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最后来的是跟许家交好几家,严大郎跟严大夫前后脚过来,一人手里还拿了东西。
金大角的儿子面薄,提了一篮子刚掰的野竹笋给许昂,红着脸提着肉走了,看到严大夫,许老爷子站起身“严侄怎的过来了,让孩子来就行”。
旭儿看到严大夫喊道“丝公”
“哎~旭儿真乖,二小子,这是绵丫头要的药,她师兄已经捣成了药膏,可以直接用”。
司佩楼猜到这是许绵的师傅,赶紧起身”严师傅快请坐“。
“几位郎君好样貌啊”!严大夫夸他们兄弟叁人。
“谢谢严师傅,表姐夫又给旭儿做的啥”。
“随便雕了几个玩物”说着把布袋给许昂。
许昂把袋子给玉儿”你表姑父给你们的玩物,带着旭儿去找康姐儿一起玩吧“。
玉儿牵着旭儿进了院子,“严大夫,表姐夫,你们等一等带两只兔子回去”。
猪肉分完后,关猎户得了两个猪头和两只肥兔,许昂硬塞给他两百文工钱。
帮忙的几个大小伙儿一人提了只兔子回家。
热闹散去,门口收拾干净,许家菜上桌。许大郎跟许氏刚起床,这两天把他们夫妻累坏了,许绵非要他们睡一觉休息,这会儿精神头好了不少。
看到满桌的菜,谢君昊也大吃一惊“这也太丰盛了吧”。
“谢郎君买了那么多鸡鸭鱼肉,太多了,够吃好多天。今日尝尝这些卤味和菜色合不合您胃口”。
“表哥啥都吃,不挑食。许爷爷,许伯父快尝尝着佛跳墙和东坡肉”。
司牧岚给两人盛了佛跳墙,又给大哥表哥添了,看了眼许昂快速给他也添了碗。
许绵在堂屋里照顾叁个孩子吃饭,许氏和许老太太连带仆妇在厨房“娘,绵芽儿总说她做饭不行,看她一个人整出这么多新鲜的吃食,比我强多了,这佛跳墙您多喝点汤,里面加了人参和菌菇呢”。
“绵芽儿做事看乐不乐意,乐意的都能做好,不乐意的就随便糊弄”许老太太乐呵呵的笑
“您说的是,这东坡肉好吃不费牙,赶明儿让绵芽儿教我怎么做,日后你跟爹也能经常吃“。
“这两日你跟大郎受累了,用完饭就去歇着”
“哎~”
等许氏吃完饭,堂屋在喝酒,许大郎大嗓门“我还是头次喝到这般香的酒,够劲儿”。
“叔,再来一杯”谢君昊和司牧岚陪着许大郎喝酒,叁人将一坛酒喝完人都迷糊了。
谢君昊“辛亏我下山后就沐浴了,今日怎么这般想睡觉,我先回屋睡了”,说完自己进了许昂的房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二哥,喝迷糊没”?
“我没喝酒”
“怎的不喝呢,那酒是好酒”
“姓谢的心眼儿太多,我怕喝迷糊了被他套话。少将军说,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喝酒容易误事”。
“唔~,好有道理。明儿个给你弄一坛,让谢郎君心甘情愿的给”。
“嘿嘿~,他不是好奇后院的炉子吗,我也找他换一坛”。
谢君昊带来的叁坛酒就被兄妹俩的惦记上了。
每日许老爷子雷打不动早起去学堂,许老太太天气好的时候就陪着,老两口慢悠悠的走路。
“老头子,绵芽儿这炼铁的事能让谢家知晓吗。那谢郎君看着不显,可谢家人,没一个简单的”。
“你放宽心,只要司家郎君护着,绵芽儿就不会吃亏。就算他们不护着绵芽儿,她也吃不了亏的,况且,如今老大老二都有些能耐能护住妹妹的”。
“但愿了,早食我给送来吧,如今天渐暖,我也能出来走走了”
“好,累了就歇着”。
谢君昊跟司牧岚还没睡醒,大家用过早食,许绵先给爹娘胳膊敷上药膏,昨夜敷过一次,胳膊酸痛好了许多。
“我闺女真厉害,敷完药,那框钢送去金家,这框能给二小子打把好刀”。
“爹,昨个儿卤的鸡鸭给金大伯带碗过去,还兔子也拎一只”。
“哎”
“娘,你看着点孩子,我去河边洗地嗒皮”。
“好,你去吧”。
许绵拿着两个沥箕,提着一袋子地嗒皮,司佩楼跟上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这会儿河水还有些凉,我去洗”。
许绵侧头看他,“你知道怎么洗吗”
“不知,你可以教我怎么洗,走吧”
许绵带他去上游洗菜的地方,蹲在石板上“呐,你看,要这样洗”,说着将地嗒皮拿出来放在沥箕上准备放在水里。
“你别动,放着我来,你说我来洗”。司佩楼挽起袖子
许绵跟他换了个位置,“将沥箕放在水里,来回荡,不要压太低,地嗒皮会被冲走,只需要把上面的泥沙清洗干净”。
司佩楼轻轻晃着,“得用点力,力道轻了”许绵在一边指导。
“这样可以不”加大力道,泥沙快速过滤掉。
’可以,泥沙多的就用力,泥沙冲干净了就力道轻点,再用手指再轻轻揉搓,来回几遍拿出水面给我看看洗干净没“。
司佩楼一听就会,洗的第一篓就很干净。许绵将另一个干净的沥箕拿过来将洗干净的地嗒皮倒进去,看司佩楼的衣袖散开,他手上都是水。
”你把手伸过来些,我将你的袖子重新挽起来“,司佩楼放在沥箕将双手伸过去。
幸好他没穿广袖,许绵将他的袖子放下又整齐的卷起来,一直卷到臂膀处,心里哟呵一声,手臂竟然鼓起了肌肉,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袖子挽的太高,许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佩楼洗泥沙,回头看她“笑什么”?
“笑大爷很棒很接地气”。
“接地气何意”?
“嗯~”,许绵想了想,组织了语言“接地气就是像你这种身份的贵族,亲近平民,和善,融入平民,不高高在上,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时岸边一老人路过说”许家丫头跟你相公一起洗菜呢“。
许绵抬头”哎,老德爷,这不是我相公“。
老人有些耳背已经走远了,没听到许绵的话。
司佩楼耳朵泛红,他缩了缩脖子,有些不自在。手上的动作加快,力道有些大。
“哎~不能这般用力,地嗒皮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