫已然是华灯初上,沉浸在一片夜妆之中了。

    穿过前院的一大片掉了叶子只剩下了枯枝的果林,遥遥的便瞧见了大殿门口高高悬挂起来的两盏大红灯笼,照的殿前的十几阶白玉阶梯很是明亮宽敞。

    景娴素来比较亲近的几个宫女与太监都站在了檐下的回廊里,入夜之后的西北风略微刺骨冰凉,几个人瑟缩在一起,搓着手,时不时的转头朝灯火通明的里头瞧上一眼,神情粗显担忧。

    和淑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外头?怎么不进去伺候着?”

    喜玉抬头瞧见是和淑三个孩子,连忙将自己身上的粉色小棉夹给脱下来往和淑身上套着,急道:“格格,你们还是赶紧回自个儿房里去吧,外头冷,万一给您冻着了,娘娘该多心疼啊。”

    一旁的几位宫女也连忙动手解身上的棉夹袄,子峥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小披风解下来给和黛披上去,与几位宫女摆了摆手道:“你们不用解了,我是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女子挨冻。”

    这一番话讲的是字正腔圆,几位小宫女纷纷捂着嘴巴笑开了。喜玉也是喜逐颜开的俯下腰来对子峥道:“是是是,您是男子,我们是女子。”

    和淑亦是笑了,捂了捂嘴,再次询问道:“里头究竟怎么了?今儿这么热闹。”

    说罢,探手去欲要掀开那厚厚的暖帘,却被喜玉连忙给拦了下来,忙呼道:“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万岁爷今儿在里头生了好大的一顿气,你现在进去岂不是存心撞火苗上了么?”

    子峥本来面容还是淡淡的,瞧着是一副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模样,被喜玉这番一说,不由的“哦?”了一声,也伸手去掀暖帘。

    喜玉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什么规矩了,连忙松开了和淑伸手去拉子峥。

    子峥这才被拉开了一些,里头便猛的丢出来一盏茶杯,险险的擦着他的鼻尖而过,若是喜玉迟些拉他,那个杯子估摸着是要将他砸的见血了。

    子峥摸了摸鼻子,低头凝视了地上被砸的四分五裂的这么一个茶盏,心想,这劲儿头确实是有些猛了,这该是有多生气才能做得出来的。这个念头刚闪过去,另一个念头又蓦地浮现了上来。他惋惜的摸着下巴对着那摊碎渣摇了摇头。

    和黛拢着衣襟凑过来,将地上的碎片粗略的看了一看,道:“哥,你摇头做什么?”

    子峥道:“这是琉璃杯,共有四副,是前些年番邦进的贡品,皇阿玛那里的那一副前些日子被兰姐姐给打碎了,老佛爷那里的那一副被晴姐姐给弄丢了一只,剩下的一副封在了国库里,这是尚存的最好的一副了。”

    和黛吃吃的应了一声惋惜道:“好可惜。”

    子峥转过来,一脸沉重悲痛的与和黛扼腕道:“这幅雕着早梅的琉璃茶盏是皇额娘最喜欢的,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心眼儿把它砸坏了。”

    和黛呆了片刻,表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和淑保持着去掀暖帘的手收了回来,缩在衣袖中,眉头未抬,目光平和的道:“是不是令妃来了?”

    喜玉道:“不是令妃,是福家的大公子,二公子,还有五阿哥。”

    和淑顿了片刻,抬眼去瞧着檐下高高挂起的那只红灯笼,淡淡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喜玉瞧了瞧那暖帘,往和淑前边走了几步,伏下来压低声音道:“格格您不知道,今儿下午,福家老大和老二携了五阿哥私闯娘娘的寝宫,万岁爷知道之后气的不得了,这不,酉时进去的,到现在都没出来。万岁爷都砸了不少东西了,您还是别插手这件事情了。娘娘自己心里有分寸的。”

    和淑将视线慵懒的收回来,落到了面前的这张暖帘上,悠悠道:“皇额娘自然是心里有分寸的,只是怕皇阿玛气极了,将皇额娘的心爱之物全摔的一干二净了,皇额娘怕是要难过上一段时日的。”

    这番话教喜玉真正的低头瞧了一回这位格格。

    景仁宫上下都明白,虽说皇后娘娘打心底里疼爱这个孩子,大家面上也不愿意悖逆了皇后的意思,但是背地里,大家伙儿都清楚的知道,这孩子身体里流的并不是景娴的血。平日里不仔细的人都会将和淑与令妃生下来的那位四格格给弄混淆掉,两位格格长的确实是极像的,年岁也不过就差了一年多一些。只是那一位是被令妃捧上了天的格格,眉宇间都透着令妃的模样来,小小年纪便是打骂宫女太监为乐趣了,开口闭口的奴才。

    而这一位,虽说是与四格格长的极为相似的,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淡漠之色,小小年纪很是稳重,有几分景娴的意味,颇得弘历喜欢。所以,面上瞧着是四格格得宠,暗的却是这一位得宠。

    只是,虽说是位懂事的主,却毕竟也有这么一副年纪摆在这里,且因她是令妃的女儿,所以喜玉素来有些防她的。

    和淑现下这番话着实是让喜玉有些震撼到了,不觉间便愣了,这一愣,便教和淑得了个空档儿,挑了帘子欲要进去。

    喜玉再伸手去的时候已经是迟了,和淑已经迈进去了。

    只是和淑却没能进去,这脚下才踩了一步的当儿,手腕便忽的被人拽了住,还未等她作出反应,便被人一把给拽了出来。暖帘晃了晃,又遮了回来。

    里头地上跪了一片,弘历沉着一张脸,平日里的风轻云淡的那股劲儿全没了,居高临下。

    这一幕只在和淑面前闪了闪,自己便被人拽了出来,那股劲有些大,她脚下的花盆鞋有些站不住,拐了拐,伸手想去抓个东西扶一扶,却被人猛的用力一推,倒在了地上。

    脚踝处传来阵阵的钝痛,想来应该是扭伤了。

    子峥的声音传来:“四妹!你做什么!”

    和淑痛的有些说不出话,可是依旧是想笑,笑这子峥不过还是个孩子,作出这副疾言令色的样子来也震不住什么人。

    果真,那被质问的人立即便用了脆生生的声音回答道:“我能做什么?冷不丁的有东西往我身上窜,我挡一下都不成么?”

    子峥“你”了一声,便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了。

    一个阴影笼罩在了和淑头上,那熟悉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和淑连头都不用回便知道这是谁。

    那人捂着嘴,笑声连连道:“二格格,你没摔坏吧,摔坏了皇后娘娘可是要心疼死的。”

    喜玉连忙过来搀扶着和淑起来。

    脚踝已经有些肿了,想必是摔的不轻。和淑面上带了一抹笑容,与站在她面前的令妃行了个礼,恭敬道:“并没有什么大碍。”顿了顿,仰起头来望着令妃那张笑脸,缓缓道:“什么时候开始,儿臣跌跤了这么些小事都能教令妃娘娘这么雀跃呢?”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我又偷懒了

    见血

    夜风卷过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的飞向天边,融入进了一片漆黑的墨色之中。

    令妃被这话一噎,没能在第一时间作出适当的反应,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和淑已经提着裙摆稍稍的屈膝给她行过了礼,伸手去挑那张暖帘去了。

    这番一失策,令妃着实是有些恼怒。

    在她心中,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便一直都没有什么好事,先是自己的禁足,后又是自己的父亲锒铛入狱,接着出生了又是个女儿,指望着这孩子晋升的好梦又破碎了。不过是喂了些木薯粉,竟然给她来什么上吐下泻,最后被皇后这个假好人领养了去。

    想到这些种种,令妃无一不觉得恨得牙痒痒,每次见到这个孩子与皇后那个贱人一同亲密的宛如亲生母女一般,她就气的手发抖,几乎要抖到和淑的脖子上去了!

    然,和淑再次去伸手掀帘子的时候,却被身后的四格格猛地出手给拉了住,并且用力的往回拉,和淑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拽,险些又要跌一次了。

    和黛先是反应过来了,慌忙之下也想不到什么了,连忙上去将那四格格一推,伸手去拉住即将要跌倒的和淑。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四格格已经被推倒在了地上,恰巧撞上了一旁柱子的底石,金枝玉叶的一双手被这粗糙的石头一蹭,便破了皮,渗出些血来。

    四格格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令妃又心疼的紧,平日里进出之间都有三四个||乳|母陪着的,连只虫子都不易看见,被手掌心蹭出来的血吓了一大跳,呆呆的竟然忘了哭。

    和淑虽是只比和黛早几个月出生,却因为平日里习武,练鞭子的缘故,比和黛高了半个脑袋,此刻却被和黛揽着。和黛方才也是护姐心切,现下瞧了四格格手心的血,也有些吓着了,直抓着和淑的手喃喃道:“不怕不怕……”

    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和淑说。

    令妃更是受了大惊吓一般,一把将四格格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手绢不听的为她擦拭着脸颊,关切的道:“怎么了这是?莫不是吓傻了?你说话啊!”

    这般推搡了四格格许久,她才忽的“哇——”的一声哭出来,面上顿时挂满了眼泪,含糊不清道:“你欺负我!我告诉皇阿玛去!让皇阿玛将你剥皮抽筋!你个贱人!”

    诚然,她这一番轮调是从令妃那里学过来的。平日总是能听见令妃在寝宫里头摔东西,边摔还一边骂,皇后这个贱人,本宫迟早有一日要将你剥皮抽筋!之类的云云,她自小便在这样子的声音环绕中长大了,便有样学样的给照学了过来。

    只是她现在这么一番话喊了出来,势必里头的皇帝是会听见的。

    令妃想要去捂她的嘴,却迟了。四格格径直的绕过她,捂着眼睛泪奔了,并且泪奔进了内殿。

    令妃连忙站起来追了进去。

    和淑与和黛对视了一眼,也相携着手进去了。

    这前脚才踏进去,便瞧见了迎面而来的一只茶盏,偏巧不巧的正好砸在了令妃的额头之上。

    一道鲜红的血便蜿蜒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令妃讷讷的站着,未能反应过来,眼睛却快了一步,瞬时泪流满面。

    四格格被这么一吓,立即闭了嘴,连哼哼都忘了,直直的呆望着那站在不远处的,高高在上的皇帝。

    弘历面上已经是不太好看了,地上的福尔康却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爱情,什么此生非她不娶,什么自从第一次遇见她,就在那莲湖畔私定了终身,什么紫薇不见了他心急如焚才会私闯景仁宫。

    弘历被他这一番话折腾的头疼,顺手便将桌子上的茶盏砸了出去,不想却砸中了正提着裙子尾随着四格格进来的令妃。再往她身后瞧去,便瞧见了子峥与和黛和淑三个孩子,也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一只脚还在外头,好似有些不太敢进来的样子。

    暖帘这般被掀开,外头的冷风便灌了进来。

    弘历正欲招手让这三个孩子进来,景娴却已经开口了,温和的与他们道:“你们三个孩子,赶紧进来吧,在外头吹什么冷风啊。”

    得了景娴的旨意,三个孩子才释然的绕过令妃来到了景娴的身边,围着景娴坐着。

    福尔康蓦地抬起头来,上前几步,瞪着一双圆目,鼻孔撑开老大,还一抽一抽的道:“皇上!千错万错全部错在一个【情】字上啊!若是臣没有情,便不会对紫薇【一见钟情】更不会有现在的【情不自禁】。只是因为这一个情字,臣纵使是万死不辞啊!可是情这一个字,本来就没有错,本来就没有律法可言的!若是连情都要用律法,用常伦来恒定,那这【情】就不是【情】了啊!”

    他这么一番激|情言论说的这番的矫情不说,他这一往上凑,便惊吓的和黛连声喊皇额娘救命。

    弘历面色阴沉的将他一脚给踹翻了去。

    福尔康翻身起来,跪在地上又一次爬过来,这一次却是聪明了许多的,并没有太过于接近和黛,伏在地上凄声道:“皇上!臣求您救救紫薇吧,她已经快被皇后虐待的死掉了!”

    令妃也连忙用手绢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前行了几步,道:“皇上,这些个孩子也都是可怜见儿的,您就帮帮他吧,救救紫薇吧。紫薇也是个好孩子啊。”

    弘历面无表情,并不说话,只是瞧了一眼景娴。

    景娴正在掰一块桂花糕,准备分成四份与仨孩子分了吃掉的,被弘历这么一看,连忙心虚的将自己的那块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含糊不清的道:“令妃,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宫藏了紫薇?”

    令妃俯□去“臣妾不敢。”

    景娴朝着弘历摊了摊手,其意思便是,你瞧人家这么谦卑,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吧。

    弘历横了一眼景娴。

    令妃缓缓的抬起身子,目光极为柔弱的瞧着景娴,面上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来,全身上下好似没有骨头一般的靠着四格格,柔声道:“臣妾只是说求皇上帮尔康找一找紫薇,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她进宫才不久,若是不小心走失在皇后娘娘这里……”

    话还没说完,四格格便“哇”的一声猛的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扭转局面,有预感老子的卡文期要过去了

    杖责

    平日里,众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儿,那便是四格格很受万岁爷的宠爱,只要四格格瘪一瘪嘴,这万岁爷必定会立马去哄。

    然则,这只是表面上的。

    景娴膝下的这三个孩子自小便甚是坚强,摔倒了也不闹腾,抹一抹眼泪继续爬起来。是以弘历每每想要过一过这当爹的瘾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做起。

    是以,四格格这个喜爱哭闹的性子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弘历的心理需要。

    她想要这年的贡品一尊半人高的红珊瑚,只稍瘪一瘪嘴,弘历便立马应允了。

    她将五阿哥给推下水了,愉妃赶过来指着她鼻子骂,她只需要挤一滴两滴的泪水,弘历便能开口说是小孩子心性,无碍。

    是以,在这后宫之中,她仗着自己无限的荣光横行乡里,人们叫苦连天却没办法奈何她半分,毕竟她身后有弘历这个护盾。

    这会儿令妃被皇后这般欺负,她心里自然是委屈极了的,心想着自己的额娘和皇阿玛之间的爱情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纯洁却因为皇后这个贱人,而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所以四格格想都没有想清楚,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觉着弘历肯定会被她这么一哭给哭软了心,立马放下皇帝的架子飞奔而至,一把抱过令妃,为令妃擦拭着泪水,痛心的咆哮道:“令妃!我的心肝儿,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够保护你是我让这人心险恶的后宫伤害了你。”

    而她的额娘势必会很善良很温柔很大方的对弘历说:“皇上,您千万别这么说,千万别怪皇后娘娘,她只是爱你啊!”

    四格格这般想着,便觉着自己的额娘实在是太善良太伟大了。

    只是,事与愿违的是,她哭得实在不是时候。

    弘历并没有过来安慰她,本来就已经阴沉下来的脸此刻更加阴沉。

    令妃瞧出了些端倪来,连忙扑上去一把将四格格搂进自己的怀里,急忙道:“皇上!四格格方才在门外受了惊吓,所以这才哭闹不已,还请皇上饶恕。”

    弘历在桌子上摸到一盏茶杯,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将这茶杯猛地往令妃身上砸过去。

    这一次砸的有些偏了,未能砸到令妃的身上,从令妃的眉角擦了过去,砸在了地上,碎成了许多瓣。

    令妃连忙闭了嘴,抱着四格格楚楚可怜的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好似能说话一般的将弘历望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而不能诉说一般。

    四格格不能置信的瞪着弘历,眼睛里射出一道道的怨恨的视线,怒道:“皇阿玛!您要为了这个恶毒的皇后而伤了我额娘的心么!”

    弘历不说话,手却已经开始在桌子上摸索着能砸的东西了。

    只是很可惜,方才那福尔康的表现实在是过于激烈,所以弘历已经将桌子能能砸的东西砸了一大半,方才砸令妃的那盏茶杯已经是桌子上最后一只能砸人的东西了。

    寻不到东西,弘历只能作罢,低头瞧着四格格,负手而立。

    从四格格的那个角度来看,面前的这位帝王是犹如神祗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他身后的绞丝轻纱烛灯在他身上晕出来一片光晕,遥遥看过去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四格格咽了咽口水,这是头一次见弘历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有些被吓着了,不敢再开口说话。

    许久许久,弘历才开口道:“你方才喊皇后什么?”

    这句话问的很是温和,语调中也听不出什么甚大的怒火之类的。四格格心里瞬间有些得意起来了,朝着坐在景娴身边的和淑翻了个白眼,意思便是,你瞧,皇阿玛那么疼爱我,连句重话都不乐意说。

    和淑面容淡淡,安静的瞧着四格格。倒是一边的子峥有些不忍心的捂了捂眼睛,一头栽进了景娴的怀里。

    四格格俯□道:“儿臣喊她皇后娘娘。”

    子峥觉的,皇阿玛这是要真正的生气了。

    可是弘历不怒反笑,这样子好看的一张脸笑的这般模样,景娴觉得很要命。只是当事人毫无知觉,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俯□去,指骨分明的一只手扼上了四格格的下巴,逼迫着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对视着自己的双目。

    良久,弘历道:“来人,将这不孝女拖出去仗着三十,份例削去一半。”

    四格格连哭喊都未来得及哭喊一声,便被人拖下去了。

    令妃跪倒在地,哭得几欲死去活来,一副好像没有骨头的模样好似即将要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只是她却没有开口求情了,不过半晌,便听见外头传进来的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其间夹杂着“额娘!儿臣知道错了!您帮我求求情啊!”

    令妃一手撑着地面,一手用一条锦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眼泪不要钱似的从她那面颊上滚落下来,痛苦万分的摇着头。

    却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出来。

    景娴踌躇再三,觉得自己还是应当去求一求情以示人道,遂,拉着和淑站起来跪下来求道:“皇上,四格格还小,无心之失,还请皇上恕罪。”

    令妃依旧是哭得死去活来,听见景娴为四格格求情,也连忙点起头来。

    弘历瞥了一眼令妃,转过身来的时候稍稍的顿了顿,道:“和淑,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和淑连忙伏地道:“不怪四妹妹,真的不怪四妹妹。四妹妹还小不懂事,她不是故意要推倒儿臣的,求皇阿玛宽恕她吧。”

    弘历瞧了瞧她,半晌,凉声道:“来人,将四格格再打三十棍。”

    令妃惊叫了一声,彻底晕厥了过去。不过究竟是真晕还是假晕就不得而知了。

    弘历连瞧都不瞧上一眼,便差人将令妃给带了回去。

    福尔康看完了这场戏,又如梦初醒的咆哮道:“皇上!令妃娘娘那么好的人,她那么爱您!还有四格格那么活泼开朗人见人爱!这些,您都看不见了吗?”

    这话才落,景娴便猛的一掌拍上了一旁的桌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不知所谓!

    来来来,骂死这个作者好了

    破相

    这一掌拍下去,登时整个大殿便静了下来,数双眼睛直直的巴望着景娴。

    景娴本是被这些人给扰得头疼,忍无可忍的便这般拍了下去,现下安静下来了却是觉着有些尴尬,嘿嘿的干笑两声,道:“本宫有些累了,你们继续,本宫先回了。”

    弘历转头瞧了她一眼,道:“这是你宫里头的事,理应是由你来处置的。你若是累了,将这私闯后宫的都拖出去杖毙了便是。”

    见他这般一说,景娴倒是也不太好意思走了,只能坐回去,僵硬的笑着道:“杖毙到不至于,打个几百下以示惩戒也就罢了。”

    弘历将她看着,不说话。

    景娴摸了摸鼻子,在这灼灼的视线下只能强撑着开口与那福尔康挤出一脸和颜悦色道:“本宫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福工资么能否给本宫解释解释。”

    福尔康本来是预备着反抗的,起先听到弘历的那一句杖毙之时,愣了愣。再听见景娴的那句不必杖毙,只需要打个几百棍的也就罢了的话语时,再愣了愣。现下景娴开口之时,他已经没了先前的那股子咆哮的劲儿了,与景娴道:“娘娘请问。”

    弘历定定的将景娴望着。

    景娴清咳了几声,道:“你说那紫薇姑娘思慕你,愿意与你白头不相离。那么紫薇姑娘又是怎么愿意进宫来当宫女的呢?”

    福尔康愣了,张嘴又闭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景娴踌躇的估摸着这个问题是不是问的太犀利了些,教这福大公子答不出来。殿里的众人此刻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福尔康的身上来,被众人这么直勾勾的一注视,福尔康便愈加的惶恐了,含糊不清道:“因为,因为紫薇她,她。”

    景娴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容愈加的温和,放缓了语调与福尔康道:“且不说这个,便说说你与紫薇是何时何地何原因相识的,又是何时何地如何的定了情的,紫薇是哪家的女儿?你们相识多久了?”

    福尔康又是这个那个了一番,却是也没能这个那个出来什么原因,面上展露出十分苦恼的神情来,眸子不懂,似是在深思。

    景娴不觉有些成就感起来,探手出去在桌子上摸索了一只侥幸未被弘历给砸掉的茶杯来,捧在手心里转着,觉着这福大少爷还算是孺子可教。

    正欲将被子递到嘴边喝一口水,跪在地上的福大少爷却蓦然蹦了起来,指着景娴道:“皇后娘娘!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紫薇,我爱她爱到发狂了!这些日子紫薇被囚禁在景仁宫,我连饭都吃不下了!我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生怕她被人欺负了!紫薇她是那么美好的女子!”(唔,请自行想象鼻孔君咆哮的模样。)

    这蓦然出声的一阵咆哮,教景娴一时失手,摔了手里的茶杯。

    景娴默默的瞧了那地上的碎片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现下唯一一只还幸存的茶杯了,并且她说了这么多话,现下委实很渴。

    眼瞅着那福家大少越说越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的几欲要冲到景娴面前去了,一旁被眼前震惊的一幕又一幕惊吓到了的太监们才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的冲上前去将福大少给拽了回来按在地上。

    见景娴依旧是一脸心疼的在望着地上的碎片,福尔康又是按捺不住的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皇后娘娘!难道您就没有爱过么?您和皇上难道不是真心爱过的么?您就这么不能理解我对紫薇的一番心意吗?”

    这话总算是引起了弘历的兴趣,教弘历走了两步,坐到了景娴的身边,定定的望着她。

    景娴煞是头疼,耐心与福尔康道:“你怎么来问本宫这个问题了?你不是素来都觉着皇上与令妃是一对璧人么?他门的爱情惊天地泣鬼神史无前例的美好与单纯么?你现在还来问本宫这个问题做什么?”

    福大少被炮轰了一般,本来还是在跳脚的,现下也着实是停了,半晌,喃喃道:“不是这样的……那不一样。”

    景娴也懒得与他再说什么,只挥了挥手与容嬷嬷道:“昨儿紫薇冲撞了本宫,教本宫罚了,关小黑屋一天也算是小惩大诫了。嬷嬷去将她带出来给令妃送过去吧。”

    容嬷嬷俯下腰来应了一声,干练十足的喊了几个小宫女一起绕过屏风走了。

    福尔康面上浮上一层欣喜若狂的神色来,欣喜了半晌又忽的反应过来,冲着景娴怒道:“紫薇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要将她关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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