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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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引狂少 作者:莫香

    初冬日暮,太阳下山的早,从病房内往窗外望去,商耘臻看到一片

    火红的太阳,渲染了满天霞红。

    她凝望火红色的天际好半晌,将视线移回到室内光洁的茶几上,几

    上摆着一本才刚出炉的当期杂志,杂志上的封面人物碰巧她都认得。

    一个是她的异母哥哥商克礼,一个是她的异母妹妹商怀熙,另一个

    五官俊朗、目光沉峻的英俊男人,则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伍耀衡。

    商氏兄妹出身名门,家世显赫、刚接掌家族饭店企业的伍耀衡,他

    们出身名门,在上流社会更是炙手可热。

    有他们三人的场合,总会引起不少注目,尤其伍耀衡和商怀熙一同

    出席,更是会抹杀不少摄影底片,再配合一篇文情并茂的报导,把他俩

    塑造成最受上流社会娇宠的金童玉女。

    在媒体长期的渲染,伍商两家又是数代世交,联姻是迟早的事·,

    商耘臻翻阅杂志内页,一幅幅的照片映入她的眼帘……

    商怀熙偕同伍耀衡出席名牌珠宝发表会,小鸟依人股的依偎在伍耀

    衡怀里,身上价值不斐的名牌服饰配件,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而这个人人妒羡的天之骄女,就是她的异母妹妹商怀熙。

    比起锦衣玉食。爱尽娇宠的商怀熙,商耘臻的命运显然略逊一筹。

    从小她和母亲就被安置在小公馆,过着低调、鲜少交际的生活,为

    的就是帮父亲隐瞒外遇的事实,让他继续保持家庭和乐的形象。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耘臻十二岁那年,谭姝云得知丈夫外遇的事实,为了封住外界的猜

    臆和家风门面,她承认了商耘臻的存在,甚至愿意让她认祖归宗。

    唯一的条件是耘臻必须和生母分开,往后不得再有联系。

    她们拒绝这个要求,和商家保持疏离的关系,唯有每年父亲生日时,

    她才会出现去商家祝寿。

    对于商家,耘臻的感受是苦涩的,父亲将自己一时的快乐,建筑在

    母亲一生的痛苦和懊悔上,害得她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寻觅别的对象……

    蓦地,筷子敲落桌面的声音,惊扰了她的思绪。

    “妈,今天您的胃口似乎好多了。”见母亲用餐完毕,耘臻开心的说道。

    “是有比昨天吃得多些。”徐子琴微笑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

    你有没有问过医生何时可以办出院?”

    入院养病之前,徐子琴在美食街担任清洁工作,某天她如常工作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绞痛,让她昏厥过去。

    所幸其它同事发现得早,连忙将她送到医院急救,虽然保住一条x

    命,可也宣告她得到心肌梗塞的病情。

    “我还没问医生。”敛眸,长睫毛在略为青紫的下眼处,形成一排弧度。

    耘臻转过身去,眸光再度落向天边的晚霞,不想让母亲看到她忧虑

    的表情。

    前几天,她已和母亲的主治医师讨论过了,母亲必须动心导管手术,

    扣除掉保险给付额,她们还有将近二十万的自付额需要筹措。

    五年前,她的生父就中断对她们的经济援助,讽刺的是,她的父亲

    还是台湾有名的实业家之一!

    她们一点也没享受到生父的富贵荣华,过的全是自食其力的生活,好

    不容易熬到耘臻大学毕业,徐子琴以为自己可以享点清福,却没想到会

    发生这样的意外。

    “耘臻,过两天就是你父亲的生日,今年别忘记要跟往年一样,去他

    家里跟他祝寿。”徐子琴忍不住嘴上又提醒他一次。

    “妈,我不会忘的,我还会穿上你帮我买的小礼服,快快乐乐地去向

    他祝寿,这样好不好?”

    “那就好,那就好。”

    母女俩叼叼絮絮的聊了会儿,轻松愉快的话题,配上耘臻那清脆如

    银铃般的娇笑声,整个病房顿时换上愉悦的气氛。

    五点半来临的那一刻,耘臻因要上班的关系,不得不结束母女间愉

    快的谈话。

    “妈,我上班的时间快到了,我先去饭店了。”

    “路上小心,下班累了,就先回家去休息,不用再到医院来陪我。”

    “我才不累,每天来医院陪您说说话,再累马上都会恢复j神。”话

    刚落,耘臻拎起桌上的包包,朝病房门口走出去。

    望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身形,徐子琴也知道这阵子她撑得有多么累,而

    她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光是想到这一点,徐子琴忍不住忧心忡忡起来。

    夜色让整个城市像穿上了华丽外衣,增添了抹媚色。

    商耘臻准时来到位于黄金商区上的“尊景大饭店”,展开例行清洁工

    作。

    母亲住院后,家计重担就落到她的肩上,当务之急就是先为自己找

    份可以糊口,又能够妥善照顾母亲的工作。

    打开报纸求职栏,失望的发现大学文凭没太大用处,丢出的履历也

    时常石沉大海。

    为了尽快赚到钱,她在报纸分类广告栏中,迅速觅得一份工作,她

    很快就成了一家清洁公司的清洁员。

    虽然薪资一个月只有微薄的两万,但多少可以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耘臻,你今天来得特别早哦?”潘领班堆满一脸笑意朝她走来。

    “今天要帮大厅的大理石地板做清洁,我想早点做完,早点去医院陪

    我妈。”她回予一笑,淡淡说道。

    “你真孝顺。”潘领班从手推车上,拿下两桶白色的清洁药剂。“这是

    今天大理石地板要使用的药水。”

    “嗯,但是……”耘臻蹙起柳眉,面有疑惑地:“潘领班,你确定是

    这两桶吗?这两桶的色泽比较淡,跟上次的不一样,而且瓶身也没有贴

    上标签耶……”

    “应该是这两桶没错,我记得总公司有通知过,要更换新的大理石药

    剂。”潘领班的记忆里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是这样吗?那我拿去用哕!”

    耘臻虽对药剂的正确x有些存疑,但在潘领班的大力保证下,她还

    是将药水带到饭店大厅去。

    简陋平板的服装遮掩她袅窈美好的身材,她的长发用一条同色系的

    发带,梳成一个发髻挽在脑后,认真而平静的专心工作。

    拿出量杯,打开药剂,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呛入口鼻,之前的药剂气

    味闻起来舒适清爽,不像今天拿到的这么难闻……

    屏住气息,熟练的将药剂调配好,倒入桶子里,以完美的比例和水。

    混合,她将濡湿的拖把浸入药水内,接着在地板上拖曳药水。

    几分钟后,地板出现反常的反应,它不但失去了该有的明亮光泽,整

    个石材变得黯淡,亮可鉴人的地板表面蒙上一层丑陋的雾气,失去原有

    的明亮。

    当耘臻体认到事情不对劲,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定睛一瞧——

    天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居然、居然……

    毁了好几块大理石地板!

    耘臻吓傻了,简直不知该做何反应,直到耳畔响起一个爆跳如雷的

    嗓音:“天啊,你干了什么好事?你毁掉这些高级大理石了!”

    她错愕回首,负责公关业务的郭经理脸色铁青,站在她身后怒视着

    她,一副恨不得把她杀掉的模样。

    耘臻瞪着被她毁掉的地板,脑子一片空白。

    这下子,她真的闯下大祸了。

    郭经理像拎着小般,怒气冲冲的将她拎到总经理办公室前。

    “你自己乖乖走进去!”郭经理脸色铁青,朝她咆哮。

    商耘臻纤细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粉颈垂得更低。

    她当然知道郭经理的意思,她要她自己走进去面对伍总经理,换言?

    之,郭经理对伍耀衡的恐惧绝不亚于自己。

    伸出柔荑,礼貌x的敲一下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稍稍使力一

    推,便霍然开启。

    商耘臻微微一怔,迟疑好半晌,彷佛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什么恐怖的

    “生人禁地”。

    “还不快进去!”郭经理涂着厚粉的老脸,此刻只能用狰狞两字形容。

    耘臻轻咬下唇,挪身进入偌大的办公室内,还来不及看清内部的装

    潢摆设,身后传来大门关上的喀咔声。

    郭经理已帮她把大门关上。

    耘臻瞪着红桧木雕制的大门,发了好半晌的呆,回过神后,发现整

    个室内空间好暗,唯有正中央一张黑檀木办公桌旁,那盏j致典雅的美

    术立灯,在黑暗中燃放微弱的光芒。

    深吸口气,美眸四处随意浏览房间内的摆没,里头用“富丽堂皇”四

    个字来形容,一点部不为过。

    她脚下是张酒红色的进口羊毛地毯,办公室各个角落上,摆满从欧洲各

    地空运而来的雕像,她曾听公关经理说过,这些艺术雕塑都价值不斐,其

    中有不少还是在拍卖会上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才取得。

    伍耀衡绝不是个市侩的饭店经营者,对于品味,他有独到的眼光和

    坚持。

    话说回来,她对伍耀衡的印象已十分模糊。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

    在她第一次出现在父亲的生日宴上,那一年她十六岁。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参加大型宴会,紧张得全身冒汗,连话都说不好,

    加上她隐约觉得大家用异样眼神在看待她,她索x把自己封闭起来,假

    装自己g本不曾参加这个盛会。

    十六岁的她,少了份少女特有的天真娇柔,多了份善感的早熟,当

    她孤单的被众人冷落在一旁时,伍耀衡是唯一走过来和她说话的人。

    仅仅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寒喧,就让她感到温暖,也对伍耀衡留下

    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停伫在一个高级水晶打造出的玻璃柜前,办公室里最奢华的莫过

    是这片巨柜,柜子里架满许多j美灯饰,用来照耀里面陈设的琉璃艺术

    品,其中绝大部份还是限量商品。

    这些美丽晶莹的琉璃品,吸引了她的目光,抓住她全部的注意力.以

    致于身后多了个人都没有任何感觉。

    “你也觉得这些琉璃艺品很美?”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商耘臻一怔,回过头来,办公桌旁多了个颀长的身影伍耀衡就站

    在那儿,狭长的锐眸正盯着她袅窈的身影。

    耘臻迎视他,与他四目相交,那炯炯有神的眼神,蓦然让她心跳不

    由自主的加快,刚硬的脸部线条更突显出那眼神的犀利,伍耀衡本人看

    起来真……帅气。

    “伍总经理……”她微微一震,瞠圆的美眸盯着他,很快就恢复镇定。

    “它们的确很美。”

    伍耀衡双眼一隧,薄唇微扬,这女清洁工身着简单的蓝色工作服,脸

    上虽脂粉末施,可这不仅无损她的美丽,还让她有份与众不同的韵昧。

    个子娇小,光洁的黑发挽成发髻系在脑后,几络散乱的发丝垂

    在耳际,让她看起来更富有女人味,晶莹剔亮的美眸正不安盯着他,白皙

    无瑕的颊容上染上一抹紧张的晕红。

    这个女孩清丽而脱俗,像一朵细致小巧的铃兰花,和他向来交往的

    名媛千金,乃至其它的莺莺燕燕,彤成明显的强烈对此。

    或许是他的错觉,伍耀衡居然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就是你,在半个小时前毁了我的大厅地板?”他突然开口,低哑的

    嗓音中即便慵懒,也有股不怒而威的力量。

    呼吸凝滞,美眸震惊地睁大,望着沉峻的他,她红唇微启,欲言又止。

    “很抱歉,我、我会负责赔偿的。”娇躯忍不住瑟缩了下,舌头似要

    不听使唤起来。

    伍耀衡将浓眉一挑,饶富兴味的眼神投掷向她,似乎在向她询问:你

    用什么来赔?

    “药材不只破坏掉一块大理石,甚至波及到旁边的几块,这一次最少

    得更新掉三块大理石。”

    “大厅大理石是目前市面上最昂贵的建材。”

    “我很抱歉,是我太不小心。”

    伍耀衡凝注她一脸惊惶的神情,绝美的小脸上早已泛上一层灰白,娇

    弱的肩头止不住打着颤,看来她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伍耀衡打直身子,斜倚在办公桌旁的颀长身子,正一步步缓缓的逼向

    她,一股异样的逼迫感朝她逼来,耘臻忍不住倒退一步,背脊倏然整个的

    僵直。

    敛起黑得深沉的瞳仁,伍耀衡盯着那绯红的小脸,他们之间的距离

    仅余可以塞进一个拳头的宽度,她从没和任何男人贴得这么近过,连呼

    吸都觉得狂乱。

    “我该向谁求偿?你?或你的清洁公司?”锐利的眸中有股冷冽的神

    采,和他四目相交的时候,耘臻总有一股不知所措的心慌意乱。

    “能不能请你不要向公司求偿?”她实在不想害到在她困难时,愿意

    拉她一把的公司。

    伍耀衡目光一凛,语气咄咄地:“那你想怎么做?或要我怎么做?”

    热热的气息吹在她的粉脸上,他的男x气息十分清爽好闻,似有一

    股魅人神智的力量,耘臻的头一下子就晕沉沉的,几乎招架不住他。

    “我希望伍总开一面,给我私下和解的机会,不论要花多少钱,我

    都一定会负起责任……”耘臻敛下美目,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心虚。

    家里经济原本就捉襟见肘,尤其在母亲生病住院后,更是窘迫异样,

    现在又加上饭店的赔偿金……。

    对伍耀衡而言,几块大理石的要价可能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她来说,

    很可能是工作数年都无法赔偿的天价。

    “你在清洁公司的月薪多少?”。黝亮的眼神扫视过她的全身,幽深的

    眼眸睇着她的脸庞。他的问话刺伤了她的自尊,或许她赚的钱不多,但

    是每分每毛都是她辛苦赚来的。

    “我会努力工作赔偿我造成的损失,也愿意为饭店工作抵债。”揪紧

    柔荑,她芳心无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如此炽烈的眼神看她?

    她慌了,澄澈的双眸g本不敢正视他,芙颊不争气的漾出粉色的红

    晕,一直延烫到她的耳g。

    饶富兴味的双眼不曾离开她的脸庞,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鼓起勇气抬眸,强迫自己迎视那灼热的双眼,他幽黑的双瞳里似讥

    诮、又似戏谑,盛满许多她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魔魅般的眸子似要把

    她的灵魂都吸进去才肯罢休……

    耘臻心跳狂速,几乎要从x口中进跳而出,她再怎么不解世事,也

    不会不知道,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请问伍总,现在我该怎做?”她吐气如兰,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

    近,令她连呼吸部觉得困难。

    “等我做出决定后,自然会告诉你。”他眸色一沉,声调平稳得教人

    猜不透他的想法。

    耘臻微蹙柳眉,轻咬下唇,心里很清楚, 一旦伍耀衡下了决定之后,

    任凭谁说破嘴,费尽多大气力,都无法再影响他一分一亳。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黑眸一敛,表情似在思索

    什么。

    耘臻心头一凛,直觉他已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了,深吸口气,背对着

    他,听到自己清晰的声音:“我姓商。”

    话毕,她抿紧红唇,不待他再开口追问,随即掩上厚重的雕花木门。

    那犀利淡然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洞悉的光采,某些记忆似乎也跟着被

    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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