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上点缀着零星的亮光，如同画卷般展开。
    同样是图书馆中央大厅的楼梯，离开时宋越祈没有再跟在后面，而是走在了江月的旁边，与她保持着相同的步调。
    温润的晚风吹动少女的发梢，沁人心脾的香气直往宋越祈的鼻子里钻，免不了一阵心猿意马。
    还没闻够就走下了最后一层台阶。
    江月连招呼都不准备打，转身左拐就打算朝校门口的方向走。
    香源消失了，宋越祈被迫收回心神，赶忙提速跟了上去。
    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江月停下步子，回过身就是一个冰冷的眼神刀。
    宋越祈佯装看不懂，清了清干涩的嗓子。
    “咳……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放心，我……”
    “不要。”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简短利落的音节打断了。
    江月转身继续走，丝毫不想留下回转的余地。
    “好吧。”
    她的态度坚决，宋越祈只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神情是少有的沮丧。
    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狗，眼睁睁地看着江月渐行渐远。
    大学生的作息普遍都比较晚，这时候路上的人仍然不少。
    立在路灯旁的少年身形颀长，晕黄的灯光也模糊不了优越的侧脸轮廓。
    来来回回的好些个女生都在偷偷看他，他的眼里却只融得下那一道越来越小的身影。
    直到看见那道身影被中间的行人挡住，才快步追了上去。
    尾随这件事他拿手，只要保持好不近不远的距离，中间再相隔几个行人，保准不会被发现。
    在江月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件事他已经做了数不清多少次了。
    没办法，江月除了能勉强和他一起吃饭，其他事情都算是逾矩。
    今天能默许他一起去图书馆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以往他都是偷偷摸摸躲在图书馆门口的暗处等着，然后再悄咪咪跟在后面护送江月回去。
    宋越祈把今晚视为感情跃进的一大步。
    所谓趁热打铁，所以才会大胆提出了送她回家的请求。
    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没关系，明着来不行，那就继续暗着来呗。
    他早就知道江月住在学校对面的那栋公寓楼里。
    虽然只相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但还是不能放心，哪怕江月独自在校园里面走夜路也不放心。
    他的宝贝，谁都别想觊觎。
    公寓大门是业主刷卡进门的模式，安全系数相对来说还算合格。
    宋越祈隐匿在门前一排大树的阴影下。
    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他做起来也不显窘迫，单手插兜的站立姿势慵懒至极，举手投足间尽是坦然。
    没有人会把他当成不良分子，还以为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是在等人。
    目送着江月的身影刷卡进入公寓大门，他仍然舍不得离开。
    脚下向一旁挪动几步，透过玻璃窗户看见江月跨进电梯门，依旧觉得不放心。
    叹了口气低声自语，“要是能送到家门口就好了。”
    电梯里也不是百分百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