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4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怎么会知道!
林佳夕头大地站起身来,在包厢里来回走动着,嘴里一阵喃喃自语:“不对劲,很不对劲!上次也是,一睡竟然就是一天一夜,从来没发生过那么大的时差,这次完成任务后竟没有按照我的意愿回去梦层,而是直接返回了这里,难道又是那群女巫族在搞鬼?”
“夕……”
(一百六十六)都在呢?
“不行!”林佳夕猛地止住脚步,“我还是得回去!”
“小夕!”老六不满地叫道,“你才刚回来!”
“不是,我是说我要回去梦层,我要找那个男调度问个清楚,看这次老四的失踪是不是和女巫族有关。”林佳夕坚定地望着他。
老六丝毫不作退让:“老五已经在调查了,我们乖乖等消息就好,你别一次次去冒险!”
“我等不了那么久!天晓得那群家伙会把老四怎么样,多一秒就是多一份危险,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话一说完,林佳夕就又蹦达到沙发上,挑了个位置躺了下来。
“林佳夕!”
“放心,我只是去梦层问个话而已,不会有危险的。”不待焦急的三人再说什么,林佳夕就已经握住项链,闭上了眼睛。
梦层空间。
“你们的决定是什么?”一双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食指轻扣膝盖,黑衣男子眯缝着狭长的眼眸,凝视着面前的一圈人。
“我只关心佳夕,别的我不管。”温柔的男声响起,淡淡地说出一群人共同的心声。
“是吗……”男子笑着挑眉,“那其他人呢?也没有意见?”
一个满头卷发的高大男子拍桌而起,愤声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头头了?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本少爷说话!”
一只手熟练地拉住了他,好听的男声轻笑着道:“俊表,你悠着点,虽说这桌子都是幻化出来的,可拍坏了再变一个多麻烦,又要耗精力了不是?”
“易正说的对,你就消消气,虽然我也看不惯这个家伙,但是正事要紧。”宋宇彬低垂着眼,嘴角勾着冷冷的笑容,“黄泰京,我们几个好歹是你的前辈,尊重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黄泰京一挑浓眉,扫了众人一圈,道:“如果前辈的定义就是一碰见新来的朋友就不问三七二十一的挥拳相向,还被人揍得鼻青脸肿,那这种前辈我还真是不敢认。”说着,他也不管具俊表再度的暴跳如雷,转而看向一旁躲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江裕树和jerey,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俩小子到底有没有危机感,什么时候变这么要好了。”
“这里都是大他们许多的成年人,难得遇上年纪相仿的同龄人,你就让他们去吧。”姜新禹笑得柔柔的,眼睛瞥向另一侧沉默寡言的两个人,道,“他们俩是什么看法?”
黄泰京转头看去,冷哼了一声:“谁知道,这俩人仗着自己有了佳夕的认可,就一直是那副模样,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话,管他们那么多。”
“说回正题吧,别叫人看了笑话。”宋宇彬轻咳一声提醒道,“那三个家伙怎么办?”
具俊表突然用力地嗤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切!每次都要带几个回来,她当我们这里是动物园吗?!”
“你要想说自己是畜生也没必要带上我们。”黄泰京一个冷眼扫去。
“你说什么?!”具俊表暴走地跳了起来,却又被苏易正给死死地拉住了,只好一手指着黄泰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小子有种再说一次!”
黄泰京斜斜地瞥着他,丝毫不以为意地轻声嘀咕了一句:“佳夕果然没说错,还是头暴龙……”
具俊表被噎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仰天狂吼了一声:“林佳夕!你这个死女人给我滚回来说清楚!!!”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巴不得我死啊?!”
一个女声突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众人皆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跳起,向门外窜去。
跑在最前面的是桀骜。
“你回来了!”桀骜一把抱住林佳夕,激动地搂紧了她。与那几个成天争吵不休的家伙不同,桀骜满脑子都在担心林佳夕的安危,此时见到她平安回来,自然是再欣喜不过的了。
林佳夕笑着反手抱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我回来了。”
“佳夕!”
“小夕!”
林佳夕笑着向夺门而出的众人望去,抬手招呼道:“嗨~都在呢?”
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独自站在最后的江直树身上。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江直树的眼里有着欣喜,更多的却是忧伤。
林佳夕不是不懂,可现在的她却是无能为力的。
姜新禹笑着走到她跟前,把她从桀骜的怀中拉了出来,无视桀骜面脸怒气地想要把刀的举动,笑得温柔而体贴:“累了吧?”
桀骜的刀被人按了回去,他恼怒地转头瞪去,却在看到了来人之后,闷不吭声地放下了手。
江直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呃……还行吧。”林佳夕有些心虚地望望他,有瞅瞅他身后臭着张脸的黄泰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就你那点事,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具俊表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满脸的别扭,“一回来就搂搂抱抱的,当我们都死了吗?!”
“你还说!”这群人里林佳夕几乎个个都觉得有些愧疚,可唯独不怕的就是这头暴龙,骂起来也尤其的顺口,“说话最难听的就是你了,什么死不死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你好出去沾花惹草?!”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地看着她,桀骜和江直树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
“沾……沾什么花,我有你不就够了……”具俊表被骂了却毫无脾气,心下对林佳夕的认可激动不已,却碍于那么多人在场不好表现出来,连耳根子都红了也没发现。
林佳夕话才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又胡言乱语了,顿时尴尬得手足无措:“嗯……我说,怎么几天不见,多出那么多房子来?”
“是大家学着桀骜的样变出来的。”苏易正见不得林佳夕那么难堪的模样,赶紧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带着她一间间房子地介绍。
林佳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下各人的杰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的房子呢?有没有?”
苏易正笑了笑,然后转头向跟在身后的众人望去,一语不发。
林佳夕奇怪地看了看大家,随后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没人也给我造一个吗?唉……真是可怜啊我……”
“扑哧……”jerey忍不住笑出了声,拉着江裕树跳到林佳夕的跟前,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佳夕,他们说要让你自己选,你爱住谁那里就住谁那里。”
“啊?”林佳夕摸了摸脸颊,愣了半天才转头瞪向身后那群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你们……”
“佳夕佳夕!过来和我住吧!”jerey突然拉住林佳夕的手,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现在和裕树住一间哦!你来和我们住的话就赚啦!”
“咳咳……”林佳夕被这话呛得一口气没接上来,猛然咳嗽了起来,突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背,轻柔地替她顺着气。抬眼望去,只见江裕树别扭着一张稚嫩的俊颜,一语不发地看着她。林佳夕尴尬地冲他笑了笑,然后恶狠狠地瞪了jerey一眼,“什么赚不赚的……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鬼话!”
jerey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拉过林佳夕的手,将江裕树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中,一本正经地道:“佳夕,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才是开心的。所以,只要你开心,我才会开心。”
手心被突然地攥紧,林佳夕低垂着眼,望着江裕树冰冷而苍白的手,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大到可以将她的手包容进手心里。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吗……裕树的那份心,已经那么久了吗?
反握住那只蜕变成男人的手,林佳夕突然抬眼笑得阳光灿烂:“好了,叙完旧该说正题了吧!那个调度者最近有没有出现过?”
“没有,”宋宇彬摇了摇头,突然伸手一指旁边,道,“倒是新来了三个家伙,你怎么不关心一下?”
“三个……啊!”林佳夕猛一拍额头,叫了起来,“我都忘记他们了,三个都来了吗?”
几个男人们都是沉着一张脸盯着她。
“怎么了……”林佳夕左右环视着。
黄泰京阴嗖嗖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平时是不是也会这么把我们忘了?”
迷雾里。
林佳夕终于在很隐蔽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哪里来的酒?”
陆小凤笑嘻嘻地举了举酒杯,道:“我想着要喝酒,就变出来了,连酒杯都有,这里还真是方便呢!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地看向另外两人。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地上站起身,扭开了头去。
花满楼放下酒杯,顺着声音一把拉过她,皱着眉道:“佳夕?这里是哪里,这些迷雾使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林佳夕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我稍后再跟你们解释。”
“这位是花满楼,这位是西门吹雪……这个是陆小凤。”林佳夕指着三人向一群男人介绍道。
“喂!介绍我的时候不用那么迟疑吧?”陆小凤不满地叫了起来。
“你会来我才觉得奇怪呢……”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迟疑一下有什么关系。”
(一百六十七)这份坚定
陆小凤乖乖地闭上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当时浓雾一起,自己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发现他们三人在一片迷雾里。身边围了一圈男人看着他们三个,其中一个就是当初在珠光宝气阁里救了林佳夕的男人,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能听懂对方的话!
正当他想询问情况的时候,这群男人突然就毫不理睬地扭头都走了,一个个的脸简直比茅房里的石头还臭。于是他们三个只好抱成一团,静观其变了。
见陆小凤乖乖闭了嘴,林佳夕便不再理会他,兀自向其他人解释道:“他们就是我这次带回来的任务目标了。”
“果然……”苏易正了然地与宋宇彬对视一眼。
“哼。”这是从见到林佳夕以来,第一次开口就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尹智厚。
具俊表再度充当起了出头鸟,一声不满的冷哼道出了众人不敢言的心声:“切,又是三个!你能不能少带点回来啊?”
林佳夕挑眉怒视,道:“那你能不能说点有脑子的话?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具俊表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见不得这个队伍有越来越壮大下去的趋势。于是只好气鼓鼓地坐到一边,不再开口。
摆平了暴龙,林佳夕有些头大地按了按太阳|岤,顺手拉过花满楼坐到一边的桌子边,和众人简单地说了下这次的行程。
她并没有避开花满楼三人,事已至此,她觉得在这个梦层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瞒的必要。既然注定他们会是其中一员,就该有知道事实的权利。
在林佳夕的诉说中,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三人总算是间接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对这件事,他们是震惊的,却也是冷静的,并没有其他几人一开始的难以接受。毕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武林名人,而且又年轻气盛,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比较容易接受一些。何况他们也早就知道了林佳夕有着一些异能,只是没想到这背后还有那么大一个故事的存在。
“我们就是你说的寄宿体?”花满楼皱着眉,重复着林佳夕的说法。
“是。”林佳夕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一直不吭一声的西门吹雪,“我只是为了任务才会去到你们的世界的,很抱歉一开始没有和你们说实话,只是情势所迫,并不是故意欺瞒于你们。”
花满楼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西门吹雪突来的冷声给打断了:“他们就是你拒绝的原因吗?”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这句话问的突兀,问得莫名,可所有人竟然都听懂了。
十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佳夕,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林佳夕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所有认识并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等于是默认了。
于是,有狂喜的,有忧郁的,更有心碎的。
“这就是林家相公的由来?”西门吹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吐出那四个字的,只是这四个字已经变成了他心头的一个结,一个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突然就解开了,却发现又变成一团乱麻,一个几乎要缠的他透不过气来的结。
“林家相公?!”具俊表再一次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这次不止是他,所有人都皱起了眉。这是林佳夕的说法吗?指的是谁呢?有没有包括他们在内?
江直树和桀骜在看着其他几人,而其他几人则是一眨不眨地在盯着林佳夕看,都等待着她即将出口的答案。
林佳夕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竟会导致今天这般尴尬的局面。
西门吹雪在今天说了出来,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觉得今天回来简直就是个错误,越是不想面对这个局面,就越是要碰到这些难堪的情况。
见所有人都皱着眉望着她,西门吹雪更是一瞬不放地盯着她的双眼,林佳夕只好闭了闭眼,许久后才沉声应道:“是。”
西门吹雪倏然起身,狠狠地一甩衣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去。
众人有松一口气的,也有不满地看着他背影的,不过依旧都闭着嘴,谁也不会不长眼地挑这个时候出来招惹林佳夕,就连一向不用大脑思考问题的具俊表此时也乖乖地抿紧了双唇,只是直直地看着那个该死的又放不下的女人。
林佳夕却在看着花满楼,花满楼也在“看”着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
陆小凤在把玩着那只他自己变出来的酒杯,他那两撇和眉毛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胡子又长出来了,只见他忽而将酒杯举至鼻下轻嗅,忽而又搁下酒杯,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满楼……”林佳夕终是忍不住地唤了一声。
花满楼飞快地开口打断了她,道:“我没事。”
林佳夕闭上了嘴,这个时候她往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这样的场景他们何曾不相识,又如何能不了解那份心情。每个人都想着当初自己知道事实时的情景,那种几近崩溃,难以置信的感觉,那种绝望到想要放弃,却始终下不了狠心的心情。
他们在看着花满楼,想要看到他的反应,想要知道——他会不会作出和他们一样的决定来。
花满楼仿佛没有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只是面向着林佳夕,一字一句地向着林佳夕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到现在,到将来的每一天,这句话都不会改变。”
林佳夕直直地看着他,看到他搁在桌子上的纤长手指在微微地颤抖,也看到他颤动的睫毛下隐藏着的不安。
于是,她缓缓地勾起嘴角,突然就笑了。
她发现自己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一件事,于是又转头看向屋里的那些个男人们。
这里的每一个人,虽然说的话不尽相同,方式也不一样,但都曾对她表达过这个意思。
而现在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神,不正是印证了他们的心意吗?他们那未曾改变的,坚定的心意。
正如当初她对苏易正说过的:当你找到了愿意为她而坚定的人时,你就会坚定地在她身边,坚信自己会为她带来幸福。
原来,她最抗拒的,就是这份坚定。
原来,她一直不敢承认的,就是这份坚定。
原来,她最无法拒绝的,也正是这份坚定。
第一次,林佳夕敞开了自己的心,纵容自己去正视他们的感情,正视他们的坚定,正视这不容否认、不容抹杀的一切。
于是,她给出了所有人都在期盼的答案。
“我知道。”这句话,林佳夕是望着所有人说的,说得温柔,说得坚定,说得理直气壮。
她决定不再逃避,不再奢侈地肆意挥霍他们的感情。
花满楼握住她的手,笑得柔情似水。
“现不说这个,我急着找那个调度者。”林佳夕瞬间就拉回了情绪,因为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宋宇彬皱了皱眉,插嘴道:“可我们后来一直就没见到过他。佳夕,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找他找得那么急?”
“在我的世界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失踪了,我们怀疑是那些女巫干的。”提起老四,林佳夕顿时揪紧了眉头。
一个身影落座在她身边,伸手抚上了她的眉间:“你有没有和调度者联系的方法?”
林佳夕抬头,勉强给了桀骜一个笑容,却又叹着气摇了摇头道:“一直都是他自己出现的。”
众人都低头思索了起来,正各自想着办法,突然屋外响起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
“你回来了。”
“调度者!”林佳夕欣喜若狂地大叫一声,顿时就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飞快地冲了出去。
屋外,西门吹雪直立于空地中央,迷雾环绕在他身边,使他看不真切身边的一切。只是那只稳健的手准确地覆在了剑柄上,眼神锐利而警惕地盯着空中。
林佳夕一出门就看到了他,愣了愣,然后走到他身边,轻声而又飞快地说了一句:“有些事是事实,我只是不想隐瞒你。如果你无法接受,我能给的只是抱歉。”
说完,她就扔下怔愣在原地的西门吹雪,独自走到空旷的迷雾中,仰头冲空中说道:“你总算来了!”
鱼贯而出的众人纷纷绕过西门吹雪身边,皆是向他投去或不满或鄙视的眼神。唯独陆小凤和花满楼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也没有再管他,随着众人而围到了林佳夕身边。
林佳夕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老四失踪了!”
男人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太平,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动手了。”
“真的是他们干的?!”林佳夕攥紧了拳头,低声吼道。
身边立刻就有几只手探上前来,有搂住她的,有抓着她的手迫使她松开的,离得远的几个只好看着干着急。
“我不知道,但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男人急促地说道,“最近结界附近经常遭到不明物体的入侵,虽然并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怀疑这是他们的试探,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大战将至了。”
(一百六十八)或许是故人
林佳夕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一战会来得那么快。从她得知这一切到现在,现世也不过才过了几天而已。
即将面临的危机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惧。
这不同于在梦境中,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不会对她产生现实的影响。现在这是真实的战争,是现世与梦界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争,是会牵连到整个现世的血淋淋的战争!
深呼吸了一下后,林佳夕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我能做些什么?”
“尽快去找寄宿体,能找到多少是多少!”男人飞快地说道,“一旦开战,你需要更多的梦念之果来维持结界的能量。”
“那老四怎么办?”林佳夕叫了起来,毕竟她现在更为关心的还是老四的安危。
“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就应该不会有大的危险,只能交给你们现世被称为警察的人类去处理了。”男人的口气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你着急也就没有用了,只有打赢了这场仗,才能有找回他的希望。”
林佳夕仰着头闭紧了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紧紧地围绕在她身边,都神情担忧地看着她,一时却又插不上嘴,虽然不知道林佳夕在想些什么,却都不敢妄然去打断她的思绪。
过了好久,林佳夕才睁开了双眼,眼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她沉声道:“我明白了,请你现在就送我去吧。”
“自己……一切小心!”
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阳春三月时,桃花盛开,更为艳丽。
微风抚过枝头,带起一片片艳红妖冶的花瓣,也吹进了满屋子的花香,凉凉的,甜甜的,清新中却带着初长开时的青涩。
凤景雅看着屋外的花瓣雨,手中握着一支新摘下来的桃花,纤长的手指抚过娇嫩的花瓣。那双淡灰色的凤眸里闪着淡淡的忧伤。
妈妈……哥哥……奶奶……你们有没有忘记小雅?最亲爱的尼娜长老,您还记得当年那个缠着你要火凤凰,被你狠狠骂了一顿,哭了三天三夜的小蒂安景雅吗?
“雅儿!”
屋外传来一个浑厚好听的男声,凤景雅飞快地擦了下眼角,起身迎了出去。
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她的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风掠起,吹起了她身后那一片飞扬的黑发。
或许是因祸得福吧,至少让她遇见了这个男人。
这个绝世出色的男人,现在是她蒂安景雅的男人。这十几年来的幸福是自从她离开了家来到这里之后,最幸福的时光了。
即使,她终将会因为错乱了秩序而遭到报应,但至少她还有他们……
“娘!”一个俊秀的男孩笑着向她飞扑过来,却在还没来得及碰到她衣袖的时候,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拽着后衣领给甩了出去。
这一甩,可谓是毫不留情,男子手下丝毫没有怜惜之意,甩得又远又狠。
“药师!”凤景雅不满地斥了一声,“你明知道槿儿不会武功,这样会摔坏他的!”
男子身形高大,一头的白色长发异于世人,却显得洒脱不羁。深邃的五官不怒自威,修长的身影还在数十步开外,突然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身边。
单手搂住爱妻的细腰,男子低眼睨视着苦着一张脸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向这边靠过来的男孩,冷哼一声道:“他岂会被摔坏?都摔了十六年了,怎么也不见坏?”
凤景雅柳眉一竖,一把拽过丈夫的长发就用力往下扯,恨恨地道:“这可是你儿子啊!亲身的!你是不是非要把他摔坏了才甘心?!”
“雅儿!”男子浓眉顿时一皱,却又颇显无奈地弯下腰来,放柔了声音低哄道,“你轻点,别让头发割了手。”
“你!”凤景雅气结地瞪着他,刚要开口再说什么,突然就听见一个巨大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唉呦!”
“槿儿!”凤景雅大惊失色地推开了丈夫向儿子跑去,“槿儿!是哪里摔着了吗?哪里疼?快告诉娘!”
“娘……”黄槿看了眼他那位一直都在用鼻孔瞪他的爹,无奈地道,“不是我叫唤的……”
凤景雅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并不是儿子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呼喊:“蓉儿又不在岛上,哪里来的女子?”说着,转头向丈夫询问地看去,“药师……”
黄药师早已经不在原地,等他再度飞回来的时候,手里真的就多出了一个女子来。
女子一身白衣长裙,看似经过梳理而挽起的头发此时已凌乱不堪,脸上身上都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被黄药师掐住脖子的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此时正哭着张脸死命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不雅的动作看得凤景雅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样的举动多久没见过了?除了自己那个鬼灵精怪的女儿,还真没见过这个世界有那个女子会做出这般不雅的动作来。
“请问,你是何人?”凤景雅收敛了笑声,温柔而有理地询问道。
桃花岛对外的一切事宜都是她来负责的,她的丈夫——举世闻名的东邪黄药师,自从和她成亲以后,就从来不再与外界的女子多做交谈。即使是门下的女弟子,也都只在教授武学之时才言简意赅地指点几句。
女子仿佛这才意识到跟前还有人存在,抬眼看着一个妇人和一个男孩,然后又歪过脖子去看了看掐着自己的高大男子,这才猛地放开了揉着屁股的手,讪讪地笑了几声,然后就又什么话都不说地四下打量了起来。
见女子不作答,凤景雅只好耐着性子又问道:“你是如何上岛的?”
桃花岛早在他们夫妻俩上岛隐居后,就被布下了奇门八阵,别说是无知的俗子,即使是精通八卦之理的高手,也不见得能毫发无伤地穿过阵法,更何况是到达他们的居所之处。
“请问,这里是哪里?”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并非出谷黄鹂,而是低低的,却很是舒服。
凤景雅轻轻蹙眉,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番,只见她的神情看似真不知此处为何处,却并无初到陌生之地的惊慌无措,反倒是在细细地打量着什么。
凤景雅正看着,突然觉得眼前有阵绿光一闪,于是将视线移到了女子的脖子上,只见那里戴着一根项链,一看之下,凤景雅突然面色大变,蹬蹬蹬地接连着后退了三步。
“娘!你怎么了?”黄槿赶紧上前搀扶住她,紧张地询问道。
黄药师一把甩开手里的女人,飞快地窜到妻子身边,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放……放我下来吧。”凤景雅的嘴唇颤抖着,几乎要吐不出话来,“我……我没事。”
“还说无事!”嘴上虽这么说,可黄药师还是将她放下了地,只是牢牢地搂住了她,厉声喝道,“槿儿,去把她绑过来!”
“是……”黄槿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那名女子身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两只手反到身后圈在自己的手中,就这么“绑”了过来,心里想到:明知道我不会武还叫我去绑人,要是这名女子会些武术,说不定被反绑的就是你儿子我了!
“爹,人‘绑’来了。”
黄药师浓眉倒竖,厉声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惊吓到我妻子!再不说实话,我就毒哑你的嘴,叫你再也说不了话!”
女子似乎被吓到了,猛一缩脖子。可瞧那眼神却又不是多害怕,只是偷偷地抬眼看向面前这对夫妻,有些疑惑地歪着头,眨了眨眼,然后依旧是一言不发地又状似思索了起来。
黄药师自打少年成名以来,何时被人如此忽视过。顿时勃然大怒,刚要动手,凤景雅就拦住了他,紧张地道:“药师,你别吓着她,她……或许是我的故人,赶紧先请进屋里去吧,我有话要问她。”
女子听到她的话,突然两眼精光一闪,脱口而出地叫道:“药师?是不是黄药师!东邪黄药师?!”
“哼!”黄药师冷哼一声,冷冷地盯着她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还敢如此狂妄,速速从实招来!”
“药师!”凤景雅不满地拔高了声音,成功抑制住了黄药师的恐吓行为。
女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自语道:“真的是黄药师……这里难道是桃花岛?”
“你不知这里是桃花岛?”黄槿奇怪地侧过头去看着她,“那是为何,又如何上岛来的?”
“那你是谁?你们两个是谁?”女子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眼神依旧纠结在眼前的人身上。
“大胆!”黄药师一声怒吼却来得及阻止自己儿子的心直口快。
“这位美丽高贵大方典雅举世无双的妇人是我娘,堂堂东邪黄药师的爱妻,桃花岛女主人凤景雅是也!”黄槿嘻嘻一笑,然后一指自己的鼻尖,道,“我叫黄槿,英俊潇洒聪明绝顶身手不凡,堂堂东邪黄药师的爱子,桃花岛将来的男主人是也!”
女子愣了半响,突然脱口而出一句:“我该不是跑歪了吧……”
(一百六十九)蒂安景雅
屋内焚着熏香,香是淡淡甜甜的桃花香。
凤景雅此时正端坐在桌边,有条不紊地泡着茶,看似悠闲的举止却叫脸上那有些恍惚又有些激动的神情给破坏了。
林佳夕靠着椅背,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名明显不是中土人士长相的女子。女子拥有着妖冶而艳丽的容貌,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偶有几缕青丝垂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淡灰色瞳眸,以及左脸颊上粉色的桃花印,这一切都在彰显着女子古怪的身份。
“请喝茶。”
林佳夕微笑着接过她递来的杯盅,放在了一边。
凤景雅低着头浅浅地饮了口茶,闭上眼似乎在慢慢回味着茶香,许久后才开口道:“容我冒昧地问一句,姑娘是来自于哪个世纪?”
林佳夕一愣,原本在来之前就掰好的借口顿时被咽了回去。她两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脑海中回忆起刚才初遇时的情景,突然有些糊涂,又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却一时抓不着头绪。
“或许我该这么问吧,”凤景雅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抬眼也直视住林佳夕,“你是穿越过来的吗?”
“穿越”两字顿时如雷鸣般砸中了林佳夕,那些恍惚的思绪一瞬间就清明了起来。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澈,上下打量着凤景雅,忽而眉峰轻蹙,忽而嘴角带起笑意,半响才开了口,却是反问道:“你也是?”
此言一出,凤景雅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恍然、欣喜的神情出现在那张姣好的脸庞上,只见她倏地站起身来,快步绕过桌子走到林佳夕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真的是穿越来的?没想到……太好了……”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林佳夕也笑得颇为开心,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嗯!”
对于能在异界见到故人,林佳夕第一个反应是欣喜、是宽慰。
“你是从哪里来的?”
“二十一世纪……”林佳夕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地球。”
“哈哈!自然是地球!”凤景雅开心地大笑起来,抓着她的手又跳又叫地道,“不然也不会知道黄药师是谁!”
听她提起黄药师,林佳夕立刻就想到了刚才那古怪的情形:“对了,你来多久了?怎么变成黄药师的老婆了?他那个原配呢?”
华灯初上。
凤景雅已经被臭着张脸的黄药师给逮回去了,林佳夕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鼻子里嗅到的满是甜甜的桃花香。
回想到下午的那番对话,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凤景雅原名蒂安景雅,是隐居在欧美某处原始森林里的特殊一族。此族之人天赋异禀,族里人人会一种奇异的法术。族里有个仪式,幼子须在成年礼上召唤出一只契约宠物,才能被允许参与继承权的争夺。
蒂安景雅是族里一个弱小分支的传人,从小就立志要壮大自己家族的派系,于是竟妄想要召唤一只火凤凰作宠物。可蒂安景雅所属的分支从来都只能召唤水系宠物,硬行召唤火凤凰的结果,就是导致空间错乱,跌入时空的乱流中。
蒂安景雅在成年礼当日跌入时空乱流,被卷到了现在这个世界来。初来乍到之时,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躲入某处深山中潜心修炼,依旧不肯放弃召唤火凤凰的念头。在她想来,如果能成功召唤,她就能拥有族中前所未有的力量,届时自然能破开时空重返家园。如若不成,也能在召唤仪式上再度引起空间错乱,或许能趁此机会找到回去的路。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存在她所信仰的神,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在修为上前进一丝一毫。就这么过了十一年,蒂安景雅终是在心灰意冷之下踏出了深山老林,一路南下来到了江南一带,想来散散心。
蒂安景雅心心念念着她的火凤凰,于是为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凤景雅。
凤景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散心就遇到了少年得志的黄药师,那时的黄药师只有十五岁。
当凤景雅得知自己遇到的竟是射雕英雄传里大名鼎鼎的东邪黄药师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到底,凤景雅也只是一个孩子,族人寿命多可至上千岁,少也有数百岁,皆看修为多少。因此刚满一百岁的她,外貌顶多与双十年华的少女相仿,更遑论她和族人常年隐居在欧美的原始森林中,只能通过网络了解到世界的发展,却是少有与世人接触的机会,此刻放鸟归林,心性更是与一般孩童无异。所以当她得知自己竟来到了书里的世界,自是兴奋异常,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不幸,就这么陪着黄药师闯荡起了江湖。
两个年轻人朝夕相处,加之凤景雅年纪虽小,可容貌却是绝世的美艳,心性也是调皮爱玩,甚得黄药师的心。一年不到,两人就私定了终生,共觅一处仙境过起了幸福的生活。
这处仙境就是林佳夕现在所在的桃花岛。
一年后,凤景雅为黄药师诞下一对双生子。女孩是姐姐,起名黄蓉;男孩是弟弟,起名黄槿。
于是,剧情就这么被改写了。
黄药师避不出世,却收了数名孤儿作弟子,终日潜心修习武学,空闲时便伴着凤景雅,与一双子女玩耍,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可凤景雅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回去,她曾告诉黄药师自己来自异域,只因修行上的一时疏忽而来了这里。也明确告知自己想要回家的念想,黄药师一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