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上)
双恋 作者:蛋蛋1113
“凯文,一起出去走走?”一边抹着湿漉的头发,穿着浴袍,笑起来带着满室干净、 阳光的男人,爽朗的询问我。
我抬眸,很长的刘海、一副黑色、很大很丑的镜框,遮盖住我俊美的脸,我冷淡的说,“不用了,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出去玩,我凑什么热闹?!”
也许,是我语气太显冷淡,乔石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更年期又发作了?”他说话一向很毒,当然看在女孩子的眼里,幽默、风趣。
只是,这一次,我连捧场的笑容也懒得给予。
解开浴袍的带子,乔石背对着我更衣,装做不满的抱怨,“怎么和夜箫那家伙一个德x,多笑笑象要你们命一样。”
夜箫!这两个字,顿时象毒蛇一样啃咬着我。
夜箫!夜箫!夜箫!
眼前他最好最好的朋友,居然是那个男人的孪生哥哥!
造化弄人!
我的眼光盯着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恶毒起来,紧握的笔尖狠狠地将作业本,几乎戳出了洞来。
“毕业论文写好了没有?我帮你找资料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不同,事忙。”正穿着衣服扣着纽扣的男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背后隐藏的杀意。
乔石的话,象一盆冷水,浇熄我几乎将要灭顶的仇恨。
我怎么忘记了,他是乔石,几年来一直无私的帮助我,有什么难以启口的难处,总是他第一个帮我解决。
母亲住院了,他第一个过来探望。
我的学费一拖再拖,是他偷偷垫付。
我打工,他帮我介绍工作。
甚至连我病了,他都会照顾我。
年迈的妈妈常常念叨,不要觉得别人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点滴之恩,一定要涌泉相报。
“你把论文搁在桌子上,你妈咪身体不好,有空多陪陪她。”乔石一点也没有注意,背后的我,暗涌凶动。
如果,萨里没有出现,那该多好!
收起愤怒,敛起杀意,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下不了手。
也许,也许,远远离开他,才能拖住心中一直汹涌的魔鬼。
我想,我该接受萨里的安排,成为父亲的接班人。
“乔哥哥,还没好?!”才敲了一下,寝室的门,已经非常冒失的被推开。
一张清秀的小脸探了进来。
乔石吓了一跳,本能的捂住自己尚未套上长裤的下半身。
“喝,你这色女!男生宿舍也敢乱闯!小心我们告你非礼!”乔石的毒舌又出动了。
“是吗?你舍得吗?”女孩不怕羞的跳到乔石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同时也嗤笑他,“就你那点r,也怕被人看?!”
“扼!就你那矮冬瓜的个,也敢嫌弃我身材不好!”男人不服了。
“姓齐的,你喊我什么?!”东方人的身材矮小,一直是女孩心中的痛,此时,她叉腰,仰着下巴,高傲的和男人对持。
“矮,不是你的错!但是,不承认矮,绝对、绝对是你的错!”
“臭石头,我埋了你!”女孩扑了过去。
见女孩真的生气了,男人调皮的封唇,缠绵的深吻,让女孩一点点抗议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将一室的欢乐,以及自己涩然的心,一并锁住。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你一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是自己遗失的第七g肋骨。
只是,遗憾的是,你马上发现一切只是错觉而已。
因为,女孩已经有了自己的亚当。
一个很善良、很善良的亚当,一个,我永远无法去伤害的亚当。
“喂!我要结婚了!你快从地球的那一头滚过来!伴郎的位置给你留着呢!”
电话里传来愉快的声音。
“结婚?”我愕然,他们才几岁?!
“我偷偷告诉你哦!是乔翎求婚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得意极了,“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以后,我要一个又一个逐个慎重的告诉孩子们,是孩子他妈咪求得婚!以后敢对我不好,哼、哼,有的她受!哈哈哈哈!”一想起来有了一辈子取笑女孩的话柄,男人开心极了。
“我告诉你哦,我当时还拿乔了一下,装作很为难、很不愿意的样子,她居然哭了!哭了耶!”习惯了两个人打打闹闹,能欺负到乔翎,乔石看起来乐极了,“她还说,不结婚就分手!天哪!居然学电视剧里的台词,连分手的话都搬出来了!”
我打断了他笑得合不拢嘴的话,“才这么年轻,就‘死会’,人生还有很多机会,你甘心吗?”连我都不明白自己此时的想法,我居然恶毒的想劝他拒绝乔翎。
想到那个女孩,就要永永远远属于另一个男人,一昧难掩的嫉妒,却上心头。
“神经!什么机会不机会!比她漂亮得美女多得是,但是我就是喜欢她,早结婚晚结婚无所谓拉!”可是,电话里的声音一点也没动摇,“倒是你,别老忙着赚钱,快点、快点、滚回来!”当时,我和乔石说自己去捞金,没有毕业,我就离开了美国,他g本无法阻止我。
“好,我马上回美国。恭喜”知道无法改变什么,“恭喜”这两个字,我很难很难才从喉间迸出。
“ok!哈哈!”电话那头,愉快的笑声以后,却又开始患得患失,“你说那丫头向我求婚,是不是因为不想再考大学了?把结婚当避风港了?”
“你介意?”我的声音听起来涩涩的。
“如果是这样,确实会有点不舒服啦,不过管他呢,反正她要是真的考上大学,我还得担惊受怕,会不会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来把她夺走!”那时候的乔石,不好意思的笑着,并没有告诉我,其实,从小到大,对这段感情,踏实不安的。
因为,他的亲弟弟夜箫已经喜欢了他的女朋友很多年,而乔翎对他的弟弟也很特别,特别到时常令他胆战心惊。
这个男人,掩盖在阳光下,细腻的心思,很后来,从他成长的日记里,我才一点一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