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综漫)非喜即忧 耽美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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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非喜即忧 耽美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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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喜即忧(综漫)

    作者:幽又若幽

    01 这个世界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

    具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都说不上来,只是很模糊的想法而已。

    小时候老师都会让我们写的作文,未来我想成为xx,或者我的梦想是当xxx……

    那时候很多同学都会说自己想成为歌星演员科学家等等,可我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我的同学中又没有很是聪明的人或家庭富裕之人。

    我们很是普通。

    所以我知道那些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为什么要怀抱这样不切实的想法呢?

    我没有问,因为在其他人兴冲冲地写这篇作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余。

    尽管后来有人完成不了这篇作文,老师也会指导他们直到他们写完。

    我并不需要老师的指导也很好地写完那篇作文。

    而且蛮意外的,作文被评为优。

    可是在很多年的今天我慢慢地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到底写了什么。

    我最初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害怕死亡,因为死亡每天都在我身边发生。

    从电视上看到的,从报纸里看到的,从身边人所谈论的,或是我亲眼所看到的。

    一件件因为意外、自杀、他杀、生病死去的事件。

    第一次有人评论我是个很奇怪的人。

    我有点意外,其实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正常的,只是和别人不太一样而已。

    后来陆续有听到这样的评价。

    我终于明白,无论我自己如何认为,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很奇怪的人。

    不过我也没想过去反驳什么。

    我讨厌花费力气的事情。

    我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是我没有钱。

    我的家境算不上好,父母基本上不会给零花钱的。

    怎么样才能获得金钱呢?

    那时候我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着。

    不过后来我还是得到那件我想要的东西。

    妈妈的朋友中有个很有钱的太太,因为被鬼魂马蚤扰着不能安宁,当然她自己是看不到那个跟在她背后一直用恐怖的眼神盯着她的没有脚的女人。

    阿姨想让妈妈陪她一起去庙里拜拜。

    我当时灵机一动,拿了家里一张符纸,告诉她是上次村里做法事一名道士给的。只要随身携带就能保佑平安。

    她将信将疑地拿了去,然后果然没有再发生什么怪事。

    为了感谢我,她还问过我想要什么东西。

    所以顺理成章,我得到了我想要东西,她得到了安宁。

    至于那个跟着阿姨的女人,也就是鬼魂,他们存活的时间最多不过半年,时间到了,即使不甘心也会自己消失的。

    那是我观察多年总结的规律。

    后来我才发现,小时候的自己居然有当神棍的资质。

    我有没有说过我讨厌自己的名字,很俗气。

    可是那个缠上我的丫头却喜欢用拉长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

    “阿喜——”

    甜腻的、娇滴滴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

    她说她喜欢我的名字。

    我姓宁,单名一个喜字。

    宁喜。

    她是隔壁村转来的学生,是我的新同桌。我一直都没有同桌,班上的人并不太愿意和我说话。

    但也没有明显的排斥行为,只是他们说每次和我说话时总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浑身都不舒服。

    而且我上课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在睡觉,因为父亲额外加的学习任务太重,害得我每天都睡眠不足。

    而很神奇的,老师对我这样的行为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学们也习以为常。

    但那个丫头不太一样,她总是缠着我,找我说话,问我问题,下课了拉着我玩,即使放学了也坚持到我家跟我一起做完作业才回家去。

    她很有礼貌,妈妈和爸爸都很喜欢她。

    结果到后来,我也习惯了和她在一起。

    “阿喜——”

    那个声音充满了恐惧,颤抖着拉长了。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出来这么难听。

    我明明说了,叫她不要抄近路走那边的施工工地。

    她也明明应了的啊。

    “我想要早一点见到阿喜啊。”

    这是什么理由,能比生命还重要的。

    为什么要接近我,如果我不认识你,那你死了我就不会难过的。

    既然你已经成功地获得了我的友谊就不要太轻易放手。

    我会恨你的。

    因为你让我再一次地难过了。

    就像奶奶过世的时候一样,我说了不要去医院的,但没人听我,最后奶奶因为药物过敏结果过世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感冒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小题大做,为什么一定要去医院?

    你不知道建筑工地施工时有多危险吗?绕一下远路花不了你5分钟的,你为什么要抱着侥幸的态度呢。

    高空坠物,即使只是一块石头,砸中要害也是会死的。

    更何况是那么粗的一段钢管呢。

    “我想要早一点见到阿喜啊。”

    她眨着大眼睛说着,表情很是无辜。

    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再看到被压在钢管地下血肉模糊的身体。

    她茫然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露出有点难过的表情。

    “对不起,阿喜,早一点听你的话就好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的身体渐渐模糊,象一阵雾一般消散了。

    那样纯洁的灵魂会上天堂的吧。

    一滴眼泪滑过脸颊,落到地面上。

    下一辈子不要再遇见我了,或许你会有个更幸福的结局。

    10岁那年,我失去了自己第一个朋友。

    02 其他的人

    生跟死,真的是那么界限分明的一件事啊。

    而生命是何其的脆弱。

    一年之后,我的父母因为车祸而去世了。

    一夜之间我成了孤儿。

    这算是最悲惨的事情了吧,毕竟我一个亲戚也没有。而村里的人早就觉得我古怪,根本就不会收养我,所以我的最终结果是被送到孤儿院。

    我在孤儿院也待不了很久的时间。

    估计是十多天左右吧。

    我妈妈那个有钱的朋友,便找上了我。或者说是她的朋友从她口中听说了我的事,然后找到了我。

    “宁喜,我想收养你,你愿不愿意?”

    我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个男人,长得很普通,只是我知道他很不普通,他让我感觉很有压力。

    明明是在问我愿不愿意,但我看得出他根本不在乎我的答案。

    就像例行公事一样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

    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既干涩又沙哑。

    我仰着头看着站在身前的男人,手无措地扭着碎花裙子。

    其实孤儿院的待遇不算差,只是我有些适应不来。

    “凌风。”

    他只给我一个名字,还是假名。

    但我还是跟他走了,反正再糟糕也不会糟糕过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后来想想,我还是太天真了点。

    凌风其实也不太跟我说话,我们一直在坐车,长途汽车。

    我有点晕车,经常是昏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他会问我些问题,然后让我吃点东西。

    是一些普通人不会问的问题,比如你真的能看见鬼吗?

    我一般都是如实回答。

    后来我反问了他一句:“你不害怕吗?”

    我其实是个怪物啊,而且至今为止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有什么可怕的,我看过比你可怕的多的‘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像在说我这种程度对他而言只是小儿科。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差不多两天后我们终于到了市中心,还要搭七天的飞行艇才到目的地。

    他没说要去哪里,我也没问。

    这是我第一次乘坐飞行艇,如果让我以前的同学知道,一定会很羡慕吧。

    他们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那个贫穷而又落后的乡村。

    飞行艇上有很多的设备,有很多的人。

    而且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除了我们那里,外面的人居然头发跟眼睛都是五颜六色的,要知道第一次看见棕发棕眼的凌风时,我很是稀奇呢。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而已。

    反而是我的黑发黑眼变得稀少。

    找了半天,也只看见了一个跟我一样双黑的少年。

    “哥哥你不难受吗?”

    我看见了围绕着那个少年身上浓密的黑雾。

    几乎把他的模样遮挡着,要不然我也不会半天才发现他是跟我一样的黑发黑眼。

    他有点惊讶的样子,然后笑了。

    “为什么这么问呢?”

    他的声音异常的温和,感觉上是个很好接近的人。

    我咬了咬唇,还是说了:

    “你身上有好大的黑雾笼罩着,你看不见吗?”

    说完我有点后悔了,其实只有我能看见的东西是不该告诉别人的。

    “黑雾?”

    他看了自己的身上一下,然后很是神奇的那些雾气都被吸收到他体内了。

    我目瞪口呆,好像变魔术。

    “哥哥,你好厉害啊,比电视上的魔术师还厉害。”

    “现在还看得见吗?”

    我摇摇头,完全看不见了。

    “那些是什么?”

    我的身上有时候也会有雾气冒出来,第一次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后来慢慢地我都把它们收到体内。我还是不想让人我把我当成怪物,尽管只有自己看得见。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我跟着少年去了206号房间,原来离得很近嘛,我和凌风是住在204号房。

    “小丫头,进去了可不要后悔哦。”

    少年微笑着说。

    后悔,后悔什么?只是我还是不喜欢让人叫我丫头的。

    明明……算了,我答应过妈妈的。

    “我叫宁喜,哥哥可以叫我小喜。”

    “我是库洛洛。”

    “恩,库洛洛哥哥。”

    门后面没有吃人的妖魔鬼怪,只有2个漂亮的姐姐,2个漂亮的哥哥。

    “团长,你带这个丫头进来干什么?”

    其中一个金色眼睛的漂亮哥哥首先发问。

    我站过去后发现他的个子只比我高一点点。

    “团长?哥哥你们是旅行团的人吗?”

    “扑哧——”那个湖水绿眼睛的哥哥笑了。

    “飞坦,你听到没有,她居然说我们是旅行团的。”边笑边说。

    “没错,我们时旅行团的,这一次是到亚细亚大陆旅游的。”

    库洛洛哥哥却是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然后我发现那个湖水绿眼睛的哥哥的脸有点扭曲了。

    我有点困惑了,不过我终于知道这架飞行艇是要到亚细亚大陆的。

    “库洛洛哥哥,你说的那个,会告诉我的。”

    那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

    “那是念哦。”

    当库洛洛说出答案后,其他人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库洛洛又说:

    “这个丫头刚刚看到我身上的念了。”

    “这么可能,她不是念能力者,我完全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念。”

    绿眼睛哥哥说道。

    原来那些东西就叫念。

    “很有趣。”

    感觉上很是冷冰冰的姐姐突然笑了下,真是漂亮。

    “颜色不一样,也是念吗?”

    用力看的话,会发现这4人身上都有薄薄的一层雾气,颜色不同。

    “绿眼睛哥哥身上的是绿颜色的,好漂亮啊。”

    绿眼睛哥哥的脸又扭曲了一下。

    “叫我侠客哥哥吧。”

    他有些无奈地说,似乎很不满意绿眼睛哥哥这样的称呼。

    后来他们一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念的,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说不上话。

    太晚的时候我只能回去了,不然凌风会出来找我的。

    03 你听见了吗

    痛苦的呻吟声、求救的声音、诅咒怨恨的声音。

    太吵了,我睡不着了。

    我真的不想管的,可是要是接下来天天晚上这么吵,我会睡眠不足,到时候顶着黑眼圈,还会长不高。

    掀开被子轻轻地下了床,凌风还在睡觉中,我并不像吵醒他,只能尽量地放轻动作。

    打开门,走廊上一片安静,只有灯还亮着。

    已经是凌晨1点多,大部分人都睡着的时间。

    声音是隔壁传过来的,很不幸的是我睡的那张床靠着隔壁的墙,所以听得很是清楚。

    走到205号房间的门口,靠着木制的门闭上眼用力地倾听着。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了声音,一直在喊着救救我,我好痛苦,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恨你,你去死吧……

    一只手突然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转过头,看见了一双绿油油的发亮的眼睛,像是半夜里野兽的眼睛。

    我捂住嘴巴不让惊呼声发出。

    好久才发现,这个半夜不睡装神弄鬼的人居然是侠客。

    “侠客哥哥,你刚刚拍灭了我右肩膀上的一盏灯。”

    语气幽怨而阴森,灯光下我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半长的头发遮住了我一半的脸。

    “我妈妈说过,人的肩膀上有两盏灯,晚上时,遇到有人拍你肩膀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一回头肩膀上的灯就会灭了,鬼就会上你的身。哥哥,刚刚我的一盏灯被你拍灭了。“

    侠客的脸色突然变得青白,眼睛瞪大了一圈。

    然后他感觉上似乎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

    是错觉吗?不,又拍了一下。

    侠客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幽幽地笑着。

    “哥哥,你不回头吗?有人在拍你的肩膀。”

    侠客“哇”的一声,往前跳了一步,反而吓到了来找他的派克。

    “侠客,你这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侠客才放心地回过头,刚想松口气。

    “哥哥,你不知道吗?那些狡猾的鬼魅最喜欢伪装成你熟悉的人。”

    我继续用那种阴森的语气说道。

    侠客的脸色瞬间煞白煞白的。

    “派克,是你吗?”

    几乎快哭了的声音。

    “是我没错,侠客你没事吧?”

    派克感觉莫名其妙。

    “侠客哥哥,我讲的是我妈妈说给我听的睡前故事哦。”

    我恢复正常的语气,一直那样装,也很累。

    到侠客他们的房间后,派克把侠客居然被睡前故事吓到的事讲了出去,惹得大家一顿笑,侠客的脸完全地铁青了。

    “宁喜!”

    侠客大叫着我的名字,一脸的愤愤不平。

    我坐在派克姐姐的床上,捂着嘴偷笑。

    “你这么晚还没睡吗?”

    库洛洛问我。

    “我睡不着,你们不也是吗?”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飞坦玛奇两人还在玩纸牌,库洛洛则是在看书。

    “小孩子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我也想的,可是隔壁一直很吵。”

    “隔壁是指205吧,我刚刚就是看见你贴着门才过去的。”

    侠客闷声闷气地说。本来打算去找点食物的,结果一吓都忘记了。害得现在肚子好饿啊。

    “你听不见吗?那个女人一直在痛苦的呻吟。”

    我睁大眼睛,表情茫然。

    明明他们是应该跟我一样的人才对,为什么他们听不到那些声音。

    看着他们靠近墙壁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

    果然又是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吗?

    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一个人……

    “丫头,你耍我们吗?什么声音也没有。”

    侠客郁闷地说,这飞行船的隔音设备好的很,即使用上念也听不清隔壁说什么。

    我的微笑变得惨淡,手用力地捉着裙子的下摆。

    “又是我一个人才听见的,她说好痛好痛,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恨你,你为什么还不死?”

    我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手脚一片冰冷,心跳得越来越快,不详的预感袭来……

    昏暗的灯光下,狭小的厕所里,男人举起菜刀,将女人砍了一下又一下,血喷了出来,好多血,好红啊,墙壁都染红了,女人痛苦地挣扎着,诅咒着,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尖利凄惨的喊声,吓了现场的人一跳,我也被吓到了。可是这样凄厉的声音居然是出自我的口中。

    我瞪大眼睛,倒在其中一张床上,手脚抽搐着,明明张大着嘴巴却无法呼吸。

    好痛苦……

    有人压制住我胡乱挣扎的手脚。

    “丫头,快呼吸啊。”

    好温柔的声音,很像妈妈。

    可是妈妈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对我这么温柔了。

    许久我才不再挣扎,也看清楚,压制住我的是派克。

    “我没事了,谢谢你,派克姐姐。”

    派克摸了摸我的头发,那动作如此温柔,让人的心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没事就好。”

    “你刚刚怎么了,羊癫疯?”

    侠客靠了过来。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我,库洛洛书也不看了,飞坦玛琪也被我搅了玩牌的兴致。

    “我看到那个女人的死因,结果差点被她痛苦的怨念给缠住了。”

    我不怕鬼,但怨念跟鬼却是不一样的。

    鬼是人死后的思念波,怨念是人死时残留的怨恨。

    思念波存留的时间很短很短,他们对人的影响很小,基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对我而言只要无视就好。

    怨念却不一样,它们会缠着活人,直到人死去的那一天。

    这样强烈的怨念要怎么样的怨恨才能够形成?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

    侠客问我。

    “有,只是他们一般不能存在不太长的时间。即使是充满痛苦怨恨死去的人,他们最多存在不超过半年的,但怨念却不一样。”

    我拉着派克的手,身体下意识地依靠着她,微微地颤抖着。

    派克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得动作让我眷念。

    我并不是害怕呢,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只是没想到真的有像书上说的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而已。

    怀疑妻子出轨的丈夫,被嫉妒折磨着,发疯地杀掉了妻子,还把她砍成一块一块的,然后装进密封的袋子里,放进旅行箱,告诉亲朋好友自己和妻子要去旅行。

    丈夫带着妻子的尸体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城市,那原本是婚后答应和妻子一起去的地方。

    玛奇通知了舰长后,犯人已经被警卫捉起来单独关押了,只要等到目的地就将他交给警察。

    “鬼是怎么样的?”

    既害怕又好奇的侠客发问。

    “你自己看一下不就好了,那个可怜的妻子就站在你的身边哦。”

    我转身阴森森地说。

    “哇——”侠客飞快地往后跳,左右看了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根本什么也没有。”

    “不用谢。”

    我微笑着向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

    “希望下一辈子你不要再遇见这样的男人。”

    “侠客,用念看。”

    库洛洛对侠客说道。

    侠客用上凝,果然发现在自己原先站的位置有一圈淡淡的白色人形烟雾。

    但在我眼中,那白色的人形烟雾却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那样年轻美丽的女人,却是死在自己所爱之人手下,而最后被怨念所束缚,只有亲眼看见爱人接受了法律的制裁才甘愿离开世间。

    我微微地叹息着,看见她轻轻向我点了点头,化成灵子消散在空气中。

    侠客搔搔头发。

    “鬼原来是这样子的,也不是很可怕嘛。”

    “大概是相当于残念或执念一样的东西吧。”

    库洛洛总结。

    回去后,凌风还在睡,我也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睡觉。

    距离太阳升起还有2个多小时。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04 念这种能力

    尽管发生了昨晚上的事情,其他的客人也是完全地不知道的。

    舰长也承诺,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未来的6天,我们在飞行艇上的消费全免。

    “这还是多亏了小喜你呢。”

    侠客的语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嘲讽。

    “我只是不想接下的几天都不得安宁而已。”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困。

    派克问我:“为什么不再睡一会?”

    “习惯了早上6点起床,再睡下去上学就要迟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脸色有点奇怪。

    “原来你还在读书啊,小学生吗?”

    侠客好奇的问道,他可是从来都没上过学,自学成才来着。

    “是小学生没错,但我已经没有在读书了。”

    有点怀念上学的日子了,虽然以前老觉得上学很无趣,被父亲逼着学那些历史古文字更痛苦。但想想上学的日子才真的是单纯又美好。

    正常的小孩子的世界不像大人那样的复杂,他们的想法天真,对未来也总是抱着美好的期盼。只可惜我算不上正常的孩子。

    “现在也的确是开学的日子。”

    库洛洛补充了句。

    所以我很闷,飞行艇上根本没有几个同龄人可以说话,凌风又是个不好接近的人。

    “哥哥姐姐看样子也不大啊,也没有读书了吗?”

    库洛洛顶多16岁的样子,派克和飞坦有18岁了,侠客最小,只比我大3岁。

    “我们一早就毕业了。”

    库洛洛笑了笑,说道。

    “好厉害啊。”

    我崇拜地说。

    毕竟16岁就能够大学毕业根本就是天才嘛。

    只是后来又想到,库洛洛所说的毕业又没有指定哪个学期的,可能是小学毕业,那也算是毕业了。

    不过库洛洛很爱读书的样子,应该不会是小学吧。

    飞坦就不一定了。

    我回去吃完午饭又跑去205号房。

    库洛洛说了要教我念,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念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学了有什么好处。

    学一句玛奇的话:直觉告诉我对我有好处。

    凌风也不限制我的活动,我跟他说一声后便出门了。

    他会这么放心大概也是觉得无论如何我都是离不开飞行艇的吧。

    其实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无论等待我是如何的命运,也不要逃避的。

    这是爸爸教的。

    “……”

    听完了库洛洛的一大段理论,我几乎快成蚊香眼了。不过还好我有做准备,即使现在不懂,只要记录下来,以后也可以拿出来复习。

    老师说过,认真学习认真做笔记,虽然我基本上很少认真。

    “总之念就是很神奇的一种力量了,对了,学了之后是不是就会变成内裤外穿的超人,不然是蝙蝠侠、蜘蛛侠?或者是超级赛亚人?”

    我眨着星星眼,期待地问。

    库洛洛嘴角有点抽搐,那都是什么东西,现在的小孩子,看的都是些什么啊。

    “照理说,你能看见我身上的念说明你本身就是开了精孔,有一定的念量,不过我却没看见,真是奇怪。”

    库洛洛捂着嘴,一脸思考。

    “是这样吗?”

    我把原本都藏在身体里的白色雾气放出来一点。

    “很神奇呢。”

    库洛洛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只要不使用念,便让人完全察觉不出是念能力者。

    白色的雾气缠绕着我的双手,我觉得手上有点暖洋洋的,以前都没发现这些雾气有这样的作用。

    恩,冬天的时候可以拿来当暖炉使用。

    库洛洛拿来一个装着一片叶子的玻璃杯,说让我测试一下是什么念系。

    “只要对着这个杯子用发就行。”

    发是什么我没用过,虽然库洛洛刚刚说了一大段,但基本上是有听没懂。

    我只是下意识地把雾气发散出去,缠绕着那个玻璃杯子而已。

    库洛洛还在继续给我讲解着6大念系的特征。

    杯子里的叶子开始抽枝发芽,明明刚刚还只是一小片叶子而已,现在居然成了一小株树苗,插在玻璃杯里倒也显得青翠可爱。

    “果然是特质系的。”

    什么嘛,库洛洛明明一早就知道我是什么系别的。

    不过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很神奇啊。

    “库洛洛哥哥是什么系别的?”

    我有些好奇地问。

    库洛洛的眼睛幽深得的有点吓人。

    我小心翼翼地说:“这个是不能问的吗?”

    “也不是,我跟你一样是特质系的,不过特质系的念能力都是各种各样的,你得靠自己摸索出修炼出自己的能力才行。在此之前,我还是希望你先巩固基础。”

    虽然库洛洛说了不是不能说,但我也没敢去问其他人是什么系别了。

    后来库洛洛又说了什么。

    好像是,我是天生的念能力者。

    我开始了一个人的修炼。

    我从以前就不是个勤劳的人,记性不太好,也不算聪明,对什么事都不算太执着。

    得过且过算得上是我的人生信仰。

    但我还是很用功地照库洛洛说的努力地修炼起来了。

    明明他给我都只是一些建议,但我还是很用心地听。

    我跟库洛洛他们都是不是普通人范围的,但是我也觉得,我进不了库洛洛他们的世界。

    即使是对我再温柔的派克,或是经常笑眯眯的侠客,他们跟库洛洛都是同一种人。

    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我很想努力,是不是我学会了念,就可以进入他们的世界呢。

    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单纯的可笑啊。

    6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下了飞行艇之后我们就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

    我拉着派克的手,很是舍不得她。

    想到哪天半夜醒来去上厕所,从镜子里看到的事,我的心中就充满了苦涩,这个美好温柔的女子,会在10年后死去。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命运是不能改变的,以前那么多教训告诉我了。

    可我真的舍不得让她就这么死去啊。

    会看到亲近之人的死法,真是悲惨的能力呢。

    最后我决定告诉库洛洛,他很聪明,而派克也很听他的话。

    如果是他,应该能够改变派克的命运吧。

    “1999年9月1日的友客鑫,也就是10年后,不要让派克出现在那里。”

    我拉着库洛洛在角落里说悄悄话。

    “为什么?”

    我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说:“会死的,她会死在那里。”

    库洛洛的眼睛眯了一下,没有再问什么。

    我们只是短途相逢的旅人,世界这么大,我们或许没有再相逢的一天。

    未来会是怎么样,我并不知道。

    只是那个温柔的少女,我并不希望她死去。

    只为她曾带给我的哪一点温暖。

    05 异乡客

    在亚细亚大陆机场分开后,我们又乘车去了ngl,这里是个非常原始的地方。

    在那里徒步旅行了一个月,我们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海口,那里停着一艘巨大的轮船。

    我才知道,凌风居然是海岸之外来的。

    从来有没有人度过的海岸,据闻那里其实有着另一片大陆,只是几千年来,没有人看见海岸之外的来客。

    这艘船上还有大概50名的5到12岁的小孩子,而且居然都是女孩子。

    我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阴谋。

    心里隐隐地不安。

    凌风说着大路通用语之外的语言,我根本听不懂,他和船上的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些话后,便将我带去一个房间,让我乖乖待着。

    “轮船要在3天后出发,还好我们赶上了。”

    他一脸的庆幸。

    “如果赶不上,我就永远得永远留在这里了,尽管这边的大陆很是和平,但还是自己的家乡比较好啊。”

    这些话他是用通用语说的,明显说给我听。

    那么,你们又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将我们这些人带去你们的家乡的呢?

    而且从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凌风所在的世界要比我们的世界危险得多。

    3天后,轮船起航了。

    我站在船头看着一望无际的的森林。

    一会后玛利亚来叫我了。

    玛利亚住在我的隔壁,跟我是比较有话说的一个女孩子,况且我们都来自亚细亚大陆。

    从今天起,我们要开始学习凌风他们的语言,不然去了他们的家乡,我们还不成了聋子跟哑巴。

    那些女孩子都是孤儿,都是凌风的伙伴从世界各地找来的。有些很平凡,有些也有一些神奇的能力,只是这样的人不多。

    我没有告诉凌风关于念的事情。也很庆幸,我记笔记时时习惯用父亲教的古文字记着,他看不懂。

    不过即使不这样,他大概也没兴趣来翻看一个小女孩的笔记本吧。

    我所用的古文字在这个世界早已经失传了,那天库洛洛看到的时候还很惊奇,他似乎对这些文字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说起来学些的过程,那就让人异常的痛苦。

    若不是父亲执意要求,我的童年可能会好过得多。

    尽管是我们国家流传下来的古文字,可是在家乡里,也是说通用语居多,毕竟古文字既晦涩又难懂,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人会说了。

    只是我到现在为止也没发现学习这些失传的文字的好处,又不是英语,学习了还能当个翻译家。

    好歹英语也是通用语外的第二种语言。

    旅程大概有半年那么久。

    小孩子的学习能力也比较好,我们很快就学会了用凌风他们国家的话交流。

    所以他们也开始给我们讲解了关于他们世界的一些事情。

    据说他们的国家妖魔横行。

    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吃人的妖魔的。

    毕竟在我们的世界,魔兽跟幻兽虽然也吃人,但毕竟只要没人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对人下手,他们并不需要以人为食物才能够活下去。

    而且魔兽幻兽都是居住在森林里,猎人协会对他们的管制一直很严,危险程度c级以上的森林是静止普通人进入的。

    而凌风的世界里,妖魔是以人类为食的,更可怕的是那些妖魔会伪装成|人类,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人类对妖魔束手无策,只能求助于斩杀妖魔的职业组织,她们是身体里混有妖魔之血的半人半妖——大剑。

    凌风便是隶属那个组织。

    也就是说,他们打算把我们培养成大剑。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走上的是怎么样的一条不归路。

    最后两个月,我们开始学习剑道,拿着木剑练习。

    我发现即使都是女孩子,但她们的身体素质都很好,老师再怎么严厉地要求,都会认认真真地做完。

    如果是之前的我,根本坚持不下来,还好学习念之后我身体变得比一般人还好,我反而成了她们中的优秀者。

    凌风心情显得很好,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吧。

    他也说过,现在多努力一些,活下来的几率才会大些。

    后来这也成了谏言。

    加上我总共57人,活下来成为大剑的不过6人,我只能再一次感叹生命的脆弱,然后拿起大剑开始了腥风血雨的杀戮生涯。

    我在船上过完了自己12岁的生日

    没有妈妈做的奶油蛋糕,没有爸爸唱的生日歌曲,没有礼物。我孤零零地过完了生日。

    只在午夜一点时说了一句:祝我生日快乐!

    我想以后都只会一个人过生日,我必须习惯。

    只是看着黑暗的天花板,听着隔壁女生传来的轻轻的呼吸声,却觉得无比地难受。

    期待着我出生却意外身亡始终没能看到我诞生的爷爷。

    疼爱着我,却又因病去世的奶奶,

    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

    最后是车祸现场一片的干涸的血迹,和冷冰冰躺在太平静的模样。

    他们都已经走了,只有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不甘地呼唤,再也不会回来我身边。

    宁喜!以后无论是什么样的命运,都不要逃避,做一个勇敢的孩子吧。

    远远地,似乎听见父亲那叹息般的声音。

    似乎父亲早就预料了我所面对的未来该如何的悲惨。

    船靠岸的时候,凌风他们都显得很激动,原来他们离开家乡也已经3年了。

    出发时共有10艘轮船,能回来也只有他们乘坐的轮船。

    我想到了当时袭击我们轮船的海中妖魔,心里是一阵一阵发寒。

    那个海中海中妖魔足足有几十楼那么高,我们的轮船差一点就被打翻了,所有人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

    只有这个时候,那些跟我一起来的女孩子才知道自己上了怎么样的一条贼船,自己要面对是怎么样危险的未来。

    只可惜后悔是没有用的。

    所有的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只是看着凌风他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庆幸能够活着回来的情形,我们却只能在一旁沉默。

    这里已经不是我们所在的世界了。

    是凌风他们的家乡,却不是我们的家乡。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我想起爸爸教我的那首古诗,我只记得这其中的两句。

    我现在已经是异乡客了,可是除了怀念过去美好的日子,我却没有一个亲人可以想念。

    凌风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无论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世界,好歹也是他们的根之所在。

    凌风说过,在近百年里,国家都没有能力组织船队出航了。

    玛利亚拉着我的手,眼中泪花闪动。

    “已经不能够回去了吗?”

    我轻轻地点了下头。

    玛利亚眼中的泪水立刻滴落下来,被土地吸收了。

    好多女生轻声地哭泣,也有一些故作坚强地安慰别人。

    我只能沉默着,遥望着那平静得看不出一点危险的海面。

    06 煎熬的心

    我成为大剑真正开始出任务时已经是13岁生日过后的一个月了。

    凌风成了我的代理人。

    他问我:恨不恨他?

    我想了很久,答案是不恨。

    他觉得是他的坚持造就了我。

    最初的战士都是男性,但由于男性很容易在极短的时间内超越极限成为觉醒者,基本上男性战士第一次释放妖力便无法抑止觉醒的冲动,所以男性战士被认为是失败之作。

    我是自那以来唯一制造的男性战士。

    我出生的时候就体弱多病,有好几次眼见是活不成了。

    妈妈非常着急,她到处求神拜佛,后来是庙里的一名住持告诉她,只要将我当女孩养大就不怕会夭折。

    住持还说过我一生多灾多难,当女孩的话起码少些病痛折磨。

    我答应过妈妈16岁前只当女孩子。

    所以宁喜其实男孩这个事实除了我的父母和当年那名住持外没有人知道。

    我只能庆幸自己长得更像母亲多一些。

    即使父母去世之后我也一直保持了这个秘密。

    直到准备为我动手术的医生惊讶地发现这个秘密。

    如果没有凌风的坚持我是不可能成为大剑的,因为凌风一直强调我的特殊能力。

    反正失败了就是死了,如果成功了,但不能抑止妖气的施放的话结果也是死。

    没人在乎我的死活,对那些医生而言我算是比较特殊的案例。

    所以最后我还是通过了那场将人变成妖的手术。

    在地狱里反复挣扎,身体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身体像被拆成无数块,又重新组合,妖魔的基因融入身体,人类的基因发出无力的呻吟、崩溃。

    我甚至看见父母慈爱的脸孔,他们就在不远处向我招手。

    只要走过去,就能解脱了。

    只要死了,所有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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