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拂妙
“你们在做什么?”
“反了天了还,谁给你们权利随意搬我的东西的?我说过了书不用晒的,赶紧给我搬回去”
拂若华端着手臂,下巴抬着居高临下的看见面前两个保镖不为所动,脸上难看起来。
她现在说话都不好使了是吗?平日里清高的面具难以维持,恼怒的目光又移到保姆脸上。
“你们这什么意思?”
保姆唯诺着不敢动这些,种种迹象表明拂教授已经在被这栋房子的男主人驱除,她拿徐主任工资,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拂若华不明白平日里对她毕恭毕敬的人,怎么就变得敢挑战她的权威了。
还有穿着制服的手里拿着的公文包和摄像机,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还有你们,马上从我家里离开,谁让你们不经允许过来的”
还没等两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开口回复,大门处就传来男人低沉带着愠怒的声音,让拂若华霎时惊了几秒。
“我倒是不知道拂教授原来这么大的官威”
“少虞…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书房的书全都给拿出来了,那我能不生气么?说的话他们又不听,那些还有你喜欢的孤本,碰坏了就难办了”
她尽力说着刚刚遭受的委屈,希望男人为她做主。
“是我的意思”
拂若华楞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疏远冷冽的眼神,就算感情不深,好歹也是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会有这样不加掩饰的厉色。
明明隔了几天,总感觉换了个人,让她觉得周身冒着寒意。
把她的东西搬到哪去?这是什么意思。
担心是自己刚刚的样子让男人不悦,忙梳理了波浪卷似的头发,笑容明媚的要去接他臂弯里的外套,谁知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过,避开了她的触碰。
“久等了”
男人跟工作人员握手打了招呼,让他们坐下,便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文件材料给了拂若华,摄像机已经开始走流程的录像。
“离婚协议?”
拂若华翻看着一条条协议,浑身如遭雷劈,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对她温和有礼的丈夫会变成了这幅决绝面孔。
“少虞…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就这么直接通知我,一些缓冲的时间都不给我,这样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
“我做错什么了?”
拂若华攥紧了手,资料在她手里逐渐变形,环顾扫视低着头的众人,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是忘了以前怎么捧着她的了。
残忍?男人想到拂妙经历的那些,再看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两者一对比她还有什么脸这么说。
忆及那晚拂妙手臂上的掐痕,怒气压着就差一个临界点。
男人眉眼间都是低压,面色阴沉的给了他从进门落在她身上的第一个眼神,显然是不想跟她多说。
“我是在通知你…”
并非商量…拂若华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
这么短时间的或许还没有和上头打报告,都没等到协议调解的人派下来就着急离婚。
他身边从来都没其他女人,那就只有拂妙,从她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贱人,早就知道她心思不安分,拂若华心底气急,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徐少虞这样生活在云端的人,怎么会看上丝毫没有价值的拂妙。
富贵落空的恐慌让她不自觉眼底溅出泪意,又被眼珠转动着压下,心脏砰砰的思考对策,想到手机里放着的一份秘密王牌,瞬间给她增加了底气。
“好…我签也行…但是我走之前还有几句话想跟你去书房说…好吗?”
“不必了”
“少虞…不,徐主任算我求你了”
拂若华咬的牙处都快碎,在不如她的人面前丢了面子,简直让她比死还要难受。
男人不耐的捏了捏眉心,想着说完就能快些结束回去陪拂妙,他的妙妙一个人待着,不知道有多可怜。
还是暂停了摄像,挥手让人先去了屋外院子,跟她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都让他觉得反感。
“离掉没有过错的原配,你就不怕别人拿着这件事说嘴?如果上边介入,查到拂妙…少虞你连前途都不要了么?”
没有万不得已的原因,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会考虑离婚带来的影响。
男人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有营养的话,闻言看向她,像是再看一个可笑的小丑…
先不说他要结要离能有什么大影响,再者真要发难,她以为这么多年他都是白在这片场子上周旋的?
退一万步来说,浮华过眼,功名虚妄,他只要拂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