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燕归来第18部分阅读
(陆小凤同人)燕归来 作者:肉书屋
动手。
飞燕搓了搓手指,暗暗翻白眼。西门吹雪不吃这一套,丫的现代钓男人那些技术,都用在这个老头子身上了。
木道人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武当这典礼便进行得极为顺利。
只是石雁不住看了飞燕好几眼,她不是要在众人之下揭穿老刀把子的真面目?自己就等她的暗号行事,却不知她为何迟迟不动手。
眼看大典终结束,石雁深呼出一口气,却不觉得轻松。
身周不知有多少幽灵山庄之人虎视眈眈,若今日不能完结此事,日后不知有多少人性命如覆巢之卵,岌岌可危。
“石雁掌门。”飞燕突然上前一步道:“久闻武当山侧有尺瀑,四周景色宛若人间仙境。如今难得众人齐聚,那里又并非禁地,可愿带我们一观?也算瞻仰武当声色。”
“这自然可以。”石雁一口应允。如今飞燕说什么他只怕都会答应,同时也暗暗示意自己亲信,多做戒备。
木道人自然随石雁引众人而行,只是擦过飞燕身边时,他扔下一句话:“你怎知我埋伏在后山?”
飞燕登时就傻了。
她怎么知道?她知道个p!她要是知道的话,死活不带把人往那领的!
瞧木道人那开心样,就差没直接告诉所有人——你们是去送死的。
靠之!
她也不能落后,一边笑盈盈跟上,一边暗自祈祷。
花满楼不来涉险无妨,西门吹雪你要是敢不来,老娘把你扔进蟑螂窝里!
西门吹雪站在解剑岩下,冷冷扫视自己面前这帮小道士。
他不可能如飞燕一般藏剑而入,花满楼在一旁有些忧心,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动手了。
但山上将有大变数,又如何能抛掷武器?
就在僵持之际,山上突然钟声大响,久久不息,甚至越来越强,到震耳欲聋的地步。
拦住他们的道士立刻色变,山上示警!
白影一闪,西门吹雪已经飞身上山,速度之快无人能阻。
花满楼急急跟上,不忘对那些守山的叮嘱道:“我们自知山上发生何事,你务必不得让闲杂人等再上山。”
守山的弟子郁闷了,不得闲杂人等上山?我这不是就放上去两个了?
不过看着两人,翩若惊鸿,几个起落便迅疾消失,想拦也拦不住,他只能整了整容颜,继续守着解剑岩下的山道,自我催眠。
刚刚他什么都没做过,刚刚他什么都没见过……
后山已然是一团乱糟糟,并没有杀伐声,却有极为浓厚的血腥气。
众人分成两边,明显以石雁为首的一边人数较少,而且伤势较重。
木道人和飞燕立于场中央,两人似乎不属于任何一边,最为古怪。
飞燕右臂汨汨出血,剑交左手,钩子就俯身在她脚下。这昔日曾经纵横五湖的海奇阔,做了这么多年的幽灵,今日总算是断送了性命。
木道人的神色很冷,他一瞬不瞬看着飞燕。
若非自己机缘巧合使人埋伏在后山,只怕今日就是功亏一篑、身首异处之时。这女子好深的心机,这一路过来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竟然连自己也瞒过了。
“师叔,此时此刻,你无须再隐瞒。”石雁沉重道:“我不懂,师叔,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也不懂,石雁,你这话莫非是在怀疑我?”木道人不悦道:“你为一个德行有亏的女子,竟然怀疑起自己的师门长辈吗?”
“飞燕并非德行有亏。”石雁看着对面众人:“幽灵山庄筹划许久,我们若非如此,怎能揭破阴谋?”
“糊涂!此等女子的话能信?”
“并非只有飞燕一人为证,还有陆小凤。”石雁沉痛地说道。他本想着若是木道人迷途知返,犹未晚,没想竟然如此执迷不悟!
“石雁啊,陆小凤与上官飞燕私奔而去,天下皆知,你怎么能……唉!”木道人仰天长叹,还真令人分不清真假。
他猛然看向上官飞燕,双目中精光灼灼:“若你所言是真,何不让西门庄主前来作证?”
西门吹雪?上官飞燕冷笑:“无须他来,你如何辩驳也毫无用处,如今若再不愿束手就擒,就直接死于此地吧!”
“荒唐!”木道人只是背手而立,仙风道骨,并不多言。
飞燕扫了一眼四周,果然,其他人各有犹豫之色,只怕并不会动手。只凭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不由得从心中,飞燕泛起一丝寒意。
当初打西门吹雪落崖,莫非就有如此算计?他若真的算无遗策,填补了所有漏洞,为自己留下条条后路,又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她竟有一种绝路之感。
绝路?
想当初剑术未成,在一个山洞中,也曾遇到绝路。
那人的名字自己已然忘记,只有剑光还留在记忆中。
绝路又如何?
她突然笑起来。流离于这个世界,遭遇种种,她何曾放弃?
就算天要灭她,也休想她束手就缚!
木道人一怔,因上官飞燕的感觉突然变了。若说先前她还是心有忐忑,如今却凌厉万分,大有玉石俱焚之意。
木道人暗暗戒备,飞燕的身形却突然飘忽不定。凝神看去,她仍立于原地一动未动,却偏偏给人无法捉摸之感。
这种功法前所未闻,木道人心惊之下,却隐隐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这时,飞燕已经合身掠至,剑光如虹刺向他咽喉。
木道人一剑挡开,却觉得剑身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量,隐隐吸附着他的内力,需要大力方能震开。
脑海中灵光一闪,木道人却第一次变了颜色。他立刻飞身退后,立刻喝问道:“你与那西方魔教有何干系!?”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大抱~元宵节快乐!当当当当!!!在此郑重通知 《行行重行行》的番外篇终于要开了 因为比较长 所以会另开新坑写 追过行行的亲们记得去看哦 最晚明晚就能更出第一章~
骨肉·落定·逗你玩
场上一片寂静,无人插手。飞燕与木道人的一战,将是决定性的一战。
飞燕冷冷看着木道人,说到底,万般都是无用,只有拳脚见真章。
木道人见她不答,索性往她身上泼脏水:“难怪,难怪……你竟如此想挑拨我武林正道,说什么师承万梅山庄,竟是西方魔教之人。”
此话一出,大多惊异不定的目光立刻移至飞燕身上。
但听得这话,飞燕只是有一瞬露出不解的神色,凝神细思之后,便淡淡笑开。
对这个诡异的笑容,老刀把子无法把握她的意思。
“你觉得我的话很可笑?”
“不,当然不。”飞燕收敛了笑容:“我只觉得你真的很聪明,这绝对是称赞。”
木道人沉下脸:“什么意思?”
“两人对峙,互相指责,在旁人认为,若其中一方说的是真话,另外一方必然是假。”飞燕点了点额头:“这是思考的盲点,再聪明的人也容易犯这样的错误。所以若是你证明了你说的话是真的,他人自然会认为我说的话是假的,真是好算计。”
“我并未心存诡计,倒是你,如此多话,莫非存心拖延吗?”
我可没这个意思哦,因为……”飞燕眯起眼睛:“你说的是真的,我说的也是真的。我的确有一部分功夫传自魔教,你又何尝不是那幽灵山庄的主人?”
看着场上相对的两人,连石雁都有些头疼。
师传魔教倒是无妨,虽说有魔族之名,却并未与中原武林势成水火。但在这种情况下泄露魔族身份,有害无益,其他人只能两不相帮。
“我却不知,你时时刻刻死咬我又有何用?难不成因你去那幽灵山庄,得传魔教武功,才奉命而来吗?如此说来倒也可能,那些托庇之人皆不容于中原武林,魔教却尽可收留。”
飞燕揉了揉额头:“真会说话。”
局面对自己不算有利,木道人盛名在外,自己证据不足,若再让他说下去,就不用打了。
她突然欺身近前,打断木道人的话。
木道人眼中划过一丝凌厉:“也罢,我就先收拾你这个魔教的妖女,再行解决此事!”
“你若真杀了我,此事还需要解决吗?还不是几句话就让你脱了罪?”他的剑势太快,飞燕躲的险之又险,口中的话却从来没停过。
而木道人每每要开口时,却被她猛攻,以那奇怪的内劲打断。
不是人人都能在打斗时正常开口,还不会紊乱内息。飞燕本不如木道人,但凭着奇特的武功和不断扰乱,竟堪堪能战个平手。
但要取胜,却是万万不能。
木道人也不着急,到此地步她想活命已经万万不能,就算陆小凤来救,自己也有办法要他们两个双双送命。至于西门吹雪,有孙秀青纠缠,他根本不会来这里。
木道人开心,飞燕自然就不开心了。开玩笑,在再这么打下去,不她他也要掉一层皮。看看左右还没有陆小凤的影子,也就是说叶雪和叶灵还没找过来。飞燕苦笑,果然以后算计的时候还是应该自己动口、别人动手。亲身上阵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万一计划有纰漏的时候,倒霉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了吧?”
细微的声音响在耳边,淡淡的不太能听得清。
飞燕看向木道人,两个人离得如此之近,口型也看得清清楚楚。
木道人的脸上带着笑容,却笑得她彻骨发寒。
“玩够了吗?”这是他带着漠然和杀气说出的话。
就在这一瞬,飞燕飘忽的身形突然变得清晰,内息涌动的韵律被一瞬间打断。
只是这瞬间便已然足够,木道人手中剑立刻出手,气势如虹,惊入急雷。飞燕向后疾退,可身形方自展动,剑尖的锋芒便已经映在瞳孔中,近在咫尺。
避无可避,他的剑速竟比西门吹雪还快上一分……
只是瞬息间,眼看飞燕就要血溅当场,任何人都救护不及。
“呛!”
不是剑身入肉的声音,而是金铁交鸣。
飞燕被护在一袭白衣之中,听着就在自己后脑发出的声音,只觉得手脚麻木,冷汗津津而下。这或许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死亡第一次这么接近她。
她抬头,西门吹雪的脸庞仍如万古雪山不化般冰寒,冷冷与木道人对视,但搂着她的手臂却箍得死紧,甚至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
明知道不是时候,飞燕却忍不住低声失笑。
西门吹雪仍在发抖的手臂、发白的嘴唇、深深地怒意和杀气,都让她从内心最深处愉悦起来。
“西门……吹雪。”连木道人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他来了!他竟然来了?一个他亲口承诺要娶的女人,竟然也没能拖住他的脚步?
西门吹雪为飞燕挡下的一击,证明飞燕所说的一切全部属实。察觉到四周立刻变得戒备和怀疑的目光,木道人立刻变得面无表情,仿佛戴了面具。
这时,陆小凤也从树林那边出现。
飞燕立刻露出虚弱的笑容:“你口口声声否认,莫非还能是你杀了老刀把子吗?”
这的确是一个好借口,木道人不明白飞燕为何在形式立转的现在,给他这么一个机会。阴谋?不,在这里承认对他没有丝毫坏处,就算在场幽灵山庄的所有人都与他为敌如何?反正今日这种局势下,他们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就算柳青青也没见过自己的真面目,更呈论别人?
“终于肯让我说了吗?我以为你会从头把我误会到尾。”木道人这么说,便等于承认了上官飞燕的话。
“我并没有误会你呀。”飞燕露出可怜的神色:“木道长……可惜。”
木道人的注意力专注在上官飞燕与西门吹雪身上,可他同样也注意着周围。
所以那个如猎豹一样的女子窜出来时,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子的速度很快,却绝对快不过他。可他却似呆了一样,那一瞬竟真的没反应过来。
冰冷的剑锋穿透了身体,由后背透出,这女子仇恨的双眸在他看来,竟然是如此讽刺。
身体慢慢倒下,失去所有力气,无法控制……
最后一刻,他转头看向上官飞燕。
飞燕摇头,仍是那个在可怜他的神色,和一抹无法忽视的邪气。
这是她的设计无疑,她是想告诉自己一切皆有报应吗?还是故意用这种方法来嘲笑他?
不顾眼前的迷蒙,他用力伸出手。不甘心!自己怎么可以是这般死法?他以为应该至少还能站立,可抓住的却是谁的裤脚?想深深吸一口气,却再也吸不进什么东西。
飞燕看着叶雪冷冷将木道人的手踢开,轻叹口气。
你说……现在是告诉她木道人的真实身份才对,还是不告诉她才是仁慈?
石雁已匆匆走过来:“飞燕,你没事吧?”
上官飞燕摇头:“我有人护着怎么会有事?”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雁立刻问道:“你不是说他是老刀把子?陆小凤也是这么说!那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飞燕想让他住嘴已经来不及,只能叹气道:“有事可以等只剩我们的时候再说,何必打击人家女孩?”
“打击?我打击谁?”石雁还没有听懂。
飞燕回头去看叶雪,看来她是听懂了,一张脸惨白的可怕。仇恨的表情早已不再,取代的是因为太过震惊和不可置信才有的空洞。
飞燕微微低头,轻轻咬了咬嘴唇。她并不想真的如此残忍,只是她的心真的装不下这么多人。既然是敌人,便该无所不用其极地杀死。
解释?还是不要了。
她轻轻扯着西门吹雪的衣袖:“你肯来找我了吗?我还当你此次不会再来。”
“我要你跟我回万梅山庄。”西门吹雪微微皱眉,仍是用命令的语气说。他本来是有所考虑,不过却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一定要来带她一起回去才行。
“那那个孙秀青呢?你带不带回去?”凑近他,飞燕低声问。
“……”西门吹雪看了她半晌,微微点头:“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况且我也应允过,要娶她为妻。”
飞燕眉毛一挑,还娶她为妻呢?也好,让她慢慢玩。
“上官飞燕——!!!”
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吼叫,身后泛起森然冷意。
飞燕举手撩开那匕首,一掌将她推开:“我不想杀你,算了吧。”
“你怎么能……”叶雪似乎已经崩溃,除了杀意与疯狂,什么都没有:“你是人吗?你是人吗!!”竟然让亲生女儿杀了自己的父亲,她刚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不久啊!她怎么能这么做……
“你的父亲,是我的敌人。”飞燕冷冷道:“敌人就应该铲除。若是我的力量足够,我也不会利用你。”
“你……”叶雪的身体晃了晃,闭上眼睛。她现在还能怎么做?她还能活下去吗?
“你杀了我吧。”
飞燕摇头:“活着……总有活着的理由。”
如果活不下去可以自己去死,但她不能这么做。
叶雪的最后没有人知道,连陆小凤也没有理由追下去。
叶灵更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一切明明不该这么结束,就这么结束了。
有人怅然,有人悲伤,不过到头来还是一切如过眼云烟。还剩下什么?
似乎……
陆小凤偷看和自己同车而坐的那位,滴出一滴冷汗。
似乎只有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大问题了。
万梅山庄又迎回了主人,还有上官飞燕。
误会解开,万梅山庄的下人见了她,一个个便眉开眼笑。
“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原来还能回来。”小四的嘴巴一样不饶人。
“我不回来你不是要哭鼻子的?那我怎么忍心。”飞燕也是一样调笑他。
“切,我需要你不忍吗?”他把头往旁边一撇,不再理会。
他身边的老大走过来,看着飞燕不言语。
飞燕心领神会,点头道:“大总管。”
老大一笑,恭敬施礼:“幸好夫人平安归来。”
一直跟着西门吹雪的孙秀青听到这个称呼,脸色立刻白了,带着点幽怨和委屈,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则看向他的大总管。记得孙秀青初来庄子里时,他们的神色虽然古怪,却也没这么反对。如今看来,竟然是拿她当敌人防备了。
“夫人和庄主既然都回来,我们也可以开始准备了。”旁边向来伺候飞燕的丫头脆生生地说道:“庄主虽然说现下受了伤,可之前是说过的,洞房已经备好,花烛之类也是现成的,喜服也已经试过,一切妥当,可以成婚。”
“可……可是那喜服我是试过,却不合身。”孙秀青突然蹦出来一句。这丫头说话跟崩豆一样,好难才能插进一句话去。
“哎哟~瞧您这话说的,是腰太紧了是吧?那是我们夫人的身材,可跟恩人您不同。”那丫头提高了声音道:“您要是想主婚,倒也有这个身份,毕竟是‘恩人’嘛,不过代试喜服就试了,也不用改呀。那可是和我们夫人的身材正合的,恩人腰粗,我们可以再给恩人做一身喜庆的衣服。”
一口一个恩人,一口一个腰粗,气得孙秀青直打哆嗦。
“喜服是你的?”西门吹雪又问了一次。
“至少我穿着它正好,你以为是谁的?”飞燕反问。
西门吹雪看向自己身边的孙秀青。
这是救过他之后第一次面对如此冰冷的眼神,孙秀青咬着唇,慢慢低下头,放开他手臂。
是自己说了谎,说那嫁衣是她的,说西门吹雪早有意娶她为妻。她猛的抬头:“我是因为喜欢你!想爱一个人不行,为什么要这么难?”
“因为你要爱的是我的男人,自然不行。”飞燕淡淡道:“不过我本打算若是他真的娶你,就把你们俩直接扫地出门来着。少了一个把万梅山庄占为己有的机会,真可惜。”
西门吹雪微微拧眉,老大在旁边低声说:“玩笑而已。”
上官飞燕敲得金九龄和霍休的财产就够她挥霍十辈子,绝对比西门吹雪富有。
“我要去休息了,你们两个……”飞燕哼了一声:“随意!”
在西门吹雪的记忆没恢复之前,她决定自己还是少和他打交道,免得被气死!
曾经向她求婚的那间房花瓣仍在,枯萎凋零,却更添芬芳。飞燕扁着嘴巴坐下,抱着双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双手自身后伸过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极尽温柔:“我的小飞燕,真相大白一切结束,心情还不好吗?”
“我为什么要心情好?”飞燕闷声说:“你是混蛋,你儿子也一样是混蛋!”
“呵呵,这话不对呢,我可没招惹你哦。”滑润的脸颊贴着她蹭了蹭,而后身体被扳过去,和他对视。
“你还有脸说!”飞燕怒气冲冲道:“要不是你在一旁冷眼看戏不去救,阿雪又怎么会这个样子?”
头一次看到飞燕炸毛炸得这么厉害,玉罗刹忙安抚:“乖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好不好?我也不知他会失去记忆。”
飞燕余怒未消,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在气这个。”
失忆便失忆,可是以前的事情明明就记得,为什么偏偏把她忘记?
“你在气……”玉罗刹突然笑道:“我知道了,这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可不是故意忘了你。”
“你话里有话。”
“嗯。”玉罗刹点头:“因为你们回来之后,发现他失忆是被人下了药。”
飞燕抬头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毛意思?”
“字面的意思,被下了毒,再加上心理暗示,便单单只忘了你。”玉罗刹点点她鼻尖。
“所以,果然是木道人。”
“你给他这样的死法也不算他冤枉,不过这法子很有趣,有点像我教的手段。”
飞燕瞪他:“你的盒子在幽灵山庄,木道人还会你的手段,绝对是你教的!”
“才不是,那男人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倒是叶凌风与我有些渊源。”
“什么?”
“血亲。”玉罗刹正色道:“虽说这血缘关系远得很,但也算与我有关,应该照拂。”
飞燕立刻反应过来:“叶灵?”
“嗯,打发她去找她父亲了。”
“嗯……”飞燕沉吟着,突然觉得腰间那只手有上移的趋势。她立刻打下去:“对你未来儿媳妇规矩些。”
“若非他对你仍有眷恋,没有记忆也仍旧记得,你还能是我儿媳妇?早就成了他的继母了。”玉罗刹仍揽着她肩膀:“最近注意些,既然失忆是人为,说不定另有后招。木道人死了,党羽仍在。比起陆小凤,你不是更好对付?”
“我知道,你不必担心。”
“担心?我会吗?”玉罗刹突然重重亲了她一口:“担心谁也不会担心你,我一直住在后山清苑,有空记得来找我玩。”
飞燕一愣,后山可不是西门吹雪的地方,那里早有主人,西门吹雪曾经想把它盘下来,却始终找不到地主,原来是他!
玉罗刹笑眯眯,正是他,自家儿子当然要早早靠近,以慰相思之苦。
眼前一闪,玉罗刹突然不见。
门被推开,西门吹雪走进来。
“他们说你在此处。”
“找我做什么?”飞燕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
西门吹雪注视她半晌,问道:“为何我不记得你?”明明是关系极深的人,却只有她,毫无印象。
“……事情是这样的。”飞燕正色道:“想当初你觊觎我的美色,从霍休手中把我抢夺,又担心我不肯委身于你,便以习剑为名将我掳上万梅山庄,连同陆小凤与你父亲胁迫于我,逼我出嫁。谁知道木道人是霍休的远房表弟,知道此事后发誓要为兄长复仇,于是给你下了药又把你打落悬崖,才有今日之祸。”
西门吹雪沉默,他不是相信,而是觉得实在没有话说。
“你这话有几句是真的?”
“一句都没有。”飞燕耸肩:“逗你玩的,不成么?”
西门吹雪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拂袖便走。
他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么?
线索·不言悔·刺杀
说是要举行婚礼,但西门吹雪和上官飞燕都不愿意。
西门吹雪承认自己对上官飞燕感觉不同,但这种又纠结又愤怒偏偏不能对她撒气还不由自主替她担心在乎……这种心情怎么也不像爱上这个女人。
而且他是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怎会爱人?
所以他们两个的关系跟僵住一样,停在似是而非之间,不会动弹。
这种情况谁都不想看到,也许唯一开心的就是孙秀青?
她还留在庄子里,作为西门吹雪的救命恩人,既然庄主没有发话,她自己不想,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至于另外一个能说上话的飞燕,她比谁都更希望孙秀青留下。
以至于只是第一天而已,连西门吹雪都似乎忘记了这个女子的存在,她却带着一坛酒,两只青翠的酒杯,敲响客居的大门。
孙秀青的眼眶还是红红的,看到上官飞燕进来,立刻站起身,浑身上下直挺挺对着她。
“明明日日都在哭,见到我何必这么倔强?”飞燕晃了晃酒坛:“我是来找你喝酒的,谁让西门吹雪找不见呢。”
“我没空!”
“嘻嘻……别这么说。”飞燕悠然走进来:“现在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陪你一醉?”
“除了你,谁陪我都可以!”孙秀青甩手走到一边。
飞燕摆好了酒,又从自己的竹篮里拿了几碟小菜:“来呀,我又不会趁你酒醉,把你扔出庄子。”
“我也不怕你这么做!”孙秀青立刻走过来,几步坐下,一动不动。
“喝酒,别光坐着,小心身体僵硬。”飞燕为她斟满酒盏。
“你如此殷勤,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使出来!”孙秀青根本碰都没碰上官飞燕带来的东西。
飞燕亲手,将酒杯递到她唇边:“你总不是担心我下毒吧?我的确没有阴谋诡计,只不过有些是想问你。”
“什么?”孙秀青的身体往后倾了倾。
飞燕放下杯子:“你如何救了坠崖的西门吹雪,我希望知道始末。”
孙秀青立刻冷笑出声:“说到底还是有所图,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也罢,不过让我见识到你的真面目而已。”飞燕的声音飘忽轻柔:“看来也只是图万梅山庄庄主夫人的位置而已,并非有什么真心真情,那有何必在阿雪面前哭得那么伤心?”
“你说什么?”孙秀青的脸色立刻变了:“我……我承认我骗了他,但不代表你可以这么羞辱我!”
“羞辱?他当日被人逼落崖下,现在体内仍有余毒未清,你却连当日境况都不肯说,也敢提自己的爱与关心吗?”
“你是什么意思?”
飞燕看着她不言语,重要的是她到底肯不肯说。
孙秀青的挣扎只有一瞬,她的确很在乎西门吹雪:“好吧,我说。那是我独自一人出来历练,听说落云崖下有一个云雾笼罩的山谷,里面虽然危险,却有无数奇珍异草,对练功就帮助。所以我问当地土人拿了避瘴的叶子,独自一人下谷。深入谷内,还没等找到我想找的东西,就看到从横生悬崖峭壁的树枝上垂下的半片衣袖。白色的衣袖,素色精绣的白梅和一只被血染红的手。”
飞燕的手紧了紧,酒杯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救下他才发现他是谁,当时我很惊讶。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全身上下不知道多少道伤口,流了多少血,又吸了那么久谷中瘴气,竟然还保持着神志清醒!虽然……他已经看不清东西。”
“你说什么?”飞燕立刻问。
“是的,我刚刚救下他的时候,他因失血过多双目失明一段时间,还好后来就无事了。”
酒浆从飞燕指缝间溢出,瓷杯早已碎裂,她不该让木道人单单只是死在自己女儿手里那么容易!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毁了西门吹雪的剑客生涯,届时让一生求剑道精髓的他如何受得了这个打击!
孙秀青也被她的冷意吓了一大跳,她的剑意没有西门吹雪深厚,杀气却凌厉惊人。
不过她很快一放即收:“从受伤到痊愈都是你照顾?”
“是。”
“那你有没有察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任何事情,只要发生在他身上。”
飞燕问的郑重,孙秀青也考虑的仔细,不过半晌之后她还是摇头:“除了复明时莫名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没有任何反常。”
“记忆是复明时失去的?”飞燕抓住重点。
“是,可那只是巧合,大夫说过,失明是因失血过多外加谷中瘴气所致……”
“原来还有谷中瘴气的功劳。”飞燕抹干净手上的酒水,他对孙秀青的敏锐度相当无语:“孙大姐,请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该告诉我你却没有说的细节。”
孙秀青脸红了,立刻凝神思索,还真让她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在他失明的那段时间,他经常皱眉,那时我觉得他额头的肌肤似乎在蠕动,可细看却没有,我想那是我自己的错觉。”孙秀青打了一个寒战,毕竟身体里另有东西在活动是一件可怕的事。
飞燕吐出口气,该掌握的差不多掌握了。西门吹雪的奇怪举动,谷内的瘴气,巧合的失明与失忆……
就如玉罗刹所说,这不是什么脑中有淤血。毕竟这里没有透视,只凭把脉发现阻滞,谁知道是血块还是别的什么。
见飞燕要走,孙秀青立刻起身:“你还没和我说,到底你问这些是怎么回事?西门吹雪的身体有何要紧?”
“他的身体暂时无事,就算有事……也与你无关。”飞燕翻脸的速度比谁都快:“不过现如今我倒是不想强留你了,想走,你尽可以随时离开。”
“我真怀疑我是怎么相信你的话,竟然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你的!”孙秀青冷冰冰开口:“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离开,你也休想让我离开!”
“嗯……那随便你喽,反正你的心思比我深。”飞燕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走得很快。
孙秀青还真是一头栽进去,如此义无反顾,让她惊讶。一个人竟可以那么快爱上另外一个?
想当初若非西门吹雪表现暧昧,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被他亲手培养、将来会亲手杀死的对手而已。
是西门吹雪先动的心……而她自然而然,变换了心境。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很喜欢很喜欢,却没喜欢到这种程度。
“你为一个男人,自尊和自我都不要了,值得?”
窗外传来的问话,孙秀青当做没有听到。既然不够铭心刻骨,自己的话她又如何会懂?就因为放弃,自己才要比她更为值得。
“……她是这么说?小飞燕,你可被人比下去了哦~对自己的男人要用心些。”玉罗刹半倚在柔软的软榻上,身周莺莺燕燕,殷勤伺候。
“用心?我已经是少有的用心,何时也没像没心没肺。”飞燕没好声气道:“不然你就换个儿媳妇吧。”
“这可不能换,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怎能轻易放弃?”玉罗刹悠然道:“更何况相夫教子、以夫为天,这样的女子是否适合我儿子我不知道,却不讨我喜欢。”
他摸上自己胸前偎依的女子,引来她娇嗔:“那般没有情趣的女子,小雪会腻的。”
飞燕的嘴角抽了抽:“你这只色狼……”
“男子皆色,还是说他没碰过你?”
沉吟半晌,飞燕极为诚实:“阿雪身体挺好,定力不错,不过我怀疑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就要不好了。”
有医学家验证,欲求不满过多容易引起某处功能障碍,需要长期治疗。
玉罗刹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立刻转为有趣的低笑:“小飞燕……这是不是惊喜?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没上·床,就把人抓得紧紧的。”
飞燕眯起眼睛,很想捅这不要脸的一剑。什么叫没上·床?凭什么她一定得上·床!
玉罗刹挥手,那些体态轻盈、面含春意的女子便纷纷下去。
“你看这些女人如何?”
“训练过。”飞燕一语中的。
“你想学吗?”
“不想。”飞燕撇唇:“还好阿雪和你这色狼老爹半丝不像!”
“我希望你学,你是我教的未来之主,有些东西一定要学会才成。”
“例如勾引男人?”飞燕实在忍不住反唇相讥。
“这个当然不是必学。”玉罗刹忽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不过这是我的兴趣,我想看你如那些女人一样,面含春色、媚意横生时,是个什么模样。”
调笑、勾引、亲密,却绝无情·欲在内。玉罗刹从一开始就是这般,故意戏弄她,将这作为自己的乐趣。
“飞燕,小飞燕,你可不许跟我生气哦。”玉罗刹挑着她下巴,轻轻磨蹭她颈间:“因为你若是不听话,发火的就会变成我了呢,你不想让我生气吧?”
飞燕身体微僵,虽然只是一瞬,但她在玉罗刹怀里,便让对方察觉得清清楚楚。
“真是可爱而怀念的反应,自从你去了幽灵山庄后,就不怕我了。是那时太紧张忘记了害怕?还是说……那个冷漠、通透、狠毒的女人才是真的你?”
“我不记得,在幽灵山庄我是那个样子?原来演技更好了啊。”飞燕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突然一把推开他:“我是说正事的,谁要你说这么多不正经话?快说!阿雪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玉罗刹双手托腮,斜眼看着她:“你去那谷底查探啊,难道还怕没线索?”
飞燕磨着牙:“你若不知道,我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我、真、的、不、知、道。”玉罗刹一字一顿,再一次伸出手,尖锐的指尖顶在她脖子上,微微启唇:“唰!”
冰寒的气息穿透脖颈,仿佛头真与身体分离了一样,那一瞬间便失去了呼吸。飞燕紧着抽了一口气,猛的退后,捂住脖子。
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没有伤,只是内息紊乱,搅得她几欲吐血。
“只是一个小小的暗示,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玉罗刹摇头:“一直没有练习?”
“它日日贴在胸口,甩都甩不脱,还需我如何吗?”
“瞧你这不开心的样子,好像我逼你一样。”玉罗刹伸出手。
飞燕沉默半晌,重新让他拉住自己。
“的确是我逼得你,谁让你比任何人都适合?别再这么抗拒它,否则它就要反噬你了。”
飞燕抛出那盒子:“这个怎么用?”
“罗刹牌呢?”玉罗刹问。
飞燕将罗刹牌递给他。
玉罗刹将盒子放在阳光下,罗刹牌举高,从上方慢慢经过。阳光照在罗刹牌上,映出的影子带着光点的闪烁,照在盒子的花纹上。花纹立刻变了样子,涌动、分离、组合……停止。
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别的,飞燕看向玉罗刹:“完了?”
“看盒子里面。”
将内侧的棉布扯开,露出似金似铁的冰冷,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盒子内部,出现无数密密麻麻的字眼。这些字难以看清,需要用手去摸,细细感触才能知道。
“这是罗刹牌的总纲,记得勤加练习。”玉罗刹将盒子还给她,示意她可以离开。
“你希望我去那谷底看看?”
“你该去,一路凶险,却更有玄妙际遇。”
飞燕的神色渐渐缓和,手在盒子上摩挲着,嘟嘟囔囔:“你知道,你肯定知道,你就是不肯说,一定要让我去!”
玉罗刹没否认,这世上还真没多少他不知道的事。他只是道:“一路小心,早去早回,否则你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我可是不管的。”
“切~我自己的男人被抢走,我不会抢回来吗?谁要你。”
“哦?我以为你只想要万梅山庄,不想要西门吹雪。”那是她自己说的。
“你又偷听我们说话……”飞燕瞪他一眼:“说是那么说,那不是气话?说到底西门吹雪是我的男人,他求过婚,我也答应。”
玉罗刹挑眉:“所以?”
“所以我的男人就是我的男人,没有反悔的余地。”飞燕眼神闪烁:“捆绑、囚禁,就算困住他的身心又如何?走进来是他自愿,想出去却要我允许了。”
“呵呵呵……果然是我喜欢的说法,你真是越来越可爱。”玉罗刹非常满意,魔心初种,却是拔不开的了。
“古古怪怪,不怕我玩死你儿子?”
“不怕,活着的是你的,死了的却只能回归大地,你懂这道理。不过你说得对,那是我儿子。”玉罗刹轻轻嗯了一声:“就这样吧,只要不死,随便你。”
随便?飞燕很想摸摸他,生病烧糊涂了?
“玉大教主,西门吹雪是你儿子,我可不是你闺女。”
“我知道。”玉罗刹媚眼如丝:“人不都说,公公喜欢的不是儿子,而是儿媳妇吗?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飞燕轻轻抽了口气,转头就走,这个混账死妖孽,不分时机勾引人!
玉罗刹眼神幽深,目送她消失。
“教主。”身后女子如蛇一般的手臂缠上他,带着喘息的黏腻声音紧贴耳侧。
“嗯,乖。”玉罗刹抚着她的发,慢慢向下,握着她胸前柔软,揉捏挑逗。
“啊……教主……教——”
温柔的呻吟声戛然而止,其他人立刻跪于地上,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玉罗刹慢慢抽出被血染红的手,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