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摔断腿的男人
收起解决小灵主后,小灵主灵体形成的灵骸。灵骸中传出萧若云的声音:“下一站,西北。”
有了这个信息,未来的大方向也就可以确定了。洛白山返回山洞,里面的众人已经着手准备连夜搬回村子里了。几位老人邀请洛白山同去,洛白山没有拒绝,跟着回到村子。
这一次的事件,大致就是一个多多少少拥有通灵师知识的人,为了对抗一些不小心观察到的命运,所做出的对一部分弱者的暴力。当然,他将失控的情况也考虑过了。那几位老人的血液,不是正常人的血液,里面混着别的什么。具体如何弄出来的,洛白山无意去了解。那种特殊的血液,要是注入那个充满煞气的骨头,那个骨头就会终结灾龙脉然后自毁。代价是,所有鲜血里面混有那种特殊物质的所有人的生命。因为,血液的量,也刚好是所有人身体里面所有的血液的量的总和。
要是萧若云和洛白山没有来这里,最后的处理方法就是这样吧。洛白山无法对已经逝去,但确实让本该死去的这个村子所有人活下来的人作出惩戒。但这种惩戒也不能转移到这些明明没有参与,却作为结果的人头上。所以,洛白山的选择是除掉灵,并将构成灵缘由之人印在心底。洛白山早就知道,世界是残酷异常的,自己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洛白山不会被内心谴责,但这些印记,将会永远刻在洛白山心底,让洛白山可以沿着通灵师这条路坚持不懈的走下去,拯救自己能够拯救了的人。
第二天早上,洛白山早早起床,与钱叔等人告别后,踏上下一站的旅途。不知道在那里,又会有怎样的异常状况等待自己。
这一次的旅途,有了实力恢复到巅峰级别的洛莲相伴,一路上的前进速度比洛白山之前一个人时,要快了不少。不过,这一次,总之是各种各样的原因吧,连续两次战斗,让洛白山有了起色的伤,又几乎回到原点。不知道,伤势真正恢复,会是多久之后了。
但这样借助自己的伤势,压制住突破的欲望,一但突破大通灵师,到达圣师,基础将会十分稳固。这其实也是萧若云之前没有帮洛白山一次性治好身体创伤的原因。
就这样,一边恢复,一边让洛莲带着自己赶路,洛白山花了一周时间,终于来到一个散发着特殊气息的村庄。
洛白山动用灵眼,在数十里开外,就发现了一条中级以上级别的龙脉,以及压在龙脉头上那异样的能量。
这一次,离开上一个村子也有一周左右了,途中也经过了七个小村庄,遇上过几个不成气候,但频频作乱的半灵。洛白山没有出手,洛莲随口就给吞了。
一直到这个村子之前,洛白山两人还没有碰上真正意义上有些棘手的敌人。不过,发现这一条中级龙脉那刻,洛白山就知道,自己和洛莲又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发现龙脉似乎有些萎靡不振,进一步探查之后,压在龙脉之上的那种异样的能量也被发现。洛白山知道,萧若云下一次给自己准备的考验,或者说历练,来了。
一周以来,松松垮垮的精神状态瞬间紧绷。不知道为什么,洛白山感觉今年开始,面对的一些事件,基本上,留给自己的只有那么一丝胜机。这是偶然,还是萧若云刻意为此,洛白山不清楚,但洛白山明白,遇上的事,一旦疏忽,后果是巨大的。
这个村子,也不算小,大大小小,足有百户以上。在这样一个周围没有城市的山野,这样的人口密度还是相当大的。人口不会无缘无故在一个地方密集起来,那么,这里就是拥有吸引人口聚集的某种原因。
洛白山脑海第一个闪过那条中级龙脉。那一条龙脉几乎萦绕整个村庄,龙脉的滋养之力,的确会让这里的生灵得到巨大好处。这只是原因之一,洛白山隐隐中,一种直觉告诉自己,这里存在其他东西吸引着这里的住民。
不过,在村子十多里开外,用灵眼观察的极限,也就到这里来,一些更加细致的东西,需要实地考察。洛白山一周以来,第一次重新在身体触手可及的位置,塞满符箓。让衣服上的灵阵处于半激发状态,一旦外力刺激,不用洛白山控制,就能自我开始运行的程度。
洛莲也离开灵玉,钻入洛白山衣服上的灵阵中,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这个状态,就是正面碰上巅峰小灵主,甚至半步大灵主,洛白山也有信心,在自己现在芙身体状况下,借助洛莲的力量,逃跑。
后路给自己准备好,洛白山开始朝着村子的方向移动。一路上,接近村子,路旁两边,也渐渐出现开垦的农田。
虽然刚刚开春,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暖,但农田里面的过冬小麦已经隐隐冒出头,给干冷枯燥的大地,添上一丝绿意。远远看去,地上已经有了淡淡生命的色彩,不过走近之后,发现只是稀稀落落的麦芽发芽了。但抬头望去,大地的确裹上绿色纱衣,焕发着生机。
那种“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境,洛白山看到这样的景象,终于是有了一种直观的体会。这种扛过寒冬,然后在天气回暖之际,爆发出压抑一整个寒冬的生命力,的确是磅礴异常。这个顽强而已坚韧的生命之力,让洛白山对于生命的意义,感悟又多了一些。
腹部一痒,原本异常缓慢的恢复速度,在这种生命之力的共鸣下,爆发出来坐上火箭一样的速度。洛白山腹腔中,几处内脏上的裂纹,瞬间就恢复如初。洛白山长吸一口气,灵力流转过整个身体,发现自己实力又恢复一些,勉强达到原来六成的水准,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一个和一个中级的大通灵师相当。
而且,几处内脏的伤势恢复了,洛白山与洛莲的配合,就可以少顾及一些,两人现在再次配合,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将会比之前翻一倍。
最重要的是,洛白山通过刚才的感悟,得到一种特殊的灵力滋养方式,可以让肉体的恢复力,比之前快两到三倍。由此,洛白山实力恢复的时间也将缩水至少一半。洛白山心里是有些狂喜的,随便看了一眼过冬小麦,就有了这样巨大的收获,得到一种永久性的好处。
但低头望见那一条庞大的龙脉,洛白山立刻压抑住激荡的心情,重新保持最大的戒备,慢慢接近这个村子。
现在的时节,还远远不是农忙时节,也没有到能够放牧的时候,所以,村子周围,洛白山没有发现闲逛的村民。不过,没有进入村子,父母叫喊孩子的声音,犬吠声,老黄牛低沉但浑厚的叫声,就传入洛白山耳中。
洛白山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高兴,这个村子,不是之前那种一整个村子生灵都消失的情况。洛白山走进村子,开始寻找看上去好说话的村民搭个话。
但是,第一个迎接洛白山来到这里的,却是一只毛色鲜红的公鸡。它咯咯咯叫着,从路边的草丛突然跳了出来。似乎是被什么追赶着,飞了一人多高,以一个小鸡啄米的姿势,头朝下落在地上。
扑通一声,落在路上,似乎是摔倒脑袋了,站起来,晕晕乎乎,摇摇晃晃,来到洛白山脚边。在洛白山腿上又撞了一下,噔噔噔,朝后退了几步。摇摇脑袋,抬起头,望见眼前撞了自己的洛白山,似乎是有些蒙圈,愣了愣。然后,警惕的忘了一眼草丛,发现草丛没有什么异样。
随后,转过头,又望着洛白山,咯咯叫了几声,似乎是在询问:“喂,小子,你谁啊?”洛白山玩心大起,牵引洛莲身上一股阴气逼了过去。
公鸡这种阳气极重的禽类,面对浓郁阴气的刺激,就会产生一种血气上头的表现。洛白山眼前的公鸡,也不例外,感受到洛白山身上传来的阴气,公鸡顿时眼神一变,脖子上的羽毛一根根竖起,双爪刨了刨地面,咯咯咯叫着,朝着洛白山冲了过来。
洛白山露出笑容,灵力一招,将草丛一只被自己灵力控制的野兔拉了出来,扔在公鸡必经之路上。公鸡看到野兔,顿时一个急刹车,但没有刹住,冲上野兔的身体。
然后是爪忙翅乱的一番扑腾,跳下野兔身体,咯咯咯叫着朝着远方跑去。洛白山灵觉一直观察着周围,公鸡被一只野兔追的情况,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于是,立即用灵力控制住野兔,然后动用阴气逗公鸡。
洛莲不由摸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洛白山这种时不时就出来的孩子气,洛莲也是无可奈何。不过,逗了逗贸然冲出来的公鸡,让洛白山的心情反而更加平静了,那种对于这里那种异常能量的焦虑感,也被冲淡了。做这种事,其实也是一种自我调节的有效方法。
伸手提起野兔耳朵,将野兔体内那一丝阴气出去,陷入莫名癫狂状态的兔子恢复正常,然后继续开始挣扎,挣扎着逃跑。
洛白山松开手,将兔子扔入草丛,兔子一溜烟跑去了远方。洛白山笑了笑,跟着刚才跑进去的公鸡,进入村子。
公鸡跑入一户人家的栅栏,洛白山来到这家门前,准备敲门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人声鼎沸,一片嘈杂的声音。洛白山离开大门,站到路边。
不一会儿,一群人急哄哄簇拥着中间几个人来到这里。中间的几个人,则是用一张木棍制作的简易担架,抬着一个面色苍白,左腿小腿还在滴滴答答滴着血的中年男人,来到了这里。
看到洛白山这个生面孔,一些人露出好奇目光,看了洛白山一眼,然后,继续前进。跑到快的人,首先跑到洛白山刚才准备敲响的大门前,哐哐哐,敲响大门。
片刻后,一个中年妇女,一边喊着:“等一等,人来了,不要着急!”一边打开大门。妇女眼神扫过眼前众人,眼神落在担架上的中年男人身上,脸色就是一变,跑上去,看着男人,带着哭腔喊到:“青山啊,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对着妇女喊到:“二嫂,你先让让,让二哥先进去,躺炕上。树林他们已经去接六爷了,六爷来了,二哥就不会有事了……”妇女让开大门,一群人簇拥着被青年男子称为二哥的男人,进入这户人家。
洛白山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了中年男人身上浓郁的龙脉气息,以及那一丝淡淡的异样气息。随即,身形一动,也挤了进去。凭借过人的身手,慢慢挤到中年男人附近。
近距离观察,男人状态不算太糟糕,内脏和大脑都仅仅受了一些震荡,凭借男人的体质,不会有多大影响。男人最重要的伤,是在左腿,左腿小腿处骨折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几个年轻人将中年男人一路送进房间,中年妇女再次发问。因为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二嫂子,刚刚,二哥骑摩托车从那条路回来,到西坡坡头的时候,车子突然冲下崖里。我当时刚好看见,就带着几个人跑过去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