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我在八零搞运输 第2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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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沟通很顺利,申道忠要价也很合理,两人当天就签了合同。
    当初他答应了阿杜,要包他枇杷,林北记得,就跟申道忠说包阿杜果园的事。
    申道忠这个人比较轴,即便林北有言在先,但枇杷质量达不到要求,他是不会要这批枇杷。
    林北带申道忠到阿杜的果园看枇杷。
    有人要包阿杜果园,出的价格低,阿杜没同意,掰着手指头等林北。
    周围人劝阿杜把果园订出去,阿杜跟人说有个南方大老板承诺包他果园,没一个人相信,有人认为阿杜在说谎,也有人认为阿杜得了癔症。
    今天,阿杜又送走一个想捡漏,低价订果园的人。他坐地上,低头揪着草,嘴里念念叨。
    阿杜耳朵动了动,他似乎听到了大车行驶的声音。他站起来,走到路上眺望,看到了一辆大巴车,阿杜心脏“咚咚咚”跳动,强劲有力,他真怕心脏跳出来,用手按住胸口。
    大巴车停到山脚下,一群人下车,阿杜看到了熟悉的人,朝人群挥手。
    林北也注意到了阿杜,朝他挥了挥手,撇头跟申道忠说:“这个小伙子就是阿杜。”
    第219章 219
    申道忠的目光从阿杜身上掠过, 眺望这座果园。
    这座果园被清晨下的一场雷阵雨,洗去了尘埃。蒙尘的绿宝石绽放光芒,一颗颗金灿灿的枇杷点缀宝石, 流光溢彩。
    申道忠走上前, 折一截挂满了枇杷的树枝, 土鸡蛋大小的枇杷挤挤挨挨靠在一起,低垂着脑袋, 瞧着就很讨喜。
    他摘下一个枇杷, 剥下薄薄的皮, 汁水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咬一口, 甘甜爽口。
    林北指着申道忠, 跟阿杜介绍道:“这位是罐头厂厂长,申厂长。”
    申道忠太有个人特点, 林北介绍他姓申,阿杜观他身体消瘦, 眼窝凹陷, 戴着一副用医用绷带绑着右眼镜腿的眼镜,阿杜即刻猜到他是谁。
    申道忠的人生经历值得人津津乐道。申道忠是他们这儿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上的还是农业大学, 即将分配工作,被下放到大西北改造,76年,他家被平反, 他没有选择回学校完成学业, 而是接手了罐头厂。步入八十年代,各大国有厂子就像一叶扁舟, 在改革开放浪潮中起起伏伏,有的被浪掀翻,有的置换成大船,在浪潮中扬帆起航,申道忠的罐头厂没能完成置换,艰难的在海上航行。
    人们替申道忠惋惜,惋惜申道忠当初做错了选择。这时候申道忠还能回头,可以选择继续完成学业,也可以申请调到农业部门。
    然而申道忠在这时,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事,他跑去农技站学习,免费给果农的黄桃树看病。
    果农频繁提到申道忠,阿杜有时会听一耳朵,他不理解申道忠的每一个选择。假如他是申道忠,他肯定回学校完成学业,到和专业对口的单位上班。
    他就是一个小果农,哪有资格替知识分子操心。
    阿杜挪开视线,强行不让自己关注申道忠。心神放在南方老板身上,完了,他怎么开始紧张了。
    阿杜再想转移注意力,已经转移不了了。他越来越紧张,额上冒了一层汗。
    “你果园的枇杷有没有订出去?”林北问。
    “没,没有。”阿杜说。
    这时候,申道忠钻进了果林,林北喊上阿杜,也进了果林。
    一行人走走停停,吃吃说说,钻出了果林,走到阴凉的地方谈价格。
    林北和申道忠的合作模式跟宋旭阳不同,他只能算给申道忠推荐果农,罐头厂和果农是合作关系,因此由申道忠和阿杜谈价格。
    申道忠最能体会果农种植水果不易,出的价格倒是合理,阿杜也没抬价。
    双方很快定好了价格,即刻签订了合同。
    阿杜乘坐大巴车跟他们一道回罐头厂,拿着申道忠给他的条子,到财务那里领定金。
    申道忠去安排工作,林北带着冯援朝、许树逛了起来,学习厂子管理模式。
    林北站在树下看板报,阿杜从他右前方经过,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拿到了钱。
    阿杜也注意到了林北,他后退着朝林北招手:“林老板,再见。”
    转身跑出了罐头厂。
    他儿子出生,他都没有今天这么开心。为啥?同行说这家罐头厂最困难那两年,也没拖欠果农钱款。能把枇杷卖给这家罐头厂,是多少人盼不来的机遇。
    嘿嘿,他盼到了。
    而且罐头厂用这批枇杷给南方老板制作枇杷膏。
    今早,他老汉跟他说到县城畜禽改良站逮几只猪儿子回家喂,也不知道他老汉有没有回去,阿杜决定到改良站碰碰运气。
    阿杜刚走出罐头厂,申道忠过来找林北,领着林北三人去食堂吃午饭。
    下午,在申道忠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药材市场。
    一行人走进药材店,申道忠问林北:“这里有川贝母吗?”
    林北长这么大,没见过川贝。又听申道忠说川贝母,林北在心里嘀咕,川贝和川贝母是一种东西吗?
    尽管林北心里有很多问号,面上却很淡定,扫视药材,走向申道忠进店前,第一眼看的药材。
    这个药材远看似莲子,走近,才看出它和莲子有区别。
    它有鳞片,两片大鳞片紧紧抱着小鳞片。
    林北拿起它,手上沾上了一点粉末。
    “这是川贝母,是我们这边的特产。”申道忠抓一把川贝母,分辨川贝母好坏。
    “川贝和川贝母是一种东西吗?”林北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一种东西,可能每个地区叫法不同。”申道忠说。
    “我们那里不产川贝,药房也很少出现川贝这种药材。”林北说。
    刚刚林北一眼就认出了川贝母,他还以为林北是一个行家,结果林北似乎并不了解川贝母。申道忠挑拣品质相差很大的川贝母,跟林北介绍川贝母的特点,教林北怎么分辨川贝母品质好坏,又教林北怎么区分有硫和无硫川贝母,跟林北介绍不同产地的川贝母,价格也会不同。
    申道忠带林北一行人到另一家看川贝母。
    林北跟申道忠逛了一下午药材市场,只有一个感慨,里面水真深。在他跟申道忠学了点皮毛的前提下,让他自己去采购川贝,他依旧没有把握自己不会被坑,就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
    晚上,林北回到招待所,打电话到厂里,这回桑超英、黄益民都在,林北跟两人介绍西南特产川贝。西南盛产三种川贝,分别是松贝、青贝、炉贝,品质由高到底排列,价格也是由高到底排列。
    淮市药房只有川贝枇杷膏和打成粉的川贝,桑超英至今没见过未被加工处理过的川贝。他好奇问:“北哥,川贝长啥样?它长在土壤里,还是长在树上?”
    桑超英问的问题,林北也问过申道忠。他先跟桑超英形容了川贝的形状,再跟桑超英说川贝长在树上,又说到了川贝的生长环境。
    桑超英对川贝有了一些了解,但川贝具体长啥样,他想象不出来。
    林北说:“我拍了照片,回去给你看照片。”
    桑超英心思活络说:“北哥,弄点松贝和青贝回来,放在店里卖。各弄百十来斤,咱先试试水。”
    “客户买回去胡乱吃,会不会吃出问题?”黄益民谨慎说。
    “没明显的副作用,但川贝是凉药,不建议体寒、宫寒的人长期服用,建议感冒、咳嗽,或者口中有痰群体服用。如果研磨成粉服用,建议每次服用1—2克,除此之外,建议每次服用3—10克,建议一天服用量不超过10克。”林北介绍完哪些人可以食用川贝和注意事项,开始说川贝的食用方法以及功效,“川贝和蒲公英、连翘、金银花同用,可以消肿解毒,可以与梨一起煮冰糖雪梨,也可以把苹果的心挖掉,放入川贝、冰糖,放蒸屉上蒸,可以化痰止咳,也可以把川贝研磨成粉末,用白水送服。”1
    “北哥,你了解的这么详细,是不是早有这个打算?”黄益民眼睛亮闪闪问。
    “什么打算?”林北。
    “采购一批川贝,放店里卖。”黄益民笑着说。
    林北没有否认,说:“川贝对生长环境十分挑剔,四年才能结果。它价格不便宜,按克卖。我也不建议屯太多货,就按超英说的,采购一批川贝,放在店里试试水。”
    这回,黄益民没有反对。
    林北结束这个话题,开始谈正事。
    “制作川贝枇杷膏,你俩选松贝、青贝,还是炉贝?”林北问。
    桑超英和黄益民在电话里谈论,最后桑超英对着话筒说:“青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好。”林北。
    林北正要挂电话,黄益民急忙出声:“北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林北手肘搭在柜台上,想了想说:“七月份。”
    “这段时间,李兴林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去丽水县。既然你六月底回不来,我空出几天时间,去一趟丽水县。”黄益民话音刚落地,桑超英就整出了动静,黄益民抬眼看他。
    桑超英脸上的笑容消失,一脸怒气拉着椅子坐下,无法排解烦闷,他低头抽烟。这事儿两人谈了好几回,他还是那个态度,坚决反对黄益民近期去丽水县。丽华食品厂全体干部被调查,据说波及范围越来越广,那些人恨死他,手没那么长,伸不到淮市弄他,一旦黄益民去丽水县,他们把对他的恨转移到黄益民身上。
    话筒里传来了林北的声音:“超英4月份去过丽水县一趟,到望都村考察青梅。超英了解青梅生长情况,你和他商量,如何可以签合同,你让李兴林带着合同到淮市。李兴林以前在淮市街道办工作,他和故友有十多年没见面了,我相信他到淮市出差,他会很开心。”
    黄益民犹豫一下,问道:“我们还找不找代加工厂了?”
    “李兴林已经帮我们筛选出3个代加工厂,等我回去,再确定代加工厂,也不迟。”林北说。
    “好,我明天给李兴林打电话,让他来一趟淮市。”黄益民说。
    桑超英支棱耳朵,凑近话筒听两人谈话。听到北哥打消了黄益民前往丽水县的念头,他抖着腿,心里开心,嘴巴一秃噜,说出了他琢磨许久的事:“北哥,我想接聪聪到厂里玩两天。”
    林北:“?”
    暴雨停了,水也慢慢退了,他和黄益民也不那么忙了,约黄益民到东城河钓鱼,黄益民跟他去钓一次鱼。两个臭鱼篓子半天钓了几条小鱼,回厂里的时候,把鱼倒河里了。过了两天,他又约黄益民,那时,黄益民从二手市场淘到一台乒乓球桌,忙着跟金旺打乒乓球,拒绝了他的邀请。
    他自己去钓鱼,每次都能遇到胡裕祥、秦怀信,两个加一起快160岁的老头嘲笑他是孤独的钓鱼佬,连鱼都嫌弃他,不愿意咬钩。胡裕祥钓上来一条大草鱼,故意走他这里,伸头看他的桶,他桶里只有几只小龙虾,和一窝小蝌蚪。胡裕祥眼珠子瞪的和铜铃一样大,蹬蹬蹬跑开,似乎怕沾上晦气,折了几根艾草搓手,又拿艾草扫了扫身上,他似乎不太放心,又折了几根桃枝别腰间。
    桑超英差点被老头一系列动作气死。
    桑超英想找回场子,然而每次只钓到小鱼小虾。他死心了,他这辈子就这么着了,无法在钓鱼这个赛道击败两老头,但是他见不得两老头得意,打算把小孩带身边,当两老头炫耀他俩的鱼,他就可以炫耀小孩,谁让小孩那么争气,参加过两场大型比赛呢。
    “你接聪聪干嘛?”黄益民问出了林北想问的话。
    这事能说给益民、北哥听吗?肯定不能。桑超英表情真诚,语气真诚说:“我想聪聪了。”
    黄益民眼里写满了不信。
    电话这头的林北也不信,他琢磨不透桑超英到底想干嘛,但他可以确定,桑超英不会伤害孩子。如果没有小孩跟陆教授出远门这件事,林北会婉拒桑超英。但是有了这件事,让林北发现小孩没有他想的那样离不开父母。他远在西南,他同意没用,桑超英得说服好好同意。
    林北说:“我没意见,但是你得和好好商量。”
    聪聪这个小可怜,每次他妈妈到市里上课,他就被留在家里跟爷爷奶奶。桑超英握拳,聪聪啊,你等桑叔,桑叔这就去解救你。
    也不知道嫂子今天上不上课,桑超英决定到淮大碰碰运气。
    桑超英对着话筒说了一声好,风一样飞出了办公室。
    黄益民叹气:“如果超英找任良拿稿,这么积极就好了。”
    “任良交了多少画稿?”林北问。
    “17张画稿,他现在出稿速度慢了下来。”黄益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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