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8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七少爷,瞧您这话说的,”不谈柳春江,小怜自在多了,轻笑着道,“小怜孤身一个人,去哪都不是一样的,再说,七少爷您总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jn就不管我了吧!”
“你真愿意去jn,bj就没有让你挂念的人了?”金燕西见小怜温顺的点头,心里有些气闷,他早将小怜当做自己人,此刻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平静的嗓音中带着冷酷的问,“那柳春江呢?”
小怜浑身一颤,抬头看向金燕西,似水的眸子里带着点点哀求与痛苦。这半年来,她一直都没能忘记柳春江,清楚的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没有再去找过柳春江,同样柳春江也没来找过她,也许,柳春江早已将她忘记,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一个人陷在其中,苦苦挣扎。
“柳春江要结婚了,”金燕西从兜里掏出一张婚贴,扔在桌子上,那是他从大嫂那拿来的,“这是柳家派人送来的喜帖,就在正月十四那天,新娘是林佳尼。”
小怜咬紧嘴唇,面上血色尽消,浓密的睫毛微微眨动几下,晶莹饱满的泪珠便一颗颗轻快地从眼眶中挣脱而出,握拳的双手紧紧的蜷在一起,指间泛白,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那双清澈充满灵气的眸子呆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喜帖,整个人傻在哪儿。
金燕西将一杯热茶硬塞进小怜手里,大力握上她的肩膀,将她看向喜帖的视线挡住,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小怜,不是你不够好,是柳春江他配不上你。”他在jn的时候就计划着,等回bj,要是小怜还恋着柳春江,他就让金母认小怜当义女,想办法逼着柳家同意小怜跟柳春江在一起。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想到柳春江这么快就要结婚,一回来就从大嫂那里收到了他的喜帖,他制定好的计划方案也来不及实施了。
“七少爷,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怜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手里的茶杯放回茶几上,语气坚定的说,“等过了年,我就去jn。”
金燕西叹了口气,知道小怜是下了决心要远离bj,况且这也是他为小怜做的另一番打算,只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小怜才能忘掉柳春江,振作起来重新开始,接受新的人生。
最后,小怜请示过金燕西后,将桌上那张喜帖要走了,也许她是想留这,做个最后的念想吧。
“老七,来来来,”刚从自己书房出来,大哥金凤举一把将他捞进大房屋里,屋内金家三兄弟全在,鹤荪正端着份报纸看,鹏振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见凤举把他拽了进来,齐齐收起了手边的事。
“燕西,你来了,等你半天了。”鹤荪将报纸叠回原样,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如今正值年关,部门里都放了假,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几兄弟都有应酬不完的饭局、牌局,如今局势不明,大好的年假他们三兄弟只能天天窝在家中,不是陪老婆、打牌就是睡觉,日子过的无聊死了。
“老七,大哥说你跟白秀珠去了jn,这如今白家跟我们金家的形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都弄不明白。”鹏振在算今年的开支,怎么算都超值不少,正在想怎么补上账面这笔亏空,妻子王玉芬最近又在跟他闹别扭,见面就冷嘲热讽,问他索要每个月的家用费,他烦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见着金燕西,有心想问这个弟弟借点钱,又抹不开面子,免不了先开口问问局势。
“爸爸没跟你们说些什么吗?”金燕西拿着几上的一个笔架放在手中把玩。
“还用得着说什么吗,这不明摆着的事,”老大金凤举在金铨那挨了批评,金铨将他跟金燕西做比较,斥责他连老七的政治觉悟高都没有,金凤举听了虽不高兴,但他在心底同样也认为老七的本事比他高。金凤举气得连茶都喝不下去,刚端起来又重重的放了回去。“白雄起打着父亲的名号,在sh、nj,四处招兵买马,收买人心,不就是等着明年大选能将父亲的总理职位挤下去嘛,狼子野心,恩将仇报,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大哥,你先别这么愤慨,你怎么不想想,这一切是父亲早就料到了的,甚至暗中推动的呢!”金燕西打断凤举得咒骂,一记直拳打出,惊的三个哥哥齐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不可能?”凤举皱着眉头说道,神色凝重,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地毯上来回踱步,半响,突然又改口,嘴里念叨着几个人名,“不对,白雄起,王永裕,谷硕湖,还有……,不会,不会,父亲怎么能这么做,不会……”
“怎么不会,”金燕西驳回金凤举的话,冷静的分析给他听,“父亲在国务总理职位上做了多年,早已过了巅峰时期,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现在时局动荡不稳,需要的不是一个善于守成的老帅,而是一个勇于改革的新将,白雄起是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财政部长,正值壮年,且野心勃勃,人脉、地位、金钱、时机都有了,为什么不可能趁乱而出,取而代之?”
“可我们金家……”怎么办?鹏振呆若木鸡跌坐在沙发上,要真像燕西分析的那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金铨这颗挡风成荫的大树,他们兄弟几人会怎么样?
“就算他白雄起金钱、势力、时机都有了,可父亲也不必怕他,有我们几个在,父亲的那些老朋友、部下,全力一搏,未尝不能击败白雄起的阴谋,东山再起。”鹤荪不相信的说道。
“是,也许父亲全力一搏确实能击退白雄起,可之后金家要面临的情形你想过没有,”金燕西反驳回去,他明白,不止三哥是这样想的,金铨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运气好挣赢了,也免不了落得大伤元气,可鹤蚌相挣,往往是渔翁得利,与其两败俱伤不可挽回,不如寻求最稳妥的局面,退一步未尝不是双赢。“父亲要是不争不博,白雄起是父亲的弟子,在外人看来,是父亲不惜退位,主动提拔他上位,他能在承了父亲这么大的人情后,做出那种卸磨杀驴的愚蠢举动吗?反而为了收拢人心,会更加重用大哥、二哥,弗照金家。”
听了金燕西的话,凤举幡然领悟,鹤荪若有所思,鹏振则放下心来,轻松的笑着问金燕西,“老七,那你跟白秀珠同去jn,也是父亲的意思吗?父亲想让你跟白家结亲?”
“差不多吧,”金铨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可要是金燕西不喜欢白秀珠,他也不会同意的。
正事说完了,金燕西起身离开,一出门,就看到父亲金铨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烟斗,嘴角带着微笑的看着他,显然金家四死兄弟在屋里讨论的内容,他都听在耳里,老怀欣慰的拍拍金燕西的肩膀,笑着下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评好困难啊,半天发不出去。话说,‘不要猜我是谁!!!’童鞋到底是谁啊?谢谢乃的打赏
有点卡结局了,汗……
明天在继续吧,大家晚安
正文 拆 股
下午金燕西去了金铨的书房,却被守门的王伯告知金铨外出,不在书房之中,金燕西想着下午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决定去‘天上人间’看看。
“燕西,你从jn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兄弟,我让人去通知继祖、学尼,晚上在这给你接风洗尘怎么样?”去了‘天上人间’,只有刘宝善一个人在,见到金燕西,脸上先是一愣,接着堆出满脸的笑容迎了上来,招呼服务人给金燕西倒茶,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昨个才回来的,孟继祖、孔学尼那两个小子怎么不在,”舒服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金燕西打量着大变样的‘天上人间’,一楼多了一个舞池,绿化植物座椅、小扇雕花木质屏风都不见了,大厅添加了不少张座椅,显得有些拥挤,原来面熟的几个服务生也都不见踪影,整个地方都透着隐隐的陌生感与压抑感,金燕西有意无意的感慨道,“哟,一段时间没来,这里变化不小啊。”
“呵呵,燕西,我这不是按你说的,与时俱进,满足顾客的要求吗,”刘宝善不动声色的将话还回去,提起孟、孔二人的时候,开始大倒苦水,“燕西,你不知道啊,生意难做,你去了jn,继祖、学尼也被家里的事绊着,基本上没来过夜总会,我一个人又要管账,又要值班,撑着这么大一个场子,真是艰难啊……”
金燕西坐在那里,耳边听着刘宝善喋喋不休的诉苦声,单手支着下巴,保持着淡漠的微笑,一言不发。
刘宝善见这种情况,心里毛毛然,将嘴里几句话翻来覆去的申诉着,越说越没底气,赔笑着亲自给金燕西添上茶水,天南海北的闲扯着,就是不提夜总会当下的经营状况。
“我怎么听说继祖跟学尼想要退股?宝善,有这回事吗?”金燕西等刘宝善说够了,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说起这事,燕西你要给我评评理,你也是‘天上人间’的大股东,一份子,我们四个当初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来,这生意是不错,可你也知道光开夜总会前期,我们用出去了多少钱,这才开了几个月,本钱都没回来,继祖、学尼就撒手不干,要求退股,我哪有那么多余钱给他们。”刘宝善眼珠子转了几转,睁着眼说瞎话。
他也不是不想收购孟、孔两人手上的股份,一是他出价太低,连本钱都不够给的;二是他担心金燕西回来了不同意,虽说他现在攀上白家这颗大树,可他也知道金燕西跟白秀珠的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白家跟金家成为亲家,金燕西就是白雄起的妹夫,白雄起又只有白秀珠这一个妹妹,到时候怎么样,收回天上人间,不都是人家一句话。这也是刘宝善如此容忍金燕西的一个原因,反过来讲,倘若他能娶到白秀珠,还用得着惧怕一个金燕西。
“宝善,今我就是过来看看,就先这么着吧,赶明我跟继祖他们谈谈,你用不着操心。”金燕西不想再继续坐下去,起身要走。
“别,别,燕西,你这刚来没一会,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听着金燕西要走,刘宝善心底高兴,面上拉着金燕西的胳膊挽留着,“一会我让账房把这几个月的账本拿来,你看看,年底咱们还等着一起分红呢。”
“不用,至于分红具体有多少,你找人算完,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让金荣来取。”金燕西心中早有打算,对刘宝善的所作所为不想去计较,再说了,这‘天上人间’除了刚开始他参与装潢管理外,后期经营方面的状况,他根本没插过手。末了,金燕西意味深长的拍拍刘宝善的肩膀,说道,“宝善,过年前后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这‘天上人间’还需要你多费心打理,有什么话,我们等年后找时间在说。”
从‘天上人间’出来,金燕西暂时不打算回金府,打发走家里的司机,他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步。地上的积雪被扫在道路两边,天灰蒙蒙的,温度极低,从鼻尖呼出的气体化作一阵白雾,随即湿湿的贴在人的面上。各色商铺里沸沸扬扬都是置办年货的人,吆喝声争吵声连成一气,看起来极为热闹,街道上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或拎或夹着置办的年货满载而归地往家赶,辛苦一整年,都盼着能过一个富裕快乐的新年。
金燕西信步走进一条巷子,享受着一种难得的清净,巷子两则围墙上布满了干瘪的枯藤,古老的青石砖墙,幽深的夕阳小巷,很有一种穿梭在时光的隧道中,见证古今历史一般。
一对撑着伞的男女从巷子深处走来,那女子一手撑伞,一手扶住那男子,用一种温柔的声音劝说道,“春江哥哥,今天已经在外面逛了这么久了,该回家了,不然妈妈回担心的。”
那男子摇摇晃晃,苍白病弱的面孔在伞沿下若隐若现,眼神没有焦距如同一个吸食鸦片后的人无精打采,被那女子牵引着往前走。小巷围墙后突然飞出几只麻雀,那男子盯着飞走的麻雀后,身体一怔,嘴里喃喃道,“鸽子,白鸽子,小怜的鸽子,小怜,小怜,你别走,等等我……”,声音渐大,一把推开身旁那女子,朝着麻雀飞去的方向追去,嘴里还喊着小怜的名字。
金燕西被他奔跑过的来的身子狠狠撞了一下,伸手制住那不断挣扎的男子,待他抬起头,金燕西才看出,这名男子原来就是快要结婚的柳春江。
双手擒在柳春江肩上,感觉衣服下的身体廋的只剩下骨头,金燕西惊疑的看着不停挣扎的柳春江,他嘴里喊着小怜的名字,眼中一片疯狂。正诧异怎么回事时,被他推到在地的女子追了上来,“春江哥哥,春江哥哥,我不是陪在你身边嘛,你还要去哪里找小怜,你看错了,那不是小怜……”
那追上来的女子就是柳春江的未婚妻林佳尼,她不顾崴着的左脚,擦破皮的手掌,忍痛追了上来,轻言细语、耐心十足的将柳春江哄回自己身边,向金燕西道谢时,才认出抓住柳春江的人是金燕西。顿时慌了起来,紧紧挽住柳春江的胳膊,看向金燕西的眼里充满了防备与敌意。
“他怎么了?”金燕西看了柳春江半响,柳春江正痴傻的笑着,嘴里翻来覆去叫着小怜,对金燕西视而不见。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金燕西开口问林佳尼。
“他怎么了不用你管,”林佳尼说话的语气很冲,板着张脸,眼眶发红,拉着柳春江就要离开。
“他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嫁给他?”金燕西没有拦着她离去,对着林佳尼的背影问道。
林佳尼拉着柳春江的脚步一停,没有回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那就行了。”
见过柳春江、林佳尼后,金燕西去了孟继祖家一趟,正好孔学尼也在,见了金燕西,两人很是高兴,亲切的叙了旧后,当金燕西问起‘天上人间’股份的事后,孟继祖、孔学尼二人对视一眼,孔学尼愤愤不平的说道,
“燕西,刘宝善那小子忒不是东西了,当初说好了是我们四个共同经营管理,刚开始还好,你虽然去军校上学,可安排好了一切,我跟继祖在内管理‘天上人间’,一个负责招揽客人,一个接待招揽,宝善负责进货跟培训员工,约定年底分红。可你去jn没多久,这小子攀上政府里的人,张口就要追加五万块的股份,他这不明白这想独吞‘天上人间’吗?我跟继祖没答应,说要等你回来商量,这小子倒好,明里让人游说要我们低价把手上的股份卖给他,暗地里架空了我跟继祖的权利,还把这事捅到继祖老爸面前,害继祖挨了一顿板子,我也被家里禁足。”
“那你跟继祖,现在有什么打算?”没想到刘宝善为了独占‘天上人间’,背地里做了这么多手脚,金燕西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问道。
孟继祖看了金燕西一眼,示意还是孔学尼跟燕西说,孔学尼简洁明了的将他跟孟继祖的意思说了出来,退股,但他们不想便宜刘宝善,想将天上人间的股份转交给金燕西,并且提出,如果金燕西没有那么多钱吃下他们两人的股份,他们愿意先将股份借给金燕西,等他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也不迟。
金燕西听了孟继祖他们的意思,淡淡一笑,经过刘宝善虚伪卑劣的私欲后,孟继祖他们坦诚与信任赢得了他的好感,无论如何,当初是他把他们拉下水的,如今,他要确保他们能全身而退。“你们的股份我不要,不过,你们放心,他刘宝善吃了多少,我到时候定然要让他成倍的吐出来。”
晚上,金燕西的接风洗尘宴,冷清秋居然也在席上,不知是谁安排的,冷清秋的席位正好挨在金燕西旁边。病了一场的身子显得更为羸弱,低垂着头落寞的坐在那里,不时悄悄抬起眼帘观望金燕西,一顿饭吃下来筷子没动几下。
“清秋,来,喝点汤,你身子没好,吃不下也要多吃点东西。”润之已经用眼睛剜了金燕西好几下,热情的给冷清秋盛了碗鸡汤,整个席面上就属她最忙碌,一会招呼冷清秋吃菜,一会帮着冷清秋跟金燕西搭线,“燕西,你坐在清秋旁边,也给人家夹点菜啊。”
“六姐,我吃饱了。”金燕西随便吃了几口菜,放下碗筷,起身离席,他一走,上官少陵也跟着笑着下席离开,留下金家众人与冷清秋。
润之啪的一下将筷子板在桌上,对着金燕西离去的背影,满面阴沉的要发火。敏之暗中拉住润之的衣袖,笑着打圆场,“呵呵,去了趟jn,七弟的饭量倒是变小了啊,我们也赶快吃吧,吃完好去打牌。”
敏之早瞧出不对,燕西不对冷小姐,并不像润之说的那样情深似海,反而有些敬而远之。敏之之所以帮着冷清秋,并不完全是为了金燕西着想,也不是像润之那样,单纯为了对付白秀珠。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从润之那里得知,她现在的男朋友欧阳于坚,以前喜欢的人就是冷清秋,女人都是有小心眼的,她跟欧阳于坚在一起后,担心他心里还忘不了冷清秋,倘若老七跟冷清秋在一起,那欧阳于坚想不死心也难。可如果燕西还喜欢冷清秋,那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老七不喜欢冷清秋了,她跟润之,这样在其中搀和,反而不好。
“哼,”润之哪像敏之想的这么多,冷哼一声,拉着冷清秋不客气的也离席而去。
“我看六妹这脾气得改改,不然早晚会吃大亏的。”王玉芬倒是兴致不错,挑起一筷子白玉兰夹在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道之听了不高兴,放下筷子,没胃口吃下去了,她是出嫁的女儿,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抱起孩子,跟丈夫说一声后,也先行离去了。
最后,一顿饭吃下来,除了王玉芬,没几个高兴的,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咳,下章,下章一定让白秀珠出来……
还有六天啊,呜呜,不知道能不能完结,泪目……
正文 求 婚
雪越下越大,新的一年也渐渐逼近,上官少陵的动作很快,没几天便从金公馆里搬了出来。倒是金燕西为了避开冷清秋、金润之等人,常常到他这来蹭饭,还加上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金梅丽。
金燕西跟上官少陵在书房下棋聊天的时候,金梅丽则跟着柳姨娘学女红,柳姨娘有一手出色的绣活,平日里正嫌闷无聊,见金梅丽感兴趣,自然欣喜不已,倾囊相授,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上官,伯母这是把梅丽当儿媳妇了啊,”吃了上官少陵一个卒,金燕西看了金梅丽那边一眼,随口说道。
“你放心,找时间我会跟我娘说清楚的,”上官少陵自然明白金燕西的意思,苦笑一下,也颇为烦恼。他过了年便二十有三了,他娘一心想着给他找一个儿媳妇,好早日抱孙子。金梅丽是金燕西的妹妹,性情天真活泼,单纯惹人喜爱,他自然也把金梅丽看做自己妹妹一般,只他娘见金梅丽喜欢跟着金燕西来他这,一口一个上官哥哥叫的香甜,心中欢喜着将她当成儿媳妇看待。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这带着自己妹子,成天往外跑的,伯母也不管?”
“就你事多,将军,”金燕西又一次狠虐了上官少陵一把后,终于没了兴致再玩下去,推到一旁摞得高高的棋子,给正在收拾棋盘的上官少陵制造小小的混乱。窗外仍下着鹅毛大雪,天地一片白净,让人看着,心仿佛也跟着洁净许多。收起轻松的表情,金燕西望着窗外突兀地问道,“真决定好年后带伯母一起去香港?”
“嗯,”上官少陵也漫不经心的点头,拿着最后一个棋子在手里来回把玩,嗤笑一声,自嘲的说,“你以为待在bj,他就会放过我跟我娘?”
这个‘他’是谁,金燕西心知肚明,栾县那边的情况,不仅上官少陵有派人盯住,他也不时的关注着。即便金铨没下野,上官贺州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金家也不能干涉阎罗将军的家事,同样也不能给上官少陵什么庇护。所以,去香港,是上官少陵最后的出路。想到这些,金燕西问道,“你去香港,准备做些什么?香港不比内陆,你一个人在那边,万事都需小心谨慎。”
“还没想好,”上官少陵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盘上,伸了一个懒腰,浑然不在意的开着玩笑,“听说那边龙蛇混杂,说不定我去了,几年后能混出个帮派老大来,到时候,你看谁不顺眼,告诉兄弟,我带小弟从香港杀过来,不管是绑票勒索,还是杀人放火,我都替你办的妥妥的。”
金燕西白他一眼,没理会他的抽风,想了会说,“我这有张新的调味品配方,方子也简单,香港靠海,我寻思着,你可以用这张方子在香港那边开个工厂,原材料加工带出售,应该能赚不少钱,回头我让人把配方送来,你看看。”
金燕西说的新调味品,指的是味精,当初他在置办‘天上人间’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年轻人在兜售味精的配方,但是周围商铺都把他赶了出来。如今的味精市场,只有r国的‘味之素’,在国内及东南亚地区畅销无阻,z国人还未能发明出自己的味精品牌,金燕西觉得这是条商机,遂把那年轻人叫住,仔细询问一番后,用一千块的价钱买下了这张配方。
那味精的配方是年轻人父亲发明的,但没有能力大规模生产运作,又不肯与人合作经营,所以那配方就一直藏在家中不见天日。那年轻人看不起他自己的父亲,又好赌博,输多了后从家中偷出这张配方来bj高价兜售,没想这配方被人贬的一文不值,没人肯花大钱购买,在花光了来bj的盘缠后,正急不可耐的情况下,被金燕西发现,以一千块现大洋的价格买去。
金燕西把配方的来源跟上官少陵说了出来,并且跟他分析了一下味精在香港发展的前景,两人一拍即合,一致认为计划可行,约定上官少陵先去香港发展,等金燕西处理好bj的事情后,去香港找他,两人一起创业发展,打下一片事业。
商订完这些后,上官少陵内心有底,一扫之前的苦闷,笑着说,“趁着年前,我是要去白家拜访一趟,这是跑不掉的,你呢?陪不陪我一起去?”
金燕西点头,当然一起去,有金燕西这层关系在,想来白雄起也不会太过为难上官少陵。
说去就去,第二天一早,金燕西偕同上官少陵一起去了白公馆。
“七少爷来了,”一进白公馆,白太太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喜上眉梢,她是真的疼白秀珠,眼见秀珠跟金燕西感情进一步发展,这比什么都让她高兴,顾不上站在金燕西身边的客人,欢喜的说,“我马上让秀珠妹妹下楼来。”
“不用了,白太太,”金燕西喊住白太太,礼貌地介绍他身边的友人,“这位是我的好友,上官少陵,这次来,是为了见见白先生,感谢他上次的帮忙。请问,白先生在家吗?”
“是的,七少爷,老爷在他书房里,您跟上官少爷请先坐,喝杯茶,我去书房告诉他七少爷来了。”白太太客气的半鞠着身子,送上两杯热茶后,步子轻移告退。
“燕西,你来了。”白秀珠接到下人通知,在楼上用心打扮一番,笑靥如花,如蝴蝶般翩然下楼来,见到上官少陵,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上官大哥,你也来了。”
“嗯,几天不见,秀珠妹妹越发光彩动人了啊!”上官少陵揶揄道,对金燕西挤眉弄眼,看白秀珠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还被蒙在鼓里,情敌都进了恋人家门,她还不知道。
瞪了上官少陵一眼,金燕西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白秀珠的精心打扮,微笑着对她点头,“嗯,很好看。”
白秀珠忍住羞涩,大方坦然的看着金燕西,晶亮的眸子压不住心底的情意。
不知道是不是白公馆内太过温暖,上官少陵不自在的撇开目光,顿时感觉坐立不安,在他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真是可耻啊。还好,白太太的及时出现解救了他,亲自将他领到了白雄起的书房,客厅只剩下金燕西、白秀珠两个人。
四目相对,舍不得移开彼此视线,金燕西索性起身坐到白秀珠身旁,轻笑着抓住白秀珠的一只手,包在掌心里,低沉着嗓音说道,“秀珠,几天没见,你想我吗?”
白秀珠感觉有把火在手心燃烧,手指轻微的金燕西掌中挣扎,羞涩的低垂下头,颔首轻点。
“既然想我,我来了,你为什么不看着我?”金燕西心中一派轻松与温柔,只觉得此时光景真是美好,掌心处轻微的马蚤动,让他的心也变得痒痒的,即酥且麻,忍不住更靠近白秀珠一些,火热的气息直逼近白秀珠。
白秀珠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着金燕西的眸子中仿若含着一弯春水,双腮绯红,情怔在那,满心满眼都是金燕西,不语成痴。
不知道彼此看了多久,金燕西终于还是忍不住诱惑,慢慢的吻上了白秀珠的唇,轻舔浅啄,耳鬓厮磨,要不是心底还留着一份清明,记得这是在白家客厅,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更孟浪的举动。将身软骨酥、浑然忘我的白秀珠抱在怀中,细碎的在她耳际颈边轻吻着,金燕西眸色深沉,暗暗平息心底的欲火,“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秀珠,我也想你了。”
白秀珠靠在金燕西怀中,星眸半开半合,红唇微肿,身心全都在这一方天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呵呵,”半响,压下心底的欲火,金燕西忍不住再次在红唇上轻啄一下,这次不带任何□,单纯的肌肤相亲,心满意足的抱着白秀珠,低声在她耳边诉说情话,“真想早点和你结婚,秀珠,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秀珠怦然心动,从金燕西怀中挣脱出来,半羞半恼看着金燕西,情话说的软绵绵的,娇憨可人,“你就是这样跟我求婚的吗?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就想我会答应?”
轻轻拧了下白秀珠秀气的鼻子,金燕西心情很好,配合着说,“没有鲜花,没有戒指,那你还答不答应,嫁不嫁?”
“你……”白秀珠脸颊气得鼓鼓的,明知道金燕西是在开玩笑,却还是不舍得拒绝,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傻丫头,鲜花会有的,戒指也会有的,还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英俊的新郎。”金燕西笑着说,跟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连心都轻松起来。
“臭美,”白秀珠嗓音微哑,杏眼睁圆,眼角挑起,带着一股妩媚睨着金燕西,惹的金燕西一阵心动,伸手在她腋下腹中搔痒,客厅中两人欢笑声一片。
“咳咳,”白太太见他们闹的动静太大,忍不住低咳两声,白秀珠娇笑着倒在沙发上,从白太太的角度望过去,金燕西整个人都压在白秀珠身上,双手还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见到她来,白秀珠立马止住笑,推开金燕西,不好意思的避开两人视线,“我上楼去喝杯水。”
白秀珠逃到楼上去了,留下金燕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白太太,金燕西调整好情绪,面对白太太欣慰中带着审视的目光,保持面部微笑。白太太身后的上官少陵见状,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面部诡异地扭曲着偷笑。
“七少爷,老爷有话想要对您说,他在书房等您过去。”白太太很快说明来意,做出请的姿势。
“咳,白太太称呼我为燕西就好了,”金燕西虚咳一声,避开白太太的目光,头一次感到有些心虚。从上官少陵身边经过的时候,暗中狠狠给了幸灾乐祸的他一拐子,疼的他脸都变青了,闷哼一声引来白太太的关注。
轻车熟路的来到白雄起的书房,在门外轻敲两下,屋内传来白雄起的声音,“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金燕西忍不住了,呵呵,想结婚了啊……
正文 吃 醋
金燕西推门入内,白雄起手里拿着支笔,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金燕西硬着头皮,主动上前一步,“白先生,您好。”
“嗯,”白雄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声响,径自坐在书桌后不动。
白雄起没有发话,于是金燕西不得不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的任他打量。书房内一片寂静半响,白雄起才收回锐利的目光,示意他在一旁坐下,开口问道,“你父亲近来身体可好?”
“托您的福,父亲近来清闲自在,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金燕西眼帘低垂,看着脚下的地板,冷静的回答道。
“呵呵,”仿佛被金燕西的回答逗笑般,白雄起发出几声低笑,面部表情放松许多,志得意满,“总理年纪大了,还是身子要紧,是该在家好好享享清福。”
金燕西恭谨的坐在那,没有搭话。
白雄起也不指望金燕西说什么,身子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右手上的钢笔在指间转了几转,突然又开口问道,“听说你这次去jn,在那边投资了一个染厂,是真的吗?”
“白先生哪听来的话,燕西倒是想出钱投资民族工业,只可惜手边没有闲钱,”金燕西心中一紧,开始以为是白秀珠告诉白雄起的,后来想想觉得不太可能,白雄起不会问白秀珠这些,应该是白雄起自己派人查的。金燕西让自己在白雄起面前放轻松一些,微笑着说,“投资染厂的钱,是我一个朋友的,他早年欠那染厂老板一个情,自己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委托我去染厂投资,帮那个染厂的老板暂时度过一个难关。”
“是这样的吗?”白雄起听了金燕西的解释不太在意,在他看来,民族工业发展是举步维艰,jn那一个小地方,光染厂就四五家,染布印布能赚几个钱,实在不值得他做过多的注意,他还是对金燕西的‘天上人间’兴趣比较大。“你在‘天上人间’,是不是有个合伙人叫刘宝善的?”
“是有这么个人,”金燕西早有预料,此时听他提起‘天上人间’,心态反而放松起来,表情也自然的多,小心孤疑的问,“他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吗?”
“不,不,”仿佛金燕西说了什么好笑的事,白雄起笑着摇头,伸手摸摸嘴角的胡子,高兴的说,“这个刘宝善,我手下的人跟他接触过,倒是个人才,很会管事,不错。”
“说起‘天上人间’,我倒有件事想麻烦白先生,”金燕西到没想着刘宝善会如此得白雄起欣赏,提出自己盘算了很久的话。
“哦,什么事,你说来听听。”白雄起态度一下子变得亲切热情起来,“我跟你父亲多年交情,燕西,你叫我一声白大哥就行了,有什么事你说,别客气,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的忙。”
“是,白大哥,”既然决定要娶别人的妹妹,这声大哥是迟早的事,就当是提前拜见大舅子,金燕西如是在心底安慰自己。“是这样的,‘天上人间’的另外两个东家,因为一些原因年后想要从其中退股,我想着,等过了年,自己恐怕也没多少精力再打理‘天上人间’的生意。记得您上次提过,对‘天上人间’有几分兴趣,所以,想询问下白大哥,有没有兴趣接手‘天上人间’的股份?”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想从‘天上人间’退股?”白雄起原以为金燕西不准备放手,所以趁他跟上官少陵去jn的时候,让手下接近刘宝善,套犬天上人间’的股份,等金燕西再回到bj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没想到另外两个小子咬紧牙关不卖,要等金燕西回来。此时,听到金燕西说想把‘天上人间’剩下的股份卖给自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金燕西肯定的点点头,稍后抬手抓抓后脑勺,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看着白雄起说,“因为当初是我劝孔学尼、孟继祖入的股,虽说现在是他们自己主动提出要退股,可我们之前的交情在那里,所以价钱方面,我不能给他们太低。”说到着,金燕西不好意思腼腆的一笑,“至于我的那份股份,我当初投了一万块钱进去,白大哥,只要把本钱给我就行了,您看这样可以吗?”
“哈哈,这有什么好为难的,”白雄起哈哈一笑,他才不在乎这点小钱,他在意的是‘天上人间’今后在bj政界上的作用,能顺利的从金燕西手上拿到‘天上人间’,即便是多掏点钱,他也愿意。笑完,立即爽快的从身后一个匣子中拿出一叠银行本票,抽了十张,想想又加进去二张,数了一遍,笑着递到金燕西手里,“燕西,这是十二万块的本票,你数数,当初你们开‘天上人间’一共花了才四万块,现在经营了这么长时间,我翻了二倍给你,你看这个数怎么样,嫌不嫌少?”
从白雄起手里接过银行本票,金燕西点了一遍,确实是十二万块无疑,在心底感叹,白雄起确实舍得掏钱,财力丰厚,面上做出感激的摸样,谢道,“白大哥果然大方,多谢白大哥。这十二万我只留其中的一万本钱,剩下的十一万块钱将平均分给孟继祖、孔学尼他们,至于刘宝善那里的股份,我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卖出,既然白大哥的部下跟他有私交,想来也是手到擒来了,燕西提前在这祝白大哥今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你小子,”白雄起一愣,他说的十二万是买整个‘天上人间’,被金燕西这样一说,变成只买了四分之三的股份,好话都被他说尽了,还做出一副吃亏委屈的样子。白雄起佯怒的瞪了金燕西一眼,哭笑不得的说,“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知道秀珠看上你哪点。”说着,又起身从匣子里掏出三张一万的本票塞进金燕西手里,“给你十二万,你只拿其中一万,还真是大方,日后我妹妹嫁过去,你是想让她跟着你喝西北风吗?给,再给你加三万,这是给你个人的,你要是敢在拿我的钱去做人情,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懂了吗?”
“呃,多谢白大哥,”这下金燕西倒真是没预料到,拿着手上一共十五万的银行本票,这声道谢真诚许多。
“哼,”白雄起很坦然的收下这份谢意,他之所以给金燕西这么多钱,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妹妹白秀珠,倘若白秀珠喜欢的人不是金燕西,他别想从他这拿走一分钱。正事谈完了,白雄起心情很好,留金燕西在白公馆陪他吃中午饭。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饭后,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当着白秀珠的面,白雄起突然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们金家多了一位姓冷的小姐,有没有这回事?”
白秀珠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生气的等着金燕西的解释。
没想到白雄起会突然说这个,金燕西差点被一口茶呛着,简直怀疑白雄起是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放下手中的茶杯,金燕西安抚的看了白秀珠一眼,示意白秀珠相信自己。仔细在心底揣摩了一下用词,端坐着回答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我六姐接回家的朋友,过完年应该就离开了。”言下之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之前跟这位姓冷的小姐交往过?”白雄起没将金府的冷清秋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任何女子都比不上自己的妹妹白秀珠,他是存心给金燕西制造麻烦。
“您也说了,那是之前,我跟冷小姐早就分手了。”金燕西态度坚定的把话顶回去,右手握住坐在身旁白秀珠的手,光明正大的表明心意。
白太太了然地看了他们交握的双手一眼,默不作声,上官少陵也是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看热闹。
“那这次,你对秀珠是认真的了?”白雄起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