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吸血鬼骑士)笨蛋!那是爱!第13部分阅
(网王+吸血鬼骑士)笨蛋!那是爱! 作者:肉书屋
浅迦吞下口中的牛奶,左看右望了众人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难道这个人与自己关系不好?
浅迦往后缩了缩,“那个,你有什么事情?”
锥生一缕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似讽飞讽的道,“的确是很合身的衣服。”
浅迦疑惑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难道他就是来说这个话的?
“我叫你回黑主学院,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到夜间部,还真是让人意外!”一缕看着被浅迦捧在手心的牛奶,眼中闪过一道疑惑,侧头看了玖兰枢一眼,玖兰枢想要利用锥生零?
“我为什么要回优姬身边,我与她又不熟,”浅迦莫名其妙的看了眼一缕,“我只是在这里呆一周,我还要回去的。”
“回去?”锥生一缕讽刺的笑道,“你真的是傻了吗?你是锥生零,不是迹部浅迦,还是说,你真的当自己是迹部家的二少爷了?”
浅迦不高兴的撅起眉,“我不是锥生零,最讨厌别人叫我零,我都说了不是!”
虽然浅迦的声音不算多大,也算不上多急切,但是在场的众人都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快,甚至带着积压已久的怒意,浅迦,原来也是会生气的。
锥生一缕惊讶的看着浅迦对锥生零这个名字激烈的反应,他真的有如此的不喜欢这个身份吗?
玖兰枢安静的看着浅迦气得微红的脸颊,浅迦,是真的生气了吧。
浅迦气哼哼的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锥生零,你们总是不相信,究竟怎么说你们才明白,你们这些人就是奇怪,告诉你们真的你们就不相信!”
在场的人都有一些惊讶,浅迦,是真的很讨厌别人把他当成锥生零吧。
玖兰枢见到浅迦现在的样子,把手放在他的头顶,微笑道,“我相信浅迦说的话,所以,浅迦不要生气,不重要之人说的话,你不用太过介意。”
不太重要之人?
锥生一缕冷冷的看着玖兰枢放在浅迦头顶的那只手,“不重要的人是谁,他自己心底最清楚,”他把眼神落在玖兰枢的脸上,“你最好祈祷他不要恢复记忆,不然,有些人就不只是不重要的人,而是被人厌恶的人了。”
玖兰枢手微微一僵,随即优雅一笑,“竟然浅迦不是锥生同学,又怎么会有锥生同学的记忆。”
“嗯!嗯!”浅迦捧着牛奶瓶,猛烈的点头,就像一只纯良无害的猫咪。
“好可爱……”
女生们发出低低的尖叫声,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锥生零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明明只是长得像锥生零而已嘛,而且,这个浅迦比锥生零长得好看多了。
不仅是日间部的女生,就连夜间部的众人也无法再把浅迦当锥生零看,因为,这个家伙的确看不出与零有什么共通性。
优姬拦着众女生的手无力的垂下,她看着枢学长手掌揉着浅迦的头顶,眼中那种情绪她明白是什么,是温柔。
枢大人对零的温柔,几乎连自己都要相信那是事实,可是,那不是事实,她不相信枢学长会对零突然这么好。
这样的枢学长,显得有些不真实。
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甚至不敢去想那温柔下面掩藏的真相。
不自觉的走到两人的身后,优姬不安的握紧手,“枢学长,浅迦。”
玖兰枢放下自己揉在浅迦发间的手,微笑着问道,“优姬,有什么事情吗?”
优姬摇摇头,脸上满是失落,不久前自己还与零一起维持学校的秩序,如今,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陌生的存在,或许还是讨厌的存在,因为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叫着他不喜欢的那个名字,零。
可是,零时真实存在过的,为什么要否定他?
他以前明明就是零,为什么要否定自己的过去?
谁可以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单纯的保护那些自己在意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见到优姬脸上落寞的表情,玖兰枢走到优姬身边,从衣袋掏出一样东西,是一个漂亮的松脂瓶,里面有朵漂亮的红色蔷薇。
“在蓝堂家休假的时候,我看到蔷薇开了,可惜优姬看不到了,所以我就想办法把它保存在这里面,这样,优姬就可以一直看到了。”玖兰枢微笑的脸上满是暖意。
优姬看着眼前的松脂瓶,犹豫的接过松脂瓶,脸上的落寞多了一丝喜悦,不安,“枢……学长。”
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枢学长陪伴自己身边,可是枢学长却正做着欺骗零的是事情,她该怎么办?
还有记忆中那些血红是什么?
自己5岁前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优姬握紧手中的松脂瓶,抬头看向玖兰枢,“枢学长,明天早上我们单独谈谈,好吗?”
玖兰枢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正与蓝堂说着什么的浅迦,点了点头。
“那么,就拜托枢学长好好照顾……浅迦了。”优姬鞠了一躬,没有犹豫的重新走到日间部众人的面前,再次传来女生们不满的抱怨声。
锥生一缕看了眼玖兰枢,冷笑着把手插 进裤兜,慢慢的走开,竟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计划似乎就要改变了。
一行人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到了教室,浅迦发现,站在讲台上的是那个只有一直眼睛的男人,似乎是叫九牙?
夜刈十牙看着带头走进来的玖兰枢,看到浅迦身上白色的校服时,眉梢微微一抖,冷冷道,“下次迟到就不要进教室。”
一句话引来所有人的怒视,他以为他在与谁说话,竟然这样对枢大人不礼貌。
“是的,夜刈老师,下次我们会注意,”玖兰枢优雅的行礼,带着还傻乎乎站在旁边的浅迦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夜刈十牙看着与玖兰枢坐在一起的浅迦,脸色更加的难看,冷冷道,“上课!”
浅迦照例是扑到课桌上睡觉。
玖兰枢不明白浅迦怎么就这么的觉可以睡,但是,这样的他,却让人觉得美好。
美好得让人不忍心做出让他不高兴的事情,甚至想做一切让他快乐的事情,只为了他单纯的笑意,那样单纯的为笑而笑,足以让人心底某个角落柔软。
“迹部浅迦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迹部浅迦同学!”
全班同学都看着讲台上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发怒的征兆。
玖兰枢看着还趴在桌上睡得死沉的某人,站起身道,“夜刈老师,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好了。”
“玖兰同学,我问的迹部同学,难道你没听懂吗?”夜刈面无表情的看着站起身的玖兰枢。
“可是迹部同学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夜刈老师难道不能体谅带病上课的同学吗?”玖兰枢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教室里面的灯光开始闪闪烁烁,显然是受到玖兰枢灵压的影响。
一个顶级的吸血鬼猎人与纯血种因为一件小事,竟然在教室里面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感觉到了灵压,浅迦睁开眼睛,坐起身,不解的望着站着的玖兰枢,“枢,怎么了?”
玖兰枢听到浅迦的声音,见到已经醒了,淡笑着道,“没事,还困吗,困的话继续休息。”
众人嘴角微微抽搐,枢大人,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公然的挑战这个男人的脾气?
“嗯,现在不太困了,”浅迦感觉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气势,抬头一看,那个叫九牙的正狠狠的瞪着玖兰枢,他皱起了眉头。
“枢,这个叫九牙的家伙这么瞪着你做什么,他想欺负你?”浅迦眉头皱得更紧,站起身,大有与玖兰枢并肩的架势,“没关系,我帮你。”
玖兰枢扭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浅迦,心底有什么慢慢融化,他不禁笑开,“没事,浅迦,不用担心。”
夜刈十牙 看着这样的浅迦,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记错,甚至与吸血鬼并肩,这样的锥生零,还是自己曾经的那个徒弟吗?
坐在后面的一条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把夜刈十牙的名字记成九牙?
准备与枢大人并肩与吸血鬼猎人作对?
这个人,谁要再说他是锥生零,就当谁是白痴!
锥生零能记错自己师傅的名字,锥生零能与吸血鬼站在一起,敌对自己的师傅?
“这是个什么世界?”早园琉佳捂住脸,果然是世界发生灵异的事情了。
蓝堂酸溜溜的道,“他曾经还帮过我,有什么奇怪。”
架院晓看了蓝堂不满的脸,“白痴!”然后再无下言。
莉磨停止自己对千里喂食的动作,面色不变道,“千里,你说那个夜刈会不会掐死浅迦?”
千里困顿的打个哈欠,“放心吧,枢大人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的直觉告诉他,枢大人,对浅迦很在意,在意得近乎有些超越友谊的那条线。
“啊,我也这样觉得,”说完,又递上一块饼干到千里的嘴角,千里一口咬下,吞下后才道,“明天我要会本家。”
莉磨拿饼干的动作一顿,“你母亲又……”
“不知道,反正回去看看好了,”千里不怎么在意的道。
莉磨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心底的不安,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相较于这两人间的轻松,浅迦这边气氛就显得不那么美好了,浅迦迎着夜刈十牙异常严厉的眼神,“喂,你是老师,你不应该这样看着学生,连老师最基本的道德素质都没有,黑主学院怎么会请你来做老师?”
浅迦只是说出一个事实,他哼哼道,“在冰帝,这样的老师,早被迹部辞退了,太不华丽了。”
“噗!”蓝堂捂住嘴,仍然不小心笑出了声,艰难的趴在桌子上,天啦,这样的浅迦,真是太……太可爱了。
一条干咳一声,把脸扭向半边,掩饰自己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他能说,天真其实很无敌吗?
夜刈十牙似乎听到自己神经崩断的声音,他沉着脸,一个闪身来到浅迦的面前,还未动手,便被玖兰枢拦下,玖兰枢脸上没有丝毫笑意道,“夜刈老师是准备在教室里面提体罚学生吗?”
夜刈十牙冷道,“我教训自己的徒弟似乎与玖兰同学无关。”
“可是,夜刈老师似乎忘记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不是你的徒弟锥生零,而是我的朋友,夜间部的同学,迹部浅迦。”
夜刈十牙冷哼,“我不与你嚼这些字眼,让开。”
玖兰枢面无表情的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伤害夜间部的同学,夜刈老师,即使在猎人协会,这样的事情你似乎也说不通道理。”
“嘭!”他们头顶上的灯爆开,就在这瞬间,浅迦被玖兰枢拉进怀里,退到一边。
夜刈十牙狼狈的躲过灯的碎片,因为灯光微弱,他的脸色显得格外难看。
“有没有受伤?”玖兰枢问自己怀里的银发少年。
浅迦摇头,看了眼原来挂着灯的地方,“没事,不过,灯坏了。”
对于他这种傻乎乎的行为,玖兰枢已经有了迹部的能力,无视。
“没关系,坏了换一个就好。”玖兰枢笑了笑,然后看向夜刈十牙,脸上的笑意换成了冷漠,“我不得不再说一次,浅迦就是浅迦,他不是锥生零。”
“是的,我不是锥生零!”浅迦从玖兰枢身后探出大半个身子,“我才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人,反正我不承认,你们也不能这样叫我,这样叫我迹部会很生气,大叔,忍足,凤他们都会生气,我也会生气的。”
浅迦想了想,看着玖兰枢,“枢也会生气的,是吧?”
玖兰枢在黑暗中笑开,“是啊,我也会生气!。”
“看吧,这么多人都会生气,”浅迦一副教训的口吻道,“让别人生气是件很不好的事情,书上说,总是做让人生气的事情是会让人讨厌的,九牙大叔,你要改改你这样的习惯才行。”
在教室的众人有种站在讲台一边的男人会崩溃的错觉。
夜刈十牙咬牙道,“是吧,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提醒?”
“那就不用了,”浅迦大方的摆摆手,“凤有告诉我,助人是快乐之本。”
浅迦话刚落,就感觉脸颊有什么擦过,脸颊一凉,然后是刺刺的疼。
“浅迦!”
玖兰枢带着担忧的声音让还没有回过神的众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站起身,显然有准备与夜刈动手的意思。
“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教室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声音,门被推开,黑主灰阎打着手电筒走了进来。
黑主灰阎看到浅迦被血染红的左脸颊时,微微一愣,随即看向站在教室旁边的夜刈十牙,“怎么回事?’
言语中已经带着严肃,任谁都听出,此刻他不高兴。
玖兰枢没有理会黑主灰阎,冷冷的看了眼夜刈十牙,那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死人,然后吧浅迦扶到光亮的地方坐下,才看到,浅迦左脸已经染满了鲜血。
他握了握拳,半晌才忍下心底的怒火,手覆上浅迦的脸,另一只摸摸浅迦的头,“有些疼,你忍忍。”
浅迦咬着下唇,模糊不清的念叨道,“疼。”
“没事没事,很快就好,”玖兰枢把浅迦没有受伤的一面脸颊靠向自己的怀里,手上泛起淡淡的蓝光,慢慢拂过浅迦的脸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看了眼教室里面有些禁不住鲜血诱惑已经露出吸血欲望吸血鬼,冷冷道,“把你们那丑陋的表情收起来!”
谁也没有再敢窥视浅迦的血液,刚才玖兰枢的眼神,足以让他们后怕。
浅迦拔下衣袖上的一颗扣子,手指一弹,扣子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划过夜刈十牙的脸,他面无表情道,“我不会原谅任何伤害我的人。”
血,从脸颊喷涌而出,所以人都能看出,浅迦下手的时候比夜刈十牙狠许多。
夜刈十牙任血流下,看着浅迦,满眼的复杂,这个孩子,终究不再是自己的那个徒弟了。
教室,在此刻,格外安静,安静的甚至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接过玖兰枢手中的手绢,擦去还残留在脸颊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刈十牙,浅迦道,“就算我是你的徒弟,你的行为也不对,你难道不知道尊重这个词语吗?”
一干人静静的看着浅迦,不知道生气的浅迦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先出去了,”浅迦拍拍身上的尘土,眼神扫过黑主灰阎,哼哼一声,潇洒的走出教室。
玖兰枢微笑着看向黑主灰阎,“理事长,我想,我们不需要这样一个出手伤害学生的老师,你觉得呢?”
“哦?”黑主灰阎不解的眨眼,“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啊。”
众人齐齐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鄙视的看了眼这个连谎都不会撒的某人。
“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我泡的红茶,大家失陪了。”黑主灰阎快速的消失在教室门后。
玖兰枢面无表情的看着老狐狸消失,然后视线落在还在教室的夜刈十牙身上,“夜刈老师,我想你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夜刈十牙厌恶的看了眼教室里面的众位学生,“从一个吸血鬼猎人沦为可耻的吸血鬼,这样的人,不,这样的吸血鬼,我就不应该让他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玖兰枢一怔,这样的恨意,与锥生零时多么的相似,他甚至想,锥生零对血族的厌恶,与有这样一个师傅也有一定的关系。
恨?
可惜,现在的人不是锥生零,是浅迦,所以,失望吧,猎人们,看看你们那些奇怪的恨意,是怎样的莫名其妙。
“枢大人,要跟着浅迦吗?”一条走到玖兰枢面前,看了眼漆黑的外面,有些担忧的道。
“不用,”玖兰枢道,“浅迦,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弱小,他只是看起来单纯而已。”
看起来温顺的小猫,挠起人来不也很厉害,夜刈十牙就是深刻的例子,玖兰枢看了眼夜刈十牙脸上的伤痕,听着外面传来的下课声,“这节课结束了,夜刈老师。”
夜刈十牙看了眼玖兰枢,转身处了教室,走出教室,他看了眼身后的教室门,零,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摸着带着眼罩的眼睛,自己曾经牺牲一只眼睛救下来的孩子,为什么会在眨眼间,就变成了那样陌生的样子?
夜刈十牙离开后,众人才看到玖兰枢的脸早已经沉得吓人,他们才明白,枢大人对失去记忆的锥生零非常的在意,甚至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也许,除了跟随在玖兰枢身边的几个人,谁都不会相信这个人,已经不是锥生零了。
“枢大人!”教室里面的灯在瞬间同时破碎,受不了玖兰枢巨大威压的血族已经坐倒在地,勉力支持的level b也是面色惨白,一条撑着一丝力气大声呼唤玖兰枢,希望能唤回玖兰枢的神智。
玖兰枢淡淡的看着面色苍白的众人,收回不自觉溢出的力量,“都准备下一节课。”
“啊,是!”一条苦笑着望望漆黑的天花板,于是,他们是需要在黑暗的环境下面上课吗?
玖兰枢这才反应过来,他淡淡道,“今天晚上大家回去休息。”
“是!”没有谁质疑,恭敬的行礼,然后依旧让玖兰枢走在 。
早园琉佳看着走出教室的玖兰枢,有些失神,“原来,枢大人真的很在意浅迦。”那个少年,的确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即使他让枢大人如此在意,自觉对他,也生不出一丝的厌恶,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怎么,你又开始嫉妒了?”蓝堂瞟向琉佳,显然对于挑衅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没有,”琉佳淡淡的回了一句,但是却没有骂他笨蛋,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蓝堂惊讶了,难道琉佳不讨厌浅迦?
不过,浅迦,有多少人会真正的讨厌那样的存在?
漆黑的外面,路面有些不平,浅迦拨通迹部手机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手机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
“浅迦,这个时候打电话打扰本大爷,你有什么事吗?还是被黑主学院那些不华丽的家伙欺负了?”迹部华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怎样也掩饰不了他话语中的担忧。
“没有,”浅迦在一个喷泉后面坐下,“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想管家叔叔给我的蛋糕了。”不然,他怎么老想到迹部,一定是因为想吃家里的蛋糕。
手机这边的迹部愣了愣,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凌晨一点,想吃蛋糕?
“啊嗯,玖兰枢那个家伙没有给你吃的吗?”迹部不华丽的想,当初是谁要去黑主学院的?
“有,可是没有家里的好吃,脑子里面老是有景吾,我一定是想吃蛋糕了,对不对?”手机那头传来浅迦近乎抱怨的声音,迹部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电话,想到自己?
“你怎么想到本大爷了?”迹部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自己,心底满是惊涛骇浪。
“晚上睡觉时有想到,还有上课的时候也有想到,嗯……还有那个吻,感觉很怪,心里怪怪的,不舒服。”
“不舒服,是……讨厌吗?”
电话那头想了很久,“不是,是心跳的很快,它生病了。”
“啊嗯,浅迦,本大爷告诉你,那不是生病,那只是说明你很在乎本大爷。”
“在乎景吾?”
“啊恩,难道你不在乎?”迹部很不介意自己把单纯的少年引向自己想要的道路。
浅迦想了想,懵懂的道,“景吾是我在这里最在乎的人吧。”
“啊恩,这就说明你很在意本大爷,明白了吗?”迹部对于教导不懂事的孩子乐此不疲。
因为在意=想念?
浅迦打了个哈欠,靠着喷泉的台阶,睡眼惺忪。
“景吾,我好困……”
迹部听到电话那头浅迦的声音,明白他的懒病又犯了,问道,“啊嗯,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人回答,迹部无奈的挂上电话,这个笨蛋,又睡着了,不过,今天晚上得到不错的消息,那个笨蛋,这种感觉是喜欢,他竟然不知道吗?
迹部没有想到的是,浅迦竟然就在一个喷泉旁边睡着了,如果知道,也许当下就会去黑主学院,把没有常识的某只拎回家。
清晨,路上还没有几个行人,玖兰枢见到站在教学楼外的优姬,淡笑着走近,“优姬,早。”
优姬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面目面对玖兰枢,只要低下头,“枢学长。”
两人默默的走着,明明并肩,却仿佛相隔很远。
穿过小树林,来到几乎没有几人走过的喷泉旁边,优姬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玖兰枢,“枢学长,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玖兰枢愣住了,优姬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每次想要寻找的时候,总会遇到莫名其妙的阻挡,还有那些血红的记忆,是什么?”优姬看向玖兰枢,“我知道枢学长一定知道,你是开启我记忆的人,请你告诉我,我是谁?”
“为什么要知道呢?”玖兰枢痛苦的看着优姬,“我只是希望优姬可以快乐的生活下去,记忆,有时候并不一定是美好的。”
“可是,这种虚幻般的美好,这种不安稳的感觉,我不需要,也不想要,求求你,告诉我,我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即使你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即使现在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你也愿意知道?”玖兰枢突然觉得无力,竟然是这样,他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优姬坚定的看着玖兰枢,“是的,我想知道,因为现在的我,也并没有多幸福,零已经不再是零,那些安宁早已经不在,我还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玖兰枢怔怔的看着优姬,“对你来说,零真的那么重要吗?”
优姬不去看玖兰枢的眼睛,扭开头道,“相伴十年,他,真的很重要。”
“好,我告诉你。”玖兰枢伸出手摸摸优姬的发顶,感觉对方身子僵了僵,但是依旧没有躲开。
他眼底一黯,“优姬,你是我的……”
后面的话优姬已经听不进去,那些解释,那些过去,她的脑海里面出现的那一幕幕,那些,那些记忆,才是真实的吗?
自己竟然是……吸血鬼?!
优姬惊恐的睁大眼睛,自己竟然是吸血鬼?
零会不会讨厌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欺骗了他?
不,不,零已经失去了记忆,他已经不知道过去,这样,也好,也好。
优姬的大脑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即使被玖兰枢搂入怀中,也不自知。
“你们,在优姬僵硬的看着从喷泉后走出的人影,零,他怎么会在这里?
浅迦看着拥抱的两人,眨眨眼睛,摇了摇有些晕乎乎的头,“你们……”他蓦地的想起约会这种事情,难道他们在约会?
记得忍足说过,打扰别人约会是要被天打雷劈的,那他现在是不是打扰别人了?
浅迦抬头看了看天空,应该不会这么快劈下来,那他自己是不是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浅迦话也不多说,转身就走,坚决不离开现场,他才不顶着人类的身体被雷劈,会死人的。
玖兰枢与优姬愣愣的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身影,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难看。
“零!”优姬推开玖兰枢,追了两步却停了下来,她有什么资格去见零,原来自己也是那令零厌恶的吸血鬼。
刚刚下课的众人见到这一幕,面色各异的看着长发披肩的优姬。
“原来,是这样……”琉佳自嘲的笑了,“我真是个笑话。”枢大人对优姬的维护,对优姬的在意,那些一切一切谁都可以看出来的特别,自己为什么总那么坚持的不相信,是不是,还留着那一点点的奢望。
一条侧首看了琉佳一眼,不知道该劝慰琉佳,还是对自己心底猜测得到证实而觉得遗憾。
原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害怕什么答案,就会得到什么答案。
蓝堂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优姬是枢大人的妹妹,那么,优姬是纯血种,与枢大人是未婚夫妻?
玖兰枢看了眼众人的表情,移开目光,“优姬,你随篮堂一条去休息, 浅迦我去找。”
优姬看了玖兰枢一眼,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玖兰枢接住优姬,看着怀中优姬惨白的脸色,犹豫片刻,对蓝堂道,“你们现在去找浅迦,我送优姬去房间。”
“是,”蓝堂看了眼昏迷的优姬,匆匆的点头,便向浅迦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也去找浅迦,”琉佳不想看那碍眼的一幕,慌张的转身离开。
。一条对玖兰枢鞠了一躬,迈着大步离开。
玖兰枢抱着优姬转身走向月之寮,脑海中,却无法忘记刚才那双惊讶,不解,迷惑的眼睛。
那种慌张的感觉是什么?
他害怕浅迦看见什么?
为什么,在浅迦头也不回的离开时,他感到害怕?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地上的树叶经过雨雪的浸泡,已经开始腐败,浅迦靠着树干,不明白眼前的世界怎么开始旋转。
树,大地,还有天空,都干什么?”浅迦揉着眼睛,从喷泉的另一边走了出来,眼瞳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在剧烈的选装,难道打扰别人不是被雷劈,而是现在这种惩罚吗?
景吾,在哪里?
好难受,为什么会难受?
他一定不再去打扰别人约会了,再也不去了。
靠着树干缓缓坐下,浅迦掏出衣袋中的手机,迷糊的视线看不清手机上的字迹,按下拨号键时,他根本不能确定电话那头是不是迹部。
手冢刚刚进网球部,还没来得及换上球服,就看到浅迦的电话拨了过来。
他愣住,这个时候,浅迦竟然没有睡觉吗?
“啊啦,手冢你有电话,”不二拉开自己的柜子,扭头看到手冢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带着疑惑,感兴趣的问,“谁的电话,让你竟然有表情了。”
手冢看了不二一眼,按下接通键,浅迦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进耳中。
“景吾,天在转,树叶在转,好奇怪,我难受……”
“你在哪?”手冢听出浅迦声音中的不对劲,冰块般的脸上出现一丝焦急,“你生病了?!迹部在哪里,他没有照顾你吗?”
不二脱外套的动作僵住,匆匆拉回外套,“浅迦怎么;了?”
“大叔?”浅迦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在黑主学院……”
“浅迦?!”手冢听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转头对不二道,“浅迦可能生病了,我去黑主学院!”
说完,便匆匆走出更衣室。
不二看着大开的房门,看到乾正一脸不解的走进来,便道,“乾,你看着他们训练,顺便帮我和手冢请假。”
乾推了推眼镜,看着匆匆离开的两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没有关上的更衣室门。
平时生活习惯良好的两人,这次竟然都忘记关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浅迦究竟去了那里?”蓝堂四处张望,找了足足一个小时,仍然没有找到人的他,不免有了些焦急。
走到他身边的架院道,“你对浅迦很在意。”
陈述的语气让蓝堂没有理由反驳,也不想反驳。
他想了想,“啊,也许是吧。”
架院没有想到蓝堂会这样简单的承认,他不禁多看了蓝堂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有着一丝丝的不自在。
架院收回目光,半晌道,“他的确不令人讨厌。”
“啊,其实架院也是喜欢浅迦的吧?”蓝堂笑眯眯道,“那样单纯的一个人,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怯弱,总是暖暖的,纯纯的,让人忍不住喜欢呢。”
架院刚想说什么,目光扫到不远处树干下时,脸色一变。
“怎么……”察觉到一条眼神不对劲,蓝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
“浅迦!”
侧躺在树下的人,不是浅迦,又是谁?
两人匆匆的走到浅迦身边,以为浅迦只是睡着了,但是走近才看到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架院伸手触上浅迦的额头,脸色不太好看的望向蓝堂,“他在发烧。”
蓝堂毫不犹豫的弯下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浅迦身上,抱起浅迦,“我们现在马上回月之寮。”
言罢,便匆匆的向月之寮的方向走出,架院晓看着蓝堂急急的背影,蓝堂,你对浅迦的在意,早已经超出了平日的你,你知道吗?
玖兰枢出神看着床上躺着的优姬,听到门外的吵闹声,皱着眉头,拉开房门,便看到一条脸色不好的从门口路过,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条,怎么了?”玖兰枢看了眼旁边自己的房间,站着好几个夜间部的人,就连星炼也站在门口。
意识到不对劲,玖兰枢大步走到自己的房门,站在门口的星炼与架院自动让开。
玖兰枢看到蓝堂正在为浅迦盖被子,心底微微不安,“浅迦,怎么了?”
蓝堂只是试着浅迦额头的温度,没有回答。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一条接过话道,“浅迦好像发烧了,琉佳去请医生了。”
“生病?”玖兰枢面色微变,走近床边,看到浅迦面色潮红,额头微微皱着,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蓝堂沉默的站到一边,视线却仍然留在浅迦身上,眼中的担忧任谁都可以看出来。
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琉佳走了进来,她的身后除了一位医生,还有两个神色担忧的少年。
手冢对众人微微颔首,便走到床头,试试浅迦额头,烧得很厉害,面色一冷,“你们这里有冰块吗?”
玖兰枢微怔,“有,蓝堂,你现在去取。”
“是,”蓝堂点头,快步走出房门。
“你们不知道病人发烧的时候要敷冰块吗?”手冢身上的冷气愈加明显。
众人怔住,他们无力反驳,身为吸血鬼,他们从来不知道生病,更不知道这么照顾病人,手冢的指责,就连玖兰枢也无法反驳。
“冰来了,”蓝堂捧着一盒冰块走了进来,不二笑眯眯的结果蓝堂手中的冰块,掏出身上的手绢,倒出几块冰,包好后才道,“以后你们给病人冰敷的时候,用毛巾包裹效果会更好一点。”
说完,也不看蓝堂尴尬的神色,把冰块递给坐在床头的手冢,才笑眯眯的看着呆呆站在一边的医生,“请你为病人看一看吧。”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忙打开医药盒,拿出温度计,却不知道该这么靠近病人,坐在床头这个面无表情的男生看起来有些可怕啊。
手冢见医生迟迟没有动作,见医生还站在原地,站起身拿过医生手中的温度计,想了想,把温度计放到浅迦的腋下。
然后,是一室沉默。
玖兰枢看着手冢熟悉的动作,感觉到对方身上隐隐怒气,在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浅迦,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不二笑眯眯的站在床头,但是,任谁也能看出,这个少年的笑容有多冷。
五分钟后,手冢拿出温度计,小心的为浅迦捻好被角,迎着窗子投进来的光线,“38°8”。
感冒已经很严重,手冢站起身,对医生道,“你好好看。”
“好,”医生抖了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现在格外的寒冷。
不二睁开湛蓝的双眼,“真不知道浅迦究竟玩什么去了,竟然会病成这样,真是不叫话,你说呢,手冢?”
手冢看着床上的人,“太大意了!”
此刻却觉得,这句话打在了他们心上,是因为他们大意,浅迦才会生病成这样,他们怎么忘了,浅迦与他们是不同的,他不能拥有血族的异能,也不会有不知生病为何物的身体。
这一刻,心底某处,有种东西,叫做悲伤,即使他已经得到优姬,他仍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医生开好药,拿出注射器,敲碎一个个注射液瓶子,破碎的声音看得四周的人心肝跳一跳的。
“医生,这个……该不会是戳进浅迦的肉里面?”蓝堂看着那尖尖的针头,突然觉得,人类创造的东西越来越可怕。
“肌内注射,当然要这样,发烧不进行肌注,效果不会好的。”医生排出注射器里面的气泡,对坐在床边的手冢道,“你把他的手臂拿出来。”
手冢不去看注射器,拿出浅迦被窝里面的手,然后……面无表情的把头扭到另一边,看着窗外凄凉无比的干枯树枝。
药物注射完,医生松了一口气,身后的目光就像是探照灯似的打在自己身上,弄得他后背冷汗直流。
“好了。”医生不知道嘱咐该对谁说,只好装作认真的收拾东西,一面道,“病人生病这几天,切忌不可以吃辛辣,油腻的东西,寒性食物也少吃,最好不要吃,多准备一些清淡可口的食物,不宜大补,好了后可以慢慢补充营养,但是不要操之过急……”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楼道上响起急急的脚步声,显示脚步声的主人有多么的人焦急。
玖兰枢皱眉,刚站起身,来人已经走到门口,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人他认识,迹部景吾!
迹部呼吸声有些重,显然是匆匆跑来的。他看也不看玖兰枢一眼,径直走到手冢身边问道,“手冢,浅迦怎么样了?”
手冢为浅迦盖好被子,面无表情道,“已经看了医生,打了一针,现在还等他醒来。”
迹部摸摸浅迦的额头,沉着脸看向玖兰枢,“玖兰枢,本大爷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玖兰枢淡淡的迎着迹部的目光,“迹部君想要什么解释?”
“本大爷当珍宝放在手心的人到了你们这才多久,就成了这个样子,本大爷早就说过,不想他受到一点伤害,看来玖兰君似乎记性不好!”迹部沉声道。
在场所有人怔住,迹部说这句话,等于他向世人宣布,他迹部景吾,爱上的是一个同性,甚至许下一直保护的诺言。
当成珍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