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殊途 作者:肉书屋

    崩溃的末世的样子，真是古怪。

    “先看看再说吧。”最后，卡诺恩这么说，看了眼她的天使们，“你们先把翅膀收好，顺便也掩饰下样子，太招人了。”

    她这么说完，干脆地率先自己将那头耀眼的红发和金色的眸子变成了金发蓝眸的样子。米凯尔的眼光落在那头飘逸纯粹的金色上，一下子哀怨得宛如被抛弃的小狗。好在对于米凯尔这种持续发作的天神控重症，无论是大天使们、路西华甚至是卡诺恩，都习惯到可以果断无视的地步了。以他们的脚程，不休息就很快地赶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只是那浓厚的带有黑色调的沉闷雾气愈发的让人难以心情开朗。空气中的湿度非常高，这种环境一般会让特别开朗的人心情变得压抑得更快。米凯尔是注释了这个理论，现在他看上去己经彻底怏怏的没什么精神了。连火红色的发泽都觉得黯淡了不少。

    路西华走在米凯尔的身边，担忧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可是他周身活跃的幽暗之力，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尽管卡诺恩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但大天使们心中都想，就算不是这个世界的阴暗很深重，至少这个地方的负面力量是很厉害的。

    “当一一当一一当一一”巨大的钟声有点突兀地响了起来，带着冗长的回音响彻天际。卡诺恩抬起头，透过浓雾，看到那非常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的时候，微微一愣。“嗯……”她有点感叹地发出了个毫无意义的音节，“英国伦敦，不知是哪一年。”

    另一个世界同样有这个地点，尤利耶儿瞪大了眼，很是不敢置信，“骗人！伦敦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不是变成这个样子啊，恐怕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伦敦了。或者说，至少是这个时期的。”拉斐尔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如是说。卡诺恩在原地沉吟了会儿，然后才有点困扰的开口了，“本来是打算让你们去镇守四方的结界给这个世界弥补法则的力量，可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有点不太对劲。联找不到支点。”“可是如果法则己经消散，这个世界就毁灭了吧？”加百列问。

    “是啊，是的。

    “我们分头找找看？”一直不太说话的沙卡利曼耶尔这么提议。

    “先这样吧。”卡诺恩姑且同意了这点。成为使神后，对于法则的存在，他们自然也有一定的敏感度。“联先在这附近看看。你们先散去别处吧。路西华，你留在这个地方。”

    最浓郁的黑暗元素，让光明属性的天使们去其他地方找线索也好。不过这里绝对也有不能放过的谜底。所以卡诺恩最终让路西华留在伦敦探查一番。

    待天使们离开后，卡诺恩和路西华也分散了行动。

    路西华之前就隐隐地感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那股力量并非是纯粹的黑暗，却又完全没有光明的含义在内。他觉得天神应该也觉到了，但显然对天神来说，探查这股力量的源头不是她优先的选择，所以路西华相当自觉，不用卡诺恩命令，就循了过去。

    最后这位黑暗帝王在一座很是破落的让他怀疑也许他扑腾下羽翼就会刮塌掉的建筑前停下了。

    到处都是蜘蛛网，门前还有两句棺材，写有‘葬仪屋，这几个字的牌匾摇摇欲坠。不用进去，路西华也知道里面有个家伙。

    不是堕天使，不是魔界的生物，也不是人。其中的黑暗昧道让路西华形容的话，就是一一一个人在吃半生不熟的烤鸡（……）。

    在门口站了会儿，路西华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他很清楚，无论对方是什么，他没有介入的必要。天神来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和这边的生物来交际的。她身系的是这个世界。待路西华离开了一段距离，葬仪屋那画在门帘上的门被掀开，银灰色遮住了眼睛的undertaker（送葬人）走出来，平时总是习惯性地挂着被称之为‘变态’笑容的嘴角罕见地往下撇去。就算看不到表情，送葬人的样子却依旧是显而易见地有点凝重。“……那么浓烈的黑暗气息。奇怪，应该不被允许来到人间啊……”送葬人喃喃地说了句，“要调查一下看看……？嗯，还是算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凡的送葬人，嘻嘻……”说着说着，又荡漾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被压得很低，断断续续地，怎么听怎么渗人。另一边，一个执事正带着他的小少爷走在伦敦的街头，和带着斗笠的卡诺恩擦肩而过。“……”执事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慢慢远走的人。“怎么了，塞巴斯蒂安？”夏尔奇怪地问。

    但通常他也知道，他的执事一定会笑得让人很讨厌地说，‘不，没什么。’可是这一次，塞巴斯蒂安并役有这么做。他连那种总是让夏尔觉得不顺眼火大的轻桃微笑都没挂在脸上。神色罕见的肃穆和正经。

    “……塞巴斯蒂安？那个人有什么问题？”由于浑身裹着黑色的斗笠，匆匆擦肩而过，夏尔根本没往意对方的长相，可是他没有错过从斗笠中散落下的金色发丝。

    “少爷。”塞巴斯蒂安明显是想要说什么，却在中途改了主意一一当夏尔看到他住嘴后忽而又扬起的笑容，他就知道塞巴斯蒂安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也不会透露任何情况了。果不其然，恶魔那很是带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毫不在乎的意思说，“不，还以为遇见了一位故人。”

    夏尔深海蓝般的眼中闪过冷冷的流光。只是他也没有强迫恶魔回答，仅仅是哼了声，回头继续走他的路。他知道塞巴斯蒂安不会说谎，因为不说谎也是这只莫名其妙的恶魔的美学。可惜不说谎也无法让人猜到实情的语言艺术，己经被这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老不死的恶魔发挥到了极致。夏尔自认他没必要耗费脑细胞去琢磨这只恶魔话中的真正意思，反正与他无关就可以。至于是这只恶魔的麻烦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看这家伙的笑话。还美学，就是一只强迫症重症的恶魔吧！

    夏尔默默地吐槽了。

    对于这点，不得不说，凡多姆海尔家主的少爷难得的走运了一次。他想的不错，塞巴斯蒂安确实没有说谎。所谓遇见了一位故人，其实是‘他自己’恶魔的眼里总是比人类要好，塞巴斯蒂安能够注意很多事情，一心几用是小意思，所以那惊鸿一瞥，塞巴斯蒂安发现了一张惊人相似的脸孔。

    那就是他自己的脸。不，这么说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侧脸的话，异常相似。简直到了能够认错的地步。但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力量的气息，没有同属一处的黑暗气息，也没有他特别厌恶的光明气息。倒不是米凯尔利斯自恋，人类的话，就长相而言，对方未免过于精致了。嗯……

    恶魔的脑筋开始飞速地转起来，这么说来，当年创造他的地狱君主之一贝利亚有说过，他的长相，确实是有路西法陛下的故人影子。但那一位大人的话……一个猜测划过，米凯尔利斯忽然就笑了，深红色血迹般的眼眸笑眯了起来，恶劣又无辜的矛盾参杂其中。哦呀，这下也许会变得有趣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和蛀牙两到杭州

    ，累死了……

    然后我要自首！

    知道法伊为什么会死哮……因为那段时间，总有人说支持法伊当男主，要求撤下莱塞斯，于是他就死了……，_,（信以为真你就输了！）

    对了亲爱的们00实在不喜欢男主就别勉强自己了，也不用留言一直要求换男主，让我不痛快，你无法达到自己的要求，你也不痛快，何必相虐……

    我写文图个开心，你看文也图个开心，不能写出你想要的，是我的遗憾，但是很抱歉，我不能也无法弥补这个遗憾了。

    第二章 冲突（上）

    让我们回去从前好不好，天真与春快乐美好。

    ——《不想长大》

    八位天使基本上是按照双生天使来分组，米凯尔和哈尼雅一道往西边的方向去寻找线索。但才施展了隐匿之术飞到伦敦郊区处，哈尼雅的状况就让米凯尔不得不带着他降落下去休息了。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让天使作呕的污浊之气。米凯尔自己都难过到了完全不想说话的地步，更不用说是了所有的善、美与爱的原型诞生的哈尼雅了。

    对于正面力量较为敏感的米凯尔半扶着哈尼雅赶去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教堂。

    一只脚踏进的瞬间，胸口的沉郁虽说不是一下子一扫而空，却也是一轻。原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感觉减缓了很多。哈尼雅总算得以微微喘了口气，米凯尔更是很直接的一下子原地坐下，大口喘气，“好多了……”他嘟囔了声，然后戛然而止，那双蓝中带了点藏青色的美丽眼眸眯起，抬首看向了小教堂最前面的地方。耶稣受难像之前，一位身穿长袍的神职人员正背对着他们，抬着头看那耶稣受难像。就算他们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也置若罔闻一般。

    “米凯尔……”哈尼雅低声示意了句——那个家伙，并不是人类。

    米凯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知道的。

    可那位银蓝色发泽的神职人员在听到哈尼雅唤米凯尔的时候，忽然转过了身看向他们。

    在看到米凯尔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他那头火红色的发上，然后他眼中那明显的拨动一下子又消失了。最终对方的视线在米凯尔的脸上顿了顿，恢复到了冷然的面无表情。

    两方都没有说话。米凯尔和哈尼雅不动声色，对方身上倒是完全没有让他们觉得不适的黑暗气息。否则恐怕米凯尔会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惹恼了他就顺带将对方当做出气筒了。说到底，身为天使军统领的米凯尔，和她那绝美的容貌和彪悍的力量成正比的，就是那对邪恶和黑暗方毫不留情的暴力镇压了。若不是卡诺恩从在天神的时候，就有对他灌输存在即是合理那比较客观的概念，恐怕米凯尔就是会对所有负面事物都抱有否定情绪的大天使长了。

    纵然如此，也不会改变米凯尔偏恶黑暗的脾气。

    最后，是银发的男子先开了口，“你们身上的气——是天使吧。天国通往人间的门早已封锁，你们偷溜下来的事，我就当做没看到，看在你们尚未被污染堕落的份上，还不速速归去。”

    堕落？

    居然将他和哈尼雅和这两个字扯在一起？

    对堕落天使深恶痛绝的米凯尔神色一下子就不善了。

    “等……”哈尼雅叫迟了一步，米凯尔的斗气已经散发了出来。

    对方倒是愣怔了下，脸色一沉，“放肆！”

    “放肆？”米凯尔把天神偶尔的似笑非笑模样学了个九成，“敢和我这么说话的天使——你倒是有能耐报上名来。”

    哈尼雅急了，米凯尔就是这点不好，一点就炸。从来不知收敛脾气。之前路西华在好歹还能及时的阻止对方或者提醒他，如今——

    “米凯尔，这里不是……”

    “吾之名——圣子弥赛亚。”弥赛亚冰冷的看向那与他的冷色调截然相反的炙热颜色，银色的力量之气弥漫了开来。

    “这气息——是弥赛亚殿下？”六翼的天使皱了皱眉头。他边上的炽天使看上去也有下惊讶，“出什么事了，弥赛亚殿下竟然在人间动用起了炽天使的力量来。加百列——”

    “去看看。也许弥赛亚殿下已经碰到了那位要处理的虐杀天使了。拉斐尔，那样东西？”

    “嗯，戴上了。”

    两位炽天使互相看了一眼，认准一个方向迅速的赶去。

    “……！”黑色斗篷下的卡诺恩一下子停下了脚步，那气息……

    米凯尔，还有对方是——？

    “啊啊……这里是……是这个世界……”她的蓝眸中剧烈的情绪在翻腾。

    “……弥赛亚……”

    耶和华……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世界如此古怪，她懂了。

    两位来自两个世界可级别都不低的天使互相对峙起来，那光明之力就一层微薄的结界来说，根本挡不住。好在人类的感知并不敏感，但这不妨碍恶魔察觉到天敌的气息。

    凡多姆海尔豪宅中某位执事目前脸色并不好看。那强大的光系力量让这位恶魔觉得简直作呕。啧，那帮子天国的家伙在发什么神经。不是说神限制了所有天使不许他们前往人间吗？虐杀天使那个不容于天国也无法堕落到地狱的异类也就算了，怎么又出来一个，而且这光系能量的纯度，米凯尔利斯直接的就觉得不妙了——对方级别可不低。

    当然，其实就恶魔的本性而言，对方只要不是冲着他来的，那就一切好说。这么想着，恶魔执事有冷静了下来，难得的没有进入看戏模式——靠近的话，就算是他也会被灼伤啊。

    可是今天注定是这位恶魔执事诸事不顺，一位穿着黑衣的长发男子从窗口利落的翻了进来，异常的光明正大——还是当着他和少爷的面。

    本在和塞巴斯蒂安讨论公司事宜的夏尔瞠目结舌了下，还没等开口质问对方的身份，对方就已经越过他直接的和他家的执事打了招呼。

    “呦，米凯尔利斯，这身打扮，你还是那么龟毛的在玩角色扮演呀？这都几百年了。”

    “利维坦大人。”恶魔僵着笑脸，对着这位二分之一的正牌赐予他力量的主人单膝跪下。

    没和塞巴斯蒂安纠结，夏尔在听到‘利维坦’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骤变。甚至一下子失态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拍在巨大的红木桌上，“七宗罪的嫉妒——利维坦？！”

    “嗯？”利维坦这才分了点注意力给了夏尔一些，而后就听他嗤笑一下，“嫉妒？我嫉妒谁啊，嫉妒路西法那个一乱发脾气连自己寝宫都轰成了渣滓然后弄得没有地方睡得白痴吗？”

    “！！！”路西法！

    夏尔抽了口气。他们一家人曾经是耶和华的忠实信徒，圣经中对于撒旦和路西法的描述可不在少数。就算全是负面，可路西法那拥有神六分之五的力量，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塞巴斯蒂安看了眼明显被吓到的少爷想到了一只炸毛的猫心下愉悦了下，坏心眼的没有多做任何额外的解释说明。

    比如利维坦大人一定是和路西法陛下打架打输了才不高兴的跑到人间来闲逛了。

    另外就是根据利维坦大人的说法，恐怕玛门又要死趴着他的金库要死要活了。

    毕竟修缮路西法陛下的宫殿，可不是一件小工程，嗯……嗯？

    “利维坦大人，您说的是……寝宫？”总算是抓到不甚明显的中心的某位恶魔小心翼翼的求证。

    尽管不知道路西法的寝宫怎么了，但夏尔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捕捉可能是魔界迷信的东西。

    毕竟……

    那可是唯一一位保留了六翼与力量堕落的地狱之主，路西法啊。

    传说般的存在——即使他简直被教会的人形容成了一切邪恶的化身，罪恶的源头。

    说到这件事，利维坦的笑容顿时也消失了，淡淡的说，“消失了啊……”

    光之君主，在地狱中魔王的宫殿边上的禁地安置了那么久，只被路西法当做念想的，他利维坦唯一的主人的身体，消散了。

    那个时候才感到异动，他和路西法就赶了过去，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地狱中最生动也最格格不入的颜色化为点点的光芒，直到彻底消散。

    这也是路西法一下子力量暴动的原因。

    利维坦对于路西法的行为嗤之以鼻。固然，当年对于路西法最终不愿意放开米凯尔的行为，他是有些微的好感，但米凯尔已经死了。

    对利维坦来说，能够睁开眼；能够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震慑住他；能够很偶尔因为他的行为而露出淡淡笑容的天使之王米凯尔对他才有意义。路西法就算保留着米凯尔的尸体，那也已经不是‘米凯尔’了。

    也因此，对于那具身体的消失，利维坦的反应根本就没有路西法激烈。

    不会动不会笑的米凯尔，消失或者不消失，根本没有两样……

    他想。

    所以说，路西法依旧如米凯尔大人当年说的一样，就是一小p孩！利维坦愤愤的想。

    然后他也这么说出来了，“路西法真该和你们恶魔好好学学，都是恶魔之首了，还一副抱着虚幻的过去不放手的样子，有病！”

    夏尔觉得胃在抽痛。他是不知道利维坦究竟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这位归于路西法管辖的七宗罪之一明显在鄙视他的君主。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刚这样想的夏尔，就赶到了一阵冷冷的风吹过，那股子气息，让夏尔不知为何就本能的寒毛倒竖。

    然后没有预兆的，原地就出现了一个人。

    黑袍，黑发，黑眸。

    一眼过去，宛如最漆黑的夜，见不到底，看不到界限。即使是人的样子，可夏尔好像看到了漫天飞散的黑色羽毛。

    “路西法陛下。”米凯尔利斯深深地低下了头。

    “喂，你怎么跑到人间来了！你忘了神……”嘴上和路西法不对牌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利维坦一下子炸毛了。

    “将力量压制到一定界限就算是我也可以穿过结界。”路西法淡漠的样子，白色的皮肤和黑色的长发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神的目的不过是不想让地狱的生物查收人间罢了，哼，当年就如此了……”

    偏爱人类。

    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神……抛弃了天使。

    抛弃了……米凯尔。

    第三章 冲突（下）

    让我们回去从前好不好，天真愚蠢快乐美好。

    ——《不想长大》

    两股广西力量纠缠起来，自然也引起了路西法的侧目，但这位魔王的样子显而易见得很有种不屑一顾的味道表露了出来，“天使们的内斗？这股子力量……哼，连弥赛亚都如此了。”

    利维坦白了路西法一眼，他对于弥赛亚没有不满的情绪，他只是不待见神而已。不仅如此，要说天国的天使中，他真正不顺眼的只有路西法。要不是最后米凯尔对他的嘱托，他才不会管这家伙的死活。

    但很快一道幽暗力量的介入让路西法和利维坦的神情都微妙了。那样程度的力量，按理应该会被耶和华所设的结界挡在地狱内才是，漏网之鱼是无稽之谈。

    而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去一下的卡诺恩，在感觉到路西华气急败坏的力量的时候，她就算再不愿意，也清楚要出场一下了。毕竟，之前她还能确定，无论是弥赛亚也好，米凯尔也好，对于天使，横竖不会下死手，单路西华碰到了米凯尔就淡定不能，贸贸然插手……弥赛亚还真不会对黑暗帝王客气。可是……以前怎么没意识到呢，米凯尔是这么能惹是生非的主。

    这边，弥赛亚千百年来都一副八方不动的面瘫脸在路西华出现的时候已然破功，尤其是对方展开了一堆黑色的羽翼降临到他和叫米凯尔的天使中间插手战斗的时候，要形容弥赛亚的心情，那就只有四个字——又惊又怒。

    因为在他的意识中，除了路西菲尔外，其他所有的堕落天使都被剥夺了羽翼，也彻底失去了神的所有恩赐。那么如此，如此纯粹的负面力量和那对黑色的翅膀，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着路西华，弥赛亚不在留手，三对巨大的羽翼从背后张开，刺目的金色光芒散发了开来。

    炫目的一击后，弥赛亚看着空无一人的场地，握紧了拳。

    “陛下？”

    空地上，米凯尔炸了眨眼，有眨了眨，才意识到，他们似乎瞬间的移动到了某个点。卡诺恩正在两位天使一位堕天使的面前，脸色不善。

    “米凯尔，再惹事，就把你送回之前的界面去。”卡诺恩一锤定音，见米凯尔不高兴的样子，叹了口气，“你啊，知不知道刚才对上的是谁？那可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最先创造的二位炽天使之一。”

    “我的力量不比他差。”米凯尔下意识的接口。这是实话，使神的力量和卡诺恩直接挂钩，不过就算是原来有普拉所创造出的米凯尔，也不会输给如今摒弃了分法则力量的耶和华所创造的生灵。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卡诺恩顿了顿，才说了下去，“这个世界对朕来说，是不一样的。”

    “陛下，您和那位银发的天使是旧识？”哈尼亚敏锐的捕捉到了卡诺恩内心细腻的情绪，开口问道。

    “何止是旧识……”卡诺恩回头看向弥赛亚的方向，神色有点复杂，“他们曾经都是朕职责的一部分。”

    曾经的她，是天国副君，光之君主。可以说，她是所有天使的统领。弥赛亚亦对她敬重有加。在她的眼中，天国的天使们就如同无邪的孩子般，纯粹又善解人意。

    喜爱光明的耶和华，确实创造出了一些人在心中渴望的，全然美好的完美世界。

    那里没有阴谋、没有背叛、也没有勾心斗角。所有的都充斥着快乐。

    曾经……比起另外两位天使所猜测的方向，路西华捕捉到了代表了过去时的两个字。他仔细观察了下天神的神色，再联想到之前的姗姗来迟，路西华怀疑这个世界也许并没有带给天神陛下特别不错的回忆也说不定。

    “总之朕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所处何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卡诺恩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周遭那暗沉的元素，“但这个世界的天使、恶魔、堕天使，都会避开比较好。毕竟就朕的目的来说，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必要。路西华，你看着米凯尔一些。”

    “遵命。”

    看着路西华稳重的样子，卡诺恩不期然的想起了路西菲尔，然后一头黑线的想，就心理的成熟度来说，果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没有可比性啊。只是那孩子现在应该也成为地狱之主。无论如何，应该长进了不少吧。

    这么一想，就算没有感叹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转眼间，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知道这是什么世界就好办，卡诺恩很快用精神力确定了力量源头的方向，然后发出指令让天使们赶了过去。这一次，她是不敢再把路西华和米凯尔分开。

    等她交代完一切，大天使们离开后，米凯尔反而悠闲了下来。当了那么多年艰难的光杆司令，难得清闲的卡诺恩有了点兴致，漫步在了伦敦的街头，开始观赏着更加接近早期中世纪的伦敦风光。

    “请问……”一个怯怯的声音引起了卡诺恩的注意，低头一看，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冲着她羞涩的笑着，手上拿着传单一样的东西，“能够打扰你几分钟吗？”

    卡诺恩停下了脚步，听着就算年纪小，口才也很了得的小女孩滔滔不绝的推荐起她所处的教会来。

    “真的有天使大人会降临哦。”她的眼中闪烁着全心全意的向往，卡诺恩微笑着接过了传单，但她看着那个小姑娘心满意足的走向别人的身影，眼底深处闪过的，是冷漠。

    神，是可以当做精神寄托的存在。当卡诺恩还是季沫的时候，她不是无神论者，但也不是信仰者。她不反对神的存在，理由很简单——没人能够证明神是不存在的，就如同没人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说神是存在的。物理学家们试图用科学来解释一切的存在；宗教则相反。

    卡诺恩虽说不否认神明，但她却不怎么会把期望寄托在神明的身上。偶尔在开玩笑的时候，倒是会希望神给她点运气，不过也仅此而已。

    毕竟若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神明的恩赐上，这何尝不是体现了那个人本身的不负责任？

    直到如今，当神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甚至于她成了神明后，她反而回过头，觉得也许对于神的态度，是她那不算失败的一生中，作出的为数不多的正确选择之一。

    神果真是存在的。

    神……也果真是无所谓人类的。

    只是……天使降临？

    卡诺恩很怀疑，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有在人间察觉到天国亦或者是地狱的存在。但既然这是弥赛亚所在之地，这说明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耶和华封闭了……不，是孤立了人间。他让人间自成体系，却关闭了九重天通往人间的大门，同时对地狱下了封印之门。

    这样就解释得通一切了。

    既然如此，天使怎么能够‘光明正大’的降临人间，甚至还有拉拢信仰的嫌疑？

    卡诺恩知道，这闲事，其实她还真的没有管的必要，说得再直白些，也轮不到他来管。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想要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变得厉害的她已经有些认不出了。但她曾经在这里的时间太久，让她无法潇洒的放下。

    耶和华、路西菲尔、弥赛亚、梅塔特隆、别西卜、加百列、拉斐尔……法伊……

    是了，这个世界，是法伊的终点站。

    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地图上的教堂所在，卡诺恩也意识到，她迟到了。

    那就在外面看看好了，她这样想着，毕竟中途进入礼拜，在宗教的国家是很失礼的事情。

    “……嗯？”她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教堂中所传递出来的，带着浓烈杀意的光明之力。这两种矛盾的力量的融合，在卡诺恩想要踏前一探究竟的时候，她意识到了她似乎被一层结界挡住了去路。

    她听到了有人的惨叫声。

    生命在逝去。

    卡诺恩盯着这座外表不算起眼的教堂，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就算是杀人，她也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相反，那杀人的力量中所传递的是……

    悲悯？

    真是荒谬。

    漆黑的如影子般在蜿蜒的力量的介入，很好的打破了光系的能量。卡诺恩没有打破结界，仅仅是安静地站在结界外，感受着内力的斗争。

    有些迟了，大部分人的生命已经被剥夺。她想。

    这股于光明相对的力量，卡诺恩不算太陌生，显然是恶魔之力。她忽然有些想笑——光系的力量杀人；暗系的力量竟然在救人？

    耶和华，你究竟在搞什么？

    战斗变得激烈起来，巨大的爆炸声让教堂墙壁坍塌，露出了里面的战况。雪白羽翼的天使被钉在了教堂的墙壁上，面容狰狞扭曲。

    “不洁的存在，我要为天父净化所有的不洁！污秽——！！”

    话音刚落，巨大的光能迫使在场的死神、恶魔以及唯二活着的两人都闭上了眼。

    一眨眼的功夫，那只天使就已经逃脱。

    卡诺恩想了想，无声息的追了过去。

    她站在了好不容易动用了最后力量脱逃，有些狼狈跪坐在地上的天使面前。

    白发紫瞳的天使抬头，瞳孔骤然收缩了下，此刻的样子，和惊弓之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至少对卡诺恩来说。

    “你……”

    “你是天使，可是却不是天使的任何一阶。一对羽翼——你是一重天的天使？”卡诺恩开口问，“你的名是什么。”

    周身被圣光包围，没有张开六翼，卡诺恩用另外一种方式昭显她是天使中的一员。

    出乎意料，对方的神色在狂热之下，出现的绝非是遇见同类乍惊乍喜的神色，反之，是最纯粹最疯狂的——

    杀戮之气。

    “我的名字是亚修——亚修·兰达斯。天使啊……我有多久……没有杀死天使过了呢？”

    卡诺恩愣了愣，然后对方大笑着站起身，冲着卡诺恩扑了过去。

    “无知的小天使呦，我是——虐杀天使！”

    以杀掉纯天使为愿望和目的，那就是——杀戮天使分支之一的，虐杀天使。

    卡诺恩眼色一沉，心念一动之下，出现在她手上的利器却是，这个世界耶和华所赐给米凯尔的神剑——凯勒斯。

    还没等卡诺恩反应过来将武器收起，灼热的仿佛要烧红了天空的炽热之力陡然冲向了天空。

    “拉斐尔……”远方，炽天使加百列叫了声身边的天使，声音都变调了。

    拉菲儿定定的看着那红色冲天的力量，呼吸都屏住了。

    唯一无二的力量，那是……

    神之王子、光之君主——米凯尔。

    第四章 往事如幻梦

    擦身而过，其实也是一种很深的缘分。

    ——网络摘抄

    “……”回到主人手中而瞬间解除封印的神剑所爆发出的力量所带来的余波，除了将虐杀天使实际意义上的差点被虐杀了一番外，卡诺恩娜随手施展的障眼法连带着被解开，红发金眸转变的霎那，卡诺恩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那双有些对他人来说过于炫目的金红色眸子。

    好在亚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周身烧起来一样的灼痛让他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逃生上，同时心中既困惑又叫苦不迭——神下的结界明明使得所要达到四翼或之上的天使无法来到人间，他自诩是双翼天使中力量的顶端，不想今天踢到了铁板。这个天使根本不死他原先以为的是偷偷溜来人间游玩的第一天第二天的小天使。

    两位天使心中抱着不同的想法，却做出了一样的行为——瞬移离开。

    他们的判断显然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两人离开后不到数分钟，就有天使从不同的地方聚集了过来。

    “弥赛亚殿下！”

    加百列和拉斐尔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银色长发样子的人背对着他们静静的站在一片被火焰的力量烧的通红的大地上。

    弥赛亚回过头，淡淡的点点头，问，“梅塔特隆让你们过来的？”

    “已经请示过神。”拉斐尔的声音什么时候都略显温和，他这样说完后，就将话题带到了他和加百列都很在意的方向，“弥赛亚殿下，这……”

    “不是我。”弥赛亚低低地说。他的神情很奇异，也非常困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且不得结果。“难道真的是……不，不是他。虽然头发的颜色一模一样，可是还是不对……”

    拉菲尔和加百列对视了一眼。显而易见，刚才的力量绝非错觉，看弥赛亚的样子，却是心中有计较。“弥赛亚殿下，莫不是大君……？”

    当年米凯尔是被神所弑，这是他们有目共睹。而他的尸体则是被路西菲尔带去了地狱。可是神的态度却非常微妙。拉斐尔就是觉得，神动手杀米凯尔，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应该牵扯到更深更复杂的秘密。也许是他们不能碰触的，乃至他们远远超过他们能力所及理解的。可是早年的炽天使堕落了大半，弥赛亚在米凯尔死去、路西斐尔堕天并且成为七宗罪之首后，便将自己和其他天使们几近隔绝，对于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直到神将他指派去到人间。

    据说他在人间游历的时候还和萨麦尔起过冲突，但之后究竟如何，连神都没有过问，便不了了之。

    梅塔特隆作为早年的炽天使之一，对于最早诞生的天使们的事宜，知道的也过于有限。再加上随意揣测上帝的质疑是罪。拉斐尔和加百列只能在小事上上心些，想要知道一些辛秘。

    那么多年过去后，直到弥赛亚回到了天上，去了水晶天见神。那一去去了很久，连弥赛亚和梅塔特隆两位炽天使都不在传唤。

    最后那句由弥赛亚带出水晶天的话是——

    米凯尔还活着。

    还活着啊……

    没有比这更让早期的天使们更加振奋的消息了。但是不知为何，这句话所带来的，除了喜悦外，更多的竟然是茫然无措的沉重。

    活着也无法相见。遑论路西菲尔带着那么多的天使堕天，就算米凯尔归去，对于路西菲尔他们，又要何去何从？

    那么多的忧虑随着时间的流淌，米凯尔在没有回来中渐渐化为乌有。

    但今天，此时此地，这样的力量，昭示着的是措手不及的惊喜。

    措手不及。

    “我不明白。”曾经是被神特意为了应对米凯尔的力量而创造出来的水系天使加百列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若是米凯尔殿下的话，为什么他不回来呢？”

    “天界的门已经关闭。米凯尔就算想，恐怕也找不到九重天的所在。”毕竟那可是耶和华设下的屏障。这点弥赛亚倒是猜得八九不离十，“我不明白的是……”他伸开手，浓厚的力量点点凝聚在他的手心。那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是这里残留的。显而易见，力量的主人离开的不久，甚至可以做出这样的猜想——对方离开得异常匆忙。“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跑。”

    弥赛亚最终用了‘跑’这个字。

    “罢了。”弥赛亚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撒手不管使得炽天使。没有了米凯尔的天界，所有的运行光靠梅塔特隆，他怎么也撑不住的。“我们先将主要的事情办了吧。梅塔特隆应该有详尽的计划。人间的秽气再加重的话，就会影响到天界，致使力量失衡了。”

    “是。”

    直到三位炽天使展翅离开，暗处的两人才慢慢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赫然是路西法和利维坦。

    路西法的脸上挂着几分讽刺般的笑意，浓重的黑暗包裹在他的周身。利维坦想，如今看路西法的样子，谁有能将它俞光耀星辰的路西菲尔联想起来呢？

    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米凯尔回来了。

    米凯尔什么时候回来这件事，利维坦和路西法心中都有数，这不难猜。恐怕地狱中米凯尔的尸体消散的那一刻，所代表的就是真正米凯尔的回归。

    难怪。

    路西法想，当年对于他带走米凯尔身体的这件事，神根本没再插手，想必他早就明白，米凯尔并没有死，那具身体只怕也是一个空壳了。

    “你打算怎么办，路西法？”利维坦难得正经地叫了声路西法。这句话既是问句，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提醒。利维坦的思维简单而直接——米凯尔是他的主人，而他不是地狱的生物，他是混沌龙。他既可使光明，也可融于黑暗。一直以来他一直安身于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