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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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苍白地紧抿住双唇。不由轻叹一声,断然转身入了船舱。

    (一百八十八)一位旧识

    话说上了欧阳锋的大船,林佳夕就一直躲在船中的客舱里。认真说起来,这船上除了欧阳克外,林佳夕一个人都不相熟,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聊。

    到了晚膳的时辰,欧阳克屁颠屁颠地跑来请林佳夕前去共同用餐。林佳夕扶着门沿问道:“郭靖他们在何处用饭?”

    “郭靖与洪帮主一间房,都在房里用饭。”欧阳克伸手想去拉她,却被林佳夕侧身躲开了,他也不恼,心下念着黄药师的媒妁之言,兀自笑得开怀,“你饿了吧,我让厨子做了些好菜,还有几壶叔叔带来的佳酿,我们好好饮上两杯。”

    林佳夕摇了摇头,道:“我觉着有些疲倦,能有劳欧阳公子请人送至我房里么?”

    欧阳克一听,忧心之色浮上面来,问道:“可是何处不舒服?海上风大,别是着凉了!”

    林佳夕暗自叹了口气,神色倦怠地道:“应是无碍,只是想用完了饭早些歇着。”

    欧阳克心下失望,却也不敢强求,只好点了点头道:“那我请人挑些清淡的小菜过来,你好生歇息。”

    送走了欧阳克,林佳夕坐在暗淡无光的客舱内,摸着颈上的项链呆呆地出着神。

    凤景雅说过,这个世界没有她们一族所信仰的神,所以大部分巫术都无法生效。可今天她不仅成功使出了咒术来,更是爆发出令黄槿难以置信的能量。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林佳夕却明白这些能量的来源。

    他们,一直都在守护着她,是吗?

    “啧,想什么呢。”林佳夕突然抿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自言自语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早该知足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因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坏了心情。”

    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刚开门就看见一个美艳的白衣少女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正作势要敲门,见她突然开门似乎被吓了一跳,脸上满是诧异。

    “姑娘不在房里用饭了吗?”

    林佳夕想了想,道:“带我去郭公子和洪帮主的房里吧,我与他们一起用饭。”

    “是。”

    还没敲开门,林佳夕就听见屋内哈哈大笑的声音。

    “两位好兴致啊,何事那么愉快,佳夕也想听着乐一乐呢。”林佳夕好笑地看着洪七公全无形象地坐在桌子上,一手抓着酒壶猛灌。

    “林姑娘。”郭靖见到她赶紧起身,拱手道,“我们在聊大漠里的事呢。”

    洪七公馋着酒,眯起一双精光乍现的小眼睛来,细细地打量着林佳夕。

    “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就想过来与你们一同用饭,不知洪帮主是否介意?”林佳夕示意白衣少女将饭菜摆上桌子。

    郭靖张了张嘴,看着林佳夕自动自发地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一时无措地望向洪七公。

    洪七公砸吧了一下嘴,道:“你这女娃儿,都已经坐下来了,还来问什么!”

    林佳夕笑眯眯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擅闯他人卧房的尴尬,随意地挥了挥手道:“同是一条船上的人嘛,何必如此生分。”

    “这话儿老乞丐爱听!不过……菜随便你吃,酒可没得多!”洪七公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葫芦,警惕地盯住林佳夕。

    林佳夕好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吩咐白衣少女:“欧阳公子说替我准备了两壶上好的佳酿,辛苦请姑娘跑一趟,替我取了来吧。”

    白衣少女为难地看了看洪七公,又看了看她,道:“可那是……”

    “无妨,你就说我已经好些了,突然有事想与洪帮主商议。”林佳夕打断了白衣少女的话,遣了她出去。转个头回来,就见她面前的那盘子小菜已经让洪七公给扫荡得差不多了。

    “洪帮主,我的饭菜就特别香吗?”林佳夕无语地看着全然不顾吃相狼吞虎咽着的洪七公。

    洪七公塞得满嘴口齿不清,嘟囔着:“你懂什么!瞧瞧我们那些菜,是人吃的吗?”

    郭靖刚夹起面前的一口菜,听到这话不由地手一顿,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盘里的“佳肴”,问道:“师傅,我觉着不错啊。”

    “是不错,也就比女娃儿的菜差了那么七八成!”洪七公翻了个白眼,一筷子打掉郭靖手里的菜,道,“别吃那个,我吃女娃儿的,你吃白饭就成了。”

    郭靖张大了嘴,呆呆地道:“为何我只能吃白饭?”

    洪七公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块鸡骨头,道:“老毒物送来的菜十有八九是下了毒的。”郭靖一听,吓得赶紧搁下筷子,洪七公一瞧,乐了:“白饭倒是无碍,你放心吃就是了。”

    郭靖目瞪口呆地看着洪七公吐飞了鸡骨头,又抄起一筷子鱼塞进嘴里,结结巴巴地道:“那、那师傅你还吃!”

    林佳夕笑眯眯地托着下巴,道:“那是因为我这些菜绝对是干净的。”

    “这又是为何?”郭靖更是满脸疑惑,全然不解地看着两人。

    洪七公猛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边摇头一边飞速下筷,懒得和这个傻徒弟多说什么。林佳夕阖下眼睑,也是但笑不语。

    盘子见底时,门外传来了叩击声。

    “请进。”郭靖赶紧应道。

    “洪帮主,郭公子,打扰了。”推门而入的并不是刚才那名白衣少女,而是一位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的小姑娘,却也是一袭白衣。

    林佳夕听着这有些耳熟的声音,诧异地回头望去,竟是一位旧识:“妙心?”

    “林姑娘。”妙心的脸上依然恢复了白皙光滑,早已不见那斑驳的咬痕,手上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两个青瓷酒壶,还有三只青瓷酒杯。

    向三人见过礼后,妙心搁下盘子来替他们斟酒。

    “妙心,近来可好?”林佳夕拉住她的手,取下了酒壶,道,“欧阳克没有为难你吧?”

    “林姑娘有心了,公子待我很好。”妙心腼腆地冲她笑了笑,林佳夕却从笑容里看出了生疏。

    “你……”她皱了皱眉,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要经受这般的折磨,若是怪她她也无话可说,“算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怎会在船上?”

    妙心抽回了手,重新执起酒壶来,口中轻轻回道:“公子说,这次来可能会遇上姑娘,就叫我来这边伺候着。这些小菜都是妙心照着姑娘的喜好做的,只是与林姑娘相处时间甚少,许多偏好还来不及琢磨,也不知姑娘还吃不吃得惯?”

    林佳夕心道这欧阳克倒是用了心思的,知道她与妙心相熟,许是比较好说话。看着她斟完酒,一杯一杯摆放在三人跟前,然后垂头退至一旁,林佳夕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笑道:“你受累了,小菜很好,都很对我的胃口。这边不需要服侍,你去歇着吧。”

    妙心摇了摇头,却是不走:“妙心不累,公子有令,姑娘身子虚弱,要妙心随身伺候着。”

    林佳夕一皱眉,刚要开口,就听洪七公大着嗓门叫道:“是伺候还是监视?老乞丐现在要与女娃儿说说话,你去问问你家公子,要不要一起来听?”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欧阳克高亮的声音:“洪老前辈多虑了,既是有贴己话要说,妙心你就在门外伺候吧。”

    “是。”妙心屈膝行礼,乖乖向门外走去。

    洪七公冷哼一声,脚尖挑起地上的鸡骨头,直直射向妙心身后尚未来得及掩上的房门,只听“咚”的一声,门应声合上:“都走远一些!老叫花子说话不喜欢有人听墙角。”

    门外安静了一瞬间,随即又响起欧阳克的应声,道:“晚辈明白。”

    林佳夕凝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待两人走远了才道:“二位要小心些,这船上可不太平。”她这话说得含蓄,将以后的起火沉船都用不太平三个字给带了过去,毕竟现在说出来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之嫌。

    “有老叫花子在,现在傻小子又学会了九阴真经,谅那老毒物和小毒物也翻不上天去!”

    郭靖瞪大了眼,看看林佳夕又看看洪七公,全然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师傅,欧阳锋他们可是要对我们不利?”

    “岂止不利!”洪七公冷哼一声,道,“现在老毒物知道你背得出九阴真经,肯定在想着法儿地要从你这里偷了去,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毒计呢,我们定要防着些。”

    林佳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果然是上好的佳酿,入口悠然绵长,酒液划过喉间,徒留满口清香:“好酒。”

    洪七公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抓过那酒壶来,拔开自己葫芦的塞子,咕咚咕咚就往里灌:“傻小子,别用那杯子喝,直接喝那酒壶。”

    “您老人家倒真是仔细。”林佳夕笑着摇了摇头,刚才瞧见妙心执意要替三人斟酒时,她就觉出了不对劲。欧阳克听到她进了洪七公与郭靖的房间,才派了妙心前来,分明是想用妙心与她的熟识来引开林佳夕的注意,好在酒杯上动手脚。

    看来欧阳锋是等不及了,势要在最短时间内夺得九阴真经。

    不过幸好洪七公不傻,深知欧阳锋的为人,自从上了传就时刻留意着,丝毫不给欧阳锋叔侄下手的机会。

    “女娃儿!”洪七公猛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突然看着林佳夕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一百八十九)吃风撒尿

    “师傅!男女有别,您这不是要毁了林姑娘的清誉吗!”郭靖倏然起身,不赞同地皱眉道。

    “傻小子休得胡说,我老叫花子岂是这种人!皆是行走江湖之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便是聊了一宿又能如何?不由得他们老小毒物不信。许他心怀不轨还不许我老叫花子谈天说地?有本事就找上门来打上一架解解气!”洪七公哼哼两声,毫不在意地砸吧着嘴,满脸尽是不以为然之色。

    “我说,”林佳夕斜眼瞥着这个老不羞的,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您老人家该不是想用我来做挡箭牌,贪图个安逸吧?”

    “咳咳咳……”洪七公呛了个满脸通红,眼神左飘右摆,却就是不看向她,撅着嘴直嘟囔,“谁、谁说的!我老叫花子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林佳夕眨巴眨巴眼,却是但笑不语。

    洪七公叫她看了个浑身不自在,赶紧摇着手道:“罢了罢了!就当老叫花子放了个臭屁,倒要看看老毒物能使出什么诡计来!”

    林佳夕这才笑出了声来,乐道:“您老人家且放宽了心,稍加警惕便好,没夺得九阴真经之前,他们是舍不得害了你们的。”

    “切!还用你这女娃儿说?”洪七公撅着鼻子仰天一哼,吊着眼角直得瑟。

    “那我也就不打扰了。”林佳夕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郭靖道,“郭公子,我且先行回房,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麻烦,尽管来找我。”

    郭靖心头疑惑着,想若真遇上他们师徒俩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能有什么法子?可念及林佳夕一片好意,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他那敷衍的模样,知他全然没将自己的话当真,不禁对这个不开窍的木鱼脑袋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挑明了道:“我在欧阳克那边应该还能说上些话,你尽管来找我就是。”

    林佳夕并没有睡熟,一来在桃花岛上好吃好睡,近来倒也不觉着困倦,二来这好歹也是艘贼船,就算她不担心欧阳克会夜袭自己,也要顾念着接下来的变故。

    因此甲板上刚传来动静,她就醒了过来。

    “老叫花子,老夫这要求可不算过分,只要郭靖小子交出九阴真经,我保你们平安上陆。”

    林佳夕叹了口气,想这欧阳锋还真会挑时间,专找人心智最松懈的半夜下手。披上外衣打开门刚要出去,就听得欧阳克一声大叫:“佳夕,别出来!”

    欧阳克这一声也算是叫的及时了,可林佳夕心心念念着赶紧出来看“热闹”,因此欧阳克话音才落,她一只脚就已经踏出了船舱。

    说时迟那时快,林佳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度缓过神来之时,人已经站在了甲板中央,腰间叫欧阳克一只手紧搂着。

    放眼向自己的房门口望去,只间整条走道上都挤满了青黑色的蛇群,一团一团簇在一起,恶心至极。

    再看整条甲板上也全都是蛇,堆挤着攒动着,就游走在离她三步之外。

    林佳夕皱着眉别开眼,心底一阵寒颤,不由地嫌弃道:“大半夜的放这么些蛇出来做什么?吓人么?”

    欧阳克美人在怀,心驰神往间不禁有些飘飘然,鼻间闻着林佳夕身上传来的淡淡药草味,只觉得浑身都要酥软了去,嘴里更是柔柔地回道:“叔叔有事要做,你跟在我身边就不会被蛇群袭击了。”

    林佳夕淡淡地拨开她的手,微微向旁边挪了一小步,却也不敢走远,眼神尽量避开地上的蛇群,向站在一米开外的欧阳锋看去。

    “老毒物!你少痴人说梦,有本事就放蛇上来咬老叫花子。别说什么九阴真经,就是七阴真经、八阴假经也事决计不会交与你的。”桅杆顶上传来了洪七公中气十足的叫声。

    欧阳锋大怒,道:“好呀!我们就耗上了!”说着,竟命人摆上了桌椅酒菜,坐在桅杆下大吃大喝起来。

    欧阳克一拉林佳夕,也坐了下来。林佳夕抬头看看蹲在桅杆顶上的洪七公和郭靖,只见两人眼馋地看着下面的酒菜,咕咚咕咚地吞着口水,不禁摇头苦笑起来。洪七公为了不被欧阳锋下毒,只吃了林佳夕那份饭菜,可林佳夕的饭菜量才多大?岂能是一个贪嘴的老头能填饱肚子的,更何况郭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话吃些白米饭,这会儿看着欧阳锋叔侄俩在下面大吃大喝,铁定是又馋又饿了。

    果然,只看了一会儿,洪七公就忍不住取下腰间的酒壶,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一顿饱饮后,哈哈大笑起来:“好酒!好酒!小毒物倒会讨女娃儿欢心,这么好的佳酿也舍得拿出来。”

    他这是故意说给欧阳克听,存心想气气他。欧阳克果然沉不住气,扭头看了林佳夕一眼后,将火气全撒在了洪七公身上。起身取来一大坛子女儿红,甫一揭盖,浓郁的酒香就飘散在整个甲板上,直馋得洪七公连连咂舌,猛抽鼻子:“你这小毒物忒坏!有陈年女儿红也不晓得先拿来孝顺老人家!”

    欧阳克阴阴一笑,道:“您老人家若是肯下来,晚辈自当请你喝个饱。”

    洪七公一声嗤笑:“老叫花子才不上你这个当!”

    欧阳克挑了挑眉,突然手一斜,满坛子酒就这么倾洒在了甲板上:“哟!可惜可惜!如此好酒竟都喂蛇去了。”

    “哎!你倒是拿稳了!”洪七公急得差点从桅杆上跳下来,险险稳住身子两手抱着桅杆,脖子探得老长,满脸心疼地叫道:“这些小虫子哪里会喝酒!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欧阳锋哈哈大笑,拍着欧阳克的肩叫他坐下,接着喝酒吃菜。

    洪七公气的满脸通红,探着脑袋四下张望,嘴里直念叨:“造孽、造孽!他们在下面喝酒吃菜,我们师徒俩却在这里吃风撒尿!”

    郭靖一把拉住了他,焦急地道:“师傅,您就别再闻了,小心掉下去!”

    “撒尿!没错!”洪七公突然两眼放光,双手一撑,一屁股坐在了桅杆顶上,拉开裤子就往下撒尿,嘴里直叫唤,“靖儿,撒尿给他们喝!叫他们喝尿酒、吃尿菜!”

    郭靖小孩子心性,本就憋屈得慌,此时顿时来了劲儿,解了裤子也随着师傅一同往下尿去。

    “噗——”林佳夕一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尽数喷了出来。

    欧阳锋身手矫健,一个跃起就躲开了尿液。欧阳克慢了半拍,只来得及将林佳夕推开,自己却被尿给滴了些在脖子上。他本就有洁癖,甚是在乎自己的仪表,此时勃然大怒,却是惊道:不好,我们的蛇儿怕尿!

    甲板上被尿液滴到的蛇群纷纷惨声嘶叫起来,吃痛不已,互相间大口撕咬彼此。

    这些毒蛇都是多年栽培杂交所产的稀有毒物,欧阳锋顿时面色大变,大吼一声道:“快散了蛇群!”

    木笛声响起,尚未受到波及的蛇群有序地随着笛音的引导向干净的空地汇聚过去。

    洪七公与郭靖在桅杆上看得哈哈大笑,甚是解气。

    “咳咳咳……”林佳夕看了眼满是尿滴的凳子,实在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听到林佳夕的声音,郭靖这才反应过来下头还有个少女在,他虽然不懂男女情|事,却也知晓不该在女子面前脱裤子这个道理,顿时涨了个满脸通红,一边穿裤子一边叫道:“师、师傅!林姑娘还在下面呢!”

    “哈?”洪七公也是一愣,连忙侧过身去束了裤头,好半天才转过神来,老神在在地清了清嗓子,道,“无碍无碍,这月黑风高的,女娃儿又不会武,哪里看得清!”

    郭靖这才大松一口气,脸上的红晕消退不少。

    林佳夕白了眼明显在自我安慰的师徒俩,心道:真对不住,她两眼视力50,这乌漆抹黑里两个白花花的屁股,要想不看见还真难!何况——她扫了眼被洒得满桌满椅的尿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光闻这股子臊劲就够味儿了,真想戳瞎了她的两只眼!

    “佳夕,你……你没事吧?”欧阳克憋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尿”这个字来。

    林佳夕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激动个什么劲儿。

    “你晚上就睡这里吧!”洪七公嘿嘿一笑,道,“这傻小子心里就蓉儿一个人,我老叫花子都老成这样了,对你也没什么威胁,你放心大胆地睡!”

    “什么?!”

    林佳夕和郭靖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林佳夕摇了摇头,刚才幸亏他推得快,自己倒是一点儿也没被洒到。鼻间隐隐嗅到欧阳克身上传来的尿臊味,林佳夕忍住了几欲皱起的眉头,做人还是厚道点的好。

    她脸上的纠结神色全然落入了欧阳克眼底,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大手一挥,喝道:“撤了重新上一桌!摆远一些,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三人再度落座,此次的位置洪七公若不是下得桅杆来站在他们面前,是决计也尿不到的了。

    林佳夕一口口抿着酒,倒也不担心,这会儿还没失火,船也没翻,郭靖的九阴真经更没交出去呢,时辰还早得很。

    有了美酒,更有欧阳克时不时的温柔细语,林佳夕倒也不觉得瞌睡,就这么坐到了天蒙蒙亮。

    起先她还觉着桅杆上的两人有些可怜,后来瞧见洪七公与郭靖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她就乐了。

    (一百九十)凑什么热闹

    果然,太阳刚从海平面蹦出来的一刹那,就听得洪七公叫了起来:“罢了罢了!老毒物,老叫花子认输了!你速准备些好酒好菜,等着拿九阴真经吧!”

    欧阳锋哈哈大笑,命人撤了蛇群安排酒菜去了。

    林佳夕回房去补眠,起来时已过了晌午。妙心来回报说郭靖已经默写出了九阴真经,此时回了房里去休息。林佳夕与她又随口聊了两句便打发她下去歇着了。

    九阴真经?是九阴假经吧!林佳夕冷笑连连,看来欧阳锋离走火入魔也不远了。

    晚间,欧阳克又来请林佳夕前去同桌用膳,这次林佳夕没有拒绝,反倒是招来妙心梳妆打扮一番,而后大大方方地去赴宴。

    欧阳锋见两人有说有笑聊得起劲,知欧阳克对林佳夕已是一往情深,又想到此时九阴真经已然到手,也该是成全了宝贝儿子的心愿。一时心情大好,比往常多喝了不少,不适地细细地问着林佳夕的情况,言语间大有促成两人之意。

    林佳夕悠然自得地陪着喝,跟着吹,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这厢尽可能地拖延,为的就是让洪七公有时间跑去舱底的酒库里捣乱。一会儿估摸着洪七公差不多也该从小厮那偷听得欧阳锋叔侄准备半夜放火的计划,林佳夕便不愿再与欧阳锋叔侄俩多作纠缠,借口休憩后便告退出来。

    打发了一路盯人防守的妙心后,林佳夕关上房门盘腿坐在床上,等着半夜的到来。

    果然,天才过二更,欧阳锋便等不及了。

    听得门外传来撬动的声音,林佳夕赶紧翻身躺下,双眼紧闭。

    “女娃儿?”

    “洪帮主!”林佳夕一个跃身坐了起来,“您老这么早就来了?”

    洪七公先是一愣,随即闪身入房,又气又笑地直挥打狗棒,作势就要敲她脑袋:“你这女娃儿好坏的心思,明知道老毒物要使坏也不知会一声!”

    林佳夕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您老这不是神通广大已经知道了么?”

    “少贫嘴!”洪七公白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跟老叫花子一起走呢,还是留在这里陪你的小情郎?”

    林佳夕“嗵”一声跳下地来,乍然的声响吓得洪七公挥棒就要砸她。

    林佳夕无辜地吐了吐舌头:“走走走!哪里来的小情郎?您老要是喜欢就送给您了!”

    洪七公被她的话搞得猛一哆嗦,恨恨地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跟着洪七公抹黑到了甲板上,郭靖已经在船边割小木船的绳索了,瞧见两人的身影赶忙招手道:“师傅、林姑娘,这里!”

    话音才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洪七公与郭靖两人的房间那头已是火光冲天。

    林佳夕看得直咋舌:“真够狠的!”

    洪七公却是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正忙着帮郭靖捣腾小船,嘴里不屑地道:“不然怎么叫老毒物呢!”

    小船好不容易被放下了海,船舱里就蹬蹬蹬地跑出许多人来,人群中听闻欧阳锋一声大喝:“哪里跑!”

    “你们先下去,将小船划远一些,此船马上就要炸了,我来拖住他!”洪七公飞身迎了上去,顷刻间便与欧阳锋缠斗在一块儿。

    郭靖见状就要扑上前去帮忙,却被林佳夕一把拖住:“没听到你师傅的话吗?他老人家一会儿会想办法脱身的,我们不把船划远些可就要陪着欧阳锋一块儿炸死了!”

    郭靖兀自犹豫着,直到林佳夕连连催促,方才一狠心咬了咬牙,翻身跳下船去,张开双臂抬头叫道:“林姑娘,快跳下来!”

    林佳夕一只脚刚跨出船边,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呼喊:“佳夕!”

    扭头望去,只见欧阳克正站在她那间房的房门口,满眼骇然地看向她。林佳夕心头一动,知他毕竟还是念着自己,火光一起便冲到她房里要带她走。

    可终归殊途,默然地望着他铁青的脸色,断然扭头跳了下去。

    郭靖一把接住她,抓起船桨奋力地向远处划开了好些距离。待小船停稳,郭靖一把扔下船桨道:“我去帮师傅!”

    林佳夕刚要伸手拉他,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长鸣,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巨雕盘旋在小船上空。

    “雕儿!”郭靖大喜,抬眼向海面望去。一叶轻舟飞速划开水面向大船驰去,没等靠近就见两个身影疾飞而起射向甲板。

    “蓉儿!是蓉儿来了!”郭靖振臂高呼,“蓉儿!我们在这里!”

    他呼声虽高,可是此时大船的甲板上已是火光一片,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叫声。

    林佳夕呆愣愣地看着甲板边上的人影,被黄蓉抓着领子提上甲板的不是黄槿又是谁!

    他怎么也来了!

    “快去帮忙!”林佳夕一把拍向郭靖肩头,大声叫道。

    “可、可是你……”

    “我没事,你尽管去!快!”林佳夕两眼直直地盯住不顾火势满甲板乱窜的黄槿,该死的,这小子不会武,来凑什么热闹!

    郭靖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先前在船上听洪七公说了林佳夕在桃花岛上的“壮举”,再不多说立刻飞身窜向大船。

    林佳夕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捏住项链,两眼丝毫没有离开黄槿的身影。只待他一个不慎,就要发动“灵魂锁链”——现在,她也只有这个本事了。

    眼见火势从船尾迅速窜至船尾,顷刻间整艘船都环绕于漫天火光之中。欧阳锋瞪裂了双目冲欧阳克吼道:“快上小船!”

    欧阳克尚且不及答话,就见黄蓉已跃上了船头:“靖哥哥!你在哪里!”

    “郭靖在下面!”

    黄蓉听到洪七公声音,心中大喜,不再理会欧阳锋叔侄,转身奔向船舷,纵身往海中跃去。突觉手腕上一紧,身子本已跃出,却又被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黄蓉大惊回头,只见抓住自己右腕的正是欧阳克,大叫:“放开我!”

    大火冲天,船面上帆飞樯舞,白衣少女与小厮们乱成一团,转眼就要沉没,眼下唯一救星是那艘林佳夕待的小船,心下一思量即刻反手又抓住了黄槿,高声叫道:“臭叫化,他们俩在我这里,你瞧见了么?”双手挺起,将黄蓉举在半空。

    洪七公乍看之下勃然大怒,却被欧阳锋缠斗住不得脱身,这边拆着招,那边眼睛四处乱转,正瞧见郭靖的身影冒上了船舷,当即大叫道:“靖儿,快去帮蓉儿!”

    郭靖一个闪身扑上,欧阳克两手各抓一人自然敌不过气势汹汹的郭靖,三两下间就被逼至了船舷,只好撒手扔出黄蓉黄槿,专心与郭靖交手。

    欧阳锋见火势愈加猛烈,怒吼一声:“克儿!休得与他们纠缠,速速下船去!”

    欧阳克扭头一看,正对上林佳夕的目光,转身扫开郭靖的一掌,飞身向小船射去。

    林佳夕原本见着黄槿被欧阳克抓在手中已是大急,却无奈黄槿并无受伤,所会的法术竟是全然无用。才一转眼,就见一道人影向自己飞来,小船猛烈地摇晃了几下,手就被人握住了。

    “佳夕!”

    “放开我。”

    “为何要与他们一起?”

    “我本就与你不是一路,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狠狠皱起眉头,眼神依旧紧盯着大船上四处躲避火焰的黄槿。

    欧阳克面色一变,眼神凶恶地瞪住她,牙关死咬却是忍耐了下来,只告诉自己过了此事后定要将她带回西域去,若是她不从便再不入中原半步。

    “快救师傅!快救师傅!”

    林佳夕骇然望去,只见洪七公半身挂在船舷外,一动不动,生死未知。再望向甲板上,郭靖替了洪七公与欧阳锋交缠,边不要命般地猛攻边大声呼喊着黄蓉。黄蓉一跺脚,转身与黄槿架起洪七公,纵身向海中一跳。

    “师傅受伤了!快拉我们上去!”黄蓉从水中冒出头来,一手把住船沿,一手拼了命地托着洪七公的头。黄槿的水性不错,体力却还不及黄蓉,单是支撑住自己在冰冷的海水中不沉下已是不易,此时帮忙架着洪七公,整张脸憋了个通红,嘴唇却是冷得发青。

    林佳夕眼见洪七公嘴角鼻孔流血,整个人早就昏过去不省人事,刚伸出手来,却被欧阳克一把拉到了身后,拔剑刺向洪七公,道:“要想上船先扔了臭叫花!”

    林佳夕勃然大怒,用力推向他的手:“你说的什么狗屁话!九阴真经已经被你们得手了,为何还要置人于死地!”

    向来忍让她的欧阳克此时却是抿唇不语,任凭林佳夕怎么推打他,依然纹丝不动地剑指洪七公的咽喉。心道,叔叔已然对臭叫花下了死手,若他不死在这里,日后必将后患无穷。心下一绝,便再也不顾林佳夕的阻挠就要下杀手。

    “你若再敢动坏主意,我就掀了这艘船!”

    “你敢刺下去我就跳海!”

    林佳夕与黄蓉同时大喝一声,欧阳克猛一怔愣,随即恶狠狠地瞪了洪七公一眼,收剑转身。

    “快上来!”

    “轰——”大船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中炸成了碎片。

    “靖哥哥!”黄蓉一个猛扎潜入海中。

    林佳夕皱眉眺望,知她此去必然是寻不回郭靖,便将心思放在了洪七公的伤上。

    黄槿将洪七公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小心地避开他胸口的伤处,低垂着头,海水顺着发梢滴落。

    (一百九十一)言听计从

    “他伤的如何?”

    黄槿沉重地摇了摇头:“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灵魂锁链有用吗?”

    “伤势已成,无用。”

    “黄蓉上船就走!”林佳夕神色肃然地望着海面。

    “那郭靖……”

    “无事。”

    黄槿抬头看了她一眼,遂又垂下脑袋:“我信你。”

    黄蓉神色凄凉地爬上船来,口中喃喃道:“靖哥哥……靖哥哥死了……死了……”

    “欧阳克,划船!”

    黄槿看不过去,上前安抚道:“姐姐,郭兄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靖哥哥……”黄蓉已是泪流满面,苍白着一张小脸,已然是听不进任何话去。

    “放心,郭靖不会有事,先找到地方救治洪帮主要紧。”林佳夕按了按太阳|岤,身上沾了海水,虽然不至于湿透,可海上风大,身子骨还是慢慢地凉了下来。

    洪七公自然不会死在这里,但若是一直在海上飘荡,别说是她,就连黄槿的身子也会受不了。

    过了约摸有一顿饭的功夫,突然舢舨猛烈震动,欧阳克欢声大叫:“靠岸啦,靠岸啦!”

    林佳夕抬起头来,只见远处郁郁葱葱,尽是树木,舢舨却已不动,原来在一块礁石上搁了浅。

    三人小心地将洪七公抬到岸上,林佳夕见洪七公背上右胛骨处有一黑色掌印,深陷入肌,似是用烙铁烙出来一般,不禁骇然,心想:“那西毒一掌之力,怎会如此厉害?”又见他右边后颈有两个极细的齿痕,若非用心检视,几乎瞧不出来,伸手在齿痕上轻按,却是触手生疼,炙热异常,急忙缩手,问道:“红帮主,您觉得怎样?”

    洪七公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黄蓉向欧阳克道:“拿解药来。”

    欧阳克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式,说道:“解药都在我叔叔那里。”

    “我不信!”

    欧阳克道:“你搜便是。”解开衣带,将身上各物尽数捧在左手。黄蓉见果然并无药瓶,一咬牙低头吮向洪七公的伤处,自背上蛇咬处挤出不少毒液,不知如何再行施救,只得将他移上一块大石,让他躺着休息,高声对欧阳克道:“你去瞧瞧这是甚么所在,邻近可有人家客店。”

    欧阳克瞥了林佳夕一眼,却不动弹。林佳夕皱起眉头,道:“欧阳克。”

    欧阳克这才笑道:“这是个海岛,客店是准定没有的。有人没有,那得瞧咱们运气。”嘴上笑着,眼睛却不住地四下张望,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这若是个荒岛,既无衣食,又无住所,如何活命?喜的是:天缘巧合,竟得与林佳夕同到了此处,老叫化眼见重伤难愈,郭靖又不知生死,单凭黄蓉姐弟两人万不足以为惧,自己心愿岂有不偿之理?

    黄蓉秀眉倒竖,两眼一瞪,道:“多的什么话,你瞧瞧去!”

    若在一个月前,欧阳克自当是喜笑颜开地受她差遣,可此时却又望向林佳夕,摆明了只听她一人的意思。

    黄蓉心头焦急于师傅的伤势,见他磨磨蹭蹭地不肯动身,脸色一变就要叱责,却叫林佳夕给打断了。

    “不用瞧了,这的确是座荒岛。”

    她这话一出,欧阳克反倒是自己凑了上去问道:“佳夕,可要我再去瞧个仔细?”

    黄蓉瞪着眼张大了嘴,怎么都不敢相信欧阳克会有这种姿态,一旁的黄槿直直地瞪视着他,咬着牙不出声。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不用了,你去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来。看来我们要在这儿呆上一阵子了。”

    欧阳克领命而去,回来时手里提了两头野兔,一只野鸟。

    “佳夕,只找到这点,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再去找。”

    欧阳克回来时路过一个山洞,他自然不会好心地帮洪七公找什么安身之处,却是担心林佳夕晚上受凉。林佳夕也不求欧阳克,三人合力将洪七公给抬到了山洞中去。

    “你去外面呆着!”黄蓉眼一瞪,喝住了欧阳克想要跟进山洞来的步伐。

    “为何?”

    “你叔叔将我师傅害成这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你在这里不知道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欧阳克阴沉沉地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洪七公,他的确有要暗自找机会下手的想法,但却绝不会是在林佳夕跟前。他打算等林佳夕走开后,找个黄家姐弟看不见的时候杀了洪七公,即使事后被林佳夕知晓了,自己只要打死不认也就死无对证。

    但若是被林佳夕瞧见了他的动作,那这段情分自然就再也无望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道:“老叫花子这副德性我才不屑动手,你且放宽了心。”说着就要往里走去,黄蓉猛地跳起身来拦住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来。

    “水……”洪七公紧闭着双眼,口中吐出羸弱的呻吟来。

    “师傅!”黄蓉一惊,反身又窜了回来,“您等着,水马上就来!”

    林佳夕帮着将洪七公扶起,靠在黄槿怀中,扭头低声道:“欧阳克,去找些水来吧,顺便将那些吃的弄熟了。”顿了顿,又道,“谢谢你。”

    欧阳克瞬间展颜笑开:“你我何必称谢!”说罢一躬身就出了山洞。

    黄蓉一边替洪七公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连连咋舌:“林姑娘,欧阳克怎对你如此言听计从?”

    黄槿脸色一沉,冷哼道:“言听计从?我看是心怀不轨吧。”

    林佳夕垂着眼不答话,黄槿偷偷瞥了她一眼,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倏地起身向山洞外走去:“我也去找水!”

    “水……”洪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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