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虽然知道，吃人肉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可真的看到了，还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雷格尔立即象上面长满蛆虫般地扔下了这块肉，掏出了手枪对准这些人，呼吸都加快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人回答，因为不用回答。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又不会去捕猎或者猎物除了人之外没什么了，不吃人肉又能吃什么？

    从他们张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总觉得象个个活死人。

    雷格尔对着其中个人的脑袋，枪就那么指着脑门，这个老头依旧没有丝异样。经历的那么，甚至人肉也不得不吃了，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程千寻在旁边道：“节约点子弹。”子弹目前很宝贵，打发就少发，以后碰到用枪的时候还很。

    雷格尔对着中尉道：“你们解决吧。”

    每个士兵都配有军刀，他们抽出后，开始个个捅。个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倒在了雪地上，最后只留下了个孩子。

    士兵走了过去，手中握着带血迹的刀，把扭过了他。而这个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就这样仰着头看着他，稚嫩的脸上如先前般平静。

    举着的手怎么也捅不下去，士兵只有放弃：“我不行！”

    “这是命令！”中尉大声地道。

    “不要为难他。”程千寻看着中尉：“有本事你试试。”

    中尉猛地抽出了刀，但也是手举起后，怎么也下不去。他们是纳粹，但只是士兵，是普通的老百姓，在平安夜杀个孩子，这很难。

    雷格尔举起了枪，也只有用手枪枪毙了算了。但他的手指也久久没扣动扳机，最后放下了手：“只是个孩子。捆起来，等我们走了再放了。”其他人也正有此意。

    程千寻听，立即抽出了自己腰后的小刀，走过去。手抓着这孩子的头发，手对着脖子抹了过去。利索地割开喉咙血管后放开手，转身就走。

    她往房子里走去，身后有轻微的响动，那是孩子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浓重的呼吸声。

    地上有刚才被袭击后扔下的木柴，她捡了起来，走到屋子里的壁炉前，开始生火。

    坐在地铺上的斯内德问：“外面怎么了？”

    “没什么。”她继续忙自己的。

    人陆续进来了，但斯内德也看出来。他们眼睛看着坐在壁炉前生火的程千寻目光不同了。

    戈登进了屋子，忍不住就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今天可是平安夜。”

    程千寻淡淡地回应：“我不信教。”

    雷格尔也微微皱眉：“那只是个孩子。”

    “我们走后放了他，让他继续吃人肉活下去？”程千寻将火生了起来，木头点点往上加：“死有时是种解脱。”

    “表妹。。。”鲁道夫带着几分艰难。还是说了出来：“不能这样，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怕。”

    “怎么了？”斯内德直在屋子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雷格尔显得有点激动：“搜出来八个人，其中个七岁左右的孩子，我们下不了手，给她宰了。割喉！”

    斯内德沉默了，程千寻扭过身体看着斯内德。看着他眼神中的犹豫：“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可怕，很残忍？”

    过了许久，斯内德都没有回答，沉默得让她心中阵绞痛。她了起来：“我知道了。。。”夺门走出了房子。

    在门外，那几具尸体还在原来的位置上，鲜血将雪染红后晕染开。立即又冻结住。那孩子较为矮小的身体就侧躺在那里，渐渐被漫天的雪覆盖住。

    很残忍，很可怕；杀人不眨眼，老幼妇孺都能下手。这样的人，确实是个魔鬼。。。程千寻朝天看着。惨笑了起来。已无泪，只有笑了。

    她抬起手，慢慢地掏出冥王送给她的吊坠，紧紧地握在手里，想起了冥王送她吊坠时说的话：“无论亡灵还是复活，它将永远陪伴着你，如同我在你身边。”

    程千寻紧紧握着吊坠，轻声低语：“冥王大人，还在看吗，还在某处关心着我吗？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怕，跟魔鬼样？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和队友起活下去。。。”

    心中的哀伤、痛苦、寂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许冥王也知道。想到冥王还是可能在某处看着她，才能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

    “程！”雷格尔走了出来，声音不象刚才那样生硬了：“进来吧，外面冷。”

    那就进去，她没用错，不能因为时的仁慈，而让队友置于危险的境地。这小家伙如果晚上找个时间放把火，或者从哪里弄来把枪，而导致某个队友出了意外，那么后悔都来不及。在这里做人就要绝，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转身往屋子里走。

    进入屋子，她直接坐到壁炉前，声不吭。而其他人也不再说什么，各自忙自己的。

    吃完后，天就要黑了，雷格尔带着戈登和其他二个去另外房子睡。她依旧躺在了斯内德旁边的地铺，而另边是鲁道夫。

    闭着眼睛，闷闷不乐中。就听到斯内德轻声道：“程，这事不能怪你，怪我不能走，否则我不会让你手沾血的。”

    她闭着眼睛：“你杀过孩子吗？”

    过了会儿，斯内德回答：“我专管俘虏，如果分到集中营，那就不得不看着很人进毒气室。。。孩子也样。”

    “那还是我动手吧。”她转了身背对着斯内德。

    可鲁道夫的声音又飘来了：“再这样下去，有哪个男人受得了。”

    确实没人受得了，又何况在平安夜。她没个好气地道：“那你来。”

    沉默了好久，鲁道夫回答了：“好吧，我来，以后你不要动手了。”

    她猛地笑了出来，睁开了眼睛：“那你杀过孩子？”

    鲁道夫只手枕着脑袋，摇了摇头。

    也许是这辈子没杀过吧，她苦笑着：“既然没杀过。就不要弄脏双手了，事情总要有人干，我已经破例了，就还是我来吧。”

    又是很长的沉默。鲁道夫长久地看着她，终于开口道：“等切结束后，就不要再杀人了。”

    对此程千寻也是触动了内心深处：“我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哪怕每天为了柴米油盐烦恼，也不至于饿死。而不是每天的到处跑，怕饿死、怕冻死，碰到人还要拔刀放血。。。可不行呀，前面还有段路要走，还不知道是不是能走得完。”

    “定会走完吧。”斯内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世界上没有走不完的路，我会陪着你起走下去。”

    鲁道夫也道：“他陪着你走。我在旁边时不时盯着。”

    这下把程千寻逗乐，含着笑闭上眼睛，在笑和感动中入眠。而外面戈登睡的房子里传来了歌声，也不知道谁在哼唱着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

    “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照著圣母也照著圣婴，少慈祥也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25日圣诞节，也许在几十年以后。每个欧洲和北美人士都开始享受长假了。所以程千寻索性叫所有人也休息天，先将那些尸体全都扔到林子里去，而死去的两个士兵铭牌被取了下来，到时其他战友会找机会给他们的家人或部队。

    在附近下几个套，到了晚上，将仅剩了个肉罐头给开了。选了几条大点的鱼做清水煮鱼，将肉罐头倒在上面。当盆子端上桌面时，白的鱼肉、红的罐头肉，还算色香味俱全。

    吃完鱼，程千寻队人去搜房子。而鲁道夫带士兵去看下的套有没有套中东西。

    厨房间挂着的人肉已经清理干净，全部跟着尸体起扔进了树林。但这里除了些盐和调料外，并没有发现其他食物。走到楼上去看，看看有没有比现在被子好的棉被。

    程千寻的目光被墙上挂着的日历吸引了，这本日历即将结束，但新的日历未必还能挂上去。上面有人已经用笔打叉，直打到了24日，就是昨天。

    程千寻往下看，微微叹气，为什么12月有31天呢？如果是30天，不就可以少混天。

    抱着棉被回到住的屋子，为了减轻狗的负担，棉被都是按照最少的携带。但这些棉被可以今天晚上垫点，睡舒服点。

    鲁道夫带着人回来了，什么都没套到。但问题也不大，还有两袋子的小鱼，加上人死了二个，足够他们撑个四五天，而半路上也许能找到吃的，而且从另外个道上直穿过去，天就能到以前被摧毁的游击队基地了。

    26日，清早大家就上路了。也许是圣诞节，从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枪声少了很。天下来也就听到了二次，而在以前，要四五次。

    到了晚上，都天黑的时候，鲁道夫凭着记忆和地图，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四周的狼嚎比先前了许，而原本扔尸体的地方，此时尸体都坑得差不了，只剩下些断骨和撕裂的破布。如果没有成条状的破布，甚至分不清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

    苏军还在莫斯科四周的城市慢慢逼退德军，而德军也在不停地往后撤。希望这里能让他们躲上五天，因为月日马上就要到了。鲁道夫打开了地窖的入口，和几个士兵下去查看，不知道那个受伤的游击队员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