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左将军
暗夜时分,西武林女儿国的皇城之中,城门周遭一带市集林立,虽然此刻已夜深人静,但从商人存放的马车与货物,依然可以想见白天时的热闹景象,此时此刻,街道上杳无人烟、家家户户仅剩夜灯,百姓与商人们皆已入梦乡。
皇城用来御敌之城墙有约10馀丈之高,放眼望去,除此之外完全看不出此地在数年前方因战争而政权交替,倘若不了解此处之外乡客到此,应该也无法区分此城与一般和平国度有何二致。
而在此时,瀟湘雨、战七郎以及南宫无名三人已悄悄潜入皇城之中,稍早前三人在距离皇城最近的城镇中所引发之骚乱,迫使皇城派出大量士兵前往帮忙了解灾情与扑灭火势,而三人亦因此得以如入无人之境般潜伏于此。
「瀟湘雨,你这傢伙原来是想搞半夜行刺吗?」三人在夜里穿梭,战七郎首先发话:「拐我们来跟你组团打女儿国,却不让我的金枪大显身手,现在城中该不会只剩下武凰那娘们一人?」对于一路上没有什么表现似乎感到些许不满,只见战七郎毫不掩饰,背上金枪并没有任何偽装包裹,十分耀眼夺目,在暗夜之中更显格外招摇,若非此时城中百姓皆已入眠,恐怕会造成不小骚动。
「放心吧,很快就轮到你表现了。」瀟湘雨微笑着,即便现在三人的行为儼然是在潜入宫中,手中菸斗却不曾放下过。「以慕容倾权之性格,应该不会天真到将全员调遣出城外放任空城。」语毕,再吸一口手中菸斗缓缓吐出阵阵烟圈。
「呿,最好如此,老子手中金枪早已飢渴难耐,早前一战被你小子打断,如果再不让我战斗,西域第一个枪下亡魂就是你。」战七郎一脸不悦。
「哈,前辈不要这样嘛,瀟湘先生也是为了我们着想。」一旁南宫无名拨了拨自己的金色瀏海,与其他两人相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是啊,『前辈』,人家晚辈都知道在下可是为眾人好啊~」瀟湘雨配合南宫无名的话回嘴,碧蓝深遂的美眸盯着战七郎打趣道。
「呃……你可不要叫我前辈!怪噁心的!」战七郎吐了口痰,看起来是真的对于瀟湘雨的态度很是反感,接着又转向南宫无名碎嘴:「你这金毛小子也是,我看你这小子根本就是他的应声虫!」
「不过瀟湘先生,我有个问题从刚才就想问了。」南宫无名没有回应战七郎的不满,反倒一脸疑惑地向瀟湘雨提问。
「嗯?请说~」瀟湘雨菸不离手,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回。
「南武林之人皆传言西域现在都因女帝的暴政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但这一路上看来,不仅皇城这感觉百姓安居乐业,甚至连之前所经之地都比我们南方那边还平和,怎会与传言差这么多?」南宫无名是真心不解,自己从小习武乃为行侠仗义,虽然因为崇拜南武林传言中击杀七大罪人的前辈战七郎才接受瀟湘雨的邀请,但目的终究是想解救西武林于水火,如今一路上却没有感受到所谓传闻中的『女帝暴政』,还是因为一路上实在太过轻松…?
「这个嘛……」听闻南宫无名的话语,瀟湘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停下脚步,另外两人见状,亦停下看向他。
「嗯?」战七郎与南宫无名两人同声疑惑。
「来了。」
简单二字,瀟湘雨三人在皇城大殿之上,周遭一片寂静,仅有一丝月光照入其中,而在月光照耀之下,其中一根柱子后,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只见来人乃一女将,此人身形纤细修长、身着战将鎧甲,腰间配戴一圈又一圈细长之物,由于此刻皇城内并无点灯,因此看不清那是何物,然而在月光的照射下,此女将面容却显格外肃杀。
战七郎、南宫无名一扫方才轻松之态,两人皆各自手握自己的兵器,儼然是已经准备好随时进入战斗的姿态。
「瀟湘雨、战七郎、南宫无名……」女将缓缓开口说出三人之名号,其声音低沉,与修长身形形成强烈对比。
「这一个让给我,我来处理。」战七郎不等其他二人出声,率先站了出来。
「知道了。」南宫无名将原本握住剑柄的手放下,接着退后数步。
「呼~」而瀟湘雨则是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缓缓往后退。
「我看你们应该是在来此之前过得太顺遂了……」眼见敌方竟然打算只靠一对一的方式解决,女将额露青筋、脸色十分不悦。「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一群自以为是的男人……」只见女将一边低沉碎唸、一边握住腰间之物。语气斩钉截铁:「今夜,你们三人没有一个能走出此城。」
「别废话了,来啊。」战七郎向女将伸出手指挑衅着。
两人望向对方,一人朝左、一人朝右,彼此皆观察着对方的步伐与身形…
突然,女将率先出招!
「喝--」长喝一声划破寂静夜空,女将快速将腰间配带之物甩出!
是鞭子,血红色长鞭如夜空中的腥红流星般飞射而出!但袭击而来的对象却非是战七郎,而是站在其身后观战的瀟湘雨!
「哎呀……真是好险吶~」却见瀟湘雨不闪不避,仍站在原地优雅自如地抽着菸斗,碧蓝双瞳直视前方,血色长鞭却未伤及分毫。鞭快,而战七郎亦同样迅速!金枪悍然挡在瀟湘雨眼前,长鞭与其之间仅有一人的距离。
「想不到手持如此长枪身法竟能如此快速……」女将表情露出些微变化。
「臭婆娘,说好你的对手是我了吧?」战七郎露出罕见笑容,心中也暗自讚赏着对方竟能将比自己身长长许多的鞭子使得如此迅速。
「哼,男人,总是自以为是,本将军可从未答应你的要求。」女将手臂些微一转,只见长鞭好似有自我意识的活物一般,迅速回到其手中。
「这个感觉……」就在对方将长鞭收回同时,战七郎竟发觉手中金枪也微微一震,心中產生一丝奇妙的违和感。
「本想着先除掉你们之中看起来最文弱却专门出奸计的……」女将缓缓移动自己的步伐。「看样子你急着想先送死是吧?」
「谁死?」闻言,战七郎原本就粗壮的双臂,突然青筋浮现、肌肉暴增,只见其露出狂妄微笑,「我还希望你这娘们能耐打一点,别太快死呢。」
「男人,就是只会出一张嘴。喝!」话语方落,女将再吆喝一声,手中鲜红长鞭如灵蛇出关一般迅速袭来!
「喝---」战七郎亦怒吼一声,手中金枪凌厉挥舞,衝向对方!
双方兵器二度交击,长枪对长鞭,一者刚猛如虎、一者变幻似蛇,战七郎尚未接近对方,在途中与长鞭互相一阵交击,只见对方长鞭看似蜿蜒柔软,但当两人兵器每一刻的接触,战七郎硕壮的双臂竟每次皆感到微微一震!
「瀟湘先生,前辈的状况好像不太好?」在外围观战的南宫无名似乎也察觉异样,向一旁同在观战的瀟湘雨问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嗯……」瀟湘雨没有多做回应,静静地抽着菸,眼神若有所思。
「臭婆娘实力不差啊!有意思!」面对极速之鞭,战七郎虽然长枪挥舞攻势凌厉,且身形体态上皆在对方之上不少,但每一次与长鞭的相击,自己以力克敌为傲的枪法竟完全无法突破,顷刻间,双方已然交击数十回!
「这就是南武林号称以一敌七的战七郎吗?哼。」冷哼一声,女将原本便快速的攻势丝毫没有趋缓,反而更加迅速,「死狱八岐舞!!」绝技一出,原本仅有一条的鞭子,此刻竟如八条大蛇一般再次同时攻向战七郎!
「臭婆娘竟敢小瞧老子!?喝!」面对对方言语挑衅与绝招,战七郎愤然快速刺出手中长枪,长枪与袭来之八条长鞭交击,长枪虽快,却只挡住其中一鞭,其馀七鞭竟如活物撕咬一般命中战七郎身驱!
「唔……」中招同时,方才还看似八条的鞭子却瞬间变回一条快速收回,而战七郎身驱此刻则多出七条深红伤口、同时被击退数步!
「如何?金枪不倒要倒了吗?」女将露出得意神情调侃着。
「臭婆娘……」战七郎虽对自身武学感到自负,心中却也不免意外,眼前此女竟能仅凭长鞭这种兵器来挡下自己的金枪,更甚至对自己造成伤害。
「皇城左将军.舞天闕。」此时,抽着菸一脸悠哉在后面观战的瀟湘雨道:「在武凰.慕容倾权杀败龙王刀马龙之后,仅以500兵力之阵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夜进攻、大破马龙所安排的数万名剩馀反抗军,受封为皇城三大将之一,以鞭之攻势见长,今日一见,不愧为左将军之职。」
「哦?这娘们来头不小嘛!」闻言,战七郎甩了甩方才负伤双手上之鲜血,听闻对方来歷,他神情逐渐兴奋。「老子就拿皇城大将来祭旗!当作打响攻略皇城的第一战!」
「瀟湘雨真不愧是昔日能生擒武林第一狂人.天之狂的角色,竟然连本将军之事都一清二楚。」佔尽上风的左将军.舞天闕收敛起得意之貌,此刻不禁面露惊叹,但不过一会,便再次摆好架式准备攻击。「看来,你对这座皇城之事瞭如指掌,绝对留不得!」
「哎呀……将军是狠下心想杀在下吗?」瀟湘雨摇摇头掩面再退数步。
「臭婆娘,虽然我也想砍了那傢伙,但我说了…」战七郎手中金枪仅是一挥,竟產生强大风压向舞天闕袭去!「你的对手,是我!」
「唔。」眼见对手持枪快速袭来,舞天闕挥鞭急挡,虽想尽速剷除瀟湘雨,但身为久战沙场的左将军,她心中深知,现在必须先解决眼前敌人!
「这鞭子……」金枪与血鞭再交击,战七郎心中又是股奇妙的违和感,每当自己手中金枪与对方长鞭接触的瞬间,都会感到手中兵器顿失平衡。
「怎么了?南方的高手不过如此吗?」舞天闕手里长鞭攻势凌厉,嘴里语出挑衅,连环攻势不曾停下,长鞭如绵密铁网般再度袭来!
反观战七郎一方,面对对手连环攻势,虽自身挥舞长枪速度尚且能跟上,但在两人过招之间,身上各处亦缓缓多出许多大小鞭伤!
「不愧是皇城的左将军,竟能让前辈苦战至此……」南宫无名从刚才开始便因为自己崇拜的前辈屡屡失利而目瞪口呆。
「喝---」身上多处掛彩,战七郎却仍丝毫不见疲态,持枪猛攻,单足一踏、手中金枪回旋宛若破城巨砲般笔直向前突刺!
「想不到挥舞如此巨大的长枪居然还能如此快速,南武林战七郎果真名不虚传。」虽是敌人,舞天闕却不禁感叹,接着话锋一转:「男人,果然是皮粗肉厚、以力量见长,但本将军可是从一开始便追随武凰打天下的人!」
「这臭婆娘的鞭子真是难缠……」战七郎亦不禁讚叹,如此细长武器,缠、绕、勾、打,但自己却从未听闻可以拿来格挡,眼前女将,不禁打破自己对鞭子的认知、也数次破解自己引以为傲之枪法,果真配得上左将军之名号!
「嗯……她的鞭子简直比盔甲还硬呢……」观战的瀟湘雨望着两人的战斗,突然开始大声自言自语着,即便我方目前趋于下风,仍旧一派轻松。
「这傢伙……」舞天闕被声音所吸引,眼见瀟湘雨虽躲在外围观察这场战斗却未有出手之意,心想:他究竟是不会武功?还是另有图谋?
「以老子为对手可没时间让你顾虑别的地方!喝---」一声怒喝,战七郎再次旋身进攻,手中金枪再次刺向舞天闕,只见舞天闕身影一边闪动、手中长鞭亦挥舞出凌厉攻势,两人一来一往,兵器交击过后双双各退一步!
「腾蛇流沙狱!!」舞天闕一踏足,竟将鞭子当作刀剑支撑在地,自身以倒立姿势腾空,随后在半空中迅速旋转,而方才如刀剑般硬挺之鞭,瞬间又如同彩带般不停回旋,形成龙捲风之势,只见皇城大殿之上竟因此而捲起阵阵强烈风沙,由倒立的舞天闕为中心,如同狂沙龙捲般向战七郎快速袭去!
「来的好啊!」眼见对方展现绝式,战七郎亦挥舞手中金枪抗衡,只见其不停左右挥舞金枪,速度之快,竟发出如狂风般的呼啸声,不停回旋的长枪金光烁烁,產生一股强烈旋风,大吼一声:「回流啸天!!」
腾蛇镇龙捲,金枪啸九重!两人极招相对,犹如两股强烈颶风交会,皇城大殿之中狂风大作,竟在室内產生两道小型龙捲风交匯!
「哎呀……」围观的瀟湘雨见状,赶紧护住手中菸斗以防强风吹袭。
「好强烈的风压……」一旁的南宫无名亦为之惊叹,大殿中的石柱竟因两人绝招所產生的强烈风刃而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细微刮痕!
「唔!」极招交击、狂风过后,两人同时闷哼一声,从两股旋风中同时被震出,退后十数馀步!
「那条鞭子……」退后十数馀步后,战七郎首先发话,一瞥自己身上无数如同飞刀划过般的伤痕与衣服如刀切割般的缺口,似乎终于了解其中奥秘。
「好强悍的力量……」反观另一方,舞天闕虽身上鲜少创伤,但久战之下体力开始流失,持鞭之手颤抖不止,紧握武器的虎口亦缓缓流出鲜血。
「臭婆娘,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做的,但是你的鞭子上居然藏刀!」战七郎望向舞天闕手中之鞭观察着,果不其然,仔细一看其鞭上有些许如亮片般之物,看似装饰,实则为逆鳞般之尖锐物。
「是又如何?战场之上,胜利,才是重点。」舞天闕虽受创,战意却是丝毫不减,再次摆出出招架式。
「我看你是误会了。」战七郎挥动手中金枪,摆出对战姿势,彷彿胜券在握般露出得意的笑容。「只是发现了你武器的秘密,当然,不管有没有发现,赢的都会是我。」
「呵,夸口。」舞天闕笑着,虽心知体力开始不支,但比起自己,对方更是貌似风中残烛。
「还有,老子的观念跟你一样,胜利,才是重点。」战七郎将长枪指天,身子直挺地稳稳立于天地,道:「最后一招。」
「就算让你知道武器的秘密又如何?破解不了依旧无法战胜本将军!」舞天闕一甩鞭,亦准备使出最终一招!
「不是刀。」观战的瀟湘雨吐着烟圈喃喃自语着:「是鉤子,想不到居然在鞭子上还能安装无数小鉤爪,真是有意思,难怪双方交击之时,战七郎的攻势都会稍稍减缓……阻力变大……嗯~这场胜负最终会如何呢……」
「喝---」只闻双方大喝一声,同时攻向对方!舞天闕手中刃鞭一挥、战七郎手中金枪寒光一瞬---
在进入皇城之前,舞天闕,曾是西域小有名气的一名女盗贼,善使长鞭,专门抢劫有钱的男性,据传闻,其若发现对方没有善待妻妾,甚至会将该男性处死,并且会留下证据以昭告天下,因此结仇眾多。
终于在某日,舞天闕遭仇家买兇伏击,十数名杀手将其团团包围,虽其武学高强,无奈对方人数眾多、并且偷袭在先,最终仍是不支败阵……
「这傢伙还真是难缠啊……」
「不过用软鞭这种武器,再怎么强也会有个极限。」
「瞧这娘们的鞭子,感觉可以用在别的地方玩玩呢……」
男性杀手们此起彼落的讨论着该如何处置舞天闕,正当其认为此次无生还可能、为了别被羞辱而准备咬舌自尽之时……
「一群男人羞辱一名女子,男人,果然是卑劣的生物…」一名拥有盛世美顏的女子说道,其女唇红齿白、肤白似雪,虽无华贵的服装或妆容饰品,小巧的鹅蛋脸却更显清秀可人。
「哦?来了个更美的小美人儿呢!」
「嘿嘿……要跟哥哥们一起玩吗?」
男人们此起彼落兴奋地说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女的眼神,充满着与自身气质完全不符的杀气。
「呜哇---」男人们突然的惨叫,舞天闕甚至没能看出发生何事,原本眼前将自己团团包围的男性杀手们,转眼间便已全数倒地不起。
「你的武功不错,如果可以再稍作改良的话,便可更强。」美丽的女子如此告诉舞天闕,接着便缓缓离开、消失在其眼前……
「唔呃--」一声闷哼,滴落的鲜血象徵胜负已定!
战七郎嘴角渗出些许鲜血,不仅再添数道伤痕,强壮腹肌更是完整承受住对手长鞭,只见鞭上许多鉤刃直接扎入腹中……
「你……」舞天闕右肩被金色长枪所贯穿,血流不止,持长鞭的右手也因此而松开,武器应声而落!
「你的实力确实不俗,老子也确实破不了你的招式…但经过这么长时间,再怎么笨的人也看得出你气力已尽……」战七郎将插在舞天闕肩上金枪拔出,自身虽也无数刮伤,但对手更是明显已经无法继续战斗。
「所以你才会选择在最后硬碰硬……是吗……?」舞天闕惊讶,原来对手并不若外表般仅是名无脑莽夫,更感叹:「想不到最后胜负的关键,竟然不是武艺,而是男女性别上根本的差距……呃--」语毕,舞天闕亦口吐朱红,虽然话语中尽是无奈与不甘,无奈负伤沉重,身体终于渐感不支缓缓单足跪下。
战七郎,胜。
「败了……」身受重伤而单足跪地的舞天闕脸上尽是不甘,「本将军居然又再次败给该死的男人了!?武凰殿下,属下愧对您的栽培……唔呃--」怒急攻心之下,再度口吐鲜血。
「别再说话了。」原本在不远处一直观战的瀟湘雨,不知何时已来到舞天闕的身后,叼着菸斗并双手击向舞天闕之背,「你伤势虽重,但好险并未伤及致命处,还能救得回来。」
「你……」虽然自己已身受重伤,但能悄无声息地在自己背后出现,即便放眼全皇城亦不过屈指可数,眼前这名男人,竟非只是一名智者!舞天闕震撼又震惊:「你为何要救我?而且你……会武功?」
「这不重要,专心,在下渡气给你!」只见瀟湘雨运起全身原功,舞天闕肩上伤口逐渐缓和、不再血流不止。
「好宏大的内力……」舞天闕闭目养神,心里更是震惊,若有这等深厚功底,恐怕刚才与战七郎战斗时,完全可以趁机轻松取走自己的性命,虽然此刻心中是百般疑惑,此时情势所逼也只能暂时妥协。
片刻过后,原本身负重伤之舞天闕,伤口竟没有再流半滴血。
一旁与其酣战过的战七郎不停碎嘴:「这个衰人竟然不先来帮老子疗伤……」
「好了。」瀟湘雨收回掌劲,然后一手握住叼着的烟斗。「虽然已无大碍,但在下还是劝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了,休息吧。」
「想不到你竟然会救我……」舞天闕并无感谢之语,毕竟身为皇城首席战将之一,对武凰慕容倾权的忠诚自然不在话下,自身亦因过往而对于男性可说深恶痛绝,但眼前之人似乎有所不同……
「在下将直接与战七郎、南宫无名继续前往内部。」不在意对方仍旧保持警戒的态度,瀟湘雨自顾自地说道:「放心吧,不会为难你的。」
「你不要以为救了本将军,本将就会感激你。你们三个,根本不清楚武凰殿下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而且,首席军师也随时可能回朝,本将军劝你们最好现在收手……」
「首席军师?」首次听闻这个称号,南宫无名好奇地问:「那是谁?」
「将军儘管放心休养吧。」闻言,瀟湘雨再吐阵阵烟圈,不仅丝毫未见退却之意,更言:「在下不会杀任何皇城之人的。」
「你……看来你们根本不懂武凰殿下的实力。」
「南宫、战七郎,走囉!」瀟湘雨不再理会对方,接着转身便要离开。
「武凰殿下武艺天下无双,即便只剩殿下一人,你们三个人齐上也绝非对手!」见对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警告,舞天闕不顾伤势怒吼着。
闻言,瀟湘雨摇摇头,叹口气道:「唉,承认吧,这些年慕容倾权光是忙于内政与扫荡反抗军便已焦头烂额,再强悍的王者,终究亦是凡人之躯,在下劝将军还是多想想未来吧。」语毕,便再次示意战七郎与南宫无名一同离开。
「瀟湘雨,本将军听闻,约莫十年前你设连环计生擒武林第一狂人天之狂,解除天下大祸,你也因此被称为绝代智者,难道你跟那些反叛军一样,只是因为武凰殿下的女儿身便前来讨伐吗?!」舞天闕激动地摀住伤口处,即便身上伤口仍旧疼痛难耐,也想向眼前拥有一双深邃蓝瞳的男子问清楚,为何被天下公认智者之人,竟也与庸俗凡夫一般见识。
面对质疑,原先踏出一步的瀟湘雨停住步伐,摇摇头。「再好的治国之君,人才不足仍会招致灭亡。这个国家,需要的不是王者。」接着便不再多做回答,与身旁战七郎、南宫无名一同离开现场。
「可恶……可恶!」徒留悲愤不已却无能为力的舞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