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女主现代重生)嫡女闺秀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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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现代重生)嫡女闺秀 作者:肉书屋

    ,你尚且年轻、皇上又看中你,前途无量,将来位列宰辅也未可知。切记处事要圆、站队要稳……”

    “听父亲一席话,孩儿如同醍醐灌顶。”经磊大悟,点头不止。

    “好了,都下朝了你们父子俩还嘀咕个什么。”老太太笑道,“感谢老天爷、感谢苏家列祖列宗保佑,咱们又回来了,一家子人齐齐整整的坐着用膳,连莞丫头也在,咱们要好好说说家常话儿……你们男人那些什么朝政啊,回头上书房里说去。”

    “母亲说的是。”苏侍郎连忙应了,站起身对母亲举了举杯,“这些年,儿子让母亲日夜忧心,实在愧为人子……今后就请母亲安享遐龄,让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妇,还有重孙子重孙女儿,好好伺候您老。”

    这番话说得老太太直落泪,她笑道:“好、好、好……”

    众人纷纷举杯向老太太敬酒,接着又叙了一番亲情。楚氏敬过酒,手执酒杯,欲言又止。

    “老二家的,我知道你心里所想。”老太太见她那模样,便又含笑道:“老二在崎州那边案子判得甚好,再加上率学子们编了地方志,也得了皇上嘉许。被当地黎民百姓送了万民伞留任,这也是荣光呢。不是我不许你去,要看着你们俩夫妻分离,只是这路途遥远,来去数月,着实不放心……左右他还有一年便任满了,到时候回京述职,之后无论再任何处,你都跟着去便是。”

    “是。”既然婆母这么说,楚氏也不好多言,便含笑坐下了。

    莞娴坐在老太太身边,只是低头吃菜。……她那个老爹她才不担心呢,让他出去吃吃苦也好,省得整日里只会软绵绵的吟风咏月、勾搭女人。

    一家人正热热闹闹的享用家宴,忽然外头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喧闹,接着一声尖利的吟唱划破长空:“圣旨到——”

    圣旨?!

    众人唬得连忙撇下筷子,设下香案,男人们换了官服,女眷们也按品阶装扮起来,一齐到院子里跪下接旨。

    莞娴没有诰封,跟着队伍跪在最后头。

    回娘家吃个饭居然还碰上这等事,又要跪。反正肯定不关她的事,她为啥不能回避一下……

    她心里嘀咕着,也没听清楚那圣旨说的是啥。

    直到前头的大嫂子悄悄反手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

    “苏家排行第三、闺名莞娴的,是哪位姑娘啊?”宣旨的大太监扫视着齐刷刷跪着的众人。

    “啊,是我。”莞娴连忙回答。

    “三姑娘,还不快接旨谢恩~~~~”大太监打量了她一下,菊花般的脸上荡漾着深深的笑容。

    “我?”她不敢置信的指指自己。再看看众人肯定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点喜悦,她的心猛地一沉。

    “是啊,快接旨吧,恭喜姑娘了。”大太监将黄锦卷轴托到她面前。

    “……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得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然后叩了一个响头,“莞娴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不会是皇帝老头看上她了吧?

    还是太子殿下?

    她心情复杂的展开圣旨,直接把前面一堆什么“贞婉淑嫒、端静娴雅”之类的词句掠过了,直接看最后一行:“将许配给信侯为妻,择日成亲,钦此……”

    下面还有赐予凤冠霞帔、珠玉首饰、锦罗绸缎若干若干。

    “赐婚?!”她惊讶非常。

    “是啊是啊。”老太太笑眯眯点头,双手合十,“咱们苏家否极泰来,如今连莞丫头的终身也有着落了……哎呀,我得去祠堂里给祖先磕头上香……”

    “这真是太好了!咱们苏家又要办喜事啦。”众人都是喜不自胜。

    “我说呢,你守孝早满了,这身打扮该换换了……”楚氏笑逐颜开,不由分说的拉着莞娴进屋,要将她一身素白衣裙给换掉。

    “恭喜老太太、恭喜二太太、恭喜三姑娘了……”众下人也喜气洋洋的上前作揖。

    有没有搞错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而且她是节妇啊,节妇也可以赐婚的吗?!

    到底是谁搞的鬼啊?!

    莞娴见家里人都乐呵呵的,一刻也不浪费就立马开始张罗她的婚事,她无语问苍天。

    还有,那个信侯,究竟是谁啊???

    “信侯爷名讳叫什么花什么不花的,名字很长,皇上赐他国姓,姓景。他是夏国的王叔,太后千秋节他代夏王前来庆贺,被皇上留下了,授了昭毅将军。有人说皇上是惜才让他留下练兵,有人说皇上是怕他回去惹乱子,所以留下为质。因为藩王的王叔,照例是可以封国公的,他却降了一等,只封了侯,因此外头猜测他并不是十分得皇上喜欢,大概是后一种可能性较大……”小桃唧唧呱呱的将她和她那口子最近打听到的消息,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向莞娴汇报。

    “这些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这个人如何。”莞娴蹙眉,淡淡打断她的话。

    苏家长辈只会一个劲儿说信侯好呀,多好多好……好像即便是只蛤蟆王八,只要封了公侯,有爵位在身,就是极好的结亲对象了。况且对于她这种再嫁的寡妇,居然能被赐给侯爷为正妻,那真是天大的福气、祖上烧高香了……

    从他们那儿问不出什么来,莞娴只能让人私下再打听。

    “他这个人嘛……听人说,他几年前发动宫变,带兵入宫幽禁了先王、杀了大世子,扶年仅十岁的小世子为傀儡,从此大权独揽、一手遮天……”小桃说道这儿,缩了缩脖子,“天啊,幽禁了哥哥、弑杀了侄子,这个人太可怕了……众人说他身材很高很壮,满脸虬须长得跟钟馗似的,很凶的模样。”

    “他年纪多大?”莞娴越听心越凉。这个男人,听起来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物,很不好惹啊,绝对不是像宸晏那么好糊弄的……她能躲得过么?

    “不清楚……但据说,看起来好像三、四十岁吧。还好,正值壮年嘛。”小桃喘了口气,小心翼翼说道:“我们乡下有说:壮汉子疼老婆。虽然信侯爷看起来凶,说不定在家里对娘子很好的……”

    “……谁知道呢?”她仰天长叹。

    圣旨上说的是“许配”而非“续配”,所以这位信侯爷应该是没有成过亲的……三、四十岁还没有成亲,在这年头来说绝对不正常啊。

    莫非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或者隐疾?

    这京城里那么多未出阁的高门淑女,皇上为何偏偏给她这个守寡的小妇人赐婚?太匪夷所思了吧?

    皇上跟本没见过她,就将她许配给这么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道背后有什么隐情?……如果是的话,这幕后推手,又是谁呢?是想帮她呢,还是想害她呢?

    她的脑袋转得如厨房里的风箱似的,呼呼作响。

    成亲

    不管她愿不愿意,还是到了成亲这天。

    这回虽然莞娴是再嫁,可因为对方是侯爷,并且是初婚,所以还是极隆重。

    她再次带着她的嫁妆,被扶上花轿。在喧天的鼓乐声中,以迎娶原配夫人的礼节,她的花轿从正门抬入修饰一新的信侯府,接着又是拜过天地、谢过天恩,然后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怎……么……办……?

    听着外头觥筹交错的声音,她端坐在帐中,顶着重重的凤冠和盖头,心里只有这三个字来来回回如走马灯似的闪过。

    找人代替?肯定不行,苏家人不会把这么“好”的对象让给别人的。

    跑路?更不行,这是皇上赐的婚,逃婚就是抗旨,全家人的脑袋跟着咔嚓落地。

    或者装晕、装死?……万一他饥不择食、死人也要咋办?!

    要不干脆两眼一闭,任他蹂躏算了。……可怜她守了二十余年的贞节啊!早知如此,她宁可给宸晏算了,总比给一个又凶又粗鲁又狠辣的陌生老男人好啊。真不甘心!

    她脑中一团乱麻。

    正在胡思乱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新房的门口停下。

    “侯爷吉祥。”她听见外头的喜娘和丫鬟们叫道。

    来了?她绷紧了脊背,整个人警惕起来。

    门轻轻被推开了,一阵浓烈的酒气袭来。

    她紧张的揪住了衣袖。

    “侯爷。”召玉和另外三个小丫头躬身行礼。

    他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召玉无奈,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出门去了,还给他们将房门掩上。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咚、咚、咚……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在她的床前站定。

    然后,她眼前一亮,他已将她的红盖头掀了去。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滞,而他的喘息却逐渐粗重了起来。

    他在看她。

    不知为何,这个简单的认知却让她感到心慌。

    她竭力让自己抬头,却发现脖子好像梗住了一般,竟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

    ……不是她不想敢看他,只是这珠冠实在太重,她怕闪了脖子。她这么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外头的喧闹逐渐停歇,新房里,更是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虽然她没有看他,却能够感觉到那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扫视着。

    宸晏瞧着她时,眼神澄澈,目光里只有满满的信赖和依恋。这目光让她知道,他很喜欢她,但却不是出自男女之间的欲求,反而更像是雏鸟对母鸟的依赖和爱……这是因为,他破壳而出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么?

    楚承瑛瞧着她时,那目光则是温柔而宠溺的,虽然他竭力压抑,但是她仍然能够感觉到他那目光里偶尔一闪而过的渴求……他,想要她。每当她稍加撩拨,他的眼中就会窜出火苗来,可他却忍耐着,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因为,他爱她。

    而这个男人呢,瞧着她的目光是放肆的、张扬的,带着浓浓的情欲。他简直就是在用眼神在毫不避讳的调戏她、猥亵她。她毫不怀疑,他心里想的是要一点点的将她的衣衫褪尽,然后……

    天啊……这个认知竟然她身上发软。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切,她自打来到这世上,还没有怕过谁呢!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咬紧了唇,心一横,便要抬头直视他。

    可是,置于她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忽然就撤了去。

    她抬首,正瞧见他出去的背影。

    呼……她的身体一下子松下来,瘫软在床。

    过了没多久,召玉领着小丫头进来,手中各捧着铜盆、毛巾等物。

    “侯爷说还要陪宾客们喝酒,今夜就不过来了,请夫人先行梳洗歇息。”召玉脸上有些探究的神色,好奇刚才他们俩独处时发生了什么事,可却什么也没问。

    “哦。”听她这么说,莞娴反倒松了口气。

    之后,他都没有再来过。

    她开头几天还有些警惕,睡觉都不敢脱衣裳,后来见他确实没有要她伺候的意思,才渐渐放松下来,慢慢适应了这府中的生活。

    信侯府前院自有管家打理,不消她插手,她便也不多管闲事。而她所在的后院,除了陪嫁来的丫鬟婆子,便只有一个管家的婆子、数个粗使丫头。人口简单,事情便也少,她对府中事务上手得极快。偶尔她还是会让庄头来禀报一下庄子里的情形,或者亲自去瞧瞧,也没有人管束。

    听小丫头们说,他平日里不是外出练兵,便是在前院与人喝酒射箭。有时与人讨论什么,在地上写写画画、尽是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他喝酒喝得很凶,喝醉了倒头便睡,倒也不撒酒疯。

    总之,他们各踞信侯府的前后院,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或许他对这门亲事也不甚满意吧。毕竟没有人愿意放着那么多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不要,偏偏要上赶着娶一个寡妇的。况且,这个寡妇也不是美得惊天动地。

    ……他大概也是迫于无奈,因为皇上赐婚才不得不娶了她。

    有了这个认知,她反倒放下心来。

    管他将来娶多少个小妾都好,只要不打扰她宁静的生活便成。

    日子,很快便过了一个多月,端午节就快到了。

    莞娴这是第一回在信侯府中过节,虽然人丁稀少,但也要过得热闹。她主持女人们裹粽子、做香包、用彩线打络子,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端午这天,她差人送了些粽子和香包到前院,信侯收下了,回赠她一个金丝长命缕,还有些梅花、桃子、虎形的豆娘(豆子大,绡和艾叶制成的小配饰)。

    端午又称女儿节,是出嫁女归宁的日子。

    信侯没说要陪她去,她自然不会要求他同行。她胸前戴着他送的长命缕,钗头挂着他送的豆娘,自己带了几个贴身婢子,便往苏府去了。

    到了苏府,与一干女眷们出去游玩了一阵,然后开了宴席,各自喝了雄黄酒。

    女人们聚在一起,话题自然离不开男人。

    “莞丫头,信侯爷待你还好么?”老太太问道。

    “挺好的啊。”她低头,手中绞着帕子,做出新嫁娘的羞涩状,“您看,这缕子和豆娘,都是他送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笑成一朵花儿,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信侯爷如今也没有别的侍妾,你争口气,早日生下儿子,这位子就坐稳了。”

    “是啊、是啊……”这话一出,大太太、二太太和大嫂子等人纷纷附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她的肚子。

    “哎呀,人家这才刚成亲嘛,急什么……”她嘿嘿假笑。

    回到信侯府,已经是近黄昏时候了。

    她多喝了几杯雄黄酒,此时脑袋有些发晕,便吩咐丫鬟去熬点儿醒酒汤。

    她走进房中,只觉得屋子里有些不同的气味,便微微蹙眉。她嗅了嗅,分辨出这香味主要是艾草的味道,大概其中还有白芷、菖蒲、玉兰之类的香草。

    虽然她一向不喜欢在屋里熏香,只是偶尔放些时新果子,取其鲜香味儿罢了。可端午这习俗还是得遵守的,况且这些药草薰一薰,对身子也好。

    只是这味儿……怎么和她在庄子里时自己薰的,有些许不一样呢?

    大概是放了别的药材吧。

    她有些许醉意,只觉得腿脚发软,也顾不上钻研这熏香的成分了,倒头便靠在榻上歇息。

    过了片刻,一个婢子端了醒酒汤过来。

    她就着召玉的手,喝了几口,差点儿吐出来,“好苦,还有烧锅底的味道。”

    “夫人,醒酒汤就是这个味儿,您将就喝点吧。”召玉哄着她喝下,又吩咐小丫鬟去取蜜饯来,给她去去口中的苦味。

    喝过醒酒汤她觉得更难过了,原本不想吐的,现在还有点儿想吐……

    她吃了几口蜜饯,便有气无力的吩咐婢子们都下去,自己一个人静静待着。

    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全黑。

    她站起身,头疼想吐的感觉倒是没有了,可神志却有些恍惚……

    不对啊……这是什么味道?她用力的吸吸鼻子。

    这时药草快燃尽了,艾草的味儿渐渐淡下去,她才发现这药草香中还有一丝熟悉的清香……

    这是?!

    她脑中闪过一道光,那些想不透的事情,似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来人、快来人!”她连忙大声呼喊,同时去将窗子全都推开。

    “怎么了?”听到她的叫声,召玉赶紧领着婢子们进来。她点上灯烛,顿时房里一片亮堂。

    她定了定神,灌了自己一大口凉水,让脑袋清醒点儿,厉声问道:“这香草是哪儿来的?!”

    “是管家嬷嬷在药铺买的。”小丫鬟从没见过主子说话语气那么重,连忙战战兢兢的回答。

    “其中还有什么?!”她又质问。

    “没、没什么呀……”小丫鬟想了想,又说道:“啊……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梁王的侧妃娘娘不是给您送了些上好的沉香么?奴婢特地加了些……”

    ……果然!

    她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咬牙切齿。

    原来幕后黑手,就是景澈!

    这个卑劣小人,居然给她玩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这招,他到底想干嘛、干嘛啊!

    婢子们见她脸上阴晴不定的,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可眼神,却也渐渐有些迷蒙起来。

    糟糕……现在不是探究景澈目的的时候!

    她连忙将她们都赶出去,“你们统统在外头守着,没有我的许可不许进来,不管房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过问!不可进入!违者重责!”

    她嚷完,也顾不得各婢子们皆是一脸的惊惶狐疑之色,便“嘭”的一下用力关上房门,然后将门给闩上。

    都怪她,当时炼制这丹药是只是因为好玩,再加上药效不强、死不了人,便没有研究过解药,现在再去炼制,怕也来不及了。

    她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也热了起来,知道睡觉时肯定吸入了不少,此时通风也是没啥效果,只能等药效过去了。于是她便又挣扎着将窗户紧闭,吹灭了灯,爬到床上静待药效自己消褪。

    我的娘哟……我为啥要炼制这种坑人的东西啊?!

    她夹着枕头呻吟不止,也不敢躲进秘境里去……那儿是修真之地,她不好意思乱来呀……

    外头婢子们听见她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只觉得心惊肉跳。

    “哎,夫人该不会是蛇精变的吧?”一个小婢压低声音说道,“好像大戏里头唱的那样,蛇妖喝了雄黄酒,就会现出原形……说不定里头有条大蛇……啊,好可怕!”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寒毛直竖,顺手就抱住身边的姐妹。

    “怎么可能!瞧你那胆小样儿。”召玉撇撇嘴,“我跟夫人都十年了!夫人虽然比别的女子聪明点、有点小怪癖,但绝不是妖精。”

    “那么,会不会是,蛇妖将夫人吃了,然后变成夫人的样子……”另一个小婢吐吐舌。

    “哎呀……这个有可能哦……”婢子们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她等会说不定就破门而出,将咱们全都吃掉了!”

    “那怎么办啊?赶紧去请个道士……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众人神神叨叨的转来转去,几个胆小的更是抱做一团。

    “召玉姐姐,要不还是先禀报侯爷吧?”一个婢子壮着胆子请示召玉。

    “可是夫人说过任何人不可进去。”召玉摇头。

    “可里头的不是夫人,是蛇妖啊!”小婢子急了,“万一夫人真的被蛇妖吃掉了……”

    “要不先在窗口瞧瞧,若是有什么事再去禀报也不迟。”召玉此时虽然有点动摇了,但还是忠诚的相信自家主子。

    “那你去看吧,我不敢……”

    “一群胆小鬼!”

    召玉绕道窗边,推了推窗子,却发现窗户已从里头被闩住了。

    她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往里头瞄着。里头却是一片漆黑,隐约可见一个白白的身影在床上扭动……

    主子今日真的很反常啊!

    召玉也不敢确定了,抬脚便往前院奔去。

    不一会儿,信侯便大步走到莞娴门前。

    他推了推房门,见闩住了,便从靴筒中取出一把刀刃薄如纸、闪着寒光的匕首来。他将匕首伸进门缝,轻轻一划,便听见门闩掉落的声音。

    他走进房里,四下瞧了瞧,便取出火折子,摸黑点起灯烛来。

    一见眼前的景象,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侯爷……?”婢子在外头轻轻叩门。

    “没事,你们都下去吧。”他将房门重新闩上,然后转身往床那边望去。

    烛光下,一个女子衣衫半褪、玉体横陈。她脸蛋儿酡红,一双妙目迷蒙,睫毛上露水点点,小嘴微张,轻轻的吟哦出破碎的呻吟。她的衣裳有些乱了,有的地方已沾上了汗水,湿答答的包裹着曼妙的躯体。而看到衣裙中伸出的一双长腿,他更是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浑身上下似乎猛地腾起一把烈火。

    他竭力镇定下来,用寻常语气问道:“……你还好吧?”

    “啊……?!”她低声惊呼。

    这个声音……好熟悉……

    是他么?不,一定是幻觉。

    她拉过被子遮住身躯,不让他再看到自己的丑态,“你、你快出去……出去!”

    “……好。”他沉默片刻,还是转身往门口走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他竟与楚承瑛逐渐重叠起来。

    不是……他不是!这一切只是幻象……她这么说服自己,可口中两个字却情不自禁的逸出来:“承瑛……”

    他停住了。

    糟糕!她心里暗叫不好。

    当着他的面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会杀了她的!希望别是先j后杀……

    可她的希望很快落空了。

    他转身,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她抬头望着他的模样,虽然满面虬须,可那眉眼,依然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眼泪禁不住涌出,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承瑛……我好想你……承瑛……”

    他走到床前,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发烫的面颊。

    这一点肌肤接触,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她感觉沉寂已久的渴求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啊……嗯……”她低吟着,羞赧于自己居然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更羞的是,她竟然就这样妖妖娆娆的绕了过去,攀上他的身子。

    他托住她。

    很显然,她的欲望已经决堤,她并不需要更多的调情。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了衣裳。他欺身上前,一手撑起身子,一手抬起她的腰,狠狠的,让她为他绽放……

    “啊……呜……”她惊呼。

    好痛……可是又好舒服,好像一瞬间,她所有的渴望都被填满,心里竟是无比的安稳。

    “承瑛……不要离开我……”她抱住他,低声低喃,“承瑛……要我……”

    “我要你……一辈子!”他低吼。

    婢子们还在外头心神不宁的候着,竖起耳朵听到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竟是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呃,非礼勿听,众人会意的散去,脸上挂着些许暧昧的笑。

    原来夫人不是蛇妖,而是狐狸精呀……

    结局+尾声

    第二日起身,莞娴只觉得浑身酸软,手脚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上还被汗湿得粘乎乎的,极不舒服。还有好几处留下暧昧的印痕……她扶着床沿,一节节的抬起身子,唤召玉去准备热水给她沐浴。

    “早已备好了。”召玉笑眯眯的唤几个小丫头抬了热水进来。

    沐浴过后,浑身清爽,只是有的地方还是疼得厉害……

    该死的景澈,他用不用下这么重的分量啊!害她昨晚缠着信侯一个劲的穷追不舍,几乎到了天明时分,她实在顶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说到信侯,他反应过来之后,会不会杀了她?

    她缩了缩脖子。

    不过在死之前,她还是先治治伤吧……

    她从桌边的单耳小柜里翻出一个小瓶,拔掉瓶塞,用手指蘸了些药膏,轻轻擦在自己的伤口上。

    这药膏是用各色珍贵药材加上莲花池水制成,对于割伤、擦伤、扭伤等,一擦见效。

    他走进房里,眼前一副旖旎景象:她一身薄纱裹身,斜坐在榻上,一手还在自己身上揉来揉去……

    他的身子猛地一紧。

    “啊……!”听到他的喘息,她吓得惊叫出声,手一抖,连药瓶也丢了。

    “怎么?”他从她身后揽住她,“要我帮忙么?”

    他的声音醇厚,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倒是很好听。而且,还是像楚承瑛……

    “不用!”她的心一沉,便要起身挣脱他。

    “别动!”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喘,忍不住将她翻过身子,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不……”她死命挣扎着,可在见到他的面容后,却是一下子怔住了。

    承瑛……这是承瑛……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是和记忆中一样……

    难道,昨夜里见的,竟然不是幻象?!

    她望着他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面颊和下巴,“你昨夜说我的胡须扎疼了你,我便去剃掉了。……不喜欢?”

    她摇头,伸手抚着他的脸,“承瑛……真的是承瑛么?……我是不是做梦?”

    “是我……我回来了。莞儿。”他弯起嘴角笑了,唇边漾起好看的笑涡。

    “是你……真的是你!”她扑到他胸前,嚎啕大哭。

    “乖……”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温柔的哄着她,“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等了这许久……”

    她用力摇头,眼泪未干便又笑了起来。

    她的手指贪婪的抚过他的面颊。他确实是比过去黑了些,但远不是钟馗那么夸张,他的肌肤是很男人的古铜色,她好喜欢。还有他的眼眸,也比过去更显成熟了,眉宇间流露出豁达坚毅的气度来。还有他的身躯……她的目光转向他的胸膛。他的身体结实而有力,肌肉坚硬如铁,与她白皙而柔软的身子,正是明显的对比……

    她忘情的抚着他,口中喃喃说着,“承瑛……我的承瑛……”

    “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他紧紧抱住她,被她的动作又撩拨起来,“这儿……药擦好了么?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已经没事了。”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坐在他腿上。她光洁的肌肤与他的衣料摩挲着,泛起奇异的感觉来。还有,他也……

    她红着脸,将身子轻轻往外挪。

    “真的不疼了么?”他垂眸,轻吻她的额角,“抱歉……我原不知道,你守的是望门寡。”

    若是他早知道,便不敢那么孟浪的一次又一次要她。

    她瞥了一眼帐中,见床上红梅点点,这才明白他指的是啥,脸上愈发的红了,“没事……也不是很疼……”

    瞧她那娇羞的模样,他轻笑出声。

    “人家又不是为你守的……”瞥见他脸上的得色,她忍不住傲娇道:“人家只是正好没遇到想要的男人而已!”

    “那我呢?……想要我么?”他低声诱惑她,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尖。

    “嗯……”

    “真的不疼了?”

    “嗯……”

    她真是坦诚得可爱……他一直知道,她端庄的外表下,拥有多么热烈的心。而这份心意,只对自己开放。这让他心里是满满的自得。

    他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然后,与他一块儿倒在床上。

    整整三天,信侯爷与夫人都没有迈出房门一步,连吃食都是唤人送过来。

    若不是夫人的月信如期而至,他们大概还不舍得出来吧……

    空虚太久了,一下子又吃得太饱,真有些吃不消呢。不过……真的好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好像想借此来确定他的存在似的,怎么也不够……

    她斜靠榻上,在自己小腹上揉了揉,又瞥了身边的他一眼。

    他微眯着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瞧见她正望着自己,他便伸手将桌上的那碗生姜红糖汤拿过来,“再喝一点。”

    “够了,这个又不是喝得越多越好。”她推开他的手。

    “还要吃点什么补补么?”他微微蹙眉,“改日我问问太医。”

    “不要啦。”她摇头。女人每个月都会这样的,他现在才知道?难道他这么多年,就没有碰过女人?……想到这儿,她心里微微窃喜。

    “倒是你……”她笑眯眯的从盒子里拣出一颗药丸子,“要不要吃点儿?书上说这个很有效,十全大补……”

    “不用。”他一口拒绝。

    “真的不用么?不要勉强……”她有点担心,继续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将他榨干……

    “……一点都不勉强!”他佯怒的咬了咬她的鼻头,“奉陪到底!”

    “你……讨厌啦……”她忸怩。

    小夫妻打情骂俏了一阵,终于想起说正事来。

    “夏国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大军一直是集中围城,然后利用小股兵力,迅速而隐蔽的将对方据点逐个击破。有一次,我率一支小队潜入夏王宫中搜集消息,与守军交了手。”他简单的陈述着他这些年的经历,“所谓擒贼先擒王,我擒了夏王宫中一名统领且战且退,后来他身中数箭身亡,我便与他换了衣裳,又剃光他满脸胡子黏上。我与他身量相仿,当时又满脸是血,竟没有人察觉。我之后躲藏起来,用你给的药水治好了伤,回到宫中这才发现被我当靶子的那人居然是夏王的庶弟。

    我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学了此人的言行举止,大概因为被我军围城已久,人心惶惶的,众人也没发觉我是假扮的。此时夏王宫内极不安宁,大臣们有的主战、有的主和,犹自争执不休。我便联络了主和派的臣子,一举发动政变,将夏王拿下,逼迫其禅位给小儿子,然后递上了降书。”

    “原来经过是这样的。”莞娴听得心惊胆战,连忙将他抱紧了些。

    虽然他现在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她知道,他那时身在敌营,一定是处处腥风血雨,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夏国降后,局势依然动荡不安,我待大局稍定,方与皇上联系上。”他继续叙述着,“若我是夏国王叔,此事便是其国内政变,与大景无涉。若我是大景官员,便又大大不一样了……若是传出去,难免寒了其他藩王的心。因此我不能即刻回京。而如今,新夏王已经十五岁,可独当一面,我若再留下,难免让皇上怀疑我有二心,于是我索性便借太后寿辰的机会,交出夏国兵权,从此做个闲散侯爷便罢了。”

    “你还那么年轻,仕途就此终结了么?”她不禁为他感到惋惜。

    “多些时间陪陪夫人,不是很好么?”他望着她轻笑,“况且,皇上也不是完全弃了我,估计只是冷一阵子,如今练着兵,将来只怕忙不过来呢。只是,我不能再以楚承瑛的身份入朝了。”

    “无论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是你。只要平安回来便好。”她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自己也心安得很。

    “当然要平安回来……我答应过你的。”他低下头,轻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我在那边时,常想,还没有弄过你,怎么舍得就死了呢?”

    “你真是……”她脸蛋儿绯红。

    “这么多年,你都不给我个信儿。”她又嘟起嘴来,娇嗔着在他胸上狠狠掐了一把。

    他微微皱眉,按住在他胸前的纤纤素手,“我原本想通过梁王告诉你,后来听说你嫁人了,于是便作罢。……直到这次回京,我才知道你原来已丧夫多年。”

    “然后你们就安排了这次赐婚?”她终于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连起来了。

    他微微颔首,算是承认了。

    “你就那么笃定,时隔多年,我会想嫁给你啊?”她斜了他一眼。

    “即便你不想嫁我……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他摸了摸她的发丝,柔声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新婚夜不声不响的离开么?她有些动容。

    “那夜……我不是有心拒绝你,我压根不知道那是你……”她呐呐解释。

    “梁王没有告诉你?”他微微蹙眉,“我以为你知道。”

    “他就语焉不详的说楚承瑛已经不在了,害得我又伤心了好久。”她扁扁嘴。

    ……该死的梁王!这一局,她一定会找机会扳回来的!

    他浅笑,“这世上,再无楚承瑛,只有景信侯。虽然不能与父母兄弟再相认,不过时常能见,便也足矣……况且,我身边还有你。”

    “嗯。”她浅笑点头。她也明白他为什么只被封侯了……他亲爹楚庆侯还在,他的爵位总不好越过他爹去。

    “你剃掉了胡须……”她伸手摸摸他光洁的下巴,“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无妨。”他摇了摇头,笑道:“我是散官,并不需每日上朝,平时深居简出,见的人也不多。况且皇上说我是谁,我便是谁,谁敢质疑?”

    “哦。”她端详着他俊朗的面颊,抿嘴笑了笑,“你剃掉胡须,平白年轻了十岁,我可不放心了呢。”

    “那么……借夫人面纱一用可好?”他调笑道。

    “这有什么问题。”她顺着他的话调笑了一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她又皱了皱眉,敛起了笑容说道:“只是……我听说你酗酒,以后不许了。”

    “夏国乃苦寒之地,在那边待久了,习惯了喝酒驱寒,回到京城也没改过来……若是夫人不喜,今后我改了便是。”他满口答应。

    她抬头,望着他眼眸中的自己,心里好甜,鼻头却又有些酸酸的。

    身边有个男人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哦……

    莞娴抱着书卷,靠在莲花池边的大石上闲坐。

    信侯大人呢,正在执行他的“有妻”徒刑……他答应过莞娴,为了弥补自己让她苦等五年的过失,他要替她栽花种菜一辈子。

    虽然这秘境里花果蔬菜会自己长,可经过不时的浇水松土后,还是长得更好些啊。

    她满意的验收他的劳动成果。

    他拎着铁锤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对她咧嘴笑道:“你那浴室上的水箱已经装好了。”

    “嗯,有劳。”她笑盈盈起身,“我去试试哦。”

    这是他想出来的方法,在浴室之上加个水箱蓄水,她便可随时沐浴,不需等他回来替她踏水车取水了。……啊,想不到他还蛮有发明天分的嘛。

    “一块儿去。”他不怀好意的拉住她,咬着她耳尖说道:“这样……咱们就可一块儿沐浴了。”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或者……你想先试试在这儿?”望着她明艳的脸蛋儿,他轻笑,倾身将她按倒在大石上。

    “不要啦……不能在这……”她羞涩的推着他的胸膛。

    “……没关系,又没有旁人。”他已经心急的咬开她的衣襟。

    她不安的往池子那边瞧了一眼。没有旁人,可是有个小龙蛋啊……要注意胎教啊胎教!

    “不要……唔……你个登徒子……这儿是清修之地,咱们不可以……”

    “夫妇敦伦,行周公之礼,也是很正经的事啊,有什么不可以……”他在她耳边轻笑。

    “……你哪里正经了!”

    她捶打着他,却发现自己愈来愈无力了,反倒还激起他更猛烈的征服……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池子那边,一颗蛋浮起来,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瞧见衣衫不整的俩人痴缠着,便叫道:“啊……汝等何人,居然赶在本大仙的地盘上双修!”

    他赶紧顺着水飘近了些,又是惊呼:“啊……丫头居然是你!你背着我找人双修!喂喂,你是那谁……!”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莞娴急忙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了些,扭头尽力往后望去。

    “……没有。”男人皱了皱眉,动作丝毫未停。

    “我好像听到……”

    “专心点!”

    ……是他还不够“努力”么?

    他更用力的取悦她,让她与自己毫无缝隙的紧紧依偎着,再也想不了其他……

    “喂喂,你们怎么不听本大仙说呢?”那颗蛋还是跳来跳去的,“你们这样双修不行啦……姿势不对,起来重做!”

    但难分难舍的一对爱侣,根本没有再顾及到那蛋壳里发出的细碎声音。

    “听到没有!气死我了,啊啊啊……!”蛋蛋急了,猛地蹦起,然后重重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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