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燕归来第25部分阅读
(陆小凤同人)燕归来 作者:肉书屋
在点头:“如此甚好。”
陆小凤抽了抽:“满楼,我急需你帮助。”
花满楼上前一步:“飞燕,你该入洞房了。”
“对,我今天是新娘子!”飞燕立刻恍然大悟,连忙把头巾盖上,对西门吹雪柔声道:“夫君,少喝点酒,身体要紧,有麻烦让陆小凤挡着~”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来自玩三国杀的怨念 丫的 我当香香就没赢过!
洞房·非礼·承诺
飞燕飘然退往内院,一点儿面子也没给这些人,立刻一堆人的脸色都青绿青绿,可西门吹雪还在,没有人敢真正和他撕破脸。
刚刚西门吹雪的剑气已经让他们清醒,面前是一位真正的剑神。
“西门,我敬你一杯。”陆小凤突然道。
西门吹雪面色稍缓,与他对饮后入座。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若这些人识趣,他并不想扰了自己的好心情。
下面那些人就这么被晾着,面面相觑。
独孤一鹤冷冷坐在一旁,默默喝西门吹雪的喜酒,对这些利欲熏心的武林人士,他连管都不想管,他只是来为上官家唯一仅存的血脉道贺而已。
最后还是石雁看不下去,虽说自己不一定有资格为西门吹雪做决定,但至少可以让其他人不再打扰这对新人。
他起身的时候,四周立刻安静,有不少人希望石雁能够支持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有些脑子清楚的,记得飞燕对武当的帮助,心知石雁能从中调停已经算不错,不可能同他们一起扰乱今日大喜。
“众位,魔教既然并未做恶,怎能因猜测便定人罪行?况且其偏居西域,甚少插手中原之事,众位又何必咄咄逼人?”石雁说的公正,字里行间却把自己挑了出去。那意思很明白:你们若是再激怒西门吹雪我就不管了,也不要把我牵扯进来。
没有人撑腰已经很惨,况且他说的句句在理,本来义愤填膺的那些冷静了头脑开始思索,至于那些心怀鬼胎刻意怂恿众人的主谋,更是小心退后,寻路打算离去。
公孙大娘突然出手,把逃的最快的一个摔在席前。
她冷笑道:“闹完了事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是谁让你来破坏五妹婚礼?”
“不、不是我愿意的,是——”
公孙大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里现出一张普普通通的脸。那人本是和其他人一样做着被蒙骗的表情,自己根本没有注意。
她立刻伸手抓去,对方却滴溜溜转起来,被她触碰的皮肤一鼓一瘪,轻松脱了出去。
司空摘星飘过,五指扣住他肩膀,骨头发出爆裂声。此消彼长,眼见就要把他抓到手,对方却突然缩成一个球,骨碌碌滚出去直接弹到院外。
司空摘星也随即掠上院墙,那边却已经空无一人。以他的轻功竟然没有追到!
西门吹雪从头至尾没动过,眼睛只盯着酒杯和酒壶,相当悠然自得。
他曾经见过那个男人,也曾经调查过,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本应很出名却默默无闻,能让他甘心侍奉的不是普通人。可能性只有一个,当今武林能找出这种人对付他的,也只有一个。
魔教这么多年诡秘莫测,屹立不倒,是能让人轻缨其锋的?除了玉罗刹,还有谁会只为了一个罗刹牌就挑拨人来群起而攻?
不过他理应满意,托他的福,无论万梅山庄还是飞燕,都将和魔教牢牢绑在一起,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该走的灰溜溜离开,留下的推杯换盏,不住称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酒过三巡,眼见同座的人都微醺,西门吹雪放下酒杯起身。
“总算忍不住要去了?”陆小凤醉眼朦胧的栽歪着身体,靠着花满楼肩膀:“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去快去,别让新婚娘子久等。恭喜呀恭喜恭喜你……”
听着陆小凤走调的歌,西门吹雪很难不让自己露出笑容:“别给我添麻烦。”
“我会看着他。”花满楼微笑:“我们明日再走,这里你尽可以不用担心。”
走过回廊,新房门口,欧阳情好心情的和他开玩笑:“你这个新郎官还真不紧不慢,快进去吧,新娘子等着你呢。”
西门吹雪缓缓步入新房,该离开的都已经离开,只剩下安静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的飞燕。
不紧不慢?他自己也在好笑,竟然会有如此幸福的紧张。
挑起飞燕的红盖头,在烛光掩映下,她比在外面庭院时看到的更美丽。这是他的妻,一生相伴的女子。
飞燕闻了闻:“难得你身上也会有如此重的酒气。”
“你不喜欢?”
“很好啊,这酒气是香的,掩不住你身上的梅香。”飞燕扫了一把床上,桂圆、莲子和花生满床都是。
西门吹雪的神色更柔和,不知为什么,对上那双眼,飞燕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热。
西门吹雪坐在她身边,交杯酒就摆在床头的矮椅上,不是透明的,稍微带些粉红。西门吹雪嗅了下,催|情粉?
药效不浓,助兴而已,可这东西是谁放的?
“酒是青衣备下的,哪里不妥?”飞燕伸手去拿。
西门吹雪看着她拿起,便挽过她的手臂:“喝吧。”
看看凑近的脸,飞燕低头将那杯酒抿入唇中。
两人对坐,一直没有人说话,直到飞燕忍不住笑出声:“别告诉我你害羞,我不信。”
西门吹雪轻哼,他本是怕飞燕不自在,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
“飞燕。”
飞燕学他的调子轻哼一声:“做什么呀?”
西门吹雪凑过来,在她檀口吻了下:“睡吧。”
飞燕看着他脱衣,上床,伸手把自己也拉上去,然后继续脱——这回不止是脱自己的。
“非礼啊————”
新房内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叫,陆小凤“噗”的喷出酒,喷了司空摘星一脸。
顾不得司空摘星的怒吼,他捂着胸口一顿猛咳:“我觉得……咳……西门绝对不用担心别人给他出乱子,他那新婚娘子就是最会添乱的一个。”
公孙大娘幸灾乐祸:“当我们红鞋子姐妹嫁了人就安份?是他自己愿意娶的。”
飞燕跟了他之后遇到多少事情,又多少次把自家姐妹抛到一边?要不是细细查过知道他还算不错,自己才不会让妹妹嫁人!
而新房里,西门吹雪捂住飞燕的嘴巴,将她整个人压在身子底下,手扣着手脚扣着脚。
那堵住她嘴巴的是啥?
自然是他的嘴。
“上官飞燕!”西门吹雪快被气炸:“给我解释!”
新婚之夜新娘子喊非礼,她觉得很有趣?
“我发誓我真的是随口喊的。”飞燕委委屈屈地说。谁让西门吹雪亲一个,拉了手,一声“睡吧”就直奔三垒,也得给她个缓冲时间啊!
人家新婚夫妻都会先说两句软绵绵的情话,谁像他……反正不是她的错!
不过这似乎让一开始那稍显尴尬的气氛消失无踪,西门吹雪的怒气变成更滚烫的热度,将她罩得密不透风。
“我应该一开始就让你说不出话才对,上官飞燕,免得你给我惹出一个又一个的麻烦。”
飞燕立刻比划着自己的哑|岤,嘴巴闭的死紧,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不过她的笑容似乎远不及西门吹雪难得的笑颜好看,因为她看呆了,西门吹雪没有。他笑着说:“晚了。”
一小时前,飞燕还记得挣扎,免得西门吹雪真的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他竟然用咬的!
五十分钟前,飞燕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男人都能无师自通?他已经学会用自己的舌头了。
三十分钟前,飞燕起码还能思索,西门吹雪的腰很结实线条也不错,正适合自己的腿盘上去。
现在,飞燕已经什么都不能想,她只能感觉西门吹雪的分/身在自己体内,火热而坚硬,有规律的动作着,不停撞击她体内每一处带来酥麻快/感的顶点。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绝对会在两人喝过那该死的交杯酒之后就一脚踢开这个男人,思想有多远就跑多远!
西门吹雪突然搂紧她的腰,加快撞击的速度:“你不专心。”
温热粗重的呼吸喷在脸上,醺然的白梅香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口中只能不断溢出呻/吟。西门吹雪吻住她,一下接一下用力冲击,双臂紧紧箍住她,不顾她因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呻/吟到哭泣,直到深埋在她体内,发泄了自己。
喘息未定,他抱着飞燕翻了个身,小心退出。
伸手轻触,长时间的肆虐让私密红肿不堪,随着自己的拨弄,慢慢流出白浊的汁液。但这滛/靡的模样却让他再一次炙热,挺立的下/身贴着她两腿间摩擦。
“你这辈子也别想碰我……如果再做的话。”飞燕很想踢他,问题是腿动一动,就能疼死人。
“姓西门的,我恨你一辈子。”
“反正你这辈子不会再离开,习惯就好。”西门吹雪拉被盖好:“睡吧。”
“又睡?”飞燕猛地抬头,却见到西门吹雪的笑脸。
“你——”她不知道自己该为这个真实而不只是嘴角上勾的笑容惊叹好,还是——
西门吹雪伸给她一只手:“想咬我?”
飞燕立刻恶狠狠咬下去,西门吹雪同时缩回手,听到那两排贝齿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将飞燕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他满意闭眼:“睡觉。”
多日以来的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飞燕咬牙切齿,他刚才声音透出的是愉悦对不对?来日方长,走着瞧!
没等腹诽结束,她已经沉沉睡过去。
西门吹雪抚着她的发,还需要再说什么?她是他的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一大早睁开眼睛,就听见陆小凤在那高声念诗。
飞燕还在睡,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床的内侧,抱着身体睡得香甜。
西门吹雪的手动了动,只是又替她掖紧了被。看来要让她养成依赖自己的习惯,她睡觉的地方该是自己怀里才对,而不是用这么不安的姿势。
走到门外才发现下雪了,大片大片厚实的雪花飘落,只有雪没有风,寂静无声。
陆小凤浑身挂满了雪花坐在雪地里,似乎刚打完滚。花满楼靠在廊下,伸手接着落下的雪花出神。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们二人倒是悠然自得,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怎么一早就冷冰冰的?肯定是昨晚没&!”陆小凤低声嘟囔,不敢让西门吹雪听到。
西门吹雪并指刺来,他立刻跳到一边:“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总不是什么好话。”他拂袖走向花满楼:“你不是与陆小凤今日离去?”
“是,可总要先送走其他人,否则我们都不放心。”
西门吹雪神色一凛:“还有别人入住万梅山庄?”他折下一根带着梅花的细枝,能在万梅山庄住一晚并死在梅花之下,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没有,真没有,冲动不好。”陆小凤连忙拉住他:“他们都在最近的小镇,谁有胆子住在你的地方?不过有一个是一大早来见你的,武当掌门石雁,不然我一大早上来念诗给你听做什么?”
“一大早上念诗,也可以证明你的脑袋有问题。”飞燕晃出来,只披了一件单衣。
抬头看到她脖子的吻痕,陆小凤脸红了。
“回去把衣服穿好。”西门吹雪对上官飞燕说话立刻柔和了八度。
“我不冷,罗刹牌寒暑不侵。”飞燕拉好领口,横了陆小凤一眼:“美人爹在哪里?”
“昨晚和我比酒量,喝醉后自己飞去后山了。”陆小凤没说他还和司空摘星比轻功来着,喝酒后比的,差点撞进新房。
“我去找美人爹爹,你去看看石雁有什么事。”飞燕扯起西门吹雪小指勾了勾:“我保证,在你来找我之前绝对不会走。”
“我知道你不会走这么快。”西门吹雪低头亲她一下,径自去了前院。
“你们俩还真不避讳。”
“为什么要避讳?这叫蜜月期,做什么都不用避讳。”飞燕团起一团雪打在他身上:“色狼样,还看?”
陆小凤蒙上自己眼睛:“不看不看,我这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飞燕咯咯笑出声,不过很快便收敛了笑容:“告诉阿雪,我回来之前如果他再让自己出什么问题或者找其他女人的话,我就咬死他!还有你,如果你再给阿雪惹什么麻烦——”
“你也咬死我?”和飞燕笑闹惯了,陆小凤一点也没有飞燕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宜开某些玩笑的自觉,反正花满楼不会误会,西门吹雪也不会真的一剑捅了他。
“不,我会阉了你的。”飞燕眯起眼睛扫视他腰部以下大腿以下,阴森森道:“反正我们楼楼硬件齐全,没有你一样可以非常x福,也省得你去祸害别的女人。”
“我也没真祸害过谁!”陆小凤立刻抗议,就算他以前女人多点也是你情我愿的。
“那以后呢?”飞燕瞟向花满楼。
陆小凤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说到底她是在为花满楼担心,自己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信任的男人。
“我和你保证,我绝对不再让西门有麻烦,不然你就阉了我!”
他的保证不光是向着飞燕,更多是对花满楼的承诺,看到花满楼一瞬间和怔忡,和那之后带着温馨的无奈,他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值得!
可是陆小凤,你将来一定会后悔——因为飞燕听进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其囧无比的发现我把西门吹雪写成了斯内普……汗……一边打燕归来一边构思大难不死的魔王的杰作……赶快改过来
黃石·黃沙·破陣
最后她还是离开,没有等西门吹雪。
明知道这个男人会爲了你的事去赴险,你还那么乖巧是不对的。
不过玉罗刹留下了,他负责刺激自己可爱的儿子,保证他不去捣乱。
“我保证你找不到,所以你也无需去找。”
“我没说我要去找。”西门吹雪坐得四平八稳,顺手端起玉罗刹刚换的新茶。
玉罗刹只好再让人送上一杯:“你这么宝贝我儿媳妇,说不去就不去了?”
西门吹雪只是轻嗯了一声,没有丝毫波动,怎么也看不出正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时候。
“莫不是她哪里惹你生气?还是说昨晚……那也不该是飞燕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吧?”
西门吹雪沉默着,缓缓摸向腰间剑柄。
玉罗刹身形倏退,坐在远远那边的椅子上:“当我没说过就是,别发火。”
一杯茶入喉,西门吹雪才有了说话的心情:“她既已决定自己去做,我没有妨碍的必要,但她若出事,我取你的性命偿还。”
“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总出言威胁……”玉罗刹嘟囔了两句:“她若因无法通过三关七阵而死,那也是魔教的规矩,与我无关。”
“你没有回去。”经过三关七阵继任教主之位,在教众眼中也只是一个凡人,只有玉罗刹,他代表九天十地的神魔,无人可违。
“你保护的是你的妻子,我放飞的却是已脱离雏鸟之形,羽翼丰满的小鹰,令其历经风雨挫折,不断成长。”
“她在我身边,无需经历这许多。”
“你总有无法守护她的时候,还是说你在害怕?”玉罗刹低声笑道:“她的确不是个能够一直关在内室的女孩,你怕她成长太过,终有一日飞离你的臂弯?”
西门吹雪给自己添了第二杯茶。玉罗刹也没再说下去,安安静静坐在一边。
茶尽水冷,西门吹雪拂袖而去,临走才扔下一句:“你敏锐得让人烦。”
“也就是说我说对了?真是可爱的孩子。”玉罗刹嘻嘻笑着,突然转眸:“青衣,你是飞燕的贴身侍卫,不跟着她,回来做什麽?”
“少主不准我跟,她将我点了|岤,等我能动之后已追不上她。”青衣单膝跪地请罪,不敢抬头看他面容。
“起吧,这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玉罗刹并没有恼火:“你跟着我,一同回去总坛。”
青衣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教主——”
“自今日起,你仍是我魔教中人。”玉罗刹唇角一勾。
他们回去之后,飞燕也该开始闯关了吧?
西门吹雪来到自己平时练剑的梅林,却见陆小凤在那里,正和司空摘星还有公孙大娘说着什麽。他们也没走?还真把万梅山庄当自己家了。
“西门!”陆小凤立刻唤他:“你来得正好,帮我和飞燕打声招呼,我有急事要离开。对了,帮我照顾一下花满楼。”
“自己的人自己带走。”西门吹雪立刻拒绝,他没这个闲心。
“我要去一趟黄石镇,我有个朋友在那里莫名失踪,那地方一定很危险,我不能带花满楼去。”
“黄石镇?”一个从没听过的地方。
“嗯,柳乘风。”
西门吹雪看他,巴山第一剑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能埋葬他?
陆小凤不知道那小镇里有什麽,他只知道柳乘风是自己的朋友,不能不管。
“柳乘风能在那里失踪,陆小凤也能在那里失踪。”司空摘星突然说。
公孙大娘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所以,你最好再说一次你要去什麽地方。柳乘风失踪了有陆小凤去找,陆小凤失踪了也会有人去找的。”
陆小凤也笑了,不过看到西门吹雪,他立刻收敛笑容:“你别去啊。”
“我没说我要去。”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不想被飞燕——啊。”陆小凤闭上嘴巴,匆匆离去。
西门吹雪看向其他人,这事儿和飞燕有什麽关系?公孙大娘撇头:“飞燕什麽都没和我说过。”
“连她姐姐都不告诉,能告诉我吗?”司空摘星拉走公孙大娘。
西门吹雪站了一会儿,走入梅林深处。有空想这帮家伙,他不如去练剑。
阴森?恐怖?这些话永远和沙漠不搭。尤其你人还未进入沙漠,只走在边缘的戈壁,骑着一匹平稳的骏马,手拿一袋清洌的美酒,看黄沙落日掩映,吹着略显焦热却让人热血澎湃的风,那滋味儿会让你全然忘记沙漠的可怕与无情。
飞燕如今就沿着边缘走着,做着这样的事情。
“狼烟起,江山北望……”这里的风光实在让人流连,魔教总坛选在这里,玉罗刹品味不错。
沿着戈壁拐进黄|色山谷,迎面扑来劲风和无数沙尘。
飞燕拂袖挡开,沙尘中便出现了两个黄衣人,无声无息,就如直接由沙变化而来一般。他们两个没有说话,出手便是最狠的招式,要将飞燕立毙掌下。
飞燕纤腰一扭,从马上滑下,身形立刻变得诡异飘忽,脚不沾地,浮在半空中。
漂浮着的?那两人面面相觑,细看,飞燕却仍然站在地面。
刚刚的是错觉?也对,人类是不可能浮在半空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子给他们的感觉,和那个人竟然如此相似!
“你们看够了?”
淡淡金属质感的声调传来,两人反射性跪在地上,这种语气难道真的是?
“我想父亲该与你们说过,我会来。”飞燕走过去,马缰顺手扔给其中一位:“还不起来?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带我进去。”
“少主请……出示圣牌。”虽然磕磕巴巴紧张万分,至少左边那位还记得说话。
“还不错。”牌子滑落飞燕指间,在阳光下发出滑润的光。
那两人再次跪下:“少主请!”
当一面沙墻滑开,露出里面的洞|岤时,飞燕点头,原来魔教是在洞里的。
当他们越走越向下,炙热褪去变成凉意,飞燕点头,原来魔教是在地下的。
不过绕了一个大圈,好长的一段路——中间还在地底的石室休息了一段——他们竟然又回到地上,四周尽是黄沙蔓延的沙漠,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绿洲,有几匹骆驼,驮着足够的食水。
“我们要赶往下一个绿洲。”飞燕毕竟不是玉罗刹,虽然高高在上,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缓冲,这两位在她面前总算能说出话来。
飞燕嘴角抽了抽,看来是她想得过于简单,魔教的总坛显然是在深邃的沙漠中。
利落上了骆驼,那飘忽诡异的感觉淡了不少。
“走吧。”飞燕说。
身后没反应。
她回头,奇怪看着这两个傻呆呆的家伙:“走啊,想什麽呢?”
“是。”那两个立刻低下头不再看她。
飞燕感慨万分,美人爹爹你看你多不是人啊,我就做了这么点儿人性化的动作,被人当怪物看了吧。
“我们要走多久?”
“三日到达下个绿洲,五日即可回归教内。”
在这里走五天?飞燕抬头看太阳,觉得眼晕。美人爹你怎么不告诉我要进沙漠,就算这个世界没有防晒霜,她也能打把阳伞啊!
一天、两天……第三天的时候,飞燕已经在骆驼上晃晃悠悠,再也维持不住直挺的身体了。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两个的名字,一个叫青尘一个叫青蟒,就是不知道和青衣有啥关系。青尘冷静,青蟒暴躁,人如其名。
顺便说一句,青蟒到现在还没被她气死,飞燕觉得挺不容易的。
“小蛇,我要喝水。”
“少主请。”青蟒沉着脸递给她水袋。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少主和他们教主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真不知道教主怎么想的,找了这么一个徒弟,一世英名啊!
飞燕喝几口水,咂咂嘴:“在沙漠里走两天,连水都变得扎口了。”
“少主养尊处优,自自然不懂沙漠的苦。”这些却是他们早已习惯的。
“小蛇,你和青尘的责任就是站在那个山谷里,等着来外人就杀了,自己人就接走幺?”
“自然不是,若日日那么做,早就被人发现端倪。”青蟒不愿多说。
“嗯?”飞燕却偏要追问。
青尘答道:“回少主,那处地下通道空无一物,只用于出行,而入口又隐蔽,不必派人守卫。看守是有,只在绿洲,也并非我兄弟二人。”
“原来如此。”飞燕抿唇,轻轻道:“既然是特地前去接我,为何见我之后会出手攻击?如此沉重疾厉,绝非试探。”
青尘与青蟒对视一眼,这少主出乎意料的敏锐,脑筋转得很快。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便没有继续前行的必要。
双双停住,他们一前一后拦住飞燕,抽出负弓。
“青尘、青蟒,在此以两极细雨阵向少主讨教。”
飞燕仍然保持着抬头看天的风姿,风沙拍打在纤瘦的身躯上,显得更为弱不禁风。
“你们……准备这就出手了?”不给她准备时间?
“少主请放心,我二人既然掌管第一阵,自然全力以赴、纵死无怨!”
飞燕翻翻白眼,你无怨我还有怨气呢,谁让你全力以赴了?
箭搭弦上,二人的射速极快,飞燕身周的黄沙密密麻麻插满了长箭。
他们的箭身比普通箭长一倍,这一圈插满,飞燕的骆驼就再也抬不了步,只能原地转圈,不断嘶鸣。
飞燕踏着箭翎,轻巧踏出包围。
青尘又是三箭,对准她头胸腹。飞燕刚刚躲过,青蟒已经连珠射出,一刻不停追着她,箭箭直指咽喉,狠辣无比。
飞燕的身形化为一道流影,在羽箭中盘旋穿梭,腾飞蝶动,在箭翎和箭尖上飞旋。
她同时也注意到,虽然青尘和青蟒一直追着她,但更多时候是将箭簇布在地面,或高或低,箭尖青芒闪耀,上镀剧毒,连掩饰都不必。
飞燕翻身掠下,袍袖扫过之处,那些长箭或纷纷断绝,或歪在四周。
她不懂阵法,自不能让他们布阵。
注意到下面,上面自然耽搁,这对兄弟轻功一般武艺二流,箭术却绝对一流。青尘抓住空隙一箭射出,飞燕仰头倒翻而出,青蟒高高跃起,利箭从上而下,要将飞燕逼入下面倒竖青锋的箭阵。
身形急坠,飞燕伸出手指接连拨开两根利箭,箭阵近在咫尺。
她在半空中身形转折,双手夹住一根倒竖的箭身借力,斜飞而出。几乎是同时,青蟒的最后一根箭擦过她面颊,淡淡的腥气飘入鼻中,引人作呕。
飞燕再次飞退,已经离开了那片箭阵,也离开了他们羽箭劲射的范围,那箭射到这里已没了力道。
青尘和青蟒再次对视,双双跪下,这次跪的诚心许多。
“青尘、青蟒,见过教主,恭祝教主闯阵成功。”
飞燕斜眼看着他们,真的成功了?不会趁着自己放松戒心的时候,又一箭射过来吧?
她的怀疑掩盖在面具之下,青尘和青蟒看不出,他们重新系好弓箭,走到飞燕身后侍立。
飞燕回头看看他们:“……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麽意思,我觉得父亲似乎有些事没告诉我。”
青尘微微皱眉,然后道:“是,教主。三关七阵各有守卫,我二人如今被教主破阵,从今以后以教主马首是瞻。其他三关六阵若是被教主所破,守阵人一样如此。”
飞燕撇唇,这码事儿玉罗刹怎么没说过?
“而且,我们将助教主一同突破后阵。”
飞燕眼睛亮了,这是好事,玉罗刹怎么也没说?
“你们的称呼改的太早了,我现在还不是教主。”这让别人听到会添乱子。
“既然胜过我二人,自然是我二人眼中的教主。”青蟒道:“就算教主败在哪一关哪一阵,我们也没有改口的必要。”
飞燕眨眨眼睛,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爲什麽?”
“教主一旦失利,我们将和教主一同赴死,自然不需再改口了。”
飞燕站在那里好半天,连手指头都没动弹一根,在相当认真的注视过下落的夕阳后,转头幽幽道:“也就是说,日后我闯过其他关卡,他们也会效忠我,然后在我失败时与我共同赴死?”
青尘和青蟒齐齐点头:“是。”
“啊……哦,不错,不错。”飞燕回到自己的骆驼旁边,低头用脚拨弄沙子。
“唰……唰……唰……”
青尘和青蟒很有耐性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那种失魂的语气:“自创教以来,可有新任教主杀了老教主的?”
“您才是第二任教主。”
“是哦,我才是第二任教主。”飞燕爬上骆驼,挥挥手道:“走了。”
虽然玉罗刹到底晃点了她,也不算没好处……是不?
从青尘、青蟒和她打过一架开始,飞燕这一路就没的消停了。
绿洲附近有人埋伏,黄沙飞扬遮天蔽日;本打算在绿洲内洗个澡,脚刚进水里差点被分水刺刺穿,十八名水鬼蜂拥而来,要将她拖入水底;更换骆驼重新起行,骆驼被人下毒倒毙,食水也差一点没保住。
等眼前黄沙满地,他们却只能有走的这种悲催事儿发生,飞燕终于忍不住,哀怨地看向下毒那位——现在已经变成她下属了。
“教主,我等必须全力以赴。”下毒那位苦笑。他有什麽办法?若是放水,教规不许,也可能赔上自己的命。
飞燕环顾自己身边,射箭的孩儿俩,沙遁八名,水鬼十八人,施毒的小帅哥一名……
庞大的队伍。
飞燕轻叹口气,明知道他们心知肚明接下来的关卡是什麽却不能问,这种感觉真不怎么样。可若是一言问出,她也就不用继续闯关破阵了,带着旁人的轻视拍拍屁股打道回府,然后经历魔教无止境的追杀。
进入沙漠深处,便能时时看到废墟,偶尔突出的残亘断壁,破损的庙宇。
随着地面的仙人掌逐渐变少,飞燕发现,他们已偏离了正路。
“青尘,给我看地图。”
地图上清晰明白,沙漠行旅一直向东,沿着地下水脉行进,转东南而去。他们现在却已向北,这条路几乎没有水脉。
“我们没有走错幺?”
“没有,这条路虽然难走,却是归教的正路。”
“嗯。”飞燕没有多说。
青蟒回头瞥了眼地下的脚印,行走了这么久,没人会一直用轻功赶路。可背后密密麻麻的脚印中,却惟独缺了上官飞燕的。
前方随时可能再起波澜,保存实力是必要的,教主不会不知。那到底是她无法控制自己那一身诡异莫测的功夫,还是她根本就觉得留存这些实力毫无必要?
飞燕继续向前滑行,身形轻若无物。
“教主。”那施毒的小男生走过来,一张娃娃脸挂着无害的笑容:“教主累了吗?要不要暂作休息?”
他递过一张手帕。
飞燕接过,擦汗:“趁着阳光不烈,再走一会儿,临近正午再歇。”正午一直到太阳落山前,沙漠的日头都跟烈火一样毒辣,他们只能昼伏夜出。
小男生笑了笑:“如今跟了教主就是教主的人,不如您为我取个名字?”
青尘面上寒光一闪而没,他以前勾引玉教主不果,又来打现任教主的主意?
“你没有名姓?”
“有姓无名,属下姓福,不过年深日久,其他人都唤属下做福毒,也就没有名字了。”
“服毒?这名字……还不错。”飞燕勾唇笑道。
福毒也笑,笑得很甜:“我还是喜欢教主赐个名字,教主的笑容这么漂亮,赐的名字自然也是动听的。”
“真的?我看这么多人中,就属你的嘴巴最甜。”飞燕捏了捏他脸蛋,突然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嘻嘻……你这小子不是好东西,离我远一点。”
福毒翻滚着口吐鲜血,飞燕这一脚踢的极重。
“从今个儿起你就叫福毒吧,莫改了。”飞燕懒懒开口。
福毒低头应是,唯唯诺诺。
飞燕已经没有精力和他们耍,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一个个虽然功夫不错,却都上不了档次,也不是什麽核心人物,至少不是对教内忠心耿耿的人。每个都想着自己的生存,若不是耽于教规,没有一个会留在这儿。
七阵·暗影·好坏
青尘笑着,走在飞燕身侧:“教主,您可要听听教内的派系?”
“不想知道,没兴趣。”飞燕懒懒道:“再分派系也越不过我去,随你们如何。”
“但若是累及圣教——”
“那样的人该死。”飞燕道:“喜欢互相针对是你们自己的事,若是因此损害我教,我就一个一个活剐了你们。”
“教主何不防患于未然?属下对教中事务颇有心得,愿助教主一臂之力。”
“哪个是你讨厌的?”
“这……属下不懂教主的话。”
“我是在问你这么热心的理由,你要让我小心的是哪一个?”飞燕的语气显得很悠然,青尘却低下头,退到一旁。
青蟒拉着他,走在所有人后面:“你做什麽?”
“若新任教主愿意,我们就能为小妹复仇,为此我什麽都要试!”
“糊涂!这事是可以随意去做的么?若让教主疑心了你,只怕你会和小妹同样下场!”
“同样下场,总比什麽都不做好。”青尘紧紧攥着拳头:“当初若非因为你我,小妹又怎么会……”
青蟒用力捏了他肩膀一下:“我知道,可——可小妹现在已经不在,生死不知,大哥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别让我担心了。你素来稳重,怎么偏偏对此事就这么沉不住气?”
“大哥做事从来直来直去,怎么偏偏对小妹的事情一点不直率?”青尘顶撞一句之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忙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青蟒挥手:“做大哥的会不了解你?你我二人本就为小妹的事被排挤,圣教是我们的命,我们不能走,就只能学会忍,忍人所不能,等待时机。”
“我以为时机已经到了。”好不容易玉教主让位,难道还不是相应的好时候?
青蟒摇头:“你以为上官教主和老教主什麽关系?推翻前案等于否决老教主,必遭猜忌。”
“那我们要等到什麽时候?”
青蟒摇头:“终究还是要着落在新教主身上,但要成为其心腹,需费时日。”
“心腹?上官教主年轻,又是女子,想巴结她的不知道有多少,我们凭什麽?”
“凭借,总会有的,尤其是教主还未继任的现在。”青蟒严肃道:“记住,要对她好,真心真意的好,才是我们的筹码。”
“我知。”青尘抬头,前方起伏的丘陵突然增多:“到了。”
跋山涉水,他们终于又回到家里。
所以,魔教其实还是在地下。褪去炎热进入地底,飞燕舒适地深呼吸。
“此地可得教主的意?”
“和上方的炎炎沙漠相比,这里很难让我不喜欢。”
走下斜坡,上了狭窄的小石桥,四面墙壁上雕绘着诸天神魔,小桥下流水淙淙而过。
“这里不是水脉行处,却有地下水么?”
“禀教主,地下水脉虽恒定不变,却不止一条。有些水脉埋葬很深,无法润泽地面,自然不会被人察觉。”一名水鬼回答道:“此处水脉千年来无人发觉,是我圣教独有,源源不绝。”
“的确源源不绝,如此深的地下水脉,千年不会干枯。”
飞燕飘然下桥,这地下竟和一个大宫殿一般,殿柱阁楼层叠起伏,也不知蔓延了多远。飞燕没有看到几个人,事实上除了她所带的这些之外,多余的人她几乎一个都没看到。
放慢脚步,她记得自己还有三关三阵未闯,随时可能从暗处冒出一柄锐利的刀锋。
只有她独自一个人走在前面,代表身为教主在圣教中的超然地位。不过,这也不见得就是什麽好事。
脚下突然一空,飞燕的身形却神奇的在半空凝滞了短短一瞬,身体倾斜,手已经搭上空洞的边缘。
一蓬牛毛小针从上方的阴暗处射向她手臂,不为伤人,只是要将她逼下去。
暗处躲避的黑衣人纷纷扑出,不冲着飞燕而是去阻拦其他人帮忙。
飞燕只好撒手,却被另外一只手紧紧拉住。
那些针都打在了他手臂,青蟒却连吭一声都没,只是扯紧了上官飞燕,死活不放手。
飞燕挑眉,放出这暗器的人会不会认为针上没下毒是最大的错误?
“教主,请抓紧!”青蟒的言语跟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你若不怕死的话,我自然可以抓得紧紧的。”飞燕反扣着他的手,果然抓住了。
青蟒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汗却先下来了。
飞燕眉毛动了动,扫过他难看的脸色。对方至多不过是让她单独破阵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
不过她的表情掩藏在面具下,青蟒看不到,他只是一点点加力,把飞燕向上拉起。又是一排银针,钉入他手臂的|岤道,分毫不差。青蟒半边身子麻痹,扑在大洞之侧,却咬牙不肯放手,扯着飞燕的手几乎紧到变了形。
飞燕轻叹:“倔强,你若再不放手,第三次就会要了你的命。”
青蟒摇头:“职责所在,不能放!”
飞燕抬头,那第三次银针果然射来,正冲着他后脑。
青尘这时候冲上来,伸足踢开青蟒,自己去拉飞燕的手。
飞燕却旋身躲开,向下落去。对方既然铁了心要将她逼落,多少人拉她上去都是一样的。
“老实在这里等着,等我的消息……”
她倒想看看,下面到底有什麽。
坠落的速度不减,飞燕脚尖踢向侧壁,在半空中轻飘飘旋转一圈,借以减缓下落的速度。
落一阵转一圈,直转得她头发晕,还没转到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