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啊~”戈登夸张地声尖叫，就被倒吊着挂在了树上了。他凄厉地喊着：“快把我放下来，头晕，头晕呀！”

    就连刚才设的陷阱都忘了位置，还真是缺心眼，程千寻只有苦笑了。

    回去后，大约过了个小时，鲁道夫队也回来了。第天没有什么收获是很正常的，套子刚下，毕竟是冰天雪地的季节，动物出洞的很少。

    上尉听后，表示那湖里是有鱼的，十月初他刚来时，还和其他人起吊过尺长的鱼。于是程千寻要求明天再带点的人，要去破湖捕鱼。上尉自然答应了，吃的东西越越好。

    晚上狗饿得呜呜叫，可没办法，看在它们还有点用的份上，上尉允许它们睡在间空房内。而程千寻他们三人又每个人领到了份晚饭。

    他们的存粮有，但也不，能有吃的，就不去动用，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这晚大家都累了，什么话都没说的，躺下就睡。

    听着左右床铺上呼噜声响起，程千寻心中暗暗地算着时间，明天终于到了12月12日，切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天又亮了，程千寻将黑面包边切开喂给狗，边轻声道：“希望今天有收获，否则你们的命我没办法保住。” 黑面包是用冻鹿肉换的，如果狗没有用，与其饿死或者给狼吃了，还不如杀了自己吃。这就是现实，无可奈何。

    头狗比较聪明，它听到后，懂人性的眼睛看着她，鼻子里发出了几声呜咽。程千寻伸出了手轻轻摸着它的脑袋，长长声叹息，又割了小块黑面包给了它：“吃吧，我们还会去捕鱼，总会有收获的。”

    这个驻地有大约十几人。大是文职工作的，只有三四个因为临时的疾病时无法跟上部队去前线的士兵。个个都饿得清瘦，看看上尉身上的军装，比目前的身材大了至少个号。皮带上的洞。从使用痕迹上看，是新打的个。所以听说捕鱼，除了留守个五个，其他人全部愿意去帮忙。

    “戈登，你快点呀！”程千寻在楼下喊着，大家都到了，就等着他。

    “马上就好！”他在厕所间里鼻子嗡着喊：“还有根，根。。。嗯，嗯。。。”

    程千寻真是哭笑不得，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鲁道夫道：“那我先走了。”他鞭子扬起往旁边抽。头狗立即带着其他的狗拉着雪橇车上的两个人往外跑。

    再等了会儿，不要说程千寻，那些拿着铁锹绳子什么的人也不耐烦了。她只有再喊：“好了没有，大不了路上你再拉。”

    “好了，好了！”戈登提着裤子跑出来了。到跟前，低头系着棉裤的腰带：“别催呀，天天吃得那么少，拉都拉不出来。”

    就他吃得最，程千寻翻了翻眼。大家还是抱着宽容的态度，就笑笑。

    路走过去，老远戈登好似看到了什么。路跑过去：“有东西了，太好了。”

    他从挂在树上的绳索上，粗手笨脚地解下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只野兔，举着就对着所有人叫：“是兔子，兔子呀！”高兴得简直象个孩子。

    大家自然也高兴，哪怕兔子小了点。可晚上至少每人能分到那么块尝尝。

    其他的套子并没有什么收获，大家路走到了湖边。

    湖水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象这种出去走圈，眼睫毛都能挂霜的天气，湖面上的冰厚度都可以开卡车了。

    程千寻指挥所有人。在湖面中央凿开个长宽各米左右的洞。这需要力气和时间，大约过了个小时，这才将厚达半米的冰层撬开，然后继续挖，甚至用上了锯子。

    二个小时后，终于切搞定。程千寻让其他人坐在旁边休息，她个拿着个长木棍和布做的网兜，在洞旁等待着。

    等了足足十分钟，个人等不及了，走了过来往里看：“能不能捕到？”

    “只要湖里有鱼。”程千寻很肯定地道，这捕鱼的技巧还是在上层看鲁道夫的。其实她也吃不准，也许这条湖鱼少，也许还有没有学的，比如水流、鱼聚集的地方。。。

    只见浮着碎冰的水面下，出现了条黑影。程千寻紧张地几乎屏住了呼吸，哪怕捕获条也好，至少没有白忙活，对所有人有个交代。。。

    是鱼，果然是鱼！她猛地将网兜探进了水里，将这条鱼给网住，用力往外拖。

    “鱼，鱼！”身边的士兵顿时高兴地叫起来，身后坐着休息的人全都跳了起来，围拢了过来。

    “好大的个呀！”哪怕是懒骨头戈登都乐呵呵的伸手来帮忙，帮着程千寻将有二尺长的黑色河鱼硬是拖上了冰。

    气温低，鱼又长期缺氧，显得很傻，几乎没有少挣扎、在冰面扑腾了几下后，就不动了，等着冻成冰块。

    来不及弄鱼，因为冰洞里又有鱼来了。大家赶紧地用能用的工具，捞的捞，刺的刺，七手八脚地将鱼弄上来。

    看看有了二十条了，程千寻笑着喊道：“行了行了，再就拿不了。这些鱼已经够百个人吃了！”

    确实拿不动了，只能将已经冻得有点硬邦邦的鱼，用绳子从嘴穿过腮，串着路拉。路上，那些士兵高兴得都唱起歌来。

    戈登和他们起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着。程千寻却很是平静，今天的朋友也许到了明天成了敌人，甚至亲自动手杀了他们。所以，她不想再和所有碰到的过客交谈，切都是为了利用和被利用，否则到了要相互杀戮的那天，看到尸体也能好过点。

    才进大门，就看到鲁道夫正在头架着的公鹿前面，开膛破肚、去皮割肉。

    “好大的鹿！”所有人都沸腾了。

    还有个也举起手中近半米长的大鱼：“我们也不差！”

    上尉看到那么的肉，双手插着已经显出腰身的细腰，笑得脸上皱纹都出来了。

    晚上有了鱼肉、鹿肉，而狗也分到了浸着肉汤的黑面包，还有几块鹿肉以及吃剩骨头。啃得它们那个香，到了晚上，心满意足地抱着还未啃完的大骨头趴着睡觉。

    在个房间的架子上，块块肉、条条鱼就直接挂着，不用冰库，现在整个世界就是个天然的冰窖。

    餐厅里很温暖，壁炉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整个房间都飘着股肉香的味道，几乎所有人吃得都快撑了，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坐在椅子上聊天。

    程千寻趁着这个时候，询问上尉：“长官，前面部队什么时候过来？”那么斯内德和雷格尔也可以来了。

    上尉语气当然和刚开始时完全两样了，他和其他士兵样，手拿着根粗骨头，上面还挂着还未啃完的肉，嘴上油光光的：“不知道，现在命令是能打回去就打回去，听说前面还在激战，但伤亡惨重，顶不住就会撤到这里了。”

    还打回去，做梦吧？程千寻听到伤亡惨重就心中咯噔声。

    她试着轻声问道：“长官，外面打猎很冷，能不能给我点酒，点点也好。”

    上尉犹豫了下，左右看了看后道：“好吧，就点。”

    当程千寻拿到大约七八十毫升的伏特加时，忙不迭的感谢着。必须要点酒，这种高纯度的酒，可以暖身、可以当酒精消毒，甚至点根火柴都能烧起来。

    “就这点了，我这里也没有了。”上尉说得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点肯定的是，他非常肯定了程千寻的能力：“没想到你个女人，那么能干。这就给你吧，希望下辆车过来时能带来点酒。”

    12月13日，希特勒早就签署了在苏德战场全线包括莫斯科方向转入防御的训令，苏军已经在莫斯科包围圈点点打回去了，

    前面部队还没有要回来的消息，而温度逼近了恐怖的寒冷，温度计都需要用专用的，因为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零下四十度！！

    过来的卡车越来越少，只有送东西去，有时会拉批伤员回来。可里面没有斯内德和雷格尔，他们破旧的军服里面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厚点衣服，有些甚至塞着干稻草保暖。

    帮他们包扎伤口时，哪怕已经铁石心肠的程千寻也为止动容。

    当他们捧着热滚滚的鱼汤时，不少居然流泪了。个大男人，还是枪林弹雨中泡过的战士，面对鱼汤能流泪。作为纳粹的战争工具，他们又有少错？

    弄完伤员，程千寻去餐厅吃晚饭，厨师看到是她，特地给了几块肉。

    她轻声地问：“增加了二十张嘴，吃的够吗？”

    厨师回答道：“够了，足够他们吃个三五天。明早他们就会送到后方去！”

    程千寻点了点头，拿着晚餐到旁边去吃。

    其实对这些伤员来说，能送到后方去是件好事。可伤得轻的，等伤好了后，又会派去打不久后的斯大林战役。诺曼底战役、联军路攻入柏林。。。到时又有少能活下来。二战，让苏德死了几千万人，大是青壮年男人，他们的死到底为了什么？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如果，切都发生了。

    鲁道夫和戈登也来吃晚餐了，程千寻依旧将盘子里的肉分给他们些。对着自己的队友，她终于露出了微笑，只要队友在身边，还活着，她只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