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家教)冬菇长官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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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教)冬菇长官 作者:肉书屋

    ,仅仅只是凭cedef搜集到的资料也足以说明一切。

    暴风雨即将来临。

    车厢内突然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车厢外夜风呼啸而过留下的痕迹,以及马车行驶的声响。

    “时间过得好快,阿诺德先生,转眼已经三年了呢,”

    阿诺德的冷淡没有让薇薇安气馁,她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话题,而她东拉西扯的那些有的没的也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

    坐在她面前的阿诺德和她的斯佩多先生毕竟是两个人。

    “这三年内,有好多东西都变了呢。”

    就譬如她所认识的斯佩多先生,已经变得和当年那个会替是陌生人的她付钱买地图、容纳她在军营生活、微笑着叫她“小女孩”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他依旧会带着轻佻的笑容叫她“我的小女孩”,但是薇薇安却明白,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

    即使她对于他而言,依旧是特殊的存在。

    但是薇薇安在这三年内始终却害怕着,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被他所抛弃。

    诡异难测的雾,是最难抓住的。

    所以她始终都带着那三枚发梳,始终都把他的礼物带在身边,就是在警告着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她的斯佩多先生不会不要她的。

    但那些不过是自我安慰

    罢了。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几乎每天都被噩梦缠绕,那一个个梦魇中反反复复上演的是那些她在潜意识中最恐惧的画面。

    于是原本应该是让人得意休息的睡眠,变成了她在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光。

    “那么你呢,”阿诺德青灰色的双眼看着她,脸上始终维持着他最初的、无表情的样子,“你也变了么。”

    “啊,变了呢。”

    薇薇安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撩开了马车内那暗红色的窗帘,按着已经亮起了万家灯火的街道,她的脸、还有阿诺德的脸都倒映在玻璃质地的车窗上,明明灭灭。

    过了很久,她的声音才再一次在车厢内响起。

    “变得更爱那个男人了,也变得更加胆怯了。”

    薇薇安无法抛开那个男人,纵使她的内心再怎么恐惧不安,她依旧想守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把与他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当成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是么,”阿诺德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事实上他对薇薇安个人的情感历程并不感兴趣。

    孤高的云在意的,始终只有他心中的规则以及强者。

    “我就知道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薇薇安笑笑,一点都不在意阿诺德的冷淡,“那么我不如就说一件您肯定会感兴趣的事情吧。”

    碧色的双眼从车窗上移开,那只撩开窗帘的手也重新搁置到腿上,虽然不是贵族出身,但是薇薇安的坐姿却依旧淑女得像是接受过专门的礼仪训练似的。

    刚阖上的双眼再一次睁开,青灰色的瞳仁逼视着薇薇安带着安详笑意的脸,“嗯?”

    “您一定知道那位sivnora先生吧,就是giotto先生的那位远方表侄,”薇薇安并没有直接回答阿诺德的疑问——如果那也能算是疑问的话——而是提到了另一个并不是长期驻守vongo的男人。

    虽说那个sivnora是giotto的远方表侄,但是一表三千里,两人的年纪也相仿,再加上当事人之一的sivnora那阴冷的性格,还真没有多少人把他当作是温和的首领的亲戚看待。

    而是把他视为vongo战斗部门的首领。

    夜之帝王。

    “那个男人?”阿诺德想到vongo中仅有的几个能与他打成平手的男人,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战意,“他怎么了。”

    “前几日我在斯佩多先生的房间内看见了,”薇薇安抿着嘴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他们两人的通信记录……数量在五封以上。”

    如果是一般的通信记录的话的确没有什么,但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发现了平日里并没有交集的两人之间居然维持着秘密的联系,这无论如

    何都让人不得不产生警惕。

    虽然这种警惕并不会在薇薇安的身上出现。

    或者说,薇薇安永远也不会对斯佩多产生警惕心。

    但是她却必须向“神”汇报她所看见的、听见的,因为这是v的任务,也就是她的任务。

    “然后呢。”阿诺德略显战意的神色在瞬间恢复成之前没有任何表情的棺材脸,一如平时一样,只是心中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cedef居然连这种程度的情报都截获不了,看来还需要加强各种方面的训练。

    “这些信的内容……很奇怪,”薇薇安皱皱眉,“上面写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暗语……虽然那看上去并不像是sivnora先生会写出来的东西,但是那的确是他的字迹没错。”

    在辨认字迹方面,薇薇安的能力一直很优秀,可以和阿诺德手下的那群情报员媲美甚至更胜一筹。

    她想了想,然后从随身的手袋中拿出了一张被折了好几折的信纸,“这个是部分我觉得奇怪的话,我不能把这些信从斯佩多先生那里带出来,所以我记住了内容,然后把它们默了出来。”

    阿诺德接过了那张已经被折成了一小块的纸,上面还残有薇薇安的余温。

    “为什么,”他问,“你不是喜欢着那个男人的么。”

    “不是喜欢,是爱哟,我爱他,”薇薇安笑笑,“但是在那同时,我也有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阿诺德先生,这是我欠v的。”

    她亏欠v在先,所以即使现在的行为辜负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斯佩多,她还是必须这么做。

    或许在她心中的那把天平中,v的分量更重一些吧。

    “您是v这一生要侍奉的主人,所以就算是为了v,我也必须这么做。”

    责任与信仰以及爱情,或许摆在她面前的就是这么一道难题吧。

    但是就这么一直逃避下去是肯定没有用的,她必须作出决定,在情况变得更糟糕之前。

    “或许这也是v的心愿吧,”薇薇安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掌心中已经布满了汗水,湮湿她手中的那个手袋。

    她紧了紧握着手袋的手,“虽然v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想回去想了很久了。”

    “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薇薇安看着眼前这个淡漠的男人,“恕我直言,阿诺德先生。v是您的管家,而不是您在机构中的那些手下,她的职责是替您料理家务而不是当卧底。而且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您在伦敦市区的房子变成鬼屋了。”

    “你今天似乎特别烦躁,”看见敢于向自己提出质疑的薇薇安,阿诺德倒是意外地没有生气,“难道背叛那个男人,就让你这么不

    安么。”

    薇薇安脸色丕变,但是她却很快地恢复了冷静,“您想多了,阿诺德先生。”

    轻哼了一声,男人对于薇薇安的话显然不信,但是他也没有戳穿她的谎言,“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让v回伦敦一次。”

    “诶?”原本只是不报任何希望地向眼前这个男人抱怨一下,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个回答,如果说薇薇安没有任何惊讶绝对是不可能的。

    “别多想,”男人将手中的信纸折回成了原来的样子,然后收进西装的内袋中,“我只是不想下次回去的时候看见房间里布满了蜘蛛丝罢了。”

    薇薇安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马车却停了下来。

    他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整合章节,这是原44章

    ☆、迷雾两重

    那时的你,和阿诺德很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的薇薇安突然有些失神。她发现自己突然有些无力去向giotto去解释些什么,或者说除了真相以外,一切的解释都是枉然的。

    在giotto的超直感面前,除了真相以外,什么都是假的。

    “您不去当侦探真的是太可惜了,”过了良久,薇薇安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中带着一些干涩,“这绝对是警界的一大损失。”

    giotto似乎也没有想到薇薇安的回答居然会是这个,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以薇薇安一个微笑,带着他一贯的、无讽刺或者虚假意味的温柔,“这种发光发热的事情交给阿诺德就可以了。我想,还是继续当一个不良头目比较合适我。”

    不良头目,这是西西里岛当地的部分警署对于giotto的称呼。

    不过这对于一心只为了西西里岛当地居民的giotto而言,着实是有些讽刺。

    薇薇安忘记是谁说的了,在这种动荡混乱充满着黑暗与不公的年代里,就连当年的爱国英雄加里波第都两次流亡美洲大陆了,还有什么是公平的?

    警察永远都是向着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贵族的孩子杀了人可以无罪释放,相反的,锒铛入狱的人会是穷人的一方。

    giotto一开始所向往着的温柔的世界本就不存在,甚至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到最后也只是白费功夫。就连为了保护居民而存在的自卫团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黑手党,这其中那些警察与贵族出了多少“力”与“利”并不是无法计量的。

    但是vongo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首领是不会因为这些问题而被打倒的。

    ——在这个时代里,能把giotto·vongo打倒的人,大概还没有轮回。

    但是现在,对于giotto的自嘲,薇薇安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事实上目前的情况也不容许他们继续开玩笑了,她想。

    对于刚才的那个问题,giotto恐怕是认真的。

    他在意着自己的家族、在意着自己的家族成员,自然也就在意着阿诺德和斯佩多,无论他们双方中哪一方受到了不应有的伤害,他都不会允许。

    潜在的危机,还是尽早铲除掉会比较好,这是连薇薇安都知道是事,更何况是giotto?

    如果她今天不能给giotto一个他想要的答案,或许……被铲除掉的人可能就会是她了。

    为了vongo今后的和平。

    其实薇薇安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也不是无法预料到的,自从斯佩多来找她的那晚她决定留在他身边后,今天的这种局面便迟早会发生。

    “不用害怕,”giotto走到薇薇安的身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顺便替她把有些散乱的发拢到耳后,动作轻柔就宛如一个长辈,正在替他年幼的后辈擦去嘴角残留的冰欺凌一样。

    “giotto先生?”薇薇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没有人告诉过她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去应对。

    这个时候,giotto不是应该为了家族的和平而把她给解决了吗?或者是晓以大义让她收拾收拾离开vongo,顺便留给斯佩多书信一封,说她再也受不了黑手党的生活才对。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么这么和乐融融的场面?

    难道giotto是想趁她不备的时候捅她一刀,好让她在死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痛苦吗?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薇薇安想象中的那般复杂,giotto在替她整理好散乱的头发之后,立刻就退开了一步,并没有如同薇薇安预料中那样拿出刀子。

    其实按giotto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做吧。

    像是看出了薇薇安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giotto笑笑,然后说道,“你也是我的家族成员之一,薇薇安。”

    并不是只有斯佩多和阿诺德才是他的家族成员,并不是守护者才会优先被考虑,为了保障他们,从而可以牺牲掉其他人。

    vongo大空的温柔,是针对所有他想保护的人的。

    而薇薇安,也是其中一员。

    薇薇安觉得自己的嗓子突然变得有些干燥刺痛,就好像是一把无形的烈火在喉咙中燃烧、然后劈啪作响。

    声音仿佛在片刻之间变得沙哑,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对手尚且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的她,面对着温柔的大空却像是一个被减了舌头的猫儿一样,什么都说不出。

    “并不是只有大不列颠的男人才是绅士哟,”giotto笑笑,像是在安慰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一样,“意大利、尤其是是黑手党里的男人更是重情重义,保护妇孺和弱小更是被认为是天职。”

    温柔的大空看着依旧沉默的薇薇安,英俊的脸上只有微笑。

    “你不会成为海伦的,薇薇安。”

    “当然不会,”薇薇安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一样,带着几分轻快地的语调回答道,“首先我没有她那样美丽的外表,其次,斯佩多先生和阿诺德先生也不是墨涅拉奥斯和帕里斯。”

    她扬了扬嘴角,“为了女人而掀起一场战争的蠢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至少她本人便不值得他们这么去做。

    “真的是这样吗?”giotto不带任何讽刺意味地反问道,“先不提阿诺德,在我看来,其实d他很在意你。”

    “如果和v

    ongo相比的话,大概就是城堡和蝼蚁之间的区别吧,vongo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了,giotto先生,”薇薇安笑笑,平淡地陈述着她眼中的事实,“至少如果我们两人同时腹背受敌,他会来救的人肯定是您。”

    薇薇安看了一眼天空,遮蔽烈日的云非但没有被风吹散,甚至还聚来了更多的乌云,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变得阴沉。

    她觉得自己已经听见了即将呼之欲出的电闪雷鸣。

    西西里岛的天气真微妙,说变天就变天。

    “不过giotto先生,请放心,我是不会去问斯佩多先生在他心中‘vongo和我哪个更重要’这种傻问题的。”

    薇薇安将视线转到giotto身上,碧色的双瞳中带着几分的了然,“并不是早就知道答案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无论什么时候,会问男人这种问题的女人,在我眼中实在是太傻了。”

    “诶?”

    giotto倒是没有想到薇薇安会这么说,“我还以为女人都很喜欢问男人这种问题呢。”

    薇薇安摇头,“就算回答了又能怎么样?如果答案是另一者只会让问的人觉得不愉快,如果答案是你却又不是真心的,那也只是为了哄人的谎言。”

    有的时候,该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什么都不要问会比较好,这对双方都有利。

    “斯佩多先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而我,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昔日的德意志少将在西西里这个小岛上,不该是无用武之地的,无论从哪个角度,她都不能以自己去妨碍他。

    “当然,斯佩多先生和阿诺德先生之间,也不会因为我而产生什么矛盾或者是不和……虽然他们的性格可能本来就天生犯冲。”

    “……其实薇薇安你就是太懂事礼了。”温柔的大空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虽然他曾经也经常看见一些男人对喜欢向自己撒娇的另一半感到不耐烦,但是如果遇到这么体贴的伴侣的话,说不定也会感到苦恼的吧。

    从各种意义上。

    “其实d说不定就在等你向他撒娇,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呢?”

    薇薇安的这种想法和态度与其说是体贴,在戴蒙的眼中,可能就是她不爱他的表现。

    有些时候不是只有处于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想东想西,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的,那些单相思的男人也会这么做的。

    不得不说,giotto的超直感让他一直在真相中。

    “您是说斯佩多先生么……”薇薇安摇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她不说,但是她一直都很清楚,斯佩多绝对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温柔,或者说真实的戴蒙·斯佩多就是一个冷

    血薄情的男人,而不是她知道的,那个温柔地斯佩多先生。

    所以薇薇安一直都在害怕着,怕在她面前的斯佩多先生总有一天会消失,然后变成那个她陌生的男人。

    但即使是这样,恐怕她也会爱着这个那个男人的吧?

    因为他是戴蒙·斯佩多。

    可惜她这样的感情giotto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就连斯佩多本人也不知道。

    唯一看穿了她内心的胆怯与卑微的人,只有阿诺德。

    因为他足够了解v,也足够了解她。

    “真的不是吗,薇薇安,”giotto叹息着,“在你眼中,d是怎么样的人呢?”

    薇薇安看着vongo的大空,也是斯佩多的首领,突然觉得有些原本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

    还有那个一猜十个准的超直感,简直是战无不胜的凶器。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间办公室了,否则就真的太危险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么我先退下了,giotto先生。”薇薇安弯了弯身,行了一个并不算太粗糙的礼,刚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对方叫住。

    “呐,薇薇安,g和d他们都不在,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

    薇薇安倚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左手紧紧地捂着腹部,却仍旧无法阻止汩汩的血液向外冒出。

    该死。

    一向待人温和的薇薇安在心中暗骂道,如果她现在不是在躲避敌人,一定会用她这辈子最愤怒、最不甘的语气狠狠地骂出声来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么窝囊,有着一肚子的气没出发,只能堵在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giotto交给她的任务不重——和其他那些守护者比起来,但是要完成起来却也一点都不容易。

    斯本姆家族是这几年内出现的一个新兴家族,就如同多年前的彭格列一样,但是其性质却和完全不同。它并不是为了保护西西里岛的居民而存在的,相反,这个家族勾结政府与贵族的势力,就宛如政府在黑手党内的一双眼睛一样,这是说得好听见的话。

    说得那听一点,斯本姆就是政府的一条狗,和那些仗势欺人的贵族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恶劣。他们在那些背后实力的暗示默许甚至支持下,在居民之间兜售毒品、抓走不足十岁的孩子们进行各种人体实验。简而言之,能做的坏事斯本姆都做尽了,不能做的他们正在想办法做。

    关于斯本姆内部的资料,据giotto说是vongo的情报部门收集的,但是据薇薇安猜测,这个情报部门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

    cedef。能把斯本姆家族的boss的身世背景包括最后一次尿床的时间、几岁的时候第一次被女人甩了,一个月洗几双袜子的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这样的情报部门大概也就只有阿诺德才带得出来吧。

    而她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借着某次酒会,让斯本姆家族的no3去见耶和华。

    至于她的搭档,就是cedef的首领阿诺德。

    “宴会规定必须携带女伴,所以薇薇安,你去是必然的了,”这个,是giotto当初的原话,“只可惜d不在,但是阿诺德也不错。”

    一开始薇薇安以为他在说笑,但当她看见穿着万年不变的灰色风衣的阿诺德换上参加晚宴时才会穿的西装西裤后,才发现giotto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整合章节,这是原45章

    ☆、迷雾三重

    这一夜,参加酒宴的人看似是薇薇安和被giotto拿来凑数的阿诺德,但是谁都清楚,这次的任务事实上被拿来凑数的人是薇薇安才对。

    孤高的浮云不需要搭档,任何时候。

    会拉上薇薇安只是因为酒宴的邀请函上写着必须携带女伴罢了。

    穿着墨色的礼服,薇薇安那头浅金色的长发被三枚精致的发梳松松垮垮地盘起——那是去年斯佩多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个男人虽然性格恶劣了一点,但是眼光倒还不差。

    这是某些人当初在看见薇薇安的头发上多了这三枚发梳后的评价。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说,其实有一件事是所有人包括薇薇安本人都心照不宣的。

    那就是斯佩多平日里看起来再怎么轻佻,好像对vongo以外的事都漠不关心一样,但是一旦和薇薇安扯上了关系的事,他永远都是放在心上的。

    这一点从他每年为薇薇安挑选礼物都是亲自出马就可以看出。

    薇薇安永远都是一个例外。

    对于戴蒙·斯佩多而言。

    在现在的vongo内,几乎是所有人都默认了斯佩多和薇薇安是一对,就连同盟的西蒙家族也不例外。

    西蒙的首领科扎特与giotto和g据说很早就认识了,甚至在giotto广撒网找守护者之前。

    说到西蒙,薇薇安就想到当初的一个小插曲,那时候giotto在向她和斯佩多介绍科扎特和他的西蒙家族的时候,薇薇安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夜处理了太多文件的关系,总之没有睡好,直接导致了之后的杯具。

    薇薇安只记得那天阳光很灿烂,她去花园找斯佩多的时候正好看见了giotto和一个陌生的红发男人。

    “正好介绍一下,薇薇安,这个是科扎特,我是挚友,”giotto带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向薇薇安介绍到,“也是sion家族的boss。”

    大概是还没有睡醒,薇薇安一个耳抽,然后……

    “诶……sen……家族?”

    为什么现在黑手党的名字都那么奇怪?原本以为vongo已经很特别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更奇怪的……

    “嗯?薇薇安你在说什么?”似乎听见薇薇安说了什么的giotto笑着看向她。

    薇薇安摇摇头,看着一脸笑容的科扎特总觉得

    心里有些微妙。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其实那是sion,而不是seon……不过那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

    在这三年内,薇薇安也曾见过这个“首领的故人”几次,这个红发的爽朗男人给薇薇安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笑容。

    和giotto相似的、温和的笑容。

    其实虽然这只是薇薇安个人的感觉,但是她有时也会觉得斯佩多的笑容和giotto也有那么一点相像。那是和那个男人的性格不符的,却带着包容的、温柔的笑容。

    不过整个vongo中有这种感觉的人可能就只有她了吧,就算是她说给其他人听,大概也就只有giotto一个人会信。

    因为整个vongo里能够见到斯佩多这么一面的人,只有薇薇安一个人。

    她是特殊的。

    天色已经渐渐变暗,马车缓缓地驶出了vongo的总部,一袭盛装的薇薇安和穿着黑色西装的阿诺德安静地坐在马车之中。车厢内并没有薇薇安预料中的那么颠簸,反而平稳得很,就好像是处于摇篮中一样,异常地平稳。

    过了好久,薇薇安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假寐的男人,然后像是终于下定了了决心,“阿诺德先生……”

    淡漠的男人睁开了眼睛,青灰色的双眼冷淡地看着薇薇安,他没有说话,但是薇薇安却明白他的意思。

    “giotto先生说,暴风雨马上就要开始了呢……”她说。

    这个小岛将要面对的,可能是继当年的统一战后,最大的暴风雨。

    “我知道。”

    西西里岛最近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就连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火药味,抛开因为职业关系而产生的敏锐度不说,仅仅只是凭cedef搜集到的资料也足以说明一切。

    暴风雨即将来临。

    车厢内突然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车厢外夜风呼啸而过留下的痕迹,以及马车行驶的声响。

    “时间过得好快,阿诺德先生,转眼已经三年了呢,”

    阿诺德的冷淡没有让薇薇安气馁,她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话题,而她东拉西扯的那些有的没的也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

    坐在她面前的阿诺德和她的斯佩多先生毕竟是两个人。

    “这三年内,有好多东西都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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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譬如她所认识的斯佩多先生,已经变得和当年那个会替是陌生人的她付钱买地图、容纳她在军营生活、微笑着叫她“小女孩”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他依旧会带着轻佻的笑容叫她“我的小女孩”,但是薇薇安却明白,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

    即使她对于他而言,依旧是特殊的存在。

    但是薇薇安在这三年内始终却害怕着,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被他所抛弃。

    诡异难测的雾,是最难抓住的。

    所以她始终都带着那三枚发梳,始终都把他的礼物带在身边,就是在警告着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她的斯佩多先生不会不要她的。

    但那些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几乎每天都被噩梦缠绕,那一个个梦魇中反反复复上演的是那些她在潜意识中最恐惧的画面。

    于是原本应该是让人得意休息的睡眠,变成了她在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光。

    “那么你呢,”阿诺德青灰色的双眼看着她,脸上始终维持着他最初的、无表情的样子,“你也变了么。”

    “啊,变了呢。”

    薇薇安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撩开了马车内那暗红色的窗帘,按着已经亮起了万家灯火的街道,她的脸、还有阿诺德的脸都倒映在玻璃质地的车窗上,明明灭灭。

    过了很久,她的声音才再一次在车厢内响起。

    “变得更爱那个男人了,也变得更加胆怯了。”

    薇薇安无法抛开那个男人,纵使她的内心再怎么恐惧不安,她依旧想守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把与他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当成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是么,”阿诺德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事实上他对薇薇安个人的情感历程并不感兴趣。

    孤高的云在意的,始终只有他心中的规则以及强者。

    “我就知道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薇薇安笑笑,一点都不在意阿诺德的冷淡,“那么我不如就说一件您肯定会感兴趣的事情吧。”

    碧色的双眼从车窗上移开,那只撩开窗帘的手也重新搁置到腿上,虽然不是贵族出身,但是薇薇安的坐姿却依旧淑女得像是接受过专门的礼仪训练似的。

    刚阖上的双眼再一次睁开,青灰色的瞳仁逼视着薇薇安带着安详笑意的脸,

    “嗯?”

    “您一定知道那位sivnora先生吧,就是giotto先生的那位远方表侄,”薇薇安并没有直接回答阿诺德的疑问——如果那也能算是疑问的话——而是提到了另一个并不是长期驻守vongo的男人。

    虽说那个sivnora是giotto的远方表侄,但是一表三千里,两人的年纪也相仿,再加上当事人之一的sivnora那阴冷的性格,还真没有多少人把他当作是温和的首领的亲戚看待。

    而是把他视为vongo战斗部门的首领。

    夜之帝王。

    “那个男人?”阿诺德想到vongo中仅有的几个能与他打成平手的男人,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战意,“他怎么了。”

    “前几日我在斯佩多先生的房间内看见了,”薇薇安抿着嘴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他们两人的通信记录……数量在五封以上。”

    如果是一般的通信记录的话的确没有什么,但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发现了平日里并没有交集的两人之间居然维持着秘密的联系,这无论如何都让人不得不产生警惕。

    虽然这种警惕并不会在薇薇安的身上出现。

    或者说,薇薇安永远也不会对斯佩多产生警惕心。

    但是她却必须向“神”汇报她所看见的、听见的,因为这是v的任务,也就是她的任务。

    “然后呢。”阿诺德略显战意的神色在瞬间恢复成之前没有任何表情的棺材脸,一如平时一样,只是心中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cedef居然连这种程度的情报都截获不了,看来还需要加强各种方面的训练。

    “这些信的内容……很奇怪,”薇薇安皱皱眉,“上面写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暗语……虽然那看上去并不像是sivnora先生会写出来的东西,但是那的确是他的字迹没错。”

    在辨认字迹方面,薇薇安的能力一直很优秀,可以和阿诺德手下的那群情报员媲美甚至更胜一筹。

    她想了想,然后从随身的手袋中拿出了一张被折了好几折的信纸,“这个是部分我觉得奇怪的话,我不能把这些信从斯佩多先生那里带出来,所以我记住了内容,然后把它们默了出来。”

    阿诺德接过了那张已经被折成了一小块的纸,上面还残有薇薇安的余温。

    “

    为什么,”他问,“你不是喜欢着那个男人的么。”

    “不是喜欢,是爱哟,我爱他,”薇薇安笑笑,“但是在那同时,我也有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阿诺德先生,这是我欠v的。”

    她亏欠v在先,所以即使现在的行为辜负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斯佩多,她还是必须这么做。

    或许在她心中的那把天平中,v的分量更重一些吧。

    “您是v这一生要侍奉的主人,所以就算是为了v,我也必须这么做。”

    责任与信仰以及爱情,或许摆在她面前的就是这么一道难题吧。

    但是就这么一直逃避下去是肯定没有用的,她必须作出决定,在情况变得更糟糕之前。

    “或许这也是v的心愿吧,”薇薇安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掌心中已经布满了汗水,湮湿她手中的那个手袋。

    她紧了紧握着手袋的手,“虽然v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想回去想了很久了。”

    “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薇薇安看着眼前这个淡漠的男人,“恕我直言,阿诺德先生。v是您的管家,而不是您在机构中的那些手下,她的职责是替您料理家务而不是当卧底。而且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您在伦敦市区的房子变成鬼屋了。”

    “你今天似乎特别烦躁,”看见敢于向自己提出质疑的薇薇安,阿诺德倒是意外地没有生气,“难道背叛那个男人,就让你这么不安么。”

    薇薇安脸色丕变,但是她却很快地恢复了冷静,“您想多了,阿诺德先生。”

    轻哼了一声,男人对于薇薇安的话显然不信,但是他也没有戳穿她的谎言,“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让v回伦敦一次。”

    “诶?”原本只是不报任何希望地向眼前这个男人抱怨一下,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个回答,如果说薇薇安没有任何惊讶绝对是不可能的。

    “别多想,”男人将手中的信纸折回成了原来的样子,然后收进西装的内袋中,“我只是不想下次回去的时候看见房间里布满了蜘蛛丝罢了。”

    薇薇安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马车却停了下来。

    他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整合章节,这是原46章

    ☆、迷雾四重

    当侍者打开了车门之后,阿诺德率先下了马车。

    可是也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向来被人称为“不像是大不列颠的男人”的他,这一次居然会伸手将薇薇安带下了马车。这让站在旁边的车夫惊得目瞪口呆,思索着幸好今天雾守大人不在这里,不然彭格列又要乱了。

    雾守戴蒙·斯佩多喜欢薇薇安这件事,彭格列内人尽皆知。

    可惜这位年轻的车夫不知道的是,不过要是斯佩多今天也在场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有接触到薇薇安的机会的。

    自然,被他视为头号敌人的阿诺德也包括在内。

    “谢谢,阿诺德先生。”

    薇薇安像是没有注意到旁人惊愕的目光,一边微笑着向对方致谢,一边自然地挽上了阿诺德的手臂——就和其他参加酒宴的人一样。

    而素来不喜欢与其他人有身体接触——战斗除外——的阿诺德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他只是带着薇薇安来到了会场的门口,然后从西装的内袋中拿出一封请柬交给了站在门口的侍者。

    “原来是来自彭格列的客人,”侍者在看见请柬的一刹那面露惊色,但是很快地恢复了笑容,行了一个礼请阿诺德和薇薇安进入会场。

    这几年来彭格列的势力和名声都日益壮大,不仅仅是在家族所发源的城镇上,可以说整个西西里岛都有着彭格列的势力。

    只是外人虽然知道彭格列有六位守护者,却鲜少有人知道这六位守护者的身份和外貌。

    这也就是为什么纳克尔能在教会安安心心地当他的神父、指引迷途的羔羊,而不受到敌对家族马蚤扰的原因了。

    ——虽然他从不上战场也是很大一部分理由。

    阿诺德从始至终都维持着他那副棺材脸,这让被他的表情所震住的侍者用一种几近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始终都是微笑着的薇薇安。

    很辛苦吧,当这样的人的女伴。

    他们看着阿诺德的表情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更别提还要挽着他的手臂维持着笑容——即使阿诺德的外表的确能够让许多女性所心仪。

    并不是没有感觉到那些投降自己的、夹杂着怜悯与同情的目光,薇薇安仰着头看着那个始终都不为外界所动的男人用他们的母语笑着调侃。

    “看来您的确是很好的护身符呢,阿诺德先生。”

    她甚至看见有一些单身一人的男人想要向自己靠近,但是当他们对上阿诺德的目光之后,就立刻退散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虽然还是会有一些麻烦……”

    比如说那些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可是让她觉得如芒在背啊。

    无论他的性格多么的冷淡,除了工作和强者之外,其他的他基本上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他的皮相还是收到了许许多多的贵族小姐们的亲睐,引来一个个英勇的融冰者前赴后继地来撞冰山。

    奈何阿诺德不是冰山而是铁山,往他身上撞非但不会掉下任何的冰屑,甚至还会撞得头破血流分不清东西南北。

    要知道阿诺德在揍人的时候,向来是遵守男女平等、一个都不放过的原则的。

    不管对方身后是公侯伯子男还是亚非欧,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所以那些贵族小姐们在撞冰山不成之后就改走怀柔路线,不知从什么渠道找到了阿诺德在伦敦的宅邸,一心想着要在对方面前大展身手,表现出温柔可人的一面,让对方看看自己绝对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贵族夫人。

    ——就和她们那些只会撑着阳伞喝下午茶的母亲一样。

    结果可想而知,某人一出任务就好几个月不回来,苦了v独自一人面对着那些找上门的贵族小姐。

    幸好v之后得到了阿诺德的准许,也总结出了各种退散这些小姐们的经验,这才没让阿诺德在梅菲特区的宅邸变成一个养鸭场。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阿诺德轻哼了一声,语中带刺地回应着薇薇安的调侃。

    “就算是习惯,也还是会觉得麻烦啊……”

    薇薇安轻叹了一声,原本戏谑的表情又恢复到了最初那温婉恬静的笑容,仿佛之前那个调侃阿诺德的人只是幻觉罢了。

    察觉到薇薇安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的意思,阿诺德自然也不会再和她拌嘴。

    毕竟他们都还有任务在身。

    或许得感谢阿诺德那张死人脸,这让许多知道他们是彭格列的人都只是远远地打量着他们两个,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寒暄。

    薇薇安想这或许就是giotto让阿诺德出席这场宴会的原因吧。

    如果是他的话,绝对没有阿诺德这么好的威慑力。

    “来了呢。”

    看着姗姗来迟的斯本姆的二把手和三把手,和阿诺德站在宴会大厅一角的薇薇安用左手持着扇子挡在脸前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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