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龙大总裁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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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说我太寂寞了,所以产生了图帕现象。
    他们建议我快些找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来解除这种害人不浅的魔障。
    我问,这怎么就害人不浅了?
    他们说,大少爷,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彷徨的眼神,瘦削的脸颊,苍白的嘴唇,厚重的眼袋,泛红的眼睛,憔悴的气色,以及破损的鼻梁。
    鼻梁是我过于沉浸在与小草共同徜徉的美梦里,而在精神恍惚的情况下在失足跌伤的。
    意气风发的年轻国王仿佛短短半月之内变成苍老落魄的街边乞丐。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是小草亲手筑起我的精神堡垒,却也是小草亲手把我打回原形。
    不对呀,我前些日子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和小草一刀两断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怎么大半月过去,我就成了这份鬼样子?
    “是嘞,你怎么就成了这幅鬼样子了呢?”
    俏皮的女声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耳边。
    小草,你连办公期间短暂休息的十分钟也不愿意放过我是吗?
    我的大腿慢慢地沉重起来。
    小草坐在我的腿上,扒开我酸涩的眼皮。
    “看我,快看我。我要你这辈子只能看着我。”
    我睁开一道狭隘的眼缝,凝望小草那蓬勃的笑容。
    小草总是让我片刻都不得安宁。
    她警惕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仿佛害怕我会突然把她忘记。
    她似乎还把这种累人累己的行为当成是一种检测她是否被偏爱的实验。
    在我集中精力与人通电话的时候,小草对用她沾着面粉的手骚弄我的脸。
    她一边捧着塑胶脸盆,一边揉着盆里的面团,一边又踮起脚尖把耳朵凑到我的手机。
    我转向右边,她跟着转向右边;我移到左边,她也跟着移到左边。
    无论我如何躲避,她都要厚脸皮地贴上来,露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偷听。
    西班牙语,你又听不懂。
    净是没事找事做。
    我是不是应该出言责备小草做出的这种碍手碍脚的行为呢?
    一句斥责的话若是能够让小草改变她那阳奉阴违的本性,那么我就不会对她念念不忘了。
    小草是不会轻易被外界所改变的。
    小草是沸腾的水,学不会温顺。
    挂断电话,我用手掸开衣服上被蹭到的白色粉末,是始终没有等到愤怒的燃点把自己给炸开。
    小草说她听得懂鸡肠。
    小草说她听得出电话里头是个番鬼婆。
    小草还说她会时刻盯紧我那收在裤裆里的棍子。
    被人冤枉,我应该大发雷霆地为自己辩驳。
    可是,我竟然觉得有趣。
    小草是故意试探我的。
    她在试探我究竟能不能聪明地接住她那惺惺作态的表演。
    我忍俊不禁拧一把小草屁股上的肉,装作世纪最为深情的男主角歌颂起爱的道义。
    近些日子,我那被纵容坏的脾气得到了安抚。
    和小草呆久了,我的心胸不得不宽广起来。
    假如我不改变,那么有朝一日,我肯定会被她所做的愚蠢之举给气死。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对小草发一次火,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回到最初的模式。
    我已经察觉自己正处于不公的位置上。
    我看似是掌控两性关系的主导人,实际上挥打的鞭子一直在她的手中。
    不对,不对。
    若是抢,她肯定是抢不过我的。
    好像,好像……
    好像是我把束缚自己的缰绳递给她,从而让她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我。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把主导权给夺回来。
    于是,我毫无底气地翻脸了。
    我翻脸的第一步骤就是拒绝享用小草亲自送到公司的午饭。
    我斥责小草擅自来到公司,斥责小草擅自使用我的手机,斥责小草擅自出现在我的朋友面前,还斥责小草擅自在米饭上放置侮辱我人格的胡萝卜生殖器。
    身为高层领导人,我不应如此小肚鸡肠。
    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总不能承认小草快要我把弄得服服帖帖了吧?!
    这种不吃午饭的行为让我像是幼稚园里的学前儿童。
    小草作为班级老师,理应先行示弱,安抚我的情绪。
    我很快在她的催眠之下忘了自己的目的。
    小草总喜欢趴在我的办公台上,把下巴搭在交迭的手臂之上,神色惬意地欣赏享用午饭的我。
    她那动容的目光,使我误以为自己是她最完美的造物。
    我越是揭开往事的一帧帧,越是清楚地感受着毒素在血管里游走。
    我很疼,疼得恨不得了结自己。
    这种切肤之痛是生理性的,是无法缓解的,是不可理喻的。
    甘草,你喜欢玩消失就玩消失,但你凭什么还要让我像是一滩烂泥被你放在手里任意揉捏?
    我的骨头在咔咔作响,我的肉体在吱吱冒血,我的肌肉在铮铮断裂。
    你听见没有?
    你肯定是来仇家派来杀手。
    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结束我,而是用慢性毒药来折磨我?
    他们觉得我精神失常,因为我为了一个臆想出来的女人而毁神伤身。
    难道,是我愿意这样的吗?
    小草早有预谋地把我与她缠绕在一起,宛如两株只能依赖对方生长的菟丝花。
    我们形影不离,仿佛血肉都粘在一起。
    这种关系,无法厘清,只能剪断。
    但问题是,我和她能剪得断吗?
    如果能,那么我就不会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记住她的人。
    在抹去所有人的记忆的时候,上帝为什么没有对我伸出援助之手?
    小草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又突然消失在我的生命里,这算是什么旨意?
    小草除了扰乱我原本的生活之外毫无用处。
    她是特地来毒害我的冤家。
    甘草,你听到没有?
    我说你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
    我都尽可能地掀翻手到之处的物品,而幻觉并没有因此知难而退。
    办公室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门外驻守的助理们迟迟不敢轻举妄动。
    我受够了被幻影纠缠的生活,也受够了被回忆羞辱的日子。
    我嘶声力竭朝角落咆哮,只求得到一个痛苦的解脱。
    “甘草,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不欠你的!你要爱,你要钱,你大可找其他冤大头!我只是不喜欢上当受骗!叁个月,我陪你玩了足足叁个月。你也该知足了!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过我吧,小草,求你了。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任何人。我只求你放过我。”
    角落的幻影对我露出诡谲的笑容。
    她似乎从最初就看透了我的本质,并且以上帝的心态旁观我在她眼皮底下所有逞强的丑态。
    我睁着朦胧的泪眼,逐渐看清她想要的事实。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承认我爱上她了,那么当下的我就不会受到这番痛苦。
    爱上小草,本就不是一桩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爱小草,才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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