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营救
塞娜的担保和乐观情绪拉芙蕾安心了一点。带着忐忑的心情,一行人,进入了哈里公国境内。由于哈里公国的实力在南方联盟中数一数二,所以它倒一直是南方联盟里最安定的国家之一。虽然由于哈里大公本人的好战使得哈里公国同样战争不断,但那几乎都是它攻打别人,甚少有其他公国对它妄动刀兵。
在长期对外战争获得的巨大利润的支持下,哈里公国同样也是南方联盟中最富裕的几个公国之一。它不但有一座要塞般的国都,还有四个以城堡为中心建立的都市。威廉他们选择的道路,就是沿着横穿哈里公国的长剑河继续向东。
绕开它的国都,经过哈里公国的两个都市,三天就可以离开哈里公国的边境。
哈里公国的郊区与威廉他们一路走来的那些公国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稀稀拉拉的有几个农夫在耕作——事实上,在南方联盟,农夫是最没有前途的职业,但也是最安全的职业。南方联盟的所有公国里唯——条完全相同的法令就是对农夫的保护条令。无论战争进行到什么程度,农夫都是受到双方重点保护的对象。所以虽然南方联盟混乱不堪,佣兵们也总能找到足够的食物填饱肚子。
当太阳渐渐从西边落下,威廉一行人终于远远的看见了一座城堡模糊的身影。那里就是哈里公国四都市之一的边关城。驻守它的是一位伯爵。不过塞娜告诉威廉,四都市的领主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哈里公国的国都陪伴他们的大公,只有在打仗地时候才会回到城壁。
经过简单的检查和对城门守卫的一番贿赂之后,一行人总算顺利的进入了边关城。一入城内,众人马上就可以感觉到哈里公国与之前他们经过的都市完全不同的风格。
在这里,各种建筑都修建的富丽堂皇。很多房屋仅从外表的布置上就可以看出是出自名家手笔。街道上地每一个人都穿金戴银,连路边招揽客户地妓女手指上也带着红宝石戒指。威廉他们在之前的几个公国里都略显华丽的商人服饰到了这里倒变的寒酸起来。不过,这并不影响旅店地老板对他们笑脸相迎。
被塞娜的描述吓着了地拉芙蕾从进城开始就一直没把厚厚的黑面纱抬起来。
连走进旅馆地时候,她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凯文后面,借着他的后背把自己挡住。对此,威廉只是报以无所谓的一笑。
塞娜的话肯定有夸张失实的成分,那些佣兵似乎已经习惯了把他们知道的花迫新闻放大个十来信再说出去。哈里公国的大公可能的确荒婬好色,或许也有点残忍好战。可说他会肆无忌惮的在国内劫掠少女供自己奸婬。那铁定是扯淡!一个公国的统治者如果这么荒唐。还会有谁会在哈里公国住下去?谁敢担保他们将来一定不会得到一个小女儿或者小孙女呢?旅店的老板也丝毫没有在意到拉芙蕾的存在,只是随便叫来一名小厮,让他带着威廉一行人到房间里住了下来。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进入旅店之后的威廉等人就再也没有离开那里。
而第二天一醒来。他们就马上又匆匆忙忙的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就在威廉他们已经坐上了马车,正启程的时候。城门那里却突然吹响了整齐的号音。
“边关城的领主回来了。”塞娜仔细听了一会礼号的声音,在威廉耳边向他解释道。
“他有什么怪癖吗?”威廉半开玩笑似的问道。
“应该没有。”塞娜笑着说。“不过他对哈里公国的大公绝对忠心。听说连他的女儿都是哈里大公的情人。”
“哦。”威廉点了点头。
这时,与旅馆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的城门缓缓打开,穿着全身骑士盔甲的领主在数名骑士和十几名穿着侍卫服,高举着印有他家族徽章旗帜的士兵的陪同下缓缓的进入了城内。
威廉他们也不得不和其他的平民一样,站到大街两旁的建筑下面看热闹,同时将马车开进旁边的小项里。没一会,那支骑兵部队就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骑士显然正是边关城的领主本人,而在他身后紧随的则是他晕信任的骑士。骑士们都趾高气昂的抬着脑袋,目光在街道两边来回的巡视。
当那些骑士慢慢走近,威廉刚刚可以勉强辨认出他们面孔的时候,塞娜的脸色突然变的难看起来。
“怎么了?”威廉注意到塞娜脸上浮现出的苍白,马上问道。他既然接受了塞娜加入他的队伍,她就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威廉很不希望她为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跟在领主身后的那个骑士我认识。”塞娜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他以前跟你有仇?还是他是你的相好?”威廉看着塞娜提到的那名骑士问。
“他是个叛徒。”塞娜冷冷的说“大概一年前,我们野性图腾接到一宗委托。护送一支商队从我们的驻地一直到南方联盟晕南迫的海角公国。结果我们在走到卡纳公国的时候遇到了正规军的袭击,参加任务的同伴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活了下来。当时我们一直都以为是卡纳公国派人干的。但后来才知道,是他串通了哈里公国的大公下的手。”
“那可真是奇怪,为什么哈里公国会袭击那支商队呢?他们干嘛不袭丢其他人?”
“因为那是一支运送魔法卷轴的商队。”塞娜的话马上让威廉明白了一切。
魔法卷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珍贵的货物,那一支商队的价值很可能超过南方联盟的大多数小公国。
“在遭遇那次袭击的时候,我们虽然吃了败仗,可是临走他的候却把所有的魔法卷轴部给用光了。”塞娜的语气变的十分低沉“原本我们以为他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被处死,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人生就是由无数意外组成的。”威廉意味深长的说。
正当威廉发表他感慨的时候。意外真的发生了。那名被塞娜认出来地骑士竟然也认出了塞娜。
“塞娜!”他大声地喊出了女佣兵的名字。
原本一直缓缓前进的领主和他的仪仗团随着年轻人地这声大喊全都停了下来。他们的视线很快就集中到年轻人看着地方向。威廉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他不得不和塞娜一起接受众人视线地洗礼。
年轻人用目光向走在他前面的领主询问了一下,在得到许可之后,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枞马离开了仪仗队,来到威廉他们面前:“嘿,我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塞娜的表情就像是刚吃了一只苍蝇。
“怎么,再见到我你好象很不高兴嘛!”年轻人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那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我已经退出佣兵团了!”塞娜冷冷的说。“现在我只不过是个自由佣兵罢了。你和野性图腾之间的事情我管不找。你最好也别惹我!”
“啊哦?你也会退出佣兵团?当初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在那里过一辈子吗?咦?你是她的新雇主么?”年轻人上下打量了威廉一番之后说道。
“在南方联盟里,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让一个价格低廉的十二级佣兵为我服务。”威廉对年轻人轻松的笑了笑,他始终觉得年轻人的声音让他有一种浑身发抖的欲望。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恶心。
出乎意料的。那名年轻人竟然没有再对塞娜说什么。他只是盯着塞娜,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然后便拨马回到了仪仗队中。领主的队伍在年轻人回归之后马上又缓缓的向前移动起来。
等到领主的队伍终于走远,威廉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好象跟你很熟。”
威廉对塞娜和年轻人的关系始终有些疑惑。他并不认为塞娜曾经是那个年轻人的情人或者妻子。从两人看着对方的表情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那微妙的多。
威廉一句不经意的话竟然让塞娜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那混蛋不但是个叛徒,而且是个变态。”塞娜只说出这么一句,就回到了马车里。
看到威廉对着塞娜的背影露出困惑和怀疑的表情,威利走过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们的关系对你的安全没什么影响。不过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告诉你倒也汉什么。”
“说说看。”威廉也向马车走去。
“姐姐她说的没错,那个家伙是个变态。而且是个很恶心的变态。你知道,在佣兵团里人人都有些奇怪的癖好,而且大家都很看重隐私。谁也不会打听别人的事情”
“说重点。”威廉突然发现这个傻大个可能还真的有点游吟诗人的天赋,至少他能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说的无比复杂。
“好的好的,就快到了。因为大家都很看重隐私,所以当一个女人不愿意和其他同伴一起洗澡的时候,自然也没有人强迫她。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家伙,他在野性图腾佣兵团里足足装了三年女人。”
“你说什么?”威利的话把威廉也恶心的够钱“装了三年女人?那他”
“嗯,因为他那时候佣兵团很富裕,所以大家基本都有单独的房间。一到晚上他就会把门锁住,白天的时候他穿着女人的衣服,细声细气的说话,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男人。而且那时候他的人缘还相当不错,佣兵团里的女佣兵大多数都跟他关系极好,我姐姐当然也不例外。”威利尴尬的笑着“听说他知道佣兵团里每个女佣兵的隐私,而且把她们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
“真是个恶心的家伙。”威廉就像塞娜一样露出厌恶到极点地感觉。不过更让他受不了的却是他竟然还因为威利的话产生了联想。
刚才塞娜说那家伙策划的袭击遭遇了失败,可他现在却是一副得完的样子。
他又是个喜欢某女人的家伙。难道哈里公国的大公和边关城现在的领主都是喜欢男人地那种类型?想到这里威廉赶紧择迫自己停止了胡思乱想,他怕再多想一点,会连刚吃地早饭都恶心的吐出来。虽然他知道,光辉联盟的贵族里也有许多这样的家伙,但他自己却怎么也接受不了两个男人之间产生超越友该地关系。
马车很快载着威廉与他的使节团来到了城门前,原本接受过威廉贿赂地城门士兵带着和气的笑容,象征性地看了看他的马车。负责检查威廉马车的士兵刚准备抬手放行,却突然看见了坐在威廉身边的塞娜。他举起来的手马上又放了下去。
“她跟你是一起的?”士兵的脸色渐渐变的难看起来。
“是的。”威廉点点头。
“你必须把她留下。否则我们不能让你离开。”士兵一挥手。城门边的四个卫兵马上跑了过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我能问为什么吗?”威廉又给士兵递上了几枚银币。
“很抱歉,这是领主大人的意思。”士兵看着银币,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对身后的几名士兵高喊“把她带定!领主大人要见她!”
“嘿。你们想干什么?”看到士兵就要登上马车抓走塞娜,威利首先沉不住气。大声的叫了起来。他一把将登上马车的士兵推了下去。
被退下马车的士兵踉跄了几步,一交摔倒。大失面子的士兵马上愤怒的拔出了短剑,大声叫喊起来:“你们想反抗?”
随着士兵拔剑的动作,城墙边的另外一名看守马上紧张的拉响了警铃。边关城内马上铃声大作。
“这完全是误会!”威廉狠狠的瞪了威利一眼,焦急的跳下马车。
“女人,马上下马车跟我们走!否则等到塔曼队长来了,就不是你一个人跟我们走这么简单了!”士兵摔开威廉搀扶的手,凶恶的对塞娜喊叫着。
“不要为难我的雇主,我会跟你走的。”塞娜一把按住了火冒三丈的威利的肩膀,从马车上走了下去。她一下马车,便马上被四个士兵用剑架住了脖子。
与威廉说话的士兵愤愤的看了塞娜一眼,对威廉没好气的挥了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威廉赶紧跳上马车,死死的按任想下车和士兵玩命的威利,大声喊着让车夫将马车开出了城外。
“你疯了吗?”一出城,威廉就松开了威利的肩膀,他大声对冲动的佣兵叫喊着“你知道刚才如果你冲上去会有什么结果?我们会被几百个士兵包围,在他们中间会有一半是十级以上的骑士、剑手和佣兵。不但你姐姐跑不了,我们也都得留下来陪葬!”
“你这个胆小鬼!如果想走,你一个人走好了!”威利同样对威廉大声喊着“我不会丢下我姐姐不管的!”
“你以为我们是谁?光辉神吗?”威廉既无奈,又愤怒。他也很想将塞娜带走,可是他们已经深入了哈里公国的境内,如果与公国的统治者发生冲突,他们绝对没有逃掉的可能。对方拥有的可不是三流部队。从他们进门时的阵容就可以看出,哈里公国至少有一支相当规模的骑士团。
“我要回去!”威利大叫着“你如果不肯救她,我自己去救!不过你最好祈祷我不要被他们抓住。否则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混蛋!你威胁我吗?”威廉被威利的话气的冷笑起来。他一把拔出了佩剑架在威利的脖子上,用冰冷的语调说:“你最好弄清楚一点!我随时都有杀掉你的能力,只是我不愿意这么做罢了!”
威利被威廉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会想办法救塞娜地,但要量力而为。而且不能让拉芙蕾和凯文陪我们冒险!”威廉收回长剑。冷冷的说“我们从城南的大门重新进去,然后先弄清楚你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留下。”
“你”威利被威廉翻来覆去的态度变化彻底弄蒙了。
“饥文,你带着拉芙蕾到威尔斯的马车上去。”威廉一把推开了马车的大门“你们先和他们一起离开哈里公国。不管能不能救出塞娜,我都会在五天之内到公国边境跟你们汇合。”
“不,我们也要一起去!”凯文紧紧的捏着拳头表示决心。
“你们帮不上忙。不要吵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威廉将两人从马车上撵了下去。
拉芙蕾十分顺从地下了车。但是临走前。她飞快地揭开面纱在威廉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威廉,你一定要小心。”她对威廉的称呼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飞快地一吻结束,拉芙蕾赶紧又将棉纱放下,挡住已经开始因为害羞而变红的脸。拉着愣住地凯文快步跑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
威廉也没想到拉芙蕾竟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直接地表达了她的感情。他苦笑了一下,将车门重新关上。对车夫大喊道:“走北门,我们回边关城里去!”
重新进入边关城。威廉发现城里已经又变了一个样子。在领主回来之后,原本喧嚣热闹的边关城里的气氛突然变的一片肃然,路上偶尔出现的几个行人也无不是一副匆匆赶路的模样。这情形就让威廉联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大战在即的圣都。
只为了一个十二级的女佣兵,至于摆出这么严阵阵待的架势吗?威廉、斯特瑞克和威利三人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然后威利便开始追不及待的向人打听起塞娜的情况。城里并没有人知道什么女佣兵的情况,但他们却全都众口一词的奉劝威利赶紧离开。
“为什么?”当威利在第五个人的嘴里听到“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样的话时,他不由惊讶的反问。
“你是从别的公国来的客人吧!”那个人上下打量了威利一遍“领主回来,就是说明又要打仗了。每次打仗的时候,边关城总是在最前线的。谁也不敢说这一次他们还能守的住。如果城堡被攻陷了,按照传统,所有在城里的人,除了农夫以外都会被杀光的。”
“可是哈里公国不是附近最强的公国吗?怎么还会有人攻打哈里公国的?”
威利又吃惊的问。
“怎么,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和卡纳公国还有它旁边的几个国家打了快一年了!他们几乎每几个星期都会派兵来攻打我们一次。而哈里大公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迟迟没有发起反击,只有我们领主每几个星期都要在国度和这座城市之间来回跑一趟。”
“那可真是奇怪!”威利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所以你还是赶紧走吧!”
“啊,好的。我这就走!”见到对方满是不耐烦的样子,威利悻悻的走了。
连问五个人都遇到一模一样的回答,威利也不敢继续再找其他人提问。他毕竟不是傻瓜,也知道如果再多间几个人,很可能会惹来守城士兵的注意。
回到旅馆向威廉报告了他打听到的情况之后,威利无精打采的坐在一旁听起了与他同时出发的斯特瑞克得到的情报。
斯特瑞克与人打交道的能力显然比威利强的多,他打听到了不少有关塞娜的情报。比如说,塞娜被士兵带走之后就进了城堡,之后再也没出来。至于关押她的原因,根据那名与几个领主的贴身护卫交好的一名酒店老板说,很可能是他们打算将她进献给哈里大公。
“哈里大公,他到底多大年纪了?竟然还有这么强的欲望!”威利一听到斯特瑞克说到这里马上恼怒的嚷嚷起来。
威利的话让威廉也愣了一下,他之前还真的没考虑过威利所问的这个问题。
似乎每个人在提到哈里大公的时候,都被他奇怪的癖好与恐怖的传闻给迷惑了,而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