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家教]家有浮云初长成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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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教]家有浮云初长成 作者:肉书屋

    很随意,她道:“哦,那你就等着修基地修到死吧。”

    很显然她的出手相救让彭格列亟待修复的基地免于再遭浩劫,不过之后在入江那里看到阿诺德时,他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很痛快。

    她安慰笑笑坐到他旁边,环视入江本来就不大的研究室,发觉除了入江和身为首领的沢田就没有其他彭格列的人在场了,显然reborn不想把这件事搞成彭格列下期小报头条,时光机器之类传出去相当麻烦。

    入江在身后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3d形态的装置投影。

    “这是缩小后的比例,我通过你从密鲁菲奥雷那里得到的资料用现成缴获的装置改装了一下,十年后火箭筒的原理倒推用也帮了不少忙。”他得意地转过来,奋战了几个昼夜本该疲惫不堪的脸神采飞扬,“实际上,我们已经完成了。”

    “靠谱吗……?”未来懒得去看复杂的机械图,“小手一抖会不会把我们送去石器时代了。”

    “你们……”入江推推眼镜不可思议反问,“藤原小姐也要……去十九世纪?!”

    她忽然很好笑地接上话,“不去你养我啊。”

    阿诺德不快地斜睥她一眼,未来这才收敛了,乖乖“我就看看我不说话”低头玩手指头。

    沢田纲吉起来借着给未来倒水的机会给入江使使眼色,入江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刨根问底。

    他顺手在键盘上又敲了一下,投影消失了,“我们身边包含着千万个看不见的时空隧道,它们出现得十分偶然,这台机器可以找到和十九世纪相通的一个,确定归程。”

    “为了找到这个特有的隧道,我在这台机器上加了激光装置,一旦隧道口出现,激光就能指引我们去那个地方。”

    他郑重其事望着未来,“我可以简单示范一下激光装置。”

    未来闲适地两只手握着纲吉给她的、装满水的一次性纸杯,颔首表示同意。

    入江身后装置的激光发射头从隐蔽状态转动之待机,他设置好参数,按下启动按钮。一束鲜红色的激光飞射出来,指向了未来手里搓来搓去的一次性纸杯。

    光线刺得她快要睁不开眼,她盯盯身边的一本正经的阿诺德,再把视线转到入江身上,哑然失笑,“唔……你的激光,射程范围……略近呐。”

    入江神色恍惚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未来的纸杯。

    “恐怕,那就是你们回去的路了。”

    ……

    万籁俱静,未来保持得体微笑默默端起杯子,举过头顶。

    ……

    “入江正一!尼玛玩我是吧!!我见过穿越的,没见过跳一次性纸杯穿的!你丫的给我跳一个……公报私仇有意思吗?!当年大学竞选十佳青年’劳资还给你拉了票的呢!!”

    一边的阿诺德扳住未来的手以免她气头上砸了高科技,他倒不认为严谨的入江正一会开这种没品的玩笑,坚持入江的大方向没错,只是时空隧道的入口出现了小问题。

    这点倒没什么,不一般的地方都会贴“闲人免进、游客止步”。

    入江正一不眠不休研究出放大时空隧道的机器是三天之后的事了,这次他很够义气地抛弃了一次性纸杯的选择项……当然在未来的逼问下也承诺绝对不会用滚筒洗衣机。

    过程全简低碳又环保,站到指定区域按下特定按钮,等着穿越后给好评吧亲。

    迪诺在两天前就知道未来会和阿诺德一起回十九世纪,他特意足足忍了两天才在最后关头来见未来的原因据罗马利奥描述,是为了压抑住“一见面就揍阿诺德”的冲动。

    他不得不接受她远去的事实,迪诺不想错过最后的机会让下半辈子人生沉浸在无尽悔恨里。

    一切结束,却没想到结束的方式和他想的略有出入。

    而且偏差得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这天入江正一在藤原未来的帮助下重新调试好了时空机,沢田纲吉和reborn代表彭格列守在一边确保阿诺德回到十九世纪、延续彭格列时空轴的进程;迪诺和罗马利奥站在稍远的后面,金发青年闷闷不乐,目光飘忽不定,每次视线里只要瞄到黑色风衣,心里就触电般难受。

    看样子阿诺德正在趁这时候和reborn询问一些细节问题,未来好奇地对着时光机动手动脚,入江唯恐机器被她按错键,又不好阻拦,只能很在她后面赔笑着专心检查。

    迪诺欲言又止地在原地挠头,罗马利奥苦笑,碎碎劝说他什么。

    “这个机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留着没事家族公费旅行?”

    入江矢口否认,“当然是毁掉了,这种太方便的机器留着只怕争夺会愈演愈烈。”

    未来摸着机器光滑的外部,点头,“……那倒也是。”

    眼角余光瞅到罗马利奥万般无奈用手肘捅了捅迪诺,他才像打开开关的机器人一样,脚步沉重僵硬地踱过来。未来和入江吩咐了几句,善解人意率先迎上去。

    站在迪诺面前,未来的身高永远就只能仰望。不过如果是迪诺,她不介意在他印象里以这种姿态出现。

    “……听说你去的时代不太安生,我、我给你准备了点注意事项……”他躲闪地把视线落到未来可见范围以下,慌张找个话题,左右翻动外套里里外外的大小口袋,翻了好几分钟就没弄出个名堂。

    看得出来他很急迫转头寻求帮助,“罗马利奥,你有没有看到我昨天把那张纸放到哪了?”

    “密密麻麻写着字、比工程图都还折腾人的那张?”

    “唔,嗯……我记得放到口袋里的。”

    罗马利奥听出他那里出了岔子,他一抚额,“boss,早上你换了外套……”

    “……”

    迪诺哭着一张脸扭回头,满是歉意不敢直视未来,“早上……太心急了……”

    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完全静下心考虑这种杂事,迪诺打心眼不想准备这些,他根本不希望未来从这个时代离开。reborn告诉他,这是未来自己的选择,从很久的十年前就开始规划的路,她的未来。

    他进退维谷。

    金发青年长吁气冷静了一会,揉揉头发活跃气氛,“……我想,没有我的提醒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吧,小未来从小就是不会让人操心的孩子,哈哈哈就是离得太远了,稍微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担心呢。”

    他自顾自笑得很干瘪。

    未来没有笑,她仰头看着他,努力回忆二十五年前她邂逅迪诺的时候自己的心情。面对他的笑,新奇,忐忑,拘束……

    还有,好温暖。

    这是她感受到的第一份接触心灵的温情,也许很仓促简单,但是很温暖。她这么多年都舍不得拿出来怀念,怕它像老照片,看久了总会氧化褪色。

    迪诺小声说着的时候,阿诺德将那副透着令人毛骨悚然寒光的手铐悬在指尖转啊转,草草结束和reborn的谈话后他就站在未来身后不远注视着他们,理智地没有上前。

    “哈哈哈哈……带小未来走的人很可靠呢,我也就不说‘怕你过得不好’等等忧郁的话。可,你要是委屈就不能跑回来让我撑腰了……要不要看现在有时间我先帮你打一顿……唔!”

    未来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把头抵在了他的心口,结束了迪诺语焉不详的琐碎念叨。迪诺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措手不及,情不自禁颤着抬起手护在未来身侧,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阿诺德在后面“咔嚓”把手铐收在手心里,靠到一边闭目养神,奉行眼不见为净。

    迪诺看不见未来的表情,所以他没有能判明她这么做是刁难他还是开玩笑。隐隐地,他相信未来只是想给他一点临别的慰藉,或许她也很伤感。

    直到未来说出那句话之前,他都还以为仅是个单纯的告别。

    未来对着他的心脏位置细语。

    “我爱你,哥哥。”

    那一刻迪诺无话可说。

    这是他第一次就算罗马利奥在场也糗到不行,他甚至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高兴得快哭出来了。这可不允许啊……大男子汉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小姑娘面前哭鼻子。他阖上眼微微俯身,侧脸就搁在了未来的头边,轻轻地摩挲她柔顺的头发蹭了两下。

    真正开心的时候,就应该无所畏惧地笑出来啊。

    迪诺抬高手臂环住未来,抱住了她,轻笑一声也用细若蚊蝇的回应了那句话。

    “我也是,未来。”

    ……

    之后即使迪诺放开了未来也没让她离开视线范围,在入江为机器做准备的阶段他就拉着未来语重心长交代重要事项,未来也不嫌啰嗦,居然乖巧地就跟在他旁边专心倾听。

    阿诺德捧着怀表在角落不满地踱来踱去,好几次清清嗓子提醒时间最终还是作罢。每次一走前几步,迪诺越过未来就盯一眼他,那眼神包含的意味太明显了——“你抢了我妹子我就最后说几句话怎么着了我把她剩下一辈子回娘家的时间一次性提取了不行吗?!”。

    既然未来没有反感,阿诺德就没有立场,他揉揉眉角将一腔不平全部瞪向兢兢业业做校对的入江正一。

    沢田纲吉看入江整个时间段都冷汗直流,介于阿诺德在场也不好抵毛巾给他,于是只好一个人站在边上维持“呵呵呵呵”的状态。

    这一点,恰好和百年前他的祖先大同小异。

    在阿诺德的无声督促下,入江的工作进程突飞猛进,万事准备就绪。迪诺对着未来说了一通,比刚来时放松多了;沢田纲吉很欣慰,他不仅平安送走了彭格列元老,还送走了一个祸害人间的妖孽。

    reborn的最后一番话不仅提醒大家时间到了,也揭示了时代留给现世他们最后的残酷。

    “这是一次不可逆的时光旅行,从此这个世界再不与你们相关。”

    内心的怵惧是比阒然更难忍的煎熬。

    她第一个笑了,戏谑地比划给神情黯淡的迪诺看,“有得必有失,如果有遗忘一切的按钮,你要考虑的才不是按了会不会忘记一直悲伤和欢乐,而是咦这里有个按钮按一下……咦这里有个按钮按一下……咦这里有个按钮按一下……”

    效果不错,迪诺忍俊不禁,罗马利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着未来做了“安心”的手势。

    未来看向沢田纲吉,温存说道:“那么,迪诺和彭格列就拜托你……哇!”

    “嗖——”地,连光都没有……就消失了,这次是真的。

    阿诺德嫌未来废话太多,自作主张借过把启动按钮按下去了。

    纲吉无语地看着空荡荡的面前区域,“我觉得……是不是有一句‘我的台词还没说完呐’回荡在时空隧道里……”

    reborn也笑了笑,迪诺被纲吉无心的话一提点才慌忙叮嘱罗马利奥掏便签本。

    “那个reborn……我就想问问未来回去后会在哪啊?我想去她生活过的地方走走。”

    “这个很方便啊,十九世纪的她就在并盛,你多去云雀恭弥家喝茶就是。”

    “哦真的好方便哈哈,咦等下……你怎么知道她的事,还有啦!恭弥他……这是怎么回事?!”

    小婴儿正要答,门外急速飞来一个拐子硬生生嵌入了屋内的墙面上,随后便看到穿着黑西装的云雀清脆扳着骨节,凶神恶煞着踏进入江的研究室。

    他身后跟着的强尼二躲在门外畏手畏脚不进来,“唔我就说了云守先生这里现在不能随便进入的啦……”

    reborn面无惧色继续讲,“先生的名字‘audi’和意大利语的云雀‘allodo’惊人相似,所以在随初代大空移居日本后,他就入乡随俗取日本姓为‘云雀’了……迪诺,没事也要读读彭格列史吧。”

    在迪诺呆若木鸡背景下,罗马利奥苦恼点点额角嘟囔:别说彭格列史了,连加百罗涅史boss都没读顺过。

    “等等等等下!!!假设那位先生改名后是‘云雀’……未来不就是恭弥的曾……曾曾祖、母!?她是我妹妹,恭弥是我徒弟……”迪诺无力扶住墙壁,“抱歉这个关系略乱啊……”

    这些不重要,刚刚对阿诺德感兴趣而去翻看初代史料、知道真相的云雀,气势汹汹杀过来不是专门为了帮迪诺理清关系的。他扳下镶在墙上的浮萍拐,冷冷扫过众人,拐子上的火焰和着汹涌的杀意,气势排山倒海。

    争强好胜就是要拳脚决斗,这比刨祖坟直白多了。

    迪诺忙着掏皮鞭,研究室二楼栏杆边冒出个戴着青蛙头套的脑袋。

    “只是找个地方补午觉而已,把所见所闻全部告诉师父他又要笑成凤梨脸了,但是不说会好无聊啊……咦咦,如果刚才那位大麻雀先森把彭格列小麻雀先森的曾曾曾祖母拐走了,师父终于至少可以在辈分这一点上vs小麻雀取得压倒性优势了~”

    纲吉盯着青蛙头很诧异,“弗兰!”

    “……师父要是宣扬自己是那位小姐的弟弟,他就是小麻雀先森的曾曾曾舅舅。要是他文化水平再高一点,‘长姊如母’什么的,他就是小麻雀先森的曾曾……咦几个曾来着,算不过来了,反正也是祖父级别。”

    凌空一只拐子穿透了弗兰的身体,又一次钉在了墙上。

    “幻觉?!”入江四处寻找弗兰本体的所在。

    一个头套的边缘飞快从门外闪走了。

    云雀恭弥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了他的终极觉悟——怒火里。

    “哦我的老天!!云守先生息怒,总部已经被你打烂四层了会漏雨的啊!请不要再用拐子四处砸东西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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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某种力量给拖进入了某种异维空间,藤原未来的穿越亲身体验一点都不好受。四周不断闪过的扭曲图案让她目眩,随性直接闭了眼,抱着拉她跳入时空隧道的阿诺德,一心生死有命。

    没过多久空间感就变化了……变得太大了普通人还真的无法接受。

    水,四周都是水。

    冰冷刺骨的感觉就像未卜先知一样从周围蔓延了过来,掉落入新空间时感觉如过山车下坡,一颗心提到嗓子口转眼狠坠下去。

    不是掉进水里的感觉,更接近于平白无故上下左右没有死角被涌来的水包裹。过大的冲击力加上没有预料,未来肺里的空气一连串不受控制地化为气泡争先恐后往上冒。

    她想要划动着也浮上去,身体却异常沉重,每次努力都适得其反,她感觉自己好像离天空的颜色越来越远了。

    此时她的脑中也回荡着一句话——入江正一你是跟白渣渣呆久了吧?!着陆设置非要这么奇葩吗又不会死!!

    她担忧的是,快死的可能是她。

    嘴里进入的苦涩液体让她觉得这次真的糟糕了,她不想死,一直都是。

    这次要是死了,会比任何一次濒临死亡都要惆怅遗憾得多,下辈子绝对穿回去搅合入江正一永世不得翻身。

    忽然向着天空举出的手被揪住,有人大力地将她身体往上一扯,暗流逆着往脚的放下汹涌而去。她感到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整个人不再下沉,而是又回到了一个怀抱。

    不过藤原小姐,清清你脑袋里“同归于尽”的想法吧,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请吉利点。

    眼前顿时明亮,夕阳将比挑破的流黄蛋更直观的橙黄|色覆满港口海面。夹杂海洋特有湿咸气味的空气填充进身体里,未来心满意足大口呼吸。抚净眼眶周围的海水,她眯着眼努力看清阿诺德的脸。

    他心情很好,眉间带了几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一只手紧紧抱着着未来的腰将她按在怀里,一只手扶住轮船的船锚铁链,

    未来欣喜若狂,完全不顾矜持地扑上去搂住他的脖颈,兴奋的话语和归巢海鸥的鸣叫一同徘徊在阿诺德耳畔。

    “我们到了?我们真的到了?!!”

    印证她话的除了阿诺德的笑而不语,还有身边轮船上传来的意大利语争吵。

    “g,我给你两个选择:下去救先生,或者被我踹下去救先生!”

    “蠢女人阿德丽娜,是你把阿诺德挤下去的管我什么事!”

    “安娜~就算阿诺德不会游泳,刚刚掉下去也能浮起来的啦,不信你看——”

    然后轮船栏杆上冒出几个发色迥异的脑袋。

    然后当未来本着第一印象高于一切对他们灿烂笑并摆手打招呼时,他们的表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好像咬到舌头。

    然后整个船上炸开了锅,脚步声、尖叫声、催促声,声声入耳。

    新的一天鸡飞狗跳地开始了。

    欢迎来到,你的未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唔,结局模式之前想过很多,最后觉得对未来来说,只有最平淡的才是最好的。

    嘛嘛,突然之间觉得她很幸运,两个世纪都有爱她的人,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亲爱的未来太太。

    实话说,一开始写这篇文没有主题,所谓最大的诟病就在此,好孩子不要太随便。

    写结局时我一直回想第一章落笔时的情景:哎呀坑先森的作者都是上辈子折翼的云豆啊太苦逼了就这么着啊说不定就坑了呢好的洗碗槽洗碗槽因为我讨厌洗碗

    otz事实证明,有了大家才有了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所以,非常感谢你们陪我到这里,不管是丢炸弹的留言的霸王我的亲们

    谢谢你们。

    出一口气轻松笑,好吧,今晚去洗个碗看看能不能刷出个先森。

    总之——

    谢谢未来,再见未来。

    下次见。

    ☆、未来一切都好(上)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小片段,(上)主三个女人刷下限,(下)主云雀一家的别扭生活

    阿德丽娜和花冈出弥是之前同系列g爷bg《剑与冕冠》里面出现过的人物

    详细的没看也没事,只要明白阿德丽娜西皮g爷,出弥西皮g叔爷就可以了

    阿德丽娜原装十九世纪意大利人;

    花冈出弥霓虹人,不过是二十一世纪魂穿过去的,详细她和g叔爷的故事可能明年会开家教坑。

    藤原未来……哦这时候她已经被莫名其妙冠上了“云雀”姓氏,整个人一天顶着并盛制霸的家属名号为非作歹,危害相邻。

    这个话题从云雀未来的未婚先孕说起。

    其实,她这一辈子根本就没走进过婚礼现场,只要有了孩子严格来说肯定状态是未婚。

    在来到十九世纪后可以想象她被岸上一群人捞上来各种马戏团看上帝的视角,结果阿诺德还没等乔托一群人开口询问便不管风衣还是不是湿的,将未来从头到脚裹个严实后直接带上了并盛山顶的神社暂住下来。

    之后的三个月乔托他们没有和未来有过接触,直到他们都快以为阿诺德毁尸灭迹了才在他新建的山顶大宅中见到了就算足不出户三个月也过得优哉游哉的藤原未来。

    之后这么些年,阿诺德的心思基本处于理直气壮“是我的都跑不了,既然跑不了还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的状态。

    理所当然婚礼浮云,从海里爬出来起标签就打得很明显了,更过分他收的礼金还一份不少。

    问题一:阿诺德先生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买地、盖和式大宅?

    答:地是强占的,钱是他从彭格列走之前篡改了家族财务总汇渠道从二世手心里抠出来的。后来先生还想起了,为什么当时他忘了给指环里注入意志,原来忙着坑彭格列最后一笔。

    问题二:藤原未来怎么可能宅在家里三个月还毫无怨言?

    答:有什么能让一个女人甘心闷在一个地方三个月,答案除了男人就只有高科技。当藤原未来清理随身衣物发现口袋里掉出个太阳能psp里面还下载满了冰冻六年间没来得及入手的乙女游戏时,心境顿时浩渺成为了绽放满烟花的夏日祭夜空。

    铁定是迪诺最后抱她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呜呜呜呜所以说还是哥哥最疼人啊,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哥哥的怀抱,psp少不了……

    未来当即感动得热泪盈眶,抱住psp当亲儿子一样蹭啊蹭——是的她敢保证,后来抱信贞都没有这么亲昵过,至少psp不会在你抱着的时候冲下巴就是一拳。

    再四个月后,阿诺德面色阴冷像扳棒棒冰一样扳断了她的psp。

    云雀未来二话不说,带着两个月身孕打着包袱滚下山把东西往沢田家一丢,这就离家出走住下来了。

    据说,她对这个有着把psp当情敌的男人的世界彻底绝望了!!

    咔嚓,乔托和阿德丽娜刚来日本没半年的新婚甜蜜二人世界硬生生变成了温馨三口之家,还是组合特扭曲的那种。

    没过一周,阿诺德亲自踹开了沢田家的大门。

    乔托一副妇联主席主持公道的模样,一拍胸脯正义凛然让未来别怕他给她做主绝对让阿诺德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低头悔过。

    等他雄纠纠气昂昂走出大门,阿德丽娜也叹口气起身往后屋走。

    “你干什么去?”被好吃好喝伺候着的未来夫人叼着和果子很不解。

    “拿医药箱。”阿德丽娜面不改色。

    之后便从后院传来了诸如“嘶我的手臂要折了真折了我的上帝啊”“别、别踩,踩下去不得了!”“g……救命……”等等音效。

    结局,未来抱着一堆从沢田家打劫到了零食就跟阿诺德开开心心回家了。

    ……

    阿诺德不是会被家庭牵制住手脚的存在,简单来说他喜欢清静但是不喜欢清闲。

    就算是有未来在身边,他也喜欢没事找事定期去并盛镇上巡视领地,传闻当地警署对他惟命是从、被他吃得死死的。这个家庭面临的问题是,每当阿诺德出门工作,未来面对的就是一栋空荡荡的大宅子,和单调的庭院风声流水声。

    第一次被单独留在家里她就想到了阿德丽娜,一心想着过去会很好玩就一意孤行下山邀着花冈出弥一同去找茬。

    百试不爽。

    一个女人的终身托付,就必然会扯上下一代的问题。

    阿德丽娜会想到下半生。

    花冈出弥会想到下半身。

    ——要是这个话题落到未来头上,她首先会赞美阿德丽娜的品德高尚,然后谴责出弥的粗鲁世俗。

    ——谁叫她们现在是赖在沢田家喝茶。

    不施脂粉也动人得超凡脱俗的东方美人花冈出弥用修长的玉手托住粉嫩的脸颊就连鄙夷这种透着高品质人渣味的动作都做得那么明艳可餐。

    她的名言是:人之初性本善,别把日常生理问题拉到哲学高度,否认现实你还怎么让人类接受传宗接代的天赋使命啊。

    是的,她一直在鄙视阿德丽娜,人不可以太玛利亚,特别你当你还嫁了一个圣母的时候。

    未来天生不喜欢麻烦,但是她喜欢看别人陷入麻烦。

    背后一丝寒意飞速袭来,背对茶室的出弥抬手仅用指缝就夹住了破空而来的几个小茶盏。

    “拜托看在上帝的份上,说点好的!”茶室里阿德丽娜泡茶之余不忘纠正出弥的三观。

    后者把茶盏放好,“哦抱歉我忘了首领夫人肚子里还有宝贝下一代……”

    她对坐在另一边的未来循循善诱,“没婚礼就算了,你还摊一房子呢……你看比如我后面那位,被套牢了最后连求婚戒指都没拿到手。”

    “乔托先生不像是会省这个的人呐,戒指呢?”

    花冈强忍住笑,“给了彭格列二世。”

    “……”

    “到现在都还没结婚的没资格说话!”阿德丽娜反唇相讥。

    “捣鼓了三年才怀上的也没资格说话。”

    未来举手,“那个……”

    “孩子都两岁的更没资格说话!!”

    其余被逼急了的两人异口同声、怒目而视。

    未来哭丧着脸向桌上的点心探出身子,“……我就想问可不可以吃,我饿了……”

    无意理睬未来,出弥大度地一撩头发,毫不留情接着补刀,“艾玛还好乔托退位了,不然阿诺德先生的房子可都是用他的钱……这种金屋藏娇的桥段我打包票阿德丽娜你一口气没上来就准备怀第四年吧。”

    “呵我想得开,你见过金屋藏娇还藏一男一女的。”

    “时代不一样了亲爱的夫人,初代家族本来就是创建彭格列的男人【和他的男人】们嘛。”

    未来趴住桌子看阿德丽娜气得面红耳赤又争辩不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二十一世纪世界观果然再一次取得了胜利。

    ——虽然她一琢磨觉得出弥同时把三家男人都混进去了奇怪的东西。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当她得知阿德丽娜曾经当过一段时间阿诺德的女下属后,谨慎地询问了一个敏感问题——“你……有没有被安迪潜规则过?”

    阿德丽娜喝着茶思考了一番,无比认真答:“有,很多次。”

    ……

    足足三天后未来才发现花冈出弥给阿德丽娜灌输的观念是“‘潜规则’=‘工作指导’”。后来她追着出弥兴师问罪爆打时,在前头狂奔的出弥笑得喘不上气丢下一句话:“你不觉得逗阿德丽娜玩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哈哈哈哈!……”

    这么一琢磨,啧还真是!

    阿德丽娜虽然传说中骁勇善战、剑术不凡……当然是指手废之前,但是本质上真爷们的少女心还是萌发的,并且保守得跟圣经有得一拼,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二十一世纪无下限宅基腐组合的最佳调戏对象。

    每次阿诺德一不在家未来觉得无聊透顶时,都会跑到花冈家门口大呼:“敢问夏日绵绵如何舒缓身心,让我们去找沢田夫人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但是她又笑不出来了——她发现花冈出弥也在阿诺德手下干过后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事后找到机会向当事人阿诺德当面对质。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睡下,未来趴着阿诺德的肩膀一本正经询问他到底有过几个女下属,阿诺德回忆了一会,抬起了一只手……

    未来松口气,安慰自己哪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没有几个女秘书无私支持工作,何况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优秀男士前前后后就只有五个很正常,起码在平均水平线。

    谁知阿诺德把抬起的手往额头上一放,转了个身继续道:“不记得了。”

    哦,是连阿诺德就不记得的数量。

    ……大爷的!!!

    云雀未来抓起被子气鼓鼓起身,推开几道纸门靠着庭院廊桥上的柱子坐了下来,胡乱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就闭眼睡觉。竹筒打击青石块的悦耳脆响搅得她心绪更乱,虫鸣吵得人颇不宁静。

    不知过了好久,木质的地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在她身后就停了下来,未来倔强地又把被子勒紧一圈打死不回头,硬逼自己快点睡着。

    “怎么了?”声音絮絮从头顶上落下来。

    “外面风景好!”

    阿诺德默默,“这是晚上。”

    “……晚上风景独好!”

    他无可奈何哼笑靠着她也坐了下来,然后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把她包裹身体的被子掀开。不理会未来什么意见,就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在了怀里,暖着她就算隔着被子吹过了晚风也变得冰冷的皮肤,然后再细心地用被子把两个人一起裹了起来。

    “那我陪你看。”

    冰凉的肌肤触及到温暖,身体不由自主像奢求更多一样贴了过去,未来说服不了自己的身体逃离这样的惬意感觉,甚至舒服到昏昏欲睡。

    她环住阿诺德的腰,头抵在他的胸口。沉稳的心跳和体温一起传递过来,身体的安心平静让呼吸变得匀净……

    最终她还就真的睡过去了。

    夜过黎明,照常迎来新的一天。

    ☆、未来一切都好(下)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说,你要孩子。

    于是就有了教育问题。

    对于云雀未来,对云雀信贞的教育问题在于,想要把他拐上尊老爱幼、知书达理这条康庄大道只有两个办法。

    一、她跟阿诺德分道扬镳;二、掐死重生。

    最后她才懂了,第二个方法完全行不通,只要阿诺德贯彻自己的教育方针不松手的话。

    会将自己孩子培养成外表塔利班,内心也塔利班的是sivnora。

    外表红十字,内心塔利班的是斯佩多。

    外表内心都红十字的……别猜了,绝逼是沢田家的废材儿子吉宗

    但关键就在于,阿诺德的教育理念里根本就没有红十字或者塔利班的概念。

    他只坚持——二,或者更二。

    很荣幸,未来见证了等同于云雀恭弥的成长轨迹。

    比如信贞出生没几个月就阿诺德被丢到冰天雪地里等等事迹,嘴上说历练其实也是只有后爸才干得出来。未来完全不怀疑某一天阿诺德会严肃地告诉她信贞其实是捡来的,那样她起码内心还舒坦点。

    好家伙,坚强好胜的性格练是练出来了,某方面却秉承“自古云守多二逼”……啊呸是“孤高如云”传统,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着中二坚定不移、惨无人道地一去不复返。

    这天下午未来坐在檐廊下喝茶,阿诺德不在家。

    她很轻易就听到了进门的响动,推算时机差不多了她头也不回厉声道:“站住。”

    背后传来不乐意的鼻音,但脚步确实停下来了。

    未来怡然自得转过去,便看见黑发的六岁小男孩闷声不响站着,面无表情把小拳头扭得死死,稚嫩的脸蛋精致漂亮却透着深深的冷淡。

    ……还有几杠手指粗的小红印子。

    “……又被沢田家揪住揉脸了吗……”她没有疑问句,扬扬和服的袖子示意他过去。

    小男孩正眼不瞅,不稀罕理她,就要往另一个房间走。

    未来若无其事整理和服的领口袖边,对着透着阳光轮廓的庭院假山舒展手臂,“不过来就算了……信贞,等着被我跟你爸尽情嘲笑吧灭哈哈。”

    果不其然,刻意踏脚的沉闷重响后,信贞心不甘情不愿走了过来,在未来旁边规规矩矩跪下正坐,礼仪方面无可挑剔,这一点是未来的自豪。

    人人都有死|岤,比云雀恭弥风格古典一些的是,信贞的死|岤恰好就是他教育风格像后爸一样的亲生父亲,阿诺德。

    云雀信贞小小年纪就接受了阿诺德长达数年的打压、欺凌和无视,面对阿诺德对他超越正常孩童年龄界的锻炼后,那颗本该和同龄孩子嬉戏玩耍的童心历尽千辛万苦百炼成钢,老成地亲妈都不敢直视,看透尘世的冷淡目光吸引太多无知小姑娘纷纷拜倒在校裤下。

    除了一句“钱交出来”同时继承了爹妈两方面的特点外——我的意思是“钱”继承的是未来,“交出来”继承的是阿诺德……

    这个孩子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打败阿诺德,称霸并盛。”

    未来抗议,“为什么我好端端一个儿子要被你灌输这种伤天害理的理想。”

    阿诺德专心摊开书法长卷阅读冷不丁被她一挡,揣着和服袖子听完未来以上一大段关于信贞前途堪忧言论后,颦眉不耐,“没这么严重……”

    “唔……说得好听……”

    “他不可能打败我。”

    “够了我重点不是这啊喂!!”

    ……

    综上所诉,云雀信贞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就是宿敌从头到脚批他得一无是处,重点对方句句在理、条理清晰让他不能反驳。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实力足以和阿诺德抗衡,所以他必须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愤怒,即使这样压抑情绪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难受得可怕。

    未来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让他安静下来,不得已时要求他言听必从。

    迟早会被这俩爷子逼出忧郁症。

    当年的藤原未来都能患忧郁症的话……这个世界真的就走到尽头了。她无奈抬头叹气,空旷的上空罩着稀薄的橙色阳光,未来发现望着天很容易让自己心情转好。

    她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听着风铃的声音。

    未来早已意识到了目前居住的宅子就是很久前给委员长挂风铃的云雀家。

    果然阿诺德还记得很久很久前她在夏日祭随口一提说出的目标——在山上有一栋好大好大的房子。当年她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羡慕嫉妒恨想要把云雀宅占为己有是成为委员长的老婆好,还是老妈好?

    结果愿望实现了,她是委员长的曾曾曾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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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折第一天她委屈地蹦出房间,倔强地无理取闹企图把横梁拆下来,习惯性抬头就看到了檐上新打好的两枚长钉。

    一枚力度稍大被打得很靠里,一枚用劲就小了不少。

    两个人都不知道会有另外一个人会连夜去打上钉子,晚去的一个摸黑看不清,于是早上便是两枚。

    那天早上吃饭未来抿笑异常开心不说话,阿诺德和信贞发现不合情理的两根钉子后则是两看不顺眼,相互间态度更加生硬。

    没事,久了就习惯了。

    未来也曾就此打探过,两个人“这种蠢事我才不屑于去干”的否认态度不光口气、用词和神态,连别过头的摆头幅度都分毫不差。不过……那种“肯定是我先去”的潜台词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像父子……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啊,未来摔桌子。

    还有啊。

    ……既然打了钉子,随便来个人给我挂个风铃啊坟淡!!

    风铃的铃音让她回神,未来察觉只顾发呆把信贞落到一边置之不理了,明明是她让他过来的……小心翼翼偏过头窥探他的表情,他切过微光的侧脸几乎连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表情动作都同雕塑毫无般瑕疵,难得的是情绪没起一点波澜。

    意识到有人不怀好意直勾勾盯着他,信贞眼神一凛,“干什么?”

    “……想劫个色。”

    感觉又被嘲讽的小男孩恼羞成怒爬起来,看样子作势要走。

    未来恍然大悟一拍手,“哦正好,去把你爸书房里纸笔什么拿过来。风铃底下太空了,我看人家挂的风铃下面都有字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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