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妻第14部分阅读
(死神)我妻 作者:肉书屋
一瞬间,我分明看见了他眼里的恐慌。
然后,整个世界都是漫山遍野的红色。
那么红,那么艳,那么美。
“死神先生,看来你不是第一个找到我的。所以我说过了,我不打算相信你。”
这算是遗言吧。明明是不可能的,我却仿佛看见了这个女子在临死之前所露出的三分骄傲三分张狂三分自得一分无奈的绝美笑容。
然后,迎接我的是一个和电影本篇一样长的中场休息。
中场休息里,我仿佛又看见了昔日的那些酒友们。
乱菊。
她的腰间依旧系着那个夸张的大蝴蝶结,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八卦地笑。
修兵。
他的脸上依旧有着那个奇怪的数字印记,站在我面前偏过头微微脸红。
吉良。
他的长刘海依旧遮住了大半张脸像个催命无常,站在远方对我点头致意。
一角。
他的大光头依旧是那么光亮像个电灯泡,吵吵闹闹地绕着我们跳垫脚舞。
京乐队长。
他的花袍子旧斗笠依旧是那么有醒目,抱着一坛酒盘腿坐在地上自斟自饮。
还有……
浦原喜助。
他披着黑色的大斗篷,嘴角挂着百年不变的弧度,站在离人群最远的地方,比着口型无声地对我说:“慧棱,早上好。”
只是这一句话,就快要让我的眼泪决堤。
我是多么希望能够承他吉言,早点迎来下一个天亮,让这场梦就此结束。
但是,我好像怎么也等不到天亮……一片漆黑中,我对着面前那几个熟悉的人影伸出手去,却使劲全力也触碰不到他们分毫。
呐,乱菊,我再也不嘲笑你的名字了,也不再调侃你和“绝望队长”了,更不会嘲讽你的八卦了;所以你,来抱抱我好不好?
呐,修兵,我再也不会没事干耍你玩了,也不会再强制性地扒你衣服了,更不会故意乱说话害得你被呛得上接不接下气了,所以你,来兑现诺言送我走好不好?
呐,吉良,我再也不会嘲笑你家“绝望番队”了,也不会再乱开你和雏森玩笑了,更不会和乱菊一起压榨你的工资了,所以,让我再看你一次你喝醉酒后憨憨的笑好不好?
呐,一角,我再也不嘲笑你的光头了,也不再尖酸刻薄地说你们十一番队都是起义农民工了,更不会偷拍你跳垫脚舞托乱菊传给女协了,所以哪怕是来跟我打一场,让我再一次听到你的大嗓门好不好?
呐,京乐队长,我再也不会说你的花袍子恶趣味了,也不会再八卦你和浮竹队长的点点滴滴卖给女协了,更不会再说你年纪一大把,“嫁”也“嫁”不出去了,所以,再来请我喝酒好不好?
还有——
浦原喜助……你怎么还不来对我说“早上好”呢?
我后悔了,我不想再看这场漫长的电影了……我突然好想好想你们呀。
谁叫我一直都只是个没志向的小人物,只想和你们一起喝酒聊天八卦,混吃等死直到世界毁灭呢。
呐,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黑色的世界,我听到混混水声,好像婴儿回到了母亲的芓宫,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安安静静却又吵吵闹闹。
被包围在未知名的液体里,
我一个人看着一场孤单的电影,
而谁都不会知道
那些液体里
也曾掺进过一个小小死神的
几滴小小泪滴。
骄傲者
有天黑就有天亮,只是这次的天黑略微长了那么一些。
等我,或者说是等我借着石田小姐的眼睛重新看到外面的世界时,世界已经和石田小姐的认知完全不同了,不过巧合的是,这个崭新的世界恰好和我的认知几乎相同。
橙红色的瓦片,雪白的墙壁,木质的地板,这与现世是那么的相同,但是我却清楚地知道,这是尸魂界,甚至,我可以很确定地说,这里是瀞灵庭,而且是瀞灵庭里的某个番队。我对瀞灵庭的熟悉已经到了连闻一闻空气都能辨析的程度。
我,终于又回到了尸魂界,只是很可惜,我还是没有拿回身体的掌控权……虽然我不得不承认石田小姐很可怜也很值得人敬佩,同时绝不否认是我这个强行占有了她身体的穿越者不厚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都一刀穿心了,她怎么还不死啊,主角外挂吗……
只是,假若我知道我的吐槽会那么有效,我是绝对不会多嘴那么一句的。
自石田小姐她醒来后,除了睁眼就再没有过动作,连视线的一个转移都不曾有过,无聊得我只好在石田小姐的身体内搜寻着她的记忆当消遣,却发现除了之前探寻到的那一点点之外再无其他,不免有些泄气。还好,正当我消极地想着,万一我最后被活活闷死了那可怎么办的时候,他出现了。
这是我再次看到浦原喜助,根据天色推断,估计过去了一天一夜,也就是说,现在距离石田小姐恢复意识已经一天一夜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
“……石田小姐?”
“……”
“石田小姐我是浦原……你记得吗?”
“……”
“石田小姐?”
看到“我”睁着眼睛的时候,我明显听出了浦原声音里的欣喜若狂,但是我却看不到他的脸,因为石田小姐的视线始终都集中在脚下地板的一点上,说明白点就是……她一直在出神,于是我听到了某人的声音从惊喜到质疑到慌乱。
原来浦原喜助你也会有慌乱的时候吗?我坏心地这么想着,完全忘记了之前在中了蓝染的镜花水月时候,某人对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子方寸大乱的样子。
无论浦原说什么,石田小姐都是一言不发,好像是个遗失了灵魂的娃娃一样,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呆板的看着面前一方地面。甚至当浦原抓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前方的时候,她也只是单纯地遵从着身体弯曲的角度,随着浦原的动作而动作。
终于——“……信繁还、活着吗?”在某人被石田小姐的沉默快要折磨得崩溃了的时候,一直遵循着沉默是金原则的女子终于开口了。
别说浦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怔住了,连我也被这突然乱入的话题给吓了一跳。
“这……”浦原的声音稍微离远了些,我推测是他别过了头的缘故,“对不起,石田家几乎全灭,不过也许有幸存者,因为遗体核对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找到。”
对浦原的话置若未闻一般,石田小姐依旧固执地轻声重复着那句话:“信繁还活着吗?”声音虚弱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也许,这个问题就是她支撑到活到现在的唯一信仰。
“我……去查看一下。”最后是浦原妥协了,就像他无数次地对我的无理和任性要求妥协一样。
等浦原再回来的时候,我在石田小姐的体内无聊得已经快要睡着了,可见他这一去有多久。
还好,他带回来的消息并没有那么令人绝望。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之后我听到了那个男人有些隐忍的声音:“石田信繁侥幸逃脱。”说着,他将那张核对死者名单的表格递到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石田信繁四个字的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在前前后后那些打着无数折勾的名字里面格外醒目。
“呵……”也许是久未说话,她的声音格外沙哑。
“死神……是你赢了,这具身体随便你怎么研究,但是你要的资料……我给不了你。”说完这最后一句带有主体意识的话语后,石田小姐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在她体内感觉到在她的魂魄消散之前的最后一个动作后,我有那么一点点忍不住想哭。
她最后扯动了脸部嘴角附近的肌肉,留给了浦原喜助一个安详却带有讥笑的永恒睡颜。
这就是……
灭却师的骄傲……
吗?
在一片漆黑里,我尝到了嘴里咸咸的液体,于是苦着一张脸在她的尸体里自言自语以打发时间:“喂……我说,石田小姐你对你弟弟的执念到底有多大啊……”
虽然我有预感这之后我就可以自由使用这具躯体了,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这是我返回记忆后第二次陷入黑暗,天黑的时间却比上一次要短了许多。
期间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字词。比如,“搜查很紧”“需要找个地方”“对不起”“非常感谢”,至于那最后一个让我在清醒之后知道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的词语,则是——
“蛆虫之巢”。
——这是最阴冷的地方,也是最偏僻最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地方。
这是被活活冻醒后,我的第一个认识。第二十三次被走廊尽头的阴风吹得打了个喷嚏后,我终于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臂膀,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真的可以使用这句身体了,一阵欣喜后,映入脑海的石田小姐的音容笑貌却让我瞬间失去了笑的气力。
喂,曾慧棱,那么窝囊那么狗腿的你就那么占用一个那么骄傲那么坚强的女人的身体……真的好吗?
面无表情地看着深灰色的墙面和地面,脑中闪现的一个想法让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真的只是像看电影一样进入了一段记忆吧……
将双手伸到眼前,看着双手由着自己的意志由掌变拳,又由拳变掌,我咬了咬嘴唇。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看电影的观众竟然能够操纵大屏幕里面的演员这个道理呢?
起航时
坐牢的生活其实并不那么痛苦,当然也不怎么好受,只是……冷了点,饿了点,寂寞了点而已。
我不知道这段记忆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呈现在我面前,但是面对现实,我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做呢?——这是我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想通的道理。
从地上捡起几乎要被磨平的小石子在墙壁上划了一条短短的横线,然后将墙上的横线全部一一数过,再报出那个早已心知肚明的数字:六十九。
“唉……”丢下小石子,重新耍赖一样地扑回那张硬的不能再硬的石板床,我面朝天花板叹了口气。
我在蛆虫之巢,已经六十九天了。
不知道……在那里过了多久?他有没有来找我呢?说起来,自从我进了蛆虫之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浦原喜助了。
“混蛋!”绑架了人质都不懂得优待俘虏吗?
我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听着整个走廊里都洋溢着那“混蛋”的回声,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喂,浦原喜助,看到没,你的混蛋是大家公认的。
骂了人,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对自己说了一声晚安,在刚起床三十分钟后我又一次开始了会周公之旅。
没办法,日子太无聊,我既然不太会自己找乐子,那就睡觉好了,睡觉最好了,又保养皮肤又放松身心。
在梦里,至少,我还可以见到那么一个两个我熟悉的人。在每次的梦开始之前,我都会对自己说希望能够见到谁谁谁,虽然大多数时候愿望都不会实现,但偶尔也会有巧合发生。而这次,我对自己说的是——
浦原喜助,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这次梦到你,还有一个就是在一百天之内你本人出现在我眼前。
于是,当我在墙上画上第七十道横线的时候,我笑了。
“呐,约好了,浦原君,还有九十九天哦。”
约束,虽然它在日文和中文里的意思已经几乎不怎么相同了,但它仍是一个有魔力的词语,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多亏了这份魔力,在第一百六十九天,我才终于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虽然前来的很明显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浦原君,就差这最后一处了,不可以放我进去嘛?”
“里面是危险人员,为了大人的安危还是不要前往的好。”
“但是,我这边也是接到了命令啊……”
“在下可以担保这里并没有您要找的人,为了方便在下的工作,可否请大人移步呢?”
“嘛……但是,命令是每一个地方都不能漏掉,被山爷查出来我也很难办的啊,浦·原·三·席。”
也许是最后搬出的身份压制住了对方,那个难得显得一丝不苟的男子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妥协了。
“抱歉……”之后我听见了铁链被打开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再然后是一步步近了的脚步。
面前站着的人和我认识的那个浦原喜助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但即使是和一百六十九天以前的他相比,也还是显得沧桑了不少,尖尖的下巴上满是胡渣,眼袋也有明显的发青。我还没来得及鄙视他是有多么不会照顾自己,在看到他身边人的瞬时,我就哑然了。
老实说,比起见到浦原喜助,见到他更让我吃惊。
不过,我怎么会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呢……真是太失策了。
“京乐……队长。”
“哦呀,我还以为关押在蛆虫之巢最内部的危险人物会是怎样的人,原来只是个看起来无害的小姑娘嘛。不过小妹妹你竟然认识我,倒是不简单啊。”看着京乐春水表面上一如既往的轻佻和眼神里暗藏着的审视与戒备,我愣了几秒,然后突然就笑了。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里是……过去,他们并不是我梦里见到的他们,过去的他们都还不认识我。
“所以说,京乐队长,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这个人是最不稳定,最不易控制的。”浦原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会儿,毕竟虽皮囊未变,但内里早已经是天翻地覆了,不带给浦原喜助一些违和感反倒是不正常了。
我瞟了浦原一眼,看他皱眉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不觉上扬起嘴角,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是啊,京乐队长还是离我这种危险人物远一点比较好哦,否则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我倒是很好奇,小妹妹你有什么办法。”没料想京乐反而被我的话给吸引地留了下来,饶有兴致地开始和我胡侃。
这应该不是浦原希望见到的。可能是因为欠了浦原太多,所以下意识地不想违背浦原的意思,光是这么想着,就产生了“赶走京乐春水”的想法,于是退后了两步,重新回到了床上,我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坐了下来,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想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比如说……把你的未来毁掉。”
顿了顿,我摆出一副我很忧伤的样子,四十五度仰望灰色的天花板,继续道:“哦,忘了说了,我啊,始终觉得,我其实是从未来来的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住了,浦原应该是不能接受为什么本来淡漠的石田小姐会变成我现在的样子,而京乐,也许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
不过——我想传递给他们的信息倒是很简单。倘若他们不信我,那是自然的,那就当我是个疯子吧,倘若他们信我……我还真没考虑过该怎么办。
于是面对京乐的那句“那我还真想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我呆住了。
嘛……
该说……
不愧是京乐春水吗?
“呵。”
“你的未来嘛……”
我才不会老老实实告诉你呢。
“孤独终老哦,不仅没有爱人,连朋友都没有哦。”
那天,京乐春水离开时那张哭丧着的脸成为了我在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笑料。
而那天,浦原在送走京乐之后折返回来对我说的那句话,才真正拉开了我人生的起始之幕。
起名日
——来自未来的客人,借一步说话吧?
——你相信……我?
——嗯……她是从来不会对我笑的。
——……啊。
——除了最后的那两次。
我知道,京乐春水虽是那么问了我,但归根结底他并不相信我真的是来自未来,否则他就不会做出那样一副苦恼的样子来。而浦原喜助竟是丝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我。
首先我不得不承认浦原给出的理由很恰当,足以证明他对我不加怀疑的信任。
可是……为什么在他说起“她”的时候,露出的那种笑容,会让我会觉得那么难受呢?
和他肩并肩地走在蛆虫之巢长长的走廊里,我又一次体验了这个阴森的地方的寒冷,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竟是好几次不可抑制地想伸手去握住它,但……我还是忍住了。
不能给他留下奇怪的印象,绝对不能。这么想着,我故意将双手都揣进了空落落的袖子,握住了两只手肘,而为了不让他注意到我的小动作,还故意挑起了一个话题。
“京乐队长那边没问题吗?”
“看起来他并不想揭穿我和你的伪装。”浦原就走在我的右侧,但也并不是完全水平的方向,而是在我右侧一步向前的方向,也许是我们的步调特别一致,所以走了很久很久,他始终都在我的右前方一步。
“不过,等到安定下来……还是有必要和他交流一下的吧?”我总是有点不安,和京乐队长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酒友,我还是比较清楚京乐的性格的,表面漫不经心,内心却是十分缜密的,否则也不会成为瀞灵廷的初代队长。当他是朋友的时候,你会因为他的可靠而安心,而当他站在你的对立面时,你同样会因为他的可怕而颤栗。
“敌不动,我不动。”比起我的不安,浦原倒是冷静得多,只是还了我这么一句话。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随他走出了蛆虫之巢,正行径在从蛆虫之巢通往二番队的小路上。
见他开口,已经由他的口型猜出了他要说的内容,我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要告诉我是去二番队,我知道,我问的是到底要去哪里。”
话一出口,浦原停下了脚步,我却是因为惯性还是别的原因又往前迈了一步。
【于是,我终于又站在了他的身边。】
歪了歪脖子,浦原的动作那么像个孩子:“果然,你已经不是石田小姐了。呐,未来的客人,”
“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死了啊。”我不悦地扭过头,他的眼神里总是藏着些什么,和他对视会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和后来的浦原喜助不一样,那时候的他虽也是藏了无数秘密,但那种蕴藏了秘密的眼神不会让人不快。
“啊。我一开始只是确定你已经不是她了而已,现在对你说的话,算是……”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段距离,他笑得傻傻的,“相信了这么多吧。”
切……他,还是不信我。
也对,在我问他是不是相信我来自未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说相信,而是说“她从来不会对我笑”,嘛……搞了半天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那把我接出来干嘛,我这种危险人员,连你都摸不清我的底细,还是继续关在里面好吧?”说这话也许是因为他的不信任,我有些自暴自弃了。
“嘛……虽然不知道你本体是人类还是死神还是别的什么,但是这具身体还是石田小姐的,她已经答应了‘任我处置’了哦。”
看着浦原喜助此时的笑容,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你该不会是要……”
“对,就是——活体实验哦~&9834;&9834;”
“啊啊啊啊啊啊啊!浦原喜助你这个鬼·畜!额错了,额一开始就不应该【哔——】来这里,要是我不来这个地方也不会注定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经历,也就不会遇到你这么个鬼·畜了啊岂可修!”
“唉?未来的客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哦~”
喂……为什么那个“乖乖听蓝染的话”会被消音……?
“嘛,反正……浦原喜助,原来你是个鬼·畜!我终于发现你的真实面目了!你怎么忍心对如此柔弱娇小的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岂可修……为什么浦原的那个眼神会让我觉得被他鄙视了呢……
“喂,我不柔弱不娇小么……”虽然我还在天朝的时候也有 172,但是通过对石田小姐的观察,我确定她还是一个正常发育的日本女性啊,不可能有我那么高的。
“抱歉,我实在无法对……被灭却师认为是人形兵器的石田小姐的身体做出那样的评价。”
浦原喜助……我恨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诚实……”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我的实验室,虽然石田小姐身上灭却师的气息已经几乎没有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待在我的实验室比较好,那里有可以完全隔绝气息的地方。”突然,话题又被拉了回来。
“就是说我不会马上被你肢解?”
“……不会。”
“那就好~”
“来自未来的客人……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逻辑有一种很明显的违和感呢。”
“怎么可能。”我不屑地瞥头。
“不过看你知道我和京乐队长……对你的话倒是不由得不信呢。至少,你很熟悉尸魂界吧?未来小姐?”
“嗯……算是吧。还有,不要突然就转变称呼啊!”搞什么飞机,你以为我是初音么!
也许是因为在浦原的地盘,一路上我们畅通无阻,没有遇到别的任何死神。
“好了,那现在先来商定一下以后的计划吧。”
“你之前说‘借一步说话’,难道不是打算把我再扭送回蛆虫之巢吗?”
“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或者说……那里没有这里安全。未来小姐,我——”
“停!不要再叫我未来小姐了啊。”
“那……客人小姐?”
“浦原喜助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吗?本来说来自未来的客人不是挺好的嘛。”
“嘛……太长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的话,我还是愿意用名字称呼你的。未来小姐。”
“……慧棱。”已经无力与他辩驳初音不初音的问题,我挫败地报出了名字。
“姓氏呢?”默默读了两遍我的名字,浦原接着又问道。
“……石田?”我觉得“曾”这个姓氏他们日本人读起来应该会很奇怪,想想看连那么大众的“王”这种姓氏都会被他们读得如此诡异……于是我有了重新启用石田这个姓氏的想法。
“不行,用那个太危险了。”浦原用一种可以算是决然的口吻打断了我的话,“要是不介意的话。”说着他从书柜里翻出了一本日本苗字大全,随便翻了一页。
“色魔?”
“土蜘蛛?”
“妻夫木?”
“泽尻?”
“喂,浦原喜助你是在逗我玩吗……”
浦原一连翻了好几个姓氏出来,全部被我一口否决,因为实在是太难听加诡异了,连他自己翻的也有些汗颜,直到后来我忍无可忍地将那本书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打算自己解决。
可是捧着书的我不知为何竟是突然紧张了起来,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敢翻开其中的任何一页。最后还是浦原喜助看不下去了,“轻轻”地从我手里把那本重量可以匹敌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有2087页的《古代汉语词典》的《日本苗字大全》给“抽”了出来。
“呐,慧棱小姐。”每每在那个“呐”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的声音、语调、语气、表情都会变得特别的柔和,“还是我来吧。”
“……嗯。”放手任由他拿走了手里的那本书,失去了那本书的我好像一个一下子失去了打仗所必须的士气的士兵。
“不过这次,无论翻到什么,都一定要定下来了。约定好了哦。”他的笑面有如梦魇,【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魇,但却是一个令人深陷其中而再也不愿清醒的梦魇。】
“啊……”冥冥之中,我想,我明白为什么我会拥有那么一个囧囧有神的姓氏了。
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我会虽有怨言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姓氏,不只是因为这个约定,更是因为——
【这是他所给予我的唯一。】
——我妻慧棱小姐,从此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这是在眼泪快要决堤之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agatsua keir
听你这么叫我,总觉得……
好幸福。
取暖途
谁都以为接下来会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但是当我发现自己明明已经是泪眼蒙蒙眼眶却干燥如常甚至连丝毫微红都没有泛出的时候,我又有点茫茫然了。
这似乎并不能算是什么正常情况吧……?
特别是当我的嘴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颇有搞笑意味的话时,我更加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噗——还好不是‘我孙子’。”
口胡!无论怎么说,我都不该有心情开得出这种玩笑吧!
浦原却是半点都没有觉察到我的不安,半是无奈半是尴尬地耸了耸肩把那本《日本苗字大全》放回了书橱中。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体检,然后方便我对你身体的改造。”这之后浦原又babababa说了许多,但是因为过于专业又过于无趣,请允许已经没有了复述心情的我直接跳过这一段内容。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终于阐述完毕了接下来他打算对我所施加的所有不法行径,然后保持着“笑嘻嘻不是好东西”的经典造型,双眼放光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乖乖地跟他走。嗷唔,难道他以为有提前告知的犯罪就不是犯罪了么?!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我头疼地以手扶额:“喂……浦原,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未来,你可不可以不要拿我做活体实验。”
“不行~”
“帮你躲避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让你一生平安?”
“不行哟~”
“让你飞黄腾达,娶到尸魂界最牛x的女人?”
“……不行= =”
“让你……”
“好了好了,我妻小姐,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主意哦。”说着男人将他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
“你还是……”——不信我。没有在意他对我的称呼,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对我的不信任。
光这么想着,就觉得胸腔很闷,胸口很疼。
“没有不信你。”然而那个男人却在那三个字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更加用力地扳住了我的肩膀,推着我向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不是不信你。”顿了顿他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比起未知的未来,我更加想相信的是我的现在,和这双用来创造未来的手。”】
看着那张认真而严肃的脸,无语良久。
对视得太久,在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的那一刻,我终是笑了,他也长出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心里顿时涌升起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果然……这才是我所知道的浦原喜助。果然,这就是我的回忆,我的过去。否则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在浅草送给我护身符的男人是如此的……不真实?
也许是放弃了,也许是因为将自己托付于的是他,所以放心了。当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满脑子竟都是空白,空白空白全是空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对方是谁,忘了自己在哪里,也忘了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只知道——
只要将所有都交托给他,那么,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一切。
——因为,他是浦原喜助啊。
这是我在醒来之后脑中唯一能组织成功的句子。
因为他是浦原喜助。
完成了一半的句子,只有因为没有所以,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的身边有一个浦原喜助在,那么什么都会解决?】
偏过的头使视线正好落在那个还在整理器具的男子的后背,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浦原回过头对我笑了笑。
“那么快就醒了?我以为崩点的效果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托你的福。”喉咙有点干。
“说起来我妻小姐你的进入竟然完全没有影响到石田小姐的身体性能,我还真是意外。”
“喂……这时候你该用的词语是喜出望外吧。”全身都很乏力。
“不过为什么你的体温那么低呢?手脚都很冷啊。”
“哼……你没听说过吗,每一个手脚冰凉的女孩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不屑地哼哼。
“……那是什么。”男人的额角似乎滑落一滴冷汗。
“抱歉我忘记你不是人了。”
“不冷吗?”浦原的身形貌似僵硬了那么零点几秒,才继续收拾起他的实验用具来。
“啊。习惯了。”想了一会儿才反应出浦原问的不冷应该是说我手脚冰凉的问题。
“作为福利,我想办法治好你的这个症状吧。”
“你在开玩笑吗?这又不是症状,很常见,而且也治不好。”这明明就是很多女生都会有的常见症状,否则那个“折翼的天使”怎么会被人吐槽成那样。
“无论怎么样都要试一试,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听了他的话,我哑然:“好吧如果你坚持,或者说你有什么好办法的话……”
“热水袋?”说话间他已经完成了善后工作,踱步来到了我的身边,左手托住我的后背将我从手术台上扶了起来。
“没用,一拿开立刻就凉了。”我摇了摇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面如死灰,实在是一副不能见人的样子。天知道浦原喜助在这段时间内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非人道的实验……如果每次实验结束我都是这副样子的话,我还是早点去找“过去时”的蓝染让他一刀了结了我得了……
说起来,果然过去的浦原是个渣!真是一点点都不怜香惜玉啊怜香惜玉!
“多穿些衣服?”浦原提出的如此普通而丝毫没有建设性的意见几乎都要让我怀疑起他作为浦原喜助的真实性了。
“我冬天穿三件毛衣一件棉袄……”无语挑眉,我接过浦原给我准备的死霸装,虽是手脚无力但还是尽可能麻利地像裹浴巾一样把死霸装在身上裹了一圈。
“那……这样呢?”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怀抱,陷入了一个有着浓重消毒水气味,明明一点都不好闻,却让我连一点点推开他的想法都不曾产生的……轻轻的怀抱中。
“那这样呢?会不会觉得暖和一点?”
初会面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没有动静,浦原亦没有。我没有动静半是因为留恋他的怀抱主观地不肯离开,半是因为客观上挣脱不了他禁锢的双手,而他不放手的原因和他做出这样突然的动作的想法我更是无从洞悉。于是我们就这么久久地抱在一起,一个呆呆地忘记了放手一个呆呆地忘记了离开,两个人就像是八音盒上的两个小人,在发条停止转动的那一瞬间,就着音乐的最后一个尾音停止了动作。
——直到有人再次转动发条为止。
“浦原喜助,三个时辰前就让你去我那里的,你死到哪里去了!”伴随着凌厉的风声过耳,大大咧咧的女声透过被踹开的实验室大门传了进来,不出一秒,声音的主人也风风火火地从门上的破洞闯了进来。
oh,根据那么多年观察下来浦夜的j·情史,我早该想到的,能够无聊到有事没事去打扰浦原喜助,或者说敢于充当浦原喜助和其他任何人的第三者(……)的人除了她——四枫院夜一,理所当然,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
那时候的四枫院夜一还是半短发,额前的刘海和多年后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在我从浦原怀里透过浦原的死霸装好不容易和她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我很确定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那种所谓的,额,杀气。
是的,是杀气。为什么呢?我本来还在奇怪来着,但是在我感觉到浦原一下子僵硬了的双手后,瞬间顿悟了,脑子里也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南无阿弥陀佛,希望我不是死于情杀。
不过,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我还没来得及想好遗嘱,浦原已经飞快地推开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咒骂他丫到底是有多无情,面对老相好(……)竟然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就亲眼看见了我们刚才所站之地的后方——也就是那个浦原用来解剖我的实验台,被某人的老相好(……)一脚踢裂了。
……
……
……
天呐,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一定会死于情杀的,一定!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非常正确的。我正躲在角落里摸着胸口心有余悸道:“还好浦原反应快这才没有被一脚踢得四分五裂……”那个尸魂界有史以来她敢称第二彪悍就没有人敢称第一的女人就挑衅地对我勾了勾手指向我宣战了。
此时此刻,纵使我十分讨厌猫,也不由得开始怀念起将来时黑猫形态的夜一小姐了。至少,那个时候她的利器只有她那双袖珍的小爪子而已,而且我必须老实地交代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怕那双袖珍的小爪子……
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就是这两天怎么都找不到你的原因吗?喜助?”夜一发出了挑衅后并没有马上对我展开攻击而是先展开了对j夫(……)的审问。问话的时候她虽然看着我但是在场的谁都知道她真正的说话对象是谁。
“抱歉……”对于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这两个人来说,一句模糊不清的抱歉已经足够解释很多。(我忍不住了,这种微妙的浦夜感是什么!)
“一股通缉犯的味道。”金色眸子的女子挑了挑嘴角,一吸鼻子,终于将注意力又放回到了我的伸手,“小朋友,既然你是喜助选中的人,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电光火石间——
四枫院夜一的手刀已经晃过了我的眼前,我很清楚自己在穿越之前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没有学过暗杀术,没有学过空手道,没有学过跆拳道更没有学过以色列女子防身术,所以我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被痛打一次的准备:大不了回忆之旅就此结束,回到现实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可是我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却在四枫院夜一欺身向前的前一刻已经条件反射地做出了反应,将全身的重心移至左脚下蹲躲过攻击的同时又用右脚扫过对方下盘,虽然理所当然地被躲过了,但我刚才的扫堂腿只是虚招,真正的用意是用闲置出来的左手逆方向回扣对方面门。夜一看起来是没有想到我会出这么一招,后跃了几步躲开了我左手的攻击范围,微微挑了挑眉后很快又重新投入了这场“女人间的战斗”。
刚才的那一招是我绝对没有用过的,成为死神后没有,穿越前就更不可能有了,这种攻击手腕并不算是有多精巧,只是很少在死神的战争中被使用,毕竟大多数死神凭借的都是刀,像四枫院夜一这样执着于白打的死神很少很少。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对于这具身体竟然做出这种虚招的吃惊程度绝对不亚于夜一。
在几个回合的交锋中,我意外地发现,在拳脚功夫上我动作的速度竟然可以和夜一不相上下,招式的工巧和连招之间的心机甚至还要胜于夜一,但是力量却是远远不及她的,这也就注定了几十个来回后我被她狠狠一脚踢飞,并被压制在地上不得翻身的悲惨命运。
“意外地有意思。”用膝盖顶住了我的胸口整个人半跪在我身上的四枫院夜一微微喘了两口气,看着我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有段时间没有这么用白打和人硬拼过了。”
不知道我和石田小姐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