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如你所见她才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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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诗原本以为同大祭司的谈话会是一场严肃的审问,没想到她会像一位长辈和她聊许多与罪名毫不相干的事,有她年轻时在外征战的趣闻,也有阿诗琪琪格和阿穆尔孩童时的囧事。
    她的戒心被这些虽小但充满生活气息的故事逐渐打消,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内向的人,当被对方的善意包围,柏诗不吝于给予她所有热情。
    所以当萨那尔朝她伸出手,让她把手放上来,说给她看看手相,她一边把手递给她,一边想大祭司不愧是大祭司,什么都会。
    阿诗琪琪格以后也会成长到这个地步吗?
    萨那尔摸了摸她的掌纹,那是叁条很漂亮的线,主线清晰,只有其中一条两侧延伸出许多枝丫,略显杂乱。
    十分典型的向导爱情线。
    一股不易察觉的精神丝线从她的手指偷渡到柏诗身上,立即如同泥牛入海,萨那尔心中有了计较,她沉吟了一会,告诉她:“你的一生没什么大病大灾,前路会一直顺畅无阻,只是要坚定心中所想,不要迷茫。”
    柏诗激动地一时忘记了这是大祭司,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大师!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柏诗:“……”
    她放开萨那尔的手,尴尬了一小会,萨那尔却没责备她,反而觉得好笑:“手相没那么准的,最重要的还是你心中所想,我只是说了些你会喜欢听的话而已。”
    “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和鼓励吧,人总是会选择听见自己想听的,如果我说你多病多灾,你会信吗?哈哈,”萨那尔看起来亲自试验过:“你会抗拒,一般人会和我闹,但按照你的性格,多半不会放在心上。”
    柏诗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本没想让萨那尔听见,但她忘了哨兵的五感比一般人要强不少,于是那句“怎么和江湖骗子那么像”就传进她的耳朵里。
    萨那尔:“……”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说像骗子。
    以前给人收钱看手相,就算说出来的话不好听,对方也不会骂她骗子,毕竟那时候虽然招猫逗狗叛逆的很,但谁都知道她是下一任的大祭司,能力不容置疑。
    目的已经达成,萨那尔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像刚感到时间流逝之快,“有人该在你的病房里等急了,回去吧。”
    柏诗立即想到萨丹夫来时同她说的话,虽然有点着急,还是和萨那尔有条不紊的告别,等她离开,厚重的门合上将屋内的空间和她隔开,内室的门才打开,乌格勒从里面走出来,问她“如何?”
    萨那尔点点头,乌格勒心中慌了一瞬,刚想开口,萨那尔提前制止她:“不用替她找借口,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她虽然是这么说,眼神却并不是能理解阿诗琪琪格的样子,如果柏诗现在返回开门,就会发现萨那尔气质上的转变如同换了个人。
    或许她年轻时的确如刚才所说的狂放不羁坦荡自如,骑着精神体踩踏异型如同沙漠里来去自由的风,但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权者,那点少年意气早被防不胜防的阴私手段消磨殆尽了。
    “虽然少祭司向您隐瞒了柏诗向导精神力等级的事,但她同时在知晓时立即将她送去了圣所,那几位差不多被放弃的哨兵才能得到救治,总体上看少祭司并无大错。”
    乌格勒说:“她做的很好,她只是隐瞒了您,我觉得这并不是大祭司生气的理由。”
    “乌格勒,用你的脑子想想,”萨那尔此刻突然很想念纳迪娅,可惜纳迪娅被派去和阿诗琪琪格交涉了,“如果她只是简单隐瞒我,我会生这么大气?”
    “我不是控制欲强烈的古板家长,关键在于她为什么要隐瞒我,她想用柏诗做什么?”
    乌格勒嗫喏着嘴唇,此刻又说不出话了,他本来也不是很有脑子的人,萨那尔没指望他能说清楚,如果不是套阿诗琪琪格的话也是个技术活,萨那尔仍旧会派他去监视她。
    她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以前,准确来说是上个月,那时候神子没有出事,轮回塔一切安好,她和阿诗琪琪格发生过的最大的争吵是想让她早点娶个男人,毕竟她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在她向拉泽贡低头准备放弃她的那刻起,她就不再是她的靠山,她最信任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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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诗进入那间内室后萨丹夫就一直站在门外等她,这次她在里面待的时间比以前长久,辅导室的门一传出声响,他便立即看过去。
    “怎么样?”
    柏诗关了门,没了在大祭司面前的拘谨,蹦蹦跳跳地来到他面前:“里面等我的是大祭司,你竟然不提前告诉我?”
    萨丹夫:“知道或不知道她总要见你的,那不如不告诉你,至少让你在进去前没那么多压力。”
    萨丹夫:“你们谈了什么?”
    柏诗:“杂七杂八的有很多,现在的大祭司和以前年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但有时候的小动作还是能看出来以前的调皮。”
    他们边走边聊着天,听见她用了个十分俏皮的词来形容大祭司,萨丹夫脚步未停,但脸侧过来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柏诗专心看路,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萨丹夫想了想:“她应该没在身份上为难你?”
    柏诗:“对,阿诗琪琪格替我办户口的时候很快,我以为轮回塔对外来居民的限制比较宽松,可现在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萨丹夫:“轮回塔注重传承,又建在沙漠里,人口流动少,聚居的人群与世隔绝太久就容易排外,这是一点。”
    空旷的走廊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一轻一重,还有萨丹夫浑厚的娓娓道来的男声:“其二,外来者没有传承就代表没有信仰,轮回塔的哨兵职业晋升体系和神眷息息相关,比如塔里现在虽然是大祭司掌权,但神子会比大祭司更具威信。”
    “大祭司和拉泽贡一脉的人隐隐对峙这么多年,如果神子愿意,一句话就可以让TAMA教派从此消失。”
    柏诗忍不住看着他问:“那么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萨丹夫垂下上睑:“因为神灵从不插手人类的事。”
    柏诗挠挠脸,因为不清楚神子到底是什么,所以觉得这句话有些中二,“神子就是神的儿子吗?”
    萨丹夫沉默了一会,似乎才想起来她也是个外来者,他摇头,因为离柏诗的病房越来越近,不得不挑着重点和她说:“不,那只是个称呼,因为他是在人界诞生,有了人类的身份,所以只能称为神子,但他实际上已经算是半神。”
    “成神后的神子不能继续留在人群里,他被转移到了中心塔地下的最后一层,成为白塔神眷的发源地。”
    “只不过上个月神子突然失控,现在最后一层被完全封闭,轮回塔上下严禁谈论这件事,你才会一点也不知道。”
    柏诗被他前面的话硬控好久,快到病房门口才缓过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啊?”
    萨丹夫看着她脸上世界观几乎被震碎的无措,换了种说法:“从我们的角度来说,神灵就相当于精神力饱和到溢出,不自觉影响周围人类的高等级向导哨兵,这样解释能接受吗?”
    柏诗点头,两个人已经站到了病房门口,因为熬云不是本地居民所以可能并不清楚,柏诗选择在门口待一会,她拉住萨丹夫的袖子,示意自己暂时还不进去,“再跟我说一说神子的事情吧?如果他是以人类的身份诞生,那么你们怎么发现他就是神子呢?”
    萨丹夫任由她将自己的袖子扯皱,“那一任大祭司在梦中得到启示,准备了一场祭祀,祭祀之后神谕下达,神子出生时将被光笼罩,会有鹿灵从远处衔着灵枝替他清扫胎水,我没亲眼见过,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这些故事也没用文字记载过,都是每一任祭司口耳相传下来的,所以真实性有待商榷。”
    “唯一能肯定的是神子的精神体是一头花鹿。”
    这故事的确有点神话传说的韵味,柏诗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此刻又开始挂念门内等着她的熬云了,她松开萨丹夫的袖子,“那我进去啦,你刚刚一直站在门外等我?要去休息一会吗?”
    “我之后就待在病房里不会乱跑,你不用一直看着我,”虽然萨丹夫看不出一丝疲惫,但柏诗还是睁着眼说瞎话:“你看管我看管得这么辛苦,所以去休息一会吧?”
    萨丹夫看得出来她在赶人,也许是想和熬云单独聊些私密的话,于是顺着她的意思止步门口,“好。”
    其实这并不符合规定,被监视者无论何时何种情况下都不允许和第叁方单独会面,这是萨丹夫第一次违背监管守则。
    他看着柏诗笑眯眯地关门,将他拒之门外,转身后开始分析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严格意义上说柏诗并不是真的犯人,所以没必要对她十分严苛。
    她只是想和许久未见的好友单独聊聊天。
    这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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